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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禁断×孪生 作者:近别

    ☆、[外章] 伊承…我想要你 01

    「伊承,我想要你…」黄媛袈唇间还飘荡着香槟的酒气,还有情欲的嘤咛。她主动搂住尹伊承的头颅,吻上他,他还隐约尝到口红的甜味,女人灵巧的舌头卷缠住伊承的舌,紧紧勾住又滑腻地溜走,熟练地挑逗着。

    两只玉臂迫切地勾住尹伊承的颈子,将他更贴近自己。媛袈嘴唇柔软丰润,酒味和唾y在两人口中交融,她吻得专注,丝毫没有察觉眼前的少年除了眼角淡淡的笑意外,几乎毫无任何动作。他被动地被她吻着,黄媛袈的舌尖一次又一次地滑过他口中,试图挑逗起他的回应。

    但尹伊承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反应。

    「你怎麽了?」她微微喘着,手指抚过自己泛红的脸颊,有些疑惑地眨着大眼睛。

    尹伊承不疾不徐地低下头,带笑的双眼盯着还轻喘着的女人,抬起右手优雅地拉下她扣住自己的手,然後拭去女人唇边还沾着的口红印子。

    「老师,我今天是来学习的喔。」

    「呃,这个…」黄媛袈狼狈极了,又羞又恼的表情清晰可见。她没料到尹伊承的冷淡,因为这样的体验她是从未体验过的。

    眼下的情况顿时变得十分尴尬,她还紧贴着尹伊承纤瘦却不失强壮的身子,从旁看起来,不就是她在倒贴了吗?

    倒贴?开什麽玩笑,她堂堂一个黄媛袈,居然倒贴一个还没出社会的小子?他现在是在给她难堪吗?

    尹伊承看见她画着完美妆容的脸蛋上,表情越来越难看。这女人自小就是生活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社会历练人际相处一样不缺全都没有。她一直是这样长大的,同样的模式,同样的环境,所有人都会忍让她三分——比她下面的屈膝卑躬地忍她,在她之上的懒得理她所以让她。

    但他除外。

    因此,她很贱,这个时而热情时而冷漠的少年,简直像上瘾的毒品般。越是如此,她越是无法抗拒。

    尹伊承嘴角越扬越高,他实在极为享受这个过程,这远比待会的x爱来得更有趣多了。

    黄媛袈气急败坏地推开他的x膛,转过身整理着自己有些零乱的衣着,她抚平自己的发丝,恼怒的情绪完全不用说出口被可被其他人看透。她那浓得呛人的香水味随着她的动作更加强烈地飘来,尹伊承只是笑着,邪恶,而残忍的。

    她背对他自然是没有看到,所以,当她强压着随时爆发出来的怒火,蹬着高跟鞋走向钢琴,试着掩饰自己的恼羞成怒时,她没有料到少年温暖的大掌从她身後一把揽住。

    「呀!」她大大吃了一惊,回过头,大眼恨恨地瞪着笑得无耻的尹伊承「你这是在做什麽?别碰我!」

    敢拒绝她的男人,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更遑论被他这样一抱,就会弃甲投降跟他重修旧好。

    尹伊承暧昧地笑着,刻意作出无辜的模样,轻轻地嘟起嘴来:「老师你生气了?」

    「你这混帐王八蛋现在是在寻我开心吗?我可不会再跟你玩了!」黄媛袈气恼地抡起拳头想推开他的掌握,但一个失神没站稳,鞋跟没站稳,往前一滑。尹伊承顺势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往後抱住,身子紧紧与她贴在一块。

    「老师不要生气了嘛…我会乖乖听话的。」他弯身在她耳畔悄声道,黄媛袈耳朵敏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虽然仍作势要推开他,但力道和动作明显都只是装腔作势。她眨了眨美丽的豹眼,咬住自己的下唇,不愿示弱。

    「什麽啊,现在装什麽热情…」她一脸不情愿地装做不在乎「不是说是来学习的吗?怎麽,现在忽然想要了?」

    他那带茧的大掌缓缓地沿着女人撩人的曲线往下滑去,没有阻碍地地探进她的窄裙底。

    「我没有说谎喔,老师。」当他手指碰触到女人温热的大腿肌肤时,还可以感受到她身子一僵,他无声地笑着,将自己的手指刮弄地搔过她的腿间细缝。

    「我啊,今天是来向老师学习的……」尹伊承刻意放柔嗓音,鼻尖擦过女人的耳垂,适时朝她颈间吹拂热气,果不其然,随着他的诱惑,黄媛袈逐渐又丧失原本的矜持。

    「学习?你不是说要学习吗?这…这是在干什麽?」虽然举止早已放下防备,但黄媛袈的话语仍旧不肯饶人。

    尹伊承轻笑着,原本揽在她腰身上的手,也在此时一把握住她丰满的盈r,轻重刚好地揉捏着。他一轻揉,就听黄媛袈来不及压抑住的呻吟「啊…」的一声,她随着他的爱抚,仰起脸,皱着眉瞪着他。

    「你…你这坏家伙……」

    尹伊承不语,只是顽皮地笑着,脸也在此时垂下,温柔而挑逗地细吻着女人光滑的颈子,让她又是一阵令人酥麻的嘤咛。

    「嗯,我是坏学生。可是…老师你怎麽也可以说谎,对我做坏榜样呢?」

    「呜…嗯…什…什麽?我…人家才没有说谎…」黄媛袈被他吻得快失去理智,她倚在他身上,娇柔又含糊地问道。

    「骗人,老师刚才明明说不会再跟我玩了,可是这里为什麽还会那麽湿呢?」说着,尹伊承将食指伸进女人裙底间腿紧夹处,满意地感受着那片湿濡。

    「…我…我哪有……」

    黄媛袈全身几乎已经失去力气,瘫在伊承的怀抱掌控中。她不住地娇喘着,尹伊承抱着她坐在椅子上,让她背对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上。她柔软而温暖的肌肤靠在他身上,尹伊承的手指则玩弄似的在她腿中央打着圆圈,引出更多体y。媛袈的短裙被翻开,大腿赤裸地露出来,空虚地扭着身子。

    「老师,请问接下来我该怎麽做呢?」

    他刚才就说过了,他是来学习的……不是吗?

    黄媛袈受不了这恶意拉长的前戏挑逗,竟按耐不住地转过身来,再次搂住伊承的脖子,大腿也极为放荡地打开跨坐在伊承腿间,魅惑的双眼里满是情欲:「我要你,尹伊承。」

    「那你要我…对你做什麽,老师?」他歪头,装出不解的模样。但手却也举起,解开自己制服上的领带,他刚才看到礼若暮的领带时忽然想到的,这样玩或许也不错,应该会很刺激。

    作家的话:

    我写这个实在过於详尽()所以他最後还是必须分篇来写了

    c某,快拿去解渴吧orz 虽然我不知道写得好不好啦。

    ☆、[外章] 上课…要从哪里开始上呢 02

    尹伊承笑着,把自己的领带松开领结,然後自颈子旁的衣领间扯了下来。黄媛袈脸上除了傲慢和欲火焚身外,又多了丝困惑:「你…做什麽啊?」

    他笑着摇摇头,把食指贴在女人的唇上,堵住她的疑问。然後挑逗地抚着她那擦着唇膏的嘴唇,他手上有茧,来其实有点疼,但痛觉随即化为快感,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地又轻叫了几声。

    尹伊承把手上的领带,由後缠绕住她的两只手腕,黄媛袈一脸迷惑,但也没有挣扎。他稍微系紧了些,然後对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微微一笑:「那,我们开始上课吧,老师。」

    黄媛袈好歹对男人也算熟悉,因此心里多少对尹伊承的把戏有点底。她只愣了不出两秒,立刻露出魅惑x感的笑靥。她的两只手被反绑在自己背後,张开大腿跨坐在他身上,等於身体毫无抵抗与自主x存在。

    这让她更加兴奋起来。

    「上课…那要从那里开始上呢?伊承…」她故作正经地偏头道,一副十分烦恼的样子。

    尹伊承邪恶地笑了,他捉弄似的掐住她x端,隔着x罩仍让她惊叫了声,却没有办法阻止。这样的阻碍增加了彼此的亢奋。於是,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滑进她裙底,没有费太多力气便将她裙间的的内裤拉扯下来,伊承边笑着看她,边刻意慢慢地把她的右脚举起,将内裤扯下,落在脚边。

    媛袈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地看着伊承,腿间早已泛滥成灾,他痞痞地斜嘴坏笑着,手指轻轻一触,就看到她反应敏感地大力扭动了一下。

    「啊!那里…」

    「那里…要怎样啊?」他只是笑着,手没有停顿地伸进其中,碰触到她张开腿下的花蕊後,立刻稍稍用力地捏了一下,看她脸上闪过欢愉的神情,身体娇媚地扭动着。他刻意缓慢地抚过她正不断渗出y体的私处,延着轮廓搔痒似的小力探触着,另只手则掐住她的下颚,用力地吸允着她的双唇。

    很快的,就看见女人已无法满足其中,她按耐不住地扭着身子,试图让他的手仍更往腿中间的入口推进去些。

    空虚,她被情欲迷乱的无措起来。

    尹伊承当然知道她很痛苦,但这对他而言毫无起怜惜之心的作用。老实说,他当然对这个女人也有欲望,但除此之外,并没有那种纯洁的爱恋之心。

    硬要形容的话,他只是在这女人身上寻找某个人的幻影吧?

    「老师,你怎麽了,不舒服吗?」他装傻问道,把手挪开,缚住她的双肩,然後把脸埋进她高高耸起的双r中,从後解开她的x罩,隔着单薄的衣料,将x罩移到平坦的小腹上,r头的印子随即出现在红衣上,他笑着,从肩上将洋装脱了下来,露出雪白尖挺的x部时,轻柔地俯上舔了一下。

    「啊!」媛袈往後颤抖了一下,痛苦难耐地「别…别这样……」

    她要他,彻底强势地侵略她,而不是这样一而三,再而三地挑逗着她。

    「老师…要我怎麽做呢?」尹伊承仍没有其他动作,反而抚上女人弥漫痛苦情欲的脸庞,然後又舔了下她的雪r。女人娇喘而模糊地呻吟着,忍不住地奋力挣扎着,这种种举动都让他愉悦。

    「你…放进来嘛……」最後,她像是投降般的,低着头小声说道。

    「老师,你说什麽?我不懂耶。」他说着,还轻轻地咬了下她早已挺立变得暗红的r头。

    「你…嗳…那个…我……」她说不出口,有些懊恼又痛苦地咬住下嘴唇,手还是没办法挣脱,她急了,可是再怎麽说她也是有教养家庭长大的,要轻易地像个妓女般索求对她而言仍是困难。

    尹伊承笑着,手又往女人的私处了一下:「老师,你好色喔,都湿成这样了…」

    媛袈急了,她红着脸,不顾羞耻地扭着娇躯,手仍不停地试着挣脱束缚,腿也越张越开,挪动着身子想藉由和他腿部的摩擦碰触稍稍浇熄自己的渴求。

    她忽然灵机一动:「你不是我的学生吗?怎麽可以不听老师的话呢…老师…老师我…想要你对老师好——」

    她话还没讲完,就变成一声惊呼,尹伊承毫无预警地站起身来,双手拖着女人娇小的身体,一只腿抵在她腿间支撑着,随着两人的呼息,香水味混合着女人体内的y靡味道,让整间练习室充斥着激情的气味。

    「要怎麽对老师你…好呢?」他眨了眨眼,手指猛然伸了进她私处的x口,随着站起的重力,让她充分地感受到少年手指进入的触感。早已动情的身体立刻流下更多靡y。

    「这样吗?老师…」他伸出三g手指,些微地撑开女人的花径地带,里头汩汩地流着滑y,进入的相当顺畅,果不其然,媛袈立刻满足地哼了一声,随着脸抬起,她柔软的x部也轻轻地蹭过少年的x膛。

    他轻转了下手指,绕着她的x口里转弧度:「该怎麽做呢?」

    「呼哈…啊……」她被那又痛又舒爽的感觉刺激地不住呻吟着,随着她不屈不饶地挣扎,身後的领带开始有松脱的趋势。

    「再进来,求求你再深入些……」她被他托起,双腿抽蓄地交缠在他腰上,不住地娇喘着。

    「老师你的身体好y荡喔。」伊承狞笑着,将手指猛然抽出,顺势牵引出丝丝银y,他把沾满她湿濡证明的手指举起,玩弄地伸进她口中,她反sx地闭上双唇,却变成一口将他的食指含进口中。伊承将手拉出,看着自己的手指从她抿起的唇间勉强地拔出,那y靡下流的景象让他更加兴奋起来。

    她忽然大力地蠕动了下身体,她挣脱开身後的领带,夺回双手的自主权了。於是,她也没有犹豫,两只手往前紧紧攀附住他的脖子。

    「老师,你准备好要教我了吗?」他偏头一笑,媛袈的嘴唇立刻贴上来,挑逗地深吻着。双脚紧紧地缠绕住他,她放弃一切她曾在乎的形象,奋不顾身地压在他身上,主动而y荡地挑逗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快六岁的学生。她衣衫半褪,高跟鞋也只剩一只还穿在脚上,她从未想过自己的x欲是如此强烈,当然可能是因为前戏、场景的刺激造成的,但她却像飞扑向火的蛾,无法停止自己。

    尹伊承被动地,任着身上的女人堕落,她放荡地动着身体,让自己的r体不停与他交织在一起。

    ≈ap;lt; end if ≈ap;gt;

    作家的话:

    伊承不是坏人请放心的追~~~′v`(你在这里讲谁相信啊!!!!!`皿′凸)

    ☆、(番外)属於他的地狱

    十年前,自若晓离开,若暮便继续生活在孤儿院里,等着另一对带来奇迹夫妇的救赎。说实话,若暮那时并不希望自己被领养,浅意识里他想留下来。毕竟,这里是他和若晓唯一在一起的地方,对他来说,孤儿院或许正是家的存在。而他是这样想着的,万一若晓哪天被抛弃了,一定还是会回到这里,回到孤儿院,说什麽,他都要等她。

    他是他唯一的妹妹,世上仅存的亲人,同时又是另外一个自己的存在。最开始,是因为孤儿院旁一所教会女子高中,每一天音乐班的女老师会来这里教几个孩子弹钢琴,那台年代久远的钢琴,是他和若晓童年里唯一明亮的存在。

    因为若晓喜欢,所以他很努力地练习,在木桌上刻了钢琴键盘,一次又一次反覆练着。

    弹琴变成他的习惯,或许也是仅剩的依赖,像年老修女之於信仰,他礼若暮把钢琴当成最後的救赎般追寻着。

    一切,可笑的都是为了她。

    很快的,那所孤儿院有个钢琴神童的消息传遍音乐界,那个世界残酷现实,努力者永远比不上天才的存在。若暮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麽神童,却因为那虚荣的假像,生命意外出现许多新的交叉线。

    首先,若晓走了,去了英国,每个礼拜打来的电话,最开始她很害怕,不习惯新家人和那里的生活,而礼若暮心底卑劣地想过,期盼她继续畏惧下去,因为或许,这样她就会回到他身边了。

    结果,他失望了。

    若晓声音逐渐变得开朗活泼,甚至充满雀跃,和以前的她是如此不同,教他陌生。那声音,似乎只是个嗓音相似的少女,重复着每周一次的长途电话,嗯,我很好、这里很b,哥哥我今天开了发表会喔……

    你很幸福吗?礼若晓,只有他知道,原本这机会是属於他的。

    若暮从来就不是圣人,他是个从懂事以来就在社会黑暗角落拚命苟活的卑劣者,听着她说她很幸福,离开他後的她,很幸福,心就像撕裂一样的疼痛起来。

    以为让她离开,她才会幸福。结果,她的幸福只是换来他的地狱。

    他仍然继续弹着钢琴,不对,更努力地弹,手指敲打所演奏出的音乐,是他绝望叹息的唯一出口,同时也是改变他命运的最後一条路。他承认,他那时是这样天真地想着的:若晓很幸福,那无论如何,我也要过得跟她一样幸福,甚至比她幸福才行。当时他相信乐器是他溺水的最後g浮木,他说什麽也要紧紧攀附着。

    他一路靠着奖学金、公费,参加许许多多的比赛,把钢琴当成武器,为自己抢夺幸福的利器努力在这世界挣扎着。

    而国中开始,他才知道,原来他的身体也是武器。

    一开始是国中学校理事的独生女向他告白,而他接受了。并在顶楼平台上吻了她,隔天,就听说理事长捐了一大笔钱给孤儿院。後来,她邀他到她家的别墅,整齐典雅的制服下穿着是法国手工黑色蕾丝x罩,平常一副温柔善良的好女孩模样,躺上床就彻底变成荡妇似的不停浪叫。他把手指c进女孩那里时,那喷出来的白y竟然还散发着一丝腥味,叫他反胃的极想吐。

    但他忍住了,只要满足女孩,当她娇喘连连地倒卧在他身下,嗓音沙哑却依旧随着他连续勾弄的手指,不停发出y荡到不像国中生的浪叫时,若暮说出的任何请求,几乎都会实现。

    後来是几个捐款晚会上认识的贵妇。不知是丈夫年纪太大无法满足还是g本就欲求不满,她们一见到若暮,就脸红地闪避着他的视线。那时後,虽然他才国中二年级,十五岁都还不到,但那些女人却依旧自动送上门似的拚命讨好。

    所以,他成为她们的情夫。

    女人的身体构造很简单,只要随便抚挑动,她们就会张开大腿叫着若暮的名字。

    那擦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抓过他的肩膀,随着他的捏揉而y叫不已的女人,唇膏和妆全花在脸上,布满汗水的情欲光景,光只是肌肤散发出的热气,都叫他反胃。这些有钱有闲,对人间疾苦浑然未知的女人,贪婪地以为自己沉浸在浪漫的恋爱偷欢中。

    全身都觉得恶心,每个毛细孔都涌起皮疙瘩,每每和那些赤身裸体的女人纠缠在一块时,若暮会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但也因为这样,他得到奖学金,得到许许多多的机会,出国比赛的机票、住的饭店和各种支出他从没愁过。

    他的身体,换来了他曾以为的幸福。

    而现在,他多想把这个是他妹妹的少女,一同拖下这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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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他俩都是傻瓜

    礼若晓呆呆地坐在学校顶楼上一角,顶楼风大,她不太淑女地盘着腿,用指尖顺了下没绑好的发丝,把它从脸上轻轻拨开,然後沉默地叹了口气。刚才她被尹伊承那混蛋拉着犯校规跑到校外吃午餐——去他的午餐!结果,饭吃得都快噎死了,还不小心遇到文娜娜,也顺便被泼了杯水。

    「呼…」她仰起脸,像老菸枪般重重地吐了口气,想要把累积憋在肚子里的苦水一口气全吐了出来。

    现在是副主修课的时间,她没去练习室,也没去图书馆自习,而是……翘课了。若暮今早说过,副修课时会来找她,但她不想看见他。因为不想看到礼若暮,又或者她现在谁也不想看到,上课钟打了,就她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随意乱晃,听见远处有脚步说话声就转弯…结果误打误撞跑到教学大楼的顶楼来。顶楼安全门没锁好,她推了几下就打开了。

    没有人,安静的地方。

    只有风声呼呼地吹,楼底下树木骚动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体育馆传来的吹哨声、其他教室飘泄而出的模糊乐音。

    一切都离她很远。

    若晓就是需要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可以让她“逃离”的容身之处。最近有太多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心很乱,有无数的声音同时在其中吵杂,没有节奏、规律地胡乱重复着。尹伊承的结盟计画、文娜娜的改变……还有,她那哥哥,若暮。

    她猛然地爬起身来,站直身子,往前又走了几步。手抓住铁丝,把脸凑近,望着被眼前铁丝禁锢住的风景——其实,被铁丝困住的明明是她自己,但她擅自主观的认定是外头风景被关住了。从学校外的住宅区,到更远的整个城市、边缘上群起的连绵山缘,都可尽收眼底。

    小时候被迫背了不少唐诗,在她记忆里,那些诗人超爱爬高上楼,然後对着由高往下的风景吟诗作对一番,那时候她不只一次在电话里跟若暮抱怨过——诗人真邪恶啊,自己烦恼就自己烦去,干嘛顺便拖累一千年後的我们咧?话筒里总传来若暮的笑声……

    她指关节紧扣住铁丝,脸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浅极淡的柔靥。真奇怪啊,她看到若暮时,永远都很难把他和十年前的男孩、十年间无话不聊的好哥哥连接在一起。

    见到他以前,她曾以为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分开,心还是系在一起的。

    她果然……是傻瓜吗?

    * * *

    礼若暮坐在钢琴前,眼前,黑白分明光洁耀眼的琴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让他厌恶过。

    从前,他靠着琴,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当然这个『一切』并未真正包含过他最初也是唯一想要拥有的『她』。他为她练琴,为了取悦她、讨她欢心。

    结果,他却依旧无法拥有她。虽然他至始至终都在伤害她,但也许…他们不是双胞胎吗?他懂她的,她也会懂他…不是吗?

    所以他以为,若晓会慢慢了解自己,甚至能爱上他。可到头来,他像个傻瓜般一个人痴痴地坐在琴前,依旧是只有他一人,紧抓着寂寞,揪着那满是伤痕的心脏,唾弃着自己。

    见到她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恨透了抛下他离开的妹妹。可是,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他才发现,他的恨、他的悲,他对她所有的那些埋怨,只是因为她不在他身边。

    他得不到同样的回报,所以恨。始终怀抱着卑微的期待,以为有一天她会了解,所以怨。

    我…爱你,礼若晓。

    他在脑中重复了几千次几万次,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回应。若暮的彷佛脸庞凝结住般的一片霜寒,他无法动弹,全身像被浸泡在黏稠还会咕噜咕噜冒泡的黑色岩浆中,不断往下沉。

    心脏紧缩,每一次血y的流动都针扎过似的一次剧痛,提醒他、嘲笑他……他还活着,还活在那个地狱之中,他从来不曾摆脱过,y影会永远陪伴着他,像诅咒。在地狱中,他只觉得冷。黑暗吞噬了他,所有的光辉,他曾经热切渴望拥有的一切,都静静地,被那包围住他的绝望…蚕食而尽。

    他很不安,更准确来说,自从十年前,他和她分离开後,他的心就早已被挖去了一大块,再也无法完整。

    有些时候他会迷惑,他对她的执着,会不会只是她拥有那些他失去的、他没有的一切,而他的空虚、恐慌、不安,以及嫉妒,则全翻搅在一起,变成对若晓的执着?

    所以这能算是爱吗?他真的能以为,他是真真切切地爱着她,而不是为了自己内心丑陋的念头才执迷不悟地占有了她吗?

    ≈ap;lt; end if ≈ap;gt;

    作家的话:

    接下来~~~~宴会篇噜,请期待_(奸笑)

    ☆、(番外)她一点都不想见他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泰依丝罗。」

    那样对我说的,就是我现在法律上、名义上的父母,亚当和渊。其实那一瞬间,我很困惑,因为我不懂,为什麽…我明明叫作礼若晓不是吗?礼若晓怎麽可以忽然变成泰依丝?我依旧还是那个原本的我,没有任何变化呀。

    很奇怪,人真的…可以变成另一个人吗?不同的人,不一样的名字,可以这样随便改来改去吗?

    修女说过,我们两个,是一体的。但因为上帝不忍我们独自寂寞,所以才会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把我们一分为二。

    香香说过,她的妈妈是为了保护她,才会被她爸爸不小心害死了,香香因为这样才来到育幼院。而我们,连爸爸妈妈都没有看过的我们,就只有彼此可以保护彼此了。所以,我想要这样告诉若暮──我们一起去英国吧?

    因为,我们两个在一起,才是真正完整的不是吗?

    修女不是也这样说了吗?上帝让我们分离,来陪伴我们彼此孤独的灵魂。

    可是,若暮却说,他不要。

    * * *

    嘟──嘟──嘟──

    「啊~什麽嘛!」手拿着话筒的少女皱着眉头,很不满的嘟嚷了声,然後像在泄怒似的,啪地用力挂上电话。

    礼若暮,你怎麽可以不接你妹妹的电话啊!她还特别算了时间,兴冲冲地想给他拨个电话,来场惊喜,结、果!他却没有接…难道有什麽比他妹妹还重要的事情吗?若晓叹了口气,耍赖般的往後倒下,全身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亚当和陈渊最近忙着公演,几乎不在家。

    既然他们不在,若晓自然也随意了,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下午快五点了都没换衣服,一身居家休闲服,从头遮到脚的松垮灰色棉裙──她本来就不喜欢穿得一副乖乖女的模样,那样做作的打扮一直都不适合她,她记得她小时候是最最最讨厌穿裙子的了,偏偏育幼院捐来的女孩子衣服,往往都是些人家不要的蓬蓬裙长洋装。之前院长疼若暮,总让他们两个先选,她都还故意不要那些女孩衣服,老跟若暮抢牛仔裤……而如今,她连条牛仔裤都没有,陈渊个x本来就像个公主,品味也偏好华丽,她一直很热衷给若晓买衣服。打开衣柜,全是些昂贵又漂亮的洋装。

    不适合,一点也不适合。

    她穿裙子很难看,弹琴手指也不灵活,脑子又笨,记谱和单字文法熬夜背了也还是记不住…更别提竖琴了,人家弹起来像仙女一样飘飘欲仙的,她却是像在卖命的卖艺奴隶,拚了命的练习,成绩却还只是那样。

    比较起来,果然还是若暮比较了不起啊,凭着和她完全不一样的脑袋,靠奖学金就读了音乐学院,还三番两次得了很多奖……真是讨厌的哥哥。

    「哼,讨厌!礼若暮你这个讨厌鬼!」

    她对着空荡荡的家低声骂了句,然後轻盈地一把跳起,连拖鞋也没穿,光着脚丫咚咚地往厨房跑去,打开冰箱往里头探头瞧──里头整齐的放了陈渊从餐厅外带回来的现成食物,烤牛r、腊肠、培g牛排和烤马铃薯,还有青豆红萝卜的罐头。她完全不用担心饿肚子,今天要是他们没回来,她就可以邋邋遢遢的过一个属於她的舒服假日。

    不是泰依丝,而是真的她,礼若晓。

    已经多久…没有听过别人叫她真正的名字了呢?怀念的名字,怀念的自己,还有…怀念的家人。

    若暮,好想他。

    好想看一次活生生的他,那个对自己笑容满面,温柔宠溺的男孩。如果看见他…

    若晓从冰箱里取了点牛r和马铃薯,放进盘子里摆进微波炉中,按下开关。在脑中开始幻想起那样的场景,和若暮再次见面的那天,她该怎麽面对他呢?

    「有没有想我?」嗳,这样讲g本就像花痴,否决!

    「好想你。」?…不行,那样太老土了,感觉很像她和陈渊用电脑看的琼瑶剧,而且他们是兄妹又不是情人,那样说好像太r麻了点……

    那、「你长高了,若暮。」──放弃,那听起来活像失散多年的母子,啧啧那样会被若暮嘲笑吧,说她太恶心了……

    呵呵,怎麽看,感觉都会被嫌弃啊。胡思乱想一阵子後,她自嘲地笑了笑,取出隔热手套把热好了的食物拿了出来,摆在桌上。又是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哥哥,是我,若晓,我回来了…」她忽然一脸严肃地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愣了下,旋即噗哧地笑出声来。

    她在做什麽呀?不过,如果叫若暮声哥哥,他会不会很吃惊呢?要知道她以前可是打死不叫他哥哥的。

    九月二十三号间隔不到一小时後的九月二十四日,是礼若晓的生日。

    当然,这是修女说的,关於他们的父母,不管若晓如何死缠赖打、乱哭乱叫,修女向来不肯透露太多。现在想想,又觉得她连生日时分这样细腻的事都知道,实在有点奇怪。

    但,无论如何,若暮和若晓,是相差不到一个小时的兄妹。

    也是因为这样,若晓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叫若暮声哥哥。她小脑袋瓜里想的是,明明和自己一样大的人,为什麽还要扭扭捏捏的叫他哥哥呢?

    不过,若暮似乎从来不介意。无论她如何使x子,闹脾气甚至捉弄他,若暮从来没对她生过气,他的成稳、他的温柔……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这样讲很奇怪,因为她是想念他的。

    但她不敢面对他,礼若暮,她礼若晓是个叛徒,是个傻瓜,糊里糊涂地飞到了英国,还换了个名字…泰依丝,这个名字,是陈渊年轻时不幸流产掉的孩子。据说是个女孩,因此她一直留着一双粉红色的婴儿鞋,彷佛那是她那连看看这世界机会都没有的女儿,存在过这世界上的唯一证明。

    她身体不好,应该是先天就体弱,始终无法受孕成功。若晓曾经辗转听过,其实那个流产掉的婴儿,g本连x别都还没判别得出来就走了。陈渊好不容易怀上了的孩子,就这麽没了,据说情绪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连音乐事业都受了影响。亚当担心自己的妻子就这样崩溃断送掉一生,才会拜托认识的朋友,介绍育幼院领养孩童,想要藉此稍稍抚平陈渊的伤痛。

    所以,若晓成了泰依丝的替代品。

    也不晓得是不是流产造成的後遗症,陈渊虽然看似情绪稳定下来,但某方面而言,她却也歪斜了。这是无法g治的病,她对若晓,非常疼爱,但那样的疼爱,是给泰依丝,她那死去的女孩,而不是给若晓。

    泰依丝喜欢什麽、泰依丝想要什麽…她病态的决定了,并拗直的以此来决定一切。

    所以,泰依丝喜欢竖琴,泰依丝喜欢穿格纹裙,泰依丝喜欢去广场喂鸽子……类似这样大大小小的设定,彻底抹杀了,礼若晓的存在。她真真切切的,成了那个名为“泰依丝”女孩的替身。她成了玩具,洋娃娃,随陈渊的喜好装扮自己。

    她并没有像她在电话里讲得那样,每天都过得很开心,这样的情绪很难形容,她并没有痛苦,而是逐渐的…丧失自己。那个原本的她,似乎慢慢的,被名为泰依丝的女孩所取代了。

    即便如此,她却还是贪恋那个声音。

    那个唤她:「若晓。」的温柔声音,若暮…她很想念他…想念只有两个人的曾经,想念那种两人互相依偎时的,温暖。

    若晓从烘碗机里取出叉子,慢吞吞地坐在桌子前,撑着下巴静静地叹了口气。九月二十三号,是若暮生日。下午五点,换算成台湾,那里应该刚凌晨十二点,抢先她一步迎接新的一天。不晓得若暮在做什麽呢?难道不在家又出去比赛了…还是跟朋友出去庆生到现在还没回家?哼,他是有说过学校宿舍管得不严,但他这样不会太随便了吗?

    害她还期待能成为他生日这天,最後一个跟他说生日快乐的人。

    若晓笑了,开始吃着只有一个人的晚餐。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她都没有吃东西,好饿。她

    刚刚在琴房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明天课堂上要交的曲子。

    可到底,他的世界早已没有容得下她的存在…

    若暮没有她却依然过得很好,甚至少了她这个拖油瓶,他反而更能无牵无挂的追求自己的未来。他和自己不一样,做什麽都是掌声,而她…她和他是一体的,而她却永远只是若暮的影子,依傍在他身後,为他的舞台衬托。

    这样的她,她真不想出现在他面前。

    在他面前,她只会益发察觉自己的不堪,她不想见到他,一点都不想。

    至少,在她觉得自己能不输给若暮那样耀眼前,她一点都不想看到他。她要以礼若晓,而不是泰依丝的身分,站在他面前,对他笑着,抬头挺x地告诉他:「哥哥,我是若晓,我回来了。」

    其实,她是想听若暮被自己说一声:「若晓,生日快乐。」

    作家的话:

    冰心月漓,一直没跟你说过吧,你给我留言时那句:「怎麽看都看不够。」我看到时都快哭了…第一次,觉得这文不是单纯只为自己一个人写的,而是给你们看的。

    谢谢你们包容我的不成熟,我的不完美…(欸,这麽好像在跟亲爱的告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