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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陋颜 作者:燕空空
☆、(12鮮幣)131 和尚
朝堂之外波云诡谲,三国形势剑拔弩张,夏国与周国边境处大小斗争屡屡不断,眼看事态有越演越烈之势,一向不动声色地轩宇国似乎也所有行动。也许,三国鼎足的时代即将过去,只不过最终鹿死谁手,荣登宝鼎成为这个天下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目前还未可知。然而,不管外面如何风雨飘摇,如何惊涛骇浪,如何宦海沈浮,都没有波及不到小小的安静祥宁的昊天g。
自从刘太医诊出喜脉之後,许静每天都洋溢在浓浓的幸福之中。
一个小小的生命就要在她的体内被孕育长大,那种奇妙的感觉她如何也形容不出来,只能每天细细地感受身体的变化。
而当段洲天听说小女人怀了他们的孩子时,乐的都找不着东南西北了,一时心情大好,犒赏了不少人。
某次他傻呵呵地着小女人还很平坦的肚皮,被他母後板着脸当场训斥道:“别让哀家未出世的孙子看到父皇笑得那麽白痴!子肖其父,哀家可不想哀家的乖孙儿将来也笑得这麽白痴。”
段洲天大囧,却惹得许静在一旁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
不过,让许静无限烦恼的是肚子里的小家夥,他可真够折腾人的!
毫无疑问,自从怀上小家夥以後,许静一直吃不好睡不好,j神也每况愈下,人也消瘦了不少。
刘太医每日定时来给她请平安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每每只是安慰道,怀胎前三个月,可能会有很多不适反应,但也是因人而异,等三个月後胎像稳定下来,便会好些。
然後就开一大堆的安胎药和补药给许静吃。
但效果甚微,许静依然吃不好睡不好,还经常梦魇,经常半夜被惊醒,j神和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不过一个月而已,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在怀孩子之前,她在段洲天万千宠爱之下,身体已经将养地有些丰腴,可本来略微圆润的两颊却陷了下去,眼眶也凹陷了下去,灵气逼人的一双妙目还染上了一层y郁的色彩,眼睛显得更大了。
这下子可把段洲天心疼的不得了。他恨不得把段风流这个家夥揪回来好好给静儿把把脉!
但是,在元宵节过後,因为周国在夏国边境频繁的不寻常的举动,段洲天将修奇骏派去了边境,段风流自然也跟过去了。
而自从荣阳镇传出瘟疫後,段洲天便立刻派段风流去荣阳镇查看疫情,要求段风流想尽一切办法遏制或者消除这场瘟疫,以便安定民心。
幸运的是,段风流不愧是神医无崖子的关门弟子,不辱所望。而今瘟疫已经不再向外蔓延,并且很多患病的百姓也得到了有效的治疗。
国内隐患的有效抑制,终於让段洲天稍稍送了一口气。
“娘娘,今天外面的阳光很好呢,您要不要出去走一走?”秋霞捧着新折的百合花进来时笑道。她手上的百合花,花朵上还残留着清晨晶莹的露珠,星星点点,显得很是新鲜娇嫩。她走到窗边几上摆放的青花龙凤纹瓶旁,把昨天的水仙花拿出来放在一边,将新鲜的百合花c了进去,然後左右摆弄着。
和煦的春光透过雕花窗棂,照s在娇嫩的花朵上,照s在秋霞白里透红的圆脸蛋上,就像一幅静谧的画卷。
许静微笑着看着,鼻尖仿佛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百合花的香气,安谧宁神,她一个早上闷在x口的一股恶气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是啊,娘娘,我们到庭院里晒晒太阳吧!”樱花笑道。眼神飞快了瞄了一眼许静平坦的小腹,眼底深处里有不易察觉的担忧。
娘娘怀孕,她本应该高兴,一开始她也的确很高兴。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娘娘的身体却每况愈下,肤色暗淡,无j打采,整个人呈现一种不太正常的消瘦,似乎会在不久的将来,渐渐消失!
产生这个想法,她吓了好大一跳,自掌嘴巴,怪自己胡思乱想。可是,这个奇怪又恐怖的念头却还是时不时地冒出来!
“也好,我们可不能辜负了这大好春光。”许静心情愉悦地应了一声。
秋霞高兴地应了一声,转身去吩咐其他g女在庭院那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下摆了一张贵妃椅,并在椅子上铺了一张毛色全白的貂皮毯子,还在贵妃椅前面摆了一张小桌子,桌面上摆了
芙蓉酥,玫瑰酥,桂花糕,如意糕,百果贺糕等等各色点心。
许静在樱花的扶持下慢慢走过来坐下,樱花立刻从一旁伺候的g女手上接过一张手感滑腻柔软的小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许静的膝盖上。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子,哪那麽金贵啊,瞧你们谨小慎微地忙乎的!”许静看着围在她身边忙上忙下,举止谨慎,眼神谨慎地伺候她的秋水秋霞和一干g女,失笑道。
“您和您肚子里的小贵人那可金贵着呢!奴婢们怎能有一丝一毫马虎!”樱花娇嗔道。也只有她才敢用这样责备的语气和许静说话。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嘛。
“是啊,这可是咱们夏国的第一位龙子凤女呢!”秋霞笑眯眯地附和道。自从某次樱花真诚地到她房间和她道歉後,两人的嫌隙慢慢解开了,并渐渐成为了好友。
“他还没出世呢,你们就这样宠着他惯着他,那以後还得了!”许静假意板着脸道。
“这不是有娘娘看顾着呢!”樱花和秋霞两人默契地吐了吐舌头。
三人在春光的沐浴之下说说笑笑,很是和乐祥宁。
几天之後,许静去太後处请安,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心神有一阵子恍惚,忙瞪大眼睛仔细再看,发现背影的确很熟悉,但是那人却是个光头和尚。
阳光照在他光溜溜的头顶上,反s着一种祥和安宁的光芒。和尚身後跟着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小和尚。两人走在去往承德g的林荫道上,此时他们正走到一个转角处,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中。
许静暗笑自己多心了。在夏国的皇g中,怎麽可能会遇到他?!他又怎麽可能来这里!他此刻,怕是和那个傅镜容恩爱缠绵,琴瑟和鸣吧。
心底隐隐泛着痛。
对自己发过誓,要忘记他的,但是一个曾经深深刻在心上的人,又怎能说忘就忘呢!
“娘娘,您怎麽啦?怎麽哭了?可是殿下又闹您了?”樱花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许静往前走,看到许静突然停住了脚步,视线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她顺着许静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满地落叶的林荫道,风吹着枝桠,飘来荡去,不由得一脸疑惑。
待转头去看许静,竟发现许静眼角闪现晶莹的泪花。
“哦,没事,只是风大了些,沙子迷了眼睛。”许静掩饰x道。
樱花也没多想,把许静身上的披风系紧了一些,然後扶着她慢慢向承德g走去。
作家的话:
(__) ……
许静,嗯,要经历一些事情,好吧,盯着锅盖逃走……
☆、(13鮮幣)132 黯然
许静在一群人左拥右簇之中,缓缓行到承德g,还未进入内殿,便听到从里面传出太後温和中不失皇家威严的声音。
“听闻大师佛法高深,有大智慧,且慈悲心肠,普度众生。这次荣阳县的瘟疫得以如此迅速有效地遏制,多亏大师费尽唇舌说动那些商贾官宦之家出资出力,还不怕疫病亲自照看难民,大师可谓是功不可没。哀家在此替皇上多谢大师了。”
“阿弥陀佛,佛祖释迦牟尼曾割r喂鹰,佛爱众生,不离众生,终成正果。贫僧与佛祖的大功德相比,g本不值得一提,这本就是出家人应该做的事,贫僧实在不敢当太後赞誉。”
这个声音!
许静震惊!樱唇微张,脸色有些惨白,眼神有片刻呆滞,更有股落泪的冲动。她疾走两步,却又刹住了脚步,又是犹豫又是心酸,竟有种近乡情怯的害怕感觉。
如果真的是他,如果真的是他,他曾经那样对他,她应该恨的。
就算是他,她的心不应该再起波澜了,因为,段郎把他所有的爱都赐予了她,她不能背叛他。
樱花对许静奇怪的举动有些不解,她忧心忡忡地问:“娘娘,您这是怎麽啦?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让人去传太医?”
“哦,不,不,我,我没事。”许静牵起勉强的笑意,然後沈了沈紊乱的心绪,往内殿走去,樱花不明所以,又是紧张又是小心翼翼的跟随着。
当许静踏入门内,那个让她害怕又期待的人出现在视野中时,她竟在心中无声地松了口气。
是个看上去将近而立之年的和尚,面色有些蜡黄,眼角和嘴角都有些微的往下垂,显得很是悲苦。
和他温润俊朗如清泉流水如古玉生温的容貌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个世界上,拥有声音相似的人不足为奇,是她太大惊小怪罢了。
“儿臣给母後请安!”许静跪下来行礼。
“好孩子,快快起来,哀家不是说让你给哀家请安时,不用每次都如此行大礼,瞧你这孩子!下次可得改改,快过来哀家身边坐。”太後宠溺地嗔怪道。
“儿臣谨记母後教诲。”许静羞涩地笑笑,在樱花的服侍下坐到了太後身边。
太後立刻拉住她的手,心疼地瞧着消瘦了不少的她,又关心地问了日常起居,饮食等等,当场又赏了不少名贵药材,叮嘱她不要多思多虑,要养好身子,这样孩子也才能健健康康地。
然後才面色祥和道:“听说你最近常常梦魇,正巧皇上感念净艾大师在荣阳县瘟疫一事上的功劳,宣入g中嘉赏。哀家听闻大师佛法造诣高深,又是个行善积德的人,特意宣他觐见。给你讲一讲经论,好平心静气。明日在你g里做一场法事,清清你g里不干净的东西,也算是给你肚子里,哀家那个未出世的皇孙积点功德。”
关於秋水的事情,太後自然是知晓的。
“儿臣谢母後抬爱。那就有劳净艾大师了。”许静笑得温婉,谢过了太後,转头对净艾大师道,目光已经恢复温和,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净艾大师。
从许静出现的那一刻,净艾觉得魂魄已经飞离了自己的身躯。他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在柔和的晨光中轻移莲步,慢慢走近他的小女人。
是她!是她,静儿,我的静儿!他几乎冲口而出!
心跳的节奏,紊乱了。
走遍千山万水,跋涉千里,不是只为了要遇见她吗?
而她,就站在他的面前,那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身影,还有熟悉的气质,空气中仿佛都融合了她清纯又妖冶的气息!
她如此美丽,那左脸是黑疤已经消失了,一张小脸完美到无可挑剔!
可是,她又如此的憔悴,看她消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掉似的,还有那原来灵动俏皮的眼神此刻蒙上一层淡淡的忧郁的色彩。
可是,为什麽她对他视而不见,或者见了,不过看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陌生。他的心揪了起来。
可是,所有的冲动和激动,都因一个词而迅速冰冷下来,仿佛一团烧得很旺的火焰,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灭。
皇孙!
她,有孩子了?
浓浓的苦涩在心底蔓延开,净艾大师的面容显得更加凄苦。
净艾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和许静等人对答的,也不知道怎麽走出承德g的,他一直处於浑浑噩噩的状态中。
太後以为他舟车劳顿,一入京城便被皇上召见,又被她召见,所以才会这样。而许静看到净艾的第一眼,就下意识地去否定他是轩宇清泉,之後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他。
许静也不想去深究自己为什麽不认认真真去确认净艾是不是轩宇清泉。是也好,不是也罢,他们今生即便再相遇,她也只是把他当个路人而已。
所有恩怨爱恨情仇,都在他欺骗她感情的真相显露後,烟消云散了。
许静从太後g中出来,已是夕阳西斜,流霞满天,非常梦幻。经过御花园,只见繁花锦簇,在橘红色的日光散发着娇艳的美,丛丛树木遮天蔽日,倦鸟迟归,叽叽喳喳好一番热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知道为什麽,许静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麽一句煞风景的诗来。
今日真是思虑过重了,她幽幽一叹。
她站着看了一眼晚霞美景,转过身来,轻声对樱花道:“我们回去吧。”
一抬头,只见段洲天一马当先,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来,凤眸中落满夕阳的余晖,漫上一层暖色,让她看着,整个人也不由得一暖。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走进,走到他的面前,温柔地执起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中,看着他帅气的眉峰轻皱了起来。
“你怎麽来了?处理完公务啦?”许静问。
“见天色晚了,怕你在母後那里耽搁太久,夜路不好走,过来接你。怎麽手这样冰!”段洲天心疼道,凤眸直直望入许静的眸中,却不悦地斥责服侍许静的樱花等一干g女,道:“你们是怎麽照顾娘娘的,娘娘身子单薄,畏寒,怎不多给娘娘多添几件衣服!”
唬的樱花心惊胆战地跪下请罪。
许静听段洲天如此关心她,心中又是感动,柔情万千,怕他责怪樱花等人,忙给她们解围:“是我觉得热,况且穿那麽多衣服身上重,才刚脱下来喘口气的。你别怪错了旁人。”
段洲天无奈地捏了捏许静的小琼鼻,宠溺道:“你呀,就宠着这些下人吧,越宠越没规矩了!”
“她们服侍的很好嘛,当然要宠着咯!”许静俏皮地皱皱鼻子,撒娇似的靠入段洲天的怀抱,段洲天立刻拥紧她,缓缓回g去。
等段洲天和许静一干人渐渐走远,净艾从一座假山背後走出来,目光沈痛地看着他们恩爱的背影。
夕阳下,净艾的面容如此悲苦,橘红色的夕阳之光,仿佛在他眼角点缀了一颗痣。
不,那是一滴晶莹的泪水,反s着夕阳的光芒。
这颗痣,渐渐化作心底一个朱砂痣,那是杜鹃啼血凝结而成了。
静,再也不属於他了。
这半年来,他到底错过了?
噗……
净艾捂x弯腰,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慌得净山不知所措。
“净艾大师,啊,王爷王爷,净艾大师,您怎麽啦?不要吓我啊……”净山被吓哭了。
“没事。只是觉得心口很痛而已。很痛,很痛。”净艾说完这句,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作家的话:
(__) …
本打算昨天更新的,但是,过节还要加班,伤心……
感谢 julianne 送的鲜币礼物 平安符 o(n_n)o~ 麽麽~~
感谢 zj89 送的礼物 春节 o(n_n)o~麽麽
感谢 小娘 送的礼物 新年快乐 o(n_n)o~ (今年肯定能完结陋颜的tt……很感谢亲们对空空的支持,爱你们~~)
这个文是以感情为主线,那些战争啊神马的,不会写的很详细的……
☆、(11鮮幣)133 死?
第二天,净艾大师在昊天g的正殿认认真真地做了一场法事,不仅是太後的懿旨,更是他心底最虔诚的期待。
不管她心里最终装下了谁,他都希望她能一生顺遂,平安喜悦。
昨日那张消瘦的小脸,还有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一整夜都在脑海中徘徊不去,让他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他千山万水跋涉千里而来想要见到的人儿,却那麽幸福地依靠在别人的怀抱中。他当时恨不得冲上去,恨不得抓住她的手臂问她:“静儿,你怎能如此对我!”。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轻易举动,怕太过唐突,被赶了出去,他就再也没机会见她了。他宁愿忍受相思之苦,只不过是希望多看她几眼,找个机会和她说说话。
对她表达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终是他负她在先,怪不得她的!
正殿外面清脆的木鱼声悠悠传出来,净艾大师的诵经声张弛有度,清朗温润,虔诚无限,如暖风和煦,如清泉叮咚,隐藏着一股洗涤人心灵深处的污垢和烦躁的力量。
而许静则窝在内殿,和樱花秋霞两人挑选着段洲天让人送过来的众多款式的婴孩的服饰。
“娘娘,您看这件衣服,好小好可爱啊!”秋霞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件小衣裳,瞪大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
只见秋霞双掌平坦,捧着一件绣了一百个金色“福”字的滚边棉锦小衣裳,拿到许静面前,自已也是左看右看,稀罕的不得了。
“是啊是啊,你看这里,领口,袖口,都好小啊,奴婢的拳头都放不进去呢!”樱花惊奇道,一手握成小拳头,一手拿着小衣裳的袖口在比划。
两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在一边整理小衣裳,一边叽叽嚓嚓谈论着。
许静则躺在一旁铺了灰鼠毛毯的贵妃椅上,小手温柔的抚着腹部,一脸幸福地看着她们在那里折腾。
绵绵不绝的吟诵声让她觉得清静宁和,昨晚噩梦後刻在心头的余悸也渐渐消散。
不知道为什麽,怀了这个孩子後,总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容乐观,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是感触最深的。
在她肚子里生长的小人儿,好像是个贪婪的东西,源源不断的吸走她的营养,夺走她的健康。而刘太医却总是安慰她,有些孕妇头三个月是有这样的症状的,叫她放宽心态,不要多思多虑,对孩子不好。她现在有些半信半疑了。
这是她第一次怀孕,有些经验也只是听别人说起,却未曾真正经历过。
对於她这样的状况,到底是不是正常的呢?眼看着头三个月就要过去了,但是她的状况却越来越恶劣。
小腹依然很平坦。
会不会是因为她是来自异世一抹魂魄,俯身在别人死後的屍体上的缘故?她肚子里正在孕育的,会不会是一只怪物?或者,上天已经有定数,孩子出世,她就要死去?
这些可怕的想法这两天总是莫名其妙地在脑海中浮现,让她担惊受怕,却又拿不定注意要不要告诉段洲天。
段洲天最近因为国与国之间剑拔弩张的形势忙的日日疲累,许静不想让他再为她的事情烦心。
也许,因为怀孕,所以才让她如此疑神疑鬼吧。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殿外清幽的吟诵声像是山涧潺潺流动的泉水,给许静这几个月来烦躁的心绪带来清幽的祥和。
许静渐渐进入一种空无的境界中,思绪和心思都暂时空白了,给她一片宁静的栖息之地。
时间在不知不觉过去,直到g女来报,法师已经结束。许静才回过神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带着慈母般的微笑,静静思忖了一下,然後吩咐道:“本g记得前段时间皇上赏下来一本前朝名家誊写的《金刚经》,你取来送给大师吧。”
“是。”小g女恭谨道,但还有些犹豫地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可是还有什麽事吗?”许静温言问道。
“大师交代,有句话一定要转达给娘娘。”小g女口齿伶俐道。
许静好奇道:“什麽话?尽管说来。”
“倾月死了。”
“什麽?”许静不敢置信,一下子从贵妃椅上跳了起来,脑子里一阵眩晕,身子摇摇晃晃差点跌倒,幸亏秋霞眼疾手快,把她扶住了,同时又是关心地问许静“娘娘您还好吧?”,又是斥责小g女“看你这小蹄子传得什麽话,把娘娘吓成这样!若是娘娘哪里伤着了,有个什麽,看我怎麽收拾你!”
吓得小g女立刻跪在地上,慌忙求饶。
而樱花也听到这个消息,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煞白,身躯轻颤,手中的婴儿服没拿稳,掉在桌子上,乱做一团。她上前两步,完全忘记了理解,捉住许静的手腕,颤声道:“公主,她说什麽?”
如风,樱花,飘雪,倾月,从小一起长大,情分十分不一样。飘雪已经死去,此时乍然听到倾月也死了,樱花恍惚觉得这是个骗局,倾月怎麽可能会死?倾月的武功可是她们四人中最好的呀!
不过,想到娘娘跟她说过,当初倾月为了救娘娘,孤身一人与敌人周旋,生死未明。她们也曾做过最坏的打算,但是当真实听到她的死讯的时候,却还是不能相信!
许静被樱花抓的有些生疼,立刻回过神来,吩咐那个小g女道:“樱花,你不要急,此事到底如何,还有待问清楚查清楚,我一直相信,倾月不会轻易死去的!你,立刻去传大师进来!”许静指着小g女吩咐道。话才出口,想到这事内殿,大师不方便进来,立刻改口道:“不,等等,本g亲自去。”
这个净艾到底什麽来头,如何得来这个消息的?又是如何知道她和倾月之间的关系?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悲伤并没有让许静失去应有的理智,她的心里顿时产生了许多疑惑。
於是,许静在秋霞的扶持下,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樱花则有些失魂落魄的跟在後面。
作家的话:
(__) ……
感谢 guyueshui 送的礼物 春节 o(n_n)o~(求多更…… //空空也希望自己能多更,最好每天更个5、6千,可素,心有余力不足,空空超级羡慕那些码字圣手,一天更一万tt)
空空努力尝试多更……
这两天更文,发现鲜的後台速度快了好多,希望能一直如此就好了……
☆、(11鮮幣)134 鳳釵
净艾大师站在鎏金的朱红雕花大门旁边,一身洁白干净的僧袍,在柔和的日光下隐约流动着一种静谧神圣的光辉。
而朱红大门红的鲜艳夺目,洁白僧袍白的惨淡如雪,两种颜色都那麽炫人眼目,却又透着诡异的相衬相容。
有十个人并排站那麽宽的大门,让净艾显得有些渺小,单薄的背影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伤和落寞。
净艾秀挺的眉峰轻皱,目光隐含沈痛,内心正做着煎熬地挣?。
他本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静儿的,可他又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单独和她谈谈,竟在小g女掀帘进去禀告法事结束那一刻,冲动的把这个消息宣之於口。
说完他就後悔了。她现在正怀着身孕呢,怎能知晓这个不幸的消息,怎能承受这个打击?他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
听到身後传来淩乱的脚步声,净艾大师缓缓转过身来,心头百般滋味在萦绕。他直直地看着许静在一个圆脸蛋、样貌讨喜的g女的扶持下,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那惨白的小脸,慌乱的眼神,眼角隐约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他看着看着,疼惜一波一波漫涌上来!
净艾十分悔恨自己的一时冲动。
许静强自镇定地走到净艾面前,勉强牵起微笑,直奔主题道:“不知大师此消息从何得知?若不如实相告,这捏造谎言的罪名和後果,怕是大师无法承担的吧?”刚才悲伤的眼神已经被她掩饰在眼底,此刻望着净艾大师悲苦的面容,竟是咄咄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净艾第一次面对许静看他这种眼神,那样怀疑和冰冷,好像如果他欺骗了她,那麽她将毫不客气的将他治罪。
这样的静儿让他很不舒服,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弯身纳腰,对许静宣了一句佛号,并不直接回答许静的问题,而是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只金光闪闪的东西,然後手掌平摊,把东西送到许静的面前。
那是一只美丽的金丝凤钗,做工j细,美轮美奂,栩栩如生,表面流光溢彩。一只由金丝缠绕而成的凤凰,高昂着头颅,展翅欲飞。
许静乍然看到熟悉的饰件,目露震惊。那是轩宇清泉送给她的礼物。
那一幕往事,在脑海里跃然而出。
她清晰的记得,那一日,夏日午後,暖风和煦,她在潜枫阁的庭院里晒太阳。他披着阳光,轻袍缓带,优雅从容的向她走来。
院子里树木葱郁,角落里的蔷薇花开的如火如荼,灿烂而热烈,仿佛要开到荼蘼一般。
他温柔地拥着她,她犹若无骨的躺在他温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干净温暖的阳光的味道。
他轻柔又细心地给她戴上金凤钗,温润如玉的目光里缱绻着无限缠绵悱恻。
当时,她为了轩宇清泉,拒绝了冷魂,心情很低落。而她对未来的惶恐,以及对世事无常的担忧,都在他的清净如水的浅吻中,慢慢被洗涤干净,唯留一片暖日下的潺潺清流。
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那时的愿望,也不过如此罢了。
可是,後来发生了那麽多的事,感情的背叛,爱人的离去,姐妹的死亡,还有坎坷的遭遇,都让她的心伤痕累累,在得到段郎万千宠爱之後,她再也不想去经受那些了。
无数纷繁复杂的往事像是潮起又潮落,在许静的思绪中快速地过了一遭。心中的惊涛骇浪已经被风平浪静所取代。只是金凤钗对她而言,再也撩拨不起她内心的伤痛了。
而眼前之人,为何会有这只金凤钗?是轩宇清泉送给他的?那净艾大师和轩宇清泉又是什麽关系,轩宇清泉为什麽要送给他?是净艾贪财好义?但从他在荣阳县的行为来看,净艾大师并非是那样的人。难道轩宇清泉g本不把她们曾经的情爱放在心上,所以把金钗送了人?可为什麽是送给一个和尚?想到轩宇清泉把她当做别人的影子,许静心中还是有微微的刺痛。
各种理由都说不通,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许静的脑海中:或者,净艾大师本人,就是轩宇清泉!
想起初见他时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声音,隐约熟悉的气质,许静心中巨震!
许静凝视望去,细细观察净艾,眉宇间隐约的熟悉感,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命运何其有趣啊!
为什麽不可以是他!秋水都能易容成她的样子,差点成功勾引段郎!
他易容成和尚又有何不可?!但他进入夏国皇g的目的是什麽?细作?像轩宇无痕爱护自己的胞弟如生命的人怎麽可能让轩宇清泉来夏国做奸细!或者,轩宇清泉知道她在夏国皇g,所以来找她?不可能!她不过是傅镜容的影子,他怎可能为了她混入危机重重的敌国皇g中!
不管他什麽目的,为什麽出现在夏国皇g,她都不会认为他是为她而来。
不过,过去了这麽久,经历了那麽多,她早已经对这个男人死心,即便此刻再见,她的震惊和疑惑竟多於难过。
不知不觉间,冷魂和段郎的爱,已经慢慢抚平了她内心的伤口。
“你,还记得这只钗吗?”净艾看到许静刚见这个金凤钗时那一瞬间流露的震惊,心中狂喜,忘了礼节,也没有注意到许静微微勾起的冷漠又嘲弄的嘴角,唐突的用“你”来询问,眼中清湛湛,充满了期待,隐约藏着一抹小心翼翼。
“这只金凤钗很漂亮。不过,本g不知大师何意?本g从来没有见过这只钗子。”许静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很平淡道。
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净艾大师的心拔凉拔凉的,他疾步上前两步,把金凤钗举得更近一些,焦灼地问:“你,你再看清楚一些,是否在哪里,见过这只钗子?”
“难道本g应该认识这只钗子不成?更何况,大师乃出家之人,得道高僧,身上竟然携带这些凡俗贵重之物,没得辱没了大师的身份!”许静用一种皇家威严的声音淡淡道来,亦是非常明显地告知对方,要清楚彼此的身份。
所有的期待都别丢弃在烈火中烧毁了。当初那种刚得到许静噩耗的锥心蚀骨的痛再一次铺天盖地地朝他兜头盖脸罩下来,让他无法呼吸,仿佛接近十八层地狱。
作家的话:
(__)
抽空码的,tt,晚上回去继续虐……
☆、(16鮮幣)135 心跡
“静儿……”所有的痴恋、苦涩、痛苦、语言,汇聚到嘴边的,只剩下这两个字。
许静心一颤,心头堵得厉害,两个字而已,几乎硬生生逼出她的眼泪!
“请大师注意身份!”许静几乎是逃避般的失控喝斥。
樱花等g女吓了齐齐吓了一跳!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疾言厉色的许静,在场的每个人不由得大胆地抬头,飞快地看一眼一脸悲苦的净艾大师,然後低下头,埋下满心的迷惑。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许静自知失控,沈了沈气息和心绪,才继续平淡道:“本g今日不舒服,樱花,你送净艾大师出去吧。以後。。。大师也不用来给本g宣读经法了,本g自会亲手抄录佛经,为本g未出世的孩儿虔诚祈福。”
“静儿……”净艾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只觉得心好似被生生撕裂一般,一时急火攻心,他紧咬嘴唇,却也挡不住一缕猩红的血从嘴角溢出。
那缕鲜血,好像就流淌在许静的心房一般,带过一片火辣辣焦灼的痕迹。许静不忍再看,忙撇过头去。
“大师,请自重!”许静闭上眼睛,再次出声提醒净艾此刻两人的身份。
“你。。。你难道不想知道倾月是怎麽死的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心里。。。,你不想听我解释吗?静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你,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不然,我就算是立刻死去,也不会安心的。”净艾执着的恳求一个机会,说完後,紧抿着嘴唇,目光中再也寻不到半点温润净朗的神采,只留下灰蒙蒙一片空洞。
拒绝的话几乎冲口而出,但是许静想到应该和他做个了断了,不然各自的心都无法安定,便改变了注意,吩咐道:“樱花和秋霞留下,其他人都暂且下去吧。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胆敢泄露一字半句,休怪本g不客气,本g说到做到!”
其他几个g女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声色厉荏的皇贵妃娘娘,心里都是一颤,流露出恐惧来,忙诚惶诚恐地应“是”,然後躬着身子,鱼贯退了下去。
若是今日之事传到那些大臣耳中,不知又会有多少麻烦和反对她的声音出现。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段郎为她的事情烦心。更不想这件事给他心里留下什麽不快和猜忌。所以,她选择留下樱花和秋霞,万一事情泄露出去,至少还有樱花和秋霞可以作证。
净艾看了一眼樱花和秋霞,欲言又止,最後也想到这一层,无奈叹一口气,只好作罢。
樱花和秋霞则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後双双朝许静行了个福礼,樱花试探x的问:“娘娘,那些婴儿的服饰,奴婢们还没有整理好,奴婢们可否进入殿内收拾?”
许静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樱花和秋霞明显松了口气。毕竟,有些事有些话,不是她们该听的。
等两人进入内殿,净艾默默地看了许静半响,才幽幽道:“静儿,你瘦了。”
“大师,有话请直说。皇上快下早朝了,让皇上撞见你我单独相处,怕对大师不利吧。”许静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淡。
“静儿,你非要和我这样说话吗?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让我心里好生难受!”净艾无奈又伤心道。
“抱歉!大师难受与否,与本g何干!本g如何说话,又与大师何干?请大师有话直说,本g怀着身孕,不宜长时间待客。”许静压抑着心里泛起的微妙的酸涩之意,不咸不淡反驳道。
净艾重重的叹了口气,目光紧紧锁住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儿,只觉得她离自己那麽近,却又离自己那麽远。近到触手可及,又远到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那种再也不能随心所欲拥她入怀的感觉,让他无此感伤。
只听他清润温朗的声音,幽幽的,无力的,仿佛从远古而来,飘渺的,随时都可能消逝在风中:“当初,我听到你的死讯,我的心在那一刻也追随着你去了。那时我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多麽多麽的重要!没有你,我就想一条没有水的鱼,每一秒锺都那麽煎熬,那麽痛苦,唯有静静地等待着死亡。我落发为僧,只愿赎尽对你一生的歉疚。可我当听说你还活着,我的心也跟着活了过来。我恨不得马上来到你身边,把你抱在怀中,大声又坚定地告诉你,告诉你,静儿,我爱你!自我从千年寒冰棺中醒来那一刻,你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心上……”
“不要说了!你说爱我,却不过是爱着傅镜容的影子!傅镜容傅贵妃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许静打断净艾的话,讽刺道。
“不,静儿,傅镜容她已经是过去。你,才是我醒来後的最爱!你不是谁的影子,你是你,是我这一生最想要呵护,最想要携手白头到老的人!从来都是你,没有别人啊!”净艾急急辩解道。
“是吗?为什麽当初你看她的眼神那麽眷恋?为什麽说我只是你的‘恩人’?又为什麽派人来刺杀我?这就是你最爱我的表现吗?”许静想到那次刺杀,仍然心有余悸。
“刺杀?”净艾很迷惑,他从来没有派人刺杀过谁,更不可能让人去加害静儿。
“静儿,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净艾焦急如焚的问,仿佛那一幕就发生在眼前一样。
许静冷冷扫视了一眼净艾的神态表情,并不似伪装,其实她对这件事,一直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於是三言两语便把当时刺杀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净艾听到那句“清泉少爷吩咐,毁屍灭迹,不留痕迹。”时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脸色煞白,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半天回不过神来。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净艾才急急道:“静儿,不管你信不信,我绝没有派人刺杀你!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遭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死後进入十八层地狱!”
“够了!我,我相信你便是了。”许静的心,还是软了。那恶毒的誓言落在她耳中是那麽刺耳,她虽然怨他的无情,恨他的伤害,心底深处却依然不舍得他受到伤害。
而且,这件事她本就存有怀疑,但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她对轩宇清泉又心有怨怼,才会一时蒙蔽心智,断定是轩宇清泉所为。
当初,她也问过轩宇无痕,虽然轩宇无痕没有直接道出是谁所为,只说了一句“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她心中便隐约有些猜到是谁了。
如今,这件事情又得到轩宇清泉的亲口否认,她还有什麽理由坚持呢!只是,不管他说的爱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想去深究,毕竟,有些事情,有些情爱,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落花流水,一去不反复。
许静决定就此打住这个话题,於是问道:“倾月她,她真的?你是怎麽得到这个消息的?”
净艾还处在“刺杀”事件中,对於许静的提问,半天才回过神来,面色沈痛道:“是皇兄告诉我的。当初,皇兄派人四处寻你,终於寻到清水镇一间民房,可最终皇兄派出去的人还是去迟了。他们跟着蛛丝马迹找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倾月纵身跳入悬崖,却没有看到你的踪影。皇兄的人和那些人恶斗了一场,终於把那些人擒拿,带回去给皇兄审问。这才知道,那些人,是,是傅镜容的私卫。而且那些私卫都一口咬定,你也已经落崖身亡。”
想到青梅竹马的傅镜容竟是如此恶毒心肠,净艾言语间也不由得露出厌恶之情。
倾月落崖身亡,冷魂为了救她,也是落崖身亡!
想到冷魂,许静觉得心好痛好痛!
许静似是不能承受这个消息一般,身子摇摇欲坠。净艾上前两步,抬起双手,想要把她拥入怀中,许静似乎意识到他的举动,後退了两步。
净艾愕然,看着空空的怀抱黯然神伤,又看不得许静这般模样,安慰道:“逝者已矣,静儿,你要节哀顺变,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啊!”
“谢谢!”许静冷淡道。
然後,两人之间就是尴尬的沈默。
过了一会儿,还是净艾打破了沈默,道:“静儿,你能原谅我吗?我们,还能回去吗?你一直向往那种平淡的生活,男耕女织,闲看日出日落,我们一起归隐,好不好?”
“清泉,我已经不恨你了。但是,我们却回不到过去了。我们之间隔着很多东西,再也回不去了。我是向往那种生活,可是我爱段郎,我可以为他留在庭院深深的皇g中,而他,也只爱我一个。”
“可你不快乐啊,你看你,都瘦成这般模样!他如果爱你,怎麽忍心看你日日消瘦?!”
“不,和段郎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我现在这副模样,不过是怀孕的缘故,很快就会好的。”许静看到净艾还想说什麽,赶紧接着道:“清泉,都已经过去了。你说什麽,对我来说,都撩不起波澜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错过就是错过,何必耿耿执着於此。我累了,你走吧。”
许静下了逐客令。
轩宇清泉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落满昊天g的每一处角落。
作家的话:
(__)
☆、(6鮮幣)136 抓奸
“静儿,我,我可以最後,再抱你一次吗?”净艾看着许静坚决的神态,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但他是多麽留恋拥她在怀的感觉,只希望能再一次用她入怀。
一次,t一次就够他回味一生了。
许静觉得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就不应该再有留恋,免得好不容易斩断的情丝,又要剪不断理还乱了。她正想拒绝,净艾却已面带凄楚道:“静儿,这是我此生,唯一的愿望了。请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殷殷切切、缠缠绵绵的目光像是山涧暖暖流淌的溪水,将许静团团围住,不忍心逃离。
许静闭上双眼,让泪水流淌入心里,心海泛起淡淡的苦涩,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地方,还是微微抽动了一下。
净艾温柔又悲伤地看着许静,默默地等待。
而许静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静静地站着,像一朵开在月光下的白色玉兰花,幽雅,静谧,流转着淡淡的柔和的光华和愁绪,隐隐有暗香浮动。
想到这样一个可人儿从此不再属於他,轩宇清泉心痛如绞。
他尝试着走近她,尝试着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把她纳入怀里,就像呵护稀世珍宝一般。
熟悉的气息逼近,泪水,终於顺着许静的眼角,涓涓柔柔的流淌下来。
命运这个导演,总喜欢出其不意地制造出一幕幕让人措手不及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攒足了世人的眼泪。他以为他可以起承转合,收放自如,却不知道,结局的走向往往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而她许静,在命运面前,早已跌得头破血流,好不容易盼来的幸福,她不想轻易放手了。也许,她和轩宇清泉之间因为太多的误会而分离,但是,就像经过身边的风永远不是那阵风,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她闭了眼睛,深呼吸,鼻端萦绕着淡淡的熟悉的乾净清爽的青草味道,像一缕细雨,滴沥沥散落在她心头,撩起淡淡的离愁别绪。
别了,清泉;别了,我曾经的爱人;别了,我们曾近的爱。
莫名的留恋,想推开,却又开始犹豫。当许静深深一呼吸,终於下定决心的时候,忽然一片y影降落在她们的头顶。
许静抬头望去,撞入一双深不见底的凤眸中,那眸里,有着狂风暴雨前死寂的宁静。
“段郎……”许静刚开口,未来得及多说一句话,便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拉入怀中,紧紧扣在x前。
然後,她看到段洲天抡起空出来的手,一拳朝轩宇清泉的脸打去,把轩宇清泉打了个措手不及。轩宇清泉本就清瘦,那里承受的住这一拳,一个打转便跌倒在地上,刺目的鲜血从他的鼻子里流淌出来,触目惊心!
许静从来没有见过这麽生气和暴力的段洲天,惊得不知道如何反应!
眼看着段洲天放开她,就要上去继续揍轩宇清泉的时候,许静才慌忙上前紧紧抱住段洲天的腰,小手不断轻抚他的x口,柔声安抚道:“段郎,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段洲天x膛起伏的厉害,显然怒气还未消去。可是顾忌着怀里的小女人,他只好收敛自己的冲动,一手紧紧抱着小女人,好像怕她随时被人抢走一样,抱得那样紧。
“敢觊觎朕的妻子,罪该万死!”狠厉嗜血的声调在气氛本就紧张的外殿轰然炸响,仿佛从冥界森罗殿传来一般,无形中让人觉得害怕。
许静在段洲天的怀里瑟缩了一下,段洲天感觉到了怀中小女人的害怕,赶忙收敛了一下身上散发出去的戾气,抬手温柔地抚着许静柔顺黑亮的发。
☆、(10鮮幣)137 認知
樱花和秋霞听到动静,双双跑了出来,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惊呆了,赶忙跪下给段洲天请安。
段洲天冷眸像是冰冷的刀子一般扫视过两人的头顶,不怒自威,樱花和秋霞齐齐打了个寒战,不用段洲天说什麽,她们已经明白他冰冷目光中表达的谴责,两人不由自主的求饶:“求皇上恕罪!”
“滚出去!”段洲天怒喝。
樱花秋霞两人急急行了个礼,然後退下。那样恐怖的皇上,恍如杀神降临,她们可不想堵在枪口上。她们知道,皇上肯定不会怪罪娘娘的,只是,那个和尚,估计就没有好下场了。
离开前,两人都同情地看了净艾大师一眼。
轩宇清泉觉得自己的鼻子痛得要命,脊梁骨似乎被打断了。他伸手了,了一手的鲜血,红艳艳的,像是玫瑰花开在掌心一般,不由得苦笑起来。
这个男人那麽爱静儿,那麽紧张静儿,不过是一个拥抱而已,那一拳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想起自己当初在傅镜容面前,说静只是“恩人”,想起因为他的缘故,带给静的种种伤害,他就觉得自愧不如!
轩宇清泉才发现,自己心心念念、信誓旦旦地说爱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带给她伤害!他真不是个男人!他g本没有资格爱静,和眼前这个天神一般用有力的臂弯保护静儿的男人比起来,他差之千里,g本不配说爱她!
这样的认知,让轩宇清泉瞬间跌入冰寒之地!四面八方的冰水死死纠缠着他,丝丝入扣,彻骨寒冷,让他得不到解脱!
他抬起衣袖,擦拭掉嘴角和鼻子下面的鲜血,站起来。他心中虽然狼狈不堪,死灰满天,但骨子里那种天生的皇家气质还是不自然的流露,让他看起来从容镇定。
只是,那双曾经温润如山涧清泉,能温暖人心房的双眸,却是死水一般的沈寂,再也撩不起半点波澜。
许静不忍去看,把脸埋在了段洲天的怀里,眼角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流出来,沾湿了段洲天的锦衣华服。
段洲天一边温柔地抚小女人的秀发,一边冷冷注视着轩宇清泉,目光冷冽而嗜血。他再一次觉得这个和尚来历定然不简单,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有这种感觉,而且,这个人的身影似曾相识。
这个其貌不扬地和尚和静儿,到底是什麽关系?为什麽他们两人间的举止这麽亲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的哀伤?这是段洲天现在最大的谜团。
不过,想染指他的女人,他决不允许!
今日段洲天刚下早朝,皇後便神色难看地向他禀告,皇贵妃许氏不安於室,在深g内院之中竟然和一个和尚y秽g廷,无视後g律法,请皇上一定查明真相,肃清後g!
他以为皇後为了争风吃醋才这般造谣生事,便呵斥她不可诬陷他人。皇後并不罢休,说有人可以作证,於是从她身後走出一个小g女,他觉得有点面善,直到听小g女说明身份,才知道竟然是他在昊天g当差的小g女。
那个小g女怯生生地把她在昊天g外殿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地复述出来,说的有鼻有眼,即使段洲天内心坚决相信静儿不会背叛他,但他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忧。
於是,他喝退了所有人的服侍和跟随,只留徐兴业一人跟随,快步走回昊天g。走到g门的时候,他发现除了樱花和秋霞,所有g女都在外面安静地站着。那种不安的预感开始围绕在他身边。
他知道,静儿在遇到他之前,并不是处子之身,或许还经历过几个男人。可那些都是她的过去,她不曾向他述说,他也不想追究,更不会去计较。
只是现在,她是他一个人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把她从他身边抢走,决不允许!
当他一踏入殿门,竟然看到殿内只有两人,而且还在紧紧相拥!
是她曾经的男人寻她而来的吗?她会不会抛下他,跟那个男人走?!
害怕和恐慌像是一道闪电牢牢占据他的脑海,他被怒气和害怕击昏了头脑,上前二话不说就把小女人先纳入怀中,宣告着她是他的!然後抡起拳头,跟那个觊觎他女人的男人狠狠砸了一拳!
“她是我的!”段洲天傲然宣告,与对面容貌不佳的和尚四目相对,淩然决绝的气息从身体里弥漫出来,张狂、肆意。
轩宇清泉身子一僵。
而许静却是无比震惊,刚才惶恐不安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刚才,她多麽害怕段郎会因此误会她,不要她了。可他不是!他说她是他的,是他的!没有什麽誓言,比这句话来的更有张力和让人信服!
她是他的,她能够读懂他的意思。无论发生什麽事情,他都不会对她放手!
心底最最柔软的地方被他这四个字撩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这个男人,霸道的可以,也温柔的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心土上深深?g,让她再也不能离开他!
许静被这种宠爱冲昏了头脑,不顾有外人在,抬起瘦的骨节分明的小手,温柔地抚上段洲天轮廓分明的左脸,踮起脚尖,在段洲天的下巴上落下一个清浅的吻,然後抬起一双被泪水洗过的亮晶晶的黑亮瞳眸,深情地看着他。
段洲天被女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身子一僵,怒气尽敛,低头,便撞入女人情浓的化不开的双眸。耳边是轻柔的,坚定的安抚:“段郎,静儿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只是你的。”
又是一道惊雷落在轩宇清泉的身上,轩宇清泉消瘦的身子无法承受一般晃了几晃。
还有什麽,比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和别人恩爱缠绵更让人心痛心伤心如死水吗?
他的心,本就已经死去,却再次被人硬生生掏出来一般,鲜血淋漓,千疮万孔!
噗!
一口鲜血像是炽热的岩浆,从心口一路冲杀,喷薄而出!轩宇清泉再也无力承受,晕倒在地上。
晕倒前,他深刻地意识到,他的爱,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作家的话:
(__)
感谢 七彩青青 送的礼物 新年快乐~ o(n_n)o~
☆、(11鮮幣)138 ?故
晚上,段洲天和许静两人躺在床上静静相拥,享受片刻的宁静,享受这一刻,他们从未有过的最深层次的心灵交汇。
“段郎,我想和你说说我的过去。”许静在内心挣?了一会儿,终於还是开了口。自从国破家亡,她颠沛流离的生活开始,她的噩梦也开始了。那是不堪的过去,是屈辱的过去,是悲伤的过去,是忍回首的过去。
可是,即便再不堪,再屈辱,她还是想亲口告诉她的男人,而不想她的男人有朝一日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然後在心里留下芥蒂。
段洲天一愣,游走在许静小蛮腰处的大手一顿,猜想小女人是要跟他解释今天的事情吗?其实,他对她的过往并不关心,他只知道,她的现在和未来,是属於他的。
想是这麽想,但是低头看到小女人认真的神情,他也无比认真地回答道:“静儿,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些什麽,我只要你能时刻记住,你的现在和未来,都会有我在身边保护着你。”
许静心中无比感动,温湿的水汽在眼角流动,她抬头,在他线条分明的下巴落下轻轻一吻。
段洲天却似乎不满足这轻轻浅浅,若有似无的吻,双手捧起她绝世的容颜,对准她的红唇便吻了下去。
强势中带着温柔的吻,缠缠绵绵,唇齿纠缠,似乎想要把这段时间隐忍的欲望,全部在小女人柔软黏湿的樱檀中得到片刻的满足。
一吻方休,两人都有些动情。段洲天的眸色渐渐黑不见底,倒映着小女人绝世的容颜,紧盯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无法移开视线。
“讨厌,人家要和你说正经事嘛!”许静娇嗔,小手握拳粉捶了男人一下。刚才凝重的气氛经过一场打情骂俏而消失。
“你说。”段洲天的声音嘶哑暗沈,仿佛大提琴低沈的演奏,蛊惑人心。许静的心一颤,一股春意在心头蔓延开来,芳心蠢动。
有三个月不曾与他欢爱了吧? 像他这般血气方刚的男子,还是万人仰望的天子,只守着她一个女子,也忍得好辛苦吧?
孩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哦,你要乖乖地,在妈咪的肚子里健健康康的成长哦。许静一脸满足地抚着还很平坦的小肚子,母x的光芒让她愈加迷人。
段洲天内心一荡,手便不知不觉地,探入了宽松的衣领,握上小女人丰满挺翘的椒r,揉捏把玩着。
许静娇哼一声,横了他一眼,不过并未阻止他的行为,而是调整了姿势,躺在他怀中,让他更好地爱抚自己。她知道,他不会乱来的。
收敛微微荡漾的情绪,许静把自己的过往缓缓道来。
凉国被灭後,她流落到了轩宇国,想要寻找有能力统一天下的命运之子。在轩宇国京城的杏花楼,她如何遭遇三个男人的强暴,在轩宇王府,轩宇无痕如何蹂躏她,让她与蛇交欢,欧克书又是如何逼迫她在轩宇王府的角落里“偷情”……一件件,一桩桩,落在段洲天的耳朵里,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几个男人碎屍万段!如此美好的女子,他们却一点也不懂得珍惜!让她受如此多的苦!
慢慢地,当许静说到与冷魂一起逃亡的日子,沈重的话题中有了无限的回忆和眷恋……
冷魂,这个深深刻在心尖上的男人,是她这辈子无法释怀的痛。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
许静不敢想这个可能,每次想到冷魂,便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痛。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一串掉落下来。段洲天一边认真听着她的遭遇,一边温柔的吻去她的泪水。
他愤怒,他悲伤,他悔恨,他也嫉妒。为什麽他没有在她开始流离的时候遇到她,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快快乐乐地生活?
“静儿,对不起,对不起。造成你後来不幸遭遇的人,我也是其中之一。”段洲天深深痛恨自己当初联合其他俩大国攻打凉国的决定。
“段郎,感情上,我是恨的。可是,理智上,我知道,身为一国之君,你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三国鼎立,注定纷争不断,而天下一统,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历史趋势。只看谁能最终问鼎中原而已。”许静幽幽叹息,继而担忧道:“段郎,我那样的不堪……你会介意吗?”
段洲天更加拥紧怀中的小女人,低头,拥吻表达他的一切。不仅不介意,反而更加疼惜和爱护。
深吻之後,许静娇喘连连,心头却还弥漫着因为冷魂离开而带来的悲伤,她喃喃道:“段郎,我想他,很想很想。我希望他还活着。”
许静知道,她不应该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提起另一个男人,但是,她真的很想冷魂,揪心地想。
段洲天知道那个他指的是冷魂。心中泛起浓浓的酸涩和醋意,但是,他曾经答应过她,允许那个男人留在她心里。
“如果他还活着,你会跟他走吗?”段洲天莫名其妙地问出这个问题,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却又控制不住的害怕。是啊,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们当时能成功脱离险境,或许,他g本没有机会再遇到她了吧?
“如果他还活着……”许静愣了,是啊,如果他还活着,她该如何抉择?两个男人都深爱着她,她也深爱着他们,如果一定要舍弃一个,都是剐心剐肺般的痛啊!
可是,冷魂已经死了呀,这g本就是个没有如果的如果。
之後,再也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相拥而眠。
这个问题,两个人都选择x地逃避。
第二天,段洲天没有为难轩宇清泉,只是将他逐出了夏国皇g。
轩宇清泉带着破碎的心,离开了。
许静心中那种淡淡忧伤,随着他的离去,在段洲天的爱抚之下,渐渐消去,只全心全意养胎!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许静的身体状况却是越来越糟糕!
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有时候如果不是樱花或者秋霞来把她叫醒吃些东西,她就会一直睡一直睡。
终於在某天,樱花和秋霞连叫带摇也没有办法把许静弄醒,她们才隐约觉得事情的严重x!
她们立刻禀告了段洲天,段洲天心中惊惧,浑身散发的戾气十分害人。
他立刻八百里加急,把段风流从边关招了回来,然後匆忙赶回昊天g。
作家的话:
啦啦,下一章,惊天之变哦~
☆、(10鮮幣)139 驚天之?
“什麽?那个和尚竟然安然无恙地走了?皇上也没有迁怒於那个贱人?”皇後倚在春依亭中,一边听着贴身侍女彩琴的汇报,一边喂着湖里的鲤鱼。
春依亭建在春依湖中心,湖的四周栽植了许多名贵的树木,树下栽培有各式各样的鲜花,春天一到,绿树红花,草长莺飞,景致十分幽美。
“回娘娘,据安c在昊天g的小g女回禀,确实如此。”彩琴有些愤愤不平道,心中十分替主子怨恨!
真是便宜了那个妖j,勾引了皇上还不够,还去勾引一个丑到不行的和尚!
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贱的女人,真是y贱下作,也不知道皇上到底看中了她哪一点,明明都已经亲眼看到那不堪的一幕,还这般维护她!
皇後轻咬贝齿,眼中恨意闪动,冷冷地哼了一声,把手里的鱼料全撒入了湖水中,激起无数条大小鱼儿争相抢食。湖面上顿时水浪翻滚,涟漪一波接一波向外推开来。
“娘娘,您别生气,为那个贱女人气坏了身子可划不来,别忘了,咱们的不还有後招吗?”彩琴忙讨好地抚了抚皇後的後背,然後从石桌上把装鱼料的陶瓷小盘子托起来举到皇後的面前。
皇後抬起指甲上涂着红艳艳丹寇的纤纤手指,漫不经心的握了一小把鱼料,又开始漫不经心地喂鱼。
“说的也是,算算日子,只怕是发作的时候了。等到那个东西一发作,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哈哈哈,到时候,段郎就算对她余情未了,但是有本g在,相信时间一长,加上本g的安慰,段郎早晚会彻底忘了她,然後爱上本g的!哈哈哈……”皇後娇媚的声音压抑着响起,飘荡在湖面上空,有种毛骨悚然的y谋之气。
湖里鲤鱼似乎也害怕这种笑声,哗啦啦,一下子都散了开去。然後,又在美食的诱惑下,渐渐聚拢起来……
搅得湖面十分不平静……
给许静诊完脉之後,段风流因日夜兼程而风尘仆仆的俊颜上布满了凝重之色。他扔给段洲天一个眼神,示意他到外面说话,便一马当先走了出去。
“好生照顾娘娘!”段洲天吩咐樱花和秋霞,然後也走了出去。
“樱花,你不要担心,娘娘会没事的。”秋霞安慰着樱花,可当她视线落在床上看起来睡得很安详的许静身上时,後面的语气却变得不那麽确定起来。
此时,樱花的视线也随之落在了许静的身上。
床上的许静,脸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绯色,脸颊消瘦的吓人,颧骨都凸出来了。往日里娇艳欲滴宛如玫瑰花一般的樱唇,现在却苍白的吓人。
整个人静静安睡着,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让人觉得好害怕,害怕她随时会就此消失一般。
如果不是她微微起伏的x口显示着她还活着,或许她们早已经认为她已经死去。
“扑通”一声,樱花直直跪在冷硬的地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
“大慈大悲的菩萨,请您一定要保佑娘娘和小世子平安无事。樱花愿折十年寿命,换娘娘和小世子的平安!如果您觉得十年不够,那麽二十年,就算现在把樱花的命取去,樱花也甘愿奉献给您,只要您保佑娘娘和小世子平安,菩萨啊,求您发发慈悲吧……”
秋霞转过头,抹去眼角闪现的泪花,也跟着跪下来,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在与卧室相对的书房里,段洲天背着手面对这书房北墙上挂着的山河图,背影透着冷硬的气息。
段风流则一脸凝重地坐在东边的黑色的楠木椅上。
“她,到底怎麽啦?”段洲天终於打破了沈默。
“丑怪妹并非怀了龙子!”进入书房後,段风流的第一句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什麽?!”段洲天震惊,豁然转身,目光鹰一般锐利,显然十分不信!但这是他跟随天下第一神医无崖子学医的弟弟诊出来的,由不得他不信!
只是,孩子突然间没了,他如何不难过?如果静儿知道了,会多伤心和失望啊!
“到底是什麽病,连太医院的妇科一把手刘御医都误诊为怀孕?”段洲天的震惊只是一瞬间,多年上位者的隐忍和冷静,让他很快明白了事情的严重x!
“蛊毒!”段风流第二次回答,只有两个字,言简意赅,却再一次惊起段洲天心中惊涛骇浪!
蛊毒,产自苗疆一带,有很多种类,有十分厉害的,也有毒效轻微的。
“什麽蛊?到了什麽阶段?可有解蛊之法?”段洲天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心中焦虑可想而知。他暂时不想追究许静被谁下了蛊,他只想把她治好。
“皇兄,这次,怕是有点难。这蛊名为金子蛊,中蛊者有疑似怀孕的症状,除非医术达到皇弟我这样的水平,不然诊出来的结果都是怀孕。此蛊一旦进入宿主体内,头三个月会与宿主共生共存,而宿主的身体则会变得渐渐消瘦。三个月以後,金子蛊开始反噬,大量汲取宿主的血y,令其失血过多而亡。皇弟我也束手无策呀。”
“何人如此歹毒,竟然要这般害死我的静儿!若是让本王抓到,碎屍万段犹不解恨!”
轰!
段洲天一掌打在用千年沈香木打造的书案上,书案表面立刻出现蜘蛛一样了裂痕。
段风流也被吓了一跳!
啧啧,冲冠一怒为红颜,今日,他可是真正见识了!
英明神武的皇兄啊,你为这个丑怪妹破了多少功了?
有趣有趣!
段洲天被突如其来的事实激怒,一时冲昏了头,没有注意到段风流一闪而过狡猾的笑意。
月光洒地,一片银辉。
夏国盛京某间偏僻的客栈客房里,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站在床边仰望着淡淡的月光,落寞而惆怅。
分开已经一百三十八天了,人海茫茫,如何才能找得到她?
吱呀,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了。
一个长相宜喜宜嗔的,年约二八芳龄的小姑娘蹦进来,银铃般的声音打破了满屋子的落寞。
“冷大哥,京城里好热闹啊,你陪我出去逛逛吧!说不定能打听到冷大嫂的消息哦!”
☆、(8鮮幣)140 消息
盛京的夜市很热闹,各式各样的杂耍,各式各样的小吃,人流穿梭往来,络绎不绝。
“冷大哥,你看,这支簪花好看吗?”顾依依从一个摆了各式各样小饰品的小摊子上拿起一只木质雕刻的簪花。木材并非什麽好木材,但是簪头上雕刻的那支玉兰花却栩栩如生,花瓣上的纹理顺应木材上的纹理而生,淡淡的月光洒落在簪头上,仿佛流动着淡淡的光辉。
简单朴素,清新淡雅。
顾依依很喜欢这朵簪花,抬手把它压入秀发中,一双宜喜宜嗔,顾盼生辉的眸子亮晶晶,非常期待地看着站在她旁边,身材昂藏,面目俊朗却神情冷酷的男人,明眸中有莫名的情绪在浅浅地流动。
“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您看,这朵簪花戴在姑娘头上,比金簪花银簪花都好看的多呢。这位公子,您说是不是?”小贩笑盈盈地奉承着,眼睛也看向那个俊美却冷酷的男人。
小贩察言观色,自作聪明地以为顾依依和冷魂是一对小情人,夜晚出来逛夜市。
而冷魂却薄唇紧抿,神思恍惚,明显不在状态,他看着那朵簪花,目光飘忽,月光下的玉兰花,让他更深切地想念月夜色妩媚动人娇艳可人的小女人,她此刻会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人人欺负她?有没有人照顾她?
想到他们相识前她独自一人流落街头以及後来所遭遇的经历,他就觉得心痛,恨不得能立刻找到她,把她紧紧的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虽然他现在的身体……
“冷大哥?”顾依依明眸中划过一丝落寞的伤感,冷大哥又在想冷大嫂想得出神了!她可真是羡慕那个未曾谋面的冷大嫂,有冷大哥这样情比金坚的男子一直思恋着。
听到顾依依再次俏声相询,冷魂才有点回过神来,认真看了一眼顾依依发鬓边上的簪花:“很好看。老板,这朵簪花我买下了。”然後话题一转,询问道:“老板,在下还想向您打听一个人。您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一个左脸上长了一块黑疤的女子?那黑疤,几乎有半个左脸那麽大。”
左脸上长了一块黑疤的女子,那黑疤,几乎有半个左脸那麽大!顾依依听到这话,心头巨震,在她心目中,能让冷大哥念念不忘的女子,必定是个绝代佳人,就算不是绝代佳人,却也有其独特韵味所在,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女子,一个左脸被黑疤所覆盖的女子!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如此容貌,是多麽丑陋啊!
盈盈的目光投向冷魂,顾依依只觉得这个男人对妻子深情如许,让人感佩至深!或许,冷大嫂容貌虽有瑕疵,却的的确确是个奇女子吧?不然,如何能让冷大哥念念不忘,伤势才见好便急急出谷寻找她呢?!
小贩听了冷魂的描述,思索了一会儿,然後摇摇头,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公子,小人刚来京城做生意不久,到没有听说过或者见过这样的女子,实在对不起……”
“这位公子,小的见过您说的那位女子!”一个声音横刺里斜c过来,冷魂身子一僵,转过头去看旁边那位纸鸢的小贩,目光如炬,锐利逼人,心头的狂喜压抑不住满溢出来!
那小贩本打算让他买一两只纸鸢才告诉他实情,却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所慑服,抖着声音嗫喏道:“小的,小的曾在西街口胡萝卜同口,看,看见过这样的女子……”
“那个地方怎麽走?”冷魂急声问道,上前两步,伸出左手握上小贩的小臂,并不意识到,他因为激动和紧张,没能控制好力道,小贩“哎呦”惨叫了一声,非常後悔刚才为了生意一时多嘴,遭来这样的罪!
“冷大哥,你冷静点!”顾依依听到有冷大嫂的消息,心里又是为冷魂感到高兴,又是为自己感到点点的心酸。
不过是一个消息,还没有见到人,冷大哥就激动成这样,如果见到了人,即便她站在他眼前,他的眼里也不会有她的影子吧?不过,有什麽关系呢?冷大哥昏迷不醒的时候,就一直叫着冷大嫂的名字,醒来後差点把她当做了那个叫做“静”的女子。
一开始,她就知道她的暗恋是没有结果的。现在,不过是更加确定这个结论而已,她虽然羡慕那个叫“静”的女子,但她更希望冷大哥能早日和他妻子相逢!
“这位小哥,对不起,是我鲁莽了。”冷魂看到小贩皱成干柿子一样的脸,立刻把手放开,道歉之後,又立刻急声问:“这位大哥,您能带我们去西街口胡萝卜同口吗?我给你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他卖纸鸢卖两百只也换不来这麽多的钱!小贩自然是满口答应,赶紧收拾摊子,然後带着冷魂匆匆忙忙往西街口胡萝卜同口去……
作家的话:
(__)
今天有事出去一趟,回来继续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