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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流云 第20部分阅读

      宛如流云 作者:肉书屋

    ,如今和陆子澹一起,闲云野鹤,很是逍遥。

    饶是陆子澹再低调,成亲当日仍是人山人海,谁人不知他是李闻持跟前第一红人,就算没了蜀国候的爵位,那地位也是无人可取代。虽然大家对他这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新夫人不甚了解,但还是毫不吝啬地贤良淑德、高贵大方等等大肆赞扬了一番。

    陆子澹幼时丧母,早年丧父,自然是请了李闻持做主婚。当听着最后一句“夫妻对拜”时,李闻持忽然觉得这样一直保持着盈盈笑眼很累很累。他想,或许许多年前的那句诅咒是真的。

    新婚第三天,陆子澹和流云就登上了东行的船。流云说想看看他小时候生长的地方,所以他们回蜀地。在蜀地无忧谷住了有两个月,他们又准备南下去吴国,然后是山越。

    可是刚要动身的时候流云忽然晕倒了,陆子澹几乎急得快要疯掉,最后大夫诊断出来原来是有喜了。他眼中忽然涌出泪来,握住流云的手无声的哭。

    随后是紧张到让人啼笑皆非的保胎过程。陆子澹几乎不让她多走一步路,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消失了,整日整夜的陪着,不嫌丢脸的向稳婆请教。到五个月的时候,肚子大了些,流云晚上总要起来方便,他非要跟着。彼时天气才开始凉了,他还搬个火炉随身带着。

    可是,流云的身体却一天天差下来,到八个月的时候,她开始沉睡,没日没夜的睡,常常一睡就是好几天,醒来后就咳血。东西也吃不下,好不容易喝点汤也会很快吐掉。陆子澹就守着她,握住她的手,微笑,可是眼泪却不停地往下落。

    几乎是所有的大夫都请遍了,就连从来不出西宁寺的惠济和尚也被陆谦用刀子逼了过来。可都只是摇头,惠济说还算托了腹中胎儿的福,否则,早就去了。

    陆子澹便不说话,只是笑着,轻轻地抚她的脸,眼泪一滴滴落在她额上,擦干了又湿,擦干了又湿。有时候流云会醒来一会儿,望见陆子澹就心疼地摸他的脸,想安慰他几句却力不从心。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陆子澹从宝库里走出来开始。他急着回京,急着成亲,瑞王的事,陆家的事,都统统丢了,笑的时候眼里还带着泪,望着自己的眼神苦涩得让人想哭。

    然后从飞的消息来了,一如她所料,所有的姐姐们,包括嫁到宫里做皇妃的庄蓉,都已离去。可是,她不愿这样就走啊,她还有她的陆子澹,还有腹中的孩子,他们说好要游遍天下,说好要一起终老。可是,为什么,就都乱了,乱了。

    就这样一直浑浑噩噩拖到了临产,羊水破了,孩子仍出不来。陆子澹看着一盆盆清水端进屋,一盆盆血水端出来,就这样犹如痴傻般站立在院中,最后忽然疯了一般就要望屋里冲,多少人都拦不住。

    “流云,你听我说话,听我说话,快点醒醒,快点醒来啊。是我子澹,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还记不记得,你不能食言。你说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说过,你要很多孩子,你说你……”终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陆子澹的手重重地锤打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这样可以好受一点。“流云,你不要抛下我,不要抛下孩子。”

    床上,流云的眼角,一行行清泪浸湿枕巾。

    最终回

    三十五

    郑元德三十二年,帝崩,瑞王继位,年号庆熙。

    卫宣化四十一年,卫帝崩,相余冲反。次年春,建大齐,年号崇兴。

    庆熙元年夏

    一驾马车在邢城越山路缓缓行驶,行至庄府,车里有人低低地叫了一声停,马夫赶紧把车停靠在路边。浑圆无骨的小手刷地将车帘拉开,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漆黑的眼珠滴溜溜地打着转,小嘴微微嘟着,浑身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佟儿,到了没?”温婉柔和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帘后流云素净的脸渐渐显出,端地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娘啊,就是这里了吧。”小佟儿奶声奶气伸展着小胳膊小腿儿,赫赫给自己鼓了两声气,然后猛地跳下,却不想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在地上,小脸顿时皱成一团,气呼呼地爬起身,狠狠对着地板跺了几脚。

    “自个儿没站稳,还对着地板出气。”陆子澹又气又好笑地下车抱起小佟儿,点了下他的鼻子。小佟儿马上讨好地笑。

    陆子澹腾出一只手过来挽流云。她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行动起来有些迟钝,缓缓下车,抬头望向熟悉的牌匾。褪色的大门紧闭着,角落处掉了漆,门面斑斑驳驳,不复当年庄府兴旺。

    流云心里有些酸酸的,三年没有庄翼的消息,只料他过得应该还好,可如今看着面前破落的门庭,显是出乎意料。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缓缓走出来,望见流云,愣住。

    流云也愕然,呆立许久,才唤了声柔姨。

    “就在这里了。”柔姨领着流云一家进了冷香园,竖在面前的,是一方墓碑。“是我对不住他。”柔姨的泪一滴滴滑落。“我太自私,为了家族的仇恨,让他陷入这场争端。如果不是我骗他,他也不会——他是庄家的孩子,可是我却让他背上沉重的包袱,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最起码,他能在有生之年活得快乐,可是,直到他死,都没有开心过一天。”

    流云靠在陆子澹的肩头小声地抽泣,小佟儿懂事地拍着她的手,轻轻地唤着娘。

    “幸好,你活过来了,小翼他走的时候还算欣慰。他饲养血灵芝的时候跟我说,只要你能活下去,他下辈子也心安。”柔姨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流云,“这是他留下的,说原来就是给你,让你留着。”

    流云一层层打开,赫然是那枚深红的玛瑙戒指,里面刻着她的名字。她记起十岁的生日, 好不容易等那些宾客全部走光,她从屋里打着哈欠出来,脑袋就被砸到。捡起来,就是它了。

    “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初娶我时五羊皮。临当相别烹||乳|鸡。今适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坟以瓦。覆以柴。舂黄藜。搤伏鸡。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贵忘我为。”

    流云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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