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5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蕾克家族的大力推进下才组成的。但是盛极一时的莱蕾克家族在几年前遭到了灭门暗杀,府邸化为火海,听说无人生还。莱蕾克家族被灭时家长哈尔维莱蕾克正在大叶国宰相的位置上,是大叶国的首脑级人物,同时也是5国联盟的主席。莱蕾克家族被灭后神圣帝国趁国内混乱迅速攻占了大叶国,接收了群龙无首的5国联盟并把它命名为hcu神圣帝国中央新联盟。”
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玩我头发的他:“你知道得真清楚。”
他给了我一个滑头的美丽笑容:“小兔兔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搜肠刮肚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
如果是博学的蝶魅告诉我上述一段历史,我不会起任何疑心。这番话从殷悠嘴里说出来,我就不得不想他搜集这些资料的目的。
“那么莱蕾克家族现在还有影响力吗?”
“要一个曾经如此显赫的家族完全烟消云散是不可能的。实际上据我所知支持莱蕾克家族的人并不少,大叶国中有,5国联盟中也有。看这里紧张的气氛就知道,复国与反复国的人正在不断斗争中。”
“支持?可是莱蕾克家族不是被灭门了吗?”死人不可能努力去做‘光复大叶国’这样的事。难道真如罗jp告诉我的那样,有传闻说莱蕾克家族的人还活着吗?
我没有得到回答。正感到疑惑,我脖子后面一痒,原来是他撩起我的头发亲了我。
我浑身一激灵:“阿悠!”我明天就要去见罗jp的妈妈了,万一某些痕迹被发现岂不是糟糕了?
“你用这副超好吃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讲话,真是让人难耐啊。”
我脸红了一下,还是维持立场拒绝他:“不行,最近都不行。”
他用小狗撒娇般的眼神望着我:“小兔兔~”“撒娇也不行。”
他立刻收起柔情的表情本性毕露,一个饿狼扑食从身后抱住我扯开了我身上的浴巾。我们滚在床上打起攻防战来(这战役对没穿衣服的我来说太不公平了tt),最终我挣开他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为了阻止他钻进被子里我还踢了他数脚。在又踢出一脚时,我只觉得脚一凉,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瞅准机会掀开被子抓住了我的脚踝。他把我的脚连同小腿都拖出被子外,朝我邪气地笑着舔了我的脚趾。
虽然原因不明,可我的脚趾确实是敏感异常。被他温热的舌头来回挑逗后我身子软得已经不像话了。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地,我任他关灯脱衣进了我的被窝。
在棉被里一阵纠缠后,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的我小声说:“就到这里了好不好?我明天要见他妈妈,还想留在这里的话就不能胡来……”
原来还以为依爱欺负我的性子,他不会听我的。令我欣慰的是他理智地控制了自己,没继续下去就抱着我睡了。当然他对没吃到的事情抱着颇多不满,第二天我梳洗时他杵在门边一脸欲求不满地看着我说:“抱我的小兔兔的时候居然还要顾及那个家伙和他妈脆弱的心灵,真是令人太不快了。这笔帐也记下了,以后一并跟他算。”
那刻我由衷感到罗jp是个倒霉的人,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偏偏看上了被魔王拥在怀中的我……―_―
罗jp早把他妈妈的喜好跟我说得很清楚了,所以我根本没打扮,素面朝天穿得干干净净朴朴素素地前往了见面的茶馆。能培养出罗jp这样jp的儿子的女人果然也不同寻常。对我百般挑剔并列了一堆婚后规矩后,她带我去看了她在hcu开的酒店。我有一个爱品酒的妈妈和一个嗜酒如命的邻居广安培小姐,所以即使自己不能喝,看牌子也已经能把酒的好次分清楚了。罗jp母亲的店卖得只能算是二、三流的酒,但也有一瓶极品马拉那维(是类似威士忌的高酒精度烈酒)。见我盯着马拉那维看,罗jp的母亲很得意地问我:“你也卖过酒吗?你可曾看到过这么珍贵的酒?”
虽说是极品,但是潋葵和安德鲁随便叫来喝的酒通常都是这个档次的。我对罗jp母亲的发言一笑而过:“我没有见过,看起来很厉害。”她得意地笑说:“如果你能帮我儿子生个大胖小子,总有一天这个店这瓶酒就交给你。”
自以为能用这样一个小酒铺把我套住后,他妈妈露出了一副认为自己很慷慨而我占了天大便宜的雷人表情。自从遇见罗jp我已经被雷得习惯了,这种程度不足以撼动我甜美的笑容。顺利给他妈妈留下好印象后,她恩准我和罗jp成婚。罗jp欢欢喜喜地送我回旅馆,好像我和他的婚事只要他妈妈同意就可以了,完全不用考虑我的意见。送到旅馆门口时他突然对我说:“明天你打扮一下,所长召开舞会,你跟我一起去。”所长指的应该就是他所在的研究所的所长。
他从口袋里拿出写着地址和时间的纸条给我,也没有问我的意见就道别了。
我拿着那张字条回到旅馆里。听到这个消息后,安德鲁若有所疑:“舞会?这么突然?”
我也产生了相同的警觉:“老实说,罗非凡接近我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并不清楚,不能排除他是神圣帝国的特务的可能性。说不定在我们调查神圣帝国事件的同时,神圣帝国已经展开对我们的行动,让一个看似傻傻其实暗怀鬼胎的罗非凡把我们骗到hcu瓮中捉鳖。”
“那怎么办呢?”巴叶立刻看向殷悠。殷悠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噢?那个把一切心思写在脸上的男人有这种本事吗?”
安德鲁有些不满地说:“殷悠,过度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很危险的。这个道理还是你教给我的。”安德鲁不是喜欢对殷悠说三道四的人,只是这件事情牵扯了被邀请的我的安危,而且殷悠最近的神秘主义实在让人有些烦躁。
殷悠瞥了他一眼:“既然那么怀疑那个男人,你打算怎么做呢?”
安德鲁似乎早就想好了,立刻回答道:“我会潜入会场跟在ealtta身边。改装什么的反正有巴叶在,我不担心。”
“那么小兔兔就暂时交给你保护了。”殷悠说得很轻松。
安德鲁盯着他看,似乎想看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巴叶站起来,用明朗的声音说:“会开完了吧?我好想吃外头的包子,丽姐姐能不能陪我一起去买?”
“哦。”我向两位男士打过招呼后跟着蹦蹦跳跳的巴叶往外头走。这个机灵鬼总是会挑时机从尴尬中脱身,这一点连我也比不上。走到外面后,她抬头看向我,天鹅绒蓝的眼中有一抹黯然闪过:“明天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既然阿悠那么放心,应该没什么事。”
她盯着我看:“真心话吗?”
我迟疑了一下:“如果是平时的阿悠,绝不会说出暂时把我交给安迪保护这样的话来。”因为他的态度,我的心里无法遏止地产生了一丝阴霾。
巴叶问:“姐姐,你在怀疑悠哥哥想背叛你?他劝你到这危险的地方来,却对你这样冷淡,你心里在埋怨他吗?”
我吃了一惊,低头对上她充满揣摩意味的眼神:“我从来没这么想啊。我只是担心他是不是要背着我们偷偷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巴叶的眼神闪了一闪,复杂的神情被随即产生的笑意盖过了:“你们的感情真好,一点点不信任的裂痕也没有,小妹我好吃醋啊。”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她垂下头去,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见表情:“喂,姐姐,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信任包括悠哥哥在内的主宰者们呢?尽管我们都是被你吸引的人,但人心隔肚皮。你这样无条件信任我们的话,万一我们哪天把你卖掉,你岂不是会受很大的打击?”
我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怎么可能会把我卖掉呢?”
她夸张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姐,你到底几岁了啊?天真无邪是很好,但是天真过头就是小白。就拿葵大哥来说好了,我觉得他跟你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国家的命令,对他来说,你其实并没有星王国重要。安大哥固然忠于你,但也忠于维奈这个姓,说到底也是受星王国束缚的。荧大姐其实并不想趟浑水,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甩手不干。春大姐跟你在一起是因为可以利用你帮她复灭团之仇,谈不上忠于你。如果春大姐叛变了,惜大哥保不准不叛。至于总是不声不响的小蝴蝶,她的脑子里只有变强变强再变强的执念,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说不定排得非常次要。我虽然喜欢悠哥哥不想说他坏话,但是他难以捉摸是事实,指不准他开玩笑说要卖掉你,然后就真的把你卖掉了。”
我愣了一愣,随即笑道:“没想到你对大家这么了解。”
“察言观色是人在这个严酷社会的生存之本。”巴叶的脸上又浮现出从前那个混混巴叶的痞态,“姐姐你在人生这课上,还没达到可及格的程度。我劝你还是早日学会怀疑别人以保护自己。当然我没有本事给头领你上课,只是看不过去随便说说,你听过就算了别当真。”
我拉住了打着哈哈想走的她的手。她回头看我时,脸上的神情难掩地复杂。我冲着她绽开笑容:“我很高兴。”
“嗳?”
“‘即使觉得不满意,打着哈哈过去就算了,最好不要得罪任何人’才是阿叶的处世之道,但是阿叶在我面前一直是很真实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感到很高兴。”
巴叶扯开了无奈的笑容:“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反正说了难听的实话你也不会生气,我干嘛憋着不说。”
“的确。”我呵呵笑了:“你刚才说的也有道理啦。但我并不是任何朋友都完全信任的。有些人需要怀疑,有一些人却不用怀疑。你们都是后者。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真正背叛我,因为我跟你们的关系建筑在我被你们需要,而我也需要你们的层面上。”のの
巴叶皱了皱眉头:“你是说互相利用吗?”
我认真地说:“不,我是说爱。”
她愕然地望着我。
“我爱你们,所以需要你们;你们也爱我,所以需要我。因为有爱,所以我们不可能互相背叛。”
巴叶纤细的身子颤抖了几下,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我受不了啦!谁来告诉我这个女人是什么构造的!”
我包容地望着大笑的巴叶。她因为年纪小小经历复杂而异常叛逆。尽管这孩子已经能向我说出‘跟着你就仿佛能找到方向’这样真挚窝心的话来,但仍对我保留着一份戒备,不肯完全敞开心来。今天她对我说这样一番话明显是出于好意想提醒我注意自己的安全,却流露出不肯相信他人的意思。这样的行为不由让我联想到别扭的潋葵。不同的是潋葵其实是渴望爱的,巴叶却好像害怕爱。
明明是连动物都能去施予爱的温柔的孩子……
我借口累了离开把我四处介绍给别人的罗jp。看来我有些神经过敏了,这只是个普通的舞会,出席的人士我大部分在研究室见过,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倚在阳台边休息的时候,手托放酒托盘的侍者来到我旁边:“要喝点什么吗,小姐?”
“请给我一杯葡萄汁,谢谢。”我接过他递上的果汁时,他小声说,“外头又来了一批与会人士。”
这个侍者正是安德鲁易容假扮的。这个晚上他的神经比我更紧绷,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戒备不已。听到他语气严肃的汇报,我不由莞尔:“别那么紧张,宾客晚到一些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瞥到罗jp在朝这边张望,于是不再说话,向他走去。他想抓我的手,被我避开了,他有些酸溜溜地说:“不要跟陌生的男人独自在一边讲话。”
“我只是问侍者要一杯饮料。”
他不悦地哼了一声:“别再乱跑,今晚身份最尊贵的客人已经到了。”
此时,在几位黑衣保镖的开道之下,一个身着黑裙,戴着大帽子的贵妇人姿态威严地走进了会场。仿佛空气变得沉重一般,音乐声与人声瞬间褪去。宛如一场戏演到一半嘎然而止,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向这位贵妇人转过身去。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不好的感觉在体内快速游走。贵妇人抬起被黑色薄沙笼住的脸环顾四周,所长代替这里的人高声致欢迎辞:“恭迎大公夫人圣驾。”
这个贵妇人是特雷西奥丁,神圣帝国的皇后,也是曾派出孙女法多娜来杀我和安德鲁的人!⊙﹏⊙‖
罗jp凑过来把手伸向我。那一瞬间我的身体比理智先行动,一把挥开了他并退了一步。他愕然地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他并不是想来抓我,而只是想牵起我的手以免我在大公夫人面前表现不佳。我自乱阵脚的行为不但让他感到诧异,也顺利地引起了特雷西的注意。
我咽下口水。镇定,易丽塔,也许特雷西并不认得你……
我自己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身后不远处安德鲁身上已经散发出隐约的杀气,紧绷的气氛让我的背脊出了冷汗。
特雷西的视线隔着薄纱落在我的脸上,锐利得惊人。这种和我妈妈有些类似的压迫感令我几乎想背过身去。
“只有你一个人吗?”特雷西开口了,语气和我曾遇见过的法多娜一样有一种讥讽感,“安德鲁维奈没有来?”
我脑中的弦啪地一声断了,心沉到了肚子里。我没有带星魂,今天恐怕没有那么好脱身了。安德鲁冲上来一把拉住我往阳台的方向撤退。阳台突然放下了石闸阻断了我们逃跑的路线,有复数的人向我们举枪。安德鲁拉着我缓缓后退,特雷西的人走出人群向我们靠拢。
“八嘎啊,安迪。哪有自爆身份的。”我无奈地挑挑眉。本来他们只冲着我来就好了,现在安德鲁也脱不了关系了。谁知道我们被抓后他最讨厌的法多娜和特雷西会怎么对付他。╯╰
安德鲁没有回答,一副要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的决绝状。僵持了大约三秒,特雷西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把那个女人杀了,把那个男人抓起来。”
对方开枪的瞬间安德鲁召唤出了辛由达,在一片惊呼声中破开墙壁抓着我往外头一跳。我们落地的地方有埋伏在等着。面对一波魔法攻击,安德鲁一声大吼,挥剑迎战。
血花在我眼前绽放。我愕然地看着对方成片倒下。一口气杀光对方的安德鲁一把拽了我就跑。我看着他晃动的背,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安德鲁为了我,把那些人杀了。死亡的阴影让我有些发寒,尽管我知道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我感到脖子一痛,手下意识地往脖子一捂,立刻染上一手温热的血。我被流弹擦到了。伤不严重,但也足以警醒我混沌的神智。安德鲁回头发现我受伤了,表情立刻变得很狰狞,逃亡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我镇定下来说:“没什么事,赶快离开这里!”
他收了剑,双手打横抱住我,看来是打定主意要不顾一切地保护我。幸好特雷西下的命令是活捉安德鲁,一路上虽然我们受到了隆重的欢迎,但好歹活着逃到了街上。
事情并没有结束。这里的警察,神圣帝国的居民全都是特雷西一边的。我们是众矢之的没有藏身之处。跑跑跑,神经高度紧张,夜色越来越黑,四处鸣响的警笛……一切一切抽象的元素构成了现实的画面,原来‘我要你死’是可以具象化的。而被仇恨被追杀的我,似乎越来越无处可逃。
我不害怕死亡,可是这样直面死亡让人心头发颤。
安德鲁抱着我闪进了一条巷子中。我们躲在垃圾筒后靠在一起喘息着。他拿掉易容用的面具,脱掉侍者的外套,撕下衬衫给我还在流血的脖子包扎。我看见他身上脸上都是伤痕,受的伤远比我多。我深吸了一口气,咽下不安笑道:“我没事,待会不用抱着我跑了。”
安德鲁垂下了眼睛:“讨厌我抱着你吗?”
“咦?”
“我杀那些人时,你的表情看起来在讨厌我。”
“怎么可能。”我想装出开朗点的表情,可惜失败了。我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为了我手染鲜血。”
安德鲁逸出一声像是唏嘘的低吟:“你不用介意这种事情。在特种部队的那段时间里我的手上早沾满鲜血了。”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悲凉有些沧桑,早已没有我印象中那种属于少年的清澈无忧。
外头,警笛声呼啸而过。待那刺耳的声音过去后,我问:“呐,安迪,如果没有遇见我的话,没有卷入任何事情里的你一定能过得更加快乐吧?”
他愕然地看向我。我有些难过地说:“阿叶最近批评过我太过天真。我喜欢你们,你们也喜欢我,所以和你们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其实想想,我给你们带来的麻烦早超过‘喜欢’能包容的地步了。也许不该遇见我比较好。”
安德鲁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用落寞的语气问:“ealtta,殷悠也包括在‘也许不该遇见你比较好’的范围内吗?”
我迟疑了一下。自从遇见我之后殷悠被卷入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之中,为了和我相守要与从氏王室为敌,他的未来说不定会被我毁掉。但是……
在我的沉默中安德鲁笑了:“殷悠果然是特别的。你从来不会认为不应该和他相遇,给他添了麻烦也不会觉得难受。”
“这个……”
他凑近了我,在很近的地方看着我:“即使没有遇见你,我们也会被卷入各种各样的事件里。如果没有你老是用笑容做指引,我们肯定会在各种黑暗的真相前变得沮丧,无法振作起来,最后变成一个忘记笑容麻木不堪的人。所以不用这么没有自信,我喜欢你厚脸皮缠着我的样子。自我否定的神情一点也不适合你。”
这种安慰让人一点也没办法开心。―_―
他凝视着我。半响后,一声几不可闻的小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如果……”
“如果什么?”
“没什么。”他离开了我身前,“这个地方快不安全了,我们要走了。”
“嗯。”
我们刚要走出去,突然旁边一扇肮脏到我们都没注意到的小门开了,从里面钻出个人。安德鲁立刻挡在我面前,辛由达也出现在他手上。
那个人被吓了一跳,立刻举起手来表示自己无害。那人四下张望一下,小声说:“快点进来,帝国狗要找来了。”
我和安德鲁对视一眼。我立刻决定跟那个人进房间。
门里头是个像厨房的地方。那人待我们都进门后立刻警觉地无声关了门。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清楚那是个上了些年纪的瘦小男子。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我和安德鲁带到了里间。这里看起来是他居住的公寓,柜子上的相框中摆放着他和他家人的照片。请我们在桌边坐下后,他说:“我听说今晚有人在帝国狗的宴会上袭击那些混账的帝国狗,想必就是你们吧?”
我把心头的惊讶悄悄压下:“你为什么让我们进屋?”
“我是大叶国的百姓,绝对不会把好样的你们卖给帝国狗的。和我一样想法的人多的是,我们会帮你们躲过风头。”
在交谈之中我了解到这位老伯的妻子和儿子都遭到帝国的迫害去世了,以至于他特别痛恨帝国人,加入了当地的复国组织,常常参加用燃烧弹袭击帝国官员的活动。有谁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在复国组织内散布‘今晚会有人破坏帝国狗皇后参加的帝国狗舞会’这样的小道消息,所有的复国组织成员包括这位老伯都在翘首以待这个消息的真伪。如果今晚帝国的舞会真的被破坏了,那个去破坏的人就是英雄,复国组织的人看见后当然敬如上宾。这位老伯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在自家后门看见躲躲藏藏又受了伤的我们时才欣喜若狂地把我们迎进了家门。
尽管很担心巴叶和殷悠的安危,现在正被满城通缉的我们无法去和他们联络。我和安德鲁在这位老伯家里上了药吃了饭又换了干净的衣服后准备留宿。待老伯出去后,我问安德鲁:“你觉得发小道消息的人会是谁?”
安德鲁没有任何迟疑地报出名字:“殷悠。”
如果不是某个和我们有关系又知道今晚的舞会是个陷阱的人,不会想出散布消息来帮我们拉拢大叶国人心的方法。我也认为消息是殷悠放出的。他到底在计划什么?我越来越不安了。
安德鲁温柔地说:“别再想了,先休息一下吧。万一等会有事我们还得跑。”
“嗯。那安迪呢?”
“我不困,守一会儿夜。”
“等会儿叫醒我换班。”
“嗯。”
现在维持精力才是最重要的。我躺下强迫自己睡着。结果那一晚安德鲁没叫我起来,我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番外 安德鲁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着做其他的事情,更新慢了,多更一篇番外赔罪。 我的心还是背叛了我的理智,滑向了错误的方向。
在17岁那年,我因为一次下水道爆炸事故遇见了易丽塔。因为出手救了她,她对我心存感激,当成为我的同班转学生后,她立刻跟我成为了好朋友。她很可爱,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天生的偶像气质令她哪怕坐在满是人的教室中,也能让人一眼发现。喜欢她的人与日俱增,但她却只跟我保持着最亲密的友情,这一点让周围的人都羡慕不已。
我喜欢这份‘被特别依赖’的感觉,所以尽管她常常闯祸给我添了很多麻烦,我还是乐于和她在一起。像一个骑士那样保护她让我有一种荣誉感。
我以为这份守护与被守护的关系能一直持续下去。
有一天,殷悠出现了。
殷悠一开始就对易丽塔表现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执著与占有欲。不是想守护易丽塔,也不是想和她当朋友,殷悠很明确地向我们宣布‘小兔兔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此后殷悠对被易丽塔依赖的我抱着相当的敌意。殷悠和我共同分担了守护她的责任,用各种轻佻的举止引起她的注意,最后还搬到了她的家里成为了她名副其实的‘家人’。
终于,易丽塔的嘴里常常出现‘阿悠会教我的’‘不要紧,有阿悠在嘛’之类的话,对殷悠的依赖超越了对我的依赖。我的心里变得有些不是滋味。有些孩子气地,我努力去变强,希望自己更可靠一些,更值得信任一些。
当我和易丽塔拥有了只有我们能使用的‘芝麻开门’咒,组成了fal最强拍档时我非常高兴。但是在维奈杯对神的孩子的那场上,易丽塔却没有选择我,而是选择和殷悠一起作战。两人默契十足的战斗为我们赢得了那场比赛,可是我却头一次没有因为胜利而感到高兴。
之后我知道了易丽塔背负的‘拯救与毁灭之风’的可怕宿命。为了不让她违心地嫁给从郁人,我听从爷爷的建议,准备向她求婚。预备求婚的那晚我的心情莫名地紧张,在她的房间外转了半晌也没勇气进去。结果我目睹了穿得很少的她走到殷悠房间前预备敲门的一幕。我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假装路过在她敲门之前叫住她,也许是察觉了她在那时去敲殷悠的门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我向她求了婚,她答应了。我一直沉浸在诡异的愉快中,随即获悉的真相却给了我重重的一拳。
一直穿着女装的殷悠居然是男的,而且已经成为了易丽塔的恋人。
这种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在订婚仪式上,我当着殷悠的面吻易丽塔的那瞬间,我才发现,原来,我之前那些不想输给殷悠的心情,因为殷悠得到易丽塔的青睐而受的打击是因为……嫉妒。
我对易丽塔,似乎已经有一些偏离了骑士之道的感情。
在我还没整理好心情之前,我进了特种部队上了战场。在被吸入黑洞的日子里,唯一在我身边的韩豫晨跟我聊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聊起了易丽塔。他笑着拍我的肩膀说:“你是不是男人?她以前跟谁是恋人跟现在有什么关系?你才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如果想要她的话,随时推倒她吃掉就好啦。”
他的话让我满脸通红。我对易丽塔没有那种非分之想,只有一种朦胧的喜欢。我甚至不清楚这种喜欢是不是已经达到爱慕的地步。
尽管不认同韩豫晨的言论,他的话却给了我魔咒一般的暗示。如果我真的不喜欢易丽塔和殷悠在一起,也许能用我身为未婚夫的身份去约束她。
我回到维奈之后确实这么做了。对于我的变化易丽塔显得很困扰,甚至开始与我拉开距离。她的转变让我觉得很难过,也在暗地里诅咒了千万次自己冒失的行为。
在海国时,易丽塔身陷勾栏之地。营救行动那日,殷悠拒绝了我的同行要求:“你有应付那些猥琐言语的本事吗?如果他们一定要给你指一个姑娘,扮演老练皮条客的你有自信能豁出去抱她,而不是一口回绝让人起疑吗?”
我被问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他得胜的神情,我不甘心地问:“那你有吗?”
殷悠笑得一点也没有顾忌:“如果他们要给我指姑娘,我会指小兔兔。”
我目瞪口呆。或许我在那时应该申明一下我的未婚夫立场,但我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知道他们才是恋人。
第二天殷悠把易丽塔带回来的时候,易丽塔的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神情羞涩,走姿有些不太自然却显得十分妩媚。我尽量不去想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在大街上晃着杀时间。给易丽塔买了礼物回到旅馆,我在晚上去敲她的门想借送她东西和她稍微谈谈。她的房间没锁门,里头也没有人。
我鬼使神差一般去了殷悠的房间。抬手欲敲门的时候,里头隐约传出了易丽塔似乎有些痛苦的细声呻 吟与她小声呼唤殷悠名字的声音。
“阿悠……阿悠……我喜欢你……”
我转身离开,去了柜台,丢下一张数额足以包店三个月的支票。店主双眼放光地问我:“客人需要什么服务本店一定竭力提供。”
“明天一早把这里的门全部换掉,换成隔音的。”
丢下目瞪口呆的店主,我一个人去喝了酒。有一些我从未注意的事情在那些酒滑入食道后变得清晰起来。
在易丽塔只依赖我一个人的那些日子里,某一天我安慰了沮丧的她后,她在凉能的街道上红着脸问我:“安迪,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那时她漂亮的星眸中隐含的分明是期待之情。如果我那时没有傻乎乎地回答她‘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而是回答她:“你是我重要的人”或是“我喜欢你”,那一切都和现在不一样了。
我真是一个宇宙无敌的大笨蛋。
在彩国的那天,易丽塔为了殷悠打扮得十分成熟漂亮。在我们都与她跳完舞后,我找到了殷悠,用一种挑衅的方式邀请他出去说话。在那次谈话中我威胁了他后说了思考很久后得出的结论,正式放弃易丽塔把她交给了他。在那之后,我向在一旁偷听的易丽塔告白了。直到我告白,我都不清楚自己是否爱慕她。我想像殷悠一样成为她特别的人,能有资格受到她唯一的垂青。但是如果我爱她,想占有她的话,即使对手是殷悠,即使他们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我也会和殷悠决斗拼命把她抢过来。我把这样的心情归结于‘与友情的喜欢不同,但是和爱情也不同’。
易丽塔对我的表白显得相当高兴,准确来说是松了口气。因为她显然只想和我做朋友。
这样也好,我们都能从困扰中解脱出来。
我本来以为自己对她暧昧的感情可以到此为止了。
在神圣帝国的那个晚上,我带着受到特雷西手下追杀的她在街道上逃亡。受了伤又没有星魂的她缩在我的怀抱中,无助地攀紧我依靠着我。我竟有一瞬间回到当初我们在维奈上学时闯了祸逃跑的心情。
如果能回到以前就好了……我有一瞬间的走神。找了个地方给她包扎时,她的神情难见地沮丧。可能是今晚让她看到了不好的场面,她说了一些平常根本不会说的悲观的话,说希望我们没有遇见她。她所说的‘我们’中,其实是不包括殷悠的。对她来说殷悠是唯一特别的人。这个早就知道的事实突然让我胸口发闷。
她以前不管给我添了什么麻烦,从来不会愧疚到希望我们没有遇见过。相反她还总是很厚脸皮地再三要求我一直在她身边,能看见我就会满足地笑起来。
我已经再也不能被她特别重视了。
冲动之下我凑近了她。当我意识到自己是想吻她时,我立刻收住了前倾的趋势。她一点也没有怀疑我的意图,用透着一丝信任的清澈眼神望着我。我觉得有些痛苦。
“如果……”
如果我在还是你特别依恋的人时发现自己喜欢你,你现在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她没有听见我心中的那席话,问我:“如果什么?”
那一瞬间,我狼狈极了。我虽然表现得很洒脱地把她让给了殷悠,把一切都结束了,心底却还是残留着一丝妄想。
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那天晚上在那个收留我们的大叶国派人士家中,和我在同一个房间过夜的易丽塔在我的面前毫无防备地睡着了。我坐在远处的椅子上看着她的睡颜直到早上,就像骑士远远守望着公主。
我是公主的骑士,也仅是骑士而已。
所以,就这样,够了……
60话 当昔日的爱意变成冷酷的杀意
虽然收留我们的老伯暂时还不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但是他总归会发现我们并非他所想象的‘大叶国英雄’而对我们产生敌意,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和安德鲁做了一下改装后,于清晨时分婉拒他的挽留道别。路上依旧有很多警车在巡逻。我们一路躲躲藏藏地来到和殷悠、巴叶约定事情败露后接头的小公园。无论是殷悠还是巴叶都不在那里。安德鲁刨开花坛一角看起来有些松软的土,取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里面放的是我的星魂。既然我的星魂会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昨晚两人中的某个肯定来过这里。
给我自己和安德鲁治疗过后,我说:“安迪,我想回旅馆看看。”星魂已经到了我的手上,我不安的心情消失了八成,对殷悠和巴叶的担心超过了对安全的考虑,“如果那里已经没有人的话,我们就赶到比悉去。”
安德鲁同意了我的计划。
我们回到了旅馆。尽管大街上满是巡逻的警察,这个理应已经暴露的下榻地却异常地安宁,让人不怀疑有鬼都不行。安德鲁与店主交谈后,从他那里拿到了一个信封和一个包裹。
“是谁留的?”
安德鲁有些嫌恶地说:“法多娜奥丁。”
信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我在署月花园等你,想要回可爱的同伴就带着那个女人一起来。而包裹里头的东西竟是殷悠的法器icy和巴叶的法器头巾。
我很难相信殷悠会落入法多娜的手里。但是他已经不在旅馆也没有来接头处,而且从不离身的icy又出现在这里。即使为了保险我也应该去赴这个鸿门宴。
在我沉默着思考对策的时候,安德鲁似乎已经做了决定:“我一个人去。”
“不行!”
“那个女人应该不会杀我,但是对你就不一样了。我不想你去冒险。”
“冷静点,安迪。我们一起去固然有被一网打尽的危险,可是分开的话更容易被逐个击破。”我挥了一下星魂,笑道,“你忘记我们是最强拍档了吗?我们有无敌的合体咒文,两个人在一起绝对比你一个人单打独斗胜算大。”
安德鲁绷紧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浅浅地笑着回应:“很久没有用‘芝麻开门’了,不知道技艺生疏了没有。”
“我相信安迪的实力啦。”
安德鲁沉默了一下:“我还是要一个人去。”在我发飙前,他解释道,“你用一下光系吧。”
我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我用光系魔法隐身和他同行。
“可是可以,万一他们检查很周密怎么办?”
“那时再说。”
这个回答真合我的心意。
“好吧。”我顿了一下问,“安迪,你个人和法多娜到底有什么仇恨?”
安德鲁看起来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犹豫再三后,他给了我一个暧昧的答案:“她做过践踏我自尊的事情。”
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安德鲁避开我的眼神不自在地说:“我们准备一下就出发吧。”
我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隐了身,跟着安德鲁出发前往署月花园。署月花园是一幢私人别墅,和上次开舞会的研究所所长家差不多大小。安德鲁神态自然地经过守卫重重的前庭来到大厅里,并由侍卫带着来到后头的花园。花园造得很别致,正中有一个美丽的湖泊,许多小桥和沟渠纵横四周,整个花园充满细小的铃铃水声。法多娜正在湖泊中央小岛上的亭子内等候安德鲁。
我有些不解。若是想对付安德鲁和我,选一个封闭的地方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选在这种开阔又无防卫措施的地方?
见安德鲁出现,法多娜的脸上洋溢起得意的娇笑。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从庭中走出来迎接:“安德鲁公子,欢迎光临神圣帝国。你的未婚妻没有跟着一起来吗?”
安德鲁没有理她:“殷悠和巴叶在你这里吗?”
“啊呀啊呀,你真绝情啊,许久不见你一张口问的就是别人的事情,都不关心我一下吗?我好歹也是跟你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法多娜轻笑道,“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冷酷正经的模样。”
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亲密关系?应该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亲密’吧……{{{}}}
安德鲁的眼神越发显露出嫌恶,语气恶劣地说:“你再敢提那件事我就杀了你。”
“呀,这个反应真是好可爱。”法多娜抚着艳红的嘴唇,“我至今也忘不了你嘴唇的性感触感呢。”
安德鲁一拳过去,他手边的石柱塌掉了。我悄悄拉拉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冲动,并帮他瞪了法多娜两眼:这个公主实在太差劲了,竟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来,简直像从事特殊行业的女人。
安德鲁耐了耐火气:“你要我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些吗?”
“当然是为了和你见面,并和你共度美好时光啊。”妈呀,原来是个花痴公主,怪不得安德鲁一提起她的时候就满脸嫌恶,我也快受不了了。―_―
“我完全不想看见你。”
安德鲁这句超冷酷的台词打碎了法多娜的笑容。她冷哼一声:“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解风情,枉费我恳求奶奶放过那两个人。”
“他们在哪里?”
“就在这里。”法多娜勾起嘴角,嘲讽地笑道,“可惜即使你想也未必能把他们带回去。”她拍了拍手,几个魔法师押着穿着朴素裙子的巴叶走了出来。巴叶看见安德鲁立刻叫了起来:“安大哥,快回去!这是陷阱!”她还来不及喊完就被捂起了嘴。
安德鲁杀气腾腾地召唤出辛由达,打算拿法多娜开刀。法多娜弹指一挥召唤出苍焰防身:“我可无意跟你交手。你的对手在那里。”
我和安德鲁都回过头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这里走来。风扬起他浅褐色的齐腰长发与身上的白色长袍,淡淡的色彩让他看起来与初见时无异,但他脸上已经没有一丝属于殷悠的表情,冷酷、邪魅、温柔,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他好似戴着一个没有表情的面具般目不斜视地走到法多娜身后站定。
我的心猛地一沉,揪住安德鲁衣角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了力。安德鲁下意识地朝我瞥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殷悠似乎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