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3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岤’之称的混合组,混合组只有16个组别。
我抽了签回去,主动向引颈期盼的大家扬起抽到的号码牌:“我们是混合组e队。”我又扬起一叠厚厚的纸,“这是参赛须知与比赛规则。”§§
抽签结束后,操场中央的白色看板上用红笔画上了树状的对战表。我们第一战是与同为混合组e组的‘源’为了争夺e组的出线权而进行的淘汰赛。
“源?”“不是力的队伍。”
我开始四处张望,想见见2天之后的对手是何方神圣。不过似乎不用我找,安德鲁已经与要找的人对上眼了。
人群中,那个中等个子的男生显得非常显眼——外表个头平平无奇,但是他的眼神带着经年的怨怼,似乎与正被他瞪着的安德鲁有深仇大恨。
“他在瞪你耶,安迪。你认识他?”
安德鲁轻叹了一声:“是啊。他叫李源,是我的第一个实战对手。”
没有让我主动出声打招呼,李源走过来了:“没想到第一战就能遭遇你们,看来是天意要我早日报仇雪恨。”
“咦?你就是源的队长吗?”我友好地打招呼,“报仇雪恨?我们得罪过你吗?”
李源仇恨地望着安德鲁:“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耻辱。管你们是什么力的挑战者,我参加混合组就是要让你,安德鲁维奈出丑,你做好准备,在擂台上我要你加倍奉还这几年的屈辱!”
“那时我什么也不懂,冒犯了你的地方,请你原谅。”安德鲁主动低下头去。
“男人的耻辱,用一句道歉就能够购销了吗?”李源狂怒地吼,“你必须接受我的挑战!”
“……如果这样就能平息你对我的愤怒的话,我们就在擂台上一战吧。”安德鲁点头接受了他的挑战。
“哼。”李源拂袖而去,留下了云里雾里的我们在原地把视线投向安德鲁。
“似乎,也有人不喜欢你呢。”殷悠好心情地说。
“安德,那只鸟和你有什么仇啊?”燎荧似乎十分看不惯李源的作为。
“仇么……在我10岁第一次上实战课的时候和他打架,让他输了。似乎对他来说,那是人生的污点。”安德鲁无辜地说。
“什么!他算男人吗!怎么那么小气?!”燎荧愤愤不平地骂。
“其实是我不好。”安德鲁挠着脸颊,“赢的办法……不太入流。”
我曾经听说过安德鲁的事情。在最初选系的时候,校长很想让安德鲁成为在维奈地位非常高的金系金属魔法战士。但是安德鲁似乎无意走打打杀杀的道路,自己修改志愿去了被视为垃圾的金系炼成属,打算成为一个建筑师。所有金属的老师都认为安德鲁在浪费天赋,于是私底下强迫他在完成炼成属的课程后还要参加金属的战士训练。安德鲁是个好孩子,没有忤逆老师的愿望,但是似乎也没有认真的打算。听说他一度有一个绰号叫做‘魔法战士之耻’,因为面对和同学的较量,他常会采用插科打诨胡打乱挠一气的手段让他人吐血。久而久之没人愿意和他搭档,连老师也都恨铁不成钢不想管他了。
如果说李源是安德鲁的第一个实战对手,想必被他小破孩儿乱打的方式打倒,因此才会被人嘲笑而怀恨在心吧。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嘛。”我不以为意地拉着安德鲁的袖子,“安迪不可以因为愧疚,所以故意输给他哦!”“怎么可能。”安德鲁才回答,在旁边研究着指甲的殷悠就悠闲地说:“如果他敢的话,处决他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安德鲁自然当他是开玩笑,但是我却觉得他是认真的。
“没事了吧。”燎荧看着表,“我想回去新年扫除准备过年了。”惜亘看起来也有此意。“说的也是,我打工的时间也要到了。”殷悠说。
“那你们走吧!”我最后问殷悠,“今天晚上还是决定不去安迪家吗?”
“嗯。”
“那好吧,要保护好我妈妈哦。”
“嗯。”看他的表情,他似乎觉得需要保护的是他自己。
他们都走后,我跟着安德鲁走。因为安德鲁家离我家很远,进宫的马车是又从他家直接发出的,所以我今晚就要到安德鲁那里准备。本来校长还邀请了我妈妈,但是妈妈坚持要亲自完成新年扫除,所以今晚不来。
“我们现在就去你家吗?”
“还要等一等。”安德鲁说,“金系炼成属法师今天下午全体被召集了。”
“咦?干什么?”
“造看台啊。”
直到现在,我才对金系炼成属法师的本事有了直观的认识。从五星操场清场以后,就不断运进来大型的金属块,堆得像山一样高。用于比赛的四个擂台正在建造中。有一些炼成属的法师正在把看起来很硬的黑色金属炼成结构结实的骨架——他们大概是在造擂台的支架吧。制造完毕后,他们还拿着卷尺与测量工具去量取尺寸,一旦发现偏差,立即重新修正。超现实的场面让我看得直叫神奇。一个金系炼成属法师简直抵得过一群工人的效率。
安德鲁不是造擂台的,他拿着一张小图纸走到一大块金属前,边仔细核对着数据,边念着咒文,只见那块金属渐渐地发生了形变,一分钟之后,变成了一块形状奇怪的高大物体。旁边的同行也在做同样的事,不多会儿,操场上就多出了数块奇怪的东西。作品的创造者们纷纷开始测量,测量完毕后,向站在一边的三个学长发出了完毕的讯息。安德鲁他们退到一边,高级班的开始施展超级工程师的魔力,几个咒文过后,安德鲁他们的作品被完美地拼合在一起,出现了巨大圆形看台的雏形。
乘着其他同行造楼梯支架的空隙,安德鲁跑到我的身边:“久等了,等会儿再造几排长椅就ok。”
“安迪真像工程师!”我崇拜地说。▽
“哈,如果我不用继承维奈的话,原本是要成为工程师的。”
我接过他手上的图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数据与结构线条,看得我眼花缭乱:“如果我做金系炼成属法师,一定不会做建筑师。”
“那要做什么?”
我跳起来,一挥星魂,眼前的小铁块开始变形:“嘿嘿,我要做雕塑家!”语毕,一个看起来很抽象的人形雕塑出现在安德鲁眼前,引得他一阵大笑:“这是谁?”
“安迪!”
“嘿。”安德鲁微笑着伸出手,转眼间我的大作大变样。
“哇!”我惊讶着伸手触摸和我的外形如出一辙的银色雕像,“连身高都和我一模一样!”他造得不是像,而是太像了!“太可恶了!”我嘟起嘴,“你这么厉害,我这个未来的雕塑大师不是要失业了吗!!”
“哈哈,放心吧,我还要继承维奈呢,没什么机会和你竞争的。”
“不行!”说着,我开始改造雕像,毫不介意地把自己变形成奇特的生物。
安德鲁不满地喊:“喂喂!干嘛把我的杰作改造成这种章鱼?”
“什么嘛,明明是狮子!”
不知不觉,稍微的摸鱼变成了彻底的玩闹,我们不断地改造着那块金属,玩得不亦乐乎。结果好景不长,安德鲁被走过来的老师扯着耳朵拉回去罚做劳工去了。
“安德鲁,手脚快点,还要刷涂料!”“是。”
看着安德鲁被差遣我有点坐不住了:“老师!我也要帮忙!!”我热心地领过涂料桶。在看见刷子只是小小的一把时我愣了一下:“这样干到天黑也干不完了嘛!”
我抓起星魂:“风啊!”涂料桶里的涂料被小股的龙卷风带了起来,我指挥着风儿卷着涂料拂过看台一周。忙乎了十分钟,我的工程完毕。我向远处的安德鲁打起v字手势:“我很厉害吧?”
“厉害是厉害。”安德鲁拂去额头上的隐形汗珠,“只是,为什么你要把看台漆成花格子的?”
“呵,纯色不是很单调吗?”
所有人站在如同抽象画作般的圆柱形看台前,长久地无语。
维奈府离维奈学院有数十公里远,我和安迪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走在他家豪华气派的前庭,浑身涂料脏兮兮的我们却很没有形象地在打打闹闹。已经列队的仆人们只好大合唱来引起我们的注意:“欢迎您回家,安德鲁少爷。”
安德鲁这才注意到迎接的队伍似的,他稀松平常地微微点头:“这一年,你们辛苦了。”
又是大合唱:“衷心感谢安德鲁少爷的关心!”
“打扰了,虽然早了一点,祝大家新年快乐!”我露出招牌的笑容边招手边随着安德鲁,从他们身边经过,进到大厅中。一位看起来很严肃的管家大人迎了上来,安德鲁吩咐:“不用茶了,带ealtta沐浴更衣。”
“是,安德鲁少爷。”在他的吩咐下,走过来两个女佣引着我走向另一个方向。
在宽敞舒适的浴室中,泡在大池子里的我与为我揉搓肌肤的女佣东拉西扯,很快就变成了好朋友。
“所以说,我是第一个被安迪带回家的朋友?”
“是啊,虽然伯爵大人有吩咐过我们今天您会来,可是我们还是有些惊讶。”
“呵呵,安迪太害羞啦。”我愉快地说,“其实不管安迪是伯爵还是平民,大家都一样会喜欢他的!”就算他的家大到足以让人产生距离感,但是拥有着大房子的他依旧是他,不是吗?
“是啊,没错。”听到我的话两个女佣交换了眼神,较年长的一个带着爱怜的神情说:“尽管安德鲁少爷没有父母,但是感谢神使他成长为一位温柔的人。我们都十分爱戴他。”
“没有父母?”从来没有听他自己说起过,不过想来也确实没有听他说过自己父母的事。我心里微微一触动,应为想起了他听到惜亘说爸爸妈妈会来的时候,表现出的热情和潜在的羡慕神色:“那别的亲人呢?奶奶呢?外公外婆呢?”
“都已经过世了,本来还有一个姑姑,不过因为嫁到席尔丽提大陆去,所以很久没有来往了。”这么说,校长是安德鲁唯一的亲人吗?我想了一下:“原来如此啊,恩,好吧。”我从水中起身,精神地说:“我会想方设法地安慰他,以后绝对不会让他感到寂寞的!”
被我的笑容感染,两个女佣高兴地说:“那就拜托您了!”
和安德鲁一起吃过晚饭,我提出要参观他的房间,他把我带到他的房间后没多久,管家似乎有事找他,他让我自己坐一会,于是就出去了。
安德鲁因为是住寝室的关系,平时不太回家。但是他的房间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十分干净。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两个大柜子。一个放满了相机和各式各样的配件药水。不愧是摄影狂热爱好者。我边想着边往另一个柜子看去。另一个柜子更大,放满了相册。我随手拿出一本看。显然里头是安德鲁的作品,拍的都是风景。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有备注,但不是普通的时间日期,而是像感想一样的留言。“我看见海德门前的脚印还在。”“当地人告诉我,兰芝湖有500米深。”“林子上面的红点是远处的神庙顶。”“听说这里的巴哈马点心很好吃。”……
我翻了好几本,每一本都是如此。留言逐渐累积,我开始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安德鲁似乎在用照片与谁说着话。更奇怪的是,安德鲁竟然从来不拍人物照?我环顾四周——桌子上也好,架子上也好,目光可及的地方,没有一个相框。
感觉……有点寂寞。
可是,总是露出无忧无虑笑容,与人人都是朋友的安德鲁明明不是寂寞的人不是吗?觉得异常矛盾的我起身在房间四处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两张他与亲人朋友的照片来。此时我注意到这个房间里还有一间房间。门虽然关着,但是钥匙插在上头。
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在安德鲁不在的时候随便进去,心头的好奇与一些奇特的预感却在告诉我,门后有什么东西,有什么被隐藏了很久的重要的东西。我抚摸着胸口。难道是我的预言元素在告诉我什么?我摇头否定这个可笑的念头。预言是一种需要非常纯净的身体——也就是说,身体里除了预言元素没有任何其他元素——才能够发动的魔法。拥有12种元素的我唯一无法使用的就是预言魔法。
可是凝视着这扇门的时候,我胸口的预言元素真的在微微悸动。这种感觉与其说在告诉我什么,不如说是在怀念什么。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了门把。
门开启的那一刻,一种纯净的美丽的金色映入了我的眼中。一个金发少女坐在金色花丛中。她是那样的美,仿佛浑身散发着光芒一般。她颜色奇特的银色瞳孔凝视着抬起的纤细的手上的金色蝴蝶,嘴角流露着宁静的笑意。凝视着这样的画面。我仿佛听见时间为她停下的声音。
我愣了很久,才发现我看见的是一幅裱在朴素木框里的画。这间房间里除了对着门的这幅画,没有任何东西。我不禁走了过去。在近距离望着这个仿佛不活在人间的美丽少女。
那天晚上直到我躺上床闭上眼睛。这个美丽少女的身影依旧在我的眼前,一遍又一遍地。
与此同时,我胸口的预言元素也在微微地,疼痛着。
英美治历646年水(1)月1日,新年的头一天,也就是俗称的年庆到了。
我和安德鲁还有校长一起乘坐着马车进入星王国王室居住的宫殿——荣耀王宫。
尽管还是白天,通往王宫的大道两边已经竖起了七彩夺目的水晶光球,把50米宽的雪白大道照耀得如梦似幻。如同赤色雄狮般的王宫傲然挺立在大道的尽头。过了气势雄伟的大门,马车在宽敞的前庭停下。马车门打开时,身穿黑色宫廷晚礼服的安德鲁正站在那里,微笑着向我伸出戴着白色丝手套的手来。
被安德鲁领着走入百米长的会客大厅排入等待被女王接见的队伍后,我悄悄说:“直到现在我才觉得安迪是真正的伯爵。”
安德鲁有些不好意思:“很奇怪吗?”他平时拖得很长的刘海被拢到后面,露出了饱满的额头,更显得英眉挺拔,双眼明亮;修长匀称的身上穿着用红线绣出花纹的竖领燕尾服,搭配着优雅的白色领巾与手套,不得不承认感觉成熟了许多。
“不,很帅。”我衷心地说。虽然一直对着殷悠那样的极品让我有点审美过剩,可是我从来没觉得安德鲁长得一般。其实说句老实话,拥有美丽的蓝眼睛的他完全可以归入美少年的范围。
“谢谢。”
马车陆续地到来,不多一会儿,身后的队伍就加长了。
“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很久吗?”
“还要一会儿,要等所有的贵族,既从公爵到男爵到达得差不多了,才可以被女王点名召见。”
“这个站次应该不是先来的站在前面吧?”
“是按照爵位的次序站的。”依照我对星王国的观察,星王国不是君主专制,而是君主立宪制。但是看来贵族的阶级观念还是很严格的。
啊……等等。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我们站的地方那么靠前?就在七、八位的地方。依照公、侯、伯、子、男的顺序排列爵位,那伯爵充其量只是中间分子,没道理排在那么前面的啊。不用看就感到身后已经排起长龙的我疑惑地想:难道是因为公爵与侯爵很少的缘故吗?
我的胡思乱想也打发了不少时间。只听号角声响起,一个如男高音似的传令官高声宣布:“新年拜见仪式正式开始。”礼貌地私语着的贵族们全部静了下来。
“有请千海威公爵。” 几乎每隔5分钟,传令官就会点一家,前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有请顾菲历侯爵。”终于前面的人都进去了。
“有请维奈伯爵。”
安德鲁再度抬起手,我轻轻搭上,我们跟在校长的后面,穿过了铺着红地毯的回廊,进入了大殿。沿着地毯拿长矛与盾牌的士兵一直排列到七级高的王座之下。被宫廷祈祷师簇拥的王座上,身着白色长裙红色披肩,戴着金色绶带与闪亮王冠的女人斜靠在扶手一边,带着雍容华贵的威严等待着贵族们的拜见。
这就是女王啊。我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不是想象中年轻貌美的骄傲女帝,王座上的星王国女王恒远十世,也就是从皑月陛下,已经是个头发花白,脸带皱纹的老人了。但是华发更增睿智的神采,皱纹却添威严的气势,我明显感到王座上的女人已进暮年的身体中,有一颗博大年轻的心灵,叫人不敢逼视。
她是王,那占据了英美治60%版图,辽阔的星王国的王!
“伯爵维奈四十七世,准伯爵维奈四十九世偕同女伴易丽塔小姐,拜见女王陛下。”在宣读官洪亮的声音中,校长与安德鲁双手交叉在胸前,单腿向女王跪下;我双手提着裙摆,深深地欠下身。
从皑月轻挥手:“平身。”
我们起身后女王的视线从校长移到安德鲁身上,最终在我身上停下:“那位少女,抬起头来。”被点到名的我一怔,缓缓地抬起头。
四目交接的那一瞬,从皑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叫人在意的光芒:“你非常美丽。”但是之后她的神情丝毫没变,叫人无从捉摸。我再次欠身:“子民忠心地感谢陛下的称赞。”
女王再次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我们从边上通向宴会厅的大门退场。
门在身后合上,安德鲁和我都呼出口长气。我们相视一笑,携手前进的姿势没变,但脚步明显轻快起来了。照例是走到适合的位置等在宴会厅中,安德鲁特别高兴地望着我:“连女王都称赞你了。”
我不认为长得只算可爱的自己能让女王衷心称赞我‘非常美丽’,也许是因为身上这件维奈家族赞助的晚礼服太耀眼的缘故吧?“我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女王要骂我呢。”∴∴
“女王不会在这种场合骂人的。”
“女王看起来很威严,原来那么好?那万一刚才我跌倒了或是扭到了,她也不会生气吗?”
“生气是不会……”安德鲁苦笑,“但是很丢脸。”
我们说说笑笑,愉快地等待宴会开始。我们那时并不知道,好戏才要登场。
15话 鸡飞狗跳的年庆(下)
比刚才更自由一点的谈话使等待的时间变短了,不知不觉最后一位男爵也进来了。五点的钟声敲过,传令官宣布女王驾到。
悠扬的乐曲声中,宴会厅的大门被四个侍卫打开,女王曳着长长的裙尾优雅地走进来。在场的所有男士纷纷鞠躬,女士欠身。女王站在所有星王国的贵族之前,打开双臂宣布:“本王的诸位尊贵的子民们,承继着勇者之名流着高贵血液的朋友们,今天是新的一年之初,是星王国进入全新一页的历史开端。与本王共同见证这庄严时刻的你们,享有星王国最高的特殊荣誉!”
“永远效忠我们的祖国,永远效忠我们的王!”所有在场的贵族齐声回答。
从皑月微笑着大声宣布:“请你们尽情地享受今晚的盛会吧!”
仪式完毕后我们来到作为宴会场的隔壁圆形大厅。不是贵族的官员们早就等在那里了。我正在左顾右盼的时候,校长领着一个气质温文的中年男子来到我们跟前。
“安德鲁,易小姐。”校长把他介绍给我们认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魔务处的绿衣,李玉宇先生。”除了政治部门与军队,星王国还有一个同等级的特别机构叫做魔务处。只要不是普通人能处理的,需要借助魔法力量完成的任务,全部由魔务处接手。魔务处下有两大组织:旅团与宫廷魔法师。之前提到的‘绿衣’是宫廷魔法师的一种职位,地位在橙衣与紫衣之上。也就是说,这位李玉宇先生是魔务处的高官。(为什么我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呢?因为惜亘的志向是进入魔务处成为公务员,我和他闲谈的时候聊过。)
“很荣幸认识准维奈伯爵与易小姐。”李玉宇朝我们微微鞠躬行礼。安德鲁点头回礼,我则拉开裙摆鞠躬回礼。
校长微笑着看向安德鲁。安德鲁有些迟疑地看了我和李玉宇一眼。
“抱歉,ealtta,我要过去向熟人打招呼。”
“哦,你去吧。”
校长和安德鲁离开后,李玉宇温和地微笑着开口:“对英美治的生活已经习惯了吗?”
我愕然地看着他:“……请问……”
“关于易小姐的情况魔务处已经都掌握了。来自德瑞尔的人类很罕有呢,实际上只有你一位。”
看来校长把这位李先生带到这边,又支开安德鲁就是为了让他跟我谈一些重要的事情吧……不,估计这件事情妈妈和安德鲁也知道,否则我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微微一笑:“看来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那么,李先生想要跟我谈什么?”
虽然我的话有点没头没脑,但李玉宇显然是听懂了,他很温和地笑了:“请不要担心,我们没有恶意。因为易小姐是独一无二的异世界来客,所以我国十分希望你对星王国的生活感到满意。”
“星王国与原来世界的生活方式并无很大的不同。魔法当然是很有趣,而且我在这里也交到很多好朋友。总的来说,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听到你这样的回答,我感到非常荣幸。”
“李先生太客气了。”
在我们交谈时,音乐声改变了。仿佛宣布着重要人物将要登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大厅中的主楼梯上。一位白色礼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
“星王国第三王位继承人从郁人王子殿下驾到。”
从郁人带着高贵的笑容从楼梯上走下来。周围的人纷纷向他鞠躬行礼。看见他的脸我就想到了那次我们在操场上与潋葵交锋时他的所作所为——想来我们与潋葵在维奈杯上一决胜负的事情还是他一手促成的。
王子不愧是王子,一登场附近各种妙龄贵族少女就像看见了鲜花的蜜蜂,纷纷向他围了过去。站在远处的我事不关己地收回了眼神,李玉宇却微笑着为我介绍:“三王子殿下今年22岁,是现在唯一一个留在王城的王子殿下,也是王室中最有能力最被看好的王子殿下。”
“哦。”出于礼貌,我又看了他一眼。这次我的视线与他相交了。他的视线明确地越过人群,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露出了微笑。因为他这特意的举动,我莫名其妙地被数十道嫉妒的视线刺中,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李玉宇突然小声地说:“我先告辞了。”他弯腰行了个大礼,便离开了。我诧异地朝他行礼的地方看过去——我看见女王陛下正站在那里!我忙提开裙摆行礼。从皑月微抬手示意免礼:“易丽塔小姐,请上前。”
周围的人都恭敬地退开。从皑月走到落地窗边,我跟上去在她的身后站定。适当的沉默过后,从皑月转过身。
“因为本王事务繁忙,直到现在才与你见面。”从皑月注视着我的眼睛,“不过我相信,维奈伯爵给予了你相当周到的照顾。”
听到这番话我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回陛下,子民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受到了维奈一家很好的照顾。感谢陛下对子民的关心。”
从皑月颔首:“本王一贯希望与彼世界交好。作为彼世界德瑞尔的使者,你对星王国有什么看法?喜欢本王的国家吗?”
说是‘使者’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世界而已:“回陛下,星王国非常美丽,有许多值得珍惜的人。”我发自内心地笑道,“子民十分喜欢星王国。”
“听到你这么说,本王很欣慰。”从皑月十分满意地说:“听维奈伯爵说,你将参加今年的维奈杯。”我在心里惊讶了一下,维奈杯是这么重大的赛事吗?竟然连女王都有所耳闻耶!
“回陛下,确是这样。”
“本王无法前来观看,所以在这里预祝你顺利摘得桂冠。”
我惊喜地行礼:“陛下的贵言是子民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子民一定不会辜负我王对子民的期望。”
结束了这个话题的从皑月口气一转:“你应该已经见过我的孙儿郁人了。”
“回陛下,子民与小王子殿下曾有幸有过一面之缘。”
“你觉得郁人如何?”
虽然觉得女王的问题有点奇怪,但我还是回答:“回陛下,王子殿下青年有为,是一个十分高贵的人。”尽管我不是很喜欢他。_;
女王优雅地微笑了起来:“郁人也到了适合的年龄。他在本王的孙辈中是非常出色的,本王自然希望他将来的王妃将是最适合他的。”
等等,这个话题为什么要跟我说?
女王望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块待价而沽的宝石:“本王今天就不多说了。你好好地享受这个宴会吧。”
“是……”我行礼后望着女王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言语。虽然我不想多想,但女王刚才那番话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呢?
我甩了甩头,抛开这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念头。现在,我要去找安德鲁了。
虽然我是这么想的:宴会场不大,不会迷路,能很快找到安德鲁,但是实际情况却是我在迷宫似的宴会场东绕西绕后,不知为何,走到了一个花园里。
我环顾四周——冷冷清清的,连个侍卫都没有。怎么办?是要待在这里等待救援,还是自己想办法摸回去?边小步走着边想办法,突然,我听见附近的花丛里有人的声音。
“你为难我这个小小的绿衣是毫无道理的。我的权利有限,无法提供你更多的情报。”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在响。
“哼,看来你是不会老实了。”另一个声音响起时我吓了一跳,不由倒退一步踩到了树枝。
“谁!”
“嘿嘿嘿,是我啦。”既然被发现,就没办法了。我厚脸皮地笑着从藏身的树墙后走了出去。
“你!”面对眼前少年的怒目瞪视,我显得没神经地亲热打招呼:“真巧啊,阿葵。”
与潋葵在说话的男子约莫30岁光景,看起来有些阴暗,不怎么像好人。
“晚上,没人的地方,阿葵你和怎么看都像坏人的大叔在一起——难道你们在计划什么坏事吗?” (_)?
潋葵露出了无语的表情。在他无语的时候我靠到了他的身边。他嫌恶地看了我一眼:“喂,你靠过来干吗?!”
“阿葵!我迷路了!”不顾他臭臭的表情,我拉住他的袖子,“你什么时候回宴会场,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潋葵瞪着她我,一时无语。
在我们僵持的时候,那个阴暗的男人一直打量着我们:“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失陪了。”他说着将要退场,走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了一句,“既然你和她的交情那么好,想知道什么的话直接问她自己不就可以了吗?”
潋葵冷冷地瞪着他,一副马上会杀人的样子。我忙更用力地拉住他,直到那个男人的身影融入了黑暗之中。潋葵甩开我。我笑着凑上去:“嗳?你在向他打听我的事情?为什么呢?”其实不用问我也基本可以知道理由了。潋葵为了打败我一定是去翻我的来历了。因为我是穿越女,自然没有什么过去。在什么也查不到的情况下,他便想通过特殊的渠道来打听。刚才那个阴暗的男人自称是‘绿衣’,是和李玉宇同一等级的。既然李玉宇知道我的来历,那个男人可能也知道。
不过那个男人好像没有准备告诉潋葵的样子。
其实这种事情被潋葵知道我也是不介意的啦。
黑暗之中,潋葵那双深绿的眼睛凝视着我,仿佛要把我的骨头也看清楚一般。我再度漾出笑容:“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有什么资格那么悠闲?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站在哪里?”
“知道。”我打量着周围,“站在身为厉害的木系法师的你最强的地方。”都是植物的地方是潋葵的天下,哪怕一根柔弱的草,都可以瞬间化为封喉的利刃。
潋葵沉默了许久,重重地甩开我:“可恶!”
我早知道他不会对我动手,因为现在还不是我们一决胜负的时候。见他要走,我自动跟上去。突然数道锋利的叶片在我的行进路线上窜起,摆明了我再靠近就会发生意外。望着他散发着霸王气势,在黑夜中却因为纤细且挺得过直而显得孤单的身影,我喊道:“阿葵,阿悠不喜欢你也不能强求嘛。”
潋葵险些跌倒,所有的气势都瓦解了。见状我小心地说,“虽然阿悠不能喜欢你,但是你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要不要我帮你跟他说说?”
“你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潋葵冲回来掐住我的脖子。也许是因为我看他的时候流露出同情,他气得七窍生烟。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露出恶意的笑容:“听说他住的地方烧掉了,所以现在住在你这里。”
“是啊,你要来看他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咆哮过后,潋葵青筋直爆地压低声音,“哼,你以为他会真心成为你的同伴?”
“我没有怀疑过啊。”就这一点来说,我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潋葵的脸色阴沉了一下,勾起嘴角:“他住的地方不是我派人烧掉的。”
“咦?”
“算他狠,毫不犹豫地亲手毁掉自己珍爱的一切,只为了欺骗你。”
“欺骗我?骗我什么?”
潋葵冷笑:“比如说,他真实的性别。”
我惊讶了一下:“什么?阿悠原来不是男的吗?”
这次换潋葵呆住了:“你知道?!”
“是啊,住进来之前他就告诉我了嘛。”我愉快地笑道,“同伴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啊?”
潋葵忍着惊讶冷笑:“他会把你们这种无脑小鬼当成同伴?要笑掉我的牙吗?他是只会考虑自己利益的人,和你们在一起,只是因为你们还有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什么啊?”我完全不明白。
潋葵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打量着我:“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你都已经知道他的性别了,难道还没有被他得手?”
“得手?”我更不明白了。
“你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正义之友?”潋葵冷冷地说,“他的经验多得可以写书。如果不是长了这么一张可爱的脸,你以为自己有哪里吸引他?他的目标只有你的身体。”
我愣住了。是的,到现在为止,殷悠确实一直在对我毛手毛脚。但是……
我想起了我喝醉躺在他怀里的那一个下午。如果殷悠真打着要吃掉我的主意,他完全可以趁那次动手。想起至今以来的所有场面,总感觉他并没有那么认真,似乎只要我说不想,他就不会强迫我。
我在殷悠的心里,应该不只是希望带上床的角色……
带上床……以前有很多个女人曾经和他做过那样的事情吗?
我是在西方长大的,思想并不像爷爷那辈那般保守,当然可以理解人人都有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起来他吻过我的嘴唇也曾经吻过其他女人,拥抱过我的怀抱也曾经拥抱过其他女人,我的心里就泛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似乎,有点刺痛。
好奇怪,这样陌生的心情。
在我沉默的时候,潋葵的嘴角扬起了更加寒冷的笑意,就仿佛我的痛苦给予了他满足似的,用一种残酷的方式俯视着我,毫不留情地对我重复:“他的目标只是你的身体。只要他玩腻了,发现了新的目标,他马上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们——就像那一屋子被他烧掉的收藏品一样。”
如果现在我揍他一拳,并撩起袖子跟他肉搏,那我就是燎荧。可我不是燎荧,所以我用我,易丽塔的方式来收拾此刻的狼狈。望着他的我,漾出了微笑。在他有些愕然与不解的注视中,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原来火真的是他自己放的啊。”
潋葵头上浮现了浓重的隐形黑线。他根本没想到我会无视他的这番刺激人的话,转而纠结几百字之前的剧情。
“你似乎也挺了解他的。”
我以大大的笑容回应他的讽刺:“那当然。虽然他好狡猾,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是他到底在做什么,我基本上知道!”说着我拍拍他的肩头,“阿葵不必担心我啦,阿悠才不会欺负我呢!”
“谁在担心你!!”脸色发青的潋葵扭头就走。我立刻自动跟上。
潋葵放弃把我赶走,快步向前走。
我好心地追问:“真的不用我帮你和阿悠和好吗?”他保持沉默,越走越快,“其实喜欢是超越年龄和性别的,沟通一下,阿悠一定可以理解你的,阿葵就不要犹豫了嘛。”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且步子越来越快。不过这种程度还不足以把我甩下,因为我的运动神经是很好的嘛~▽
“啊,回到宴会场了!我就知道阿葵一定会把我带回来的!”我随着他飞快地穿过偏僻的水晶走廊,“阿葵今天是跟着家人一起来的吗?”
“闭嘴!”他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朝我怒吼一声后突然向另一头的拐角绕过去。也许是速度太快了,来不及刹车的他与迎面走过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一下肩。
“啊,对不起。”我代替他向那人道歉。**
“嗯。”那是个六十岁上下的男子,从发型到穿的鞋子,全身上下无不散发出不苟言笑的严肃气质。男人稍微瞥了潋葵一眼,想要继续向前走。
此时我注意到气氛有点微妙。潋葵的拳头在男人望着他的时候捏紧了,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像在忍耐什么。在男人离开的时候,他的拳头却无力地松开了,似乎放弃了挣扎与坚持。他合上眼在男人要走前,叫住了他:“父亲。”
我大吃一惊。
男人听到潋葵叫他才回过头,仔细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刚刚认出旁边的人是他儿子:“不要乱跑,回你母亲那里。”搁下语气生疏的几个字,他又要走。潋葵没有转身目送他离开。沉默了一下,他向前走去。那个纤细的背影挺得更加直,也显得更加孤单了。
这是怎么回事?似乎连我也感染了这份无言的悲伤与寂寞。无法视而不见的我立刻冲出去挡在潋葵的父亲身前:“请问,您是潋农大人吗?”潋葵的事情我们内部都已经知道。他的父亲潋农是这个国家的首相,也就是说,是站在政官地位顶点的男人,他手中的权利仅此于女王,可以说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男人。
潋葵愕然地回过头来。我朝边点头边打量着我的潋农露出笑容,自我介绍:“我是准维奈伯爵的女伴,同时也是贵公子潋葵的同校好友。”
潋葵快步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袖子要把我带走,我却反手拉住他的袖子,把我要说的说完:“潋葵在学校里的成绩很好,老师们都夸奖他是最出色的木系魔法师。听说如此优秀的潋葵的父亲是潋农大人您,我心生仰慕,今日得以见面,深感荣幸。”
“不用客气。”潋农这才正眼看了呆在我旁边的潋葵一眼,“犬子生性内向,还烦劳你多多照顾。”
“是的,请您放心。”我送上微笑。
“我还有事务缠身,先失陪了。”
“请慢走。”我欠身向他行礼。
潋农最后看了潋葵一眼,走过了我们身边。
“你有什么目的!”等到看不见潋农的身影了,潋葵才愤愤地问。
我露出‘不用害羞’的表情:“明明是阿葵自己叫我这么做的。”
“我什么时候叫过?!”
“还说没有!”我坏笑,“你在和你爸爸擦身而过的时候,明明在说‘我好寂寞,请你看看我吧’。”
“……少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