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多情(清穿) 第4部分阅读
天与多情(清穿) 作者:肉书屋
,跟在后面。
胤祯拉着我来到里间,还把所有的下人都赶开。我挣不脱,只得跟着。他从里衣解下一块玉佩,为我挂在颈间。我捧起来观看,那是一块上等和阗玉,晶莹剔透,一面雕刻着一条五爪盘龙缠绕在“十四”周围,另一面是胤祯两个字,旁边饰以祥云,下面缀着五彩丝绦。我大惊,一边要摘下来,一面说道:“十四爷,这是……我不能收。”胤祯按住我,说道:“不许摘下来。我给你的,你得戴一生一世。”我看着他执着的眸子,说道:“十四爷……”胤祯打断我,道:“叫我胤祯!你能叫十三哥的名字,为什么不能叫我的名字。”我苦笑道:“如果叫你的名字,那我就分不清四阿哥,还是十四阿哥了。”胤祯说道:“你不会有机会叫四哥的名字。”我心里暗道,那可未必,今天你四哥就说了吓我一跳的话。我说道:“胤祯,这块玉太贵重了。听说每位皇子只有一块,我不敢也不能收。”胤祯说道:“我送给你。这代表我的心意。”我不知如何说,才能打消他的念头,更担心引起他的误会。胤祯见我不语,松了口气,说道:“正月初九是我生日。”我答道:“预祝十四阿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胤祯说道:“你得为我准备寿礼。”我说道:“我不会针线女红,用银子买你不稀罕……”胤祯说道:“我不管。总之,你得送我,而且不能送买的。”我哑然失笑道:“哪里有阿哥强要寿礼的!”胤祯说道:“从我开始。我不信九哥、十三哥不要。”我一惊,说道:“跟九阿哥、十三阿哥有什么关系!”胤祯冷笑道:“你也别瞒我。这一段日子,九哥天天缠着宜妃,要接你进宫。你进宫之前,我问过九哥为什么,九哥笑而不答。我就知道九哥心里的想头。至于十三哥,我们一起待了五年,天天争天天斗,哪一样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我低头不语。胤祯凝视着我,说道:“不要认为我跟十三哥斗气。见到你之前,我是为跟十三哥争。见到你之后,一切都变了。我理解九哥对你念念不忘,也明白了十三哥的魂不守舍。我自己心里何尝不是这样。可惜你还小,最多明年,你会明白的。”我的脸已红得像苹果,幸亏我这个身体还小,但是我心里明白,对他们的意思理解得很清楚。胤禟、胤禛、胤祯都表达了。下一个是胤祥吗?我相信一见钟情,但是被四个人一见钟情,绝不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胤祯走后,我还在胡思乱想,最重要的是心里鄙视自己,为什么不坚决退还胤祯!将来因为这个该惹出多少事来!
第七章 冰嬉
第二天,平静了一个早晨,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打量着进宫这几日终于能安静过一天,魏珠就进来了,禀道:“格格,今天冰嬉。皇上宣格格一起去!”我方想起康熙前儿临走的话儿,只得命抱琴和侍书收拾东西,让司棋和入画为我梳妆。穿戴整齐出门儿,就见一顶暖轿备在那儿,随从的太监宫女列队等着,魏珠跟轿,四个丫头围随,一路迤逦而行。我隔着轿帘,问魏珠道:“什么叫冰嬉?今儿都有谁去?”魏珠答道:“回格格的话儿,冰嬉就是八旗将士在冰上操练,有列队行进的,有比赛滑得快,有冰上射箭的,还有冰上蹴鞠的。场面好热闹!”原来是滑冰的运动。魏珠又说道:“今儿宫里皇上就带了宜主子、德主子、密主子三位来,阿哥们除了十八阿哥,皇上都宣了。”
魏珠说了一声到了,抱琴和司棋扶我下轿,就见一处亭前已铺陈妥当,前方是大片的湖面,远远一队队八旗将士整齐立在冰面上,脚下穿着较为原始的冰刀。四周一望,这地方也是红墙黄瓦,怎么从来没见过呢?魏珠悄声说道:“格格,这里是太液池的五龙亭。”中南海?!怪不得我没印像呢,从来没进去过。
我走到搭的帘帐前,就见宜妃、德妃、密贵人都到了,地上笼着火盆,后面跟着贴身服侍的宫女。我向她们依次施礼,宜妃笑着说道:“来,坐到姑姑这儿来,挨着火盆。花蕊,给格格预备的手炉呢?”我陪笑坐下,想像怎么个场面。康熙也带着一大群儿子来了。我依序望去,除了七阿哥胤祐走路微跛,有点遗憾外,每一个都很出众。太子后面的大阿哥胤禔,继承了康熙的鹰钩鼻子,三阿哥胤祉书卷气很浓,十二阿哥胤祹则显得淡泊无物。余者都见过,包括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礻我、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十七阿哥胤礼。唉!这么多儿子能不争家产吗!何况是天下唯一的椅子呢!
康熙坐下后,阿哥们依序站立。一名英武的侍卫上前向康熙请旨,待准奏后,挥舞着令旗,冰嬉正式开始。入画悄声回我,那个一等侍卫叫海青,是康熙身边的心腹,还有一个叫拉锡的,也是康熙一等一的心腹。我真服了入画的情报收集能力,要是在现代,她有可能成为cia首任女局长。叹过入画的能力,我却觉得一阵阵地不舒服,细察原来是阿哥们的目光都往我身上飘。胤禑、胤禄、胤礼三个小孩目光单纯,相对好说,其他阿哥都是成年人,那目光却不是我好应接的。我撑着若无其事,观赏表演。
清王室祖先世居长白山,狩猎是他们生活来源的一部分。所以他们不仅长于骑射,而且也长于滑雪滑冰,并用之于战斗。清太祖努尔哈赤的大将费古烈,曾靠滑冰“日夜行七百里”,战胜敌军。清王室入主中原以后,还保持了以滑冰作为训练部队的内容,每年在太液池进行一次滑冰检阅。但是山海关以内的天气,并不太寒冷,作战也用不着滑冰,所以清王室一年一度的太液池冰嬉,实际上是一种纯娱乐活动。
表演首先是列阵前进。每旗二百名士卒,排着整齐的队伍,一队队滑过五龙亭前,横平竖直,个个精神饱满。检阅之后,然后是冰上的射箭,舞刀,飞叉,使棒,花样繁多,还有一些花样滑冰之类的高难动作,煞是精彩。接着速度滑冰比赛,海青朗声宣读了争标的办法。胤祯忽然出列说道:“请皇阿玛恩准儿臣参加争标。”康熙微笑道:“你下场,将士们不敢与你争先后。又有何趣味?”胤祯扬头道:“皇阿玛放心,儿臣绝不倚势压人。场下将士听令,若有人能赢我皇十四子胤祯,外赏白银一百两。”康熙笑道:“你去吧。胤祥,你也去玩玩!”胤祥单膝跪下应是。两个人同时望了我一眼,一齐下场。
就见在大约1000米远的地方树立大纛,所有参与比赛士卒排成一列,胤祥和胤祯也在其中,这边海青高举一面黄龙大旗,立在亭前,一声炮响,所有人奋勇争驰,胤祥、胤祯的加入没有产生丝毫影响,但康熙的儿子还是比较强。大将军一马当先,怡贤亲王只落后半个身位,其他则远远地甩在后面。最后胤祯抢先一步到达,从海青手里夺过黄龙大旗,舞动起来,两边将士欢呼声四起。我也跳起来拍手叫好。宜妃悄笑道:“女孩子也该有个样儿。让大家瞧你这样儿,将来嫁不出去了。”德妃在一旁笑道:“宜姐姐可不能这么说。我就爱诗璇这真性情。若说宜姐姐担心诗璇嫁不出去,那万万不可能。十四阿哥就对璇丫头赞不绝口呢。”宜妃且笑道:“谢德姐姐提醒。这丫头是皇上的宝贝,怕将来的婚事,你我二人都插不上口。再说十四阿哥念叨着也罢了,真真贴在心坎上的,还是人家十三阿哥。”说毕拿着帕子掩上嘴轻笑。康熙轻轻咳了一声,德妃便没再接口,宜妃也专注起来,还是人家老夫老妻,心思都明白。
胤祥似乎有些郁闷,胤祯像斗胜的小公鸡,得意地昂着头。我就看不上他那个得意忘形,打算着回去撸去他的刺儿毛。康熙忽然转过头来,说道:“诗璇,这冰嬉可有趣?”我起身答道:“回皇上的话儿,很好玩儿。”康熙笑道:“回头让十四教你玩这个,可好?”想起胤祥受挫的样子,心道再给自己的饭票投点资吧,便答道:“回皇上的话儿,请十三阿哥陪诗璇玩这个好了。”但我立刻感到如刀锋般的眼神割向我,同志们,有那么严重吗?我不过找个靠山而已!康熙笑道:“大家都瞧着呢,胤祥确实没有胤祯滑得快,还让胤祥教你吗?”我笑道:“皇上,诗璇实话实说。之所以让十三阿哥陪练,是我想教十三阿哥如何赢十四阿哥。”阿哥们都笑起来,宜妃和德妃也跟着笑起来。胤祥并没有笑我大言不惭,而是对我的提议莞尔。
康熙噢了一声,说道:“诗璇觉得自己能胜过十四?”我昂起头,说道:“四百米以内,我一定胜出十四阿哥。”康熙说道:“四百米?这是西洋的概念啊?诗璇也懂得西学?”我暗叫漏底了,跟这千年老狐狸来不得半点马虎,赶着说道:“反正我能赢十四阿哥!皇上不信,我就跟十四阿哥比试一下。”胤祯气鼓鼓地说道:“皇阿玛,儿臣不跟她比!胜之不武!”康熙笑道:“诗璇既然夸下这个海口,必有过人之技。朕倒要看看,诗璇有多少本事,能教朕的十三!既然胤祯不愿意去,胤祥去。”没等胤祥答应,胤祯一步跳出来,说道:“儿臣没说不去。”恶狠狠地瞪着我,说道:“输了给我什么彩头?”太子说道:“十四弟也太不晓事了。你赢诗璇理所当然,还要彩头,也太过小气了。”我大器地一摆手,说道:“十四阿哥请讲。”胤祯说道:“我要你在绛雪轩给我自己做一桌菜,让十三哥坐陪,只能看不能吃。”所有的人都轰然大笑,康熙也掌不住,用拳头挡着嘴轻咳。我答道:“这得看十三阿哥同不同意?”胤祥忍着笑说道:“我赌诗璇必胜。”胤禛望了一眼十四,说道:“越大越成孩子了,个个都在皇阿玛面前胡闹。”康熙笑道:“无妨。若不是诗璇,朕还见不着有这种彩头!”我说道:“十四阿哥若是输了,赔我点什么呢?”胤祯说道:“我不会输!输了我今天给你牵马回去。”我摇头说道:“就一个牵马坠蹬,没创意!”宜妃跟着说道:“诗璇还胡闹!”德妃却笑道:“诗璇若是赢了,这串翡翠如意珠就归你。”看着宜妃惊异的眼神,我估计这串珠儿非比寻常。不过翡翠这种东西,宫里多得是,有什么好处呢?果然康熙说道:“诗璇,德妃把孝庄太皇太后赏的钏子都赌了,看你有没有本事赢回来!”这可是珍贵古董啊!我立刻说道:“拿我冰鞋来!”
司棋捧过一个包袱,打开来放着两双冰鞋。她总是分不清我速滑刀和花样刀的区别,索性就把两双都拿过来。我无奈地摇摇头,自己换上了速滑刀,估算了距离,向康熙请旨,派四个侍卫分据四方,排成四百米的方阵。从五龙亭出发,绕四个侍卫滑一圈,再回到五龙亭,大将军王,看我怎么给你下马威!我嘴角不禁划了一道j笑,动手解自己的披风。康熙说道:“脱披风做什么?”我答道:“影响速度。”康熙说道:“穿着!就是输了,朕也让德妃把珠钏给你。”我答道:“不劳而获,不是我的个性。”胤祯率先上冰了。我也稳稳地站在冰面上,李德全追上来奉给我康熙的黑狐氅衣,说道:“皇上说这个对速度影响不大,命格格必须穿上。”我只好穿上,还真又轻又暖。皇帝的用度就是不同。
一声炮响,我和胤祯同时冲出,就听十五、十六、十七齐声喊道:“诗璇姐姐必胜!”胤祯回头气道:“你们三个等着!”他们三个立刻噤声。说话间,我已超出胤祯一尺。他一惊,脚下加快速度。我轻笑,曼妙地转过第一个弯道。胤祯也没有出丑,不过动作很勉强。还有三个弯道呢,我的弯道技术受过专训练,就像我加入nba啦啦队一样,我也受过isu的名教专业训练,虽然是纯娱乐性质,但我的弯道技术和冰舞,绝对比你们古人强!果然在第二个弯道,我已把胤祯落下了一米远,他奋力追超赶,又缩短到一尺。已是第三个弯道,我侧身压道,手指轻点地面,一个完美的弧度绕过侍卫,把胤祯落了两米远。而胤祯忙中出错,一下摔倒在冰面上,周围将士都响起压抑的惊呼。我飞速绕过第四个侍卫,加速冲过海青,双脚交替着减速,得意地看着一身冰雪狼狈地冲了过来的胤祯。他减速不及,直向廊柱撞去,胤祥飞奔过去,接住胤祯。他却气鼓鼓地甩开胤祥,我在一旁以手指轻画脸颊,悄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时周围的将士掌声雷动,叫好声震天,他越发地不好受了。
回五龙亭复旨时,康熙点头笑道:“好。朕准许胤祥陪诗璇练习冰嬉。”胤祯瞪了瞪眼睛,说道:“皇阿玛,儿臣输了,也想当陪练。”康熙笑道:“看在你额娘的珠钏,也跟着去吧。”我不满地说道:“皇上,诗璇只收一个徒弟。再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康熙忍着笑说道:“至圣先师弟子三千,成贤者七十二,你才两个弟子,不过而而。”我扬起头来,答道:“孔文宣王五行造身,两仪成性,天纵之圣。后人自比,实为自侮而人侮。”康熙不由得一愕,三阿哥胤祉忍不住问道:“多罗格格通书?”我忙说道:“不,不,我只看了几天书,些须认得几个字。”胤祉摇摇头,但在康熙面前又不便多问。
太子却笑道:“我看诗璇那儿还有一双鞋,不知做何用处?”贼眼睛,四处扫什么!我含混地答道:“那个也是滑冰用的。”康熙命人取过来,细细看了一回,说道:“这双鞋另有用途,是做什么用的?”既然老大已经看出来,我便答道:“回皇上的话,这双鞋是滑冰舞的。”康熙说道:“你也会玩这个?”我只得答道:“回皇上的话,会一点儿。”康熙饶有兴趣地说道:“你表演一个朕瞧瞧。”胤祥蹙眉说道:“皇阿玛,这个很危险。既然诗璇只会一点儿,练好了再玩。”康熙望着我,说道:“诗璇说呢?”胤祯小声跟了一句,“怕是不敢了吧?”我的火起来了,就下去换鞋了。后面胤祥低声道:“十四弟!”胤祯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一会儿上冰,你那边儿我这边儿护着她好了!”小子还不算太坏。
换好鞋了,忽见胤禄抱着琴拦住我,说道:“皇阿玛说,既是舞蹈,怎么能没有配乐呢!让我跟着诗璇姐姐合来一段。我刚练好了一段《寒鸦戏水》,诗璇姐姐看怎么样?”这首曲子是赞颂“寒鸦”不惧严寒博击在江河湖泊里的勇敢精神,整首乐曲清新、轻快,引人奋进。我想着节拍,编排了动作,和胤禄分别行动。曲调一开始,速度缓慢,犹如一只只寒鸦陆陆续续滑入河中,悠然散开。我便以圆型接续步、蛇形接续步、燕式接续步三种步法进行热身。接着,速度逐渐加快,仿佛可以看到一只只“寒鸦”在冰冷的河水里嬉戏。我便使用后外点冰跳和连续跳跃。突然,曲调来个急转弯,变得飞快,又似乎看到河水奔流而下,“寒鸦”与逆流“搏斗”。河水时快时慢,节奏也随着它跳跃着,一会儿像奔腾的骏马,一会儿又好像悠闲的老黄牛。这时,就像眼前出现了一道瀑布,河水倾倒而下,真好似李白说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寒鸦”仍不惧怕,坚持往前冲。乐曲又来一个急转弯,速度回复轻快、跳跃, “寒鸦”一上一下,在捉弄河水。乐曲在又一轮回的急、慢中结束。我以连续滑行,直立旋转,接圆型接续步,弓身旋转,最后以燕式旋转结束了滑行,一个飞燕展翅的造型,定格在五龙亭前。十五、十七抢先鼓起掌来。太子和其他阿哥的掌声也热烈响起,至于外场,简直是掌声雷动。康熙笑着站起来,宣布本次冰嬉结束。
我换好靴子,围上披风,跟康熙说道:“皇上,我要骑马回去。”康熙说道:“准。海青,给多罗格格找匹马。”我得意地转头对胤祯说道:“十四阿哥刚才说什么了?”胤祯脸上现出尴尬的神情,咬牙说道:“我给你牵马!”我当然不敢让大将军王牵马,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德妃面子;不给德妃面子,就是不给雍正大人面子,我还是老实点为上策,便笑道:“我说笑的。怎敢有劳十四阿哥呢!”
康熙和阿哥们都上马,德妃、宜妃、密贵人都上车了。海青早牵过一匹马,通体雪白,极其神俊,我一见就喜欢上,拉过缰绳就想上马。太子却说道:“骑马是爷们的游戏,跌下来不是玩的。过来,我载你回去。”我吓得一哆嗦,且不说这个时代的大不韪,就是现代男女乘也暧昧之至。可当朝太子谕,我不答应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再看康熙,目光深邃,没有丝毫制止的意思,不知想些什么。我犹豫着,一旁胤祯说道:“臣弟带诗璇回去。不敢劳动太子。”太子的眉立起来,说道:“哪有你多嘴的地儿。还不退下!”胤禟、胤礻我的脸上现出不忿之色,被胤禩按下了。胤祯的眉毛一挑,说道:“臣弟愿赌服输,本就该给多罗格格牵马。由臣弟带诗璇回去,也无可厚非,太子斥责臣弟,是何道理!”现在胤祯就敢跟太子顶嘴,怪不得后来夺嫡愈演愈烈。虽然我很感激胤祯解围,但要让我坐他的马,也很痛苦的。也不理众人诧异的目光,我走到胤祥的马前伸出手。胤祥欣喜若狂,接过我的手,一用力带我上他的马。我顽皮地望着康熙,说道:“皇上可以启驾了吗?”阿哥们都吸了一口冷气,像我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康熙不以为忤,说道:“启驾。”打马先驰出,太子无奈跟上,其他阿哥依序而行。胤祥搂紧我,低声说道:“小心。”
马队到了宫门口,康熙就命阿哥们各自回家。太子和胤祥几个住在宫里的,跟着康熙进了神武门。康熙命太子跟他回上书房,胤祥送我回到绛雪轩。胤祯、胤禑、胤禄、胤礼回兆祥所。胤祯一脸的不满,见我一点请他去的意思都没有,赌气走了。我对着胤祯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同胤祥回到绛雪轩。可一进门就见雍正大人等在那里,我的嘴张成大大的“o”,半日方说道:“四阿哥会飞不成?”胤祥神情尴尬,赶着说道:“四哥先来了。”胤禛嗯了一声,说道:“十三弟先回去。”我用力抓住胤祥的衣袖,一劲儿地使眼色。胤祥以为我担心写字的事情,悄声说道:“四哥答应过年这几天,你不用练字。”我狠狠地拧了胤祥的手背,悄声说道:“你四哥不走,你不准走。”
胤禛端起茶杯,说道:“你们俩儿说什么呢?”胤祥答道:“四哥,我找诗璇还有事。”我用力地点头,胤禛说道:“一会儿再来。回去。”胤祥无奈地看着我,我悄声说道:“你敢走,我就再不让你来了。”不等胤祥答话,胤禛说道:“还不走?”胤祥只得一礼,说道:“我再来。”胤祥走了,再看周围服侍的一个也不见,我心里禁不住打起小鼓来。胤禛走到我面前,说道:“今儿怎么回事儿?”我答道:“你指的什么?”立刻感觉到雍正大人的怒气,我赶忙答道:“胤祥输了不高兴,帮他找回面子罢了。”胤禛说道:“叫十三爷!”我不满道:“胤祥同意我这么叫的。四爷管不着!”又小声道:“你‘爷’,我‘爷’的,当心老得快!”胤禛盯着我,说道:“有才有貌,能歌善舞,我们深知了。不许再出这种风头,对你没有好处。”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跟胤禛的安全距离,说道:“我高兴!再说,你们看不上更好,我才不想嫁到皇家!”胤禛冷笑道:“你决定不了。你是我的,只是迟早而已。”我鼓足勇气说道:“就是嫁你们兄弟,也不嫁一至十!”胤禛一愕,说道:“太子爷也不嫁?”我昂着头,说道:“当然,尤其是你和太子!”胤禛的眉头蹙着,走了过来。我转身逃跑,被他一声断喝,又吓得立住脚步。胤禛说道:“你会改变的。还有一点,再出风头对你没好处。别把皇阿玛对你的疼爱变成宠爱。”他说完就走了。
僵硬的语气,忧心的内容,使我不寒而栗。
第八章 家宴
除夕到了,康熙下旨让我参加乾清宫家宴。
每年送旧迎新的时节,乾清宫被装点得灯火辉煌。十二月二十四日起,乾清宫要搭设天灯和万寿灯。这一日,内务府大臣率领员役,举着灯竿和各种器械进入乾清门,在乾清官的丹陛下左右安设天灯的支架,在丹陛上左右安设万寿灯的支架。然后,太监在支架上悬挂天灯。自这一晚开始,每天晚上点设天灯,一直到新年的二月初三日。
丹陛之上的左右两座万寿灯架上,每座的正南、正北、正东、正西、东南、西南、东北、西个方向各悬挂一对联句,共计万寿宝联十六幅,每幅两面俱绣金字联句。例如左侧的万寿灯正南的联句是: 〃万国庆咸宁,爰偕乐声平,午夜铜壶歌管,声连紫陌;一人宏敛锡,政同赓保定,千秋金鉴图陵,象叶彤墀。”正北的联句是:〃兰苕翡翠逐时荣,熊熊丸丸,辉映处,遍满图陵松柏;火齐木难同夜永,麟麟炳炳,影摇中,昭回日月山川。〃这些联句都是从明代传下来的。
除夕之日,总管内务府大臣率员役到乾清宫前,撤下对联,换上万寿灯,并在两廓和甬道石栏上安设灯笼。万寿灯十六挂,共大小灯一百二十八盏,两廓檐、围廓张挂灯一百二十盏,栏杆灯一百九十四盏。乾清宫的檐前张挂大灯九盏。这些灯亮彻通宵,元旦之夜继续点燃。新年的正月十一至十六日的上元节前后,每夜灯火辉煌。正月十八日撤灯。
午错就有宜妃遣来的赵嬷嬷一边为我上妆,一边讲解除夕乾清宫家宴的礼仪。赵嬷嬷打理过后,不禁叹道:“老奴在宫中这么些年,也没见过格格这样的美人!”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吩咐司棋打赏。我笑问道:“嬷嬷进宫多少年了?”赵嬷嬷叹道:“回格格的话,二十五年了。”她的两鬓已斑白,二十五年深宫岁月怎么熬过来的。我的心一动,说道:“嬷嬷一直在翊坤宫当差?”赵嬷嬷笑道:“老奴原来在坤宁宫当差。”怪道宜妃派她来讲解,原来是见过大场面的。我说道:“两位皇后主子,你都侍候过?”赵嬷嬷说道:“这是老奴的福气。”我故作惊喜道:“嬷嬷,给我讲讲孝诚仁皇后吧。大人们都说她美丽与尊贵无与伦比。”赵嬷嬷笑道:“格格,主子母仪天下,尊贵无比。老奴这一生都把皇后主子记在心里。”说了跟没说一样。我也不再问了。正待更衣,李德全匆匆地进来,捧着衣物,禀道:“皇上赐格格家宴穿的衣服。”我谢恩接过来,李德全方请安施礼。我赶忙上前扶他起来,说道:“有劳李谙达了。”李德全说道:“奴才不敢。格格,皇上还吩咐,格格头一回参加家宴,很多礼数都不清楚,请宜主子照应着。”我笑道:“谢皇上。烦请谙达回皇上的话儿,宜主子已派嬷嬷来教导诗璇礼仪了。”赵嬷嬷给李德全施礼。李德全看了一眼赵嬷嬷,说道:“赵嬷嬷是宫中的老人儿。谨慎知礼是奴才的本份,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定要想清楚。格格是千金之躯,容不半点闪失。” 赵嬷嬷低头应是。李德全又说道:“皇上命奴才,侍候格格先至乾清宫。”我答应着。展开见是深红的凤穿牡丹。深红缎地上绣八只彩凤,彩凤中间穿插数朵牡丹。牡丹净穆而素雅,色彩变化惟妙,如山水般穿灵,凤的颜色则凝重肃穆。赵嬷嬷为我更衣的时候,手都在发抖。我有点疑心,也无从细想。
穿着停当之后,我带上司棋和侍书,与李德全一共前往乾清宫。李德全引我侧门进入,不料,魏珠迎上来,说道:“谙达,家宴已开始了。”李德全略一沉吟,说道:“这回怎么早了?”魏珠答道:“今儿早朝散得早,皇上兴致很好,提前回来了。各宫的主子又早候着了。”李德全说道:“怎么进去呢?格格坐哪儿?”魏珠说道:“皇上说格格来了直接请进去。没给格格设座位。”没座位?我傻站着?我想一走了之,却不敢。万一被杀头,一了百了倒好,如果再穿越成一个要饭的,多可怜!
李德全说道:“奴才从那边回皇上身边,魏珠带格格进去。”我跟着魏珠到了门前,就听传唱道:“多罗格格郭罗络氏·诗璇到!”我恨不得捏死里面的太监,还嫌我不够抢眼,想害死我!想起闻名天下的奥地利皇后伊丽莎白,晋见哈布斯堡王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情形,既然不能逃避,那就骄傲而光荣地战斗。我挺直身体,肃容迈进乾清宫。
正面御座上是康熙,侧面端坐着一位凤袄的老太太,稍下的位置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太子,身侧是一位常服美人。两边列座的皇子一色的石青四开襟的蟒袍,已成亲的身侧各坐着一位,未成亲的,则几位同坐一桌。后面是公主、格格,再一堆一堆围起来的,看服色估计是皇子的侧福晋。前面是阿哥,后面可能是皇孙。一眼哪里看得清。真是一大家子人!
我进来时,大殿静寂无声,而且很多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气氛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在现代也见过些大场面没见过。中非网上,四十几个国家元首排队晋见中国的国家元首,那段距离,跟这也没有什么区别。我鼓起勇气,迈步走近御座,恭敬地行大礼,叩见了康熙。整个乾清宫,只有我清脆地声音在回响。康熙笑道:“起吧。见过太后。”那个老太太原来是顺治的皇后,我又跪下行了大礼。皇太后指着我,说道:“皇上,她,她怎么……?”康熙微笑道:“这是宜妃的侄女——郭罗络氏·诗璇。皇额娘,诗璇还跪着呢!”皇太后似是定了定神,说道:“免了。诗璇到我这里来,让我好好看看。”康熙说道:“赐坐。放到太后那里。”我谢恩站起来,心里却犹豫是否坐在那里,可向谁求助呢?也不知怎么了,眼睛不知不觉就飘向胤禩,他向我略略一颔首,投以鼓励的眼神。我鼓起勇气,迈步走向皇太后。太后伸手一把拉住我,带着三寸长的护甲的手指,抚摸着我的面颊,自语道:“像!但更好。好一个美人儿!”康熙不动声色说道:“皇额娘,开宴吧。”皇太后一悟,笑道:“皇上请吧。”所有人都举起的中酒杯,然后是三祝,才是宴席正式开始。
下面例行上演〃庆隆舞〃。展示了八旗英勇射猎和征战、艰苦创业的历史。在殿庭外的丹墀上演出,临时戏台上,先是真人扮演的虎豹异兽在舞蹈,然后,象征八旗的八大人上场,舞姿呈骑马逐射状。搭箭射兽,一兽被射中,众兽皆丧胆。演出场地的外围,站立着一排伶人,用满语演唱歌曲,歌曲的内容是陈诉王业的艰难。
我坐在御座旁,一句未听,一眼未看,浑身已被冷汗湿透了。怪不得未给我设座位呢,康熙是打定主意让我坐在身边。高处不胜寒。获得特别的恩宠,就是集万千怨恨于一身。难以想像胤礽从两岁起,二十多年就坐在这里接受所有人的忌恨,是怎样一种感觉。想着不由得看向胤礽,不料他也在看着我。冰嬉那天我就觉着太子不对劲儿,这次古怪的表情更古怪了,有点像秃鹫盯上猎物,又不完全是。我打了寒噤,把目光转向别处。大阿哥胤禔和三阿哥胤祉的福晋都很平凡。雍正大人身边的孝敬宪皇后一眼看就是精明干练的女人,越过五阿哥和七阿哥,我仔细打量着胤禩的福晋那拉氏,是块小家碧玉,透着局促与底气不足。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让胤禩一生只有一个福晋呢?她又做了什么让雍正焚尸扬灰!胤禟的福晋董鄂氏很娇俏,正拿着一双媚眼恶狠狠地瞪着我。胤礻我的福晋郭罗络氏,看起来很厚道,听说是我的堂姐。胤祹和他的福晋富察氏下面是胤祥和胤祯,两个人各自握着酒杯,出神地望着我。十五、十六、十七坐在一桌,三个人嘻嘻哈哈在那里说笑。正在神游之时,魏珠低声叫道:“格格,太后问话呢!”我赶忙起身请罪。太后拉着我的手,命我坐下,笑说:“这是家宴,不必拘礼。坐下说话儿。”我谢过恩,坐下聆训。康熙指着那盘笋片汤,命李德全放在我面前。我又得起来谢恩,幸而李德全告诉康熙说免了。
忽然间董鄂氏出席跪禀道:“启奏皇阿玛,臣媳准备了一支舞。在除夕之夜,敬献皇阿玛和皇祖母。恭祝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祖母千岁千岁千千岁!”康熙笑道:“准了。早就听闻九福晋能歌善舞,今天正好瞧瞧!”我看见董鄂氏起身的时候,胤禟拉了一把没拉着,再看她斜了我一眼转身准备去了。情形不妙!
不一时,就见董鄂氏领着一队宫装的妇人,端端正正地走进来,每人一把羽毛大扇。乐声响起,典型中式音乐,幽幽然然。这哪里是跳舞,分明是散步,一会儿走到这儿,一会儿走到那儿,但见那些人都在专注欣赏,我也强忍着笑容,真的很辛苦。想起《诗经》上的一首诗: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表演完毕,康熙赞了声好,周围的人也纷纷地跟着说好。康熙笑道:“名不虚传!赏九福晋伽蓝珠一串。”董鄂氏叩首谢恩,又道:“启禀皇阿玛,臣媳久闻诗璇格格歌舞俱佳,还能冰舞。臣媳斗胆请格格为皇阿玛、皇祖母一舞。”康熙望着我,说道:“诗璇也来一个吧。”
果然是冲我来的,我盯着胤禟,心里说道走着瞧,又暗暗告诫自己做人要低调,起身说道:“诗璇自忖技不如九福晋,不敢在此献丑。”皇太后笑道:“诗璇,太谦虚就是骄傲,我还等着呢!”又低声说道:“你要是把那个死丫头压住,皇上赏的不算,我加倍。”康熙分明听见,却笑而不言。我恍然悟道到,太后厌恶董鄂氏这个姓氏。顺治皇帝专宠董鄂妃,太后一天也未得先皇的宠爱。甚至董鄂妃去世后,顺治皇帝不顾皇后在世,给董鄂妃谥曰端敬皇后,以皇后之礼下葬。
看着董鄂氏的那挑衅的眼神,又是骑虎难下的状态。哼,斗就斗吧!从现在起,我跟你们这些家伙战斗到底。我启道:“皇上,诗璇要准备一下。另外,恳请皇上准许十六阿哥帮忙。”混了这几天,我知道胤禄最通音律,小小年纪简直是个音乐天才。肖邦听一遍的曲子,五年之后再弹奏一音不错,胤禄也有这种才能。临时抱佛脚的事情,当然得抓天才当垫背的。康熙笑道:“你要胤禄做什么?”我答道:“诗璇的曲子没人会,十六阿哥可以过耳不忘,所以请十六阿哥伴奏。”康熙说道:“准。”胤禄小脸红通通的,激动地走出来,说道:“儿臣遵旨。”皇太后笑道:“十三不是善吹笛吗?十四会抚琴?你们哪个想帮忙?”胤祥和胤祯同时出席道:“孙儿愿往。”两个却又互相瞪了一眼。康熙说道:“你们一起去吧。”
我命侍书回去把那套天竺服饰取来。好些东西都是我到这儿之后,闲来无事自己设计,命人制作的,包括这件印度纱丽。想起高中时代,我凭着一曲《天竺少女》荣膺校花之位,今日历史要重新上演了。我和他们三个到角落里,把曲子轻轻地哼了一遍,胤禄流畅地用琴演奏出来,胤祯道:“有点像梵音。”我笑道:“本就是天竺传来的。”胤祯和胤祥各自演奏了一遍,略有误差,胤禄得意地为两个哥哥指点了一番。侍书也取来了,我便往偏殿换衣服去了。衣服是改良过的,不似现代那样紧,品红色地窄袖纱丽,饰以金片银边。头发做起来太麻烦了,这步就省略了。我特意戴上那薄得几乎透明的面纱,再围上披纱。等我一出现,包括胤禄在内,三个呆若木鸡。我仔细看看了自己,没有超越这个时代的极限,他们发什么呆啊!我敲了一下胤禄,说道:“呆头鹅!”胤禄委屈道:“你怎么不敲十三哥、十四哥!你那么漂亮凭什么不让我看!”我的脸腾地红了,赶快往殿门走。胤祥、胤祯和胤禄先进去了。我在门口等着,当前奏响毕,我迈进去的时候,已听到轻轻地惊呼。这算什么!当初我登场的时候,是满场狂呼,口哨乱响。我和着乐曲,翩翩起舞,口中轻轻地唱道:
“噢……沙里瓦,噢……嗬!……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是那潺潺的山泉。我像那戴着露珠的花瓣,甜甜地把你依恋。噢……沙里瓦,噢……嗬!……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璀璨的星光,星光,是那明媚的蓝天。我愿意用那充满着纯情的心愿深深地把你爱恋。噢……沙里瓦”
唱着“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故意对着胤禟摆手,而我的眼神却似看非看,不知飘向何方,气得董鄂氏紧紧地咬着嘴唇。小毛丫头,跟我斗!我就是不捡你们家九爷,也得找你的麻烦。我眼光转向雍正大人的时候,他的脸冷得像冰,不好暴风雨要来了。我一抖,差点出丑。转向胤禩的时候,那个男子竟然如此完美,那柔情的目光,让我有些沉醉,又慌忙地警醒。胤禟显得有些恼怒,胤礻我则显得入神。另一道目光紧紧地锁着我,我循迹而至竟然是五阿哥胤祺,这是我没想到的。
胤祥吹笛,有萧史风范;胤祯和胤禄弹琴,难以想像未来的大将军王竟然有如此好的音乐造诣。他们每天课业满满,从哪里挤出的时间练琴?他们的视线始终追随着我。虱子多不痒,债多了不愁,再多两道目光也无所谓。
我感觉自己发挥得极好,简直是超水平发挥。极尽缠绵之意,舞态婀娜多姿,摇曳生辉。胤祥、胤祯、胤禄也配合得极好,演绎地深情款款。一曲毕,大殿静寂无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来:“好!”回头一看,竟然是嬷嬷怀抱里的十八阿哥胤祄。一霎间,掌声如雷鸣般响起。康熙也在鼓掌,皇太后笑容如绽开的花朵。再观董鄂氏面如死灰,我得意地睨了她一眼,施礼退出。换了衣服再回来,早被皇太后招到身边。
康熙捻须笑道:“好!好!好!诗璇,你想要什么?朕都赏你。”我心里盘算着,要钱多没品味,要出宫没门,要自由想都别想,可要什么好呢!想起北京的天价楼市,东直门一平米那都达到了rb¥4500000,我也想要套真正的清代古建,而且康熙赏的地理位置肯定极佳,再配一套班底,我在清朝也荣升为精英阶层了!打定主意,我说道:“回皇上话儿,诗璇要开衙建府。”大殿先是三秒钟沉默,然后就是哄堂大笑!甚至胤禛都满面笑容。太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用帕子擦,一边指着我,就是说不出话来。康熙也大笑不已。
良久,康熙方含笑道“只有皇子成年娶亲后,才能开衙建府。诗璇既想当皇子,又想娶亲吗?”这些人刚笑完,又笑起来了。我窘得满面飞红,低头说道:“这个不算。我再想一个。”一急忘了叫那个奴婢两个字。康熙也没追究我,笑道:“君无戏言。朕怎能出而反而!给你开衙建府于礼不合,朕给你一个折衷的赏赐。”我一怔,望向康熙。就见他一脸地坏笑说道:“朕可以为你指婚皇子。你成亲之日,朕为你建府,按和硕亲王的等例给你的夫君设藩属,世袭罔替。你看可好?”我震惊地无法说话,这算哪门子主意!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