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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也逍遥 第85部分阅读

      庶女也逍遥 作者:肉书屋

    向了楚月牙。

    “恩恩,我们和疏落、烨霜都说好不带丫头了。”简水柔也道,“哥,你就帮着照看这婵娟吧。”

    这下简明轩和婵娟都是大红脸,怕有些不自在。

    “走,我们去厨房随便带点吃的,到马车上吃。”简水柔说着,就拉起了楚月牙的手,两人蹦出了厢房,留了婵娟和简明轩自个儿解决问题去。

    陈大力驾驶的马车上,简水柔和楚月牙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闲聊——

    “今日怎么了?这么勤快?平日不都是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么?”简水柔笑着打趣儿,“感情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府中的事儿。”楚月牙无奈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府中那一群不省油的灯,瞅着我回去,便发难了,先是一锅端了我的花圃,又塞了十个儿的丫头,现在幽院鸡飞狗跳的,我不乐意回去。”

    “没事儿,你鬼主意最多了,一定有法子解决的。”简水柔很有信心的道,“要是换做我,在厨房肯定被吃干抹净了,好在我家就值得我哥和我。”

    “那你得指望着你哥娶个贤惠的媳『妇』儿回来。”楚月牙笑着道,“否则有你这小姑子好受的。”

    “我瞧着婵娟挺好的。”简水柔挤了挤眼睛道。

    两人正笑闹着,突然之间却是一阵马儿惊叫的声音,马车一阵晃动,吓得简水柔抓紧了楚月牙的胳膊,而车外这是一阵的尖叫之声。

    “何人马车,敢挡皇子的路!”外面,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还不出来谢罪?”

    皇子?哪位皇子?楚月牙和简水柔对视一眼,有些紧张的下了马。这并不宽阔的巷子,两辆车相对而行,对方的马车不中不间,让人左也过不了,又也过不了。

    “报上名来,哪个府上的,名字?”对方马车上的车夫扬起鞭子指着楚月牙和简水柔,“态度好,大约可饶了你们。”

    “民女简水柔。”简水柔率先恭敬的答道,还狠狠拽了拽楚月牙,生怕她一个激动,就会有冒犯的话冲口而出。

    “民女楚月牙。”楚月牙答道,心中七上八下,看样子这位皇子是个跋扈的『性』子,他若稍微靠边一点点,两方马车都能过了,现在却横在中间,看来是个难说话的,也不知是哪一位。

    “楚月牙?”马车帘子后面传来一声低笑,声音很熟悉,但却没有半分好意,“还真是冤家路窄。”

    冤家路窄?楚月牙心中“咯噔”一声,莫非是八皇子?不该啊,八皇子也不过十三岁,而这声音至少有个十五六岁了。

    “原来是楚月牙?”马车中还有一个少女的笑声,“恕哥哥,那可得让她好好赔罪了。”

    上官可和六皇子韩恕!

    楚月牙总算是反应过来了,韩恕被韩放换回来已经有一段时日了,销声匿迹一般的上官可也随着韩恕的出现而出现了,这两人在一起的组合,加上上一次七月初七船上遇刺的事情,今日,她又要不好过了。

    人倒霉了,出门都会被跳楼的人砸死。

    “不知是六皇子的车子,惊了六皇子的驾,六皇子见谅。”简水柔立刻道,扯了扯楚月牙。

    “还望六皇子和上官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这些平明老百姓一般见识。”楚月牙道,也没多少诚意,她很清楚的知道,就算她今天的态度再好,韩恕和上官可也不会放过她的。

    周围围观的观众也越来越多,不少人指指点点,看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哟,听听这语气。”上官可娇滴滴的声音从帘子里面,“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好似我们欺负了她一般,恕哥哥,你瞧着怎么办?”

    “等着。”韩恕笑意十足的声音,接着,帘子一掀,他的车夫立刻跳下马车,扶着金贵的六皇子也下了马车,“楚月牙,真是好久不见,一见面,你就挡了本皇子的路,惊了本皇子的驾,你说这如何是好呢?”

    “六皇子,民女并无冒犯之意,也不知道这是你的马车,还望你……”楚月牙开口,只是话说到一半,却被打断。

    “少跟我说这些。”韩恕厉声道,横着脸,朝着楚月牙走近了,接着压着声音道,“咱们今日可要前账后账一起好好算算。”

    要来的,终是躲不掉,软柿子就是遭人捏的,不如硬气一点,楚月牙叹口气,反倒是抬起了头,看向了韩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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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四章 谁的错

    第一百六十四章 谁的错

    “楚月牙,你可知惊了皇子的驾的什么罪?”韩恕今日就是逮着这茬不放了,指着楚月牙,厉声问道,“就算现在将你拖出去杖毙了,你也不能多言半句。”

    围观的群众们窃窃私语着,看着这楚月牙要如何下台。

    “是小人的罪过,小人驾车不当,所以……”陈大力立马从车上下来,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还望六皇子不要和我家小姐计较,要怪就怪我,要罚也罚我吧?”

    “你算什么东西?”韩恕鄙夷的看了陈大力一眼,“你还没资格让我罚。”

    “大力,你起来,你没有错,你何罪之有?”楚月牙开口了,声音很冷,已经充分表示了她决定和韩恕对着干了,“你扶水柔,先回车上去。”

    “月牙……”简水柔不肯离开。

    “你哥……”楚月牙说了一句,简水柔不像她,她没有什么好顾及的,而简水柔必须要顾及她哥,如果直接得罪六皇子,只怕简明轩再得皇上信任,或多或少都是有影响的,“大力。”

    陈大力虽然对楚月牙现在是忠心耿耿得很的,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硬拽着简水柔上了马车。

    “啧,还真是有义气,打算独自担下惩罚?”韩恕似笑非笑的道,“好,我也不罚过分了,你这三日休假,每日就在这路上跪着,跪上三个时辰在回家,现在开始吧。”

    “哗”周围人群的议论声音瞬间就大了起来——“这就是楚月牙呀……最近信阳都好多关于她的事情”,“听说她在太学院,那可是风生水起的。”“好像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庶女而已,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只可惜,她今日招惹了六皇子,这罚跪怕是免不了了。”

    ……

    “跪?”听着周围的议论,楚月牙也笑了,这名不是她想出,是老天『逼』着她出名的啊,“我想先问问,六皇子因何罚我?”

    “冲撞了本皇子。”韩恕眯着眼睛看着楚月牙,“还需要别的理由么?”

    “冲撞六皇子?可我瞧着六皇子精神健康得很,哪儿有半点被冲撞的样子?”楚月牙反问道,“至于六皇子的马车,也是半点都没损伤都没有,大家都看看,六皇子和六皇子的,马车有半点被冲撞的样子吗?民女眼拙,还真是没看出来。”

    “你!”韩恕顿时怒了,“哼,别以为你牙尖嘴利的,本皇子就会放过你,始终胳膊拗不过大腿。”

    “自然是胳膊又扭不过大腿,比如六皇子被梁国的嗯俘去,便是丝毫还手之力都没有。”楚月牙朗声道,不像是对韩恕说,更像是对围在周围的人说的,“现在,六皇子倒是威风了,对我一个小女子这么有气势,没说面对梁国的人,也硬起起来,展示一下我郑国皇子的霸气?”

    议论之声更大了,被梁国掳走的事情,是韩恕的耻辱,所以他回宫这么久,都没出来见人,现在却被楚月牙这般当众提起,让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下不了台。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贱人……”

    “哟哟,堂堂皇子,说话怎这般粗鲁,开口贱人,闭口贱人的,六皇子你的一言一行丢的可是皇家的脸。”楚月牙大声道,毫不畏惧的迎视着韩恕的眼睛,“面对梁国的时候,怎的不这般霸气?还要让泰王殿下,舍身将你换回来,我要是你,我就躲在宫里不出来见人了。”

    韩恕只觉得脸都被丢到地上,让楚月牙给踩了个遍,周围还是一大圈看笑话的,都该死。

    “闭嘴!”韩恕一声怒喝,“来人……”

    没人来,皇上下了禁令,不准他随意出宫,今天他是偷偷溜出宫的,只为了和上官可私会而已,连这马车和车夫都是上官可的。

    “今日六皇子好像忘记带人了。”楚月牙不客气的道,“怕是皇上不允六皇子出宫吧。”

    “我……”

    “不管怎么说,你就是冲撞了六皇子!”里头的上官可再也忍不住了,跳下了马车,“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想抵赖不成?”

    “也是,这多人看着,我们不妨就说个清楚。”楚月牙不疾不徐,笑得更开坏了,“各位父老乡亲,就请做个见证了。看看,我楚月牙的马车是否冲撞了六皇子的马车。”

    “好!”“说个一二三出来。”既然六皇子和楚小姐都这么要求了,看热闹的有什么不乐意了,这热闹就是要越闹腾才越有意思。

    “首先,这马车上写了六皇子的名字吗?有开队的依仗吗?有人一边行车,一边吆喝六皇子驾到吗?”楚月牙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得到众人的一阵摇头之后,才有道,“既然没有,我怎么知这是六皇子的车?大伙说说是不是?”

    “是啊……若不是六皇子下来,我们都不知道呢……”

    “这马车也没什么特殊啊,还没有楚小姐那辆车好。”

    “这该是是上官府的车吧?有上官两个字……”

    上官可和韩恕的脸“唰”的就白了,愣是还不起口,今日他们寻事的头子是说冲撞的六皇子,可是分明就不是六皇子的马车啊。

    “其次,便是我刚刚所说的。”楚月牙接着道,“六皇子根本没有半分被惊吓的样子,何来惊驾一说?”

    “本皇子说惊了便是惊了!”韩恕蛮不讲理的道,此话一处,只热得所有人纷纷摇头。

    “还有第三。”楚月牙根本不理会韩恕在说什么直接走到了自己的马车跟前,从陈大力手中拿出了马鞭,接着,有走到了上官可的车夫面前,“你下车。”

    那车夫不明就里,看着上官可点了点头,便下了马车,昂着头,冷声问道:“楚小姐有何要说?”

    “不管惊没惊驾。今日,最该责罚的人,便是你。”楚月牙冷声道,说罢,扬起了手中的马鞭,便是一鞭子抽过去。

    “啪!”一声脆响。

    “啪啪啪”,再跟上三声脆响,还有那车夫喊痛的嚎叫之声夹杂在一起。

    “咝——”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吸冷气,没想到突然之间,就见了楚月牙扬鞭打人。

    “住手!你干什么!”上官可尖声叫道,“这是我的车夫,你住手。”

    说罢,上官可便也去拿了她的马鞭,持着朝着楚月牙甩过来。

    楚月牙微微眯起眼睛,手中鞭子一抖,那鞭子如同蛇一般,缠上了上官可的鞭子,往后一扯,上官可被扯得扑了过来,接着楚月牙眼疾手快的直接将鞭柄夺了过来,握在手中。

    “啪啪”,双鞭在手,楚月牙狠狠抽了地面,上官可急忙后退,躲到了韩恕的身后,这下谁也不敢到楚月牙面前去了,那鞭子打在人身上,只怕就是现在那车夫躲在地上抽泣的模样。

    “打你的车夫,是代你教训他,今日两车险些相撞,全是他的罪过。”楚月牙这时候才解释,“你且看看,这条巷道虽然不算宽,但也足够两辆马车并行通过,他却将马车驾在中间,让别的人左右都过不了,一个人霸了整个巷道,这错,在不在他?”

    “他是……”

    “没让你说。”楚月牙瞪了想说话的韩恕一眼,“我是让各位评理的人说说,你这马车驾得对不对?是不是太过跋扈了?”

    这下韩恕是真的恼羞成怒了,瞅着楚月牙,恨不得现在就扑上来将她吃掉,只是她手中还握着两条马鞭,刚刚抽马夫,夺马鞭的利索,让他不敢上前来而已,不过口中却是恶狠狠的道:“楚月牙,就算你躲得过今日,也躲不过明日。明日八月十五,我定要叫你好看。”

    “八月十五,可是本王的宴请,六弟难道要存心破坏么?”这时,一个低低的笑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一身月牙白深衣的谨王走了出来,“若是这样,本王是不是该好好犹豫一下,到底要不要请你和上官可小姐去呢。”

    “五哥……”韩恕的脸『色』难看之极,“你说笑了,我怎会破坏你的宴会呢。”

    “谨王殿下……”上官可呐呐的动了动嘴。

    “那便好。”谨王笑了,也不多问,颇为戏谑的道,“六弟,本来你偷溜出宫,低调一点就罢了,偏偏好弄得人尽皆知,现在这消息,定然已经传到父皇耳中了,你还是早早回宫吧。”

    “是。”韩恕逃也似拽着上官可上了马车,一言不发,不过临走之前,看着楚月牙的目光却是怨恨的,一副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模样。

    那马夫忍着自己的伤痛,也爬上了车,却没有鞭子,想开口问楚月牙拿,却有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拿着。”楚月牙将鞭子丢了上去。

    马夫面红耳赤的接过楚月牙的鞭子,驾着车子从人群的视线中消失了。看着没有热闹了,议论的人们也纷纷离去,不过都是神采飞扬的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特别是楚月牙持鞭抽马夫的那一幕。

    “楚小姐,你还真够能出风头的。”谨王看着楚月牙,“希望在明日的八月十五中秋宴上,将风头让给我出出。”

    “是。”楚月牙点了头,这是谨王提醒她,明日要收敛些,今日若不是谨王突然到来,她大约也很难下台,“多谢谨王出手相助。”

    “只不过是因为你们的马车塞着路,本王没法通过而已。”谨王笑了,看着楚月牙,“楚小姐,你大胆得不是一分两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争锋相对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争锋相对

    “怎么才来?”在约好的碰头地点,秦疏落和高烨霜已经等着了,看了看姗姗来迟的楚月牙和简水柔下马车,“都过了接近半个时辰了?干什么去了?”

    “遇到倒霉人了。”楚月牙一脸晦气的道,“水柔,你跟她们说,我去交代大力一点事情。”

    简水柔便跟好奇的高烨霜和秦疏落说开了,而楚月牙则是到了马车边上,招呼了陈大力。

    “小姐,有什么吩咐?”陈大力好奇的问题。

    “拿着这五十两银子。”楚月牙给了陈大力银子,又道,“去找你以前的兄弟,每人给五两,找十个,就说有活干了。”

    “我该怎么做?要干什么?”陈大力问道。

    “过来,听我说。”楚月牙凑在陈大力的耳边一阵耳语,说得陈大力一脸严肃的连连点头。

    很快,楚月牙交代完了,便回到了秦疏落几人这边,携手去逛街,买东西,又去吃了饭,也算是完美的一天,直到夜幕降临,快各自分开了,楚月牙才沓拉了脸下来,逃避了一整天,始终是要去面对了。

    “月牙,你的马车呢?”

    “我让大力去办一点事情,我蹭你们的马车回府。”楚月牙道,语气低『迷』。

    “怎么了?不就是韩恕那点破事儿吗?”秦疏落拍了拍楚月牙,“不怕,明日的中秋宴,我也会去的,我罩着你。”

    “可惜我和水柔没得机会去。”高烨霜颇有些遗憾的道,“不然我们四个一起,那韩恕还能说什么?”

    “不单单是明日。”楚月牙摇摇头,“首先楚府里头还有一兜子的事儿呢。烨霜,我坐你的马车回去。”

    “好。”

    楚月牙进了楚府,也没有坐软轿什么的,直接步行朝着幽院而去,一路上安安静静,跟往常一样,有两个丫头正在沿路掌灯,刚好还和楚月牙同路,于是楚月牙就跟贼一样,悄悄的跟在两人后面。

    “天都快黑了,四小姐还没回府,夫人已经说了,让守在二门门口的李二见了四小姐回来,就去通报她。”其中一个丫头道。

    “昨儿春燕被四小姐打了了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楚府了呢。”另外一个丫头道,“那春燕的爹是大夫人跟前的管事,寻死腻活的闹上了幽院,结果你猜怎么着,楚小姐直接出府玩去了,根本不在。”

    “是啊,不过听说是大夫人教唆春燕去欺负四小姐,而且还摔翻了茶杯的,加上白天大夫人又让人把四小姐种暗香十里的那片花圃给毁了。也难怪四小姐怒极攻心,将春燕给罚死了。”

    “也不知道大夫人究竟和四小姐的娘什么仇恨,趁着老爷和太太不再,硬是要将她……”

    听到这里,楚月牙满意的笑了笑,这便是她昨晚让毕鸢散布出去的谣言,也不该说是谣言,因为这些有一大部分都是真的。眼下,她倒是最好快些回到幽院去看看情况。

    推门进入幽院,便发现灯火辉煌的一片,数个丫头提着宫灯,正候着楚月牙,大夫人身边跟着八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还有一堆中年夫『妇』跪在大夫人脚边哭哭啼啼,一口一个的叫着“春燕”,以喜儿为首的九个丫头,站在后边,垂头不言不语,毕鸢和婵娟则是站在门口处,似乎在等候楚月牙。

    楚月牙进门后,扫视了塞满了人的前院,先是回身将院子大门锁好,然后才转过身来,恭敬的朝着韩映华福了福:“大夫人。”

    “哼,你还知道回来?”韩映华开口便是威严无比,那势头分明就是,今日一定要好好处置楚月牙一番,“你倒是说说,现在几时?”

    “回大夫人的话,现在是戌时初刻,狗刚刚开始守门之时。”楚月牙看了看天『色』,一脸认真的答道,“大夫人没看漏壶(计时工具)么?”

    韩映华脸『色』一僵,然后道:“不管你今日如何巧言善变,我都要好好管教管教你,免得外人说,没娘的庶女没人教。你不要脸,我楚府还要脸。”

    “大夫人,你说吧。”楚月牙毫不在意的道,“我也想听听,你费尽心思的列出了多少条罪状来。”

    “你!”韩映华想怒,身后的胡妈赶紧上前劝住了几句,她才平静下来,道,“第一,女儿之身,却夜不归家,成何体统?”

    “这是爹允许的,爹都许了,你还有什么意见?”楚月牙立刻答道,“再说了,你若有意见,爹当初说的时候,你怎么不反驳?”

    “这只是第一条,我还没说完。”韩映华冷着脸道,“第二,今日在市集之上,你挡住了六皇子的路,抽了上官小姐的车夫,六皇子大发雷霆可是真的?你可知,若是六皇子追究起来,我们楚府也会受到牵连?你这样的行为,你认为该不该罚?”

    “为何要罚?”楚月牙道,“因为会牵连楚府么?那么我告诉你,大夫人,今日六皇子是偷偷溜出宫的,他敢回去禀报皇上,说我碍着他了吗?我想他假装没出去宫都来不及,大夫可以放心,我做事是很有分寸的,绝对不会牵连到楚府。”

    早知不派这么多人来看着了,直接暗中罚了她,根本就不必审问什么的,多此一举。听着楚月牙犀利的反驳,韩映华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瞅了瞅在眼前的春燕爹妈,硬着头皮开始列举第三条:“你无故责罚春燕,甚至下了毒手,如此心肠狠毒,你可知悔改?”

    说到此处,春燕的爹妈应景似地大哭大喊起来“春燕啊,你这个苦命的孩子,爹妈对不住你……”

    “春燕确实罚得重了,不过……”楚月牙只是略略『露』出叹息,接着道,“春燕死得一点也不冤枉,毕鸢,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毕鸢上前,添油加醋的讲了春燕是如何的冒犯楚月牙,最后又是如何出手的,末了还反问了韩映华一句:“听说,前几日大夫人房中有个小丫头,将你的一盒胭脂给弄丢了,你便把她直接杖毙了呢,参照大夫人的做法的话,好像四小姐罚得并不重。”

    韩映华哑口无言,面『色』苍白。

    “对了,还有那春燕嚣张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哪个人在背后指使着她这么做的呢。”楚月牙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成功的让韩映华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那么,大夫人还有什么要数落的没有?”

    “还有,第四,自以为是,冲撞孟家小姐等一系嫡出小姐,你可知这几日多少人上楚府拜访我,为的就是让我好好管教你。”韩映华狠声道,“楚府的门槛都让人家踏破了,都是我这张老脸挡着,你可之罪?”

    “大夫人,你确定你是楚韩氏?而不是孟韩氏?萧韩氏?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楚月牙不客气的道,看着韩映华由惨白气得脸通红,“我和绣文诗社的事情,全太学院都知道,这是冲撞吗?这是光明正大的比试,我是庶女怎么了?我有才华,我有本事赢了他们,光明正大的,连皇上都赏赐了匾额给我们翰墨诗社,以示肯定。大夫人,你好生奇怪,你非但不以我为荣,反而要为此管教我?难道是要我输了他们,你才觉得我对吗?到底是谁不要楚府的脸啊?”

    “闭嘴!”韩映华忍不住赫然站起,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我一心为楚府这么十几年,岂容你目无尊长的讽刺,去,先打二十板子。”

    八个婆子一哄而上,正在此时,十个壮汉,扛着锄头从后院跑了进来,直接挡在楚月牙面前,将那八个婆子隔开,陈大力在首,朝着楚月牙微微点了头。

    “这些是什么龌龊人?”大夫人一惊,什么时候楚月牙的院子里头有这么十个人,看上去好似在保护楚月牙一般。

    “这可不是龌龊人,是庄稼人。”楚月牙朗声道,“这些人是我请来,帮我整理后院花圃的,昨日让大夫人给毁了,今日只得找人来翻翻地,整理一番。”

    “十个?你倒是有准备。”韩映华一看便知是楚月牙找来对抗她今天晚上的举动的。

    “对了,说起花圃这事儿,我昨日让胡妈传话给你,说要赔偿盈香的暗香十里,大夫人可知道了?”楚月牙笑眯眯的问道,“不要多了,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韩映华冷笑着道,“你真以为,这十个汉子,能帮你抗得过我?”

    “八个婆子绰绰有余。”楚月牙答道。

    透过人缝,楚月牙死死的盯着韩映华,心突突的跳着,若是韩映华只动几个婆子,这是个汉子足够了。不过,若是韩映华真是发起狠来,这十个汉子绝对不行。她只是看韩映华是不是要搬出另一拨人来,搬出了这拨人,楚弥势必就会知道她的动作,她在赌韩映华愿不愿意让楚弥知道她要对她动手。

    “收起你那些小手段。”韩映华突然变了脸,站起来,缓步走近了楚月牙,隔着那几个婆子和这边的十个汉子,厉声道,“胡妈,去找楚府侍卫,就说是我的命令,先将这些龌龊人赶出楚府,然后把四小姐囚禁在幽院,不得出去半步!”

    第一百六十六章 做与不做

    第一百六十六章 做与不做

    “胡妈,去找楚府侍卫,就说是我的命令,先将这些龌龊人赶出楚府,然后把四小姐囚禁在幽院,不得出去半步!”韩映华厉声道,“太学院那边去告假,就说病了。”

    “是。”胡妈立刻屁颠屁颠的就要出门,那脸上的神情,好似她儿子娶媳『妇』了那般高兴。

    “大夫人真是奇怪,说不过就要喊打喊罚的,数了这么多,一个正当的理由都给不出,现在直接就要搬出楚府的侍卫,真不知道你是凭什么服人的。”楚月牙冷声道,接着有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难道是……凭着你的……身份?”

    身份二字,让韩映华的脸『色』大变,她是皇上胞妹的事情,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听楚月牙这话中有话的意思,似乎……她知道。

    “胡妈,慢着。”韩映华急急出声,喊住了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的胡妈,“先别去惊动侍卫。”

    胡妈愣了愣,不过还是回来了,等着韩映华的下一个指令。

    “楚月牙,你跟我进屋。”韩映华道,率先进了屋中,晾了一群丫头婆子在原地。

    “大力,你先带你的兄弟出府去。”楚月牙轻声道吩咐道,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朝着屋中走去,果然这韩映华身份被隐藏起来是藏有秘密的,而且是不能说的秘密,她该如何利用这一点,让韩映华对自己顾忌,但又不至于要杀人灭口或者是怀疑到楚弥身上呢?

    “小姐,等一下。”毕鸢突然出声了,手中拿了个东西地给了楚月牙,“这是谨王殿下送来的。”

    谨王的请帖,是了,楚月牙拍了拍脑袋,把东西收好,如果韩映华硬要将自己囚禁,这个请帖倒是还可以挡一时的。

    “关上门。”韩映华在主位上端坐着,脸上的表情倒是比刚刚平静了许多,吩咐了这么一句。

    楚月牙依言关上了门,看向韩映华,很礼貌的笑『吟』『吟』的道:“大夫人叫月牙单独进屋来问话,所为何事?”

    “你心知肚明。”韩映华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这是一场心理战,谁扛到最后,谁就赢了。

    “月牙知错。”楚月牙心中暗笑,低了头,一副低眉顺眼乖巧听话的模样,口中的内容却是顾左右而言他的作战方式。

    “错在哪儿?”韩映华是想确认一下楚月牙刚刚那“身份”两个字的深意,结果才问出一个开头,她居然主动说起认错,“你倒是说说。”

    “不该将那些庄稼人带入府中来,花圃让大夫人砸了也就砸了,只要大夫人开心了,我作为女儿是不该说什么的。”楚月牙虽然低着头,但是声音很清晰,“这是孝道,月牙不该叫人来整理花圃,丢大夫人的脸。至于那赔偿那刘家的暗香十里,女儿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自己赔,不该大言不惭的让人传话,让大夫人赔,都是月牙的错,月牙……”

    “够了。”韩映华再一次气得从座位上坐了起来,谁要问她这个,冷着脸,哼道,“这么说来,你倒是个孝女了?是不是?我是不是要给你一个金字招牌,让信阳都的人都知道你是多么孝顺?”

    “孝女不敢当,但求不玷污这个‘孝’字。”楚月牙抬起了眼,脸上挂了一丝笑容,“至于金字招牌么……月牙请求将打造金字招牌的银子给我,我去偿还刘家的暗香十里。”

    反正,气死人不偿命的……楚月牙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看着韩映华气得通红的脸,听着她如牛般气呼呼的呼吸声,楚月牙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这番放肆无礼,你觉得我不敢动你?”好不容易,韩映华才平静了下来,慢慢的问出了这一句,“你凭什么?”

    “凭什么”三个字问得很重,韩映华之所以压下了怒气,目的就是冲着这三个字而去的,潜台词是,凭着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吗?

    “我哪儿有什么可以凭借的。”楚月牙微微一笑,很慢很暧昧的道,“不过就是想着大夫人‘身份’珍贵,不会和月牙一般见识而已。”

    如果可以,韩映华的脸一定是黑『色』的,虽然楚月牙说得很暧昧,好似她知道一切,她却始终没有真正的说出来,让韩映华很头大,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楚月牙的面前:“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身份?”

    “平远大将军的妹妹。”楚月牙不动声『色』的道,又补充了一句,“这不是人人都知道吗?”

    韩映华很想撕开楚月牙的笑容看看她的心中到底藏着什么知道什么,但是她不能,她还想再『逼』问,却被楚月牙抢了话头。

    “大夫人这么急切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你有什么……不能告诉大家的密码?”楚月牙一脸单纯无害的道,“是吗?”

    “楚月牙,若是可以,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韩映华咬牙切齿的道,颇有些控制不住怒火,“你别以为我不敢,我告诉你,你嚣张不了多久了。”

    现在的楚月牙必须死得秘密才行,她已经牵扯了这么多的人和事,早就不再是那时候那个她可以随意捏死的小透明庶女了,泰王、谨王,还有书学院中她接触的人,包括皇上,恐怕都不会让楚月牙就这么死去。

    她要死,也得死得理所当然,至少看上去要理所当然来。

    而现在,她还更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侍卫也不能动了,若是她真的随意说出,那她韩映华就要跟着陪葬了,她忍,忍过去就好了。

    “对了,大夫人,这是谨王殿下给我请帖,明日的中秋宴,我将会去谨王府过。”楚月牙瞧着韩映华有暴走的趋势,也不想把她『逼』急了,便拿出了谨王的请帖,“明日,恐怕我不能在府中过中秋了。”

    这请帖,一来是打破韩映华快要失控的情绪,二来是提醒她,现在看中她的人很多,大夫人你最好不要随意妄动,是杀我也好,还是动用楚府的侍卫来囚禁我也好。

    “嗯。”韩映华倒是恢复得很快,退后了一步,对楚月牙道,“月离、昊天和昊然都受到了邀请,明日,你和他们一起去赴宴。”

    “是。”楚月牙恭敬的点点头,楚昊天是楚府最大孩子,是苗姨娘的独子,现在已经二十有余,楚月牙极少见到的一位。

    “还有,既然知道我身份珍贵,就好好管住你的嘴。”不管楚月牙究竟知不知道,韩映华都是一番敲打,“否则后果,我想不必我多说。”

    “谨记大夫人的教诲。”楚月牙恭敬的道。

    楚月牙在自己情绪没有暴走的时候,还是知道分寸的,达到了撵走韩映华保住自己的目的之后,就变得乖顺起来,见韩映华走到了门口,甚至还主动上前,为韩映华开门,一副孝顺女儿的模样。

    韩映华的怒气总算小了一点点,平日的威严又一次回来了,走到院中,吩咐一声:“走吧,喜儿你们几个丫头好好伺候好四小姐。”

    “是。”在一片响亮的“是”当中,韩映华走到了门口,这时候,楚月牙清脆明亮纯真无邪的声音传来过来——

    “大夫人,记得把你用来给我铸造‘孝’字金牌的银子给我就好了,我拿去还给刘家,赔偿他们的暗香十里。”

    韩映华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回头,驳斥一顿?不回头,径直离开?

    “对了,是五百两哦。”还飘来这么一句。

    韩映华握紧了拳头,带着满腔的杀气,带着所有屏气凝神的丫头和婆子离开了幽院,不带走半分云彩。

    “……四小姐,真厉害……”喜儿听着身后有丫头在议论。

    “比大夫人都厉害……”

    “将大夫人的气成这样,刚刚都要搬出侍卫了,居然还能化险为夷……”

    “以后,好好伺候四小姐算了,玩手段,好像玩不过她。”

    “一不小心还得赔上『性』命,看看那春燕,大夫人都来做主了,也没讨着半点好处。”

    喜儿的面『色』更沉了,身子有些颤抖,她该怎么做,才能完成大夫人的吩咐?或者,她不做?

    做与不做,死的都是她,娘,你好狠心,为了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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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楚月牙几乎是在床上躺了大半天,到中午的时候,才硬是被婵娟拖了起来,让她吃中午饭。

    “小姐,你起来了。”喜儿在楚月牙吃午饭的时候进来了,低眉顺眼的样子,当真是一个奴婢的典范,拿出一个信封给了楚月牙,“这是大夫人叫人送来的。”

    “什么东西……”楚月牙拆开了信封,立刻眉开眼笑,“银子,五百两……”

    这五百两是叫她闭嘴吧?楚月牙撇了撇嘴,小心地将银子收好了,只要她不找事儿,那就她就一定闭嘴。不过这韩映华身份的秘密,她是不是该挖掘一下了?

    “小姐,请问那后院的花圃是种什么好呢?”喜儿继续问道。

    “种上瓜果就好。”楚月牙随意的吩咐道。

    “是。”喜儿有些迟疑,接着问道,“小姐不需要种花草了么?”

    “不用了,大夫人说玩物尚志。”楚月牙道,想了想,“今晚我带毕鸢和婵娟去参加宴会,你守好院子便是。”

    “小姐……谨王的宴会,好像不许人带奴婢去,是听大小姐跟前的奴婢说的。”喜儿提醒道,“你可以看看请帖。”

    “哦,知道了。”楚月牙点点头,“那你们三个守好院子,我自个儿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楚月离的痛

    第一百六十七章 楚月离的痛

    申时末刻,楚月牙便收拾停当出门了。

    一件鹅黄『色』的交领襦裙,外面罩着一件淡粉『色』描菊的褙子,入秋了,天气已经有了凉意,特别是傍晚十分。婵娟给楚月牙梳了个简单的凌云髻,『插』上两只点翠朱钗,再簪了朵珠花,微微描眉,扫了腮红,完毕。

    “小姐真好看。”婵娟看着楚月牙上了软轿,由衷的赞叹道。

    “是好看的。”毕鸢不知何时出现在婵娟的身边,看着那消失的娇小身影,点了点道,“除了大小姐之外,这楚府就数她最好看了,只是,年纪还小了些。”

    “而且,懒。”婵娟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两人相视一笑,都入了院子。

    当然,在外头的楚月牙是没有听到这些评价的,她赶到二门外的时候,楚月离的马车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前面还有一辆,想必该是楚昊然和楚昊天的马车,正准备出发。

    见众人都在等她,楚月牙颇有些不好意思,也没让人扶着,爬上了马车,见了楚月离。

    “大姐,我来得迟了些。”楚月牙轻声开口,小心的移到楚月离身边坐下,却发现楚月离根本就心不在焉,也没有要理会她的意图,甚至好似都不知道楚月牙来了一般,楚月牙只得自己对外面的车夫道,“我和大小姐都坐好了,可启程了。”

    “是。”那车夫低沉是声音传来,马车开始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