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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也逍遥 第83部分阅读

      庶女也逍遥 作者:肉书屋

    是可靠的。

    “祭酒这老头真是奇怪,今日的态度这么好。”秦疏落显得很不能理解,“上回一见我们就要处罚我呢,却不知道这回是怎么了?”

    “见我们成功成立了翰墨诗社,觉得我们是人才呗。”高烨霜心眼倒是简单,立刻就推论出来了,昂着头道,“要是明日能赢了,才是我们真正的厉害,让那绣文诗社颜面扫地。哼!”

    “这回总算是能见到月牙的诗了。”简水柔倒是笑『吟』『吟』的来了一句,“我可是想看了好久都不成。”

    “你没见过月牙的诗词?”秦疏落诧异的问道,“你们不是一个学院的吗?怎么会这都没见到。”

    “月牙总是藏着掖着不肯见人啊。”简水柔无奈的耸耸肩,“不过,莫兰溪博士倒是每回都给了月牙一个‘好’字儿,除了书法确实好意外,想必诗词做得好也是一大助力。”

    “其实我……”一说到作诗这事儿,楚月牙的心是虚的,总是觉得不光彩的,不过谁让她踏上了这一步,也只得后者脸皮不断的将那些大诗人的诗词,在这个时代不断的发扬光大了,“我不太会作诗啊。”

    “好了,你就别谦虚了。”高烨霜笑嘻嘻的道,“莫兰溪博士收集你的诗词却也不是第一回的事情了,我们相信你。”

    “是啊!”秦疏落也拍了拍楚月牙,“每天别太紧张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感情这几位是变着房子安慰她别紧张啊,她其实还真不紧张,对杜辰逸的信任和对中国诗词的信任,让她对明天有了很大的把握。

    “今天你要不要去我附上住着?”简水柔又开口了,“我担心那孟绣容又使什么手段,让你明天参加不了比试。”

    萧宛珊的事情,给简水柔很大的担心,怕楚月牙又遇上被人绑走的事情。

    “不会的,今日我就在太学院中。”楚月牙道,贼贼的笑了笑,“孟绣容不是要忙着处理绣文诗社那么多人被除名的事情吗?哪儿顾得上我们呢?”

    “这倒也是。”

    “楚小姐!”正说着,突然有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不远处有四五个小姐聚在一起,中间的那个穿着描金牡丹交领衣裙的少女正是说话之人,“楚小姐可有空,小女有些事情想询问楚小姐。”

    “这个好像是谏议大夫徐大人的女儿,徐大人是个厉害的言官,比少人都被他驳过,皇上倒是赞这位徐大人是个敢说话的。”秦疏落认识的人是最多的,看着那中间那少女对楚月牙低声道,“很得皇上的心呢。”

    既然秦疏落都这般说了,楚月牙便笑着迎了上去,问道:“徐小姐有何事,尽管问。”

    “其实这事儿……”徐小姐开了个口,顿了顿,才继续道,“这事儿还是和我姐姐有关的,昨日她去了千金楼,从那里竞买了一个百花香的熏香。”

    说到这里,徐小姐便住了口,没有继续下去,看着楚月牙的脸『色』。

    楚月牙脸『色』虽然未有变化,可是心中却乐呵了,九娘办事可真快,这才两日,就将她那晚拿去的东西给竞卖了,还让人都知道了那百花香和紫秋驱虫串珠都是从她手中流出来的,倒是让她对于即将要进行的计划,有了更大的把握。

    “那百花香的味道好闻极了,我很喜欢。”徐小姐见楚月牙只笑不答,便干脆把话说开了,“我那姐姐自幼与我不和,昨晚可是炫耀了好久,看得我眼馋得很,这不,就寻乐楚小姐,想要买一瓶熏熏香么。不知楚小姐肯不肯点这个头。”

    “这东西不卖的。”楚月牙轻声说了这一句,见徐小姐脸『色』变了,又补充上了一句,“不过,却可以送。”

    “送?”徐小姐有些狐疑的问道。

    “明日,还望徐小姐来看看我们翰墨诗社和绣文诗社的斗诗比试。”楚月牙轻轻一笑,“只要徐小姐愿意,肯定能得到一瓶的。”

    这句话说得谁都模不着头脑,高烨霜也是面面相觑,不明白楚月牙又有什么主意,她那些小生意,怎么又和翰墨诗社、绣文诗社之间的比试扯上了关系。不过,知楚月牙常常做些让人想不通的事情,也都没有多问,反正明日就知道了。

    别过徐小姐之后,几人又谈了一阵,便分了手,各自回了各自的学院中去。

    短短半日,整个太学院关于第一诗社绣文诗社和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杂牌翰墨诗社要“斗诗”的事情,已经在整个太学院范围内传开了,这回的响动却是比上一回沈红玉要和楚月牙比试书法的事情响动大多了,毕竟连祭酒都出动了,自然是让所有人瞩目的。

    不过,这一日楚月牙却是过得太平,指指点点不断,但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也没有人找翰墨诗社其他人的麻烦,倒是有有心之人开了赌局,赌谁赢的可能『性』大些,把这事儿传得更大了些。

    孟绣容却是整日不消停,除名的事情几乎要气得她吐血,明知很可能是楚月牙动的手脚,可是有口难言,只能咬碎了银牙往肚里吞,焦头难额的跟被除名的成员解释着,却求祭酒,祭酒却是闭门不见,除名的事儿看来是没办法挽回,让许多被除名的学子气愤也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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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上课的时间一晃便过,关于两个诗社之间的比试,讨论之声越来越大了,连带哪儿些人要参加比试都议论都纷纷猜测着,不过两个诗社的人都是守口如瓶,没有暴『露』出谁要参加比试。

    快散课的时候,六艺院的人则是接到了一个通知,将比试的场地挪到了祭酒大课上课的地方,真是祭酒平时讲课那个大院台子,说是方便更多人看看着斗诗比赛,还说有两位祭酒亲自请来的评判要加入比赛之中。

    谁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更不知道祭酒请的是哪两位,也不知用意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这斗诗比赛的事情,很大,涉及的范围很广。

    散学之后,楚月牙收拾好了东西,随着翰墨诗社的成员,便到了那大圆讲台之上,此时,绣文诗社的人也到了,坐在了圆台上围成圈,而其他想看着场比试的人便是在讲台之下眼巴巴的望着,兴奋的议论着,设了赌局之人也更加的忙活,指望趁着这功夫,再多收些银子。

    祭酒以及六艺院的十二位博士随之也到场了,再各自的位置上坐定,面『色』都很严肃,这些博士不同于学子们,他们清楚明白得很,这次的比试,不单是两个诗社的比试,更是皇上和孟显庭之间的较量,这评判,可就难说了。

    “陆王殿下驾到,景秋公主驾到。”

    这声唱名却是让所有人都明白了祭酒邀请的神秘评判是谁了,竟然是一位公主和一位皇子,陆王正是韩放的五哥,五皇子,不是争位的热门,却是皇子中,最才华横溢的一位,琴棋书画,皆是一等一的好,只是无心政治,挂着王爷的头衔,玩得欢乐得很,是皇亲国戚达官贵族中纨绔子弟的第一人。

    众人又是一番见礼之后,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下坐定,比试就要开始了。

    “为了评判的公正,老夫特地请了陆王殿下和景秋公主来观看此次的比试。”祭酒很威严的道,“而且,这一回诗词比试的题目,乃是皇上亲手的题目。”

    好了,这句话完全表明,皇上已经『插』手此事儿了。

    “正是如此,今日本王便带了父皇亲手的出的题目。”陆王开口了,一双桃花眼中风情无限,似被他瞄过的少女心跳都要顿上那么两顿,接过祭酒的话头,从袖袋中拿出一个纯金雕的小盒子,给众人看了看,接着又道,“还有皇上的赏赐,赏白银千两,且无论那一方赢了便从六艺院的空着的厢房中挑出一件作为该诗社品诗的地方。”

    此话一出,更是哗然,台上坐着的双方诗社的人也是一怔。

    “那么,请双方选出参加比试的人站到坐前来。”陆王也没有多给时间给大家惊讶,扫过台上的人,“自报姓名。”

    “李钟恒!”“薛平!”“孟绣容!”这是绣文诗社派出的三人,根据众人的窃窃私语,便知这三人都是赫赫有名的才子才女,特别是那名叫薛平的,呼声最高,似乎粉丝众多。

    “秦疏风!”“方晓!”“楚月牙!”

    双方报完姓名,相对而站,眼中神『色』各异,不过孟绣容和楚月牙的眼『色』绝对是硬碰硬,没有半分的退让,这一局,双方决心要拿下对方。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分歧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分歧

    “都是才子佳人,几位的盛名本王倒是常常耳闻呢。”陆王的一双桃花眼中,闪动着颇有些看好戏的眼光,笑着道,“不过,本王还是要提醒一句,皇上也说了,若是输了的诗社,那便得认赌服输的,决不能推卸责任。”

    “绝不推卸。”楚月牙对上陆王的眼睛,毫不退缩,很有气势的回了这么一句,“就怕到时候孟小姐耍赖?”

    “哼,你放一百个心,不过让你赢的。”孟绣容立刻回敬道,“只怕到时候赖账的是有的人。”

    楚月牙但笑不语,目光扫了杜辰逸一眼,他皱了眉头,目光突然指向了一直没说话的景秋公主,微微的摇了头。

    景秋公主?她怎么了?会让杜辰逸难办?楚月牙顺着杜辰逸的目光望过去,却正瞧见景秋公主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抛在自己身上。呃……她很讨厌自己?不是讨厌,而是怨恨,恨不得吃掉了她似地。

    可是,她和这位景秋公主丝毫没有交集,干么这么看着她?她没有做什么啊?

    莫非,她和孟绣容是较好的?

    “好了,那便开始吧。”这里,不管各方的眼神如何,陆王微微提高了音量,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将手中的小金盒子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看了看,脸上却『露』出一抹奇特的笑意,“父皇出的题目是,写出你最期许的生活。”

    此话一处,一片叹声响起,这皇上出的题目就是不一样,这么有深度,呃……其实换句话说,是这么刁难人,一般人都是树啊、花啊、雪啊什么的,再多就是抒情之类的,却没有这么奇怪的题目出现过,叫人怎么应答啊。

    台上的六人听到这话也都是微微一愣,皇上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什么叫对未来生活的期许?

    难不成写当个大官,尽量捞钱,妻妾成群,亦或是写嫁个有权势的夫君,执掌中馈大事,娘家依仗,夫家看重,然后耀武扬威?

    皇上出的此题太过难了,不仅要诗词好,还要合理合法,甚至还须得借此讨讨皇上的欢欣,拍拍皇上的马屁,若是写得好,指不定这是个机会,若是写得不好,戳到了马屁股上,指不定被皇上定了个什么罪过,这斗诗,倒是斗出点『性』命之忧来。

    “一炷香,不必在诗词旁署名。”陆王起身,倒是亲自去点了香,笑『吟』『吟』的道,“做不出的话,直接退学吧。”

    丫的,皇上在坑人啊,楚月牙心中不由叹道,一炷香的时间很多,不过几分钟,却让人写一首不太好落笔的诗词,这不是故意刁难人是什么。叹口气,看了看周围人,对面的三人听闻只有一炷香之后,略微沉默便都铺开了宣纸,拿起笔墨,准备提笔。

    而她这边的秦疏风动作更是快,都在宣纸上落字了,似乎对未来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想法早已经胸有成竹似地,让楚月牙情不自禁的怀疑,皇上是不是漏题给他了,好让他赢了这场比试,让绣文诗社散了算了。

    方晓歪着头瞧了瞧楚月牙,甚是玩味的笑了笑,那眼神似乎就鄙视着楚月牙做不出来一般,然后自己也铺开了宣纸,提笔,微微蹙眉,然后落字。

    楚月牙叹口气,脑中过了一遍,一首诗词跃然心中,也轻轻铺开了宣纸,拿起纸笔,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写开了。

    除了楚月牙和秦疏风之外,其他几人均是写一句微微停顿,斟酌一番才会落笔,只有他们两人毫不停顿的写着,倒是让人多瞧了好几眼。

    “好了,停笔。”香刚刚燃尽,陆王便出声,“不要再写了,那个……李公子,你可否停了笔?”

    “我……我还有一句话便写完了……”那叫做李钟恒的,声音颤抖着,“请陆王殿下让我写完。”

    “说了是一炷香。”陆王殿下微笑着道,接着突然脸『色』一沉,笑意全无,“来人,拖下去,一炷香完了,没做完的便是要逐出太学院的,不必再耽搁了。”

    立刻,两个陆王殿下的侍卫便上来了,直接将李钟恒拖了下去,还让堵住了他的嘴,不听他的任何哀嚎,不过一弹指的功夫,李钟恒便没了踪影,恐怕再也不会在这太学院内出现了。

    除了那还差一行便写完的诗词,那个空着的位置,好似从来没有这个人出现过一般。

    气氛很压抑,两个诗社的人便都是脸『色』惨白,说不定稍不注意,下一个被拖下去的便是他们一般。

    陆王却丝毫不觉似地,人一不见了,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又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把几位小姐和公子作好的诗词拿起来,挨个儿给博士们过目,各位博士只能在你觉得最好的一副诗词中,标个红圈便是。”

    这跟楚月牙提出来的办法不一样,但却不失为一个更为公正的方法,首先是不署名,这人除了熟悉他们字迹的博士,便没有人知道哪张是哪个人写的,采取不记名的画圈方式,也省去了博士怕得罪人的麻烦。

    这陆王都是个机灵的,这法子用得甚好,楚月牙想着,不过,却让她和杜辰逸商量好的法子没办法使用了,让杜辰逸事前去打招呼的人也没办法真的确定他们是否选了她的。

    对于自己写的那首诗,虽然有些底儿,却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是有些脱离世俗了,而且这个题目是在是太具有随意『性』了,内容可以完全不一样,万一符合了博士的心境,倒是不好的诗词也能变成好诗了。

    如此,楚月牙皱着眉头盯着桌面,心中颇有些不满意这陆王来,什么都不说,临到头了才说是皇上出题,又按着他的法子评判。若是她输了,被退出了太学院,她从哪儿找这场子。

    皇上何必非要『插』这个手,看起来不像是在帮她,更像是又一次的考验。上一回被皇上莫名其妙利用来引了萧良材,现在又来这一出,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呢?都是君心难测,果真如此。

    楚月牙心中忐忑的琢磨着,也懒得关注周围的目光,很快,那五张诗词又回到了陆王手中。

    “呵,很好。”陆王看过几张诗词之后,鼻中轻轻哼了一声,不过却是笑了,“只得七个圈,十二个博士倒是有五个博士不识字?”

    只得七个圈,也就是说还有五个人没有画圈,不敢画,亦或者就添『乱』子,或者是认出他支持的那一方做出来的诗词不尽人意,所以干脆就不画了?楚月牙扫过神『色』各异的博士,抿了嘴唇,看来这斗诗比试,倒是没有那么好评判了。

    “谁没有画?”陆王又问了一句,依旧还是面带笑容,只是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若是没人承认的话,那这十二位博士,不如通通驳了算了,把助教提上来做博士也成。”

    “陆王殿下,不可……”祭酒立刻颤颤的发话了,率领着众位博士跪了下来,“这事儿还望陆王殿下再给个机会,让他们重新评一次。”

    祭酒博士们一跪,所有的学子也都跪了,顿时刷拉拉的跪了一大片,愣是把陆王个架起来,他也不能驳了整个太学院。

    “祭酒,本王又没要驳你的位置,你跪做什么?”陆王却丝毫没有什么恼怒的意思,扶起了祭酒一把,然后道,“罢了,也不为难你了,这些诗词,就又我和景秋来评判算了,都是你们的学子,怕也是不好偏颇哪一方的,起来吧。”

    祭酒被刺的脸『色』微微一红,却也不敢说什么,起了身,又道:“多谢陆王殿下。”

    之后,陆王便和景秋公主一同看了起来。

    “这首好。”很快,景秋却是拿起了一首诗词,立刻宣布道,然后冲着那边一直僵着面庞的孟绣容眨了眼睛,“我喜欢这首,正说出了我的心思。”

    楚月牙目不转睛的盯着景秋,看到她对孟绣容那个小动作,再看孟绣容,却是脸『色』一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出来。

    原来,两人早就串好了,景秋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她要来做评判的事情,或者,就是她主动求来做评判的,为的就是关键时刻帮助孟绣容一把,现在倒是真真的帮上忙了。

    “景秋,你确定是这一首?”陆王瞅了瞅景秋的拽着的那首诗,“本王瞧着不怎样啊?啊,本王知道了,这便是孟小姐做的诗吧?”

    此话一出,其中的猫腻立刻让人知道了个清清楚楚,楚月牙也没想到陆王竟然这般不给景秋面子,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她和孟绣容的交易。

    “皇兄何出此言,我是真心认为这首诗词好。”景秋立刻辩驳道,“虽然没有才华横溢,可正是说出了我的心思。皇兄,你若不同意我的意见,又是觉得哪一首合了你的意?”

    景秋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询问陆王的意思。

    “这首。”陆王拿起了其中一首,那洒脱的行楷让是他侧目的,“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何人能敌?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何人能敌?

    亲们,发现陆王这个称号,和陆修云这男主候选重姓了,所以已经将陆王改成了谨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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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此乃陶渊明的《饮酒》,也算是耳熟能详的一首诗。在此处写出,倒也真是楚月牙所期望的生活,悠然自在,心无旁骛,感受着自然和生活的美好,不会世俗所累。

    景秋的脸『色』微微一沉,攥紧了手中的宣纸,却没法子开口。

    “景秋,你可有不满意?不然将你看中的诗词念出来听听,给众人评评?”谨王却是挑起眉头笑问道,见景秋无话,才又道,“这首诗的好赖,众人可有不服的?觉得这诗不好的?”

    “好诗。”方晓第一个开口,口气颇为狂妄。“虽然不是我写的诗词,但若是这首诗胜的话,我无话可说,不管是不是翰墨诗社的,我绝不多言半句。”

    秦疏风的面『色』倒是沉了沉,这诗不是他做的,他自认为自己的诗词不算是差的,可是在这首诗词面前,却是差得太多了,无法想象坐着能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用这么短的一首诗,将那样一副让他们这些自小在利益圈中长大的人,不由得就会产生向往之情。

    若是放在一堆平民中,许是少有人对这首诗产生什么感触,毕竟他们每天过的几乎就是这样的生活,只有放在这里,才更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楚月牙便是打的这个主意,她是一个女子,要写三从四德,伺候夫君之内的生活,她是决计写不出来了,既不愿意,心中也没有题材,所以便挑出了这样一幅让天天尔虞我诈的人艳慕的画面,写出来,博得众人之赞,她便是胜了。

    而且,这诗词好,没有触碰到什么政治问题,只一心过了那乐淘淘的声音,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好诗好诗!”莫兰溪博士突然由衷的赞叹道,“老夫自认都没有这般心惊写出这样的好诗来。”

    他刚刚看了这首诗,那熟悉的字迹他自然知道是谁写的,杜辰逸也是知道的,面『色』终是放松了些,现在谨王也赞同了,景秋也无话可说的瞪着眼睛,该是可以拿下了。

    莫兰溪博士一开头,台上的博士倒是沉默了,面面相觑,不知该赞还是不赞,也不知这一首却是谁写的。而台下的学子则不然,听着博士赞叹,就跟着赞叹,一时之间,呼好的声音不绝于耳。

    差不多是过了这一关吧。楚月牙的脸上刚刚才带了些许的得意之『色』,便听得对面有人开口说话了。

    “承蒙谨王殿下看得起,承蒙博士看得起,承蒙各位同窗看得起,多谢了。”薛平突然之间的话语让楚月牙冷了眼睛,“这首诗乃是我做的。”

    楚月牙怎么想也没想到薛平竟然主动来答话,还说大言不惭的说这诗是他做的,而且脸上从容得很,没有半分惊慌,似乎一切胸有成竹,还冲着景秋微微点了点头,也跟孟绣容交换了眼『色』。

    这几人一定有什么鬼主意,薛平既然敢认,就应该有把握证明那诗词是他的,楚月牙微微回想,刚才薛平自报家门的时候,似乎台下有人议论“薛公子能仿百家字体,模仿的功夫无人能敌……”

    这诗词上没有署名,他大可以说着诗词是他写的,然后众人对字,他也可以仿写出一样的字来,又有景秋这位公主这边帮衬着,到时候吃亏的,绝对不会是薛平。

    眼下,她该怎么办才好?楚月牙琢磨着,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你?”谨王微微眯起了眼睛,“本王还以为你一心想要入仕途呢,没想到倒是要隐居了山林,过这般简朴的生活。”

    “仕途只我父亲的期望,虽然我向往这样的生活,不过万事孝为先,自然先要尊着父亲的意思。”薛平不卑不亢的道,将谨王的话堵了个一干二净,孝字多么大一柄利剑,谁敢驳?

    谨王虽有些疑『惑』,扫了扫两边诗社的人,又看了看博士台上的人,然后道:“那么……”

    “谨王殿下,稍等……”莫兰溪博士皱着眉头开口了,“这诗,我刚刚看了那字似乎……”

    “薛公子好文采。”楚月牙突然开口了,脸上带笑,并没有说那诗词其实是自己的,“月牙愚钝,想听听作诗的人对这首诗的解释和缘由,讲讲那份心境,让我也好领悟一番。”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孟绣容立刻驳斥,刚才薛平那个眼神,孟绣容就知道薛平是走的他们之前商定好的险着,自然不会给楚月牙这个机会找薛平的漏洞。

    不过,她的话却是被谨王打断了,他点了点面前的那副诗,笑着道:“正巧,本王也想听听,薛公子是怎么写出一点也不像你写的诗呢?”

    这话落下,让在场的人心中都敲了鼓,显然谨王觉得薛平写不出,说不定还真有猫腻,一时间,议论有起,不少呼声都要薛平好好解释解释。

    “自然是归隐市井,却心无杂念,赏美景,感悟自然之妙。”薛平说话很稳,可见绝对是个有胆『色』的角儿,顺口就将他对诗词的理解讲了出来,“心气平静,融入美景之中,只是这种舒适的感觉,却让人无法形容,只能意会。”

    “这番解释,楚小姐可觉得满意?”景秋厉声问道,“若是没问题了,那就请五皇兄宣布绣文诗社胜了。”

    “慢着,我觉得薛公子的解释浅薄了,也太小看这首诗了。”楚月牙毫不客气的抢了话头,声音洪亮,也无半点惧『色』,直接无视了景秋的怒意,“这首诗,其实有三层心态,薛公子只寻得其中一种,让人失望。”

    楚月牙的话,无疑是给了薛平一记重击,就差没直说这诗根本就不是他做的,所以才说不出其真正深藏的含义。

    “楚小姐……?”谨王的眼中闪过更多的玩味,让楚月牙脖子后紧了紧,韩放和她的关系,实在是闹得……,只听谨王又道,“那么楚小姐继续说下去。”

    “诗中体现了‘忘世’、‘忘我’、‘忘言’三层心态。”楚月牙徐徐说来,“第一层,写身居‘人境’而精神超脱世俗的虚静忘世心态,几个词语表达出我希望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和社会现状。”

    楚月牙狡诈的直接用上了“我”字,无须多言,便是告诉所有人,这首诗是她的。景秋欲上前说话,却被谨王拦住,还狠狠瞪了她一眼。

    “第二层,通过所写的景物,让大家感受到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心境。”楚月牙扫过在场的人,说辞不长,但都是重点,“第三层,感情升华,说的是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用语言所能够表达的了,即为‘忘言’。希望有一日,我能拥有这般的生活,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大胆!”景秋终是一声呵,“你乃是楚相之女,不思尽孝,只想着自己逍遥,是乃重罪,罪当……”

    “景秋。”谨王出声了,然后笑了笑道,“你就这般希望绣文诗社赢?到底是……因何?”

    景秋脸『色』一黑,终于不敢说话了,这位谨王是不干涉朝政,但却深得皇上喜爱,而『性』格上,也是惹不得的主儿,他不会像韩放一般用暴力解决,但是他有一肚子的坏水,整死你,你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她今天已经为绣文诗社争取了很多了,现在值得冲着孟绣容摇了摇头。

    孟绣容紧咬着牙关,思忖着如何应对,而薛平的脸『色』终是有了一丝惧『色』,毕竟是谨王在这里坐镇,他刚刚的是谎言,虽然没有道破,但也让人明眼人都看了清楚,谨王给他什么罚,他都得认了。

    “薛公子……”谨王皮笑肉不笑的盯想了薛平,打量着他,想着如何惩罚才舒坦,没料到却刚刚说话的那清脆女声又打断了他的话头。

    “薛公子,你可服气?”楚月牙压根儿没注意到谨王被打断话头那一丝不悦之『色』,她只是想在众人面前让绣文诗社输得心服口服而已,“若是不服,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谨王这回倒是仔细的瞅着楚月牙,好大胆的女孩,原来他那七皇弟喜好这种口味的,甚至为了她不惜去做质子,还真得让人好生瞧瞧。

    “看薛公子的表情很不服气,月牙便想着能让他、让绣文诗社的人心服口服才好。”楚月牙朗声道,“我愿再奉陪薛平一首诗,题目不限,也不管是不是现在做的,还是以往是诗词,你拿出来便是,我也出一首,和你比拼。”

    但是楚月牙说出这话的气势和自信,便是让众人佩服不已,很难想象一个女孩竟然有这般的气度,刚才那一番对诗词的理解,已经让众人知晓了薛平乃是冒认之人,那首好诗分明就是楚月牙做的。

    可是她却没有彻底的戳破那层纸,而是这般豪放不羁的直接想薛平发出了新一轮的挑战,只要他拿出一首他自认为最好的,她便有信心直接秒杀他一般,这气势,何人能敌?

    第一百五十九章 踩下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踩下去

    在一片惊艳、崇拜、钦佩的目光中,楚月牙昂首而立,当然也看到了不少撇嘴鄙视不屑的小动作,不过她不介意,她只觉得现在心中有一种豪情万丈的感觉,恨不得把脚踩在桌子上,这感觉要让她狠狠的踩了那薛平,踩了孟绣容,更是踩了绣文诗社。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楚月牙再傻也是心知肚明,从景秋一位帮着孟绣容的态度和谨王的中立态度,又是一次是皇上的考验,没让杜辰逸『插』这个手,便是要让楚月牙自己破了这个局。

    如果没破,那么楚月牙不配被皇上所用,自然会使弃子,那么她要承受的结果,她想都懒得去想;而若是破了这一局,便是楚月牙告诉皇上,她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才智,更有这个霸气,撑好这个场子。

    以后,只要她不背叛不做太过出格的事情,皇上,便是她的靠山。

    “准。”谨王都懒得去看薛平了,只是看着楚月牙,看着她脸上眼中放出的『色』彩,心中丝丝涟漪,胆大妄为到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韩放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容下她的?

    “比就比。”薛平现在根本就没有退路,脸『色』更是如同猪肝『色』一般,“你先,我且看看你这般嚣张,到底能念出什么好诗来?”

    “原本想让你先念的,至少让你有个机会,显摆一下你最拿手的诗。你若不肯,那也没有办法了。”楚月牙冷笑道,“就怕,我念了,你不好意思把你的货『色』拿到台面上来。”

    “废话真多,你念出来听听。”景秋开口。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光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矣,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复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燕长飞光不渡,鱼龙潜跃水成纹。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春、江、花、月、夜,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壮丽画面:江『潮』连海,月共『潮』生。随着楚月牙抑扬顿挫的声音,好似就有『潮』浩瀚无垠,仿佛和大海连在一起,气势宏伟的景象出现。此时一轮明月随『潮』涌生,景象壮观,接着月光『荡』涤了世间万物的五光十『色』,将大千世界浸染成梦幻一样的银辉『色』,浑然只有皎洁明亮的月光存在。使春江花月夜显得格外幽美恬静。由大到小,由远及近,逐渐凝聚在一轮孤月上了。

    念完之后,一片寂静,好似众人都陷入了这样一副景象当中,无法自拔一般。

    楚月牙也默默无言,刚才她念得很投入,很用心用情,比之旁人陷得更深,这首号称孤篇盖全唐的诗,自然有它惊鸿的气质,无需多言,无需多说,这样的诗词,一个朝代都只得一首而已。

    “若是在月圆之夜,这诗念出来该是多好。”谨王是第一个开口的,此时看着楚月牙的眼光变得深邃莫测,“不日便是八月十五,本王在谨王府中设宴,你也来吧,倒是自会将帖子送上。”

    说完这句,谨王留给楚月牙一个深邃的笑容,扫了呆立的景秋一眼,转身便走了,景秋快步跟上,眼神都不敢在看旁人一眼。

    这句话,这番动作,总算是在场所有人的心思给拉了回来,关于胜负的问题,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疑问,也懒得理会,只是在赞叹着这样一位才女,更是品味着刚才的诗,交换着各自的惊叹。

    “我输了。”薛平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望着楚月牙,开口道,“心服口服。”

    说完,他也没有要作诗,也没有给任何人道别,连给博士和祭酒的礼都没有全,就这么离去了。

    “胜负已出。”楚月牙笑着道,接着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台下那密密麻麻的脑袋,声音洪亮,“三日后,翰墨诗社招收社员,凡是愿意入社者,于双日午时休息时间,到简水柔简小姐,高烨霜高小姐或秦疏落秦小姐处领取一张申报表,十日之后,宣布第一批入社名单,同时,凡是能入社者,我将赠与百花香一瓶或赤果驱虫串珠。”

    说到这里,楚月牙顿了顿,给了台下的人惊呼和议论,接着道:“想必这百花香和赤果串珠已经有人耳闻了,虽是小玩意儿,但都是好的,不过只送第一批入社者。”

    今日一战成名,翰墨诗社基本站稳了第一步,只差社员而来,冲着今日的名声以及绣文诗社即将受到的冲击,来的人肯定多,再有楚月牙的诱之以利,来者自然更多,至少楚月牙相信,昨日偶遇的徐小姐肯定是会来的。

    皇上不就是想着她挤掉绣文诗社,建立一个新的联系么,她这便是迈出了这一步。

    今日一战,大获全胜,痛快!

    晚上,楚月牙破天荒的回了府中,和毕鸢、盈香以及刘老爹商议城郊宅子和花田的事情,确定要了那四合院和那十亩花田,给了毕鸢三千两银子,让他搞定,多出来的,便是雇佣人手买材料到。

    解决了这事情,楚月牙沐浴之后,让婵娟守着门,自己便躺在了床上,进入了玉珠空间之中。

    按照平日所做,楚月牙看了各种花儿的情况,照料一番,接着便蹲在了姹紫嫣红面前,这一批总共十五盆,以及长成了,她打算拿了八盆出去,提炼精油,另外的七盆用来留种。

    买了房子,手头紧了,须得赚钱,而且,经过打探,她发现铺子比宅子和田地贵多了,地段好点儿的几乎都是上万两的,若是想要在城东的贵人商业区内,几乎都是两三万两一间。

    所以,她又开始觉得自己好穷了,必须努力赚钱,不由得打起了漫天遍野的凝血兰和藏红花的主意来,可惜两种都珍贵,反倒是不太好出手了。

    叹口气,楚月牙的思绪又转到了谨王的邀请上来,对那双桃花眼的记忆格外的深刻,不知他又打的什么注意,大约是今日风头太甚了吧,八月十五……是不是该跟几位夫人请示一趟才和礼?

    楚弥和太太还没回来,她千般万般不想在这楚府也没有办法,好歹她是楚府的人,有些东西,她还挣不脱,指不定大夫人着急了,找个由子命令了侍卫,将她逮回去也不定。

    不过,盈香倒是说,楚月牙住在太学院的时日,倒是没有人来找茬,也不知道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等着她的错误够多了,一并处置?

    至少,她有了简明亮这个身份,又买了宅子,到时候真的闹翻了,她也不是无处可去,只不过,日子是没这么好过了。

    次日,一处后罩房,藏着四个人——

    “孟绣容真是不要脸,说好愿赌服输,要解散绣文诗社的,她却是……”高烨霜愤愤不平的道,“早就知道她是这种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