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也逍遥 第77部分阅读
庶女也逍遥 作者:肉书屋
“爹,我站了出来,用力和张扬的活着,至少我现在有了朋友,可以交心,可以有笑有闹;我也模模糊糊的体会了那懵懂的感情,虽然我知道没有结果,但是却感受了,而且很感激。”楚月牙继续道,“而且,我还知道,我爹楚弥并非一点都不关心,其实他是想要疼我的,只是有千万个不得已,我理解,不怨恨了;还有太太,对我的纵容,对我的好,我都铭刻在了心上。”
“月牙……”
“所以,爹,我现在选择的生活方式,我没有遗憾,我知道现在我的麻烦越来越多,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楚月牙很坚定的道,“这些麻烦和层出不穷的事件,反而是激烈着我更努力的活下去,想尽办法让自己活得更好一点。我去求爹在行为上给我多大的帮助,我知道爹有难处,只是,难道爹连用语言提点我两句都不肯吗?”
“大夫人,韩映华,和当今皇上乃是龙凤胎,只因当时的宫廷纷争,韩映华被送到了一位大臣家中抚养长大。”楚弥突然道,语气很淡,“这些,我也是很后来才知道的,比你娘还要晚知道。”
楚月牙哑然,原来她爹也是个蒙在鼓里的。
“知道的时候,却已经是我必须在楚府和你娘之间做出选择了。”楚弥说得轻描淡写,可是眼中深藏着浓浓的伤感之『色』,“是因为平远大将军。”
“平远大将军?”楚月牙低『吟』着这些很久远的名字,听着楚弥的讲述。
“他是韩映华养父母的儿子,是她的哥哥,自小从她极好,她很喜欢这个哥哥。”楚弥继续讲述,“这位平远大将军在郑梁两国的征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只是他喜屠城,杀了不少梁国的人,梁国对他的恨意滔天。”
“所以呢……”楚月牙突然想了碧滴空间里面的那具男尸,呼吸不由得紧了许多,隐约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他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很突然,在一次凯旋归来之后。”楚弥平静的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反正韩映华一口咬定是你娘杀了那他,也对我说出了她的身份,还说你娘根本就是梁国派来的『j』细,安『插』在我身边,说皇上已经怀疑我受了女人的蛊『惑』,对郑国不忠,楚府面临危机,是因为韩映华的存在,皇上才没有对楚府动手。”
“所以,大夫人给了你这个选择题是吗?”楚月牙了然了,突然之前很困扰的一个重大问题,得到了解决,“你选择了楚府?那我娘,究竟是不是『j』细呢?还有那传闻中梁国长公主的身份?”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同意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同意
“所以,大夫人给了你这个选择题是吗?”楚月牙了然了,突然之前很困扰的一个重大问题,得到了答案,“你选择了楚府?那我娘,究竟是不是『j』细呢?还有那传闻中梁国长公主的身份?”
“不是我选择,当我还在选择中挣扎的时候,你娘就神秘的失踪了,只留了一封信给我。”楚弥回忆着,眼中的痛苦之『色』更甚,“她说,她消失,绝对不会再出现,将我与她唯一的你,留给我,让我保护你,也告诉我不能太过亲近你,其他的,她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那……”楚月牙还想问。
“我不知道知道她的身份究竟是如何。”楚弥摇头,“我也没有调查过。自从你娘自动失踪之后,韩映华总算是消停了,也不知她在皇上面前怎么说的,反正皇上对我的信任如初,我对你的冷落,更是坚定了这一点,也让你安全——至少,我以为你的安全的。”
“我知道了,谢谢爹。”楚月牙垂下了头,思索着,她娘是梁国细作的可能『性』太大了,那失踪不见的平原大将军,似乎现在就坐在玉珠空间中,她很想想象这只是一个误会,或者有什么隐情,但在知道隐情和误会之前,她只能认定她娘确实是细作,至少,她娘是一个很爱国的人,因为平远大将军杀了太多梁国人,所以她娘才出手杀了她。
当然,一个富商家会跳舞的弱女子,该是干不出杀人藏尸这种事情的,尸体还处理得很妥当,摆得很好,绝不仓促。
“月牙,该告诉你的,不该告诉你的,爹都已经告诉你这么多了,再多,只能你自己去想去判断。”楚弥再次叹气道,“爹只能说,我和太太不再,你要小心,只怕那几位夫人会找岔子来整治你。若是韩映华真的对你动过手,只怕你……”
“爹,我想像昊然哥一样,住在太学院,以方便好好学习。”楚月牙抬起眼来,看着楚弥,“请爹允许。”
一阵沉默。
“这样,也好。”楚弥道,思索了片刻,“不过,太学院也是个是非之地,你真的要万分小心才是。”
“多谢爹的提醒,月牙知道了。”楚月牙点头道。
这晚的谈话就这么和睦的告终了,楚月牙觉得自己的收获很大,第一,赢得了离开楚府,去太学院住的机会,第二,知道了不少关于她那神秘的娘的事情,甚至隐约知道了那碧滴空间中的人是谁。
也难怪大夫人这么很她和她娘,第一是敌国之人,第二,死了她大哥,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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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祭酒厢房外头,楚月牙、简水柔、高烨霜和秦疏落四个人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一早来到太学院,秦疏落就逮了秦疏风去见祭酒,现在秦疏风就在屋里头,和祭酒聊关于翰墨诗社的事情,等着祭酒的审批。
“能过吧?”楚月牙对于成立社团通过祭酒同意的弯弯道道不是很了解,而且也不知祭酒为人究竟如何,“你哥出马当时没问题的才对。”
“我们昨天这么大的行动中,他都没有出力,今日他若办不好,我一定会嘲笑死他的。”秦疏落道,对她哥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你放心好了,我哥一定会做到。”
“对啊,别太担心了。”高烨霜也道,“我还真没见过秦公子办不成的事情,他出手,必然是马到功成。”
“希望能过吧。”简水柔轻声道。
“楚月牙、高烨霜、简水柔,还有秦疏落,四位小姐,祭酒请你们进去。”几人正说着,却有个助教不知从那儿钻了出来,看了几人几眼,和严肃的道,“祭酒在里面等着你们。”
“看,该是过了。”秦疏落笑嘻嘻的道。
“我总觉得……不会这么顺利。”楚月牙嘀咕着,昨日她们这么狠狠戏耍了一把绣文诗社的人,她就不相信他们就这样忍气吞声,什么都不做。
“我也觉得。”简水柔轻声道,一边朝着厢房走去,“绣文诗社的人,肯定会在这祭酒核查这一关上耍花招的。”
几人一进屋子,便发现气氛不对,这是一件小厅,屋中只有祭酒和秦疏风两人,秦疏风跪着地上一言不发,祭酒则是满脸怒容的等着几人,手中端着个茶杯。
“哥……怎么?”秦疏落刚才还笑嘻嘻的,此时面『色』大变,立刻就去拉秦疏风。
“疏落,别。”简水柔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就要逾礼的秦疏落,带头向祭酒行礼,“学生简水柔见过祭酒大人。”
“学生楚月牙/高烨霜/秦疏落见过祭酒大人。”大家这才跟着行礼,总算是全了礼数。
“跪下。”祭酒将手中的茶杯往旁边的茶几上重重一搁,“碰”的一声惊心的响声,语气极重的道,“通通给我跪下。擅自结社,还以杯具戏弄他人,成何体统?竟然还妄想通过翰墨诗社的核查?”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均是不服气,高烨霜和秦疏落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之辈,更别说楚月牙了,只有简水柔想要跪下,却被楚月牙一把拉住。
“杯具戏弄他人?”秦疏落语气很冲的道,“祭酒大人你老眼昏花了吗?只看到这一点,没瞧着他们绣文诗社的人,是怎么用鸟禽来贬低他人的?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见你说他们在戏弄他人?”
“疏落,不可对祭酒无礼。”秦疏风立刻道,不过语气很软,好似就他不能这般逾礼,但却乐意看到自己的妹妹逾礼,到时候说个年幼不知规矩便好了,他是大哥又已经成年,却是不能了。
“我……”祭酒只出口了一个我字,就被抢断。
“是啊,为何独独说我们?”高烨霜同样语气不善,“我们人少,所以好欺负吗?绣文诗社人多势众,背后势力又大,所以祭酒你就畏惧强权了吗?”
“祭酒大人这是何意?”简水柔还算是客气,原本按照她的『性』子是不会说话的,不过为了朋友义气也开口了,“我们不过是想成立一个诗社而已,为什么不许我们通过,反而似要责罚我们一般?”
听了这三人的抢白,这已逾花甲之年,头发花白的祭酒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几乎要赶上红绿灯了,自从他坐上了祭酒这个位置,极少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就连皇上也是给足了他面子的。
太学院是培养人才的重要地方,这里头出去的人,都是他门下的弟子,可以说,现在朝堂上有一大半都是从这太学院里面出去的,都要恭敬的叫他一声祭酒,尊着他的身份,和手中掌握的关系网。在太学院中,他说一,向来没人敢说二,可眼下,他却是连话都说不上了。
“祭酒大人,你是不是停了什么人的谗言?”楚月牙最后开口,大家骂得差不多了,她该扮演一下红脸了,“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可容我们解释解释?再做定夺?”
若换做刚才进门,祭酒绝对是听不进楚月牙这番话的,可现在仿佛找到了一个台阶一般,虽然依旧是怒气滔天,可总算是说了一句,“那么你们便解释吧”丢给她们。
“水柔,你说吧。”楚月牙望向了简水柔,高烨霜和秦疏落的脾气太冲了,指不定说着说着就义愤填膺,然后激起祭酒更加不满来,“从迎八方,绣文诗社来找茬开始。”
简水柔便开始解释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来,条理清晰,入情入理,也说了绣文诗社的作为的有辱诗社名声的,还列举了近段时日,绣文诗社甚至没有一句佳句传出,分明就是忘了这诗社的名号了。
一番话说得很好,祭酒的怒气倒是消了不少,高烨霜和秦疏落也是频频点头,秦疏风已经在祭酒的示意下站了起来,安静的听着,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让楚月牙颇有些不爽。
这兄妹为什么会差距这么大?这哥哥好难搞。
“事情就是这样么?按照你们所说,全是绣文诗社的不对了?”说完之后,沉默一阵,祭酒缓缓开口了,“所以,你们打算成立的翰墨诗社,就是正义的,真正为了弘扬诗词,为了国学文化这样高尚的目的?”
“正是如此。”秦疏落得意的答道,“还望祭酒成全。”
“那你们送出茶杯的行为算是什么?打着翰墨诗社的名号,同样行了侮辱他人的事情,这就是合理的?”祭酒很精明的道,然后看向楚月牙,“你刚才说,我听了绣文诗社人的一面之词,对你们产生了误会,现在我该相信你们这边的一面之词吗?”
“相信谁,是祭酒的判断。”楚月牙利落的道,直视着祭酒精明的眼睛,“这事儿,我们也有错,只是太愤怒于绣文诗社之前的行为,给以的小小报复。但这并没有带来任何伤害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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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爆点在哪儿
第一百三十五章 爆点在哪儿
“若我说,经过我的判断,不同意你们成立翰墨诗社呢?”祭酒缓缓的道,双目扫视过再站的每一个人,一瞬间这个原本长相和蔼的祭酒显得那么讨厌,连他脸上的皱纹每一条都散发着让人讨厌的气息。
“为什么不让我们成立?”秦疏落成不住气,立刻问道,“凭什么别人成立什么社都可以顺利通过,我们不可以?”
“人数不足。”祭酒平静的道,“需要十人才行。”
“我们可以立刻去招十人。”高烨霜毫不犹豫的道,他们现在已经有五人,再招五人,应当不是难事。
“就算你们招足了人,我也不会同意的。”祭酒很笃定,很坚决的道,“太学院的规矩,在以结成的社的名义行事前,都应当经过我的审查,你们尚未经过审查,便擅自行动,是对我的不尊,对太学院的不尊。”
“死要面子。”秦疏落低声咒骂了一句,好在祭酒并没有听到。
“其次,你们以杯具戏弄他人,是不友爱同窗,践踏他人尊严的行为,你们的诗社不仅不能成立,反倒是你们几个通通该受罚。”祭酒继续道,“不要说别人是如何对你们的,那是另外一回事,眼下,就先处罚你们,有句话说,杀一儆百,这太学院的学风也是该整整了。”
几人心中皆是一凛,祭酒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完全有资格可以处罚他们,只是谁都没料到这祭酒这么不留情面,居然真的是一副要处罚他们的架势。
秦疏风抬眼看了那祭酒,似乎打算说话,却被那祭酒以眼神制止。
“秦疏风和秦疏落念在是初犯,且认罪态度好,罚抄写十遍太学院的院规。”祭酒颇有深意的道,扫过秦疏风和秦疏落,看向高烨霜,“高烨霜,平日虽顽劣,但这回的事情并非是主谋,罚抄写太学院院规二十遍,另扣除累积的学分十分,以示惩戒。至于楚月牙和简水柔……”
楚月牙暗道一声不好,这祭酒绝对不会对她和水柔手下留情的,对前面三人轻处,是碍于其家世,而自己和简水柔却没有这么大的背后力量。
“楚月牙和简水柔乃是这次事件的主谋,从今日起,每日散学后,跪在炼墨砚前抄写院规,每日一个时辰。”祭酒果真毫不客气的道,“无论风吹雨打,不可间断,负责逐出太学院。”
在这个时代,砚台已不是单纯的文具,是集雕刻,绘画于一身的工艺品,而炼墨砚乃是太学院的象征之一,是一个有一张床那么大的砚台,在太学院入门的首进正厅中,雕刻精美,工艺精绝,每年每个学院学分最高的一人,可得这炼墨石研磨出的墨水。
“你们可听好了?”祭酒很威严的道。
“这不公平,祭酒为何要重罚水柔和月牙?”高烨霜立刻抱不平,“祭酒你一向德高望重,怎可如此?”
“而且,她们也并非是主谋,这事儿是我们一起商定的。”秦疏落也道,不满的看着祭酒。
楚月牙心中很感动,难得她们还这么仗义,祭酒的手段很高明,用了分化——将楚月牙简水柔两人和高烨霜、秦疏落、秦疏风三人分别处置,正常情况下,为了自保,被轻罚的人不会多说,明哲保身就是。
显然,祭酒不想得罪太子太傅和高尚书,楚月牙是庶女,且她老爹楚弥要离开信阳都了,祭酒不必太顾及;简水柔就是个完全没势力的,她哥简明轩只是一个小小营长而已,祭酒根本不会放在心中。
“怎么,你们想一起裹在炼墨砚前受罚?”祭酒冷声道。
“我……”秦疏落和高烨霜还想说话,不过被楚月牙打断。
“别说了。”楚月牙阻止了两人,看了看那祭酒,从心底里觉得厌恶,以前只当他是个满腹经纶有些迂腐的人罢了,没想到『性』格还这么古怪,而且也是权力至上的人。
“月牙,难道你甘愿……?”
“甘愿?”楚月牙笑了,突然上前一步,站定,望着祭酒道,“祭酒,你要罚我们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和你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祭酒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楚月牙,明显是看不起的样子,“你没有这个资格。”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关于那一晚,祭酒祠中发生的事情而已。”楚月牙不急不恼,很温柔的道,“我就想着,事情怎么就被掩下来了呢?祭酒这般畏惧强权吗?而且,祭酒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一个……为什么吗?”
祭酒的脸『色』大变,一直冷眼旁观的秦疏风双眼也是聚起精光,诧异的看着楚月牙。
另外三个除了简水柔略微能猜测一下之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楚月牙又在赌了,她赌,祭酒一定知道那日萧宛珊和朱南凡去了祭酒祠的事情,他是这太学院的老大,这位置坐了这么久,太学院中的事情,一定逃不出他的眼睛;她也在赌,祭酒不知萧宛珊去里面的做什么的,赌祭酒在意此事儿。
“跟我到里间。”祭酒的脸『色』变化莫测,最后终于道,负手走进了里面。
“月牙,怎么回事啊?”秦疏落迎了上来,“祭酒祠发生了什么?”
“你问问你哥。”楚月牙狡黠的道,将一直看旁观的秦疏风拖入,“秦公子当是知道得不少的。”
“月牙你……”简水柔倒是没有多问,只是颇有些担心的道,“你不要莽撞,若是不成就算了。”
“我不会让他罚我们的。”楚月牙目光坚定,望着那里面的珠帘,“而且,我一定还会让他同意我们成立诗社的。”
说罢,楚月牙走了进去,第一回合,她赌赢了,祭酒很重视此事,说不定还与此事有什么利益关系,不然,她是得不到这个被允许进入里间的机会的。
“哥,到底是什么事?”秦疏落转头便问她哥,“还有,为什么祭酒会是这个态度,是不是绣文诗社的人暗中做了什么?”
“我猜,绣文诗社的人,昨日已经给祭酒上了眼『药』了,而今日,我也瞧见萧宛珊的父亲来拜会了祭酒,所以,祭酒才会如此对我们吧。是我低估了孟绣容的能力,也是我漏算了萧宛珊会搬出她爹来。”
“也不知月牙刚刚说的什么,能不能让祭酒改变心意。”高烨霜皱着眉头道。
“对啊哥,月牙说你知道的,到底祭酒祠发生了什么事?”秦疏落也问道。
“遭了贼。”秦疏风微微眯起眼睛,望向那里间的珠帘,声音低得旁人听不见,“果然,泰王殿下眼光不赖,冲动冒失,大胆妄为,又敢拼敢争,有点儿小聪明,这样独特的女孩,只怕难找了。”
“哥你在嘀咕什么?”秦疏落好奇的道,也望了望那边的珠帘,“你说,月牙可不可以说服祭酒啊?”
“我觉得可以。”秦疏风颇有兴趣的道,“虽然按照常理是不可能,不过楚小姐似乎不是个会按常理出牌的人。”
里面,祭酒坐,楚月牙站着,两人都保持沉默,敌不动,我不动。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祭酒率先开口了,眼神犀利的盯着楚月牙,肯先开口就是好事儿,说明他很重视此事。
“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楚月牙很朦胧的道,脑中思考着如何能利用此事,让祭酒妥协。
既然祭酒让她进来里间,还忍不住先开口,越发的说明了她手中这砝码的重要,只是她暂且还没有找到整个事件中究竟哪一点让祭酒觉得最在意。
“说,不要遮遮掩掩。”祭酒的表情明显有些急切了。
这么紧张?楚月牙同样也观察着祭酒的神『色』,心中琢磨着那个让对方紧张的点,是祭酒祠看守不严让人进入的疏忽吗?还是萧宛珊和朱南凡赤身『裸』体的行为丢了太学院的丑吗?亦或是被萧宛珊的爹给强行压下此事祭酒自己觉得丢了面子?
好像,都有没那么要紧到让祭酒这么紧张的地步,到底是什么……
慢着,萧宛珊和朱南凡是来盗窃上一任祭酒的生平和族谱的,楚月牙事后有查过,祭酒是终身制的,选定了,一般不会改选,直到祭酒死去,或自动请辞,或有重大错过,或历史污点。
上一任祭酒已经作古了,照理说,他的东西已经没什么价值,能引起萧家的兴趣,只能说明,这东西藏着可以影响到现在的人的内容,这内容会不会就是眼前的祭酒紧张的根源呢?
念及此,楚月牙已经有了计较,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上一任祭酒的族谱和生平似乎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呢。”
“碰”,祭酒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掉在了地上。
第二回合,赢了,踩到爆点了,楚月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真有赌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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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剑张弩拔
第一百三十六章 剑张弩拔
六艺院,亭台楼榭的一间凉亭中,正是昨日绣文诗社的据点,今日又有四五个绣文诗社的人聚集在这里。
“今日我桌上堆了五个茶杯,粗劣到极致的东西。”萧宛珊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极度郁闷的坐在了亭中石墩上,“不知是哪些贱民放在我桌上的,真该死。”
“你才五个,我足足八个!”沈红玉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一上午上课,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好似无数道眼光在嘲笑我。”
“我只有两个,虽然数量不多,可是,好大。”另有一个少年开口,同样的满脸纠结,“好像两个海碗一般的茶杯,被猖狂的方晓给狠狠取笑了。”
“听说不仅是我们六艺院,好像整个太学院都掀起了这个风『潮』。”朱南凡自是在萧宛珊身边,“平日里有恩怨的,就偷偷往人家桌上放茶杯,多是那些中下层的人对身份较高的人做的。”
“这些无耻的人。”孟绣容冷哼了一声,“没想到那楚月牙居然能带起这样的风气了,真让她成立了诗社,那些平民或者庶出岂不是要翻天了?”
“他们不会成立的。”萧宛珊接口道,很确定,“昨去和祭酒密聊了那么久,今日我又求着我爹去了,我爹派人给了我回音,说是祭酒已经决定不仅不通过翰墨诗社的成立,还要好好惩罚楚月牙和简水柔。”
“是么,如此甚好。”孟绣容点了点头,“可惜了那秦家兄妹,和高烨霜,依旧还是逍遥得很。”
“孟绣容,你不可如此说话,秦疏风是我的朋友。”朱南凡皱起了眉头,“他本来就与此事无关,是被她妹妹强拉的而已。”
“好了不说。”孟绣容微微一笑,带了过去,“眼下,得将这送茶杯的风气打压一下,免得那些庶出和平民还真以为他们出头了呢。”
“不必打压都没关系。”刚才说自己收到大茶杯的少年道,“只要翰墨诗社成立不起来,他们自然就会明白,在这太学院中,谁为尊,谁为卑。”
“绣容姐……”正在此时,有个冒冒失失的人闯了进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大约就十三四岁的模样,“秦疏风他们从祭酒的厢房来了。”
“怎么样?”孟绣容站了起来,立刻问道,在亭中的人都集中了目光。
“几人满面春风,有说有笑,特别是那楚月牙,比比划划的开心得很。”那少年气喘吁吁的道,“手中还握着个银牌子,正是结社通过审核之后,祭酒才会发给的牌子。”
“通过了?怎么可能?”萧宛珊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传话那人的领子,“你确定没有看错?若是你胡言『乱』语,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那少年答道,“若是不信,萧小姐可以去看看,算着脚程,那几人该是差不多走到了六艺院门口了。”
兴高采烈的几人确实已经快走了六艺院的门口——
“月牙,你乐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到底如何说服祭酒改变主意的?”高烨霜很是好奇的问道,“进去的时候,那祭酒明显还是很生气的,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的主意怎么就变化得翻天覆地。”
“我偷偷跟你们说吧,好几天之前,萧宛珊抢走了我的东西,让我午夜去祭酒祠拿。”楚月牙转了转眼珠,如此解释,“我提前去了,趁黑将她和朱南凡敲晕了,在伪造了一番他们在祭酒祠求偷/情的场景。”
“而这件事情并没有传出来,肯定是祭酒讲它压了下来,让这丑事只当做没发生的模样。”秦疏落立刻道,很精明的模样,“而你是知道的,便威胁了祭酒,祭酒无奈之下,就妥协了?”
“对对。”楚月牙顺势就点了头。
“原来,你去祭酒祠是做了这回事儿啊。”简水柔笑着道,“没想到还因祸得福了。”
“是啊。”高烨霜也乐呵呵的道,“制造出萧宛珊和朱南凡偷/情的场景,想想就觉得很精彩,可惜没能看到,月牙果然是满肚子的鬼主意啊。”
“过奖了过奖了。”楚月牙也很得意的道,瞅了瞅面『色』不善的秦疏风,响起他和朱南凡的好朋友关系,这才收敛了一些。
“对了,给我看看这牌子是什么样的。”秦疏落瞄着楚月牙手中牌子道,“为了这玩意儿还差点受罚了呢。”
“喏,给你看。”楚月牙将牌子给了秦疏落,高烨霜和简水柔都凑上去研究起来,秦疏风若有所思的站在一边,看如了陷入沉『吟』状态的楚月牙,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
楚月牙则在回想刚才和祭酒的斗智斗勇——
其实,当祭酒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楚月牙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大半。
上一任祭酒的族谱和生平必然和这祭酒有着莫大的关联,甚至有些像是这祭酒的把柄和死『|岤』一般,这样一想,便也说得过去了,也许萧家是想拉拢这太学院的头号人物,以便控制新出炉的学子,所以才说要上一任祭酒的那些东西。
“你……你……”祭酒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容易才挤出了一句,“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如果祭酒不惩罚我们,而且还让翰墨诗社成立的话。”楚月牙尽量让自己把蒙娜丽莎的笑容做到位,“我便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保证今日起,除了祭酒,我跟谁都不会提祭酒祠的事情。”
今日起,意思是以前提过的不算,反正她都跟杜辰逸说了。
一阵静默,祭酒的眼神在地面那摔碎的茶杯上游弋,思绪似乎根本不在楚月牙的身上。
“萧宛珊,是不是要窃取你刚才所说之物?”半晌,祭酒恢复了平静,抬眼看着楚月牙。
“对。”楚月牙也不隐瞒。“所以,这一点是上,祭酒大人要感谢我,是在她即将得手的时候,将她和朱南凡敲晕了,才没有拿走那东西。”
“嗯。”祭酒点头,沉『吟』片刻又道,“你应当只是知道这东西对我而言很重要,究竟为何重要肯定不知道的。”
这是一个陈述句,并非疑问句,楚月牙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就这么看着祭酒,等着他的下文。
“你要庆幸,你幸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否则……”祭酒淡然的话语中带着威胁,顿了一顿,缓了语气又道,“罢了,我便不责罚你们,也准你们成立诗社,但是你要做到你刚才所保证的。”
“祭酒放心,我绝对会做到。”楚月牙郑重的道,还很懂事的补充了一句,“包括现在我与祭酒的这一番谈话,我也不会透『露』半句。”
“嗯。”祭酒点头,又道,“那么,你怎么解释我有突然同意你。”
“这……刚才我说祭酒祠的时候,他们几人应该已经听到了,我说别的,他们也不会相信,特别是有秦疏风这么聪明的在。”楚月牙想了想道,“我便说萧宛珊和朱南凡在祭酒祠的丑事,说你为了太学院的名誉压了下来,殊不知我晓得了,只能也应了我的要求。”
“罢了,就如此吧。”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楚月牙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心中却对上一任祭酒的族谱和生平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为何这任的祭酒会这么在意呢,如果搞清楚了,是直接被祭酒灭口,还是说多一条祭酒的把柄握在手中。
“……月牙,月牙你在想什么呢?”高烨霜唤道,“这牌子你收着好了,反正也是你争取来的。”
“好。”楚月牙接过了牌子,收起来,“对了,还有件事儿我没跟你们说,我打算到太学院来住了,跟我昊然哥一样。”
“到太学院住!!!”其他几人同时惊讶,连秦疏风都适当的瞪大了眼睛,表示意料之外。
“对啊,我爹和太太要走,我在楚府不好混,所以就跟爹申请了,不住在楚府。”楚月牙吸吸鼻子,一点也没有隐瞒,“不住楚府,只有太学院了,其实,我是打算去水柔家中蹭住的。”
“到我家中还差不多。”简水柔点点头,“听说一到晚上,这太学院就阴深得很呢。”
“被权势『逼』死的学生太多了吧,怨气重,正常。”楚月牙脆生生的道出了真相,“我想今日就搬,还是要先搬到太学院做做样子的。”
“楚月牙!”就在楚月牙询问是否还是可以住回培训那一个月的屋子之时,一声厉喝从六艺院门口传了过来。
中气十足,『荡』气回肠,惹得路过的人们纷纷侧目驻足观望,显然,好戏又将起。
“萧宛珊,你比嗓门大吗?”秦疏落一眼便看到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无比嘲讽的道,“跟破锣似地,确实够响。”
“你走开。”萧宛珊等了秦疏落一眼,目光落在秦疏风身上,“秦疏风,我问你,你当真要成立这翰墨诗社,跟我们绣文诗社作对?你当真要置我们的情谊于不顾,连南凡和你作为发小的情谊,你也不顾?”
第一百三十七章 正式宣战
第一百三十七章 正式宣战
“秦疏风,我问你,你当真要成立这翰墨诗社,跟我们绣文诗社作对?你当真要置我们的情谊于不顾,连南凡和你作为发小的情谊,你也不顾?”萧宛珊气势汹汹的质问。
“成立一个诗社便是不顾情谊吗?我只是想有一个可以品诗论诗的地方而已,并无意和谁争斗。”秦疏风叹口气道,“怎又涉及到我们的情谊了?”
“翰墨诗社就是在和我们诗社作对!”
“作对的事情,我不参加,我只是挂名社长,偶然参与诗词相关的事情罢了。”秦疏风飘飘然的道,然后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朱南凡,“南凡,这里太吵,可否陪我去品茶?”
“嗯,去静闲居吧。”朱南凡会心一笑,显然秦疏风被双方都搞得很烦。
两人走了,萧宛珊只跺脚,秦疏落也是即将怒火要爆发的样子,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又跑了,这个没义气的,楚月牙在心中腹诽,而且很清楚的指导,秦疏风一走,马上对方的气焰就要燃烧到自己身上了,强大起来,对抗!
“楚月牙,你很好。”秦疏风走了,绣文诗社的幕后大佬孟绣容才站了出来,那双好看的凤眼盯着楚月牙,“你听好了,今日开始,我绣文诗社正是像你翰墨诗社宣战,不死不休!”
“宣战?”楚月牙阴险的一笑,“和你斗有什么意思?对于一个已经不将诗词放到首位的诗社来说,没有资格和我们诗社一战。”
“你!”孟绣容气得双颊通红,不过很快又攻击道,“你不敢?”
“不是不敢,是不屑。”楚月牙冷声道,“水柔、烨霜、疏落,我们走吧,下午散学后,我们去迎八方好好庆祝一番,我做东。”
“好。”几人不再理会演了独角戏表情很难看的孟绣容,径直朝着门内走去。
“楚月牙,不管你敢不敢应战,反正我已经通知你了。”孟秀英大声喝道,“第一个挑战,你诗社成立,人数不足,你若在三日之内不能招足人数,那么便自动解散。”
“能不能招足人数关你屁事。”楚月牙回过头来,“我都不担心,更不需要你孟绣容来担心我们诗社的事情,有空你好好管管自己诗社,好似今日收到‘杯具’的人很多吧?我保证不是我做的,而是你们失道者的下场而已。”
孟绣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般羞辱过,更没在这么多围观群众面前出过丑,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在嘴里,看到楚月牙等人潇洒离去,一腔的怒火便撒在了围观人群的身上:“你们听好了,谁敢加入翰墨诗社,我和我们绣文诗社,当然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三血厚,迎八方中,楚月牙四人要了一个雅间,坐在一起——
“干杯!”楚月牙举杯,四人碰杯在一起,“谁都不许说不会喝酒啊,水柔,说的就是你,今日是个好日子,一定要庆祝的。”
“对对,一干而净。”秦疏落立刻道。
“不许留!”高烨霜显然也是个中高手,率先一口气将一杯子的白酒喝了下去,极为豪爽,“先干为敬。”
四人举杯同饮,饮下之后——
“咳咳咳……咳咳……”咳嗽不止的不是简水柔,而是楚月牙,“丫的,这白酒这么这么呛人……”
她前辈子都是喝的啤酒,而且现在这身体也根本就没有喝酒的经历,自然是受不得这酒的刺激。
“啧啧,月牙,看你好爽的样子,还以为你多厉害呢!”秦疏落大笑着道,“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么柔弱的水柔都不如!”
“我……咳咳……我假以时日,一定是新一代酒神。”楚月牙不服气的道,“看来今日我不能多喝了,晚上还要给爹和太太送别,然后趁早搬东西来太学院呢。”
“嗯。”高烨霜笑着道,“意思一杯就好了。”
“对了,我们赶紧将要拉入诗社的人的名单敲定一下吧。”简水柔提醒道,“虽然那孟绣容说的话,我一个字儿都不想听,但有一句是对的,我们诗社的人数尚且不够,若是不够的话,十日之后,也要被强行解散。”
“对,我们动作得快,当务之急是凑足十个人。”楚月牙皱起了眉头,微微思索然后到,“烨霜和疏落应该有相交好友吧,若是有的话,看看能不能拉他们入社,拉好友是我们的第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