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也逍遥 第71部分阅读
庶女也逍遥 作者:肉书屋
你的。”
“原来……是她?”楚月牙抬起头来,没想到杜辰逸所说的他挑起的人,是上官可,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上回是吓唬,若你再惹急了上官可,我向你保证,按照她的『性』格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楚月珠冷笑着道,“今日,上官可对你应当还不错吧?看你哭成这个样子。”
楚月牙已经不再理会楚月珠的得意,自顾自的机械的走向了太学院门口,她想婵娟了,她想水柔了,她想盈香,甚至想毕鸢、大力了,他们不会欺负她,那些说喜欢她的人,没一个好家伙。
今晚,她受委屈了,她先是冲动的接吻了,结果那人立刻就要娶别人了;她被人强吻了,那人她原本还心存愧疚来的;讨厌她的人太多了,刚刚她又被楚月珠嘲讽了;六皇子的船着火了,明日她还要想如何应对。
“大力,快快回府。”楚月牙垂着头,上了马车,坐了进去,“快点。”
“怎么了?”车内已经有一个人了,是个容貌俊美的男子,一双狭长的凤眼,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第一回见到你这样憔悴的模样。”
“你是……”楚月牙抬起泪眼,看了看车内的男子,半晌回过神来,“毕鸢,是你,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毕鸢轻笑,点头,脸上微微有苍白之『色』。
“借借你的肩膀。”楚月牙轻声道,看着毕鸢,突然有一种看到家人的感觉,这是她自己约定下的人,她晓得他不会害她,不会凶她,她坐在了他的身边,“好吗?我需要发泄。”
第一百一十二章 楚弥,我爹
第一百一十二章 楚弥,我爹
楚月牙趴在毕鸢的肩头,一直在马车上抽抽噎噎了许久,才算是缓过了劲儿来,抬起头,看着毕鸢低声道:“谢谢,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明日让盈香带你去制一件新的。”
“那也是女装,而非男装。”毕鸢轻笑道,“哭出来,好些了吗?咳……”
“好多了。”楚月牙笑道,借着马车中微弱的烛光,这才看到毕鸢脸『色』的苍白,问道,“你……怎么了?这段时消失去哪儿了?难道真的被仇家追杀了?”
“被追杀是真的,不过并非是我的仇人,我只是顺手‘拿’了他一件东西罢了。”毕鸢毫不在意的道,“跟我杀了他爹娘似地,穷追不舍。”
“你这件东西一定是人家非常重要的。”楚月牙笑着道,“现在应该没事了吧?有没有外伤,我这里有凝血膏,可以便宜一点均给你一些。”
“不用了。”毕鸢笑着道,“给你看看我‘拿’回的东西。”
“给我看?”楚月牙探头探脑。
毕鸢伸手从身边拿起托起一物,其上,盖着一张红布:“掀开看看。”
楚月牙疑『惑』的掀开了那红布,毕鸢手上托着的是一个花盆,盆中绽放着几朵白『色』的小花,平淡无奇,可却能让楚月牙产生看到暗香十里开花一般的表情:“这是……染香?你……你把这染香偷回来了?”
“是拿。”毕鸢笑眯眯的道,“给你了。”
“给我?”楚月牙一时惊讶得何不拢嘴,“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你……不会因为我,而特地去‘拿’这件东西的吧。”
毕鸢只是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然后才道:“你不是想要发展香料事业吗?我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还睡你的丫头,自然要付出些代价,对不对?”
“这倒也是,那我就收下了。”楚月牙喜滋的道,随即又道,“什么叫‘睡我的丫头’,你若是敢动盈香半分,我不会轻饶你的。”
“盈香么,太中规中矩了。”毕鸢嘿一笑,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彩,看着楚月牙,“我还是对你比较感兴趣一点。”
“不要『迷』恋姐。”楚月牙摇头叹息,“我现在被这问题已经弄得够烦躁了,你就是开玩笑都不要开这方面的。”
毕鸢笑而不答。
“对了,你是不是该改换一下妆容了?”楚月牙掀开车帘子看了看外头,“快到楚府了,你得变成女版毕鸢。”
“不,我暂时不回楚府。”毕鸢摇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这段时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楚月牙点点头,突然问道,“难道你今日就是专程送花来了?你这样的行径会让我真的以为你对我有意的。”
“说不定是真的,也说不定是逗你玩。”毕鸢狡黠笑道,掀开了他那一侧的车窗帘子,“我先走了。”
于是,楚月牙就看着毕鸢从那她觉得楚月妍那样的小孩子才能钻得出的车窗给钻了出去。
楚月牙回到幽院好一阵子,婵娟才回来,脸上的神『色』极为慌『乱』,和简水柔一起冲进了院子,抱着楚月牙都开始上下打量。
“小姐,你回来了?”婵娟扑上来,仔细的检查楚月牙的衣服等各个地方,“没事儿吧?”
“没事啊。”楚月牙答道。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简水柔抚胸道,脸上的神『色』松了一大半,“是不是六皇子对你不好,你自己走了?”
“这个……”楚月牙觉得自己无法解释她被陆修云掳走一事。
“后来,六皇子的船失火了,火势极大,只怕整条船都要烧光,船上的人没有一个逃出来,连跳河都没有。”简水柔的语气依旧还是有些慌『乱』,“现在情况极其混『乱』,我们不敢久留,趁『乱』出来了。出来之时,已经惊动了皇上,若我们再迟些,只怕今晚都出不了太学院的大门了。”
“简小姐,你今日下午说简大人今晚要随侍六皇子吗?”婵娟的神『色』还是很慌『乱』,“不知他……”
“我哥今晚临时被抽调去守六皇子的府邸了,并没有跟随,他暂时是没有事的。”简水柔解释道,倒是让楚月牙和婵娟都松了一口气,“只是,月牙……我担心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楚月牙只得道,“现在是二更天,我立刻去求见我爹,跟他说说情况,看他什么态度,水柔,你快回去,不要和我牵扯过深,如果真有什么,将你和简大哥拖累到这事儿中,我……”
“月牙,你别这么说,你有难便是我有难,且有什么牵扯不牵扯的。”简水柔立刻表态。
“你听我说完,若你也牵扯进来,第一是对你和简大哥都不好。”楚月牙道,“第二,我爹若不管我,你们置身事外,至少还可以暗中帮衬一二,是不是?”
“嗯,我这就回去,等大哥回来,说不定会多知道一些情况。”简水柔皱着眉头点了头。
简水柔急匆匆的拽着裙子跑着走了,婵娟看着楚月牙等着她的安排。
“婵娟,我立刻去见我爹。”楚月牙轻声道,目光望着院子门口,“我想知道,他究竟会是什么态度。”
会不会保护她这个女儿,还是把她给推出去。
“老爷……会保护小姐的吗?”婵娟很不确定的问道。
“我不知道。”楚月牙摇头,收回了目光,转而正『色』道,“今晚的事情,大约有三种情况,第一,六皇子没事,万事大吉,就算被问起来,我也没有什么大事;第二六皇子出事了,受了伤,但是『性』命无忧,我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六皇子翘辫子了,那我大约也要跟玩完儿了。”
“小姐……”婵娟的眼中立刻噙上了泪水,“你若有事,我……”
“婵娟别哭,我很想带你走,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楚月牙目光沉沉,“我会央求我爹,保护你们,你和盈香好好主持着幽院,若是毕鸢回来了,他有其他的安排和说辞,你们要听他的。”
“毕鸢?可是毕鸢她……”
“听我的就是了。”楚月牙道,继续吩咐,“我在枕头下放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你们可以用。还有,厨房有干粮吗?”
“有,米粮许多。”婵娟点头应道。
“甚好。”楚月牙松了口气,“你去屋子里头收拾一些衣物给我,我去厨房搬走干粮。”
“小姐,你要逃走吗?”婵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压着声音道。
“没有,我只是做准备。”楚月牙笑着道,又轻轻的补充了一句,“你不是知道的吗,你家小姐有一个本事,可以凭空消失,忘记了?”
婵娟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不过很快合拢,脸上『露』出了笑意:“是了,只要情况不妙,小姐可以躲起来的,自然要带些干粮衣物,小姐一定没事的。”
“对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楚月牙笑着拍了拍婵娟的肩膀,“你要保护好自己,等事情过去,我就会来找你。”
楚月牙将干粮和衣服放入了玉珠空间,正和婵娟盈香交代一些琐碎的事情之时,楚弥自动来了,这是他第一回光临幽院。
“老爷——”婵娟和盈香双双行礼。
“爹。”楚月牙低声道。
“进屋。”楚弥的脸『色』很暗,愁眉紧锁,看了楚月牙一样,也没停下步子,径直走进了屋中。
楚月牙跟了进去,婵娟和盈香被楚弥身边的管事拦在了门口。
“怎么回事?”楚弥一掀袍子,坐在了椅子上,双目很是锋利的看向了楚月牙,“从你见到六皇子开始。”
“我应约和六皇子同游惜缘湖,只是六皇子心存戏弄,带了上官可。”楚月牙一早便想好了说辞,“上船后,六皇子和上官可对我出言侮辱,我也不客气的还回去了,他们生气便去了船舱里面,我一个人站在船头。”
“你本事倒是大,能将六皇子和上官可都气走。”楚弥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然后呢?”
“后来我听到背后有喊有刺客,我害怕,就跳湖逃走。”楚月牙轻声道,她知道,这句话很多破绽,但是她别无说辞。
沉默一阵,楚月牙心虚不敢抬眼看楚弥的脸『色』。
“月牙,你最好将措辞想得完善一些,比如,上官可将你推入了湖中。”楚弥缓缓的说道,“否则你无法解释,你立在船头,刺客绕过你不管直接进入了船舱,而将整条船上的人杀得一个不剩,再放火烧船,毁尸灭迹,而唯独你,一个十二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逃了出来了。”
“爹……”楚月牙猛然抬眼,这番话,是楚弥要保她吗?真让她意外,难道那日楚弥所说他会保护她的话是真的,“那船上的人全部都死光了吗?”
“无一活口,至于是否有被掳走的,正在调查人数。”楚弥道,脸『色』沉重,“我目前尚且还不清楚状况。”
都死了……楚月牙心中只觉得紧紧的被抓住,那就说是六皇子韩恕,死了,只怕她这回是有大麻烦了,就算有楚弥罩着也不一定能过得去。
“还有,我想问你一句话。”楚弥紧紧的盯住楚月牙的眼睛,“你到底和那刺客有没有关系?”
“……没有。”楚月牙选择了说假话,真话一言难尽。
“月牙,你娘是梁国人,你知道吗?这回刺杀的行动,也是梁国人所为。”楚弥轻声道,“你可知,皇上要放过你,很难……”
“知道。”楚月牙点头,“可是梁国人又如何呢?我想梁国人和楚国人通婚的也不再少数吧?”
“你娘……身份特殊。”楚弥低低的说了一句,站起身来,“月牙,你最好将你的说辞整理得毫无破绽,否则,我保不住了,我还有整个楚府要顾及,必要的时候,我可能会做得很绝,你不要怪爹。”
“不会的。”楚月牙轻声道,“今来,表示你肯尽力,我已经很感激了,让我第一次觉得,你像是我爹,而不是路人甲。虽然你这帮助也是有限度的,不过,我能理解。”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押入地牢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押入地牢
楚弥走了,楚月牙再和婵娟、盈香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躺在了床上,安静的看着黑漆漆的屋顶。
刚才,楚弥也保证了,不管楚月牙是否牵涉入六皇子的事情中,受到处罚,他都会保住婵娟等人,让她安心的去。但楚弥也明确的表态了,如果楚月牙的事情大了,她的说辞有了漏洞,他兜不住了,他必须在楚府和楚月牙之间做出选择,那就是和楚月牙断绝父女关系,将她赶出楚府,以维护整个楚府。
楚月牙明白的,也很清楚,六皇子死,全船的人都死干净了,那么她这个唯一活出来的人,肯定脱不了干系,加上她梁国的血『液』,定然会说通敌叛国之类的,这不仅是杀头的大罪,还是杀全家的大罪,所以,楚弥必然要和她撇清关系。
她也明白了楚弥为什么一直对她若即若离,从来不肯宠她,也许防备的就是这一天。也许她娘,也是因为梁国人的身份才会失踪的。说不定,前任的娘,也遭遇了和她一样的事情,然后被遗弃,选择了逃跑。
只是,前任的娘,为何不带着她一起逃走呢?独留她在这楚府是何用意?
楚月牙想不透,轻轻的叹息,将手指放在了唇上,细细的抚『摸』过,今晚,这里被人夺取了,一个是被强迫,一个是半推半就。
虽然楚月牙很不想承认,但她明白,她对这两个人都曾有过一丝丝的心动,不是喜欢,更不是爱,差得太远了,只是心动而已。
对韩放的心动,她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她一直觉得他太孩子气,离成熟差得太远,她到底已经二十多岁,韩放在她眼中就像她调皮的小弟一般。可是,当她被杜辰逸抛在碎石路上,他背她回去,当同床共枕,他却只是强横的抱着她不逾越半分的时候,她就有心动过吧?
再后来呢?一句句的大庭广众之下的表白,一回回毫无顾忌的追求,一次次一点都不避嫌的纵容,那顽强的劲头就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
想到这里,楚月牙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的微笑,『摸』着嘴唇,今晚,她咬他了,她记得自己咬得很重,品尝到很多的血腥味,他一直不肯放开,直到后来,她在咬他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自己,他才松的口。
有这样一个男孩疼着宠着忍着自己,只怕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只是……
只是她对皇后娘娘的承诺,却没有办法不履行,这既是为了她自己好,也是为了韩放好。她只能做出这的选择,所有将要萌芽的情绪被压下,她持续用着最恶劣的态度,和最伤人的行为来对待他,可是她这样做的时候,她同样是难过的。
人啊,就是贱,她骂韩放贱,她觉得自己也好不了多少,既然明知不可以,为何还要产生那什么心动呢?
至于对陆修云的心动,也许是三番两次他给她后背的怀抱;也许是他同她赏花那一晚的美好;也许是那朝夕相处的二十多日;也许早在一开始他伤痕累累,却不啃半声,如钢铁般的意志那时候,她就已经被打动了。但他绝对不会是良人,一早她就知道,看他那双无情的眼眸,绝对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要不得。
韩放说了,他要成亲了,这样很好,她就可以完全的扼杀那一点点的心动了。
想到这里,楚月牙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珠子,原来这个叫碧滴,为梁国国宝,可是她娘怎么会有梁国国宝,莫非……她娘并非只是梁国第一美人那般简单,说不定她在梁国也有很高的身份,她是……故意接近楚弥的吗?
如果她娘真是有这些隐藏的身份,加之她又和梁国的陆修云扯上了关系,也难怪杜辰逸会多想,处处监视着她了。这一回的事情,她娘若有前科,只怕她的说辞再完美,当今皇上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了。
陆修云为什么要将她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他不是说要带她走,对她好的模样吗?难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被怀疑,被囚禁,走投无路,于是,她就只有跟着他走了?
原来他那句“三日之后,我来接你”所指的就是如此?这该死的陆修云,为什么就不尊重她的意见,果真是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当初真是救了一条白眼狼,看着她的日子蒸蒸日上,他就来破坏。
不行,她绝对不会跟他走的,绝对不会让他得逞,太过分了,这比韩放强吻她的行为还要过分。
“小姐——”楚月牙正想着,婵娟一声尖锐的尖叫划破这深夜的安静。
很快,前头的院子中被火把映得通红一片,楚月牙刚刚下床,她的门便被人踹开了,领头的是个黑衣人,蒙面,手持令牌,她见过的,那时候,她救回陆修云的当晚,就是他带人来搜查幽院的。
“小姐不要……”
“不要带走小姐……”
“要带走小姐,先过我这一关……”
“好了,通通给我住口。”楚月牙望着门边的一片混『乱』,“婵娟,你忘记我的吩咐了吗,盈香你爹你打算不管了吗,大力你当初为了你爹妈进楚府,现在你爹妈还等着你奉养呢。”
三人通通住了口。
“带走我就行,跟我的丫头无关。”楚月牙沉着的看着那蒙面的黑衣人,“丫头是楚府的,你若一定要带走,先问问我爹。”
“先带她走。”那蒙面黑衣人指着楚月牙,“放开其他人。”
婵娟、盈香和陈大力都被放开了,接着立刻有一个人上来将楚月牙的双手反抓在了背后。
“走。”那蒙脸黑衣人一招手,全数退出了楚府。
来得可真快,她还想睡个觉呢,楚月牙被人装入麻袋,挂在了马背上,疾驰而去。
“碰”,麻袋中的楚月牙被扔在了地上,身子被摔得很痛,她咬着牙,没有出声,脑袋在麻袋之中,看不到外面的光景,只知道现在在一间还算亮堂的屋子里头,大约是要等待审判了吧?
会是谁审她呢?皇上?不会,至少暂时不会,那么……杜辰逸?肯定是的。
“放她出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果真是杜辰逸,“你们都下去。”
楚月牙从麻袋中爬了出来,整了整衣服,镇定的站在杜辰逸的面前,看着案台后头面无表情的他。
“问吧。”她开口,不想和他做眼神的战斗。
“说吧。”杜辰逸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神『色』,淡漠至极,还是白衣,还是一丝不『乱』的头发,只是现在看上去却有些陌生,“所有的一切,从你上船开始。”
“你应该问过我爹了吧?”楚月牙轻声道。
“问过了。”杜辰逸没有否认,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皱起,“我想听你说,告诉我实话,也许……我可以救你……”
“为何你要救我?”
“因为韩放。”杜辰逸没有停顿,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这个说辞一般,快得有些不真实,“他喜欢你,他不会愿意失去你的。”
“是吗?”楚月牙挑眉轻笑,他喜欢我不是一件好事,你若真为他,就该想我死才对,想以此诱供,没门。不过这最后一句,楚月牙没有说出来,只道,“我要说的,还是和我跟我爹说的一样。”
“再说一遍。”杜辰逸毫不退让。
“我上了船,但是有上官可和六皇子两人,他两人分明就是想羞辱我,我将他们气入了船舱,然后我就在船头。”楚月牙不疾不徐的道,“后来大约刺客从船尾『摸』上了船舱吧,我听到里头有人喊有刺客,我就跳湖逃走了。”
“你会浮水?”杜辰逸问道。
“会,游泳常年拿第一。”楚月牙微笑,她是运动型女孩,跆拳道游泳攀岩蹦极一样都不会拉下,“要不要我游给你看看。”
“不用了。”杜辰逸摇摇头,“你还是不肯说实话。你知道,带走你的时候,为什么楚相没有出来阻拦吗?”
楚月牙耸耸肩,她只当她爹打了退堂鼓。
“你爹已经阻拦了一次,说了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说你也受了惊吓,不许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将你带走。”杜辰逸轻声道,“不过,很快,有证据证明你说谎了。”
“什么证据?”楚月牙眯起了眼睛,想着自己这一番说辞有什么漏洞。
“你若游水而走,必定浑身湿淋淋的。”杜辰逸缓缓道,“皇上着人调查了现在被困在太学院中的人,却有人见你在火势刚刚起来的时候,完好无损的从太学院门口逃出去了。”
“哈,我忘记了。”楚月牙仰天大笑,“楚月珠是吗?”
“对,她说她和你相撞了,但是你身体上却是没有丝毫水痕,连头发都干得不得了。”杜辰逸不疾不徐的补充了一句,“那么,请问若是没有人帮助你的话,你是怎么从船中间,飞跃到了湖边,滴水不沾。你也不必说你没有上船,岸边是有人瞧见你上船的。”
楚月牙不语,这回栽大发了,栽在了没什么大脑的楚月珠身上。
“除非有高手相助。”陆修云轻声道,问得每一句话都极为危险,“是不是陆修云?是不是你指引陆修云哪一条是六皇子的船?是不是你早就和陆修云勾结在一起,里应外合,刺杀六皇子?陆修云现在身在何处?你身上还藏着什么梁国的秘密?”
“我只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被人逮到了岸上而已。”楚月牙耸耸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来人,将她关入地牢”杜辰逸道,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去最里那一间吧,单人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情势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情势
地牢阴暗『潮』湿,满地爬虫横生,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整个地牢都是腐臭的味道,夹着着浓浓的血腥味,楚月牙被押过去的途中,还看到了各处挂着的刑具,血淋淋的。
原来,白衣胜雪的杜辰逸,也是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人,楚月牙冷冷的笑着,为皇家办事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将自己扭曲成心理变态而已。
不知,陆修云是不是也是这样……视人命如同草芥?
罢了,这个时代,有权有势的人,谁不是视人命如同草芥呢?楚月牙兀自摇头,这一回,大约她不会有什么转机了,她看了看自己胸前领口中藏着的玉珠,庆幸自己穿了一件交领遮脖子的衣服。
“进去。”走到地牢几乎是尽头之处,才有一间单间牢房,环境比起周围,不知好了多少,至少还有床,至少地上没有那么多的爬虫,没有那么重的血腥之气。
楚月牙顺从的进去了,刚刚在床上坐下,看着一步不离守在门口的人,想着现在是再等等情况,还是立刻消失之时,便有一阵激烈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个人的怒吼——
“滚开,本王要见她。”韩放正在冲过来,“谁敢拦着本王,本王杀了谁。”
“王爷……她是要犯,皇上说……”
“让他去。”杜辰逸的声音在更远的地方响起,“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去见见她吧。告诉她,如若坦白,也许可以保命。”
接着便是更加急切的脚步声,韩放冲到了牢房门口,使劲儿的晃了两下铁栏杆,瞪着那看门的侍卫:“开门,给本王开门。”
“是……”
门一开,韩放蹭的一下就窜了进来,一把拉起楚月牙,上上下下的看着,确定她完好无损,才问道:“你没事吧?我表哥没有伤害你吧?他没有用刑什么的吧?”
“扑哧……”楚月牙笑了,心又被这孩子暖和了起来,连地牢似乎都没有那么阴暗了,“你看我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儿?杜博士只是问了我几句话,还特地给了我这间环境最好的单间。”
“呼——那就好。”韩放松了一口气,接着又严肃起来,压低了声音,“你听着,不要怕,我会救你的。”
“不用了。”楚月牙笑着道,“我没有和梁国的人勾结,自然会真相大白的,我不会有事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这是安慰韩放的话,她当然知道,绝对不会没事。
“你个笨女人,我父皇向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特别是在梁国的问题上。”韩放皱起眉头,抓着楚月牙的肩膀,“父皇他一直也很宠爱六哥,总是夸他,让我向他学习,现在六哥没了,父皇龙颜大怒,凡是有瓜葛的人,无论是谁,都要陪葬。”
“嗯……这个……我不会的。”楚月牙尽力安慰着,“你放心好了,我鬼主意多,又坚忍不拔,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你不懂,这事儿不一样的。”韩放急切的道,看着楚月牙轻松的模样,他不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你爹已经放弃你了,可能明日就会提出断绝关系,我不救你,没有人能救你了。”
“不会的,我会得救的。”楚月牙拍着韩放的肩头。
“你在等陆修云吗?”愣了片刻,韩放突然问了出来,眼中开始积聚起愤怒,“你还是在等他是不是?偏要他救你,而不肯要我救你对不对?”
“不是的,其实我……对,我就是等他救我。”楚月牙本想着否定,突然脑子一动,若果这样说能让韩放愤怒,让他不再理会她的话,那就这样说好了,“我想通了,我爹反正不管我了,我自然要给自己找个依靠,我觉得他挺合适的,我决定跟他走了。”
“你真的……想要跟他走?等他来救你?”韩放抓着楚月牙的双手极为用力,“你真的……已经喜欢他,而不喜欢我半分,是不是?”
“是。”果断的一个字。
韩放双目如同在一般,将头撇开看向一边的楚月牙搬正了,让她对着自己,狠声问道:“为什么,是我对你不如他吗?”
“这是……先来后到的问题,我先遇上他,喜欢上了他。”楚月牙道,其实,她第一个遇到的是韩放才对,“要怪只能怪老天。还有,你放手,你捏得我好痛,我不用等着皇上处置我,你已经快捏死我了。”
韩放放开了楚月牙,退后两步看着她,脸上的愤怒突然之间消失无踪,半晌,他缓缓道:“我韩放,最不信的就是命,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就算你先遇上他,我也要扭转。这次,你不让我救你,我偏要救你,用不着他了。”
撂下这句话,韩放头也不回的便出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楚月牙无语的看着韩放,“唉,是他前辈子欠了我,还是我欠了他?”
这一夜,楚月牙睡得很踏实,心中已经有了计划,身边的人也安排妥当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她都有最后的退路,所以,她不怕。
梦中唯一不安稳的就是韩放了,梦见他变成了胤礽,然后被康熙废了,圈禁起来游街,被人砸馒头,样子是十分可怜,不过除了这个梦之外,其他梦都是好的。
三日一晃便过,楚月牙的日子跟她预料的却大有出入,她以为第二日,确认六皇子死了之后,她就要跟着陪葬,但是却没有。除了送饭的和门口一个看守之人,再没有别人了。送来的饭,她怕有毒,都喂给了小老鼠,小老鼠一直都活蹦『乱』跳的表示自己很健康。
楚月牙则在夜深人静,守卫歪在门口打瞌睡的时候,偷偷进入玉珠空间迅速扒两口东西吃,之后出来继续发愣,过着生活在窗外乘风破浪,她在屋里冥思苦想的日子。
迟迟没有结果,倒是让原本淡定的楚月牙着急了起来,担心韩放,担心陆修云,也担心起她爹会不会守信用。
第三日,楚月牙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开始“调戏”这几日一直看守她的一个三十多岁面瘫脸的男子来——
“大哥,这地牢长日慢慢,永无绝期的样子……你不无聊吗?”楚月牙倚在铁窗门口,像极了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狗,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不如,我们来聊聊天好吗?”
那面瘫脸看守大哥缓缓侧过头来,瞥了楚月牙一眼:“以你的岁数勾引我,着实嫩了,我不喜欢嫩草。”
“噗——咳……”楚月牙一口唾沫没咽好,看到这面瘫脸说话的模样,愣是有一种被雷到的感觉,“大哥,我只是好几天没说话了,憋得慌,想和你聊聊天而已。”
“你想聊什么?”那面瘫脸回过头来,看着楚月牙,语气也是一样的瘫,“声瘫”,“我跟你聊聊刑具?我最熟悉了。”
“不……不。”楚月牙立刻摆手,“我是想问问……那个……最近外头的情况怎么样?”
“哦,你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出去?”面瘫脸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楚月牙的意思,“这三日,我也在这里日日夜夜的看着你,我也没有机会出去打探。”
“可是,我担心……”
“你不用担心,我告诉你在这间单独的牢房中的犯人他们的结局吧。”面瘫脸道,“住进来的都是上头比较看重或者心存怜悯的人,基本是无痛苦的死去,不用受刑。”
“都……死了啊……”楚月牙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三平的屋子,“他们是……怎么死的……我大概……”
“嘘——”那面瘫突然打断了楚月牙,“有人来了,别说话,自己坐回去。”
很快,有个人过来了,在牢房一丈远处站定。
“我是六皇子身边随侍,奉命审讯楚月牙。”那人正式严肃的声音道,“这是我的令牌和杜大人给我的通行令。你退下,在外守着。”
“是。”那面瘫看守仔细看过令牌之后,交出了钥匙,便走了。
“月牙……”面瘫看守一走,那人立刻开门进来,声音沉沉的,拽起楚月牙就要走,“跟我走。”
“简大哥,是你吗?”楚月牙轻声问道,拖住了自己的身体,“等等,说清楚。”
“是我。”简明轩点头,快速而低声的道,“杜博士已经兜不住你了,皇上要他明日将你交送刑部,按律法处置。”
杜辰逸要保她?楚月牙来不及细想,赶紧问道:“六皇子是死了吗?还有上官可死了没?对了,我爹和我断绝关系没有,还有韩放……泰王殿下怎样?”
“楚相并未和你断绝关系,但也没为你说话,他没有立场可以说话。”简明轩道,“前日泰王殿下冲进皇上的御书房,结果被皇上禁足在宫中,不得外出半步。至于六皇子……”
“如何?”
“我只查出从湖中打捞上来的尸体中没有六皇子的,他身上带有一件皇上赐给金锁,纵然尸体烧毁,但金锁不应毁掉。”简明轩尽量简短的道,“我猜测应当是被人掳走了,掳走一个活的皇子远比单纯刺杀一个皇子有用得多。”
“嗯。”楚月牙思绪一转,又想起了陆修云,今日便是第三日。
第一百一十五章 碧滴盅
第一百一十五章 碧滴盅
夜深人静,地牢中安静无比,那种死人过多的阴风一阵接着一阵穿堂而过,守着门口的面瘫大哥已经歪着睡去,呼噜声不断,『插』在墙上的两只火把,被吹得忽明忽暗,火光摇曳不已。
楚月牙枯坐在床上,愁眉紧锁,望着刚刚吃饱喝足在捉弄几只小强的老鼠,轻轻的叹了口气,今天下午,和简明轩对话的情景又一次在脑中浮现——
“上官洪将军秘密觐见皇上,一口咬定你同梁国人有染,甚至说杜辰逸包庇你,所以……皇上便要送你去刑部。”
“那便去刑部。”楚月牙立刻道,“我绝对不会拖累你们的,你们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情。”
“你可知去刑部会如何?”简明轩摇着头,“皇上已经怀疑你通敌梁国,必然会想要从你口中套出更多,那么用刑必然是少不了的,那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知道吗?”
“我……”
“还有,月牙,你可知因为你被抓了,婵娟整日担心,我瞧着她——”简明轩皱着眉头道,“而且,你……”
“简大哥,有人会来救我的。”楚月牙突然低声道,也许只有如此,才能让简明轩放心,“今晚,就有人来救我。”
简明轩将信将疑。
“我发誓,今晚会有人来,带走我。”楚月牙坚定的道,“你走吧,不要再冒险了。”
简明轩走了,楚月牙回到了牢房,今晚,是否她就该消失呢,或者再等等?
等什么呢?等陆修云?楚月牙反问自己,难道她还真的打算跟他走了不成?不,她不会跟他走的,既然不会跟她走,那相见也免了吧。现在,她就可以消失到自己的玉珠里头。
一边想着,楚月牙躺进了被中,把自己裹起来,外面看不到半分了,这才拿起脖子上的碧滴,贴在额头,进入了那片空间之中。
这一回,空间里头也是晚上,满天繁星,好看得紧,她生了一堆火,温泉和前任搭的小屋周围『插』上四五支的火把,把这一片照亮,又烧了水,就着水咽下一个饼子,脱了衣服跳入了温泉之中,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脑中还是『乱』糟糟的,关于六皇子这件事情的忧思总是不断,楚月牙很烦躁,她不想再继续想这事儿,看着堆在温泉边的衣服之上,一个碧『色』的小碗,伸手拿了过来。
“这个是碧滴盅?和碧滴一对?”楚月牙端详着这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碗,碧绿是颜『色』,材质『摸』上去和胸前的碧滴是一样的,似乎的玉做成的,可是又似乎和玉有些许差距,只是她看不出来而已,“到底有什么用处呢?”
碗嘛,自然是用来装东西的,楚月牙第一反应就是将碧滴放进去,看看是否会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发生。不过,先洗洗。
楚月牙将碧滴盅放入水中,舀了满满一碗,正准备洗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端倪——
碧滴盅内的水平面上,有画面,映照出的并非是她的脸,而是……而是刚才她所在的地牢的画面。
楚月牙有些不敢相信,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了她并非是眼花或者幻觉,真的是牢房中的画面,所能看到的位置正是她进入的时候,躺着的那张床,角度是从上而下的,如同她在俯视那牢房一样。
这碧滴盅能将外界的情况展现在她的眼前?她所见会是真的,还是只是虚幻?
楚月牙立刻从温泉中爬了出来,擦干了身体,开始仔细的研究这个碧滴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