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 第120部分阅读
庶难从命 作者:肉书屋
,现在就像是要被撵出一般,日后在别人面前如何能抬起头来,“娘,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们知错了……”
“知错就将酒楼关了,就怕你们舍不得。”
这是bi着她在银钱和孝道中间选出一个来。
酒楼每日赚那么多银钱,怎么能说关就关。
二太太略微迟疑,老夫人已经冷笑,“我也不强迫你们,明日你们就搬走吧!”
“娘,媳fu和老爷商量商量,这酒楼是任家的,我们做不得主啊。”
二太太苦求了半天,老夫人拿定了主意不肯接话。
眼见事情一不可收拾,薛三老太太帮着求情,“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二老爷和二太太也是素来仁孝的,一定会以孝为先。”
老夫人疲累地躺下来,“我帮了他们这么多年,若是受教已经成彬”
言下之意是他们不受教,二太太满身都是凉汗。
“好了,好了,我们也是来问问,日后也好和族里人解释,既然没有不周到的地方,我们就回去和族人说清楚。”薛三老太太笑着岔开话。
二太太神情恍惚,她本以为族里来人是针对四房,谁知道老夫人却将矛头指向了她。这样一来,不管他们关不关酒楼,只要他们从薛家老宅搬走,就立即会成为满京城的笑话。
只有不孝的逆会被逐出én。
这一切仿佛是都安排好的,只等着她自己挖坑跳进去。
她好歹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多年,老夫人怎么会这样狠心。
二太太咬紧了牙。
第四百三十五章 枉费心机
薛家各位老太太说完话离开,容华让人包了礼物恭敬地送上马车。
薛三老太太笑着拉起容华的手,“再过几个月武穆侯就要后继有人了,你是我们薛家的功臣。”
容华抿起嘴nt笑了”“老太太说笑了。”
薛三老太太道:,“从前长公主身不好不能时时来往,等你生了孩就要常常走动。”
薛家族里是碍于老夫人长公主的身份所以来往并不密切。现在分了家,家里并不是老夫人主事,情形也就变了。宣王笼罩在薛家的y影渐渐消退,薛明睿又被朝廷重用,薛家族人自然而然想要亲近。
容华笑道:“就算老太太不说,我也会常过去的。”
大家一时欢声笑语。
送走薛氏族里的人,四太太忍不住笑着拉起容华的手,“多亏有称,你没见到二太太的脸sè有多吓人”“说到这里四太太表情冷下来,“二房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了得些银钱连薛家的名声也不顾了,若是这次我被族里长辈质问,之后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说不定连你四叔父是庶出的身份都会拿出来说。”
二房一定会说到四叔父庶出的身份,庶出的nv怎么能得那么多的家产。不过二太太开口之前要想想怎么跟族里说在四条胡同的宅院。
四条胡同三进院和山东五百亩自开荒地哪个值钱。
薛家四房响应朝廷自开荒地的政策,到了官府那里也要思量,要不要拿出来做文章。二房就算跑去朝廷里说分家不均”朝廷也未必会来府里查。
她是跟着薛明睿学会了怎么利用朝廷的法度。
,“老夫人生气了,若是二房不立即将酒楼关了,让二房明日就搬走。”
容华微微惊讶,没想到老夫人会这样安排。来京里赶考的考生还没离京”酒楼生意正好的让人眼红,二老爷和二太太怎么可能放弃赚钱的机会。
四太太目光一闪,“不过我觉得老夫人是一时之气。”
老夫人知晓二房开酒楼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族人面前做这个决定仿佛是一时冲动,其实心里已经思量好了,让二房搬走绝不是应付族里人。
四太太将容华送去南院,二太太在房里吩咐小厮去叫薛崇义回来”“跟老爷说有急事。”
小厮刚要走,二太太又将小厮叫住”“老爷问起来”就说老夫人让我们明日搬出薛家。”
小厮听得这话顿时一怔。
二太太皱起眉头催促”“去啊!”
小厮前脚跑出院,李妈妈后脚进了钱氏屋里,“大nǎnǎ,老夫人让您过去呢。”
钱氏放下手里的针线,站起身来。
李妈妈笑着道:“我们走吧,别让老夫人等急了。”
钱氏带着润哥和李妈妈一起进了内室。
润哥见了老夫人,立即挣脱钱氏的手一溜烟跑到老夫人nt前”“曾祖母、曾祖母,润哥我想你了。”
稚nèn的声音逗得老夫人直笑,“这孩说话就是有趣儿”“润哥我想你了”谁会这样说话”说着用手抚non润哥的头,“我的乖曾孙,要不然曾祖母疼着你呢。”
钱氏和李妈妈都立在一旁笑。
老夫人和润哥说了会儿话,招手让李妈妈领润哥出去”“给润哥拿些果。”
润哥不肯走。
老夫人笑着道:“我跟你母亲说说话,看明日给你做些什么点心吃。”
润哥这答应了。
等着一老一小出了én”老夫人径直问起戴姨娘”“身孕怎么样了?”
钱氏面目柔顺”“您放心,已经平稳了,接下来这几个月我会好好照应,戴姨娘的胃口好,脸相也粗苯,院里的婆都说怀的像是男孩。”
老夫人听得这话欣慰地点点头,可是想到戴姨娘做的事,表情有些难看”“你也要拿出些正室的威严来,你看容华,1卜小年纪就将身边人收拾的服服帖帖,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造次。”
钱氏低下头来”“二弟妹聪明伶俐,我是比不上的。”
,“你有你的好处,你为人敦厚,做事也妥当,能吃得委屈,要不是你挡了明柏那一脚,明柏就犯了大错。”
钱氏有些受宠若惊,“这件事都是我的不对,我没现戴姨娘竟然和大厨房的厨娘一起害老夫人,不知道戴姨娘有了身孕。”
老夫人叹口气,“好了,我知道你的难处。”要听老二媳fu的话,又要尽量地帮着管家,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不容易,哪里能所有事都顾及周全。
老夫人端起茶喝了一。”“我叫你过来是另外有事jā代。”
钱氏坐在一边静静地听。
,“我已经和族里说了,明日就让你们搬出去。”
钱氏惊讶地睁大眼睛”“老夫人……这……”
老夫人挥挥手,“这里面有许多事你不明白。分了家我放心不下润哥,明柏傣禄不多,你娘家又帮衬不上,许多事都要你来张罗。我想来想去就留给你些东西。”
老夫人说到这里,李妈妈捧来一只红木匣递给钱氏。
钱氏将匣接到手里,看看老夫人这将匣打开,里面是些银票和饰。
,“留给润哥和鼻姨娘肚里的孩做用度。若是日后为难了,就拿出来用。”
钱氏眼睛一热,“老夫人平日里已是多疼了润哥。”
“拿着吧”老夫人敛日看钱氏”“出去之后帮衬着你娘好好管家。”
钱氏又谢老夫人,“老夫人舍不得润哥,就让润哥一直在老夫人屋里住着,等过了年我再将他接去院住。”老夫人思量片刻,“不用了,既然是分家就要有个样,你们搬去四条胡同也是近的,你常常带他回来就是。”
老夫人话音刚落,润哥如一阵风似的跑回内室,“润哥要跟曾祖母住,润哥哪里也不去。”小小的脑袋一直往老夫人怀里钻,“润哥不要搬家。”
钱氏上前去抱润哥,润哥用力蹬着小tui,“不要,不要,不要,润哥晚上和曾祖母睡,曾祖母喜欢润哥。”
钱氏忙解释,“这几日屋里都在收拎东西,润哥就知晓了,我还以为过了年会……就没和润哥说。”润哥好不容易被抱上了炕,细细的胳膊一伸抱住老夫人的脖,软软的头蹭着老夫人的脸颊,“润哥就不走了好不好。”
小小的身躯带着一股的nǎ香,老夫人心里不由地一软。难为了这么小的孩,要跟着大人一起奔b,去了院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下来。外面天寒地冻的眼见就要过年了。可是将润哥留下来,润哥年纪又还小,离不开母亲。
老夫人正搂着润哥说话,雪yu进屋道:,“余管事来了。
余管事向来是回要紧的事,钱氏站起身就要回避。
老夫人淡淡地道:“听听是什么事。”
余管事的上前给老夫人和钱氏行了礼”“三nǎnǎ抓的那个害四老爷的凶徒在顺天府招认了。”
老夫人没有惊讶,衙én里向来有手段让人说实话。
余管事说到这里看了眼旁边的钱氏,接下来的话让人惊讶”“那人招认说,三nǎnǎ手里的管事给了他五十再银让他假作凶徒。”
钱氏似是一头雾水,老夫人面sè不虞已经听出余管事的意思。
余管事道:“那人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三nǎnǎ手里的管事为了骗赏钱,特意找他来做戏。”
钱氏不由地惊呼一声”“怎么会有这种事。”
余管事道:,“都是因为三nǎnǎ给的赏银太多,手里的管事财i心窍想出这个主意。”
老夫人淡淡地道:“那管事的呢?”
这正是他真正要回禀的。余管事压低了声音”“那管事的在衙én里将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清楚。说是当年害隆正平的那些凶徒是是,常宁伯世找来的。只因隆正平在京城水灾的时候调了许多米粮入京。”
众人耳边顿时如断了弦一般,刺耳的嗡鸣声不止。
钱氏半晌回过神来看老夫人。
老夫人的脸sè已经异常难看”“竟然是任家。怪不得当时任家人凑巧救了老四。”
现在看来不是凑巧,根本是任家人当时就守在一旁。任静初身边的管事知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正好任静初又拿出大笔银做赏金找凶徒,管事的看着煮熟的鸭摆在面前,终于没有忍住银钱的吸引,找了个庄稼汉冒人凶徒,待到薛家动用si刑出了气,那管事的就能领了那笔赏金。管事的想的好,却没想到薛家会将人jā去衙én,衙én一审那人就将实情全盘托出,钱氏立即将整件事联系在一起。事是任家做下的,没想到又因任静初揭开。这件事什么时候non清楚不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夫人得知了这件事对任家会加厌恶,她好不容易让润哥缓和了气氛,现在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老夫人为了和任家撇清关系,连润哥都不会留在身边…
第四百三十六章 逐出家门
钱氏回到房里,润哥哭闹不停,将润哥抱去暖里哄了半天,润哥乖乖地睡下。
钱氏为润哥准备了糕点,让婆将屋里的东西收拾好。
珑岫低声道:,“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万一小少爷留下来,我们是不是还要留下些常用的。”
钱氏从书架上拿下书来看,“老宅折算了银,已经分给各房,这个院不是我们的,留下东西又有什么用。
之前大nǎnǎ说要在祖宅里留个院,万一小少爷需要经常回来,也好方便,现在看来老夫人是不肯答应。
,“老夫人让我们明天就搬羔”钱氏放下手里的书,声音微涩”“薛家正式变作武穆侯府。”今天老夫人没有答应的,以后再谋算就会难。
除非武穆侯犯了大错“……
容华屋里,锦秀低声道:,“大nǎ妈从老夫人房里出来拿了只匣。”
成衣裁缝给府里的主、下人做了成衣,容华正帮hun尧、木槿几个看衣裙。
容华道:“老夫人和我说过,大nǎnǎ带着润哥不易,现在大哥房里的姨娘也有了身孕。”钱氏这样大费周折将戴姨娘的身孕揭出来,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大哥身下多个孩老夫人必然会多安排一份财物。等到这份财物拿到手,这个孩能不能平安生下来就是钱氏一句话。戴姨娘的胎气不稳,保不住也是寻常事。
“老夫人有没有将润哥留下?”
“没有”锦秀道“大nǎnǎ将润哥带走了。”
那是因为余管事去的及时,否则老夫人说不得会变了主意,润哥那孩粉团井小脸也别讨人喜欢,平日里她看了还要忍不住给他些糖果逗他说笑,别说老夫人。只是现在不是对二房心软的时候。
钱氏想要借着润哥经常在府里来往,老夫人疼润哥越多越会偏着钱氏,特别是二房万一有了什么差池,薛明柏一家受了牵连,老大人必定会看不过眼,想尽法也要补偿薛明柏一家。
老夫人是长辈,就算分了家,有些事老夫人还是能做主的,老夫人现在似是下定决心对二房不管不问真的看到自己的骨rou落魄就又会狠不下心肠。老夫人对薛崇义和二太太失望,却一直喜欢薛明柏和钱氏,二房将来势必要落在钱氏手里,这就是钱氏的算计。
这个关头,与其在钱氏这件小事上费太多心力不如让钱氏得些小利跟着二房顺利搬走。何况老夫人是很有主见的,就算她安排人去老夫人面前说钱氏种种,老夫人未必会相信。
二太太听到消息惊讶地张开嘴,让人将任静初叫来房里,将顺天府查清楚的事和任静初说了。
任静初脸sè变得异常难看,“这不可能若是我们任家做的我怎么可能让人去查。”
二太太提高了声音,“这还有假,你手里的管事已经在顺天府画了押,承认是他帮着你娘家哥哥找的无赖,就是要害隆正平。”
看着二太太凶狠的表情任静初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哥哥不会做这种事隆正平不过就是个小商贾,我娘家怎么可能将他放在眼里。”
手里管家做出这样的事,静初却什么都不知晓,这话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二太太冷笑”“做没做你清楚,隆正平帮容华买进米粮赈灾,那时候你也施粥。”
任静初难以置信地看向二太太,那时候她因争口气用了不少银钱买米施粥,没想到水灾过后朝廷却表彰了薛家,她在家里生了气,还是哥哥来安慰他说要帮她出气,再后来就听说薛四老爷落了水。
二太太眼看着任静初目光开始闪躲,后一线期望也落了空。果然是任家做的好事,这事传了出去他们二房也要受牵连。
二太太屋里说着话,薛崇义1开帘大步走进来。
二太太期望地看向薛崇义,“老爷去求求老夫人,就算搬家也要大家一起,如何能让我们先搬走,再说东西都没收拾好,没有备车马,宅院还在修葺,眼见就要过年了,总不能让我们这般狼狈。”
薛崇义面sèy沉地看向任静初。
二太太让任静初先退下去。
薛崇义喝了些茶,“母亲一定让我们关掉酒楼怎么办?”
二太太瞪圆了眼睛”“自然不能关,关了酒楼这个家要拿什么来养?就凭老爷那些傣禄?只怕全家老小连饭也吃不饱。不管老夫人说什么,老爷都要咬住了那酒楼是任家的,我们做不得主。”
薛崇义换了衣服正要去老夫人房里,跟着薛又的管事进én禀告:……老爷不好了,侯爷抓了带三老爷去扮月楼的人。”
薛崇义皱起眉头,“明睿抓他做什么?”
管事的道:“侯爷将人带去了老夫人房里说话。”
管事的话音刚落,院里传来李妈妈的声音,“二老爷和二太太在不在。”
薛崇义浑身的血液似是一下被hou干了,二太太也骇的hun飞天外,莫不是明睿查出了什么?否则怎么前脚那人去了老夫人房里,后脚李妈妈就到了。
李妈妈进了屋每薛崇义、二太太行了礼,“老夫人请二老爷、二太太过去说话呢。”
四老爷、四太太去给老夫人请安,走到院里便看到丫鬟、婆守在én两旁。
四老爷正要询问,李妈妈从屋里出来道:“老夫人身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屋里隐约传来老夫人说话的声音,二太太痛哭出声,二老爷急着分辩。屋里正好有丫鬟收拾碎瓷出来,四太太看了一眼那是老夫人喜欢的素三彩八吉祥玟罐。
老夫人走动了大怒。
四太太忙道:“那就请妈妈和老夫人说,老爷和我来过了。”
四老爷和四太太下了台阶。
房里薛崇义惊诧地道:,“母亲,三弟欠平的赌债怎么能让儿来还,去捞月楼的人不是儿。”
老夫人手一挥,手腕上的佛珠不知怎么断了线,珠顿时撤了一地,“刚那赖三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
薛崇义一脸委屈,“母亲真相信我连三弟都会害?”
二太太也哭道:“那赖三是地痞,那样的人向来是坑骗人钱财,他的话哪里有真的。”
老夫人道:,“是不是真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生了这么大年纪什么没有见过,家里为了财产兄弟争抢的不是没有,一个家里老的少的,似猪狗一般没有半点人样,互相使绊让亲兄弟倾家dn产,一家老小满京城披头散的讨要食物”说到这里冷笑,“被坑的死的早,坑人的那个也不得善终,到底落得家破人亡。你们心里是也不是这般想法,不用在我面前起誓愿,任谁早晚都要吃自己种的因果。”
“这一家的富贵隆兴并不在钱财,而是别后代,你们怎么连这个都看不明白。”老夫人声音冷淡,“你们房地契、家人文书、金银细软已经都准备周全,明日就出府去吧!不要让我再三催促,我们娘俩谁脸面上都不好看。”
薛崇义和二太太再怎么哀求老夫人都不再说半句话,李妈妈将能调动的车马、家人说给二太太听,“老夫人吩咐卯时开始装车,二太太还是提前准备。”
这是要强迫他们走。
容华等到薛明睿回来,让小厨房传了饭菜,两个人安安静静吃过饭,前院也传来消息,二房将人遣去四条胡同打扫了。
二房的事总算尘埃落定。
屋的丫鬟都退了下去,薛明睿拉起容华的手坐在软榻上”“已经有御史在写奏本,有人借着拜恩师的名义卖试题。科考舞弊走动摇国本的大事。这次的主考官本来是我举荐的,可是临考前却有人参了我一本说我武将出身不通仕儒,重举荐了主考和昏主考。你知道这场恩科的主考、昏主考是谁的人?”
薛明睿既然这样问,容华微微笑道:,“是庄亲王的人。”
“仿照前朝拜恩师就走出自庄亲王手笔,恩科主考也是庄亲王的人,若是有科考舞弊庄亲王第一个难逃责任”薛明睿说到这里顿了顿,“重要的是,拜恩师不是由庄亲王想出来的,是庄亲王为了在皇上面前立功大费周章安排的。”
所以有今天的局面是皇上早就料到的。换句话说皇上设了局让庄亲王跳进去,就是为了打击庄亲王一党。庄亲王一党这次必死无疑。
这些是薛明睿早就料到的。
容华抬起头来,“侯爷是不是还有高兴的事?”薛明睿眉眼里都是难掩的笑意。
薛明睿笑着给容华录桔,“皇上召见英亲王进宫,大概是要英亲王处理科考舞弊案,这是英亲王剿匪出事后,皇上第一次给英亲王重要的差事。”
容华眼睛一亮,“皇上在给英亲王机会。
薛明睿扬起嘴角,难得的意气风,修长的手指将橘瓣送到容华嘴边,“早在十年前,英亲王就应该登上皇位,英亲王会是大周朝英明的君主。”
第四百三十七章 逃跑
容华对英亲王不是很知晓,不过是平日里从薛明睿嘴中听到一言半语,英亲王妃她也见过一两次,印象中英亲王妃表面看着淡薄,一双眼睛里却有着别人及不上的聪慧,上次她在宫中遇险多亏有英亲王妃提点。
“英亲王剿匪获罪之后就被皇上约束在家,不过是没有正式下皇命罢了,这些年外面人只知英亲王厌倦政事,并不了解其中实情。”
容华躺在薛明睿怀里”“照侯爷这样说,英亲王爷应当是聪慧的皇,却怎么不得皇上喜欢?”
薛明睿笑着搂住容华”“王爷焉只聪慧,论治国之能过圣祖也不一定。怪就怪在英亲王爷生母德妃娘娘争后位不成,母家又被蔡氏算计。德妃娘娘在宫中曾受恩宠,只是错在心思柔软曾为宣王世求情,后又帮忙追随宣王的重臣脱罪,皇上罚她在jā泰殿“后宫不得干政,铁券前跪过一天一夜,差点就打入冷宫,多亏英亲王求了皇太后保住德妃名分。”
可是从此之后宫中仿佛已经没有了德妃这个人,身为四妃之却仿佛身处众妃之下,以至于宫里宫外大家只认九皇生母尊贵,皇恩真是来的容易去的也。
,“侯爷帮责英亲王爷是因为宣王爷的关系?”
薛明睿颌”“有些原因,不过若英亲王爷不是英主,我也不会一味盲从。”
容华笑了,以薛明睿的脾气能让他死心塌地的跟随实在不易。
薛明睿道:“你知道荣川,他从小就好胜斗勇不论骑shè武功总爱和人争个高下,若是输了就会想尽办法拜人兄长。”
安南伯世是个随x豪爽的人。
,“荣z:拜了英亲王为二哥,拜我为三哥。”
按理说英亲王和薛明睿两个人差着辈分,现在中间连着一个荣川仿佛近了一层。不论怎么算,薛明睿都是占了便宜的,英亲王爷不计较还真是大度,容华抿嘴一笑”“定南伯世爷的大哥又是谁?”她记得定南伯世荣川是定南伯的嫡长。
薛明睿慢慢道:,“定南伯受过宣王恩惠,宣王之荣川视为长兄。”
,“侯爷”容华抬起头看薛明睿,“宣王爷世真的像朝廷说的那样流放途中染病过世了?”薛明睿眼睛一亮,“若是英亲王爷没有承继皇位,宣郡王就走过世了。”
英亲王承继皇位宣郡王可能会还朝。薛明睿在帮自己的母舅。
她原本想着皇上会将储君之位传给九皇,英亲王继位就有可能会有番周折,没想到皇上开始重用英亲王,说不定英亲王能顺理成章的登基,这样大家都能松口气。
容华在薛明睿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样算来皇上疑心薛家和宣王一直有牵连也不算冤枉了薛家,事实上皇上登基称帝后,一直笼罩在皇位上的y影的确是宣王。
睡觉前说太多政事会让她觉得紧张。薛明睿落下nt前的幔帐,换了话题”“你有没有想过将府里怎么翻修?”
薛府这么大,一时之间她还真的没想过,“还是等过年之后再说。”
薛明睿微微一笑“等到二婶搬走了我们也搬回前面去吧,这样方便你管家。若是你喜欢南院,夏天的时候我们再搬过来避暑。”
容华翻了个身,手习惯地和薛明睿是指jā握温暖舒适怀抱让她安然地闭上了眼睛,“我想在南院多种些荷hu池塘边的亭我想改一改,改成落地的木窗,天冷的时候将窗锁好,天热就可以卸掉窗换上轻纱……”
前一刻她还说话,后一刻就已经沉沉睡去。
薛明睿看着容华恬静的笑容,转身吹了灯。
第二天不到卯时薛家就热闹起来。
家人络绎不绝地将箱抬到马车上,贵重的家具都用厚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抬着去四条胡同。
任静初在屋里不肯搬”“四条胡同那边连墙都没糊好,让我怎么过去住。别人还没搬家呢我们凭什么搬,若是我就这样搬了,就让人觉得我是”心中有鬼。四老爷的事还不就这样算到她头上。
青穹急道:,“可是不搬也不行啊,二太太那边都已经在抬柜了,让咱们搬家是老夫人的意思,谁也不敢逆着老夫人”
青穹说着话,任静初将炕上的迎枕扔在地上,“我不搬,我哪里也不去,若是一定让我走我就回娘家”任静初说到这里,吩咐青穹”“去,去让人准备车马,我要回娘家去。”
青穹不由地作难,“nǎnǎ,您就忍一时之气,先依着老夫人的意思搬去四条胡同,安顿下来我们再作打算。”
忍,还是让她忍。从嫁进薛家开始她就在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是受够了。
任静初拿过柜橱上的磁枕扔在地上,童抱鱼的枕头顿时摔的细碎”“除非让我回娘家,否则我哪里也不去。”
青穹没法只得将任静初的意思禀告二太太”“三爷去了西北,nǎnǎ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香,现在又要搬家,恐是不经折腾,nǎnǎ就想回娘家住几日,让我来和太太说说。”
二太太喝口茶,只觉得茶半凉不热,立即扔下茶碗上前狠狠打了奉茶丫鬟一巴掌。
奉茶丫鬟被打得跪地求饶,旁边的青穹吓得握紧了手,头也不敢抬。
二太太冷冷地看向青穹。要不是任静初手下的管家财i心窍non个什么假的凶徒来顶账,他们怎么会被老夫人赶出薛家,她还没教训任静初,任静初倒耍起小x儿来了。
二太太声音尖厉”“眼见就要过年了,这时候回去,到了四条胡同哪有人手帮衬收拾宅院。”青穹不敢再说别的”“奴婢回去劝劝nǎnǎ。”
责穹匆匆忙忙退下去。
到了下午二太太房里的东西搬了大概,任妈妈领着家里下人去任静初房里收拾东西,刚走进院只见任静初身边的婆笑着迎出来”“nǎnǎ让我们在屋里等着呢。”
任妈妈进了屋不见任静初,诧异地问道:“三nǎnǎ呢?”
那婆恭谨地回话”“nǎnǎ上午就跟着车去四条胡同了。”
任妈妈微微一怔,“东西还没搬怎么就去了那边?”
那婆道:,“三nǎnǎ说让青穹姑娘回了二太太,三nǎnǎ先过去四条胡同,屋里的东西让奴婢们收拾。”
任妈妈听得这话心里顿时一颤,“三nǎnǎ说了去四条胡同?”
那婆看着任妈妈讶异的表情,脸上也难看起来”“是三nǎnǎ和奴婢们说的清楚带着青穹姑娘和身边的婆先去四条胡同大nǎnǎ不是……已经去了那边?三nǎnǎ说过去帮忙……”
任妈妈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三nǎnǎ可不是大nǎnǎ那种事事周到的,别说让三nǎnǎ去四条胡同帮衬着收拾东西,能让她们伺候着顺顺利利搬出薛家已是不易。任妈妈看向那婆,“让人去看看三nǎnǎ有没有顺利到四条胡同。”
容华陪着老夫人吃些点心,雪yu进了én深吸一口气蹲了蹲身道:,“二太太那边传来消息,三nǎnǎ可能是回了娘家。”
容华拿茶的手一顿。可能回了娘家是计么意思?
薛老夫人将手里半个点心放回盘,用帕擦擦嘴角”“没让人去任家问?二太太怎么说?”
听到任静初又闹出事来,老夫人已经见怪不怪。
雪yu”道:,“二太太身边的任妈妈去三nǎnǎ院里搬东西,知晓三nǎnǎ已经坐了马车去四条胡同,任妈妈忙让下人去四条胡同问,结果,在四条胡同大nǎnǎ说,根本就没见到三nǎnǎ。”
容华看向老夫人。任静初是趁二房忙着搬家偷偷跑回了娘家。这下不知道二太太是该高兴还是忧虑。任静初这一走将嫁妆都扔在了薛家,若是任静初就这样不回来,这些嫁妆二太太就可以想办法支配,反过来想,任静初一去不回头,薛家二房和任家的姻亲关系也会大不如从前,二太太就再难借着任家的名头财。
老夫人冷冷一笑,“我早说她娶的这个媳fu不可靠”说着顿了顿”“人毕竟是从我们家走的,怎么也得让人去任家问问,顺利到了也就罢了,别半路出什么差错,任家可是要向我们要人的。”
雪yu道:,“二太太已经打人去任家问。”
又过了一个时辰,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打听来消息”“三nǎnǎ没有回娘家。”
老夫人睁开眼睛”“什么?”
李妈妈道:“三nǎnǎ没在任家。”
任静初带着身边的丫鬟、婆能去哪里?容华心里略微思量”“要不然让人沿着官道追去金华府?”任静初常说要回金华府,很有可能一时赌气就出了京,从京城到金华府要坐船走水路,任静初走了半天时间,说不定已经到了码头做了船,一今年轻nv没有长辈陪同出行,说不得会出什么事
第四百三十八章一命归西
薛家二房搬家将薛三nǎnǎ搬丢了。
薛二太太在老夫人“》面前不知道怎么辩解,“这是万没想到的,静初说去四条胡同,满屋的丫鬟、婆谁也没多问一句。”
二太太从来都是得意洋洋,现在却如斗败了的公ji,“都是明霭媳fu不懂事,怎么就能连长辈不知会一声,单独出了én。”
老夫人“》动怒,“任家这én亲事可是你一手挑选的,你不说明霭媳fu贤良淑德是旁人及不上的,”老夫人“》冷笑一声,“这样年轻的媳fu,就算在家里还羞于见人,她倒是舍得出去抛头面。我活了这么大年纪,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传出去了我们薛家可是跟着长脸。”
二太太面sè难看的垂下头。
老夫人“》道;“找到了人就和任家说清楚,从前是知面不知心,现在整个家里被她闹的翻天覆地,若是想要和离就给明霭写封信,让明霭将文书签了,我们也不用再约束她。”
老夫人“》是要做主休了任静初。
二太太脸sè白的像纸,“这……她年纪小不懂事,前些日又在明霭那里受了委屈,会一时糊涂起来,媳fu想还是先找到人再说。”
钱财当头,二太太是万难放下任家的。
老夫人“》冷冷道:“别的不用说,若她是烈货自然不肯再回来了,若是无脸的当做若无其事,就不要让她再登我的én,我们家没有这样的规矩。”
二太太闻听出了身冷汗,老夫人“》一句话不但是要断了任静初的后路,是在敲打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她是个没脸的……二太太抬起眼睛向周围看过去,只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顿时心中又怒又臊。
李妈妈将找三下人带上来回话。
那人上前请了安道:“小的们一路追到通州这看到三马车。”
二太太已经急着道:“人带回来了没有?”
那人摇头,“三nǎnǎ已经上了船,我们也不敢擅自雇船去追。”
二太太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鼓足气狠狠地看向那人,“还不去追,雇的船,务必要将三nǎnǎ带回来。”
“要追让任家人去追。”老夫人”》挥挥手让那人退下去。
二太太还要说话。
老夫人“》看向二太太,“你院里的东西都搬好了没有?”
二太太忙道:“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老夫人“》面无表情,“天sè尚早将明霭屋里的东西也搬走。”
出了这种事老夫人“》还只顾得让她搬家,二太太气得手也哆嗦起来。
……
容华和四太太一起到南院说话。
四太太满脸笑意,“现在二太太见到我脸上就难看,话也不愿意和我说半句,别提让老爷和我帮着买田地了。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任家安排的,任家也是勋贵之家怎么能做出那种蝇营狗苟的事。”
容华微微一笑,任家做这种事是轻车熟路。
四太太道:“这么多年都是我们被二房压制,这两天二房总算是跌了大跟头,住上四条胡同的房又如何,还不是要被人笑话。”
本来是耀武扬威买的院,现在却似烫手的山芋,无论谁看到那院都要想到二房被薛家逐出家én的事。
四太太叹气,“只是可怜了亦娟和亦静,将来说亲恐怕要难了。特别是亦娟,上次夏家的事后身一直不好。老夫人”》有心要给亦娟说亲,二太太却没有松口,我看亦娟的样也是灰了心,小小的年纪却连笑容也没了。”
亦娟对二太太孝顺,即便心里明白也不愿意反驳,别人就算有心帮忙也没有办法。
容华抱紧手炉,“亦娟身边的丫鬟是个伶俐的,我菴aoun尧常和她走动,希望她能给亦娟宽心,等过了这段时日,大家对夏季成的事都淡了,我想老夫人”》会替亦娟安排的。”人人都是如此,年纪大了就会越有主见,是非分辨的清楚,亦娟现在想不明白也不用强求。
送走了四太太,冯立昌家的进来回话,“陈家让人带了消息,李氏没了。”
容华抬起眼睛。想想从前和现在宛如在梦中,杀她的人终于得到应有的下场。
冯立昌家的道:“听说是因为李大太太的缘故。”
容华喝了些水,让冯立昌家的坐了。
冯立昌家的压低声音,“陈大媳fu说,李大太太bi李氏将从前的助孕方和陶大爷小时候吃的yà方一同拿出来,李氏病入膏肓哪里有力气说话,李大太太只当李氏是故意为难,就将二姑nǎnǎ……”想到二姑nǎnǎ已经被陶家除了名,冯立昌家的立即改口,“将任大主意说了,李氏一口气没上来,吃了十救丸仍旧不顶用,没过两个时辰就去了。”
李大太太也真是狠心。李大太太不光是李氏的兄嫂,和李氏还沾着亲,追根溯源同出一个李家,按理说亲上加亲该加亲近是,没想到涉及利益却hun不顾这些情分。容华淡淡地道:“任大nǎnǎ有什么主意?”
冯立昌家的道:“任大nǎnǎ在任家处境不好,想要李大太太庇护,就想了个法吃下助孕yà丸,等到怀了身孕替静妃娘娘试yà。”
瑶华还没有死心。
现在陶家由她管着,她是不可能让静妃的母家接近陶敬安。陶敬安不能为静妃生下的小皇试yà,李大太太又要不出李氏的yà方,瑶华提出这样的主意,静妃八成会答应,尤其是李氏已死,李家没有了退路,眼下只有瑶华这一条路可以走。
虽然能暂时获得李家的支持,容华微微扬起眉á,瑶华终于是山穷水尽了,只能用这种主意。常宁伯世还在孝期,就算她是任家娶进府的,现在怀了身孕也只会让人笑话,任家不会因此高兴却碍于静妃的面只能暂保瑶华周全,可是当孩生下来,或是情形有变,或是小皇的病好了,静妃不再需要瑶华,到时候常宁伯府就会将失去的面一并讨回来。
瑶华是盼着利用这个机会生下孩,就算从大nǎnǎ变成了妾室,身边还有孩可以依靠。
不管瑶华是什么算计,静妃让人给小皇试yà的事闹的越大越好。
容华看向冯立昌家的,“给陈大媳fu五两银让她回去吧,我从前答应她的事让她放心,我会帮忙她的小儿脱籍,将来能不能出人头地,就要看她怎么教了。过些日让她去找陶二太太,请陶二太太给她家人安排活计。陈妈妈年事已高,就留在家中。”
陈妈妈跟着李氏做了不少坏事,能有这个结果少夫人“》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冯立昌家里应下来,拿了五两银出én给了陈大媳fu。
陈大媳fu接过银千恩万谢,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陈家。
陈妈妈在院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要不要给李氏设灵堂,李氏的尸骨也不知道要安放在哪里好,见到大媳fu回来,立即道:“八姑nǎnǎ怎么说?娘能不能进李氏祖坟?”
陈大媳fu不由地叹气,将满头银的陈妈妈扶进屋。
李氏没了,陈妈妈一下像是老了十多岁,她眼看着李氏一步步地掌家手握富贵荣华,又眼看着李氏落得如今的凄惨境地。人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她现在是信了,这些年她手上也没少染血,不知要落得什么下场,陈妈妈越想心中越沉重,几乎喘不过气来。
进了厢房,陈大媳fu道:“娘,您就死了这条心吧,娘已经被陶家休了,怎么可能再葬去陶氏祖坟。再说正室的位置已经葬了人……”
对了,现在的正室是从前的六姨娘田氏。她怎么这么老糊涂,连这个都想不明白,陈妈妈的手颤抖,陶氏祖坟李氏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