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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人掌 作者:如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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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第五十八章

    趁着去洗手间的空当,给鸿雁挂了电话,鸿雁声音闲闲的,异常慵懒,仿佛刚睡醒似的:“在商言商就是要毁人不倦,这有什么不道德的?杜慕清要是有本事挽留住,任你怎么抢也抢不到,既然有人愿意搭桥牵线给你寻条阳关大道,你只管走就是,最好连高仰止的墙角一块儿挖,哼,估计高仰止乐意呢。”

    陆赛男无言,最后还是拿不定主意。

    和高仰止寒暄一阵子,才告别离开,到一楼旋转门前远远就看到晓鹿痴痴地望着她,她只装作看不到,心意已决,容不得回头。

    二月中旬摩高在全国主流媒体开始大面积铺设品牌广告,广告末尾只有一秒钟时间展示工作室logo,黄金时段连续播放三遍以上的服饰广告让受众不但接受了摩高国际,也暗自熟悉了陆赛男个人工作室。

    顺其自然的事,工作室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会有广告商慕名而来洽谈合作事宜,工作量越来越大。

    欧扬说除了加薪外,晚上的金茉莉有员工聚餐,名义上是犒赏员工,其实为的是增加团队凝聚力,要求每位员工必到。

    欧扬点的都是招牌菜,吃饭时说好不谈公事,但少数几位男士最终将话题扯到国家大业上,陆赛男一个劲叹气,陆鹿是玩家中的高手,照顾到有人不会玩扑克牌,决定来最简单的,抽点数决定谁大谁小,筹码是现金,点数最大的赢家可以获得现金五百块。一时间席上气氛被炒热,几乎一轮下来每个人都能赢一两百,大家脸上皆是喜气洋洋的。

    宴会最后,陆鹿才笑嘻嘻说,玩时要尽兴,工作才能开心。

    陆鹿说得非常自然,大家接受得也非常谦虚谨慎。

    欧扬站在她身旁,附耳,低声说:“你看,陆鹿言外之意很明显,拉拢人心这一招倒是做得不留痕迹。”

    陆赛男想,陆鹿处理这事确实比她在行。

    晚上回到家,付静之正在吃饭,一菜一汤,爆炒海参和番茄蛋汤,眉心紧蹙,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看起来很补,但付静之是不健壮的火柴b身材,餐餐有r,却光吃不肥,且每逢换季动不动会感冒。

    她和付静之闲扯了一会儿。

    付静之笑容淡淡的,递了一个手机号给她。

    她询问的眼神投向付静之,付静之将手边的牛皮纸袋推给她。

    她拿起来翻开,付静之并没有阻止,资料内容有关高仰止介绍的那个寰宇客户,除了公司主营项目和下属企业外,还附有企业代表人的具体资料,翻到最后一张是安宇地产的财务报表,账目记载很详细,狡兔三窟,如今全部被曝光在她眼底,让她将合伙人资料看得明明白白。

    这在很大程度上帮了她,她抬头说:“谢谢。”

    付静之的声音波澜不惊:“算了,这些资料不是我找的,要说感谢,你就打电话给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陌生的手机号,陆赛男没有直接拨号,待陆鹿和欧扬全部上床睡觉了才悄悄拨号。

    “……喂。”

    陆赛男一下子就认出了杜慕清的声音,语气冷漠而疏远。

    她要道出口的感谢立即戛然而止,质问他:“你把资料送过来,按的是什么心?”

    “只要你想要我全部可以给你,包括属于我的一切,你不回头么?”

    “不要……”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是我杜慕清的女人,你离他们远点。”

    她不知道杜慕清哪来的自信,这话听着就是那么膈应、瘆人,她毫不犹豫就挂断了。

    暮色暗沉,天边有星星闪耀在天际,冷风凛冽地吹,这时欧扬从身后抱住她,声音有些不耐烦:“亲爱的,怎么还不睡?难道要我独守空房?”语意甚至略带撒娇。

    欧扬的怀抱很温暖,在冬天里像是一盆火炉,被他抱在怀中是那么惬意,可只要想到杜慕清只觉得折腾苦了自己。

    欧扬说:“亲爱的,其实你什么工作都不用做,就呆在家里默默支持我,分享我创造的财富和荣耀,与我坐享其成,这才是真正的幸福。”

    她笑着答应,说:“一定会的。”

    欧扬满足的笑,俯身,慢条斯理地亲吻她双唇。

    陆赛男个人工作室荣登企业家杂志的封面。

    和摩高国际的合作,让她一战成名。

    好像幸运地中了头彩,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要不断学习,挤出一切时间认真看前辈们创意广告的案例,再结合当下最的时尚元素进行天马行空的遐想。

    往往这事是最费脑力的劳动,不说头发一撮一撮的掉得很多,多得让她心疼,更别提有段时间体重快速下滑。

    往往想要成功,总要付出比常人多出双倍甚至十倍的努力。

    封面杂志上的她,笑容淡淡的,一双眼灵动妩媚,一袭收腰的红色长裙,x前绣着丹凤牡丹,服装师特意挑了一件垫肩的流苏来衬托她骨子里的爽朗大气,泼墨长发被打散,凌乱地舒展地x前和腰后,她坐在红色牛皮沙发里,双腿优雅地交叠,裙下露出一截璞玉似的美腿,脚上是刺目的红色高跟鞋。

    满眼的红,华丽到极致。

    封面标题是:巾帼——御风而行。

    她认为这封面词太夸张了,陆鹿却说:“有什么关系,大家闺秀的气质最受欢迎,反正是为我们工作室免费打广告。”

    陆赛男怔了一下,回头想想,真没想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突然想到欧扬说的“分享我创造的财富和荣耀,与我坐享其成”这话,心里一暖,可她知道,不管接下来她会不会抢夺杜慕清名下的广告客户,她都无法停下脚步。

    好像打从出生开始,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就在不停的赶路,不管朝向哪个方向,必须前进、前进、再前进!

    陆鹿顺手掏出烟,打火机点燃,坐在那里抽烟,烟头明明灭灭,烟雾缭绕。

    陆赛男皱眉,问:“什么时候吸上的?我记得你以前可是烟酒不沾的。”

    陆鹿拧灭了烟,又是坏笑:“姐,不抽烟不喝酒的男人不值得信任,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发泄方式嘛。”

    陆赛男点头,没有说什么。

    两人异常安静的相处模式。。

    如今的陆鹿是她的左膀右臂,站在她身旁帮衬她。

    她需要他。

    日本的茶道馆,下午三点。

    东日株式会社的安腾君,负责商谈新年广告策划项目。

    樱花木的茶几上是德国的骨瓷茶具,茶道表演还未开始,看到她走进来,语笑嫣然的模样,安腾和小个子助理毕恭毕敬地鞠躬。

    陆赛男点头微笑:“您好,听闻安腾君最爱六安瓜片,”眼波一转,视线投向他身旁的助理:“助理先生呢?”

    小个子助理站倾身,道谢:“多谢。”

    安腾坐下,从上到下打量她,视线经过高仰止才会心一笑。

    水是事先备好的巴拿马矿泉水,盛在意大利不锈钢壶内,刚从电磁炉取下来,温度滚烫,手腕轻柔地用力用茶勺把六安瓜片放到骨瓷杯中,湿毛巾垫住把手,轻轻注入杯中,水柱击打骨瓷发出清脆动听的声响。

    瓜片浮在水面上,清茶黄亮透澈,袅袅水雾扶摇直上,映衬着叶脉似的骨瓷杯面,显得分外美观。

    高仰止和安腾叙旧,两人都喜欢发表长篇大论,从台海形势到美国人权,从苏联解体到越南改制,时时刻刻都在讲这些家国大事,只是不谈合作事宜。

    陆赛男把新茶递到两人手上时,依旧在讨论。

    安腾用蹩脚的国语说:“提到宋词怎么少得了苏轼?”扬起下巴,四平八稳的声调,这样念出声:“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高仰止解释说:“这首词写出时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在黄州整整两年,黄州处境凶险,生活贫困交加,以他潇洒开阔的x怀想要超脱,想要隐世,却遭遇一场漂泊大雨,不巧的是他没带雨具,淋得满身狼狈,苏轼想一会儿就雨过天晴了,不要悲观失望,慢慢前行就好。”

    他们俩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又撩起宋词,从《鹧鸪天》谈到《定风波》又聊到《临江仙》,只不谈合作的事。

    陆赛男给他们泡好了瓜片,坐在那儿干着急,心里气闷,她也想到一首词,非常贴合当前心境“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r,笑谈渴引匈奴血!”

    没错,她现在巴不得灭了他们两个!

    安腾和高仰止谈了将近两个小时,陆赛男好不容易c话,闲聊了两句,赶紧趁机把话题转到合作项目上。

    小个子助理看了她带来的合约,低头在安腾耳边叽叽咕咕地讲了几句,安腾才伸出手,敲定这事。

    陆赛男惊愕,全程她除了泡茶几乎没做任何事,微微笑着将手放到安腾手心,说:“合作愉快,安腾君。”

    安腾走后,高仰止松了松衣领,笑说:“安腾除了喜爱六安瓜片,最好宋词,尤其是苏轼,看来安腾对中国有一定了解,刚刚才说他不喜欢中国人做生意的套路,在饭桌上敲定合作,在饭桌上庆祝合作,任何事离不了个‘吃’字!”

    “这有什么不好,民以食为天。”

    “好,”高仰止促狭地笑,深潭似的双眸定定看着她:“陆小姐,肚子里唱起黄河大合唱了,陪我吃顿饭。”

    市区遍布西餐厅,苏格兰风,特色牛扒和红酒,红白相间的桌布,还有餐桌中央苹果形状的法国蜡烛,火光在脸上照耀,显得整个人沉谧安静。

    七分熟的牛扒,才上桌时,陆赛男看到洁白餐盘上黄亮的油迹,不知是不是因为欧扬常带她吃西餐的缘故,看到油腻的牛扒,她竟然感到恶心,非常想吐。

    抬头注意到高仰止温和的笑,拼命压制住小腹内排山倒海的躁动,才勉强镇定住。

    高仰止央她吃牛扒,说:“这家西餐厅的大厨以前是法国大使馆的御用大厨,手艺是没得说的,你一定要尝尝味道。”

    她拿起刀叉,勉强尝了一小口,腹内又是一阵波涛汹涌,只好用餐巾拭了嘴角,一个劲猛喝红酒。

    高仰止笑了笑,她不知道红酒搀和酒j?这样将红酒当成白开水似的牛饮法,待会儿不醉才怪。

    果然没过多久,她双颊嫣红,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高仰止原本打算送她回家,可她在电梯内就大吐特吐,搞得他面对清洁阿姨的指责万分尴尬,好不容易把她抬上车,又吐在车内和他新订做的西服上。

    高仰止无语,只好把她扛到最近的旅店,开了一间双人套房,把她扔在床上去浴室洗澡。

    冲好澡,穿着浴袍出来的,看到她在床上打滚。

    高仰止走过去,俯□子,体贴问她:“怎么了?”

    她捉到他垂到身侧的手,拽到她面颊上,嚷嚷着:“好热好热,欧扬,快开空调。”

    高仰止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直抽气:“怎么会发烧?”

    她感到头晕目眩,x腔好像受到压迫似的,呼吸困难,双手紧紧攥住他浴袍的前襟,摇头晃脑,迷迷瞪瞪地说:“欧扬,好热好热……”

    高仰止将额头贴着她的:“真的发烧了,温度好高,生病连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他的额头冰凉,他离开时,她本能地搂住他,不让他离开,脸颊猫儿似的在他脸上乱蹭,希望能汲取他一点点的体温,一双手在他身上乱拨,嘴里还不忘唠叨着:“你好笨,怎么还不开空调,热死我了……”语带娇嗔,分外好听。

    双手煽风点火似的在他身体上乱,手掌上好像带了火种,让他喉头一紧,浑身发热,压抑着,声音沙哑地吼她:“陆赛男,再乱动,我可负责不了!”

    她那张小脸在他x前乱蹭,蹭掉了他浴袍带,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肌肤,肌r壁垒分明,看着十分有力量。

    他任她胡闹,终于,趁她放手时,将她重重地推到墙头,低头,细细密密地吻落下来。

    她没有抗拒,温柔地回吻他,声音嘤咛似的,哼哼着:“欧扬,欧扬,欧扬……”。

    高仰止脱了浴袍,扑倒她,压在床上,听到她呼唤别人的名字,紧紧捂住她嘴巴。

    欧扬从来不会这么chu鲁地捂住她嘴,陆赛男抬起头,试图看清眼前一切。

    突然,眼前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中,高仰止切断了电源。

    高仰止的唇瓣冰凉,就像他冰冷的额头和双手,在她身体上制造一片沁人心脾、舒畅的凉意。

    高仰止掰开她白皙细致的双腿,磨蹭着,像是完成一个仪式似的,不急不慢的,迟缓地顶入她身体。

    她被捂住嘴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知是因为她发烧,还是因为他太紧张的缘故,她那里特别的紧致,压迫似的含着他,眯着眼,回味似的,紧得要命。

    只是不能开灯,看不到她姣美的身体,这是唯一的遗憾。

    她还太干涩,承受不了他猛烈的撞击,只好低头吻住她,哄着她,让她放松,让他进去。

    兴奋和幸福突如其来,虽然他当初没有期待她能带给他什么,可占有身体竟也能感到绝顶的快乐。

    可是想到杜慕清,那个夺走她童贞的男人,只感到不齿,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即使后来发生了,他只能安静的旁观,等待时机再出手。

    她渐渐放弃挣扎了,紧致的花壁让他感到一阵舒爽,占有的幸福源源不断地扩散到身体各处,他伏在她身体上用力冲刺,直到一股炙热的y体喷涌进她身体,心满意足地在她满是汗渍的额头印上一吻,沉沉睡去。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室内时,高仰止眯着眼,看了眼枕边人,早已昏厥过去了,再伸手试体温,吓了一跳,赶紧给她擦净身体,换了衣服,送

    58、第五十八章

    进医院。

    他的样子无比落魄,只穿着浴袍抱着她进医院,又被秘书室一个紧急电话召唤回去。

    陆赛男一夜未归,欧扬和陆鹿分头找,不停拨打她手机,直到有人接听才放下心,被通知说在医院,欧扬和陆鹿火急火燎地赶过去。

    在病房外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穿着白衣的女医生笑吟吟地通知欧扬,说:“先生,恭喜您,您太太怀孕三个月,体力不支才导致昏厥。”

    欧扬和陆鹿听了,心头仿佛滚过一阵天雷,又是惊又是喜,表情痴痴傻傻的。

    作者有话要说:囧,补齐第三更~

    (_ _) 膜拜一下大家,一章四千五百字左右,三更了,还有三更需要补齐,(┳_┳)… 我哭,不知道能不能补齐,八点以后要是不行就别等了,我周一会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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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第五十九章

    如同一道闷雷,爆炸x的喜讯劈傻了两位善于交际且处事圆滑的男人。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平日里荣宠不惊、落拓不羁的欧扬,从满心欢喜到惊慌失措,抱着陆赛男在病房内转了好几圈才舍得放到病床上,双手又小心翼翼从她肩膀按到双腿,好似确定她是真的没什么大碍方舒展紧皱的眉头,声音低柔:“亲爱的,你哪里不舒服?”

    可自从白袍加身的医生告知她怀孕开始,她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心里只有一种想法,怎么可能会怀孕?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又不能代替我姐生产,再说了,我姐愿不愿意嫁给你,还说不定,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个小不点。”陆鹿见他姐无j打采的模样,以为她g本不想怀欧扬的孩子。

    陆鹿觉得欧扬一点儿配不上他姐,于是宽慰她:“姐,你别担心,要是你想和欧扬分手,和我说一声,我带你回家。”

    欧扬紧张兮兮地将她揽在怀中,声音登时提高了八度,冲陆鹿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坏啊?就算我以前做错事,我改还不成么?你怎么能时时刻刻怂恿你姐离弃我?”

    “我高兴,我乐意,我喜欢。”陆鹿装无赖,轻蔑地看他一眼:“我姐上个月味口就不好,你连这都没注意到,要你这样无能又自私的赌徒有什么用?”

    欧扬理亏,被他一句话说得无言,只能干瞪着眼,气呼呼看他,转身拿手机拨电话报喜讯。

    两人嘤嘤的吵得她头疼,欧扬出去了,陆鹿坐到她床头,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姐,你保护措施做得太差,怎么会怀上欧扬的小孩,以后你要是离婚了,带着个拖油瓶多麻烦啊!”

    陆赛男横他一眼:“滚一边去!说谁离婚呢?乌鸦嘴!”她未婚先孕,太悲剧了,更悲剧的是连孩子爸爸是谁都不能确定!

    他竟然在一旁讲风凉话,端的是站着说话不怕闪着腰。

    “好啦,不是说你,大不了以后你离婚,你们俩口,我一块儿养就是。”陆鹿笑嘻嘻地说。他心里总是相信他姐和欧扬不可能长久。

    陆赛男不吃甜言蜜语这一套,眼睛瞟了眼病房四周环境,又侧着身子翻包,半晌儿,问他:“陆鹿,密封的合同书你看到没?”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这倒霉事!”

    “副本给安腾的助理带去了,正底我明明搁在包里,怎么会不见?给我找找看。”

    陆鹿笑着说:“姐,你太chu心大意了,连合同书都能丢,要是我不在这儿看着你,是不是连一日三餐都懒得按时吃?”嘴上虽然抱怨,可双手将包中全部物品倾倒到柜面上,一个业务经理必不可少的装备,名片啊速记本啊计算机、移动硬盘甚至录音笔和掌上dv机一应俱全。陆鹿皱着眉,问:“背那么东西,累么?”

    “还好,慢慢就习惯了。”

    陆鹿只觉得突然之间心脏紧缩似的生疼:我宁愿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去适应,在我羽翼下无忧无虑的生活,那该多好。

    这时窗边的一阵轻风拂过,吹走手边黑白琴键作背景图的手绘设计回执单,陆赛男忙不迭去拾,却注意到医院楼下停车位一时挤满了各式的豪华车和越野车,从车上下来一群身着藏青色笔直军装的军人,也是藏青色的军装,面部被院中的枯藤挡住,看不清样貌。

    陆鹿将夹层皮革包中找到的密封文件递给她,顺着的她的目光望过去,肯定地说:“好像是国安部的。”

    陆赛男点头,注意到打头那位军人肩胛处的杠杠很多,小声问:“陆鹿,两杠四星是什么官?”

    “官阶大校,来头不小,排场有气势。”

    直到秦桥进入病房,陆赛男才认出他就是适才研究的那位来头不小的大校,她彻底惊呆了,心情惴惴的,不明白秦桥为什么总会在她陷入危机时出现。

    秦桥深潭似的双瞳,目光滑过她斗志昂扬的脸,看着她,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皮肤光洁,头发浓密,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淡淡的,只是人消瘦了很多,脸色也有些病态的苍白,不由地皱了皱眉,吩咐身后的警卫员将礼盒放到她床头,冲她温文有礼地笑:“去国外时稍回来的礼物,一直没有开封,想着你可能会用到就送来了。”眉心紧锁,面露担忧:“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陆赛男很敷衍的说,这事也不好深度挖掘给人看,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看了眼包装j美的礼盒,抬头问:“这都是什么贵重物品?我可是无功不受禄啊,你这样一再无偿赠送,我受之有愧唉。”

    “不过是些虫草燕窝人参之类的补品,正好你怀孕住院,需要这些。”秦桥轻声说。

    “哎,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如果我说,我们心有灵犀,你信不信?”

    鬼才信!陆赛男想,可嘴上什么都没说,只是傻笑。她觉得现在她坐在病床上,秦桥站到一旁笑容可亲和她谈话,这一幕很像新闻联播中高级官员下访农户,阶级差距太明显,没什么成就感,再加上秦桥身后那几个面无表情的军人在站岗放哨,她实在讲不出什么私密的话题。

    “要想真心感谢的话,过几天邀请我到你工作室看看吧,前些天注意到杂志上有你的访谈,”秦桥微微笑:“封面拍得真好看。”

    “可以,”眼波一转,想了想,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尽管开口。”

    “好,我先去忙了,有事给我电话。”秦桥伸手摩挲了她头顶,笑说。

    陆赛男将他送出大门才回病房,病房里欧扬和陆鹿的脸色很难看,一副恼怒欲火山爆发的样子。

    陆鹿直接问她:“姐,那个秦桥和你什么关系?看他那副阿谀谄媚的模样,真够恶心的。”

    陆赛男躺到床上,闭眼装睡,不理他,懒得和他解释,越描越黑。

    “姐,除了装睡,装晕、装弱势、装死尸,这些都是你强项!”陆鹿看到她那副平淡如菊清淡如水的样子就生气,突然之间意识到他们之间横亘着一条巨大的河流,他过不去,她更加不屑渡河来看他一眼。

    要是手中有一把刀,他巴不得能剖开她的心,看看里面究竟装了谁。

    陆鹿气呼呼走了,陆赛男才睁开眼,看到欧扬直直看她,眼底毫不遮拦渴望和监视,陆赛男担心他情绪偏激,忍不住身体直发颤。

    欧扬走过去,俯下、身,唇温柔地覆盖着她,舌头轻柔地滑进她口腔,刮着细嫩的内壁和上腭,揽着她脖子,柔情蜜意地深吻,抚着她的脸,声音低沉轻柔:“我平时做好了饭,等你回家,不管味道怎样,你从不肯定我,从不主动给我个笑脸,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对另一个男人客气礼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说说看,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起码抱得美人归云南,我爱你你不爱我,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却不稀罕我,我这算是什么?”

    “……不是,欧扬,我把你们当成家人才这样,秦桥,位高权重,我不太熟悉,客气礼貌是应该的,要是以后我们遇到不能处理的事怎么办?当然是向上求助啊!笨蛋!多个朋友多条路!”

    欧扬听着,愤怒的神情转化为甜甜的笑颜,俯身亲吻她双唇,指了指柜面的补品,用请求的口吻,说:“亲爱的,把他送你的补品给扔了,看到那些我浑身不舒服。”

    陆赛男无语,乱吃飞醋!真是快疯了!

    “明天我给你买更高尚的,反正不准你用他送的东西,”欧扬以为她心疼这些补品,出声说。

    “……嗯”有气无力应了声。

    “现在有了身子,不能像以前那样熬夜处理公事,工作室可以再扩招些新人,用不着你c心,你只管好自己,养好身子,别轻易生病。”

    “欧扬,工作室本来就是小单位,三十个员工已经到极限了,兵在j不在多,将在谋不在勇,与其扩招员工不如建立竞争机制,给予物质奖励或提供员工出国培训名额,这样既能提高积极x又能培养团队凝聚力,不是很好吗?”

    欧扬屈指,弹了下她额头,看她捂着额头佯装恼怒的表情,笑得分外开心。

    高仰止对自己的前途很有自信,男人需要的社会背景和财力,他都有,就像现在的陆赛男,不光拥有姣好迷人的容貌、内在的涵养,更得到广告界主流媒体的盛誉,现在的她和他非常相配,她一直在他创造的绿荫下前进,这种为所爱的人创造机遇的感觉就像整个世界匍匐在脚下一般——非常强大的胜利感充盈她内心。

    高仰止将身体纳入皮革椅中,右手摩挲着一枚花纹繁复样式典雅j致的钻石别针,这枚别针是他从她衣服上摘下来的。

    他对她并不感到愧疚,尽管她从没有真心爱过他。

    强占她身体时,他很急迫,这种急迫感中甚至带着不安。

    这些年见惯了狂风浪蝶,他不缺少女人,可他看不到她就会想她,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心内就感到刺痛。

    他想了很多,清澈的眼睛变得万分迷惘。

    可是请她喝红酒是件快乐的事,她会盯着侍者将红酒瓶颈塞进冰桶里,开了木塞,将酒y倒在晶莹高脚杯中,她脸上有明显的喜悦,就像猫扑老鼠的神情。

    她喝红酒总是很急很快,大概尝不出什么味道,所以很容易醉。

    他带着麝香百合驱车到医院看她,才知道她转到了“欧殿”,欧扬将她保护得很好,任何陌生车辆不得进入“欧殿”。

    甲之熊掌,乙之砒霜——他总会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死心塌地跟了他。

    欧殿建立在东郊,属于欧式私人园林,光是别墅占地面积就有两千平方,地基是使用光滑洁白的大理石,罗马式气势恢宏的梁柱,典型的华丽欧风建筑。

    陆赛男刚转到这时,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任何新奇好玩的她都要一,隔了两星期,有时候欧扬不在,陆鹿正和她赌气,不愿意搭理她,两千多平的私人别墅里只有少数几位仆人和园丁,晚上安静下来,偌大的客厅除了落地座钟滴滴答答转动的声音,没有任何声响,安静得吓人。

    早晨,她要打理阳台绿色盆栽。

    炫黑的军用红旗停在别墅前院,欧扬带欧爸来看她,到客厅时,见到欧爸,陆赛男好像看到了三十年后的欧扬,年过半百却打理着不失时髦的清爽发型,皮鞋被擦得光亮如新,西服的对襟烫得没有一丝褶皱。

    其实欧爸心里最高兴,过去的欧扬不定心,只知道玩,他整天盼着能抱孙子,现在终于如愿地欧家有后了,欧爸吩咐身后的警卫员将沃斯特古瓷中的橘子树移到客厅,笑容庄重而不失亲和:“随我喜好选了个橘子树,摆到客厅可以能除味也能揪着橘子玩,不晓得你喜不喜欢?”

    陆赛男想了想,咬着唇,尴尬地笑:“只要是绿色植物,我都喜欢,安静不喧哗,吸收有毒的二氧化碳,吐出氧气,还能开枝散叶,给人带来绿荫,不像动物之间会产生残酷厮杀,我觉得这世上最有情意的就是植物了。”

    欧爸被她哄得直乐,盯着她还未突起的小腹笑得眯眼,看到她面色有倦意立即让欧扬带她上楼休息,可不能委屈了她肚子的宝宝,现在这个家以她为尊。

    欧扬听从吩咐,小心翼翼扶着她上楼梯,在她耳边兴高采烈地讲起最近参加马术俱乐部的事,“那个吸烟室的颜色真是俗不可耐,红顶子的房子,墙壁居然涂上粉色油漆,真搞不明白那个高仰止怎么想的?”

    陆赛男一愣,问:“马术俱乐部是高仰止名下的?”

    “你不知道啊?杰林马术俱乐部算是上海所有俱乐部中的翘楚,只接受有身份的达官和富商,有很多明星想加入作会员,没有通过身份认证,被踢除了。”

    陆赛男烦得直摆手,捧着头,说:“别和我提高仰止,头疼。”

    欧扬认真观察她,又胖了一些,面色红润,他知道孕妇会莫名暴躁,可她的原则一项顾客至上,没道理会烦最大合作者。

    再说了,没有高仰止的摩高国际,就没有后来荣誉海外的陆赛男个人工作室。

    高仰止为她提供了一个在国际上展示平面广告的机会,她积极接受并参与竞争,甚至不惜送最昂贵的威士忌作谢礼,现在态度急转直下,又是为什么?

    可他自己也有一大堆的公事要处理,每年接近年关除了一大堆账务,会同时签收很多案子,光是手头这些——三起财产纠纷,五件婚姻纠纷,两件房产纠纷和一起私生子争夺案,和平年代的战争模式除了诉诸法律再也没其他方式,长期和这些案件打交道,他更加珍惜清雅和善的事物,

    两人到了卧室,雕花的古木大床,足够10人玩乐的空间,欧扬伸手为她理了理鬓边凌乱的刘海,体贴的说:“要是实在呆得闷了,我下午叫车来接你去玩高尔夫。”

    “嗯。”

    下午,三人聚在一起吃晚饭,欧爸先走,欧扬去律师事务所处理公事。

    三点多欧扬叫来的车在楼下等她,接到欧扬电话,让她多带几件取暖棉衣,陆赛男听到他温和的声音顿感揪心,如果孩子出生以后,不是欧扬的,怎么办?

    去高尔夫球场经过工作室时,陆赛男没忍住上去看两眼,一路上遇到工作室的职工或面熟的大厦职员看到她纷纷笑盈盈点头。

    到了工作室才知道她的办公室现在被陆鹿占去了,陆鹿暴跳如雷,大声数落新晋职员。

    小姑娘一直哭,也没换来陆鹿的同情,一个劲数落“猪脑子!猪脑子!”

    她看不过,推门而入,陆鹿见到是她,愣了愣,赶紧收敛了怒容,满脸堆笑:“姐,你怎么来啦?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嫌恶地看了眼哭红眼圈的姑娘,皱着眉:“还站着干什么?指望我服侍你?”

    姑娘年纪轻

    59、第五十九章

    ,见他又要发怒,吓得立即甩门出去了。

    “无论什么事,发怒骂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知道啊,姐,可我就是管不住嘛,我心里不爽,我就是要骂人,怎么了?我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陆鹿争辩道。

    陆赛男唉声叹气,看他一眼,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负责的拆迁文件暂时出问题,她不但不告知我,上班时间和男朋友甜言蜜语煲电话粥,我当然要教训她。”

    “拆迁户原本是同意搬迁,最近不知是得了谁怂恿,一起抗议拆迁。”

    陆赛男一听,就知道是安腾的地产合作项目,原是由她负责,后来转给陆鹿,到底是出了问题,一点儿不让她省心,拐上了包,和陆鹿小声说:“和我去看看。”

    “姐,工地那种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地方你去干嘛?你不为自己想,也稍微惦记点宝宝。”

    陆赛男不理他,径自出门,边走边说:“你不送我去,我自己打车。”

    陆鹿拿她没办法,只好亲自驱车送她。

    他们到了郊外的山庄,离镇政府大院很近,普桑刚在驻地办事处停稳,一百多哥拆迁户闻风而来,吵吵嚷嚷地围住了普桑,群情激奋,一句一句地辱骂,表示反对拆迁。

    “格□养的!黑心的小妖j只知道赚钱,为了度假村把我们一辈子积蓄盖起的新楼全部推倒。”

    她耳朵里听到的全是污言秽语,有愤怒的,也有激动的,哭天喊地抹眼泪,她想过建度假村不容易,极有可能遭到反对,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不认同,让她心如针扎般疼痛。

    陆鹿听到后,将车门锁,开了车厢音乐,把耳麦递给她:“听音乐,姐,不属于你的事,你不要去管,不要去听。”

    有人用板砖砸碎了驾驶座的玻璃,陆鹿猛的将她按在怀中,连忙用手护住她的脸,那些破碎的玻璃渣擦着陆鹿的手面,斜斜飞出去,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陆鹿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拨打手机,手机打得飞出去,有几人扑过来,扭住了陆鹿,陆鹿见她面色苍白,吓到的模样,只好吼她,让她走得远远的。

    她手脚并用,从副驾驶座爬到后车厢,趁着那边人少冲了出去。

    “照片上的就是她!快抓住!”她还没跑出两步路,就被人直接打晕,扛到不远处另一辆等待的车上。

    头脑昏昏沉沉的躺到车座上,她全身无力,四肢冰凉,迷迷糊糊中听到驾驶座的男人好像在用手机通话,说人马上就带到。

    作者有话要说:顾客就是上帝,啊啊!买v的上帝们,我回来更新了!表pia我,快完结,正在卡文。

    60

    60、不伦之恋

    我记得我姐是个大嗓门,父亲去世后,我妈总会和我吵架,常常对我初中辍学就业的行为恨得咬牙切齿:“早知道生出你这个怪胎流氓,我一定在生你以前活活掐死你!”

    我仰着脸,叫嚣:“那你生我之前,有没有问我的意见啊?你总该问问我,愿不愿意来到这世界再决定生我。”

    我妈讲不过我,就会找我姐诉苦,指着坐到墙角处的我:“你看看你这弟弟,现在没人管得住他,他这臭小子在欺负他亲妈唉,他想活活气死我!”

    姐姐多数时在温书或看小说,这时会抬头拿眼睛小心翼翼地瞟妈妈一眼,然后笑嘻嘻说:“哎呀,妈,您是绝世大美女,我爸当年为了和您结婚,可是放话给外婆说‘只要她愿意,我等她三十年’,您和弟弟吵什么?多掉价啊,多没面子,算啦,算啦,赶紧去看韩剧,不要再和弟弟唠叨了。”

    每一次我妈都被她哄得服服帖帖,心满意足地做事。我想,大概因为我姐比我成绩优异,比我更有男孩子义气,比我更爽朗大方,比我更有人缘,所以爸爸妈妈都更爱姐姐。

    姐姐这人特坏,小时候我不懂事,她刚来大姨妈,拿着鲜血淋漓的裤子找到我,一脸认真的对我说:“陆鹿,你看,我流了好多血……”话音很虚弱。

    我脸色大变,以为她就要不久于人世。

    她苦着脸,说:“这都要怪你,每次都和我抢好吃的,害得我没得到什么营养,皮肤特别脆弱,一有风吹就呼呼流血,我总有一天要血崩而死。”

    我看着裤子上触目惊心的红,茫茫的点头,花了很大的勇气下决心,说:“姐,以后我再也不抢你零食吃了。”

    还有一次,她从浴室洗澡刚出来,穿着睡衣到广场上看老太太跳舞,有几个流氓盯着她看,其实她没x,没脸,除了皮肤白,真的没什么可取之处,我姐大惊小叫:“难道你们没看过美女吗?”

    搞得那几个男生满脸都是黑线。

    我们回家吃饭,妈妈做的是韭菜炒螺蛳,姐姐最偏爱这个口味,但极少做,因为妈妈说这东西吃多了容易体寒,只有夏天的时候才会买些来给姐姐过过嘴瘾。

    姐姐这一顿饭吃了很多螺蛳,看得我妈和我都目瞪口呆,她是名副其实的大胃王,一顿能吃三碗米饭,一定要喝汤,但吃了比我多双倍饭量的她其实体重很轻,不知道消化的食物到底哪里去了?

    吃完饭,姐姐就会到客厅看书,名著或小言,偶尔会有班上的男生打电话找她,她接电话之前笑得总是很贱,常常不怀好意地刺激我:“哎呀,陆鹿,你做人可真够失败的,怎么没有一个女生给你打电话呢?是不是你故意扯人家裙子,看人家小裤裤呀?”

    “去死!”我觉得这两个字对她说实在是不过瘾,但也就从那时我发誓我要找女朋友,找很多很多女朋友,不一定非常爱,但一定要姐姐看到,我实力比她强。

    我姐打电话时,我妈时常跑到楼上分机上偷听,但我姐j明了,偷听之前总会意识到杂音,这时会故意杨高了声音说:“晨晨啊,现在我这边有个老女人和小处男一起偷听电话,非常不方便,你过会儿再打来啊!”

    我妈表情灰不溜秋的,彻底落败了,好像失宠了一样。

    我就想,姐姐真幸福啊,妈妈爱她,不管她说什么都爱她,永远觉得她是最好的,哪怕她以后嫁人了,还会爱她。

    姐姐放下电话就和我们一起看电视,我们看的是《还珠格格》,赵薇演的大眼睛小燕子和五阿哥永琪在漱芳斋抱在一起接吻,我姐蒙着我眼睛,唉声叹气:“哎,十八禁啊十八禁,这些事等你以后结婚了我再慢慢教你。”

    我转过头,一脸郑重地对她说:“姐,不用麻烦了,这些事我都知道,接下来他们应该脱光衣服……”我妈立即用她拳头让我闭嘴,我姐的表情活像吞了一只恶心的苍蝇,这时我心里前所未有的感到狂喜。

    耶寺!我比她早熟!

    接下来,客厅中的我们都闻到了一股臭气,我妈厉声质问:“谁放屁啦?”

    我笑:“妈,这客厅除了您和我,就剩下我姐了,我以人格起誓,我绝对,没有,放屁!”然后再窃喜,以为我姐会下不来台。

    我姐一脸正气地对我说:“我放的啊,我老实和组织承认我犯了错误,我放了屁,可是我没有说谎啊,我非常真诚啊,难道我不值得表扬吗?”

    这时我姐在我心中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许多,她能把斜的变成正的,明明是很羞耻的事她说出来好像是正义战胜了邪恶,我对她油然而生出一种英雄情结,她代表了民族大义,而我只是小市民。

    我姐这人很会沾男生的便宜,元旦晚会上,我姐和班里体育委员一起合唱《吉祥三宝》。

    男生在那边抱着话筒,动情而投入地唱:“妈妈——”

    我姐这时忙不迭接上去:“哎!”

    “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我姐就不唱了,坚决在舞台上做个木头人,让那个男生一个人自导自演,台下也开始议论纷纷的,我姐一副“我自岿然不动,尔等屁民退散”的表情,我实在是太佩服她,全程唱歌加跳舞,她穿着主角的洋装傲然挺立在舞台正中心非常显眼的位置,任台下观众指指点点。

    表演完后,我到后台看我姐,很听话地带了冰水孝敬她,为了不让她玻璃心受伤,旁敲侧击地问她:“为什么在台上做主角却不用唱歌啊?姐姐。”

    我姐“切”了一声,摆出很不屑的样子,指着正在卸妆的体育委员说:“g儿子,以后你再敢我屁屁,我就掐断你小jj。”

    当时后台很多人,班主任也在,教导主任也在,校长也在,我姐说这话一点儿不觉得脸红,义愤填膺的,好像是贞洁烈妇一般,遭受到屈辱,只好含恨表示谴责,然后博得大家同情,我们大家一致鄙视那个她屁屁的男生,真是太可怜啦!

    后来我去姐姐班上找她玩,才知道我姐那个奥数班,只有她一个女生,怪不得他们般男生都如狼似虎,我心里不禁对那些男生们更加同情,资源匮乏,兄弟们将就将就分享,也算是贡献国家生产力啊!

    我姐在父亲去世后,一直没有恋爱,只是专心学习,对于她的事我妈想过问又不好意思,好像我爸的心头r要被人抢走一样,后来才知道我姐在初中时狠狠地被男生甩过一次,后来有了y影,虽然相信有好男人,但首先只会把他们当兄弟,很少会以异x的眼光看他们。

    我姐进了大学时,还是那副老样子,每次我们居民区有邻居家的姑娘牵着俊俏的小伙子回家,小伙子开的是很b的私家车,那姑娘的妈妈就会到我家得瑟,说她家女婿多么多么牛叉。

    我妈一面心酸一面笑着说:“哦,哦,知道啦,我们家苗苗,我们舍不得她嫁出去啊,还是养在家里,看着也舒心,我可受不了一个人,让她陪着我才好养老。”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和妈妈对姐的爱是出于一种歉疚,他们曾经抛弃过姐姐,因为那时很穷,不得已把她放寄养在别人家里,我姐之后一个人跑了很长的路找到妈妈,说不要和他们在一起,指着爸爸说,爸爸是她新男友,她要嫁给爸爸。

    说得我妈很心酸,直掉泪。

    然后我爸就心疼地抱着她,问:“乖女儿,怎么一个人找来的啊?”

    我姐一脸真诚地说:“我有超能力啊,有狗鼻子,可以靠气味找到方向,而且我不喜欢的人,我只要诅咒他们,他们就会遭遇不幸。”

    我问妈妈,当时我姐走了多长路。

    我妈说,从扬州到南京坐最贵的快客要两个小时,车程四百公里以上,你说足够一个不满五岁的小女娃跑多长时间?

    好吧……我勉强承认她比我有毅力,不服输。

    我姐很喜欢荡秋千,可惜她不会做,那些笨重的木头她也懒得搬,她就会试着穿上裙子臭美地出去和男生约会,虽然这时我看着总感到说不出的别扭。

    然后那个笨男生就被她哄过来劈柴坐秋千,编绳子,还傻兮兮的冲她笑。

    做完秋千后,我姐就说:“不好意思,麻烦到你了,我明天找你玩哦。”

    把那个笨男生无情地踢走了,第二天更没有找她,她来找我,让我帮她推秋千。

    她在半空中,笑:“哈哈,陆鹿再推高一点,再高一点!用力啊!我马上到了!再用力!力道再重点!快点!好爽啊!我要欲火焚身啦!哈哈!”

    我满脸黑线,她知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很荡漾啊?

    而且果然理科好的女生,文科很差劲,欲火焚身也能乱用吗?

    不过,那时感觉真的很好很b。

    我姐大学毕业后,暗恋了偶像歌星王力宏五年了,她二十一岁才开始考虑把不切实际的理想转嫁到现实生活中去寻觅,但现实很残酷,她说她们戏剧学院的男生长得都很挫,也就是看上去高高瘦瘦的很好看,其实皮肤毛孔chu大,满脸青春疙瘩豆,只有在化妆师和摄像师神手之下才呈现美男,其实平时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还自命不凡敢在她面前吆五喝六,真是挫!挫!挫男!

    可回到家,我妈问她,她宿舍里姐妹们的恋爱状况。

    我姐很郁闷地说:“我们宿舍总共五人,有三人献出处女膜,有四人献出了初吻,只有我还在争取找男人。”

    我妈问她,她最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又警告她,不要条件太高,小心嫁不出!

    我姐说得就跟连环导弹似的,不要命的直发:“我啊,喜欢个子高、长相帅、心里成熟、行为稳重,懂得体贴,财务自主的独立男生。”

    我嫌弃我姐蛋里挑骨头,“男人又不是菜市场里的肥r任君挑选,就算是肥r,怎么可能有这么完美的肥r给你挑哦。”

    我姐半躺在沙发上,笑着说:“那我就守株待兔好啦,我要倚在树桩上睡大觉,然后等一个好男人在神智不清醒脑袋闹白痴的情况下撞到树桩上,我就把他提回家,拜堂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陆鹿的番外暂时只有这一章,没有太多转变,没有解释后面陆赛男为什么会转变,大家喜欢的话就说说看,要不要继续码番外,当然是完结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