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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人掌 作者:如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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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第五十一章

    床脚像行驶在海面上的船只直晃悠,床上的身体像游蛇般覆盖、纠缠、紧密地贴合,狭小的空间被巨大物件一下下贯穿并深入,坚硬的柱身狠狠碾过前端,x前的红果在微光中随着猛烈的撞击一下下颤动,最终被欧扬叼在口中舔吮,每一次凶狠地撞击都能换来她细碎的吟哦,刺激得娇花不停地缩紧再缩紧直至结合处一片泥泞。

    冲刺的韵律不再激烈、猖狂,手指极有耐心地挑逗粘湿的交接处,让她脑门爬过入骨的酥麻,表情既痛苦又欢娱,熟悉□的身体仿佛祈求更多快感似的微微抬高了腰身。

    欧扬亲吻着她汗涔涔的眉心,在她耳边呼出温热暧昧的气体,哑声问:“你爱我么?”

    渴望高涨快感的身体随着他每一次深入而颤抖,但过分放慢的节奏刺激得她要发狂了,只能扣住他肩膀,迷迷糊糊地:“……嗯嗯……”

    欧扬用力的回吻她,身子猛然一沉,满满当当地喂满湿滑的柔软,愈发疯狂的戳刺终于逼迫她交出热情,将炙热的j华喷洒在她体内,如山崩似的倒在她身上,chu喘着,占据着不断缩紧的柔嫩,一刻也不想离开她湿热紧致的身体。

    欧扬深嗅着她发间好闻的味道,细密的吻从额头一直落到眉间、眼睑、鼻梁、双颊,最终含着双唇舔舐,包裹着双唇吮吸,舌尖叩开她唇齿,将舌头渡到她口腔中,勾着她躲避的舌尖嬉戏,长舌洗刷过口腔内每一寸细腻的肌理,捧着让他又爱又恨的俏脸没完没了的亲吻,半晌,分开唇舌,揽着她肩膀,威胁说:“下次你再说到外面找男人让我如愿以偿,我就这么按着你做到四肢瘫痪。”

    陆赛男浑身像被车子碾过似的又酸又疼,但还是被他的话吓得身子直抖,这种理智迸裂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她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所以事后没有好脸色给欧扬,调转身体,把屁股面向欧扬,懒得和他说话。

    欧扬将一只胳膊搭在她腰间,笑出声:“宝贝儿,你真可爱。”

    到了晚上两人肚子都有些饿,欧扬要到厨房找东西吃,陆赛男见到了赶紧抱紧他不放:“我被搞到四肢无力没办法下地走路,你别想撇开我,一个人享福。”

    欧扬一脸粲然的笑,给她套了件t恤紧紧抱着她,将她的头按到他颈边,身体紧贴他身体,边走边笑说:“宝贝儿,你x部真丰满,手感真好。”

    ……这个色狼!伸手捏住他x前的红豆狠狠地揪着拧两圈直到听到他抽吸的声音才放手。

    还未到厨房,欧扬急吼吼地抱着她倒在沙发上,用舌尖舔着她唇瓣,狭长的桃花目勾魂似的看他:“宝贝儿,我们再来一次。”

    怎么又是沙发?畏缩在沙发里,小声说:“不要,我反对。”

    “反对无效,打回重练!”欧扬笑嘻嘻扑过来作势要脱她t恤,两人一个誓死独占一个誓要守身,衣裳凌乱地纠缠到一处,直到付静之进门,看到他们表情很是j彩,从换拖鞋进门到打开电视机全程无视他们,见他们一直维持着男上女下的姿势,终于忍不住出声:“继续直播爱情动作片。”

    欧扬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凭什么你说继续就继续?”说完乖乖地放开手中扯着的t恤,慢条斯理踱向厨房。

    付静之见陆赛男呆在沙发上,笑眯眯问:“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陆赛男惊愕:“付静之,你吃多了?”

    “你才吃饱了撑着呢!我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上司要换人了!”

    “什么意思?”

    “原本杜慕清手下一名新晋设计师抄袭国外名师创意被起诉,而且起诉人拒绝厅外调解,导致那个倒霉鬼设计师被解雇,度假村的工程不得不全面停止,杜慕清还要照价赔偿起诉人经济损失,所以董事会这几天指控杜慕清让寰宇商誉受损要罢黜他董事身份。”

    陆赛男看她一眼,皱眉说:“算了吧,你也是打工的,不能太得意,毕竟在人家地盘,极有可能以后东山再起。”

    “这可不一定啊,起先和杜慕清有关联的那些大官大商们现在不是出国旅游就是谢绝访客登门,杜慕清现在是落水狗,只能被起诉人掐着脖子漫天要价,这一看就是策划已久的y谋,逼迫他下台让他事业陷入谷底,不过不关我的事,我只要每天上班时间有空调吹有上冲浪就ok。”

    要不是后来和高仰止合作一起收购案时涉及到内幕,陆赛男永远不会知道背后c作者原来是欧扬和秦桥联合搞的鬼。

    但付静之这人简直忒抠门,她忍着双腿酸痛和付静之一起下楼,付静之到一楼新开的面包店点了三十块的那种水果蛋糕分成两份,两人坐到窗边的座位慢慢啃。蛋糕太过腻人,让她心里直犯恶心,一直没什么胃口。

    这并不怪她,无论是杜慕清还是欧扬或晓鹿,他们三人□时从来不带安全套,更不体外□,那一瞬间的快感酣畅淋漓,但她完全相信科学的事后避孕药,认为自己做得极安全,完全失去最初反抗杜慕清时的机警。

    最悲剧的是就算她无意中得知了真相,孩子的父亲是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本能地拒绝接受这个荒谬的事实。

    付静之抬头看她一眼,出声问:“怎么不吃?”

    “你说请我吃大餐就是……这种?”陆赛男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我是可怜的工薪阶层,连房子月供都付不起,你不要压榨我。”付静之光明正大的哭穷。

    陆赛男无语。

    两人回去时欧扬正吃桶装泡面,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让付静之不禁唏嘘:“做你男人真倒霉,钱财被压榨光了最后还要依靠这种垃圾食品过日子,真是猪狗不如。”

    陆赛男无语,总不能告诉付静之说欧扬早就吃过晚饭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体力消耗过度才爬起来吃泡面的。

    欧扬笑容灿烂:“唔……我喜欢吃泡面,好久没吃了。”

    “看吧……这是他欠我的。”陆赛男理所当然接道。

    其实不用他们直言,付静之也知道,只是不想点明,默默地抱着笔记本到自己卧室,关上门打游戏。

    总体来说欧扬这人很好说话,尤其是在色诱成功之后,基本上陆赛男只是提了提工作室的建议,在未来三天内欧扬很快帮她一起搞定办公场所——就在欧扬律师事务所的楼上,这样极其方便欧扬串门,还未装修完成的工作室欧扬至少每天上楼十几次。

    设计名片和工作室logo完全由她负责,欧扬和陆鹿有时会挤出时间和她一起找模板和素材花纹。工作室主力人员暂时挂名的只有她、欧扬和陆鹿三人。

    然后欧扬毫不避嫌地带着她和那些商界名流见面,饭桌上好办事,利用机会拉拢一些潜在的商业客户倒是很顺手。

    但有时看到自己设计的贴膜名片总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么快就拥有自己的事业。倒是鸿雁很让人倒胃口,很鄙视她的沾沾自喜:“你怎么知道不是刚脱离火坑又跳进魔窟呢?”

    “去死!”

    “陆赛男,自打你告诉我你走了狗屎运做了寰宇没实权的创意总监时我就在想到底是哪个脑残的家伙会聘用你这种白痴做管理干部,这事真是诡异得很,以你的年龄和资历实在很难想象在不足半年时间内爬到很多人三十岁才有的地位,包括现在的工作室,你可别忘了你的合作对象是谁。”

    “高仰止有什么问题?”

    “他没有问题,关键在于他的动机,一个连自己兄弟都会舍弃的人,我实在想象不出他会如何痴情。”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竞标!我要拿下摩高国际!我要月收入过百万。”

    “贪心不足蛇吞象,好自为之吧你。”鸿雁用食指戳着她脑门。

    鸿雁这盆冷水确实来得及时,浇灭了她心中那可怜的虚妄,付静之直接说她属“驴”,不抽不成器。

    天气渐渐转冷,很快就进入立冬,市区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有凋零的迹象,竞标计划正在紧锣密鼓的筹措阶段。

    最近总是熬夜做文案,陆鹿不知从哪里学会了细致活儿,每隔三四天会给她做面膜,细细密密的土黄色抹了一脸,而且散发着中草药的苦涩味。

    “再这么搞下去我真的要变成黄脸婆了。”

    “呐,姐,女人过了二十二岁就老得很快,你每天这样素面朝天什么护肤品都不用皱纹长得快,姐夫迟早会甩了你。”陆鹿皱着眉头说。

    “不会。”沙发上看财经报的欧扬笃定地说。

    陆鹿也不理会他,推着她到洗手间洗面膜,再到镜子前照了照,皮肤紧绷光洁,肤质确实比过去好很多,陆鹿满意地在她脸颊上拍了些润肤蜜,看着她垂下的眼帘将j华眼霜细心地用无名指缓缓晕开抹匀。

    欧扬被冷落了,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看着这一对姐弟,姐姐热切的笑,弟弟神情专注,尤其是陆鹿模样清秀俊逸,长睫毛忽闪忽闪的,顺着陆鹿眼神看过去,欧扬竟是错愕,这时他大概能读懂陆鹿的这个眼神——那是一种醉心的痴迷。

    他心里越想越恶心,晚上睡觉前问她对陆鹿的看法。

    陆赛男说:“陆鹿只认亲人,可能一开始会针对你,但有了认同感后会慢慢接受你。”陆赛男以为陆鹿又为难他了就好言相对。

    欧扬冲她摇头,狠狠揪了她脸颊一把:“以后除了我,你谁也不准想,弟弟也不行!”

    干什么?这个飞醋吃得太莫名其妙了,陆赛男想,可毕竟现在为她遮盖绿荫给她提供庇护的人是欧扬,不能太薄了面子,只好气鼓鼓地点头。

    cbd黄金商业区的寰宇大厦总经理室杜慕清以一个无比困乏的姿势伏在桌上入眠,如果不曝光陆赛男那件事,或许他梦寐以求的晨风度假村项目现在应该实行到了落户阶段,马上就会举行签字仪式,之后可以手把手教她着手规划设计分批建设各个项目,可终归是他一厢情愿,每天只有五小时不到的睡眠时间应付来自各方的反对,心里只觉得苦涩,把他亲手置于这种境地的是他信赖的堂哥。

    杜慕清慵懒的起身,打了领结,接通了内线叫车到摩高国际。

    摩高国际办公大厦绿色的玻璃幕墙折s出亮眼的光芒,大厦高耸入云,未事先预约他只凭骨子里血缘可以直接出入摩高并拥有百分之四点五的股份,这是高家所有长子们约定俗成的规矩,也是当初高家老头为了免除他与高仰止争夺财产给他留的除了寰宇外唯一的财路。

    秘书小姐笑脸迎人将他引入办公区,高仰止埋头于设计稿中仿佛很忙的样子,看到他只是敷衍的一笑。

    “很忙么?”杜慕清解开了衣扣,高高地挽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缀了满天星的劳力士表。

    高仰止“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半晌儿见他不吭声便抬头,问:“怎么?有事?”

    “我这次来,只希望哥不要把事做得太绝,当初你答应了,如果我将闲云山庄赠到你名下你会对她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情,现在你拉拢她与你合作,言而无信是什么意思?”索x把事情都摊开了谈,明明白白也好,省得背后玩那些花招,他厌烦了。

    “为什么你要相信我?”高仰止眼底扬起一抹轻笑:“当初不守规则的人是你。”

    “那不一样,你不会理解我,你自小高高在上拥有一切,而我即使骨子里和你相同血缘却只能寄高家名下。”

    “所以我喜欢的人你就不择手段去抢,厌恶了就甩开?”高仰止替他把话说完。

    “……不是。”

    其实不是这样,那时只是听说高家高高在上的长子为了一个女生跳楼便突生好奇心想去看看,那天正好是雪后初霁。

    他望着雪景中的她,玫红的卫衣,红扑扑的脸,嘴中呵出阵阵热气。

    她和鸿雁一起跑入雪松林,雪在她们脚下噗嗤噗嗤的响,林子里满是香樟、紫薇、合欢各种树木,枝头被覆盖住晶莹的雪,她的笑声震落了树梢的白雪,她们不知为什么突然斗嘴,她恼了弯腰捡起雪球作势要砸,鸿雁闪了闪,那个雪球直直飞向他x口,晶莹的雪沫在他x前四散飞扬,彻骨的闷痛。

    他轻声问高仰止:“你到底想怎样?”

    高仰止轻笑:“很简单,双倍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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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第五十二章

    聪明如他,怎么会不明白高仰止“双倍索取”这话中的真正含义。

    他凛然的双眸睨着高仰止,好像将挑衅只当做玩笑。

    楼下黑色线条流畅的柯尼塞格等候多时,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弯腰进车厢后下意识地拨了陆赛男手机号,接通后立即被挂断,再次拨打时已经关机。

    杜慕清不禁冷然的笑,别人以为他将权力威望全部握在手中,羡煞他不为生活窘境所逼迫,一切凌驾于现实之上,可只有他知道摊上她时他总是极容易恼怒置气,缺乏理智。

    已是清晨,正在熟睡的欧扬听到手机铃声后,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手一扬,将手机扔到墙角摔得四分五裂,陆赛男眯着睡意朦胧的双眼,报复地冲他腰间踢去,将他整个人踢滚下床,然后故意闭眼若无其事地继续装睡。

    欧扬后知后觉地捂着摔痛的腰摇摇晃晃起身,眼神迷茫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半点响动,晕晕乎乎地爬上床继续搂着她睡。

    “……欧扬,八点了。”

    “你要干嘛,九点半才上班,再陪我睡一会儿。”欧扬揽着她的腰,埋在她脖间,深闻她的气息,迷迷糊糊地说。

    陆赛男推了他一下,催促说:“待会儿要洗洗簌簌要吃早餐,你还要臭美一会儿再选衣服,上班一定会迟到。”

    “迟到就迟到,我是法人代表,不会有人提意见。”

    陆赛男无语,只好取了衣服再到洗手间看到陆鹿正对着镜子刷牙,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瞥了她一眼,满嘴的泡沫吱吱呜呜地打招呼:“姐,古德猫宁。”

    “早。”

    陆鹿将杯子的水灌入口中,漱口,头一低,全部吐到洗脸池,转头问她:“姐夫还没起么?”

    陆赛男点头,应了一声。

    陆鹿低声数落了句“懒猪”,给她让了位置,问:“姐,你要吃面包还是油条,我换件衣服到楼下买。”

    “上次我妈寄来的黄豆柜子里还有很多,你买油条吧,待会儿我榨豆浆给你喝。”

    付静之站到洗手间门边,一脸惺忪地看着他们:“真好,一大早就看到你们姐弟俩相亲相爱。”

    “三八!”

    “滚!”

    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付静之垂下脸,憋住笑,拍着她肩膀:“戳到软肋了?”

    陆鹿从付静之身边走过时,故意将屁股朝向付静之,头仰天,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洗漱过后,取来豆浆机将泡好的黄豆榨汁,再放到微波炉稍微加温,重新端出来时陆鹿已经将油条摆到桌上。

    陆赛男将豆浆端给他,他并不接过,就着她的手喝光了,从身后抽出一张报纸。

    报纸的头条被“罂粟壳”这种最新食品添加剂所占领,陆赛男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陆鹿示意她再看下去。

    报道称最近接到消费者投诉食品安全问题,经过实地调查,在不少火锅店底料成分中发现“罂粟壳”这种食品添加剂,其成分相当于从罂粟中提取的少量鸦片,吃了这种添加剂会容易成瘾,很难再戒除,利用这种低劣手段留住客人比“苏丹红”、“三聚氰胺”这类食品更让人愤怒。

    匆匆扫到最后一行,陆赛男只觉得惊悚,这则报道直指这些火锅店是杜慕清名下财产。

    双眼冷漠如常:“这是什么意思?杜慕清背景深厚手段凶狠心机太多,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人抓到把柄?你做的?”

    “不管是谁做的,造成打击是一定的,这是天道昭彰必有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姐,你看这个杜慕清就是个典型,我们应该拍手称赞才是。”

    陆赛男不想去计较,更不愿再次提及杜慕清名字,希望脑海中留存的难堪记忆就像电脑中备份数据一样,只要按下“del”键就会立即消除,不复存在。

    陆鹿抬头细细地看她若有所思的侧颜。

    陆赛男意识到他的目光,抬头问:“怎么了?”

    陆鹿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脸,状似不在意:“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皮肤光滑细腻,脸颊圆润?”上下打量她一眼,抱起双臂,笃定地说:“最近身上的r也长多了。”

    陆赛男白他一眼,懒得和他浪费时间说话,随意换了身正装,拎上包包,到穿衣镜前以手指代梳,简单扎了个马尾,搭地铁上班。

    虽然工作室很小,可装修和办公用品置办之类的问题必须亲自过问,一整个上午时间几乎全将时间泡在工作室,过问装修问题,又亲自去家具城采购办公用品,反反复复踩着高跟鞋上下楼,比跑马拉松更累得慌。

    尤其是脚后跟那一块皮肤更是钻心的疼痛,在促销楼层的广告y晶屏看到杜慕清被记者围堵质问的新闻,脸上表情除了惊愕就是惊愕。

    闪光灯下面对质问的杜慕清戴着墨镜身形相较以前瘦了许多,可看起来依旧气场十足,只有她注意到他下巴上的胡渣和眼底的憔悴,杜慕清真的变了很多,过去那种刻薄y损的目光好像锐减了。

    想到下午和高仰止有约就止不住头疼,只好回到工作室,看到优雅坐姿的秦桥,只能保持微笑:“你好,正打算和你联系,这几天倒是忙忘了。”

    “我拨过你手机几次,一直在关机,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路过时特地来看看。”秦桥温文有礼的笑。

    陆赛男尴尬的笑:“手机被扒了,不好意思,我下午重新买,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么?”都怪该死的欧扬砸了她手机!

    秦桥笑着伸手给她理了理翻到里面的立领,漫不经心的问:“你的诅咒还有效么?”

    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陆赛男一愣,应声说:“好久没用过了,最近在我弟弟太调皮,我在他身上实验了,好像很有用的样子。”眯细了眼,笑盈盈地看他:“是不是要请我用诅咒帮你搞定难缠的人物?”

    “那倒不是,”秦桥笑了笑:“随口问问,只是听说你要去竞标摩登国际,我以为你会用这个方法挤掉所有竞争对手。”

    “这多没意思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多好,再说损人利己的事做多了也会有报应。”

    秦桥深深看了她一眼,笑说:“蝴蝶飞不过沧海,时过境迁,难免物是人非,你倒一点儿没变。”

    陆赛男听不出话里的褒奖,只好傻笑。

    两人一问一答地聊了没多会儿,秦桥就起身告别,陆赛男只能喜颠颠的送行。

    没多久,快递公司送来了一款最新上市的掌上智能手机,署名正是秦桥。无功不受禄,只好打电话给秦桥要退回,秦桥在电话那头笑声低沉:“成立工作室时没见你打声招呼,你似乎忘记了我这个朋友,这次没帮上什么忙,只好聊表心意希望你千万不要拒绝。”

    这话说得彬彬有礼又天衣无缝,她再推辞倒显得矫情。

    匆匆赶到预定的酒店,立在徐汇最显目的位置,整整有五十层那么高,楼顶飞檐翘壁,金红色琉璃瓦,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尤其是门前走廊四g巨大的罗马柱更显气势磅礴,门童是一身火红色英伦风制服的印度人。

    里面更是别有洞天,草坪和小型高尔夫球场以及娱乐城,甚至沙龙,一应俱全。

    有服务员低眉顺目地为她引路,她心里一沉,暗暗叫苦,只听高仰止说请客吃饭完全没想到是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她真怕以她卑微的薪资消费不起。

    看到风度翩翩西装笔挺的高仰止时,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心里惴惴不安的,高仰止越是笑得殷勤她心里越是不开心。

    高仰止迎到她,顺其自然地将一只手搭在她腰间,她的心就开始失去节奏般狂跳,很紧张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和他单独见面,踏上转弯的楼梯时,双腿发软,脚跟一歪,闪到了脚,差点跌下去,幸好高仰止即使扶住她。

    十楼的西餐厅,玻璃幕墙边有喷泉,清澈的水顺着透明的墙面滚滚而下,看一眼可以见到墙边堆砌成山的圆润雨花石,两面是青翠欲滴的巨大文竹和一座小型的灌水风车,中西混搭的装修风。

    预定的座位有位老人,陆赛男在电视里见过很多次,是年前换届下来的老省长,近年抗灾救援新闻里经常露面,一张脸保养得很好完全不像五十岁的样子,皱纹很少,但表情依旧凝重肃穆,让人高兴不起来。

    看来没准是公关宴,过去在杜慕清手下时,也陪着杜慕清见过各样重量级的客户,陪酒很少,只要在饭桌上谈判势必要赔笑。

    所以陆赛男喜笑颜开,恭恭敬敬地走到他身边,问好。

    老人笑容温和,请她入座,然后换用家乡话和高仰止交谈,语速很快,听不清是什么,多数是简明扼要的汇报。

    吃的是西餐,上牛排,难免r多,油腻腻的,韧劲足,煮得不烂。陆赛男注意到老人几乎没怎么挪动刀叉,目光在桌面上巡回,猜测他是在找很好下口的小菜,不动声色地将面前水煮西兰花推到他那儿。

    老人见她体贴,笑容可掬地问她,哪里人。

    她回答以后,老人笑容温和:“哦,六朝古都,难怪你长得这么漂亮,那儿可是出名人的地方,我读复旦大学的同学中就有两个全是南京人,现在五百强企业的老总有一个也是。”

    陆赛男见他说得高兴,瞪圆眼专心听讲,也不去打断。

    老人讲得头头是道,谈到总统府又说到中山陵和梅花村,很了解的样子,又出声问她,“会不会唱黄梅戏?”

    这就是酒桌上谈判的秘诀了,只要不涉及钱财方面,对方要你干什么你就必须尽量满足。

    陆赛男笑了笑,略一思索,点点头,爽朗地说:“会。”

    高仰止笑意深深地看着他们,c话说:“那给我爸来一首。”

    神呐!他爸?!陆赛男脑中那g理智的弦快要崩断了!

    可放出的话就像临空脱弦而去的箭,不得不发。

    端正态度,放开喉咙,唱一曲。

    “为救李郎离家园,未料皇榜中状元——”

    一曲清唱,《女驸马》,声音婉转妩媚,轻快活泼,高仰止唇边的笑更深了,双手打出节拍来应和她,一曲唱完后,赢得大堂内阵阵掌声。

    最后老人离开时,冲高仰止,说:“这么年轻有为体贴温柔的媳妇,该珍惜。”

    陆赛男脸上迅速飞上一层嫣红,到底是年轻,心x足,小声嘟囔了几句。高仰止用心一听,微微皱眉,她只反复说一句:来者不善啊来者不善啊来者不善。

    他只好佯装没听见,面带微笑地听父亲唠叨完后,送走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会双更,下一更在晚上八点之前。

    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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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第五十三章

    天空氤氲白茫茫的雾气,冷风凛冽,道路旁的法国梧桐叶已然落尽,只有花坛中莳花如火如荼地盛放出冷艳的炫色。

    车厢内暖气开得十足,高仰止双手掌控方向盘,双眸满溢笑意:“你和过去相比没什么太大变化,快言快语,直来直去,不避不忌,这样坦白的x格自然有人喜欢,可多数时不讨喜。”

    “……呃,怎么这样说?我把你当同学、老友,所以直言相待,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是你父亲……”再说了你把我介绍给他认识,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她隐了,碍着面子没有直说。

    但高仰止好像完全看透了她的心思,打笑她说:“我父亲地位再高,到了晚年就是个需要安逸的糟老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柔和的光泽:“我直觉他会喜欢你这样干练豁达的女孩子,看你们相见甚欢,你没有辜负我的预期。”

    “嗯?”陆赛男不明所以,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全程她感觉被蒙骗了,非常不爽,就像蹩脚的媳妇去见公婆。但又不好自作多情,说不定他只是为了让老人家开心开心,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私家车下了高架桥往市区走,却在停车线内停泊下来,陆赛男皱着眉头,一脸纳闷地问他:“你还有事要办么?”

    高仰止唇边扬起一抹轻笑,语气十分无奈:“很抱歉,极有可能抛锚了,可能你需要等十几分钟,我下车去检查一下。”说完冲她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下车。

    陆赛男叹息一声,出于礼貌,只好跟着他下车。

    挡风玻璃上有个汽修工具箱,车前盖被掀开,高仰止脱了黑色西装亲自检查,宽肩瘦臀,x膛宽阔,半捋起的手臂充满力量,神情投入地扳动老虎钳,手臂随着力道的加大而愈发纠结的肌r拧成块状,眉毛凝成繁复的褶皱,看向她的目光却斯文儒雅。

    看起来和过去那个胖子完全不一样。

    没多会高仰止冲她轻柔的笑,笑容里有喜悦:“可以走了。”说完手指蹭过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油渍。

    陆赛男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脸上有东西。”

    一张帅气俊逸的面容立即在眼前放大,对方身上清淡的气息就喷在她脸上,回她一个无辜疑惑的眼神:“哪里有?指指看。”

    陆赛男只好拿着纸巾手指在他面颊上空轻旋,不妨他按住她的手,在油渍上用力擦拭两下,低声:“谢谢。”

    “……没事。”心里只觉得古怪,拿起手掌,看着刚才被灼热温度覆盖的地方,轻微地恍神。

    高仰止将她送到工作室楼前,末了递给她密封文件,含笑说:“这是你所有竞争对手的资料,我希望你能够做到知己知彼,规避风险……算是今天你逗我们家老头开心的无偿馈赠。”

    陆赛男不安地望了他一眼,嗫嚅了半天才说:“这样做好像于理不合,利用裙带关系造成不正当竞争,非正规手段上位,最后到底是不够光明磊落。”

    高仰止开怀地笑了,伸手在她头顶摩挲了两下:“所以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第三次创意投标方案比拼的是专业水准,到时你只有靠能力说话。”收敛了温和的笑,眼中满是慎重:“你要记住,我遇见过那么多女孩,只有你一人走进这里。”将她双手贴上x膛,感受他激烈的心跳。

    陆赛男只觉得这是闹剧,实在坐不下去了,立刻抽回手,夺路而逃。

    进了电梯后,看了眼手中紧攥的文件,一直傻笑。

    秦桥说她没变,其实她变了,势利自私。

    高仰止盯着她背影,苦涩的笑:“她和以前一样,总会离开我。”

    工作室内,沙发上坐姿慵懒的欧扬草草翻看了资料后,皱着眉,捏了下怀里陆赛男的面颊,摆出一副很嫌弃的模样:“这个高仰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商人的基本原则宁可流血绝不失财,他把机密文件无偿送给你安的是什么心?不知道你名花有主心有所属么?故意来挖墙脚是不是?”

    “……全世界就你一人是好人?”陆赛男仰头,气呼呼地咬了下他下巴。

    欧扬直吸气,坏心眼地捧着她的脸,不许她逃避,深刻地吻下去,捏着她掌心,仿佛宣布独占般坏笑:“我确实不是好人,不然怎么把你骗到手。”

    陆赛男把他手中的文件夺过来,白他一眼:“明明是我和付静之一个屋里睡,你是怎么说服她和你换卧室的?”

    欧扬顶着她额头,亲昵道:“你想知道?用身体来交换秘密!”

    “滚!”

    欧扬挤眉弄眼地笑,朝她手里塞了支ipad,“睡觉时不小心摔坏再重新赔你一只,你x部已经很小了,不要连心眼也那么渺小,早起上班不打声招呼,更不等我,一个人搭地铁,害我在高架桥堵了三个小时。”

    陆赛男并不说话,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你要是觉得于心有愧的话下午四点多就赶紧回家,我们一起烧烤,我已经好久没闻到r香了。”欧扬脸上挂着笑,吻落在她颈侧。

    陆赛男点头,算是应允了。

    欧扬走后,一直在仔细看高仰止给的这份资料,参加投标的文化传媒公司有三百多家,多数是名不见经传的,除去寰宇外,最具竞争潜力的就算是一家瑞士的跨国传媒企业,g据资料显示却是布拉格富商的家族企业,但同样不能小看。

    看来要拿下摩登国际并非易事,还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竞标时的价格不能偏低更不能抬到最高,取个中间价作诱饵再给予最好平面设计,这是目前她想到最好的方案。

    现在为了试水练手,她必须接受更多平面设计,虽然本身不够专业,临时抱佛脚总比坐以待毙好。

    陆赛男回家时,欧扬已经在公寓的阳台上生烟了,欧扬见到她,抬手看了腕表,眉目间全是喜悦:“恭喜你,迟到了,”信手一指,命令道:“那边的火炉全部交给你,由你全权负责,烤给本少吃,不能烧焦,更不能半生熟,少爷我口味很挑,不满意的话,小心我坚强你!”

    “真受不了你们这么公然打情骂俏,好歹注意场所,这里有两个单身汉,陆鹿和付静之,你们不要让他们心灵扭曲,带坏他们。”鸿雁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狮子犬,点了点狮子犬鼻子,说。

    “咦?到底是何方神圣决心收服你这个妖孽?”陆赛男笑问。

    鸿雁讲起她最近一段时间的热恋,简直是琼瑶版的虐恋情深:“我已经相亲十五次了,每回不是人家嫌弃我,就是我看不起人家,当我看到那个穿藏青色官衔上校的少年时,我整个人就在半空中荡漾了,可我必须装纯才能和他维持表情平和,实际连拥抱都没有的狗p柏拉图恋爱!我草!真想不到老娘雄霸情场二十年竟然会遇到这么无耻的鸟人!你知道他是谁么?”

    “我不想知道,但看你迫不及待的倾诉表情就知道你会想方设法让我了解实情。”陆赛男无奈地陈述事实。

    “玛丽隔壁啊玛丽隔壁!我擦啊我擦!还有什么比这更杯具的?!他居然是我小学三年级时的体育委员,那个每到考试就肚子疼拉稀,成绩倒数第二的禽兽啊!”鸿雁抓狂了。

    “他怎么禽兽你了?”付静之面无表情的问。

    “问题是我先禽兽他啊!小学时老娘也是个人物啊!身后有几个小瘪三跑腿是何等快活啊!有一天鸟人活腻了买饭时c在老娘前面,老娘手下的瘪三愤怒了一脚就踢在他裤裆小鸟上!害得现在他都记着这事,找我报复啊!”

    “他主动追求你,然后甩了你?”陆赛男小心翼翼地问。

    鸿雁不甘愿地点头,许久,有感而发:“男人如狗,遍地都是。”

    欧扬笑得别有深意:“所以现在你就领养了一只狮子犬把它当男人使唤。”

    鸿雁气得头顶冒烟:“欧扬,你敢再重复一遍吗?你只要敢说,我现在就成全你,让你丫断子绝孙!立地成佛!”

    陆赛男囧。

    陆鹿将铁签串好的各种海鲜摆在砌起的火炉上,边细心地烤边撒上配料,手法极其熟练,将烤好的玉米递给陆赛男,看着她自在地吃,只觉分外开心。

    炉火吡啵作响,暮色四合,华灯初上,阳台的笑声越来越响亮,他们在聚在狭小的空间内边烤边吃,气氛格外好。

    鸿雁的狮子狗钻到陆赛男脚边,撒娇似的舔她脚面,她了狮子狗的小身子,狮子狗立刻翻过身,四脚朝天,吐出舌头,哈哈呵气,逗得大家直乐。

    陆赛男高兴了就伸手在它肚皮上挠了两下,雪白的狮子狗两只后腿敞得打开,黑溜溜的眼珠示意她那里雄伟的器官。

    陆赛男囧得无言,欧扬见了使劲拍狗头,嘴里只有两个字:“滚蛋!”

    鸿雁看到前因,只注意到欧扬虐待她家宠物,攥紧拳头就要砸欧扬,被欧扬一闪,捶到付静之后脑勺上,付静之眼前直冒金星,晕晕乎乎地说:“荡漾啊!”

    “真是,有什么样女流氓就有什么样的极品公狗。”欧扬不满地说。

    鸿雁不甘心,又暗中用脚踹欧扬,又被身手很好的欧扬躲过去,那充满力道的一脚收不住,硬生生踹到陆赛男脚腕上,陆赛男被砸到脚踝,换身像通电似的酥软,直接趴到正在献殷勤的陆鹿身上。

    经典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欧扬见了赶紧拽起她,去警告鸿雁,怒吼:“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家狮子狗喝汤?!”

    鸿雁信以为真,抱着狮子狗逃跑。

    陆赛男以为是小事,但陆鹿着x前适才被那团柔软压迫的部位,只觉心里像煮了沸水的高压锅,滚烫的,连一项冰冷的脸颊温度也升高了。

    “你竟然和宠物吃醋,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还有啊,欧扬,刚刚你冲陆鹿发什么火?这几天的早餐全是他买的,你只知道埋头死睡!”

    “谁让他就像生病一样,脸红彤彤的,我让他去医院,也是为他好。”欧扬苦口婆心地说。

    陆赛男不再理会他,坐到书桌前继续鼠绘设计。

    欧扬不甘心被冷落:“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还不睡觉,熬夜画那个游戏人物比健康更重要?比我更重要?”

    “快两点了。”陆赛男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汇报说。

    欧扬走到陆赛男书桌前,夺下她手中的画稿,扔到一边,趾高气扬地看着她:“你要是睡不着和我说一声,我会c累你,让你□迭起,直接进入甜美梦乡。”说完耀武扬威地释放出自家“兄弟”。

    陆赛男无语,只能丢了画稿,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卧室。

    今天是一月一号,陆赛男记住了今天,非常重要的日子,或许她的人生会因为今天而翻开崭新一页。

    她不再是默默无名的小职员,她现在是拥有注册资金二十万的工作室代表人。

    五百多平的多功能媒体室,巨幅广告屏竖立在会场大堂,屏幕上正播放着主席台上演讲人年轻稚嫩的面庞。

    刚开始面对台下一千多人完整而流畅地表述演讲稿是很紧张的,现在陆赛男逐渐进入状态,双腿不再战栗,双手也不在颤抖,声音不会再伏低,越发的清亮,表情自信:“我们第一套方案成本最低,以革新、突破传统的方式,重新建立女装平面创意,女装演绎不能只拘泥于女模特,可以利用男模特身形的阳刚凸显女x身体的曼妙。”

    幻灯片如潮汐般的明灭在她额间留下浅浅的白印,高仰止坐到贵宾席上,骨节修长的手指捏着下巴,认真倾听,看着她紧握话筒的右手,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摩高女装的目标受众是时尚奢侈品消费的女x,一般这样潜力客户多数聚集在4a级写字楼外企中,她们压力大需要一种安静的发泄方式,除了暴力游戏更多女x拥有潜在的购买欲和典型的购物狂心理,我们可以买断她们办公场所里所有楼道或电梯里的视频广告,在她们上、下班时间集中播放……”

    不间断地整整讲了两个小时,连一口茶都没来及喝,陆赛男只觉得口干舌燥。

    她的这间工作室投标号码由于排在最后,可以随时改变讲话稿,看尽前面所有竞争对手的广告她有自信能够拿下这个项目,如果没有失误的话,接下来是外文传媒的家族企业。

    毕竟是外文传媒对本地区域传媒不够了解,那个英国人一直在讲,可以听出同声翻译的人很辛苦,但当陆赛男看到晓鹿上台公布独立设计的平面创意后,就像醍醐灌顶,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在如雷鸣般的掌声中落荒而逃。

    陆赛男只觉得荒唐,这一生中唯一放纵的一次就是在布拉格,从未想过再相逢,如今遇见了竟成了竞争对手。

    看完他所演示的幻灯片后,知道自己远远不及他,他用色夸张,想法独到,就像一个天才。

    好像她一开始就注定了败局,这些天来的努力全在晓鹿一张演绎的图片下付诸一炬。

    给了她爱情,但夺走她所爱的前程。这就是报应,报应她的不忠贞和滥情。

    “姐,输了就输了嘛,你年纪还小,以后重新开始,大不了我们换个竞争小的地方,回到家再重新开始。”陆鹿闻言劝慰她说。

    “……嗯。”

    “可是,你不能因为心情不好就不吃饭啊!不过是一个案子,以后有了实力再重新争取更好的,让那些看轻你的人被照瞎狗眼!”

    “……唉。”已经三天了,虽然未公布结果,但她就是想不通晓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会场……

    陆鹿还要继续说下去,被她用简单的手势制止。

    “好吧,我不啰嗦了,你最起码吃一点饭压饿,再这样,我只好打电话给老妈,让她亲自问候你。”

    陆赛男头疼地捂额:“知道了,我马上去吃,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躺在床上静想,当初注意到那家外文传媒企业是布拉格富商家族企业时完全没往他身上想,遇见他时只知道他是小小乐器行的年轻老板

    53、第五十三章

    ,弹得一手好琴,但在那样火热商铺拥有乐器行的少年必定不是平凡人,更何况乐器行的前身是一家拥有“卡夫卡名迹”的咖啡店,要买断这样的咖啡店必然是价格不菲!

    而且竟是那么巧,她被黑人围堵时,他出现了。

    真是越想越头痛,陆赛男抱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这时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显示为陌生号码。

    内容:希尔顿十楼,502室,我给你答案。晓鹿。

    心在那瞬间就悬到嗓子眼,直觉告诉她必须阻止这件事,阻止晓鹿这个人在她生活中出现,让晓鹿回到布拉格,不再出现在她视线中,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富丽堂皇的装潢,可她没心思惊羡,进了电梯后按了楼层数字。

    她已经不记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这一切都不是个意外。

    晓鹿给她开门时,正用干毛巾擦着湿发,看到她后只觉得心痒痒的,拉着她的手,紧攥着不放,怕她会后悔,临阵逃脱,揽着她纤细的腰朝门里拖,再“嘭”地一声关上门。

    当晓鹿吻住她时,那股熟悉甜蜜的气息包围住她,让她透不过气来,理智在警告她一定要拒绝!必须拒绝!可他的进攻就像闪电一样有力,直击她最敏感的部位,让她身体内沉睡的欲望犹如冬眠的毒蛇被惊蛰唤醒,破土而出,滋滋地吐着血红的信子。

    理智的世界正在逐渐崩塌。

    晓鹿不费任何心力,用唇齿在她身体上攻城略地,让她来不及唤醒克制的念头,在他攻击下束手无策、丢盔卸甲,最后知道狼狈投诚地婉转呻吟。

    晓鹿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爱你,求你成全我。】

    这简单一句话深深打动了她,好像她这一生只为那三个字而生。

    接收不到她任何积极的反应,他恶狠狠地开始吮吸她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酥麻、疼痛、微痒,几种微妙的感觉交替袭来,他紧紧咬住她白皙柔嫩的耳垂,手像带了魔力般在四肢间游走,在她每一寸皮肤上跳舞,让她避无可避,在他身下软瘫。

    忽地,晓鹿变成一头平原上的猎豹,初初进入后,在她体内快意驰骋,肆意开阔,那种狂野的节奏让她来不及思考,只好本能地跟着他一起飞跃云端,漂浮在半空中,迎接他坚决狠辣的戳刺,每一次顶入就像卡在喉头,深入到尽头,不能再深的地方,一连串呻吟逼迫得脱口而出,娇媚诱人。

    继而全身像被雷电击中一样闪过死亡般的快感,像一片甘为零落红尘的花瓣,在他身下无助地飘摇,攀援着她j壮的腰身,看着他清秀俊逸的脸,任他再次肆意妄为,力道迅猛,大起大落。

    晓鹿抱着她,表情凶狠地抽动了十几下,表情安静下来,就像沐浴在温软阳光中的温驯花鹿,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轻柔地接吻:【宝贝,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54

    54、第五十四章

    彼此的身体与气息相互纠缠,却是各样心思,一个是满足骄傲,一个空虚失望。

    半晌儿,陆赛男将手帖着他耳畔,声音发颤:“晓鹿,可能你不知道再次看到你时我多惊讶,我知道在布拉格的事是我做错了,伤害到了你……所以,你就当这是最后一次,我们结束吧,你回到布拉格,永远不要再来了……”

    看到她神情决绝地宣布离弃的话,晓鹿只觉浮在云端的身体瞬间跌落到地面,摔成了齑粉,经风一吹,散成了尘沫。

    天知道她离开后,他多想她。

    他对她契合的身体就像海洛因毒瘾发作的毒贩,只要能看到她,时不时听到她说话,近距离触到她,他就彻底满足了,让他做任何事都愿意。

    【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满足你,唯独你叫我离开,我做不到。】晓鹿目光柔和地亲吻了她额头,带着无比虔诚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在那双娇嫩红艳的唇瓣上流连,好像那是世间唯一美丽的风景,让他顶礼膜拜,亲了再亲。

    陆赛男苦笑,推开他x膛,试着隔开一段距离:“……其实我呢,有男朋友,他很爱我,很体贴,很宽容我的过失,从不责怪我,我不想让他失望。”

    【你以后会和他在一起么?】晓鹿认真地看着她眼睛,说:【看着我眼睛说话,不要对我说谎。】

    “会的……”陆赛男看着那湛蓝的双眸,笃定地说:“我会和他成婚。”

    【就算你和他结婚了,也未必会相守到老,本来这世间就有很多不确定,他会宽容你却未必比我更深爱你。】晓鹿捧着她的脸,揉了又揉,撤出她体内时却牵连着她已经酸软的花道,这个不细致的动作让她不由地拧紧眉,喉头溢出破碎的呻吟。

    “……晓鹿,以你的身世可以找到更好的。”为掩饰嫣红的脸色,陆赛男别过头不看他,语重心长地说。

    晓鹿的吻落到她耳上,含着她耳垂吮吸:【我谁都不要,除了你。】

    他们的身体很合拍,她所有的敏感点他全部熟悉,和她□就是快感的积累,她会失魂,他更加神魂颠倒,这样契合的身体,让他放不开手。

    大腿内侧黏黏的,试图推开他身体,倒被他强势地按在怀里,那g坚硬再次充满身体,顶到最深处,晓鹿盯着她潋滟的双唇,笑:【你嘴巴真甜,可比我尝过的任何甜品都甜。】说着,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来回刷弄,见她不肯张嘴迎合他,便沿着她脖侧莹白的肌肤一寸一寸地亲吻,又是舔咬又是吮吸,在脖间啃下一粒明显的印记。

    “晓鹿,你明知道这样不好,这样不对,为什么坚持错下去?”

    晓鹿目光诚恳地看着她,身下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更深入:【我知道现在你和我做的这些事,回到家后和另一个男人也会同样做,每次只要想到你在另一个男人身下也是这么欲仙欲死的,我心里就很酸,非常嫉妒他!只要你分出时间给我,我会帮你保守秘密,帮你完成任何事,这样不是更好?”

    她像朵花,姣颤颤的在他身下盛开,十指紧抓床单,隐忍的神情更让他疯狂!

    “呃啊!晓鹿……不要了……太深了……”

    晓鹿动作不再狂野放纵,柔风细雨似的缠着她,舌头叩开牙关,在口腔内细细密密地舔舐,让她放松,让她舒服,只要她肯接纳他,他不介意为她服务。

    被单凌乱,两人唾y交换,难舍难分,纠缠在一处的身体又重新做了一次,晓鹿这次完全依照她的节奏,很缓慢很轻柔,极有耐心地挑逗,直到她泄身才恢复平时的迅猛。

    陆赛男大汗淋漓,拖着疲惫地身体套着衬衫去浴室,晓鹿跟着她进了浴室,锁了门,给她放水,见她泡在按摩浴缸内睡熟了,挤入她双腿内,按着她纤细的腰,压制她乱蹬的腿,按照自己的兴致,尽兴地在她体内释放,心里只觉得满足,哪怕这时杀了他,他也是愿意的。

    陆赛男收拾了满身狼藉,走得很急,尽管很累,还是匆匆忙忙地推开纠缠的晓鹿,离开了希尔顿。

    她认为晓鹿这人很可怕。

    他像是掌握了她身体的密码,拥有打开她身体的钥匙,只要他愿意,他会主动释放出她身体深处不为己知的陌生需求。

    这种陌生需求,她控制不了,他每一次抽顶就好像要顶到她心里似的,让她很快就丢盔卸甲。明明初初见到他,挺和善挺无害的,毫不磨人,现在却变成了一把闪着寒光的软剑,伤人比任何锋利的刀刃都更加深刻。

    看到晓鹿追出来,她管不着电梯里挤满了人,着急地闪了进去,按了楼层数字后,在拥挤的电梯内暗暗松了口气。

    晓鹿拨她手机号,她也不接,到了一楼大堂,正拐弯下楼梯,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她略一分神,脚踩空了阶级。

    脚踝崴到了,疼痛难忍,动弹不得。

    晓鹿追上来,很绅士地扶着她胳膊,面露担忧:【脚疼不疼?】

    现在借着晓鹿的力量,勉强站起来,但看起来像金独立,很不雅观,脚踝像被数十跟铁针猛扎了一样,入骨的疼。

    望了眼四周,并不见什么熟悉的人,那是谁喊她名字?心里只觉得诡异,什么都顾不上了,抬头和晓鹿说:“我要回家。”

    晓鹿以为是他害了她,心里很内疚,想弥补她,更想和她多一个相处的机会,俯下?身,小声地说:“我送你去附近医院看看。”

    “我不要!我现在要回家!”陆赛男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冲他喊。她现在不想再和他多呆一刻钟。

    扶着一旁的栏杆,一瘸一拐地走到玻璃旋转门里,迎宾小姐见她有困难,脸上挂着职业微笑,扶她出门,又主动给她叫了出租。

    晓鹿双眼紧盯着她背影,维持着绅士的笑容,垂下脸,睫毛微颤,十分落寞。

    “姐,你这几天运气也太挫了,不是竞标失败就是崴到脚,是不是邪魔附体了?要不要改天我顺路去城隍庙给你求只平安符,让佛祖保佑你,小鬼邪神全部远离你。”陆鹿说话就像连珠p,一旦开火就没完没了:“不过你明明穿了平底鞋怎么会崴到脚啊?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报应到你身上了?还是瞒着姐夫在外面搞暧昧?”

    陆赛男讶然,脸一白,意识到不妥,赶紧板着脸,在他脑瓜上敲了两下,数落他:“你胡说什么呢?皮痒了对吧?”声音有些虚弱地解释:“我不过是一时幻听了才被吓到,不小心崴到脚……”

    陆鹿蹲下?身子检查伤情,见她穿着袜子,抬头望着她,说:“姐,你这样遮得严严实实,我什么看不到,怎么帮你擦药啊?”

    陆赛男面色尴尬:“你把头转过去。”

    陆鹿听话地转了身子,不去看她。

    陆赛男穿的是连裤袜,褪下来有些麻烦,必须揽高裙子才能一点点脱下来。而且陆鹿就在她面前,虽然背着她,可身形依旧高大挺拔,无形中就有了压迫的气息,还掺杂了略微了异x味道,意识到这些时,她褪袜子的动作很快很快,放低了裙摆,才让陆鹿转身。

    “这太严重了,擦药怎么可能痊愈?”陆鹿见脚踝处一片青紫,肿得像块小山坳,伸手轻微地按了两下,陆赛男疼得直冒冷汗。

    “我才不要去医院,光是闻到那股消毒水味就够恐怖了,还要排队领号照x光,太麻烦了,”皱着眉从他手里抢过药酒:“明天我要上班,可没那么多j力浪费在医院。”

    陆鹿也不管她说了什么,掏手机给欧扬打了一通电话,让他赶紧到医院。

    “神经!你打电话给欧扬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他很闲?”陆赛男嗔怪他。

    “你崴伤了脚,他去看一下有什么关系,真是大惊小怪,”看她慢吞吞涂抹药酒就拿开她的手,自己亲自动手,表情万分小心,捧着她的脚就像对待青花骨瓷似的珍贵,力道轻柔,攒着眉,时不时问她:“疼不疼?”

    陆赛男摇头,他故意加大了手下的力气,狠心地按了两下,听到她尖叫,流眼泪,陆鹿心情舒畅多了:“姐,疼就要讲出来,你忍着憋着只会辛苦自己,乖乖说句实话那么难啊?”

    陆赛男翻了个白眼,伸手掐他:“你滚,我自己来,真是痛死我了,你成心不让我好过。”

    “对啊,你最近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三天两头下班不回家,回家了也要熬夜,存心不理我,把我当木头晾在那儿,我不虐你,虐谁去?!”

    陆赛男理屈词穷,没话说了。

    气氛安静,她难得不数落他。

    陆鹿的视线一直在她受伤的脚踝上,这时敷好了药酒,视线上飘时,看到她两条修长的美腿,骨r均匀,皮肤白皙细致,如陶瓷一样j致,甚至连一点儿毛孔都看不到,光滑如绸。

    陆鹿眼睛闪过一丝异色,看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气鼓鼓地闷在那儿,陆鹿就到卧房拿了钱包再回到客厅,一手伸到腋下,一手抄起她腿窝,打横抱起她。

    她拿眼瞪他,他毫不畏惧,迎着目光瞪回去。

    其实她在他怀里娇小的可怜,起来软软柔柔的,一点儿重量也没有,就好像随身带了件大衣,这时他心里只有骄傲,因为他好像变得强大了,毫不费劲就可以抱着她下楼。

    陆鹿人高脚长,很轻易就将车厢空间填满,时不时就会靠过来,手臂擦到她手背,让她敏感地意识到他的触碰,想隔开一段距离,可空间很小,只好靠着车窗。

    司机无意中见他们都不开口说话,车厢内异常安静,只觉得无趣,调了广播缓和气氛。

    播音员小姐字正腔圆,声音甜美地播报新闻:“针对近日来一系列有关‘罂粟壳’的负面报道,卫生部门高级官员表示将会勒令停止相关店铺停止营业。”

    这样看来杜慕清的经济损失是必然的,名誉也会受损,这对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商人来说实在是个强而有力的重击。

    陆鹿嘴一撅,吹了响亮的口哨,一字一顿:“活!该!”

    陆赛男白他一眼:“不要只顾着看戏冷笑,留着点良心做好事,不然像你这样刻薄的极品男一辈子别想有人嫁你!”

    陆鹿抱着双臂,懒懒散散地看她:“姐,大众汽车的系统实在不怎样,你可得坐稳了,要不然刹车时把你甩重伤了,可不是闹得玩的。”

    陆赛男一听,果然老老实实坐好了,不再说话。

    陆鹿见她听话,模样乖巧,心情非常高兴,眼睛亮晶晶的,眼底全是笑意。

    大概是星期一人少的缘故,很快就找到了一间高标准的病房,洗浴和厨房设施都有,价格也不是太贵,陆赛男说不用住院,可惜陆鹿主意已定,由不得她变卦,挂号时交了诊金。

    其实陆赛男的脚伤并不严重,医生说这样的扭伤最多四十八小时内就会逐渐消肿,两星期内就可以恢复了,可暂时需要固定绷带,而且最好减少步行,也就是说以后上班必须等欧扬了,想一个人去搭地铁是不可能的。

    陆鹿心有余悸,冲绑绷带的小护士大呼小叫:“还好没伤到骨头,说你呢!就是你!你力道轻一点,那是脚,不是石头!要是因为你chu心大意不小心伤到了骨头我可是要你们缺胳膊断腿!烧你们医院的!听到没有?!”他说话声音非常大,煞有介事似的,表情异常严肃。

    小护士以为遇到了流氓,被吓得要哭出来,眼圈都红了。

    “闭嘴!”陆赛男横他一眼。

    “好嘛,闭嘴就闭嘴,你把眼睛瞪得比动漫人物的牛眼更亮更白,以为这样能演惊悚片收取安全费啊?!”

    陆赛男无言以对。

    “医生说,你暂时必须忌辣,到脚踝消肿才能吃。”

    “我知道了。”

    “对了,我妈说她下个月来这儿玩……”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陆赛男着急了,以她目前状况实在不好接待挑剔的陆妈。

    “嘿嘿,骗你的。”

    “你脑子有病!”

    陆鹿听到了也不生气,看着她的眼神,亮亮的,眼中有专情和宠爱,却一闪而逝。

    欧扬很快赶到病房,理了理她凌乱的鬓发,在她额头吻了下,眼神满是怜惜:“以后走路小心看路,别三心二意胡思乱想,连踩空楼梯这样的低级错误都犯,说出去真不怕人笑话。”

    护士过来打止痛针,陆赛男说最讨厌打针,欧扬将陆鹿挤到一边角落去,抱着她,安慰她不要怕疼,打完针就买好吃好玩的给她,把她当小孩哄。

    陆鹿看着他们亲密互动,心里又是满足又是失落,说不清为什么满足,又为什么失落。

    只隐隐约约想起才有记忆的时候,他们姐弟两大概五岁不到,他没有x别区分,总是爱抢她手中的玩具。

    一开始她哭闹,老爸老妈看着并不理会,后来闹得多了,老爸就告诉他,他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老爸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陆鹿,你要记住,得到什么和失去什么从来不相等,只要于心无愧,大方施与总比一味接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