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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女相与拗惨事 作者:su打
第三章
舒服!
好久没睡得这么畅快了……
神清气爽地由睡梦中醒来,云莙坐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但她的指尖,却碰触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她寝g的事物——一个温暖的肩头。
缓缓转过头,映入云莙眼帘的,是左玺洸睡得沉沉的脸庞。
他怎么会在这儿?
望着和衣靠坐在自己床头,眼下满是黑晕,有些憔悴,但颊上却泛着微红的那张睡颜,云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因为这是她第一回如此近距离看着睡得如此毫无防备的他。
怎么睡成这样了……
好奇凝视着那张睡去后完全不古板、严肃,甚至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庞,云莙突然发现,仅管他脸上那一大片她其实从未特别注意,却常被人称之为丑的黑渍遮去了他的大半长相,但其实他的睫毛很长,鼻梁很挺,皮肤很细致,五官更是端正。
而他身上的衣衫,虽与她组后一回望见他时一般,可此刻却前襟微启,向来规整的儒冠上的发丝,更有几丝凌乱地在额前、颊旁飘散。
转头望向床旁,当云莙望见一张座椅,以及几叠齐整的书册后,心中霎时明白左玺洸在她那日疲惫昏厥后,大概是内心责任感使然,便一直在这里照看她。
可她不明白的是,依他的个x,靠坐在她床头睡得这样随兴,实在不像他的作风啊!
又眨了眨眼后,云莙将小脸凑近他的唇角,果然如心中所料地闻及一阵淡淡茶香——
“一叶秋”,那出自小十一的珍宝,闻着像茶,但其实是酒,并且还是后劲极强的烈酒。
这小十一,难不成以为全天下人都跟她一样不懂“醉”字如何写吗?
至此,云莙几乎已可描绘出眼前景况背后的大概了,那就是,左玺洸不眠不休坚持照看她之举,让向来单纯的小十一开始感佩他的有情有义,因而在之举姐妹前来探望,他暂时离开避嫌时,大方将她的压箱宝取出请他品尝,而那不明“一叶秋”为何物的男子,约莫也已疲惫至极地将之当茶一饮而尽了……
事实,果如云莙所想,因此待她沐浴梳洗归来,她的手中多了一颗小十一在得知真相后,慌乱找出的“一叶秋”独门醒酒药,毕竟让左玺洸醉成这样,可不是她的初衷,该如何留住他才是要事!
望着眼前睡得沉沉的左玺洸,云莙真有种无计可施的无力感,以内对于一名不求名利,视婚姻为一生志业,且个x十足,更拗劲十足的男子,她实在不知该如何笼络他?
但当想及这一个月来,每回她至包夫人府邸,包夫人忙着为她与他准备东、准备西时,那脸上许久未曾出现,发自内心的欢快笑意,她就知晓,自己没有退路。
更何况,就算不论包夫人,纯就工作能力而言,左玺洸也绝对是所有官员心目中参事一职的上上之选!
他不仅洁身自好,谨守本分,为人低调,并且见识极为广博,但凡她审阅文牒时需要的资料与文件,在她坐至案桌前,必然早已整齐摆在一旁。
此外,需要的资料数据只要她一开口,仅管每回都得听一遍他那句“恕属下直言,但您的脑子是装稻草了吗”开场白,可是他给出的答案总是快、狠、准得令人惊叹,更别提他那恍若与她心通般的神奇默契了。
真的很好用啊!
若忽略掉他那比主子还大的架子,他简直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梦幻参事。
所以,在他醒来离去之前,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愿意留下?
脑中来回跳转着万千思绪,但当包夫人开怀的笑容在眼前缓缓浮现的那一刹那,云莙眼一闭,牙一咬。
也罢,既然事已至此,看样子她也只能使出那最卑劣无耻的下下策——威胁,来迫他就范了,虽然这一计也不见得能奏效,不过此刻的她,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别怪我啊!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在喃喃自语中,云莙轻手轻脚地褪下了左玺洸的鞋袜及外衫,将他的内衫拉开,而后,褪下自己睡袍内的衣衫,让只留腰间细带的前襟微微开启,再把头发弄乱,遮住若隐若现的浑圆双r,才将那在茶水中化开的醒酒药取来,坐至他的身前,喂他喝下半杯。
是的,半杯,因为她要的就是他有些清醒又不太清醒,如此一来,她制造出他“酒后乱x”,两人生米煮成熟饭的假象才不会被识破。
她深信,像他这样视婚姻为一生志业又自律甚严的男子,在知道自己犯下这般错误后,自责、内疚之情自不在话下,并且想必也极不希望这样的消息传至他人——特别是与他有婚约的女子耳中。
毕竟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公主,在她没有强逼他的情况下,两人发生此事,为了保住他的一生志业,不用她明说,他也应该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谁?”
正当云莙将醒酒茶倾入左玺洸口中,欲将剩下的茶放至一旁时,她的耳旁突然传来一声模糊低语,而后,双手倏地被人紧紧握住的她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倾倒至他怀中。
噢!果然会武,不愧是她女儿国的男子,标准的文武双全。
“轻点!”缓缓抬起头,云莙望向那双依然不太清澈的双眸,故意吐出一句暧昧之至的话语,“别老弄疼人。”
“你……我……”听着身前娇软的嗓音,再感觉着x前紧抵着的一对柔软浑圆,缓缓睁开眼的左玺洸身子一僵,在望及云莙一身的凌乱时,嗓音整个紧绷,“我们……”
“不必介意。”仅管紧贴在左玺洸那外表看不出坚实、肌理分明的宽阔x膛让云莙有些许不自在,,但她依然若无其事地抬起小脸望向他,“你误饮了小十一的‘一叶秋’。”
听到这话后,左玺洸原本紧握住云莙的手,缓缓放开了,而终于得以脱身的云莙,看着他那彻底僵硬且微微抖颤着的下颏,心底实在感到抱歉,但事既已至此,她也只能先直起身将茶水放至一旁,等待他接下来的反应,再见招拆招。
但这阵静默,着实长得骇人,特别是由左玺洸身上传来的阵阵诡谲气息,更让向来天塌下来也无感的云莙难得的体会到何谓呼吸困难……
半晌后,双拳紧握的左玺洸终于站起身,欲走向自己的衣物处,此时,他突然又一个踉跄,跌坐回床榻上。
“你没事吧?”望着左玺洸那明显头重脚轻的醉酒反应,云莙连忙扶住他。
“没事。”可怪的是,当被云莙碰触到后,左玺洸身子又是一僵,虽没推开她,却立刻别过脸去,“抱歉,请你暂时先别靠近我。”
怎么了?
小十一的醒酒药没效吗?
听着寝g中那有些急促、浓重的喘息声,望着左玺洸通红的耳g,云莙有些纳闷了,但当她的眼眸不经意地瞥过他的腿际处时,她蓦地一愣,然后趁他不注意之际,快速闻了闻那茶。
上苍,小十一这糊涂虫,在慌忙间找来的,竟不是“一叶秋”的醒酒药,而是“情热”,也难怪左玺洸会有这样古怪的反应了。
这该如何是好啊……
正当云莙因这意外的发展而有些不知所措时,她的耳畔突然传来一个紧绷得不能再紧绷的嗓音。
“抱歉,由于我过往……从未曾碰触过女子……若伤了你……我……”
听着左玺洸那沙哑、僵硬,更断断续续到怎么也说不完整的话语,云莙的心,猛地一撞。
他竟……
云莙真的没有想过,世间竟会有这样的男子,为一个在他人眼中纯属玩笑的婚约守身如玉至此,不仅至今不曾与任何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并且在这样的时刻,心底思量着的还是有没有伤害她,而不是他自己。
面对这样一个至情至x、正直又执着的男子,再反思自己,她这阵子来的作为,怎只是自私、愚昧而已!
任她再在意包夫人,也不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啊!
“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别放在心上。”在火光的映照下,望着那个自责甚深的身影,比他自责更深的云莙轻轻说完这句话后,挪坐至他身侧,手缓缓覆在他因“情热”而已然动情的硕大坚挺上,“接下来的事,你就当是梦一场,我保证,我绝不会拿这事来要挟你,这世间,更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今日之事。”
是的,这就是云莙的决定,在他意识或许还不清,并受“情热”所苦时,为他解决他的燃眉之急,然后让她的愚昧与自私,只留在她的寝g中。
“你……不必。”当一双柔软的小手穿越裤腰间,直接触及自己的火热硕大坚挺时,左玺洸的嗓音喑哑,手连忙前来拒绝。
“没事,你就当是我个人兴趣,更何况,你总得多了解一些,毕竟我女儿国女儿家向来相当懂得享受鱼水之欢,而g据数字显示,我女儿国女儿家休夫之因,有三成比例是由于床第不和……”
当云莙的小手轻握住左玺洸的坚挺,兵感觉在自己盈握下,那愈发火热与惊人的硕大时,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更为避免双方尴尬,她只能不断喃喃细语。
“是吗?”依然没有回过脸来的左玺洸也喃喃轻语,原本欲拒绝的手,在听到这话后,缓缓停在身侧,紧握成拳。
“是啊!所以我女儿国后g女官才会特设房中术一门学科,自小严格要求我们姐妹修习……”轻轻用手套弄着那与后g女官教材差异甚远的“实物”,云莙继续低喃。
当她为确定自己是否c作正确,而悄悄望向左玺洸的侧颜时,心跳不知为何竟漏了一拍。
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向来如夫子般的脸庞上,竟会出现如此天然而且迷人的神情。
他没有被污渍遮盖的半边脸庞,恍若被晚霞映照般的染着一抹轻红;他长长睫毛下的低垂眼眸,在一股青涩的梦幻迷蒙中缓缓深邃;随着他自己巨大心跳声节奏来回呵气的双唇,不自觉的轻轻微启,让他的神情更显迷离。
云莙不否认自己在随后g女官微服出g见习时,瞧过许多男子动情后的模样,但大部分不是过于拘谨、克制,便是流于邪肆、霸道,从没有一个是如同他这般梦幻、可爱、迷离。
“令诸位姑娘自小严格修习?”
“是啊!我女儿国后g女官的床第之学,堪称天下无双,而我可是我女儿国后g女官人人称颂,号称天赋异禀的奇才哪!”
知道反正左玺洸不懂,更不敢转头望向她,所以眼眸一直舍不得移开那张动情后那般迷离的脸庞的云莙索x胡乱说着,毕竟就算她自吹自擂,只要他继续这样不看她,就决计找不出破绽来。
“我过往……因相貌之由,鲜少有女子愿意靠近我,你……不在意?”
“黑天瞎地时不都一样?有什么好在意的?更何况,我从不觉得你的相貌有什么问题。”
“我,接收你的要挟。”
“嗯?”当一直凝望着他侧颜的云莙听到他口中冒出这句话后,蓦地有些傻眼了。
她的手,缓缓停下,眼眸一眨,又一眨,然后在眨眼中,望见了左玺洸那愈发酡红的耳g及颈项。
他的意思难道是……条件交换?用她的床第之学换他的参事留任?
啊!她早该知道自己幼童级的“y谋”是逃不过他的眼皮子的,但上苍,该不是方才她的一番胡言乱语唤醒了他的忧患意识,再加上吹牛吹过了头,才让他豁出去的痛下决心吧?
可话都放出去了,而他似乎也是咬着牙g才将这话说出口的,这下该如何是好?
“若六姑娘觉得在下逾矩了,在下深感歉意。”
完了,他有“在下”了,若再配合上那低沉得不能再低沉的嗓音,以及“深感歉意”四字,不仅表示他这回的拗劲直冲云霄,更代表如果她没有好好回应,极有可能他在自尊心受损的情况下,这辈子再不会出现在她眼前。
还考虑什么啊?只不过是授课嘛!她又没损失什么,要知道,授授课就能让他留下,让包夫人开心,让自己体验体验后g面首滋味,更让未来的女儿国少一对有可能的怨偶,何乐不为啊!
“就这么说定了。”未免夜长梦多,逾矩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在说话的同时,直接把那半碗“情热”给喝了。
是,她是吹牛吹大了,但了不起从今日开始,往后后g女官开课时,她都不逃课就是,反正靠她那闻一知十、举一反三的天生才智,这点小事一定是手到擒来。
更何况,他那如梦似幻的迷离神情,其实挺好看的。
“我可以碰碰你吗?”
正当云莙胡思乱想之际,左玺洸略略沙哑的嗓音再度传至她的耳畔。
“你碰吧!”
望着终于转过头来的左玺洸,凝视着他那双依然迷蒙的深邃眸子,虽然心底也有些忐忑,但云莙还是在擂鼓般的心跳声中,轻轻跪坐至他的身前,然后看着他缓缓举起手,用他那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着她的脸颊、唇瓣、颈项,最后,将她的衣衫由肩头剥下,再抚过她光滑的美背,盈握住她纤细的柳腰。
“女子都是这般柔软、纤细吗?”
“比起钢铁般的男子,自是柔弱些。”
听着左玺洸沙哑的低语,望着他那生涩又小心翼翼的举动,身为“师父”的云莙自然也只能缓缓伸出手,照着后g女官的教导,轻轻在他r缘附近画着圈。
“此外,女子动情的酝酿期一般也较男子长,所以你要记住,在女子能接受你之前,无论如何渴望,也不可急切、躁进。”
“明白了。”
学着云莙的动作,左玺洸也用指尖在她丰盈的酥x上画圈,然后在她身前那颗粉红樱桃在自己挑逗下,缓缓紧绷成诱人粉玉时,好奇地用手一拂。
“唔……欲让女子动情,首先便是要了解并逗弄女子身上的敏感处。”当细嫩的r尖被轻拂而过时,那股瞬间的酥麻感,令云莙下意识轻轻嘤咛了一声。
“被逗弄的女子,都会发出这样悦耳的声音吗?”
听着云莙发出的那声甜甜嘤咛,左玺洸的眼眸更迷离了,然后在迷离中,用双手大掌轻捧住她的双边丰盈,来回挤压、揉弄,并不断用拇指上下拨弄那两颗娇羞粉玉,最后,更在轻轻拧捏住后,旋转、拉扯。
“呃啊……是……”当从未被男子如此逗弄的椒r缓缓胀痛、酥麻之时,云莙的嗓音微微有些破碎了,“虽有时,为了激起男子情欲,也会造假。”
上苍,欢爱难道真是人的本能?抑或是“情热”的药效真如此显著?否则从未碰触过女子的他,为何如此快便逗弄得她浑身发颤,私密之处更因他而缓缓润湿?
“我能吻你吗?”望着眼前如白玉般的婀娜裸躯轻轻抖颤,绝美小脸嫣红如霞,颊旁还浮出一层薄汗,且眼眸其实也微微迷离的云莙,左玺洸突然哑声问道。
“你吻吧!”悄悄轻喘着的云莙,听到他这么问后,也只能这么回答了,然后在他抬起她的小脸时,将小手贴在他钢铁般的热汤x膛上,缓缓闭上眼,感觉他那个温润、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住她的,温温柔柔的贴着。
“你……把唇张开……”如此纯真的吻,令云莙真的觉得不教不行了,因此半晌后,她轻语道:“学着我做。”
那个温润的唇,果真因她的话而轻启了,她自然也微微启开红唇,用舌轻舔、轻啄着他的唇瓣,然后在他同样那样做之时,轻轻将丁香舌伸入他的口中,挑弄着他唇口间的每个部位,并含住他的舌尖轻轻吸吮。
当左玺洸也同样如此回应她,且下意识握住她的纤细柳腰,让她紧紧贴着他后,寝g内的空气,顷刻间变得粘稠了。
他们的舌,暧昧交缠,口中的芳香汁y,在彼此唇间来回流淌,她又胀又痛的浑圆双r,紧抵在他钢铁般的热汤x前,令她几乎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
当左玺洸终于放开云莙时,他似是领悟了些什么,在她还因那个激吻娇喘、脑际混沌时,一手轻握住她左边丰盈来回揉弄,然后低头,用方才吻她的方式,吸吮、吐哺、舔弄、轻啃着她的右半边粉玉。
“呃啊……你……”当双边丰盈被他一起逗弄时,云莙忍不住弓起腰身,仰头吟哦。
她的力气恍若瞬间被抽空,整个身子几乎都软在他怀中了,更让她无助的是,她身下的私密之处不断泌出的汩汩动情蜜汁,是那样热湿而且羞人的丰沛。
“这样可以吗?”
听着身前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撩人嘤咛,左玺洸依然继续挑弄着她的x前粉玉,原本盈握住她柳腰的大掌,却缓缓下移,轻握住她挺俏的雪白臀瓣,然后在手指不经意触及一阵温热与粘稠时,眼眸悄悄往下挪动,直至望见她腿际间那道诱人银丝之际,彻底深邃如潭。
“可以……”
眼眸一直没有由左玺洸脸庞上移开过的云莙,新自然明白他看到了什么,又为何有这样的神情,为此,真的羞了的她,第一回有些懊恼地将小脸别开。
他会不会学得太快了点?而她是否又真的太嫩了些?否则她为什么这样快便被一名其实还算不上熟稔的男子撩拨成如此?并且还因让他看到自己动情后的模样儿羞不可抑。
这样不行啊!
万一被他发现她其实只会出一张嘴教学,g本就无实际经验,到时传了出去,她不丢透穆尔特家族的脸才怪……
“除了这与这,我如何能得知女子身上其他的动情处?”
望着不断轻轻娇喘、满脸嫣红,并突然别过头去,恍若有些恼的云莙,左玺洸突然一手盈握住她的右边丰盈,然后将另一只大掌轻轻覆住她身下尚未绽放的湿润花瓣。
“呃……你……每名女子尽皆不同,你只能……悄悄的试……”当身下花瓣被覆住时,云莙的修长双腿无意识的轻轻一夹,而故作经验老到的小脸,热烫得不能再热烫,心跳更是几乎失速。
“我如何能得知是或不是呢?”凝望着云莙紧并的修长美腿,左玺洸又问,但大掌依然紧紧覆盖着那湿热的蜜源处。
“你得仔细聆听与细心观察。”羞归羞,但柔躯早已蒙上一层薄汗的云莙仍轻咬着下唇,努力回答着他的问题,“抑或是……”
“抑或是?”
“你……把手指……”
仅管明白这样做等于将自己身子的秘密彻底交给左玺洸,但云莙明白,他总得知晓如何去了解、掌握女子身躯最重要的关键点,所以她牙一咬,轻轻跪起身,将双腿分开后,握住他的手,将其引领至自己的处子花径前。
毋需一语道尽,左玺洸已然会意,然后会意之中,将自己的手指,一寸寸滑入云莙湿润、紧窒的窄小花径间。
“唔……”仅管早有准备,但当处子花径真正被刺入的那一刻,一股被入侵的痛意还是令云莙微微痛呼出声。
上苍,只不过是手指啊!怎就如此疼痛?若真是他的……那她不整个被弄坏了?
“又弄疼你了吗?”一听到那声痛呼,左玺洸立刻停下了手指的动作,仔细凝望着云莙轻蹙的眉心,哑声问道。
“没事。”感觉着体内那股夹杂着疼与古怪愉悦的痛意,聆听着左玺洸语中的内疚与自责,云莙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搂住他的颈项,将头埋在他肩间,“你就试吧!”
是的,就试吧!她能忍受的,一来,他本就需要这种经验,二来,在十岁那年,一次激烈的马球赛过后,就算她仍是处子,也再不会落红,任人看出破绽来了。
体会着怀中小小柔躯的满身轻颤,左玺洸静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倾过头,轻吻着她的颊,轻舔、轻含着她的耳垂,然后舌尖来回描绘着她的耳廓兵刺入耳孔时,感觉到包裹住自己手指的那道诱人湿滑花径一阵又一阵的轻紧。
“是这里吗?”
“你自己……呃啊……感觉……”当一股惑人的酥麻由耳内沿着背脊徐徐向下,直达花心时,云莙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连唇也颤抖。
“我明白了。”
在耳畔一声急促过一声的娇喘,一声甜腻过一声的娇吟中,左玺洸小心地来回探索、确认着云莙姣好胴体的所有秘密,但在发现每当自己的指节触及她如今依然绽放花瓣中的那颗湿润肿大花珠,她花径中的紧缩程度竟是那样惊人,嘤咛声更是那样悦耳时,他悄悄轻搂住她不经盈握的纤细柳腰,开始用手指来回轻按、轻扫,甚至轻捻着那颗花珠。
“啊呀……你怎么……”当身下花珠不断被左玺洸来回挑弄之时,云莙的身子完全酥软了。
她的意识几乎崩离,一股古怪的压力缓缓在她的下腹盘旋,花径中更开始漫出一股渴望的细碎疼痛,令她只能不停的轻摇纤腰,想摆脱那种令人难耐的异样酥麻。
“我怎么了?”
望着云莙柳腰轻摆的婀娜与撩人姿态,体会着淌至自己手心中的湿热湿滑,轻嗅着空气间弥漫着的女子异香,左玺洸缓缓低下头,将她x前诱人的粉玉纳入口中尽情吐哺,捻弄她花珠的手,不仅更放肆,并还扩及到她的花瓣中的所有秘密角落,而在她花径中的手指,则缓缓来回旋转、按压着。
“你……啊啊……你……”在左玺洸双管齐下的爱抚中,云莙已然控制不住自己花径中那疯狂的紧缩了。
她明白再这样下去,她必然会失态,但她怎么可能告诉他?
可不说,她就真的……
“我弄错了吗?”听着云莙那已然破碎的甜美嗓音,感觉着她浑身的紧绷与花径中激狂的紧缩频率,左玺洸哑声问道,但手指却开始缓缓在那窄小、温热的花径中滑进、滑出,又滑进。
“你先别……左……啊……”
当左玺洸的手指开始在自己花径中进出时,那股刺激令云莙再受不住了,所以她举起颤抖得不能再颤抖的小手轻推着他的x膛,想让他先停下来。
望着云莙那春意盎然的绝美小脸和不自觉的紧绷与款摆,左玺洸真的停下了,停下用手指逗弄她的举动。
就在云莙微微松一口气时,她却发现他竟在此时将她放倒在床榻上,然后用力一挺腰,将他的火热硕大坚挺一举贯穿她的处子花径,并开始疯狂冲刺。
“啊啊……左……玺洸……啊……”
当处子花径彻底被贯穿,而且不断被他来回穿刺之时,早被他玩弄的在临界点附近徘徊的云莙,只觉得一阵剧痛与一阵极乐快感一同在她的体内迸裂。
意识,彻底崩解了,因为那股袭向她四肢百骸的惊人狂潮,令她g本承受不住,只能无助地弓起腰肢,十指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在花径那疯狂的痉挛快感中放肆娇啼。
怎么会这样?
她真的完全难以置信!
完全不曾与女子接触过的他,竟凭着本能,让她高潮了……
“你怎么……啊啊……”
左玺洸全凭本能而无太多技巧的猛力穿刺,次次贯穿逾矩的花径,并直达最深处,也让她生平第一回的高潮,来得那样猛、那样急、那样痛又那样愉悦。
“这就是人们所谓的高潮吗?”当云莙花径中的痉挛终于缓缓平静,娇啼声几乎沙哑时,她的耳畔才又传来左玺洸的声音。
“你……”感觉着依然埋在自己花径中的坚实火热硕大,听着他那其实认真却羞煞人的问题,云莙轻颤着唇角,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羞极的别过脸去,纵使他如今满是热汗的认真、天然脸庞,是那样令人沉醉。
“我弄错了,让你不舒服了,是吗?”望着云莙脸面嫣红,却不望向自己也不发一语的模样,左玺洸的臂膀一僵,“抱……”
“你没弄错。”听着左玺洸话语声中的低落,云莙红着脸低喃着,然后在他将她抱起,却反倒令他又一次进到她体内最深处时,无助地任由一声呢喃由红唇中逸出,“呃啊……”
“我听说,女子在同一夜里能拥有多回高潮,是这样吗?”凝望着云莙红透的小脸,左玺洸轻轻握住她的柳腰一提一按,薄唇又一次含住她浑圆右rr尖那颗敏感依旧的粉玉。
“啊啊……是这样……”
这夜,云莙在左玺洸并没有太多姿势变化,也无过人技巧,几乎全凭本能与体力的拥抱下,不断的轻喘、嘤咛、娇啼、高潮着。
当她以为自己疲惫得再不会失态之时,她的耳畔传来了左玺洸喑哑又紧绷的嗓音。
“我可否……”
“你……可以……啊啊……玺洸……”
就这这么一句“可以”,让云莙在那阵强力热流的冲刷下,又一次抵达欢爱之巅,然后彻底瘫软在他的怀中,连动都动不了。
“我今日……”将云莙身上的凌乱及狼狈擦拭干净,又轻轻将她抱至床榻,覆上一床薄被后,左玺洸突然欲言又止,“差强人意……”
因高潮了多回而疲惫不已的云莙,眼眸几乎都张不开了,但忆起自己今日与他的“约定”,为了怕他反悔,她还是口是心非地呢南着,“日后……我定会好好教导你的……”
第四章
三年后
莙丞相,左参事说了,您再不出现在政事堂,他真要申请调职了。
“调职、调职,每回都这一套,他就不能换点新花样吗……”躺在床榻上的云莙翻了个身后,眼睁也没睁地喃喃说道。
莙丞相。
“催什么催啊?这不就来了吗……咦?怎么没人?”
又翻了个身后,浑身酸疼的云莙终于由床榻上缓缓坐起,在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却发现屋中只有自己一人时,蓦地有些微怔,半晌后才想起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是的,这里不是虹城,而是霓城。
“这天……真好啊……”
一想及自己如今身在一个无人熟识的城池里,仅管睡木板床睡得浑身酸疼,但云莙还是觉得难得的神清气爽,连呼吸到肺中的空气似乎都多了份清新。
信步在霓城街道上漫步,这份闲适与自在让云莙几乎记不到上回有这样的心情是何时了,毕竟再虹城里,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她,更别提那个无论她躲到哪,都能适时找到她的左玺洸。
明知这样的悠闲不会持续太久,但云莙还是尽情享受着这份得之不易的忙里偷闲,因为接下来的两个月,她的身份将不再是六姑娘,更不是莙丞相,而是一名必须严格遵守纪律的普通应试考生——皇甫忆君!
老实说,云莙还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微服出巡”的一天,但这三年来,始终纳闷左玺洸为何能年年名落孙山的她,在努力思考女儿国人才拔擢制度是否出现问题时,却悄然发现,近十年来,女儿国三大考场之一的霓城考场,上榜率真可说是逐年攀升,不仅大幅度成长到与向来人才济济的老字号考场——虹城——呈现五五波的态势,而许多外地考生更是不惜舍近求远,长途奔波至霓城应试,并且还在考上后,一个个全入了霓城帮。
看样子,这霓城似乎存在着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魅力”呢!
因此为了了解霓城考场的魅力,探索霓城帮团结一致的背后真相,寻找出解决丞相府中“虹霓之争”的有效办法,云莙毅然决然地化身为一名普通考生,欲由亲自应试的过程中找出答案。
更何况,如何能让她女儿国公平、公正、公开地拥有更多的人才,并且彻底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本就是她责无旁贷的重责大任,毕竟各门各类的人才,绝对是立国、强国之本,更是她未来几年能否舒心,继续鱼打混的绝对关键。
一想及往后自己只要签签名、盖盖章,爱睡多久就睡多久,爱看闲书看多晚就看多晚,那种彻底随心所欲的日子,便令云莙的心情整个飞跃了。
“累两个月省心十年,还是划算的,更何况,我还真想知道,我女儿国的科考究竟有多难,竟难到让左玺洸这样的人才十多年都考不上……”
是的,左玺洸,绝对的人才,一个寻人的人才,盯梢的人才;一个擅长分类学、统计学、讽刺学、时间分配学,且行动效率极高的人才;一个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如同活动百科全全书一般,天文地理无所不在,却能连续十多年名落孙山的人才。
老实说,连云莙都很讶异自己竟与这样的“人才”和平共事了三年,并且日子还没有当初想象的难熬。
犹记得三年前,她认为自己决计会被左玺洸的一板一眼压得透不过气来,但事实却非如此。
因为自她表现出她“仅管效果不彰,却是她所能表现的最大诚意与极限”而昏厥后,或许是了解她的能耐,更或许是本与孺子不可教的无奈,他再不曾那样要求过她。
他依然律己极严,却学会对她的浑水鱼之举视而不见,也再不要求她的德行与c守,相当完美地维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互相逃避关系,可若事关公事,他又绝对会适时将她揪出,让她乖乖坐在该坐的位子上,然后在每回夜间“授课”时,出现那种让她怎么都移不开眼眸的天然、迷离脸庞。
“有些饿了呢!”在霓城的春阳下足足逛了两个时辰后,云莙左顾右盼地喃喃自语着,“这客栈是长脚了不成?怎么就是找不着啊?”
又半个时辰后,终于逛回客栈的云莙选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下,她的菜才刚点好,身旁便响起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
“恕属下直言,您未告假便独自出行的行径是相当危险且不负责任的,而漫不经心将应试名牒四处乱塞的作为,看在认真应试多年的属下眼中,更是令人发指。”
“你哪儿找着的?”云莙用左手撑住下颏,懒洋洋地问着那名径自落坐的正襟危坐的男子——左玺洸,恍若他们早约好要在这儿碰头似的,但事实自然不是如此。
“您夹书页里当书签了。”左玺洸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然后由怀中取出一张应试名牒时,嗓音愈发低沉了,“喔!对了,您希望我称呼您为‘皇甫忆君’姑娘,还是简称您‘皇甫’姑娘即可?”
“我说怎么找不着呢……”望着那张瞒着左玺洸由里正处弄来,而自己出门前依然遍寻不着的“伪”应试名牒,这三年来早习惯凭借他嗓音低沉度来辨别其话意中是否夹杂着讥讽的云莙“啧”了一声后,照惯例伸出右手。
仅管早料到瞒不过他,不过他的责任与使命感会不会太强了点?眼睛会不会太尖了些?
毕竟虽名为参事,但她也没要求他时时刻刻跟着,更何况,她明明易了容,他竟还能这样快就找到她,看样子她必须重新估算一下在考场被识破,并直接被拖出场的机率了。
“您这行为,g据女儿国千川律令第两百三十八——”将名牒塞至云莙伸出的食指与中指间,左玺洸微微眯起眼。
“麻烦你别再这么苦口婆心的大声嚷嚷了,万一给人听到了,在应试时将我逮个正着,后果你负。”
一把打断左玺洸的话,云莙将应试名牒塞至怀中,“真是的,有这种心眼,做什么不好,非把全部身家都砸在科举上……不过既然你来都来了,那就快点回房去看书,别把宝贵的考前冲刺时间浪费在对我说教上,我会内疚的。”
是的,g本想都不必想,云莙便知晓左玺洸之所以可以如此从容、淡定,必定是在找着那张伪名牒前,便猜测到她意欲何为,然后当机立断地将他自己的应试地点由虹城改为霓城。
但她现在真的别无他求啊!
她只希望他快些别管她,全心全意准备他的考试就行了,毕竟他若因到了一个不熟悉的考场而表现不佳,甚或水土不服而再度名落孙山,这后果她真的承受不起。
要明白,他的重责大任并不是盯梢她有没有偷懒,而是快些金榜题名,抱得美人归。
他可知道,一年半前得知他终于考上举人那刻,她与包夫人两人几乎要抱头痛哭了,而他又知不知道,这三年来,她做过多少回上殿偷考题被当场人贼俱获,甚至像个贼般地半夜在那张金榜上偷偷写上他名字的恶梦……
压力啊!
她这辈子最无法适应、理解却又无法逃避,只要有人的地方,便必定存在的人情压力啊!
“姑娘若真懂得‘内疚’二字如何写,请您下回出门时,至少带上小十一。”完全无视身前的长长叹息声,左玺洸由包袱中取出一双银色筷子,擦拭干净后,塞至饭菜送来,却半天都没动手的云莙手中。
“小十一得替我坐镇虹城,带别的侍卫我不习惯。”握着那双熟悉的筷子,云莙终于开始夹菜,才吃一口,却又放下了筷子,抬眸望向左玺洸,“你吃了吗?”
“姑娘仅管吃,别客气。”将原本放在自己手旁的食盒推向云莙,早知她挑食习x的左玺洸直接接收了满桌饭菜,“这两个月的伙食费,属下会全记在参事账上。”
“我过两天就能习惯,所以你不必准备我的,之后我们兵分两路,你还好准备,我好好闲逛。”
口中虽这么说,但云莙的双眸在看到食盒的那一刻就亮了,因为左玺洸那手厨艺,当真一点也不辜负女儿国男儿家的“贤淑”之名,仅管打由上工第一天起,他便日日自备食盒,独自用餐的行径在众人眼中显得那样古怪。
早知他古怪的云莙对此事本不以为意,但有一回,小十一y差阳错地误取了他的食盒给刚起身的她食用,而在初尝一口后便对那看似寻常,却美味异常的菜色惊为天人的她,正纳闷府里何时更换大厨时,他冷冷一句“莙丞相,您这餐的餐费,属下会记在下个月的参事账上”彻底解了她的惑,也迷了她的胃。
自那日后,她总会有意无意地瞟瞟他带来的食盒,过没几日,他手中的食盒便多了一份,而由下个月起,府里的支出也固定多了一笔餐费……
正当云莙像往常一般吃得津津有味时,她的身旁又响起那个磁x嗓音。
“好好闲逛?哦?想必姑娘已量好身、巡过场、查过号、递过卷,将一切应试工作都准备好了?”
“什么?”听着那愈发低沉的嗓音,正将一颗颗翠绿豌豆夹入口中的云莙微一抬眉。
“按女儿国科举规章第一百三十八条,应试考生得在科考举行前一个月,到指定地点完成报到手续,并为杜绝舞弊而统一订制的应试装量身;在科考举行二十五日前,到指定地点完成试号查询,并在科考举行二十日前,到……”
“应个试,哪来这么多名堂啊?”一边吃着豌豆,一边听左玺洸将那没完没了的规章背诵完毕,云莙蛾眉微蹙地伸出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水轻啜着。
“那就要问您了,姑娘。”同样端起一杯茶轻啜着,左玺洸似有若无地瞟了云莙一眼。
“你这样的人不到御史院去当差,实在是浪费了……”
望着低垂着眼眸喝茶喝得那样从容自在,但嗓音却比平常低了三倍,也就表示他的话比平常多了三倍嘲讽值得左玺洸,终于记起自己的身份是女儿国制定及掌管科考规章的丞相府大丞相的云莙,忍不住喃喃说道。
“姑娘莫忘了属下只是名考了十多年依然努力不懈的穷酸秀才,而我女儿国御史院向来有进士院之美称。”
“你已经是举人了。”
“属下至今依然怀疑那名无故自首,以致让属下得以取代他在最后一刻补上金榜的考生,身后究竟藏有什么样不得已的苦衷?”
“我女儿国男儿家有知错能改这点当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不是我。”
“自然不会是姑娘,因为若是姑娘出手,绝不会出现如此小家子气得结果。”
“不是我说你,但考都考上了,就别那么小家子气的计较次第啊……别再那样瞧我了行不行?我早说了不是我,我没那个闲工夫,所以你一定要心平气和、理直气壮的当你的举人公子。”
“请原谅属下只是个小家子气的穷考生,所以实在无法如您般日日过着心平气和、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在云莙与左玺洸一来一往的抬杠时,客栈里用餐的人慢慢多了,而酒足饭饱的云莙,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这个小小的角落似乎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他们直勾勾地盯视着她与左玺洸,用着霓城当地方言来回议论着她的来历与左玺洸的长相。
他们一口一个“虹城来的”,一口一个“吓人”、“可怕”,但因为知道左玺洸不会在乎,所以云莙也不在乎。
可聆听了半晌后,她还是忍不住抬眉望向他,“就因为这身打扮?”
没错,云莙虽早知女儿国首府与女儿国最重要的沿海商业重镇间,一直存在着所谓的“虹霓之争”,但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这群人光靠打扮就能辨出她的来历?
“姑娘这身打扮走在霓城街头,确实朴素了些。”望了望云莙那一身样式看似简单,但其实做工j细,更将她一身高贵与优雅气质展现地淋漓尽致的鹅黄色浅衫一眼后,左玺洸淡淡答道:“但最主要的问题在于您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向来只出自眼高于顶、鼻孔朝天的虹城人,而且您的官话着实标准得太气人。”
“这样啊……”听到左玺洸的话后,云莙思索了半晌,又望了望四周的女子,突然起身向二楼走去,“到对面茶铺等我。”
二话不说,依言换位子到对面茶铺的左玺洸,才刚喝完第一杯茶,便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娇软,与土生土长的霓城人毫无差别的方言。
“久等了。这样如何?”
坐至左玺洸身前的,自然是云莙,只是是完全霓城化的云莙。
此刻的她,与街头上的霓城女子一般,长发斜绾在脑后,身着一袭尽显其婀娜身段、酥x微露的高腰开衩长裙,耳上多了流苏耳坠,腕中多了许多色彩斑斓且叮叮当当的环饰。
模样,看似是变了,可她端秀的坐姿,浑身散发出的那股慵懒劲,以及与生俱来的娇贵之气,反倒让她再人群中更惹人注目。
“形似神离。”仔细打量云莙一边后,左玺洸淡淡说道,但当他将目光投向街头上其他女子时,不知为何,每望一个,他眉心便皱一摺,再望一个,又皱一摺……
“我知道你瞧不顺眼,但别那样瞪着人家姑娘皱眉,这不一下子就教人瞧出我们是虹城来的乡巴佬了?”望着左玺洸的眉心,云莙用手撑住下颏,看着街道,娇懒说着。
老实说,云莙早知道他会不适应,毕竟如此故意突显身材曲线又众所一致的装扮,和向来强调舒适、自在与穿出个人特色的虹城风格确实不同,更别提他那夫子似的古板脑子了。
“姑娘所言极是,属下一定会努力不让人发现我们是来自虹城的乡巴佬。”收回视线,左玺洸低下头轻啜了一口清茶,唇角不知为何有抹似笑非笑。
两盏茶后,一阵香风伴随着那柔软嗓音一同飘起,“我出去逛逛,你忙你的。”
“是。”
同样站起身,左玺洸转身与云莙的相反方向走去,而沿着街道向城中心最热闹处走去,并一路拒绝登徒子搭讪的云莙,最后,步子停在了一个书摊前,只为一套书——《环宇志》。
据说,这套署名“旁门”所著,内容讲述一名旅人在旅途间所遇的光怪陆离、诡谲怪奇之事的书籍,被论评家评为“荒唐”、“不知所云”、“痴人说梦”、“胡言乱语”,所以不仅销量少得可怜,看过的人更没几个。
怪的是,当云莙第一回翻及此书后,立即便被其中的天马行空深深吸引,并恍若自己亲身游历过般的爱不释手。
老实说,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偏爱这套书,但她就是百看不厌,不仅每回都能从中看出新东西来,更经常在阅后反思时,悟出某些政策缺失,甚至激发出新想法。
经过她多次比对后,她发现作者笔下那些荒谬国度与其间发生的奇人怪事,还有那些看似可笑的典章制度,其实极有可能是真切存在,只是被作者以一种极隐讳且反讽的笔法层层掩盖住。
人才,绝对是个大隐隐于世,深谙暗喻、指桑骂槐之法的人才。
就那样沉醉在书海中,不知过了多久,云莙耳畔突然传来一个饶有兴味的低沉嗓音。
“容属下多言,但姑娘您最好还是别看这套评价极为糟糕的怪书,否则纵使您装扮得再像,霓城人还是一眼便能瞧出咱是虹城来的乡巴佬。”
“嗓音不用这么低吧?”听着那低沉到气人的嗓音,云莙懒懒答道,可眼眸依然没有离开书页,“对了,带钱了吗?”
“容日日为您收拾书房的属下提醒您一下,姑娘,这书您已有两套了。”
“那你就该知道一套是收藏用,另外那套则快给我看破了……瞧,我手边这套不仅版面清晰,还有我虹城没买着的新篇!”
“您真这么喜欢这作者?”
“别打扰我看书。”
“是。”
一阵短暂对话后,云莙再度沉入书海中,可没过多久,她的耳畔又传来左玺洸的声音。
“姑娘,该用饭了。”
“着什么急啊!”云莙意犹未尽地回道:“我这页还没看完呢!”
“等您这页看完,霓城的店家全关门了,而我相信,向来仁心仁德的您绝不会希望属下陪您一道挨饿。”
“胡说,我只不过才看……”听到左玺洸的话,云莙纳闷的一抬头,这才发现天色早已暗黑,而她之所以一直没有察觉,全因他手上那盏亮晃晃的油灯,“你这人到底要人怎么说你好?怎么就是辨不出轻重缓急啊!夜都这么黑了,还跟我在这里瞎磨蹭做啥?你要明白,考前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啊!”
“属下担心您若无法如愿将书买回,今夜会睡不着觉,也扰得属下睡不安稳。”无顾身后人的指指点点,左玺洸轻轻吹熄手中油灯。
“不必担心,我会叫个脚夫的。”
依依不舍地合上书册,云莙走向书摊摊主,待问清价格,且正欲嘱咐摊主为她找个脚夫之时,却听得一个含有八倍嘲讽值得低沉嗓音由身旁传来。
“那您得先看看您的钱袋还在不在。”
“咦?我的钱袋呢?”微微愣了愣,云莙低头望向自己腰际,发现自己的钱袋不知何时竟凭空消失了,当她回身望向左玺洸时,却发现那个凭空消失的钱袋,竟平躺在他的掌心中,“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属下帮您找回来了。姑娘,容属下提醒您,各主城一到应试季节,宵小特别多,请您千万留点心,不要再增加属下的工作量了。”在叮嘱完摊主将书册送抵的地点后,左玺洸将那j致的小钱袋交还给云莙时淡淡说道,然后在她耸了耸肩表示明白,并径自向西方转身走去时,轻握住她的手腕,“姑娘,请别乱跑。”
“谁乱跑了?我的客栈在这里啊!”指着前方,云莙纳闷说道。
“您‘先前’的客栈在那儿。”拉住云莙指方向的手往东一转,但左玺洸却又带着她往北走,“喔!对了,属下忘了告诉您,方才属下已自作主张,将姑娘昨日定了两个月的客栈退房,改定一家较为符合您身份与个x的住所。”
“我没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完全没有方向感地随左玺洸向北走去,云莙轻轻打了个呵欠,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眸。
“是的,妇女姑娘当然没有,姑娘只是方向感差了些罢了。”
依然牵着云莙的手,左玺洸笔直地向北走,一路走,还一边用眼神逼退那些她丝毫没有注意,却自她现身后便一直蠢蠢欲动,欲前来搭讪的登徒子们。
当云莙终于抵达今后下榻的客栈时,望着眼前那间无论位在霓城何处,只要一抬头,便可望见的最高楼,以及那高楼上挂着的一个金碧辉煌,怎么也不可能错认的超大号象头,她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向左玺洸挑了挑眉。
“你故意的吧?”
是的,若非如意,向来低调的他怎会选择这样一间暴发户级且特点如此鲜明的客店!
“属下没有。”左玺洸面无表情的答道,然后继续领着云莙向客栈内走去。
“你有。”
“没有。”
“有。”
“那就算有吧!”
将云莙送至客店三楼后,左玺洸有礼有节地为她打开房门,然后在欲离去时淡淡说道:“姑娘,晚安,属下就住在隔壁屋……喔!对了,请容属下提醒您,若您又作了上殿去偷卷子,抑或是月黑风高像贼一样的在金榜上写上属下名字的恶梦时,请您唤小声些,毕竟在下十多年来,都是以真名应试的。”
不出远门,云莙还真不会明白过往自己在虹城是如何的养尊处优,也不会明白实际应试得多麻烦,更不会明白原来左玺洸这么会照顾人。
而她最不明白的是,虽已换上了一身走在路上绝对会令左玺洸皱眉的装扮,口音也彻底娇软,但她依然融不入霓城人的生活,习惯不了霓城人那说话拐八个弯的方式,更搞不懂为什么路上会有这样多男子向她搭讪?
不过她还是随兴地四处乱逛,在人群中优游自在地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答案。可随着应试日逼近,完全搞不清流程的云莙,最后只能老老实实跟在经验老到的左玺洸身后,但愈跟,她就愈内疚,逼近再过半个月就要开考了,而她竟还在这时染上了风寒。
“左玺洸,万一我哪天真的上殿去偷卷子,请你千万要与我撇清关系。”
这日,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的云莙终于再也抵不住心底的浓浓歉疚,转头对左玺洸哑声说道。
“姑娘放心,为了不让您有机会犯下如此骇人听闻的罪行,属下保证绝对会竭尽全力,在考前三个月便将您迷昏,不让您有任何波及到属下的机会。”同样足不出户,三天来一直坐在榻旁看书兼照护她的左玺洸,头抬也没抬地说道。
“这是我这一生唯一的请求,左玺洸,答应我。”
“别这么轻易将‘唯一’二字说出口,姑娘,虽然属下迫于身份与地位,对您无理的要求向来只能逆来顺受。”
“你什么时候逆来顺受过了……”躺在柔软的榻上,望着左玺洸八风吹不动的坐姿,云莙喃喃自语后,突然又问道:“你心力难不难受?”
是的,难不难受,因为就算再无感,云莙也感觉得出,当他们以虹城人的身份出现接收身份查核、应试装量身等既定流程时,那群霓城工作人员对他们这些外地人——“特定”的外地人——的刁难。
无礼、不耐烦的态度,轻视、防备的暮光,连帘幕都不拉上,便要人褪衣量身的不留隐私,评价他人身材时的窃窃私语与窃笑……
在来至霓城前,云莙便有些狐疑,狐疑明明女儿国有三大考场,可为何有那样多人舍近求远,专程到霓城来应试,并且在考上后,一个个全归入了霓城帮。
但在经过这一连串的刁难洗礼后,云莙有些明白了,仅管目前她只将这个“明白”放在心中,更一直暗自努力欲寻找出霓城人辨别“特定”与“不特定”族群的奥秘,但与此同时,她却也有些感慨,感慨像左玺洸般这群努力应试的非“特定”外地人所必须承受的此等待遇,并不断反思这样的审核过程是否过于严苛、违背人x,而漏洞又该如何补救……
“无人硬逼属下应试。”眼眸依然盯在书册上,左玺洸淡淡答道:“况且各行各业都存在所谓的游戏规则。”
左玺洸说得轻巧,但云莙却听得难受,“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用游戏规则四个字就可以带过的事啊……咳咳……”
“姑娘又不舒服了吗?”一听到那轻咳声,眼眸未曾离开书册的左玺洸立即起身,将手放至云莙热烫的额前。
“我没事,你还是回隔壁屋去吧!”虽然左玺洸那冰冰凉凉的手让云莙觉得很舒服,但她还是哑声说道,毕竟在这种非常时期,万一他被她传染了,那就糟了。
听到云莙的话后,左玺洸没有应答,只是直接出了房门。
他的反应,让云莙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她这口气还没松完,他就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杯药茶与一条冷巾。
“你干嘛非这么给自己找罪受呢?”在左玺洸扶着自己坐起身来时,云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女儿国无论由谁来当丞相,国事都可以运作如常,可你离梦想只差一步了……咳咳……”
“姑娘莫想为自己的浑水鱼行径找借口。”喂云莙喝完药茶,再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躺至榻上,敷上冷巾后,左玺洸吹灭了灯火,和衣躺至地上临时铺成的简便床榻。
“谁找借口了?都三年了,你总该也听说我那掷地有声的名号了吧?摆放在丞相府里专管签名盖印的皇家吉祥物。”当屋内一片黑暗,而药茶开始在体内作用之时,云莙迷迷糊糊地说道。
“称职的吉祥物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好了,现在起,不许说话,乖乖睡觉。”
“左玺洸,我刚刚好像听到了称职二字?”
“您听错了。”
“我没听错,你说了。”
“若您着实需要一个可以让您安然入梦的理由,属下只好勉为其难的承认自己说过。”
屋内,再无人声了,可黑暗中,不敌睡意睡去的云莙,唇旁有一抹淡淡的笑,而左玺洸的眼底,却是那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