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菲 作者:夜雨惊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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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上今天的二，感谢我爱凤林的香囊~啦啦啦，明天jì xù 加）

    闵云海是骑快马来的，却也走了大半日。zhè gè 时候早jiù shì 力倦神疲，芳菲立即叫人去烧水，另叫人将闵云泽前两日住的院子收拾出来，预备晚上叫闵云海暂居。

    闵云海并不推辞，这路狂奔，两腿早就酸软无力，加上早起走的急，肚子里也没垫什么东西，正该好好歇歇。

    张庄头两口子知道府里的二少爷要住晚，狗颠的去大厨房催水，催饭，不敢再摆任何冷脸色。

    红玉和醉书等都是闵云泽的大丫鬟，不能贸贸然被打发去服侍闵云海。不等两个丫头来求，芳菲已经吩咐文鸢，叫那院里所有闵家的丫头都搬来自己这儿暂住。

    迟疑了片刻，芳菲又道：“再把那个明芳唤来。”

    文鸢忙开口：“姑娘真dǎ suàn 留她在身边？我冷眼瞧，那丫头不像安分守己的mó yàng 。”

    “我也知道她不肯老实，可万，偏偏二少爷相中了她，定要带她回城里呢？不但太太要埋怨我没管好下面人，二太太也未必欢喜。”

    芳菲心里有些dǎ suàn 尚未成型，暂且还不zhǔn bèi 告诉文鸢。等红玉和醉书领着几个小丫头进屋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芳菲猜想，她们半已经听说了闵云泽被关的消息。

    芳菲劝道：“你们也不用担心，老太太虽然震怒，但大哥哥毕竟是她的长孙，这恼火不会持续太久。说不定等咱们回了城里，大哥哥就被放出来了！听二哥的意思，咱们míng rì 就要启程huí qù ，你们将东西收拾好，只挑那些要紧的，贵重的放在我这儿。委屈大家挤挤，住夜。”

    红玉和醉书感激不尽，自去搬行李。芳菲悄悄唤来小丫鬟瑶香：“如今咱们身边能用的小厮还有谁？老实听话，还能帮着去外面传消息？”

    瑶香苦着脸：“大少爷走的时候带去了半男丁。庄子上的人和咱们又不是条心，少有往来。姑娘若定要找个能传话的……”瑶香努力想了大半天，“倒有个，不知姑娘可还记得？”

    “谁？”

    “jiù shì 当日二老爷从外面火场上捡回来的那个小子。六七岁的年纪，话不，大太太瞧着他可怜，便打发了在大少爷身边做个拢茶炉子的小厮。姑娘那几次打发我去给红玉姐姐传话，私下里也常夸那孩子老实。”

    瑶香这么提，芳菲立时便想起了这人，笑道：

    “怪不得瞧着眼熟。既这样，你悄悄告诉他，让他避开人去见佟公子。只说咱们大少爷因为受佟公子牵连，被老太太关在城中。大少爷费尽周折，才托人捎出消息，请佟公子赶快离开京河带，另觅前程。”

    瑶香答应着跑了出去，小姑娘心里十分gāo xìng。她们二等丫鬟中，往日都是双儿独占鳌头，姑娘有什么差事，都只分派给她。瑶香和双儿虽要好，但免不了眼红心热。此刻，姑娘肯重用自己，瑶香暗下狠心，定要将这差事办的漂漂亮亮。

    避开众人，瑶香寻着了正在墙角发呆走神的小童，忙拍他肩膀，吓得那小童打了个激灵。

    瑶香咯咯偷笑：“青天白日的，难道还有鬼？你吓成zhè gè mó yàng 干嘛？”

    小童素来少言寡语，和瑶香副摆明了不熟的表情。

    瑶香也不管，只将芳菲的要求告诉了他，末了，还威胁道：“这是咱们姑娘的大事，你若办砸了，小心我告诉红玉姐姐，捶烂你的肉！”

    小童盯着瑶香的眼睛，冷冷笑：“哼，我才不是傻子。红玉姐姐要是知道这件事，也轮不到你来找我。”

    “臭小子！”瑶香比对方也大不了少，仗着女孩子发育早，个子蹿的快，举起粉拳，副要揍人的mó yàng 。

    小童也不惧怕，拍拍屁股起身：“行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也值得跟做贼似的。等办妥当我就去回四姑娘。”

    瑶香看那小童跑出大门，气的又羞又窘，黑着脸回了芳菲的院子。

    双儿原和她住在个屋子，眼下红玉等人搬过来，自然要挤挤，她正忙着收拾床铺。猛回身，瞧见瑶香进来，便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四处淘气，小心文鸢姐姐有要紧的事儿寻不着你！”双儿把摞子叠好的衣服塞进瑶香怀里：“待会儿紫英姐姐住我的床，咱们俩挤挤。”

    瑶香没精打采，懒骨头往床上瘫：“要没有张庄头娘子闹，咱们在这儿住着也舒心。回了府上，又要瞧那些小人的眼色。”

    双儿笑骂：“哪些是小人？谁还给了你眼色不成？”

    “怎么没有？我每次见二姑娘给咱们姑娘穿小鞋，心里就不舒坦。凭什么她敢这样欺负人？难道她不是姨娘养的？”

    瑶香的话引来双儿的沉寂。

    良久，才听双儿道：“以后再也别说这样的话，来咱们姑娘伤心，二来，叫太太听见也不好。”

    门外，紫英早已是了许久，她手里抱着被褥，原本预备进屋，却在迟疑了片刻后，转身又进了隔壁西厢房。

    将至傍晚的时候，小童从庄外溜了回来。趁着大伙儿都在用晚饭，小童悄悄来见芳菲。

    “佟公子当时正在写字儿，听了我的话没说什么，只是叫把zhè gè 交给姑娘。”小童从怀里掏出封信，信封贴在胸口放着，早已经变得温热，可见他对此信的看重。

    芳菲展信从头至尾看了遍，面无表情。

    瑶香就在芳菲身边，她虽不识字，但从自家姑娘肃穆的表情上，可窥探出，这信中没什么好话。

    瑶香冲小童挤挤眼睛，小童不情愿的开口：“我出了门之后没急着走，趴在院子的篱笆墙外面偷偷等了会儿，没瞧见他们收拾行李。后来太阳快要落山，我怕姑娘等了着急，所以才回来。”

    芳菲见这小童说话井井有条，主意还，不禁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少爷给起了个名儿，叫鲁砚。”

    “你可知道大少爷的用意？”

    小童摇摇头，芳菲莞尔：

    “鲁砚乃是四大名砚之，当年太爷爷曾送大少爷方。这块砚台坚润，抚之如肌，磨之有锋，涩水留笔，滑不拒墨。是极好的东西，大少爷每日研磨，必用此物。他起了zhè gè 名字，可见是有心重用你。”

    小童眼神中带了几分欢喜，两手不自觉的捏着衣角，微肥嫩的小脸渐渐有了光彩。

    瑶香忍不住想乐，偷偷拉芳菲的袖子：“姑娘你瞧，这小子像不像球球？”

    球球的大名在这些小厮丫鬟耳中，早已是响当当。小童听瑶香将他和只狗做比较，立即黑了脸，两眼冒火的盯着对方。

    芳菲作势拍瑶香的手：“又胡说。快去领鲁砚去吃饭，他在外跑了下午，肚子必定早空了。别叫人知道！”

    瑶香信誓旦旦的答应，领了不情愿的小童出了门。

    芳菲重新抽出信，仔仔细细将这上面百十余字又瞧了遍。佟鹤轩在信中并未提及大哥哥被关事，对周家亲事只字未提。

    半篇纸里唯有方，却是芳菲前阵子想要求的上古秘方“尘年红”。据说zhè gè 方子得于西王母的《枕中方》，涂搽后能使脸面红光焕发，即使洗搽也经久不退，因而又有“尘年红”之美称。

    只是时间久远，尘年红早已失传。

    芳菲上次不过偶然在佟鹤轩面前提了下，没承想，对方竟真寻来了。

    但是……这种节骨眼上，佟鹤轩不说从鲁砚口中打探打探消息，反而送了自己这么重要剂方子，究竟存的是什么心呢？

    芳菲拿着那信，不由得陷入yī zhèn 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