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 (上)第14部分阅读
若相惜 (上) 作者:肉书屋
的是老十三的手札。”他按了按额角,显得异常疲惫。
“胤祥不会干这种事的!”他素来看不惯太子,又怎会助他登上大位!
“但那笔迹确实是胤祥的!这事我也知道个七八分,想必皇阿玛心里也清楚,但不抓胤祥,这事要是闹下去,众多皇子都要牵连其中,如今国家内忧外患,大意不得的!”
“八阿哥干得对不对?”我咬着下唇,眼里闪着杀意。
胤禛不说话,担忧地看着我:“你别做傻事!”
我转身大步走出他的书房,充耳不闻他在身后大声的唤我。
“哈哈,八哥,这老十三终于完了!”十阿哥兴奋地在屋内转着。
一旁的九阿哥阴沉地笑了笑:“不过,还是可惜了……”
“我倒是觉得子风这个主意出得妙,借皇阿玛的手除了老十三,老四就是想闹也闹不起,这弄不好把自己陪进去,咱们就更省事了。”八阿哥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地喝茶,依旧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我趴在屋顶上,使劲握了握手中的匕首。
“八爷过奖了,还是太子的计策比较妙,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卫子风带着一脸邪笑,歪坐在椅子上,手指拨弄着杯中的茶叶。
“将那仿着老十四的手札换成老十三的,既保了十四,又遂了八哥的心愿,还说不是妙计?”老十张着大口呵呵地笑着,我拧紧眉头,指节“咯咯”作响。
“八爷,您这府里的猫可多啊!”卫子风缓缓起身,在屋里溜达了一圈,不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仰首看向房檐。
“谁!”十阿哥恍然大悟,跳了起来。
凌厉的剑峰,狠绝的面孔,我低头侧立,用长剑指着屋檐下的众人。八阿哥有些惊讶,九阿哥捂住十阿哥欲喊“刺客”的嘴。卫飒仍旧笑着,环抱双肩斜倚在门框上。
“年羹尧,我不信你真敢动手!”九阿哥放开十阿哥冷冷地向我走来。
我抬起头将他们个个打量了一番,嘴角扯出一丝惨笑:“我不是来杀人的,我来这里是为了宣战的。”左手指天,口中喃喃念着:“今天我在此为誓,与眼前诸人断尽前缘,从此便是仇人,倾我全力阻止你们一切的妄想。此誓永不破,至死方休!”
“噌”九阿哥抽出长剑向我刺来,八阿哥赶紧抱住他。
“八哥,别拦着我,这个祸害不能留!”
“九弟,冷静点,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年羹尧是什么人!”
“八哥!九哥!”十四站在园子门口无措地望着眼前的混乱。
“十四弟!快杀了这个贱货!”一向阴沉的九阿哥突然歇斯底里起来。
十四惊讶地望着我,眼里满是疑惑和不忍。我收好长剑,缓慢地走向十四。
“想杀我吗?”他眼光闪了闪,微微摇了摇头:“十三的事,你有没有参与?”我的声音很轻,像情人间的耳语。他不说话,眼神带着伤痛,手指抠进身边的墙壁。
“好!”我轻叹一声,与他擦肩而过,走向府院的大门……
养心殿
“朕再说一遍,滚出去!”康熙黑色的皂靴落入我的眼前,我低着头,依旧固执地跪着。
“皇上,让臣见十三阿哥一面!”肩头一阵剧痛,康熙一脚踹了过来,使我跌坐在地上。
“皇上!臣愿意同十三阿哥一同圈禁!”我爬起来,恭敬地跪好,不卑不亢。
“朕不准,你死了这条心!”他气急败坏的来回走着,斑白的发辫随着身形左右晃荡。
他停下脚步,弯着腰指着我,大声怒喝着:“你要做男人,朕让你做了,你要兵权,朕也给你了,你跟朕那不肖的皇子干得那些违背人伦的勾当,朕也忍了,你还想怎样?一同圈禁?你非要这样杵在朕跟前,恶心朕不成?”说着又给了我一脚,直踢我的心口,使我吐出一口血来。
“皇上,臣,什么都不要了,臣只要……”
“住口!”他俯下身子,抓住我的衣襟,“只要朕还活着一天,你都不要妄想!朕现在就要你做朕的臣子,活着替朕领兵打仗,平定边疆,死了,朕赏你一口棺材,安安心心地去见你的额娘!”
养蜂夹道
“大人,不要让小的为难了!”两柄长刀交叉着挡在我的面前。
“让开!”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湿却的发丝模糊了我的眼睛,粘腻的衣物伴随着行动的躯体开始勾勒出疲惫的曲线。
“大人!请自重!”
伤,新铸的伤口,过去记忆的伤口,都似暮华一样,缤纷而凄挽。我跪坐在养蜂夹道口直至日暮西沉。
胤祥,你我约好的,在那个繁花似锦的季节……
胤祥,我来赴约了,而你呢……
身体被掏空了,只剩下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比死还荒芜……
寂静的天空,随着凉下去的土壤,慢慢地跟着月亮的目光,落下一层薄薄的冰霜。万劫不复的冰渊,原来存在,此刻,心念俱灰。所有曾经存在的等待,所有无边而无望的奢侈想念,所有的凭转回栏,好似迷雾虚成幻景……
眼前伸来一只纤纤素手,我抬头,迎上十三福晋如水的双眸。我举起双手,指节因捶地而变得血肉模糊,手掌上满是不堪的污迹。我将手缩回,轻轻地摇了摇头。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十三福晋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袱,哀伤地看着我。
“福晋,请进去吧!”身旁的侍卫催促着。她听了转身走到那两名侍卫身边,一人塞了点碎银,微微笑了笑,又回身走向我。
“姐……姐姐……我可以这么叫吗?”我沉默着看她。
“姐姐可有话带给爷?”我凝视着她,好美的一双眼睛,凄婉灵动,泫然欲泣。
我摇晃着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姐姐……爷的心思你明白的,爷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夜空中回荡着她失声的痛哭。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我没有转身,说完顿了顿继续向黑暗走去。
雍亲王府
“你明天就给我回四川!”他瞪着如同孤魂的我,大声地吼着。
“我不走,我要见他!”
他窜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肩膀死命摇晃:“你醒醒吧!”
“我不走,我要见他!”
“啪”一记耳光打来,我挣脱了他的双手,他的黑眸晶亮,仿佛夜空中的孤星,带着深深地伤痛。
“你就这么爱他?命都不要了?你的自私呢?你的无情呢?你的阴狠呢?你还是你吗?”他拉起我,将我冰冷的身躯掷到软榻上。
一块干布扔到我的脸上,他随即倾身过来,拿起布狠狠地擦着我的湿发。带着污迹的手指慢慢弯曲,我阻止他近乎疯狂的举动,他停下来看我,脸色青白,带着陌生的神情。我咬紧下唇,一字一顿,我,要,见,他。
很静很静,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像狠狠打碎了什么,再也拼凑不起来。
唇间一热,带着绝望,仿佛所有的痛苦都在他的吻中掩埋……
“胤禛?”我惊讶地看他。他转身,背对着我,等了许久才听到他长长的叹息:“回去吧……”
四川提督府
“大人,卫子风的十二家赌坊、七间玉石铺和一间妓院已全部查封,所得钱物也已全部入库。”
“大人,各商道都已设好关卡,按您的命令,凡是由云南来的商人都进行了仔细盘查。”
“大人,今天在城门口拦截了一批人马,怀疑是卫子风的人,小的们不敢大意,就将他们全部收押!”
“干得不错,带我去看看那些人!”
“嗻!”
监牢内,一名华丽的少妇正气急败坏的转着圈,她身旁的地上坐着一名老妇人,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吱呀”牢门打开,她见了我立刻迎了上来,恼怒地说:“大人,我们都是正正经经的商人,如今不过是回蜀地探亲,到底犯了什么法?”
牢房中一股子霉味,我用手在鼻前扇了扇,转身打量着她,真是个漂亮的女人!
“卫子风是你什么人?”她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一副高傲的神情。
“他是我夫君,我是他最宠爱的妾室!”
“哦?是嘛!”我伸手摸了摸孩子熟睡的脸。“那这是他的孩子咯?”
“没错!咱们卫爷可疼着呢!”她兴奋地说着。
“很好!”我冲她露出一丝微笑,低头出了牢房。
“大人,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她见了抓住铁制的围栏,大声地问我。
“放?哈哈,明日,明日就放!”我阴笑着转身招来岳钟麒:“明日将这些乱匪全部处死,今晚你想办法让他们画押!”
“大人,这孩子……”岳钟麒上前一步,犹豫地问我。我斜视着他,冷冷地说道:“跟了我这么多年,何必要问!”
“是,属下明白了!”我昂首走出牢房,不理会身后哭天喊地的惨叫声。
清幽的笛声渐止,我茫然地望向天际。
荒凉和寂寞,哀伤得压抑。我蜷缩起自己的身躯,将头埋起来。淡淡的夜色披在身上,好比一张穷思的画稿。而除此之外,是无边的寂寞和孤单。
忽然置入一人的怀抱中。压抑而温暖的拥抱,他亲吻我的面容,脸部复杂的纠结,像是忍受着痛苦:“叶儿,不要折磨自己!”
“博硕……活着……好累……”
“叶儿,你不能离开我,我们说好的,你不能反悔!”
攥紧他的手,这个男人日日跟随着我,让我成了习惯。习惯需他握住我的手才入睡,习惯他笑容中脆弱和哀伤,习惯了,他的温暖的怀抱……
“博硕,我不走,我会等着,我和他约好的,多久,都会等下去……”
清晨,我牵着马儿茫然地游荡于乡野之间,于是,又看见那个庭院和那满树未开的梨花,回忆决堤般地涌来,那漫天花瓣中微笑的俊容,那深夜秋千上温暖的胸膛,那芙蓉帐内低哑的蜜语……
我绕过一棵棵梨树,似穿过一个个甜美的回忆。胤祥,我还记得儿时整日懒在你宫内软榻上,到了梨儿成熟的季节,你会在我俩独处时,将它们一颗颗,细细去了皮,沾了盐水,送到我嘴边。那时你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体贴……
踏上“思夜小筑”的木阶,转过厅堂,步入后院,对着满树的花苞潸然泪下。
悠扬的笛声响起,清冽地划过天际,竟是那首《若相惜》,我向前奔去,前方秋千上坐着一个人儿,衣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半个结实平滑的胸膛,慵懒地吹着笛子,嘴角还残留着温柔的笑。
“你比我预料的晚了三天……”一切都似曾相识,只不过当年的我换成了他……
他的眼睛弯了起来,双臂张开,似在召唤。我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为什么?”泪水无法抑制,索性任它流淌。
他抬起手,紧握的拳头放开,抖出一枚血红的玉牌,上面刻着一个赑屃的图案……
番外 富富的幸福生活
“今天,我们为小宝宝起名!”我拿了几张纸条,递给博硕和青城。
“哪!你们把心里的好名字写在纸上,到时抓阄。”
“不要了吧,主子,这种事你决定就好了。”青城不解的看着我。
“不行,你是小宝宝的亲娘,而博硕是干爹,大家都是直系亲属,要公平,要民主。”青城还是一脸白痴地看着我,显然不知所云,博硕仰天翻了几个白眼,冷哼道:“你不要后悔!”
说完快速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起来,青城也转过脸去开始写。
“来来来,宝宝你自己抓哦!”我期盼着那肥嫩嫩的小手伸向我的那个纸团,这可是我想了两天两夜的好名字。
谁知他却转向博硕那个,我刚要制止,他已经抓起将它放入口中,口水大坨大坨流在纸上,我将它拿出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个“富”字,我的脑袋“轰”一声炸开了。
“什么啊!年富!好土啊!”我控诉的看向博硕,他竟转头看向窗外,自在地吹起口哨。
“博硕,我后悔了!我好后悔啊……”(〒_〒)
“小富富,快点,快点到这边来!”
一个肉肉的小东西摇摇晃晃向博硕走去,嘴角还挂着好多口水,而博硕惊恐的想要躲闪。
“博硕,把他给我抓过来!”
一团软趴趴地东西塞进我怀里,我笑嘻嘻地帮他擦着口水。
“啊……啊……狗……狗狗……”我顺着他小手指的方向看去,眼光接触到博硕,他赶紧跳开,他的身后是一只退了毛的老黄狗。
我惊喜的抱着年富亲了起来:“博硕,他会说话了!天哪!不久他就会叫阿玛、额娘了!”我喜滋滋地抱着他看着。耳边传来博硕冷冷的语调:“那你打算让他叫你阿玛,还是叫你额娘?”
“……”(》_|||)
“富富乖啊!不要吃手指,来,摸摸这是什么?”我把他的小手放在他的脑后,这些日子他头发长了好多可以梳小辫儿了!
“小辫儿!”他傻呵呵地仰着小脸。
“那,你看爹爹头上的是什么?”我亲了他一口,指着博硕。
“大辫(便)!”(y(_)y报仇了,yaho……!!!)
番外 养心殿
康熙三十二年(胤祥七岁)
“裕亲王,你说这‘赑屃’下任的统领朕该选谁?”
“皇上,论武功资质,臣瞧着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都不错,但论背景,八阿哥也可以。”
“这统领一职皆是我爱新觉罗血族子孙,一旦任命便丧失了皇位继承权。十四阿哥资质虽好,但德妃在后宫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再加上四阿哥是他的同胞哥哥,难保将来他不会心存幻想,起了二心。”
“看来皇上心中人选已定了!”
“嗯,还是十三吧,这孩子的额娘心性淡薄,与世无争,而且父亲只是个参领,相较之下十三的背景也是甚为单薄的,这样对将来行事有诸多好处,没有太多的牵绊与顾虑!”
“皇上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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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三年(胤祥八岁)
“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胤祥啊,坐到朕身边来!”
“这阵子,你额娘身子不大好,朕准你去陪她几日。”
“真的……皇阿玛……儿臣谢过皇阿玛!”
“胤祥,你可愿意为朕分忧啊?”
“儿臣愿意!”
“好,从明日起裕亲王会派人专门训练你,你要为朕分忧就得吃别人吃不得的苦!”
“儿臣不怕苦,只要皇阿玛高兴,儿臣什么都愿意做!”
“真是不愧是朕的好儿子!胤祥,平日里多与你四哥接触,他那个人生性内敛,朕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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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四年(胤祥九岁)
“裕亲王说你的箭法已经练得出神入化了,朕得找个时间好好看看!”
“是皇叔过奖了!儿臣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好,‘满招损,谦受益’你能这样说,朕感到很欣慰。年羹尧的身手确实不错,你虚心求教,必有所获,但她毕竟是女子,你莫要与她太过亲近了!”
“儿臣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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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九年(胤祥十四岁)
“这么晚了,你找朕有何事啊?”
“皇阿玛,儿臣想请皇阿玛为儿臣指婚!”
“哦?哈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儿臣……儿臣想娶夜……不,是年羹尧……”
“朕不准!”
“皇阿玛?!”
“储秀宫的女子可以任你挑选,唯独她,朕不准!”
“为什么?”
“朕有朕的理由,你不需要问!”
“不,儿臣这辈子只想娶她,皇阿玛若是不准,儿臣……只有不孝了!”
“畜生,你要为了一个女人,遗弃你的家族吗?”
“……”
“好!朕养的好儿子!竟背着朕干下这种乱囵背德的事!”
“皇阿玛?什么……乱囵背德……”
“……”
“皇阿玛!”
“都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
“皇阿玛,不会的,求求您不要用这种方式拒绝儿臣!”
“你觉得朕会用皇家的脸面来戏弄你吗?”
“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回去吧,以后不要见她!”
“儿臣做不到!求皇阿玛……成全儿臣吧……”
“畜生、孽子!朕养了你这么多年,教了你这么多年,疼了你这么多年,最终还比不上一个女人吗?”
“皇阿玛……”
“朕决不准你离开朕,你要是敢逃,朕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回来,而且朕一定会杀了她,一个女儿换一个儿子,朕认为值得!”
“皇阿玛!”
“你可想清楚了?”
“儿臣想清楚了!”
“嗯。尚书马尔汉的女儿,改天带来给朕瞧瞧。”
“……”
“朕决定了,等你大婚后让她去杭州。”
“……”
“你可怨朕?”
“儿臣不敢。”
“朕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既然婚事是你自己定下的,就不要让朕失望!这枚玉牌你收好,你皇叔年纪大了,从此你便是‘赑屃’的内城统领,记住了,要想保全她就好好帮朕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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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一年(胤祥十六岁)
“这阵子老四都在干些什么?”
“回皇阿玛,四哥只是尽力办好皇阿玛安排的差事。”
“哦?就这些?”
“另外……另外太子做了些不妥的事,也是四哥帮着了结的。”
“嗯,你平时要多提点一下你四哥,太子是储君,很多事不能纵容,让他对太子不要包得太过了!”
“儿臣遵旨!”
“胤祥啊!你大婚到如今也有两年了,怎么还不见你府里开枝散叶啊?”
“……”
“混帐东西,你那点心思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等朕管不了你的时候,了无牵挂地跟她双宿双栖是吧!朕今天跟你说明白,只要朕活着一天,势必要拆散你们。朕已经下旨将瓜尔佳氏赐你做侧福晋,明年朕还会再赐你女人。朕就再等你两年,如果你仍旧没有子嗣,朕一样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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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二年(胤祥十七岁)
“哦?你四哥竟让年羹尧在杭州找寻一个女子?这倒不像老四的作风,其中可有其他隐情?”
“回皇阿玛,儿臣问过四哥,这事似乎与太子有关,以儿臣猜测,这女子必定与太子见过,不然太子不会有她的画像。”
“嗯,是个什么模样的汉女?”
“绝美!”
“去帮朕查查她的底细。”
“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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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三年(胤祥十八岁)
“那女子竟是朱三的孙女?胤禛知不知道?”
“四哥他……应该不知道。”
“现在那女子身在何处?”
“回皇阿玛,太子纳了她为妾,前两个月刚诞下一对龙凤胎!”
“没想到那两个孩子的额娘竟是她……荒唐……”
“皇阿玛想如何处置她?”
“胤祥,这孩子,大清不能留!”
“皇阿玛!可他们是您的亲孙儿啊!”
“可他们也是朱三的亲外孙,你还嫌那些反清复明的侠士们旗号打得不够响吗?”
“可……可是……”
“胤祥,这事,朕要你亲自去做!”
“不,皇阿玛,那是儿臣的亲侄儿,您让儿臣怎么下得了手?”
“你想抗旨吗?”
“……”
“好吧,这事办成后,朕答应你不杀年羹尧!”
“……”
“怎么,你还不答应吗?”
“儿臣遵旨。但是皇阿玛,儿臣有句话要说。别忘了夜也是您的女儿……”
康熙四十四年(胤祥十九岁)
“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回皇阿玛,儿臣将那女子放回江南,暗中派人跟着,又对外放出风去,那朱三果然派人接应,依儿臣之见,再过些日子便可一网打尽。”
“嗯,这差事办得不错,过些日子你和老四南下,记得帮朕盯紧他,还有一件事想必你早已知道了,那外城统领便是年羹尧,不过你的身份不可让她知晓!明白了吗?”
“儿臣明白了。”
“好,下去吧!”
“你和胤禛这次在江南闹得动静挺大啊!参你们的折子都一摞了。”
“皇阿玛,儿臣也是不得已,四哥的折子上已说得很清楚了,国库如今亏空,唯有从盐商下手。”
“嗯,你跟了胤禛这么多年觉得他怎样啊?”
“四哥面冷心热,刚正不阿,是可托以重任的人!”
“哦?那比太子如何啊?”
“皇阿玛,儿臣惶恐!”
“哼,胤祥,不要忘了你身上的重任和朕对你的期望!”
“儿臣不敢忘!”
“年羹尧一向为你四哥所用,朕指望不上她,朕最相信的也只有你。”
“……”
“你与那丫头干的好事不要以为朕不知道。朕答应不杀她并不代表同意你们这样胡来,所以朕决不准她留在京城,告诉你四哥调她回京的折子,朕不批,你和他都死了这条心!”
康熙四十六年(胤祥二十一岁)
“皇阿玛,你答应过儿臣不杀她的!”
“朕说要杀她了吗?”
“那你为何派她去剿灭苗寨!”
“她是臣子,自当为朕分忧,朕这样做有何错?”
“可是历来平剿苗寨大都无功而返,要不就是伤亡惨重,您这道旨还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放肆,你竟敢这样跟朕说话!”
“……”
“你大哥他们跟朕披挂上阵,平定葛尔丹的时候,有谁想过自己是皇子?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儿臣……明白了!”
“嗯,她洗劫江夏镇的事是不是你四哥指使的?”
“回皇阿玛,四哥并不知道此事!四哥原本只是派她去找‘百官行述’。”
“哼,老四、老八皆是狼子野心啊!再看看,朕要再看看……”
康熙四十七年(胤祥二十二岁)
“你可知错?”
“儿臣没错!”
“你还不承认!这些年你行事处处向着胤禛,你敢说这次告密不是为了他?”
“儿臣只是忠于自己的职责!”
“胤祥!你真让朕失望透了!”
“皇阿玛,太子的为人想必您心里也清楚,何必执着呢?”
“住口!皇位的事,你没有资格谈论!”
“朕打算开春从新复立胤礽为太子,上次那个祸乱宫闱宫人被你藏哪去了?”
“儿臣将她藏在浣衣局并派了专人看守。”
“嗯,这次太子复立,朕不想生出什么事端,这贱妇还是除掉的好!”
“儿臣明白了,但不知用何种方法?”
“杖毙!”
康熙五十一年(胤祥二十六岁)
“你可知道老八他们为何处心积虑地对付你?你现在还能不能拍着胸脯对朕说你没有帮着胤禛夺位?”
“……”
“你四哥的魅力就那么大,竟能让你背叛朕?”
“皇阿玛!”
“滚开!你们这些孽子,一个个都来气朕,都巴不得朕早日归天!”
“皇阿玛……”
“胤祥,朕现在什么都看清楚了,所以朕要你离开胤禛,离开这场夺位之争……”
番外 十三福晋
依然记得那年立春的黄昏,天边飘出淡淡一丝薄凉的鲜红,似一抹纱巾挽在颈间。而你就站在树下,瘦削寂寥的背影,让人心痛,想就这样将你拥入怀中……
你转身,唇边漾起一朵微笑,像夏日里最美的白莲!我知道自己的心坠落了,就是那一刻,我听到心底花开的声音……
“你是今年的秀女吗?”你的嗓音温柔地如同天边的浮云,使我的脸颊不自觉地染上娇羞的红晕。
“奴婢见过十三阿哥!”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儿时街角匆匆一瞥,你不羁的容颜已深驻我心。
“你叫什么名字?”
“回十三阿哥,奴婢叫叶蘭”
“叶蘭?‘叶’吗?夜!我这样叫你,可好……”
脸颊烧了起来,为何他要叫得这样亲昵呢?“叶”、“叶”一声声叫得我心都醉了。
“十三弟,你瞧谁来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站在水塘边高挑的人儿,一切的景致都因她的出现而变得黯然失色,中性的装扮并没有掩盖她的美丽,反而更突显出她的妖娆,眉宇间骥骜的神情,嘴角处落寞的悲伤,我惊叹着,如何有这样美的一个女子……
“今日德妃娘娘让我过去用晚膳,想是没空了,你先回吧!”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凝望着那没有一丝犹豫的背影。胤祥,为何你的手会颤抖呢?是你拒绝她的不是吗?那一日,我看到你眼中深深地悲伤,一直到你离开,它都没有消失过……
当我见到你和她紧握的双手时,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疑惑。可是你既然爱她为何不娶她呢?又为何要来招惹我呢?我就站在这里,而你的眼中只有她。
身子一晃,我被八福晋重重推了一把,跌入你的怀中,感觉到你温暖的手臂,只是心中的痛,却折磨得我不能呼吸。我看到她苍白而绝美的脸,而你呢?我不敢抬头,就让我这样自欺欺人的“幸福”下去吧!只要……你选择的那个人……是我……
透过红红的喜帕,眼前一片残红如血,远远的还能听到大厅里觥筹的声响。
静坐在床边,任凭失意,爬上心房。落雨了,空气中夹杂着花的香,我听到你缓慢而沉稳的脚步声,我抬头,任你将喜帕轻轻撩起,烛光下是那张害我相思成灾的脸。
多年後,我依旧记得花烛那夜你留给我的一声叹息和……那句……对不起……
你每年都会在特定的日子独自去一趟百花山,也每年都会从那山上带下一株莎草。
我推门进入你的书房,见你立在窗前发呆,手上攥着一朵枯萎的小花,那花朵刚从信签里滑落出来时,还带着淡淡的粉色,可如今已败落地不忍目睹。但你还是舍不得丢弃,将它小心地夹在书本之中,时常看着它出神。
夜晚的你最显得寂寞,心疼地看你时常向着南方叹息,直到辉华的繁星离去……
喜字、红烛、芙蓉帐。我知道这又会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我遥望着北院烛影摇曳的新房,胤祥,今夜你给她的是否会和我一样呢?
我坐在铜镜前,散开秀发,镜中映出一张娇美的脸。我轻叹。为何你不懂得怜取眼前人。
房门被推开了,我看向你那带着醉意的脸。
就是那一个静谧的春夜,你撕开我胸前的白襟,甜蜜而痛苦的亲吻落在胸间,在北方依然寒冷的夜风里,我顺从而安静地接受了你。
长长的冲刺和久久的抚摩。许许多多次,我乖巧地偎依,希企到达你的沉溺。迂回和缠绵,炽热的夜晚,听着你一声声喊着我的名字,但疼痛弥漫在心底,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我……
我会这样死了吗?不,胤祥,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寒夜里你带给我的温暖,舍不得你从背后抱着我的感觉,舍不得红帐内你叹息般地吐出我的名字。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从她那里偷来的,但尽管如此,我也要在你身边,用我的唇吻去你哀伤的眼神。
黑铠赤披,红色张扬的短发,额间系着一条金色丝带……是她,竟是她,我伏在她身前看着这个美得如同火焰般的女子,这个让你心碎心伤的女子,这个能牵动你所有情绪的女子,她回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你赢了那场搏克比赛,所有人都羡慕我有个这样勇猛的夫君,八嫂吵着要看那柄你赢回的弯刀,但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那柄刀不在我手里。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那样迷恋她,在她凌厉的鞭势中我看到一个洒脱的灵魂,她噙着笑,像在诠释着最优美的舞蹈,胤祥,在那一刻我意识我永远不能取代她,可这样的一个女子爱着你,你能说你不是幸福的吗?
巨大的痛苦撞击着我,在撕裂的痛苦中,我剧烈地喘息。因为那一夜,你没有回府……
清晨,我看见疲惫的你,而你还沉浸在那一夜的邂逅,没有注意我。第一次,我看见你那纯净的笑颜,你的笑,似三月带水的花,落在我的心上……
你躺在病榻上,那样苍白而无力的容颜,一只手抚上你的脸庞,将脸颊漉湿的发丝抹去,有丝丝的湿凉,似留出了你喘息的空间。你握紧我的手,叫着她的名字,而我忍住心痛,用力抱紧你,告诉你,我在这里……
眼前是迷雾一样的黑,鼻息处是阴冷的湿。我站在院子的角落,目送她潜进你的卧房,我斥退所有下人,为你和她留出一个安静的空间,只因为她是你的药,是你活着的唯一希望……
你夜夜抚摸着那支翠绿的竹笛,沐浴在月光下傻傻地微笑,像极了一个青涩生嫩的少年。
“胤祥”我轻声地唤你,你带着笑意回首,一刹那,我似又回到那初见的黄昏,那抹抑止不住的心跳,是心中失神落魄的悸动,但细细看你,才发现在水雾间,那双浓意的目,是越过我身影的含笑……
胤祥,我想知道我不曾参与你生命的那些日子,想知道你和她相处的那些日子,到底你对她的爱是怎样的?为何你要不惜性命去救她身边的男人。胤祥,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该绝望了?但是她爱你是否如你爱她那般呢?
家宴上我看着你被她打落的手掌,看着你脸上绝望地凄楚,我本该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可为何我落下的却是泪?为你,也为我自己……
我立在院中,身上是艳红的行头,这白色世界中一抹厉红,正以崎岖的姿态扎在雪地中,等待冰融。胤祥,今夜你为她守夜,而我在这里,守着你……
后记:
传说中有这么一只鸟,一生只唱一次。它一直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
人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也许我一生都在寻找那根让我们痛并歌唱的荆棘。从伤口流出的血化作一朵朵玫瑰,为你而开为你而红,直到闻到花香的人都会流泪……
语言是这样苍白,我并不怕你不爱我,只怕你不知道我是怎样的爱你。我站在生命的悬崖,你是我唯一能握住的手臂,你的一念便是我的地狱,你的一念便是我的天堂……
――如果你不爱我,请原谅我的悲伤
出自《永恒的荆棘鸟》(修改)
番外-前世
“啪”枪口抵上他微湿的后脑,屋内黑着灯,高高地落地窗外是城市奢靡的夜景,他靠在沙发上,上身赤裸,下身裹着我的浴袍,犹湿的短发在夜景灯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手里握着细细的高脚杯,里面的还剩下为数不多的液体。他背对着我,看不清样貌,只看见水珠从散发滴落至他结实的胸膛。
“你是谁?”我冷冷地发问,压抑着怒气,自己的屋子竟任他轻易来去,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在里面休闲沐浴,用我浆洗过的的浴巾,还开了我珍藏已久的1968 ch petr“叮咚,现在进入猜谜时间,让我们来猜猜我究竟是谁呢?答案一凶残的强盗杀人犯,答案二贼溜溜入门偷盗的小偷,答案三倒霉迷路的外星人,答案四这位举枪美女的前夫……”
“啪”我的枪口用力抵了抵他的后脑勺,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边说边竖起的几根手指,什么人啊,难道是个神经病吗?
突然手腕一沉,不知他何时起身捉住我的手,一抽一转,眼前天旋地转,等我回神已躺在沙发上,半靠在他赤裸的胸膛,而他正低头瞅我,含着恶作剧般地笑意,就着灯光看清了他的样貌,却听他低声用中文嘀咕了一句:“佛祖保佑,好在是美女!”我当时虽不懂(他事后告诉我的意思),但也知道他是中国人。
他趁我发愣的当口,手掌不老实的在我脸上游移,用英文自语地说道:“鼻子不错,有没有垫过?眼睛挺大,啧有细纹了,没注意保养,胸嘛……”我猛地打开他的手,侧身用枪抵住他的小腹,再也压不住怒火,冲他咆哮道:“你再不说,下一秒就杀了你!”
“嘘,小心点,别弄翻了我的酒!”他的指尖魅惑地往我唇上一点,转头担忧地看看手中的酒杯,顺便对着窗外的灯光轻摇了摇,又拿到鼻尖深深嗅了一阵。
我承认我从未像今天这样想杀一个人,手指轻叩扳机,微微后拉。
“呵,是美军最新sp2022制式手枪,我看看!”他说着在我手臂一点,我顿时麻地松手,枪被他轻易夺去,拿在手中反复把玩。
“你!”我惊愕的看他,这个男人不是泛泛之辈,绝对是高手,以他的能力可以轻易的杀我,他到底是谁?
我不敢轻举妄动,直着眼瞪他,他玩够了侧头给了我一个灿烂地微笑,点开手腕上表灯,拿到手肘出一照,便见光滑的小臂上显出一排字迹6848“3427,我是你的新搭档!”他说着就要上来拥吻,被我一拳打中下颚,我气冲冲地起身向门口走去,他揉着下巴不解地问我:“你要去哪?我们不是应该要庆祝一下?你瞧我还帮你开了红酒!”
他一提红酒我气得捏的骨节咯咯作响,“啪”地打开灯,看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其实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但当时我觉得他是这世界最最最丑陋的人。我径直走到门口,一拉大门,指着屋外对他冷声道:“出去!”
“你要我去哪?我刚来美国没地方去的,ken让我住到你这里!”我头上“突突突”冒出三条青筋,看着他委屈地搭下眼角,再也忍不住地向他吼道:“行,那我出去!”
他听完飞速扑过来抱住我的腰,可怜兮兮地问道:“不庆祝了?”
“庆你个头,我要去找ken”我左右摇晃着身体想挣脱他的手臂,他却有越收越紧的走势。
“找ken做什么?”
“退货!”
“你不要我了?”
“不要,你放手!”
“不放!”
“6848,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失节事小,失业事大!”
我无语了,额上黑线不断,从那天开始了与他的纠缠……
我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他身上齐集了男人所能有的劣根性:厚脸皮、毒舌、好吃、好色、赖皮……
要不是他烧的一手美味的中国菜,我一定肯定必定将他赶出去。
场景一:我裹着浴袍拿着浴巾擦拭着湿发,疲惫地走回卧室,却看见某人正四肢大开地睡在我的床上。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d我先忍。
“呃,这房子就只有这里有床!”他无辜的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