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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殿下闯祸妃 作者:不详
第八十八章 断袖
风昳并不去回答她的话,反是怔怔地看着身下的她娇美可人的样,她慌张受惊的眸子如小鹿般无助可怜,似小溪般清澈,不用于那些女人痴迷y魅的浑浊,他的心一阵悸动并且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心里的某处被填满,身体的某处居然迅速起了反应,或许女人也没那么讨厌,至少身下的这个女人他不仅不排斥好像还觉得很可爱。为什么他总是能捡到宝,为什么自己拼命争取却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绝望和无果。
“你看够了没!”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陶小蜜无所适从,她本想挣扎但是这次她学聪明了,这种情况下在男人的身下还是老老实实不要乱动比较好。
“你说……我若是要了你,风暝他会不会杀了我?”他用极其轻柔邪魅的声音在她耳畔问道。她瑟缩着躲避他灼烫的呼吸。
自从风煦开始逃避他,他就已经对这世界失去兴趣,刚刚风煦在这里亲口告诉他他要娶青青的时候他的心彻底碎了,他生命里那仅存的微弱光芒残忍的熄灭了。
他知道风煦的意思,他知道他还是发现了。他曾那样忐忑,既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害怕他知道,却又期待着他可以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今风煦真的明白了,他也不需要再矛盾再忐忑了,因为,他的心死了。随着他离开屋子时那一句“五弟,你清醒一点!”死了。
是啊!醒了,他是该醒了!醒来后他的世界一片荒芜,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失去那些忐忑,矛盾,那些因他而起的或喜或悲,心里是无尽的空虚寂寥。
“你要是想死直接去自杀好了!何必多此一举!”风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离她如此之近,他的悲伤和仿若失去一切的绝望心情轻易传染给了她。
风昳从悲伤中缓过神来邪邪地说道,“呵,难道你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他的笑那样妖媚,刺痛了她的眸子;他的手那样邪肆,点燃了她的肌肤;他的唇那样火热,拨乱了她的心弦。
“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微动,轻推他的身子,很认真地看着他,看穿了他的保护色。
他的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呼吸着她醉人的馨香,就让他这样醉死吧……
“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呢?一个人撑着不累吗?”她轻抚他忽然僵硬的脊背,在她的安抚下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风昳随手扯过床边的被子盖住她,但是依旧将脑袋搭在她的颈窝,不再是火热和欲念而是脆弱和依赖。
陶小蜜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这家伙总算安静下来恢复理智了,“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真挚地看着他,他眼里的层层防范有些松弛,“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倾诉,我只负责听,听完就忘掉!”她知道他心里的这件事情一定很难以开口,所以他才会一直一个人默默撑着。
“小蜜儿,我现在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心都被掏空了……”他这句话表示他的心里防范她已经攻克了。
“是谁让你这么难过?”她循序渐进柔声问道。
“你知道吗?他要娶亲了!”他说这句话时有愤怒有不甘,拉着她手臂的手不自觉收紧,勒出一道红痕,但是她没有出声,任他发泄。
“他?是……风煦吗?”陶小蜜犹豫着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风煦要娶亲了,风昳竟然会这么激动。再结合他刚刚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他想做个试验,是什么试验呢?她可不可以这样理解,风昳有断袖之癖,他爱风煦,所以风煦要娶亲他才会这么激动,刚刚在房间里他们一定发生了争执,而她正巧在这个节骨眼赶上了,孤注一掷的风昳想知道他是不是还可以喜欢女人,她悲惨地成了牺牲品!而这件事的确足以让风昳用生命隐藏一辈子也不会开口。
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向来清心寡欲不及女色的风煦为了逃避风昳让他清醒便决定娶青青,这件事已经触及了风昳的底线,不,或许比这严重,是直接炸了他的底线!早已经积聚多年的绝望和心痛在这一刻爆发,他再也撑不住了。
风昳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很久以前我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可是为什么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却还是无法接受。我是不是很差劲!”
“没有啊,爱你所爱,不理会一切世俗禁锢,我觉得你很勇敢!”陶小蜜由衷地赞叹道。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即使只是安慰也已经让他异常感动了。他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她的惊愕,诧异甚至嫌弃的目光,但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平静理智的安慰。
“我是安慰你啊!可是,我说的也是实话不是吗?别这么颓废好不好?喜欢就去争取,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说得豪气冲天,一派洒脱。
风昳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这丫头该说她是天真还是无知?“我们都是男人!而且……而且他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些都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知道!可是那又怎样?对于爱情这些g本就无关紧要!你是爱他这个人还是爱他风国二皇子这个身份?那些身外之物还有其他人的想法何必太过执着?你是为自己活着又不是为他们而活!
再说,煦那样聪明通透的人想必早就知道你的心意,他若不是对你有情g本不可能由着你越陷越深,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自己也深陷了,我猜测这些天你应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刺激到了他,才让他如此突然地决定斩断情丝让彼此都死心。
他只是一时冲动而已,这件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这个时候还不说开还不争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煦g本不是那种拘泥于世俗的人,只要你努力一下,谁说你们不可能?何必非要像现在一样搞得两个人都痛苦!
喜欢就喜欢了嘛!你们彼此欣赏,彼此契合,心心相惜。谁说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陶小蜜滔滔不绝地反驳道,点破他所有的顾忌,所有的心结。
刹那间天空的y霾破散开来,万道金光冲破云层,他只觉得心头的y郁顿时烟消云散。当真是当局者迷,她的话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清醒,浑身似灌入了无穷的力量。他们不知道此刻就在门外的风煦心内的震撼绝对不亚于风昳。
“我明白了!小蜜儿,你真是我的仙女!一定是老天看我太累了,所以才派你来点拨我!”风昳激动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陶小蜜翻了翻白眼,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又神气活现了,“拜托,这跟老天有什么关系,敢情我做了这么多,被你又啃又保还做心理辅导,功劳全被他给占了!”
风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立即将她的衣服全都拿上来然后爬下床,背过身去让她穿衣,“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难得见到风昳这么正经的时候,真的有幸啊!
可是,事情还没有完,风昳刚才无意间漏出的一句话仍旧让她耿耿于怀,待穿好衣服,陶小蜜绕到风昳面前,问道,“昳,你刚才问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就是那句‘风暝他要你吗’?”陶小蜜提醒道,并且死死盯着风昳此刻的反应,果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和心虚。
“我当时太激动了信口胡说的!”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是吗?”陶小蜜敛了敛眸子,随即想无事般耸耸肩,“不说就算了,我也没指望你会告诉我!毕竟他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而我什么也不是!我没有什么资格让你对我坦诚相待!”
“小蜜儿,你别这样!我……我真的不能说!”风昳为难道。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了解事情的全部,不能妄然告诉她。
虽然在朝廷上风昳是风暝的得力助手,二人的合作亲密无间,但是风暝的个x向来是孤僻冷漠且诡谲,任何人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也自是从来不和别人说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拿和亲这件事来说,他先是坚决抵抗皇上对他的那排,后来又自己莫名其妙地答应;答应过后小蜜儿回来了,他又想方设法要推掉婚事了;而今日在朝堂之上面对最后的定局和百官的恭贺他没有露出丝毫拒绝的意思,风昳还以为他早就x有成竹想好拒婚的方法,谁知道他居然就这样轻易答应了。
风暝如此反反复复实在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即使风昳算得上是与他最亲近的人也不能。风昳原以为他爱小蜜儿已经爱到愿意为她放弃一切,放弃与北阳国的和亲,冰魄,甚至整个天下。但是,现在他又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了。风暝的做法又推翻了他所有的猜测和以为。他这个孤僻奇怪的四哥,他终究还是看不透他啊!看不透,所以他也不能妄下结论,不敢去告诉陶小蜜这些事实。
面对风昳的拒绝,陶小蜜轻笑,笑里却没有一丝温度,“我也没有让你说啊!我醒来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谁也不认识,我的世界里只有暝,所以才会紧张了一点,你不必在意!对了,毓秀还在客厅等我,我走了!”她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却让他更加愧疚自责。
她正要走开,风昳拉住她手,他终究还是没能忍心这样欺骗她,她把他当成朋友,朋友之间应该是坦诚相待没有欺骗的,若是到时候她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一定会非常伤心吧。
“怎么了?”看风昳拉着她不说话她问。
“暝……他已经决定娶苒罗郡主为王妃,不过你放心,他没有不要你,只是……只是……”在她清冽却翻腾着暗涌的目光注视下风昳几乎说不下去了,他极艰难地开口,继续说道,“只是要委屈你当侧妃!”
“侧妃?”她浑身一颤,僵硬在原地。明白,不就是小妾吗?
“那他一开始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还一直告诉我他不会娶苒罗公主?”她觉得说不通,强行冷静下来问道,毕竟她还是相信他的。
“因为你小产后身体和j神都一直都很虚弱,他不想让你受刺激!”
小产!听到这个词后,陶小蜜几乎已经站不住脚步,“你刚刚……说什么?”她的唇颤抖着,“你说我小产了?”
风昳看到她突然面色苍白如纸也吓坏了,怎么回事?难道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吗?她自己小产了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只有一个可能,暝把它保护得太好了。
“你没事吧!”该死的!他说了不该说的话。风昳担心地过去扶她,她淡淡地避开他的搀扶,失魂落魄着自语道,“我明白了……”
是的,一切她都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了,虽然她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没的,但是她知道他之所以对她这么好的原因,是愧疚吧!一切都是出于对她的自责和愧疚而已!他所说的伤害过她的事情,要用尽医生来弥补的事情就是指这件事吗?原来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原来如此。
难怪他昨晚会和自己说那么多奇怪的话。她相信他,相信他爱她,可是他爱的不只是她,还有他的江山他的美人。他以保护她的名义一直拖着不告诉她,可是纸包不住火,他准备瞒到什么时候?瞒到他和那个公主洞房花烛为止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残忍。
“小蜜儿,你别怪暝,他也是不得已!和亲是皇上下的命令,他本来也不想答应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答应了,然后你回来了,他想反悔时已经一切都成了定局无法回旋了!”风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嘀嘀咕咕说了一大番没有逻辑的话。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能奢望说服她呢。
“昳,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真的,谢谢你不让我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我撑不撑得住!别担心我,我可没有你那么脆弱!”陶小蜜笑着揶揄风昳,好像她真的可以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了。
“你真的没事吗?那你准备怎么做?”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走人啦!”陶小蜜潇洒地往风昳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做了让我伤心的事情还奢望我不要离开。又或许她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丝希望的,因为,她还没有亲口听他说。
“蜜儿,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太冲动!”那样温婉宜人的声音如春风撩过少女的发。
“煦!”
“煦……”
二人同时偏头,只见风煦推着轮椅缓缓行了进来,风昳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什么时候来的?看样子好像很久了,那他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他刚才对小蜜儿……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听到了刚才小蜜儿说的那番话。风昳眼睛定定地看着风煦努力想从他气定神闲的神情里看出些什么。
“蜜儿,你怎么在这里,害得我和殿下照了好半天!”此时毓秀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由于太过着急,在外人面前毓秀也忘了叫她姑娘而是直呼其名,更没有称自己为奴婢。这样自然的亲昵让陶小蜜心头一暖。
“我来找煦,碰到了昳就聊了一会了!”陶小蜜看风昳痴愣的神情也不去打扰他,而且她现在心里一片烦躁也实在没有管别人事情的心力,有些疲惫地微笑,“好了,东西我也送到了,只是想谢谢煦这些日子的关照!”
风煦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想必他现在也自顾不暇吧。“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嗯。”
在陶小蜜出门之前,身后,风煦终究还是开口道,“无论怎样,不要委屈自己!”
陶小蜜的眼眶蓦地一热,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你和昳,好好谈谈吧!”她说完便迈着步子离开煦府。
……
“蜜儿,你怎么了?”看一路上陶小蜜都闷闷不乐地不说话,毓秀关心道。
“没事。”陶小蜜无力地摇了摇头。
“蜜儿,你不是和我说我们是朋友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你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虽然毓秀没什么能耐,但是你可以把心里的烦恼告诉我让我和你分担!”
“毓秀!你真的好好!”陶小蜜突然停住抱住毓秀。
毓秀也没有逼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只是任她抱着,轻拍她的后背,就像她安慰自己时做的一样。
这一刻的温馨却被一个尖细的嗓音生生打断。
“请问是蜜儿姑娘吗?”
“你是谁?”陶小蜜看着眼前貌似是公公模样的人疑惑道。
“我是绮妃边上伺候的公公!”一旁的毓秀在听到绮妃两个字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绮妃?”陶小蜜没有注意到毓秀的异常只是很奇怪。
“绮妃是四殿下的母后!”毓秀看陶小蜜不知道便凑到她耳边告诉她。
“是的,绮妃娘娘希望姑娘能进g见上一面!”这个老公公没什么架子,态度也很恭敬,可是他给她的感觉还是很不舒服,他的恭敬实在是很做作,他表面上看着恭敬,骨子里却难掩轻视。这样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的人真的让人很反感。
绮妃,风暝的母后?她这个时候想要见她是什么意思?不管是什么意思她都要去见,直觉告诉她应该跟和亲的事情有关。再说恐怕她就是想拒绝也没有余地。
“那请公公带路吧!”陶小蜜应道。话刚说完就见老公公手一招,出来一顶轿子停在她的身前,“姑娘这边请!”果然是早有准备了。
“有劳公公了!”陶小蜜刚要进去,毓秀焦急地迎上来,“蜜儿,你不要去!”看来连毓秀都意识到绮妃找她没什么好事了。
“毓秀,没事的!你先回去吧!”陶小蜜劝道,可是毓秀却不依,硬是拉住陶小蜜,“你不要去不要去……”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样的情形让毓秀不由自主地想到三年前的锦儿也是这样被绮妃派人接走后就立刻遇到刺杀。任何阻碍到殿下前途的人绮妃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
毓秀如此焦急不安的样子让陶小蜜很感动,谁说在这里她就只有风暝一个依赖了,还有一个毓秀这样真心待她的。
“好毓秀,不要替我担心,若是绮妃要对我不利怎么会在光天化日这大街之上把我请走呢!”陶小蜜是在和毓秀说,却也是在和身边早已不耐烦的老公公说。
“可是……”毓秀还是不放心。
“你一个小丫头居然敢三番两次阻止娘娘办事,是不要命了么?”老公公终究是没能忍住冲毓秀呵斥道。陶小蜜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悦,但还是人了下来,“公公我们走吧!丫鬟不懂事!”
“蜜儿……”毓秀颓然地追着轿子走了几步又即刻转身往暝府跑去。
暗中,春花秋月夜眼睁睁看着陶小蜜被绮妃带走。
“飞鹰,主子是什么意思?”花花不解地问道,刚刚他们正要阻止绮妃的人将陶小蜜带走,飞鹰就突然赶到让他们不要阻止。不是主子自己千叮万嘱绝对不能让绮妃的人接近夫人吗?现在为什么又放心让夫人一个人去见绮妃?
“主人的意思我怎么会知道。我能做的只有听命行事。”飞鹰答道。花花心里所想的也正是其他几人疑惑的,他们主子的心思是越来越诡谲了。
“听说和亲的事情在今早就已经成定局了!”春说道。
“是啊,殿下亲自送走了北阳国的老皇上,已经商议决定好半个月后由北阳国的镇远大将军亲自护送公主来朝完婚。”秋接着说道。
“那夫人怎么办?”花花的话让几人都沉默了。
|长安落锦手打,|
第八十九章 情殇
风国皇g西殿内,兰香扑鼻,卷帘轻纱。
“你就是蜜儿?”陶小蜜讶异地看着贵妃椅上坐着的,呃,眼前的美女是绮妃?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看到陶小蜜痴愣的样子,绮妃唇角微翘,那绝世芳华更是美得越加嚣焰。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是说绮妃是风暝的宠妾都绝对有人信!这哪里像是生过一个快二十岁儿子的娘亲啊!她有些明白风暝那么帅是怎么来的了,风暝还好,不管怎样他可能还遗传了一点皇上的属于男子的冷峻,可风昳就……他倒好,干脆直接比女人还美艳。
这绮妃美则美,只是她眼里肆无忌惮的探究嘲讽以及算计让她看着很不舒服,于是,她对她的呆滞只持续了几秒钟便立即冷漠地看着这个貌似对她心怀不轨的绮妃,她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蜜儿见过绮妃娘娘!”
“免礼。”绮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初见身前这个怎么看都平凡无奇的丫头时,陶小蜜眼里露出的对她美貌的惊艳让她很不屑,不管是谁见到她的样貌都会这般,可是后来短短几秒陶小蜜眼里的惊艳消失无踪,转为冷漠和坦然。这个丫头看来不似她想的那么简单。
“不知娘娘找我何事?”
“我这个做母后的,只是想见见曾经能让我儿神魂颠倒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绮妃口中的曾经极尽讽刺。陶小蜜也不说话,在这里还是不要轻易开口的好,忍字诀!
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谦卑,绮妃有些得意,“罢了,我也不绕弯子,老实告诉你,今日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暝儿时当今四皇子,以后还可能是太子,更可能是未来的皇上,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断了自己以后的前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这绮妃居然毫不顾忌地说出这么狂妄的话,着实让陶小蜜有些惊讶。陶小蜜继续保持沉默,但是拳头已经握紧,绮妃全当她默认了,继续说道:“暝儿以前是一时糊涂,所以才要不顾一切非你不可,现在总算是及时回头,半个月后暝儿便会赢取北阳国的公主,到时候不仅可以得到北阳国的势力支持,还能得到天下至宝冰魄,当时还能抱得美人归!男人嘛!有谁能拒绝的了这种诱惑,就是他再爱你也是枉然!”
绮妃的话说得很尖锐,刺得她心头一阵剧痛,指甲已经嵌入掌心的r里,疼痛最容易让人清醒。她一声不吭地听绮妃说话,这样配合让绮妃很压抑,看到陶小蜜眼里的伤痛,绮妃也不想为难她,“看在你曾经为暝儿挡了一箭,我们皇家也不会亏待你的,你就留下做个侧妃吧!”
“不可能!”没来得及消化完自己曾经为风暝挡过一箭的消息,她立刻回答了绮妃这三个字,口气异常坚决。
“你……”没料到一直没有开口的陶小蜜居然会是这样的回答,绮妃的眼中凶光乍现。
“我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他娶她,我离开!”陶小蜜的话让绮妃异常惊讶,她说不可能,绮妃以为她是贪婪地想做正妃,没想到却是得到这样的答案。就算是个侧妃,对一个女人而言也是巨大的福分了,至少在这个男权至上的风国绝对是这样。
“你要离开?”她没有主动赶她离开,她却自己提出,实在让她难以理解,难道她又在玩什么以退为进的花样?一切都已经成定局,风暝自己都答应了娶冉罗公主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是!”
“为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要的事一心一意对待我的男子,我不会容忍我的男人娶别的女人!所以我会离开,娘娘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只要亲口听到他说他要娶冉罗公主,我……会离开……”陶小蜜决然地说道。暝,求你不要让我失望……他们说的我都不想相信,不相信。
陶小蜜觉得很奇怪,她居然从绮妃的眼中看到一抹欣赏。
“很好,希望你记住你刚刚所说的话!”绮妃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这丫头确实不会忍受那样的事情,以她的x子,一旦对风暝绝望了一定会离开。她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她的同乡,是不是也来自西麒女儿国,否则她的x情又怎会与她们如此相似,不过也有不同之处,她虽然是反对男子多妻但是也没有说赞叹一女多夫,她崇尚的是唯一的爱情。
“我会的!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常德,送蜜儿姑娘回去。”
“是,娘娘!姑娘请吧!”绮妃看着陶小蜜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陶小蜜在暝府门前下轿时最先见到的居然是上官若雪。
上官若雪双手环x依着门,陶小蜜没打算理她。当陶小蜜正要跨入暝府的时候,上官若雪开口道:“我就知道,暝师兄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再宠你又怎样,玩厌了还不是要丢开。人家可是北阳国尊贵的公主,居然还有人不知好歹以为自己可以坐上暝府女主人的位子,甚至不知羞耻尽心机收买人心,等冉罗来了,你还不就是个暖床的奴婢!”
掌心与指甲镶嵌的地方赫然划出四道血痕,仍旧是淡淡开口:“你我情况一样,何必在这里打击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是自己留着受用吧!”
“你……”上官若雪被气得说不出话,猛跺了一下地面。
“雪儿,你刚才太过分了!”尹凌宪看着陶小蜜的背影叹道。
“我哪里过分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再说她不是也骂回来了!”看尹凌宪居然为陶小蜜说话,上官若雪更气了。
“你这丫头,怎么不想想,你现在生气难过,她又何尝不是?你们都是受害者,何必再互相伤害呢?”
“我,我……我就是生气嘛!”自知理亏的上官若雪垮下了小脸嘀咕着。
尹凌宪忧心忡忡却又什么也不敢过问,殿下到底在想什么?
“蜜儿姑娘!”陶小蜜刚走到走廊就被一团粉红扑住。
“毓秀!”
“你有没有怎样,有没有怎样?绮妃娘娘有没有为难你?”毓秀红着眼眶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毓秀,殿下回来了吗?”她努力压着此刻心内的颤抖。
“殿下刚回来,现在在书房。”毓秀看着陶小蜜苍白虚弱地脸有些心慌。
“我去找他。”
天知道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走到风暝的书房,怔怔地站在门外,她不敢进去,不敢去面对。门就在她身前,她的手伸出又放下,如此反复。
此刻坐在树梢之上的意殇将她的纠结慌乱全都看在眼里,不忍地闭上双眼,芊问,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如今只能奢望她能坚强一点撑过这关。
陶小蜜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风暝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册,身子隐在暗处,看不清他的表情。看到她进来了,他的身子颤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做出进一步举动。天知道这一刻他多想拥她入怀,他知道她受了委屈,他好像安慰她。
他看似专注在手里的书上,但陶小蜜却感觉到了他的可以逃避,心内凉了一分,这样的折磨她真的受够了,她的手又握紧了一分,深深呼吸,开门见山:“半个月后,你和冉罗公主完婚?”
风暝的心狠狠收缩着,他没有说话,他不能说话。
心已经沉到谷底,“你之所以对我好是因为那个死去的孩子?是因为愧疚?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你,是因为感激?”
风暝知道从风昳那里,她知道她流产的事,从母后那里她知道她曾救过自己的事,她今天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他借别人的口告诉她这些事,是因为他真的无法开口。
除了沉默他现在还能说什么?让她误会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他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换她终身的愧责,愧责自己的生存建立在别人的牺牲和痛苦之上。就算是集齐三块灵玉,她安然无恙之后,他也不会告诉她真想,否则她就算是活着,也不会安心,不会快乐。
他的再次沉默已经让她彻底绝望,她忽然笑了几声,很久之后才幽怨地开口:“那我怎么办?”
“待与冉罗完婚后,我会封你为侧妃!”既要娶冉罗又不能让她离开,现在只有这样。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决心,他知道这句话对她是多么残忍,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她的表情,但是低垂着的视线却落在了她掌心刺眼的鲜红,他的心在颤抖。求你,蜜儿,不要伤害自己。
她终于大笑出来:“呵,呵呵……侧妃?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施舍?”
“蜜儿……”面对她的伤恸,他何尝不痛苦。
“我不会做你的侧妃,放我走!”她停止苦笑,冷漠地说道。
“不可能!”风暝断然开口。
“为什么?”他的居然让她愕然,她自愿退出岂不是如了他的愿?
“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在我身边!”
“呵,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自私?我已经决定了!”陶小蜜刚要离开,就见几个侍卫挡在门口,止住她的去路。
“送她回房!”
“是,殿下!”
“姑娘,请!”
“你……”陶小蜜不可思议地看着风暝,他居然强迫她留下。
陶小蜜被禁足了,不仅如此,身边伺候的下人也全都换了,他是怕她的人缘太好,有人帮她逃跑。
门窗紧闭,黑暗中,陶小蜜默默地坐在屋子里,没有哭闹,没有叫喊,没有要跟他理论,安静得不可思议。
书房内。
“殿下,蜜儿姑娘她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丫鬟颤巍巍地垂着头跪在地上说道。
“那就给我灌进去!”风暝双手拍案冲来报的丫头咆哮道,吓得那丫头当场昏倒。
“废物!”
“殿下!”此刻,毓秀哭着跌进屋子,一个劲地磕头,“求殿下让毓秀见姑娘一面吧!毓秀一定劝姑娘吃饭!”
“不必了,把饭菜准备好,要清淡点,我亲自去!”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可能让她逃跑的机会发生。
“是,殿下!”毓秀虽然担心,但是仍旧答应道,若是殿下去或许还有希望。
房门突然打开,骤然刺入的阳光让她几乎睁不开眼,风暝背着光的身影就这样闯入她的眼帘。待门再次关上,光线变暗后她才看清他的脸。
他坐到她对面,把饭盒往她面前的桌上重重放下,“吃饭!”
她没有理会他,还是那句话:“放我走!”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喝水!”他同样不理会她的话,倒了杯茶送到她的唇边,她撇开头躲开。
“你到底想怎样?”
“放我走!”
“休想!”
“那你得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
“我不会让你死!绝不!”他发泄一般咆哮着,接着突然将她抱起放坐在自己腿上,在她挣扎叫喊之前,喝了一口茶直接贴着她的唇想要送进去,怎奈她却咬紧牙关硬是不张嘴。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嘴,水由于她的挣扎顺着嘴角流进她的颈脖,少数滑进她的口腔,她一阵剧烈的咳嗽。
风暝丝毫没有停歇,紧接着送第二口茶,他含住她的唇堵住她的嘴,逼她下咽。
“不要!”他刚一松开,她就想要推开他。风暝无奈在她x前点了两下,她立即动弹不得。她愤怒地眼神几乎要将他燃烧,“你放开我!”
“为什么不乖乖的,为什么非要逼我呢?”风暝轻柔地抱着她,打开饭盒,端出一碗清粥,自己喝了一口,捏开她的檀口,送了进去。这些日子对她的心疼和渴望全都融进了这个特别的吻里,喂完之后,他仍旧不舍地吮吻着她有些干燥的樱唇。他用衣袖擦去她嘴角流出的粥汤,继续喂她,直到她眼角的泪打湿了脸颊,滑进嘴里。
“蜜儿,不要哭,明日我让毓秀陪着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他那样的坚持终究还是妥协在她的泪里。
“再吃一点好不好?”他轻哄着。
“我自己来!”在明天之前她需要配合一点让他放松警惕。
尽管不舍,他还是解开她的x道,她不理会他,径自吃饭为明天积存体力。
“吃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你好好休息!”风暝想说什么但犹豫着终是没有开口,迅速离开屋子,他在她面前多待一秒,他的意志就会瓦解一分。
第二天,风暝依言放陶小蜜出去。
“蜜儿……”毓秀不安地看着陶小蜜。
“毓秀,走吧!”陶小蜜冷眼看着暝府张灯结彩,忙碌热闹的样子。
“我们去哪?”毓秀跟在她的身后。
“去喝酒!”
“啊?”
……
悦来客栈二楼包间。
清风徐徐,美人卷珠帘,窗外是垂柳环绕的湖堤,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陶小蜜轻笑,“毓秀,你看,多美的风景啊!”
她甜美的微笑连春风斗汗颜,可是她口吻里的苦涩却让毓秀想哭,“蜜儿,毓秀求你,不要笑了好不好,你想哭就哭出来!”
“哭?我为什么要哭?我高兴着呢!毓秀,我们喝酒!”陶小蜜潇洒地把两边衣袖掳了上去露出玉臂,若无旁人地自斟自酌了起来。看来她以前的酒量还不错,这样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居然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又或是她已经忍到麻木,痛到麻木了?
“蜜儿,我给你斟酒!”毓秀吸了吸鼻子,依然拿过陶小蜜手里的酒壶为她斟了起来,她知道她很难受,需要发泄,所以她不阻止她,她陪着她。
毓秀的贴心让陶小蜜很感动。毓秀,对不起,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是,我必须得走。因为,你知道吗?我好痛,真的好痛。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那些刺目的红绸缎,红灯笼,红喜字,那些看着她异样的眼神一点点在蚕食腐蚀着她的心。
“毓秀,我唱歌个你听好不好?”她微醺地用手肘托着脑袋,脸颊晕红,眼波荡漾流转,有一种颓废的别样风情。
“恩,蜜儿的歌声很好听!”毓秀点头。
她喝了口酒,微咳,有些沙哑地唱到,
“地点是城市某个角落
时间在午夜时刻
无聊的人常在这里出没
交换一种寂寞
我静静坐在你的身后
你似乎只想沉默
我猜我们的爱情已到尽头
无话可说
比争吵更折磨
不如就分手
放我一个人生活
请你双手不要再紧握
一个人我至少干净利落
沦落就沦落
爱闯祸就闯祸
我也放你一个人生活
你知道就算继续结果还是没结果
又何苦还要继续迁就
……
就彼此放生留下活口
爱的时候说过的承诺
爱过以后就不要强求
从此分手,不必再回头,各自生活
曾经孤单加上孤单时爱火,燃烧过你和我
如今沉默加上沉默更沉默
再没有什么舍不得
放我一个人生活
请你双手不要再紧握
一个人我至少干净利落
沦落就沦落
爱闯祸就闯祸
我也放你一个人生活
你知道就算继续结果还是没结果
就彼此放生
就彼此放生留下活口……”
“蜜儿……”陶小蜜一曲唱完,毓秀已经泣不成声。窗外正怡然自得赏着春景的游人也被这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幽婉凄迷,心碎决绝的歌声蛊惑了,全都驻足在湖堤,默默听着,听着她的伤,她的痛,她的委屈,她的绝望,她的放弃……
“你知道吗?这首歌叫做《放生》,放生……你说他为什么就不能放了我呢?”陶小蜜呵呵笑着,她略显沙哑地笑声已经让窗外所有人完全失了神,刚才唱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是谁伤了她的心,同样为她难过的还有暗处的五个男子。
“你们五个,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没有见过你们的真面目,但是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保护我,她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异常无奈讥讽。
“出来,陪我一起喝酒!”她从惊愕地毓秀手中夺过酒壶直接就往嘴里灌。毓秀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只能困惑得看着有些癫狂的陶小蜜。
迟迟没有动静。“让你们出来陪我喝酒就这么难吗?你们就这么怕他?说起来,我还帮过你们一次,这点面子都不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酒壶从她的手中滑落,摔碎在地上,声响异常清脆,像是碎在人的心尖上。碎了的,何止只是酒壶……
“属下不敢!”花花率先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看着鱼贯而入的五个蒙面男子,陶小蜜醉眼迷离地笑道:“属下?你在我面前自称属下?呵呵……”
花花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陶小蜜踉跄着搬起几壶酒一一塞进五人的怀里,“今天我们不醉不归!你们全都得喝!”
“还有你,毓秀!”她转身看着毓秀。
“蜜儿,我喝!”毓秀端起身前的酒杯皱着眉头灌了一杯。今天她就陪她疯狂好了。这五个人想必是殿下派来跟着她的,他还真是担心蜜儿啊!只是这样的禁锢却是蜜儿最大的痛。
看毓秀带了头,春花秋月夜咬了咬牙全都喝了起来。
不知道喝了多久……
陶小蜜一副娇懒的样子,十足贵妃醉酒式,双眼朦胧,两腮嫣红,好不让人怜爱,只是眸间的冰霜和萧瑟却透露着她此刻很清醒。
睥睨了一眼倒地的六人,很抱歉,我不得不这么做。
趁毓秀不注意她在酒中放了蒙汗药,而她提前就服了解药,一个心已经不在那里的人,任凭他怎样也防不住的。
风国的朝堂之上,百官正在为派兵援助北阳国的事情商议。
“暝儿,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皇上一句话落下,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风暝身上,可是好半晌风暝都不发一言。一旁的风昳懊恼地拍了怕脑袋,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他伸手推了推风暝,小声道:“暝,皇上叫你!”
“什么?”风暝恍过神来,不明所以地问道,显然他刚才已经神游天外去了。今天他答应让蜜儿出去散散心,有春花秋月夜在暗中看着应该不会有事的,可是他的心里就是抑制不住的慌乱。
“皇上,儿臣有急事,先行一步了!儿臣告退!”风暝话音刚落,就飞速离开大殿,居然还用了轻功,离去时的风掀起了风昳衣服的一角。天呐!简直,简直是疯了。风昳怕怕地看着龙椅上神情风云变色的皇上,垂下了头,反正和他没有关系。
当风暝回到暝府得知陶小蜜一大早就去了悦来客栈,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便急忙飞向了悦来客栈,越接近目的地,他的心就紧了一分。
当他找到二楼陶小蜜所在的雅间,看到倒了一地的春花秋月夜和毓秀时,真恨不得把这些废物全都从二楼扔下去。
她,终究还是逃了。
只身离开客栈之后,陶小蜜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之上,不知道何去何从。真的逃出来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去哪里,天下之大居然没有一个她可以依靠可以容身的地方。
她走了几步,停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一g树枝,喃喃道:“听天由命吧!”树杈被向上抛起,接着又缓缓落下,突然一阵风袭来迷了她的眼,等她揉揉眼睛再次睁开时,并不知道树枝所指的方向曾经被风吹动,改变了九十度角。
树杈所指地方向是……陶小蜜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她这路痴分不清东南西北,无奈之下她只好拉住一旁正在喂马休憩的车夫,“师傅,请问,那边是什么方向?”
“哦,那边啊!那是北阳国的位置。”车夫理了理马的鬃毛,随意地回答道。
“北阳国……”陶小蜜看向北方的天际,那里似乎凝滞着消散不去的y霾,命运指引她去那里是何用意呢?
那里,她能找回些什么?是遗失的记忆,还是背叛的爱情?
她从头上取下一只碧玉的发簪递给车夫,“师傅,我要去北阳国!”
“好嘞!”车夫长长一声应道,他这刚一停下来就有了生意上门,不仅如此,还是个大方的主儿,这簪子一看就是上好的翡翠,起码值他跑半年的车费了。
陶小蜜在车夫的搀扶下进了马车。
最后再回望一眼风国繁华热闹的皇城,她开始了去往北阳国的旅程。
一路上,沿途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芳草萋萋的各式景色丝毫没有令她的沉重迷惘的心情转好。三天三夜的颠簸后,她终于踏上了北阳国的疆界。
马车停在北阳国的南门之前,陶小蜜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前方几乎可以用“断壁残垣”来形容的城门,城墙上高高的杂草长得很茂盛。那城门之上高挂着的写着国名的牌子在风中孤零零地得瑟了几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一般。城墙之外的门卫居然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兵,他们一人一边,无力地靠在墙角,头上盔帽从额前滑落下来挡住脸,打着瞌睡。
发现有境外的马车进城,两人居然问都没问就随意地把手中的长枪象征x地挡了挡,车夫老吴下了车熟稔地放了一亮银子到老兵身旁的盒子里,老兵听到银子落入的声响后,摆摆手就放行了。
行至北阳国皇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乞丐难民,拄着枯枝做的拐杖,伸着比枯枝更像枯枝的手乞讨。零星的摊贩也皆是无j打采的叫卖着,有的卖吃食的看没有客人上门,一边赶走前来乞讨的乞丐,一边索x自己吃开了。但是,唯有那“醉红楼”“怡红院”门前依然是花红柳绿,里面更是莺歌燕舞。真是朱门酒r臭,百姓犹饿死。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
一路走下来,陶小蜜终于忍不住了,“吴师傅,这就是北阳国?”他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就是传说中的五大强国之一的北阳国吗?风国就算是最差最贫穷的城池也比他的皇城来的要富饶。
“是啊,姑娘!想想二十年前,几个国家还没有争霸的时候,北阳国也是兴盛一时,可惜现在……哎!还是我们风国皇上治国有方啊!”吴师傅的口气里丝毫不掩饰作为风国子民的自豪,一个强国,连他们子民也会觉得自豪骄傲的。
陶小蜜若有所思地听着老吴的话,心下思量道,这样一个内忧外患的战败之国的公主会是什么样子呢?
“姑娘,已经到了皇城了,我们下一步去哪?”
“去哪?”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吴师傅,就在这里停下吧!”
“好嘞!姑娘您小心!”吴师傅将凳子放在车门边扶她下来。
“吴师傅,辛苦你了!”几日的奔波下来,吴师傅的脸上风尘仆仆,满是风霜。她坐在马车里都累得支撑不住,何况他一直站在外面风吹日晒地赶车呢!
“姑娘哪里话!你的赏钱够我半年的车钱,我这趟走了就可以歇个个把月,在家伺候怀孕的娘子了!”吴师傅憨憨地笑道。
“你娘子怀孕了啊?恭喜啊!”她由衷地祝福着,将心头的酸涩一股脑压抑下去,她反正已经习惯了忍耐。
“呵呵,谢姑娘!”吴师傅乐呵呵地挠挠头,“那姑娘保重,我走了!”
“恩,再见!”
告别了吴师傅之后,她在这完全陌生的国度就算得上是举目无亲了,如浮萍般漂泊无依,可是也自在洒脱,无牵无绊不是吗?既然命运牵引她至此,那必有他的用意和安排吧!当自己不知道未来的方向时,不妨放松心情跟着感觉走。
当一个人的j神极度空虚寂寞时,自然就想到了寻找些寄托和慰藉。她忽然想去这里的寺院朝拜。
几番问询之后,她徒步走到了北阳国香火最鼎盛的万安寺。万安寺离皇城不远,不到一刻钟时间久走到了。当她从山脚爬到寺院门前时不由得惊得瞪大了双眼,难不成这北阳国大街上行人稀少是因为所有人跑这里集合来了?
不过想想也对,自古以来当百姓对他们的君王失去信心时,自会去寻找其他依靠。
看着那些人虔诚地朝拜着冰冷的神像,她突然觉得可笑,笑他们也笑自己。
那些在天上的所谓的神与这人间荒y无道的帝王有何区别?他若真的有眼,还会有这些战争和鲜血吗?
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世间最无情最丑恶的便是那些享受着人间香火,食用着人间供奉高高在上毫无用处的神灵。陶小蜜不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愤怒时为什么,只觉得x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火焰,似是想将一切都毁灭。她感到有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在召唤着她的灵魂,她甚至觉得是这股力量在牵引着她的到来。她觉得浑身的温度都在迅速上升,血y在身体里喧嚣着,激荡着,好像身体里有一只收到桎梏的野兽,冲撞着想要离开牢笼,可是却莽撞地撞得头破血流也无能为力。
或是是她大逆不道的想法惹怒了神灵,闪电骤然撕裂天幕,y沉的天空想起一记响雷,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砸落在身上生疼生疼。
“呵,呵呵……”你可知道,我盼这场雨已经盼了很久了很久了……
没有像那些人一样躲进寺院的庇护里,她就这样站在光风暴雨里,默默地走向下山的路,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该在这无尽的沉默中死亡,还是爆发……
那天,寺院里的僧人和香客都看到一个孱弱的女子带着凄美癫狂的笑消失在大雨磅礴里。
脸上湿漉漉的早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心中忍耐了那么多天的郁结,维持了那么多天的微笑再也无法继续,随着雨水倾泻而出。
她在哭什么,为什么而忧伤?紧紧是为了一个男人的背叛和欺骗吗?她觉得并不仅仅如此,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觉得好委屈,好怨,好恨,好难过……仿若这些怨恨已经郁结了千年。
她迷蒙地双眼突然眼前一亮,那依靠在苍天古木之下的是什么?她美丽的淡蓝色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身体,印着古怪图案的衣服,被雨水浸透,印出姣好的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她就像是犯错后被打入凡尘的仙子,否则她的身上怎会有那样忧伤哀怨和脱俗的气质。她依靠在树下,一动不动,任由雨水打湿她的全身,雨珠自头顶滑落到发梢,又顺着发梢像是珠帘般滴下。
陶小蜜的身体仿若是被蛊惑一般不受控制地向那个蓝发女子靠近。她沾满雨水的手抚开女子容颜的蓝发,待看清女子蓝发下隐藏着的容貌后,陶小蜜的瞳孔急剧收缩,不可置信地踉跄着后退,然后跌坐在身后的草地上。
那个在雨中昏迷的女子,居然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容貌。
天际一声炸雷,仿若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或许,或许只是自己眼睛花了而已,对!一定是这样的,她颤抖着再次去确认,可是结果还是一样,这个女子除了一头淡蓝色的头发,长相居然和她一模一样。稍有不同的是这个女子眉间透着的婉约哀伤以及累积多年的孱弱。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何自己长得如此相像的女子。
女子的脸色苍白,樱唇紧抿,一动不动地靠在树下,她看起来一点生机都没有。不会是死了吧?陶小蜜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即松了口气,她还有气,只是很微弱,稍一分神就几乎感觉不到。
或许是同情心的驱使,又或许是因为太多困惑好奇,她决定救她。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再这么淋下去,她必死无疑。
这个蓝发女子的身子轻得不可思议,陶小蜜很轻松地就将她背起,把她背到沿途中发现的一处破庙里,破庙里有以前来过的人留下的甘草和火折子。她先将女子放在干草上,接着架起柴,升起火堆。
这样湿着一定会生病的,陶小蜜将女子和自己的外衣全都脱了下来,用树枝架着烘烤。过了一会儿,她自己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可是女子的衣服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烤了好半天都不干。陶小蜜看到女子瑟缩在角落里,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服先给她御寒。
她不知道女子怎么了,为什么昏迷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救她,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她福大命大。
突然,干草上躺着的女子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随即歪头吐出一大口鲜血。陶小蜜吓坏了,急忙放下衣服过去扶她,让她倚着自己的身体,焦急道:“喂,你别吓我啊!你怎么样了?”
接着令陶小蜜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女子魅力的淡蓝色头发居然开始渐渐变灰变暗,先是变成深蓝,然后是墨蓝,最后居然完全变成了喝她一样的黑色。
陶小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诡异的现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到女子带着血丝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好像想要说话,陶小蜜将自己的耳朵贴近她的嘴唇,接着听到女子微不可闻的的叹息,“终于结束了……”
结束了?什么结束了?一头雾水的陶小蜜感觉到女子的身体一阵痉挛之后就停止了颤抖,双手颓然地滑落,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陶小蜜甚至还来不及惊慌,来不及为女子的突然死去而哀伤便听到破庙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她不可能也不应该在这里听到的声音。
“夜,你确定夫人来了北阳国吗?可是,这说不通啊!”
“那g玉簪是夫人的随身之物,不会有错的!”
“我也认为夫人来北阳国的可能x很大,刚才万安寺的人形容的女子极有可能是夫人!”
“呃,难不成夫人是想来看看要嫁给主子的冉罗公主长得什么样?可是就算看过又怎么样?”
“不无可能!一个胜过自己的女人,换做是我,我也会想知道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前面有个破庙,我们进去避避雨吧!说不定夫人也在里面!”
“受不了你!花,你真是异想天开!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听雨的鱼儿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