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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之夜雨潇澜 清穿第26部分阅读

      清影之夜雨潇澜 清穿 作者:肉书屋

    是绝对不行的,告诉皇上呢,怕是也不行,可是会是谁在这种时候做这么不理智的事呢,整个儿一个缺心眼儿。

    老八?老九?老四?

    这些个阿哥都不是一般人,大概心肠也是九个窍的,不知道转什么转转肠子,内务府,对了,这是内务府的事,现在内府在谁手上,四阿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如果闹开了,会惹怒皇上,估计连太后也要气死,可是四阿哥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作这种事,别人陷害他吗?他又岂是这么容易陷害的?或者是他让自己看起来被别人陷害,可若是这么点小事都会被陷害成功,他在皇上面前也没什么面子,绕的我头都大了,还是想不明白。

    第二天,十二偷渡进来看我,我把疑惑说给他听,单单说了这件事,对于猜测阿哥们怎么想的,我没多说,十二面色凝重对我道,你不管行不行!?

    我摇摇头,道,不可能。

    十二叹息一声,道,那好吧,你先别动什么心思,这件事,我管,知道吗?

    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不再说话,转头过去在想着什么心事。

    过了四五天,喜嬷嬷天天没事就瞧瞧我,看得我直发毛,若我不能留下她,怕是她掐死我的心都会有,不由的也心里急躁起来,有些不相信十二了,恰巧四阿哥来给太后请安,虽说还是没进去,可我有了招待他的理由。

    清朝的礼仪严防死守,我居然能与四阿哥这样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自己都觉得诧异,这后面四四做了什么手脚不得而知,但今天很庆幸有这个机会,因为想问他这件事情,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样开口,只好延长泡茶的时间,他亦不说话,静静的等待。

    我问他为什么不说话问我什么事,四四淡淡的品茶,静静的吐出一句话:我已经习惯了等待。

    我的心突然被刺痛了,即使我不会自做多情的以为他是在等待我,但是那他种几乎是无望的隐忍的等待,原来这世上每个人,都不会是永恒平坦的,即使他有一天坐上了那个位置,他就会一生快乐吗?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震惊与悲戚,四四瞧着我笑道:不用那种表情,等待有时候并不是那么难过的事,等待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那样,就不会寂寞。

    我失笑,你以为在表演台湾偶像剧吗?谁能想到威严阴狠的四阿哥会用落寞的表情说出这种话来。我对着他笑,对他说道,你有时候,很让人惊奇。

    他收敛了笑容,道,你是要问喜嬷嬷的事吗?

    你惊奇,你怎么知道!

    四阿哥道,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四阿哥笑道,没什么,这件事,不用你管了,你不要闲着没事操那么多的心,这事也管,那事也管,管得过来吗!

    因为他的笑着说出来的,我没有那么惧怕,也说不上感激还是厌烦,只是觉得自己是多事了一些。好在还有人有愿意帮我管我。

    不知道是四四的原因还是十二,喜嬷嬷的事没有了下文,她也没有被赶出宫,我甚至怀疑这事一开始就是编出来骗我的。

    万恶的旧社会,我的智能在这里相当于白痴一级的。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康熙五十六年在历史上也不是个轻省的年头,太后的病时好时坏,大多数时候不是清醒的,我两个月能得回去一日两日便又被叫进宫去,这快一年的日子里没和十二好好说会子话,不是他匆匆忙忙的进来看我一眼,便是我回去了,他却忙于公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也都顾不上,由上官和翠柳他们管着,我知道这样权利集中在奴才们手里不是好事,不过大事盯着些也就是了,眼下实在是顾不上这许多。

    眼见着太后一口气吊着,好的时候能坐起来喝粥,坏了就眼看着没气似的,终又能转回来。这悲一场喜一场的,把底下的人弄的精疲力竭,这位太后活着的时候是个极省事的,这么多年默默无闻的站在皇上的身后,从不多说一句话,从不多做一件事,没想到临了临了反倒给皇上找了麻烦,七月的时候策旺阿拉布坦遣将侵扰西藏,杀拉藏汗,囚其所立□。

    动乱开始,康熙皇帝便子夜眠三更起了,一天几乎没有睡觉的时候,人越来越瘦,四四再不见踪影,十二有时候得见也不过是十秒二十秒,眼见的一天比一天瘦,我这边照顾太后亦是心力交瘁,无心他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瘦下去,偶尔借太后名义做些好吃的点心,送到乾清宫去,也不知道十二他们能不能吃到,怕是皇上不吃,其他人,尤其是做儿子的更是吃不了了。

    十一月皇太后不豫。

    皇上下了诏书,要商议立诸之事。

    然而立储之事还未出结果,十二月的时候,太后在拖了一年多以后终于安详的去了,拖的时间太久,我的泪流的次数也太多,可是在万人齐悲的大厅里,我还是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默默的流泪。

    仍旧不会大声的哭泣,可是那种悲伤,是浸在骨子里的,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一个靠山没有了,那么疼我爱我,甚至于更甚我的亲生奶奶,即使在现代世界里,我也才只见过亲生奶奶两面。

    从来到这里的守护,给予的各种关心和爱,我无以回报,而我,以前竟那样的怀疑过她,这个善良的妇人,或者她有她的考量,但在保护最爱的皇子皇孙的大前提下,她从未伤害过我。无法形容的悲伤弥漫着整个的心,以至于葬礼后期根本无法坚持,是被别人架着走了一路,搬出皇宫回到阿哥府便一病不起了。

    后来才知道皇上也病了两个多月,想是内忧外患迫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去北京玩了四天,逛了好多地方有时间写游记给大家看,拍了好多照片,导游小姐说许多游客是上车就睡觉,下车就尿尿,进了景点乱拍照,回到家里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那个乱拍照的了,大概拍了一千多张照片,不过景的多,自己的少,好在还没有回到家里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病就是小半年,整个人都清瘦了,但好歹搬回来自己的家里,十二有空时也会陪陪我,虽然在哪都一样是清静的院子,感觉却绝不一样的,回来之后我才发觉,自己竟把这里当成家了,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这与在慈宁宫的感觉差太多,那里无论住多久,都不像是自己的家。

    来年二月,听十二讲宫里的事,居然有人保举太子,把皇上闹了个震怒,这一来太子更是无望,虽生尤死,我自己病病歪歪的,顾不上去同情别人,而我一向也不大喜欢这个太子,他的娇纵是正正经经惯出来的,虽然亦有风华的气质,可惜终究棋差一着,满盘皆输,我同情的人太多了,现在看来,最应该同情的是我自己,这一场病,把我陈年的旧疾都翻了出来,来到这一世原本没有风湿的,进了宫侍候了太后起就发现不对,后来慢慢才发现竟又得了风湿的毛病,没想到这病能也随着人来这里,也算奇观了。

    又常年的思虑太重,伤了心脉,年轻时不知道保养自己,现在一病,周身都病,前几日没注意,竟又添了风寒,古代得了病真是没办法,这药叫一个苦,像黑黑的墨汤一样,看着都难以下咽,喝了这么长时间,现在看到都倒胃口,趁人不注意都给倒了,结果病就一直一直也不好。

    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真是喝不下去,我万分怀念起药片来。

    过了二月,十二告诉我太后四月下葬,若我再不好起来,恐怕这次不能去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了,这个我是绝对不肯的,只得强撑着把药都喝进去,每日严格的遵医嘱,竟也慢慢的有了些精神头。

    不必去说那些悲伤,送了太后最后一程,我开始了足不出户的生活,十月命皇十四子胤禵为抚远大将军,进军青海。命皇七子胤祐、皇十子胤、皇十二子胤祹分理正黄、正白、正蓝满蒙汉三旗事务。十二更忙碌了,几乎十几天也见不着他一面,然则这也是我见他见的最多。看着他一天在瘦下去,也只好撑着身子下小厨房,趁着他回来的当口给他补补身子,然而我能补的毕竟还是有限,我们也只能直着对方相互这么瘦下去。

    十二月的时候皇上不知道为什么册封了一干妃嫔,其中也有十二的额娘,宫里终于有了一丝的热闹之气,我进宫一次去恭贺了一下,因为身子一向没有大好,额娘体谅,并不让我多进宫,她仍旧是我多年看到的那个样子,淡定,从容,甚至于还有些漠然。

    总而言之说起来,我相信这个女子是个有福气的,因为我喜欢这样的淡然,一个人若能无所求,无所欲,自然也会比别人过的快乐些,哪怕不快乐,也会舒心些,这样已经很好。

    于是一年又滑过去了。也许日子就是这样,一年一年过去,亲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或者热爱的,或者不爱的,都一一死去,然后自己死亡,便是一生一世了,这么想起来,还是有些唏嘘感叹的。

    康熙六十年十月,皇上召十四子胤禵回京。

    历史就在我眼前上演,像是一幕荒诞的话剧,而我是个哑巴,偷偷的在幕布下看着这些上演,只能无声的哭或者笑。

    因为我没有指手画脚的能力。

    十四回京,我没有见到他,若我知道这可能是这一世我最后一次有机会见到他,那么我或者会不顾礼法,见他最后一面,他是我来这里见到的第一位皇子,虽然我没有夫妻的缘分,毕竟,也是相识一场。

    但我对自己的一切都不能预知,所以在十四过府求见的时候,我拒绝了,干脆而果断,因为我知道他的结局,他且有的活呢,只是日后的时光或者清苦了些,活着总比死了的强吧。

    看着十四黯然离去的背景,再看看身边微笑如清风拂面的十二,我知道他心情很好,虽然十四现在军功在身,赫赫威名。而我,终究在他的身边。

    我倚在十二怀里轻轻叹息,十二啊十二,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呢,皇上眼见要不行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个过法,老天其实是很公平的,我知道很多人的事,偏偏没注意过十二,而且我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人生,比起什么都知道,岂非要好的多,我对着十二云淡风清的笑。

    下定了决心,对十二道,过了年,我们,圆房。

    不敢抬头看十二的表情,再怎么样厚脸皮,这个要求也应该是十二提出来才对,现在自己提出来,再现代的女子,也不禁羞红了脸。

    十二紧紧的拥抱我,嫁他也有几年了,都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解决的,虽然他的妻妾众多,倒也没听说他往哪个屋子跑的勤快些,这些年来下人已经被我抓在手里,这点消息还是通的,或者是有人知道也不敢说 ,可是我对这些并没有过什么太多的限制,想来想去也不应该,不仅狐疑的看了十二一眼,十二被我看的有些奇怪,不过后来他说我的眼球乱转,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前照,便只想着怎么跑来着,根本没想过要问明白。

    松了口气,像完成了一件大事,既然决定了,我打算这一生,便就这样的过下去,终局仍旧是会很好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在一个精致的木屋里,我怀疑自己又穿越了,不过看了看周身的衣服,应该还是在清朝的某个角落,但愿老天爷可怜我,别把我穿到清朝末年去。

    头很疼,勉强自己起身去外面看看,没想到房门是锁上的。

    仔细研究了一下房间的摆设,非富即贵,回忆一下昏迷前的情况,康熙六十一年的千叟宴刚刚举行过,因为仪式盛大,十二忙的脚打后脑勺,只好推迟我们的圆房计划,原本我是不在意这些的,可是十二不肯,他要给我一个永生难忘的初次,我知道他的心思,因为我不是他的第一任妻子,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便只有这个了,所以默许了等待。

    三月的时候,皇上把四阿哥的第四个儿子接进了宫里,十二见老爷子心情甚好,自己也是高兴的,约定三月十五,家里人小聚一下,三月十六圆房。

    因为圆房是我们两个人的约定,外人不知道,所以定在十五吃团圆饭,大家一起热闹一下,是件应该的事,只是我的记忆便停留在这里,醒来,便是这间奇怪的屋子了。

    第一件是想到的,便是我又穿越了,在与十二圆房的前一夜,可是这明明就是清代的建筑和布置,甚至于我穿的衣服也是,着实让人诧异。

    我呆坐没有一刻工夫,进来一名摇曳生姿的美女,穿的赫然是宫女的行头。

    端进来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里面有杏仁,核挑,莲子和坚果,煮得烂透,还有一丝咸味,这是我在宫里生了病时最爱吃的东西,旁边还有一小碟咸菜,我更加狐疑了。

    这其中的古怪,太难言说。

    我对那宫女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女孩子轻轻摇头,放下东西走了,我饿的狠了,吃了个干净,没多久,那女子便又进来收了东西,仿佛对我吃完了这些东西很高兴,面色红润,只是无论我怎么样逗她,也不说话。

    我至身此地,突然有种奇幻的感觉,像进入了古龙那本萧十一郎里面的玩偶世界,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成了别人手中的一个棋子。

    暗处是否有又眼睛,在默默的看着我的一切。

    这种感觉,着实不大好。

    我便在这屋子里住了下来,明白心里再急也是没用,只得找机会再探明白,在此之前,亏是不吃的因此给吃便吃,给喝便喝,日常没意思,便要了书籍,古琴,残缺的棋谱,又要了针线刺绣

    除了不能出去,和在家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我习惯了在古代静默的日子里等待时光的流逝也不敢去深究那个答案,无论是什么,无论是谁,都是我承受不起的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心里逐渐焦急起来,十二不知道这么久不见我,要急成什么样儿了,而且一个福晋走失了是件多大的事,恐怕已经满城风雨了吧

    虽有人服侍我,却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话,有时候恨的慌了,便自己和自己说,感觉像个疯子一样

    天气变化,渐渐秋风起了,越来越冷,这屋子里倒是衣食不缺,也烧的热热的,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一切都有迹可寻,可是结果是我不能接受的,我还是想念十二阿哥府的平静生活原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呢

    今年是康熙六十一年了,皇上今年内一定会去世,我记不得月份,因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眼见儿秋风起了,估计也就在这几个月内,算算我被囚禁的日子,也应该有两三个月,那么很快,清朝历史上有名的疑案就要上演了,我知道就算我在外面,这种皇宫内院的事也不一定能知道的很详细,不过好歹是十二阿哥的嫡福晋,确信儿怎么样也是应该有一些的,比在这里什么也不知道强

    我开始有想逃跑的念头了

    那丫头再来的时候,我轻轻对她说道:告诉你们主子,我想去花园走走,这个,应该可以的吧

    她愣了一下,轻轻点下头离开了

    我很有信心这点小事应该没问题,没想到她再来的时候仍旧一言不发,我再问出去的事她便只会摇头了

    这一次让我有点生气,一个女人也看不住吗,非得关在一个屋子里不让出去恨恨的把她端来的东西从桌子上扫到地上,吓的小丫头吃了一惊,我刚刚醒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疯狂我恨声到,叫你们主子来见我,否则从现在开始我便不吃饭,直到饿死为止

    女孩子被我吓的夺路而逃,都没顾得上收拾东西,我撇撇嘴,该要面对的总得对面对不是吗

    来了两个下人轻手轻脚的收拾东西我整整一天没有吃饭

    晚上已经饿的头昏昏的,坚持着写了会字,实在难受便合衣侧卧在床上

    掌灯的时候,终于一个黑影罩在我的头上,我知道他来了,他知道我的底线,我亦知道他的,他以为现在是我知道也可以接受的时候了,所以肯告诉我,我忍到他愿意露面了,多一天也便不愿意再忍下去

    轻轻的拂上我的头发,轻轻的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听到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我的泪,突然就不自主的落下,心里明明知道是他,这一刻还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感觉,似震惊,似喜悦,似苦涩,似悲伤,统统纠缠在一起汹涌澎湃

    我一个翻身坐起来,闪过他的手,大声道,我是何苦,你呢,你这么做又是为什么,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呀

    他不说话,静静踱到一边去坐下,我喘过气来,擦干眼泪,想了想怎么措辞

    忍了又忍,才道: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你会想明白,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强求又怎么能求得来,你以为你这样把我往这里一藏,便不会有人知道吗,人多口杂,你知道万一这种事情传出去了,对你,对我,对你的家族,会有多大的影响吗?

    冷笑一声道,我从不知道,你会喜欢我到这种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地步呢!真是让人太过惊奇了

    他低头默默不语,我见他半晌没有声音,向他望去,清瘦的面颊上有烛光映衬的影子,左手轻轻的支住头,竟似睡着了一样,我又急又气又羞又恨,还有隐约的心痛,没办法,只得拿件衣服给他披上,自己默默坐在一边

    没多久他便醒了,抬头看了看我,浅浅笑一下,站起来道,我要走了,可能还要再委屈你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过不用急,好在这里一应俱全,不会委屈着你

    我再也忍耐不住,喝声道:四爷!

    他一愣,背对着我站住

    我几乎是撕破声音了,哑着嗓子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把感情放在你手里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有你的顾虑,我知道,我强求过你吗,你送我回宫的时候,为什么不去皇上那儿要我,你要面子要政绩要一切,好,我都成全你,我不说话,我等着命运来安排我,是十二救了我,我跟着他回家,他万事都不强求,一切顺着我的意愿,可是,可是我还是不能不想你,我对不起他,你呢,你觉得你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吗

    今天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想做什么,再续前缘,我们之间原本便没有缘分,一切都是痴人说梦一样的妄想,我是你的弟媳,今生今世再不能改变,你放了我吧,那么多的事,还不够你忙碌的,把我搅进来对你,对谁都没有好处

    看着他逐渐僵硬的背景,我心底有撕裂的痛,我知道他下这个决定不容易,在他终于肯为我放手一搏,终于肯做出决定的时候,原谅我不能跟随他了,这世上可以放弃的东西太多,可以放弃的感情也是,可是对于十二我不能,我做不出伤害他的事,多少年了,多少年沉积下来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的抹杀!这世上我可以对不起任何一个人,可是我怎么能忍心对不起他,我做不到

    四阿哥转身回头,我看到他坚毅的目光和刚强的脸,我听到他硬声硬气的道:这次,我决不能再放开你不必担心,我会安排好

    他离开,我颓然的坐下,感觉自己像个白痴一样,把一块大石头扔进水里,居然一点水花也没见

    连夜赶了文,发上来了,把番外的游记踢到下面的对读者话里去,爱看的便看看,不爱看的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的番外,这篇是单记圆明园的,因为这两天着急写行记,把更文的事耽误了,也为了对这文负责,专门跑了一趟北京,也算完成了自己许多以来的一个心愿吧,我现在就去写文去,先把行记发给大家看

    圆明园行记

    因为看清穿,写清穿,所以对清朝有了一种独特的感情,并不像某些网友说的那样,对旧的奴隶社会有什么盲目的崇拜,说到底,看的小说以言情为主,实际上不过是对感情的期待和梦想,无论发生在现代还是古代,究竟在哪个朝代,其实于感情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也不必扯到某些敏感的政治高度上去,帽子太大了受不起这种压迫

    写了三十多万字,网站也签了约,却坚持自己的第一篇文不v,可是却越写越没了感觉,头脑一热便想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清朝皇上阿哥们住的地方,尤其是四阿哥雍正皇帝曾经住过的地方,可惜报的旅游团,去了才发现,居然跟四阿哥有关的景点一个也没有,清西陵没有,雍和宫没有,圆明园也没有,没办法,只好自己找时间去游览这些自己真正想去的地方。

    雍和宫第一天便去了,被北京若大个城市挤成小小的一处庙宇,说不出的寒酸和落破,虽然那墙那楼那瓦都是精致的,也都在修葺中,可是想来与若干年前那个有恢弘气魄的男人曾经住过的地方,是绝对不可同日而语了,说不出的失望,简单记了两个字,回到了住的地方。

    在那里我找不到文里四阿哥曾走过的足迹。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顾不上老公一天的劳累,也试图忘记自己脚上的大血泡,只想着一定要去一趟圆明园,那里曾经是四阿哥住过的地方,是真正属于过他的园子,虽然经过了破坏和毁灭性的打击,可是还是要去看看,说不准我遇着什么奇遇,就地穿回去清朝游览一番再回来,那是多得意,千载难逢的一件奇事。

    事实证明太过天真真地是要不得的,我们坐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车,转了三站地铁,陆上一站公共汽车,终于辗转到了圆明园的南门,此时已经七点四十,幸而是夏天,这时的天还有一丝丝光亮,我们磨了下南门的警卫,好心的警卫只收了我们二十块,便放我们进去,说真的,此时便是要我们一百二,也是愿意给的,但愿在这里说这些,不会影响到他们。

    跋涉了千山万水,仿佛只为这一刻。怎么可能到了门前,却不得而进,若真是凄凉若此,也太让人心寒,幸而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多些,我们提着相机进去的时候,已经必得用闪光灯才能拍几张灰蒙蒙的照片。

    一路上静寂的吓人,偶尔有貌似锻炼的人经过,便只有咕咕的蛙鸣,和清脆的鸟声,若单单看这里的风景,成片成片茂密的树林,里面偶有石头假山,或残败的亭子,或修葺中的景物,应该是处仙境一样的地方,当然那是指如果你不曾想起这里曾经被火洗礼过,不知道有多少宫人死在这火里,不知有多少残暴的行为在这里发生过。

    如果你这样想了,再看周围的一切,立即阴森了许多,我走林间的小路,想着四阿哥曾经在这里走过,想九龙夺嫡那场戏里的九龙,或者都曾经在这里走过,然则也会想去,那么多无辜的人也在这里走过,这里没被火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据说这园子曾是天下第一园,到处是夜明珠照路,金碧辉煌也不足以形容他曾经的过往,那些琳琅满目的宝贝,天下间难得的巧妙工艺,奇景奇观,都再不复见了,如同红楼梦的残缺,这是应古今中外的恨事。

    那些毁灭这些遗产,满足自己私欲的人们,在地底下,可曾为自己犯的过错感到心疼和后悔。我很想骂人,这一帮无知的禽兽。

    很可惜我骂人的水平太差,我形容不出自己的愤恨。

    路边是碧绿的湖水,水中有片片的菏叶,明明不是秋天,可是偏偏那句留得残菏听雨声还是回响在耳边,多少年前,可曾有格格们在这里嬉水游戏,可曾有那海棠诗社,秋菊诗社在这里打发时光,可曾有国事要事在这里上演争论?

    不知道,我们走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落,甚至还没到深处,就已经不得不往回走了,那密林深处的影子,映透着昏暗的光,渐渐的这光也没有了,天飞快的黑了下来,我还想往里去,拉着老公的手,问他怕不怕,他说不怕,而我还在给他讲这园子里惨烈的历史,终于讲的他也怕起来,但他说只要我愿意再往里走,便陪着我。

    我很欣慰,此时不是一个人,我很想往里走去,但那黑像张大巨口的怪物,加上飘飘着的树枝,若隐若现的亭子,探头探脑的石头,这里,即使是白天也是静溢而阴霾的,而我们,只是凡人,穿越时空此时于我来说已经太过虚幻,怕找不到回去的路线,不得已,我们只得原路返回,而我们只不过走了二十分钟左右。

    回去的路,竟是飞奔一样,十分钟左右就走了园子入口处,门已经锁上了,其中一个调皮的年纪不大的警卫,告诉我们开不开门了,已经锁上了,只能等明天。

    老公有闲心与他说话,我只静静的等着,心内充满了巨大的,满满的,空荡荡的悲凉。

    这便是千古第一园了,康熙赐给还是皇子的雍正的园子,经过几代皇帝的手,曾经堆积了如山一样宝贝的中华第一园。

    若康熙还活着,若雍正还活着,若那些君君臣臣还活着,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感想。

    我没见过那繁华,我想写那繁华,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落笔,我只觉满心的伤痛和恶心。

    导游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来这里,她告诉我,这里除了树就是石头,她不明白我能从那石头和树里看出几多悲伤。

    因为我迷恋清穿,虽然知道那个朝代不好,可是我爱上了一些虚幻的,不真实的人物和人物性格,所以我来这一次,我相信与我一样热爱清穿的女孩子们,也都会如我此刻一样,在这里,看到那些悲伤和痛。

    写到这里,那园子的灰蒙蒙还在印象里深刻的停留,说实话,白天逛过的那些故宫颐和园,那些雕梁画栋,都不足以冲击我像此刻这样巨大,那些地方修葺的太好了,但是越是修的好的地方,越是假的让人难以容入进去,那些,只是给外国人看的,甚至于我在一个外形古老的地方向里看了一眼,里面正经的水泥楼梯,与现代一样,我不能形容那种挂羊头买狗肉的感觉,像被欺骗了一样,可是再后来越走越多的地方,看那些隐藏在古老屋子里的先进的洗手间,就越来越无奈,毕竟是不同了的,时代在发展,你想看过去,便只能看到这样的过去了,还想怎么样呢。

    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想怎么样呢。

    十二会急成什么样?我难以想像,我的心,被折磨着。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来解开这危局!这确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以我的智商,我想不出怎样才能正确的,不伤一人又保护自己的情况下解决这个问题。

    这问题呵,太复杂了。我的心一日也不能静下来,日夜煎熬着。

    四四并不常来,每次来了,只要我一提到回去,离开的话题,脸色便沉下来,开始的时候还劝说两句,后来我一开口,便甩袖离去,我不敢得罪于他,一再隐忍,可是他却不领情,总是阴着脸进来,黑着脸离去,仿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心神疲惫。

    再静不下心来练字绣花,我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小兽,总对靠近自己的人龇牙咧嘴的发着脾气,搞的所有的人都不敢接近我。

    唯一一点好处便是四四终于允许我出屋门了,但活动范围绝不超过小花园,说到底也只是让我没事看看太阳而已,仍在一个小圈子里打转转。

    好在这小园子的风景不错,刚来的时候没有机会出去,现在出去便能见满目的青翠,新芽嫩草,生机勃勃,小桥流水,漂亮的像一幅画,可惜我没心情。

    呆呆的坐在一棵树旁边,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可是还是会心慌,十二,十二,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若因我而获罪,我死都不能饶恕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病了,饿了,哭了,累了。

    我想,我已经不能离开他了。

    “这么认真,你在想什么?”四四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我没防备,吓的跳起来,用手护住心脏的位置。

    四四见我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由得危险的眯起来了眼睛,沉着声音道:在想什么?

    我一抬头,撇着嘴道:想男人! 我气他。

    我料他应该暴跳如雷,掐着我的脖子骂人。

    可是他没有,非但没有,还笑的很开心,我瞪圆眼睛看着他仰天大笑,莫名其妙。

    他笑了一气,见我抬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光里无限迷茫,不由得俯下身来,看着我的眼睛,轻轻轻轻的向我靠近过来,把嘴唇轻轻压在我的唇上,我瞪眼看着他,大脑里没反应过来一样,直到他轻轻叹息,把眼睛闭上,我才像被魔咒解开,腾的一下跳开,狠狠的推他一把,把自己摔倒到在。

    他急切的拉我的手,我摔的自己超疼,屁股裂开。他怒目而视,本来对于我推他的事极其恼恨,却看到我摔的又准又狠,一副受气又不敢出声的小女子模样。不由得叹息一声,道,我等了这么多年,还是等不到你长大吗?说着伸出手来拉我起来。

    我无辜极了,赖在地上不想起来,觉得太尴尬了,以往再接触的紧密,也没亲过对方,我已经习惯了古代的生活,并真真实实的把自己当成古代的一份子,对着他们,是无法想像若我像现代女子一样给他们个飞吻什么的,会不会把人活生生吓死。

    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

    默不作声的回到屋子里,心情忽的坏起来了,我不能容忍自己有一刻是心安的与他相处在一起,我觉得这样对不起十二。四四紧跟着我进来,也不说话,他一向是话少的人,我们相处的大部分时间是这样默默相对无言的,但是气氛安宁而静逸,让人很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八阿哥,后来的十二,现在的四四,都喜欢到我这里来坐着,哪怕一个时辰一句话也不说,也喜欢,以前还有十三十四和十六,也都喜欢缠着我,难道在我身边坐着也会很舒服吗,我可没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若在以往,爱坐就坐,随便他们,可是现在我心里突然堵的难受,我知道四四在外面心情也不会很好,天天那么多锁事要操劳,在我这里不应该再耍脾气,闹捌扭,那样对我自己没有好处。

    可是每当这么一想的时候,十二的影子,笑容,便在眼前晃,好像在指责我,既然已经身为□,怎么还能这么厚颜的坐在丈夫的哥哥身边,当自己是未婚少女。

    想到这里,我愤然而起,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茶杯扫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吓了四四一跳,立即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我本来想义愤填膺的指责一下他的,可是这一声巨响把我的演讲打断了,搞的尴尬无比,只好低头去捡拾碎片。

    四四大喝一声,别动,冷不妨又给我吓了一跳,手上的碎片把手指割了一个大口子,忙放进嘴里含,可是一含觉得太疼,又拿出来甩,四四连忙跳过来,用手按住我的伤口,好使之不再流血,嘴里还骂道,天下竟有你这般笨的出奇之人。

    我苦着脸道:你不知道猪是什么死的吗?

    四四瞪着眼瞅我,目露疑惑,我知道他不肯问出口这些无聊的问题,大叫一声,就是笨死的呀,笨死的!

    四四的眉头紧紧皱起,半晌过后,不由得大笑起来,指着我道,原本以为你是大家闺秀,如今一看,竟也如小泼皮无赖之流,幸而胆子大些,不然也活不到现在了。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不过他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我也裂着嘴傻乐起来,不一会想起来目前的敌对阵营,马上把自己的嘴闭起来,不去理他,只他握着我的手,怎么也抽不出来,只好忍痛当没看见,想找些别的事,盖着眼下的问题,于是问道,四爷要不要喝茶。

    我这就去准备了,亲手给你弄,四四叹了口气道,如今是什么也不想喝的,你只坐下来,陪我聊聊天便罢,我也扰不了你多久的时间。最近宫里实在是忙了,所以我也不得闲。

    我才知道他来这一趟真的是难为。然而是他把我抓进来的呀,若不是这样,我也不必他来操心,想想心理又平衡了,这么暗暗思忖的一工夫,四四一杯新茶已经喝过了。早有丫头给他端过茶水,我只顾自己想法一直没注意,这时注意到了,脸便腾的红了,觉得自己简直无地自容。

    嘴里嚷嚷着要回家,却在人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慌乱,暗暗地对自己说,文心,你要摆正心态,不要迷乱在这一刻里,觉得他是真心的了,便把心思往歪处想,这世上只有十二,是真正值得托付的,而你,已经将终身托付与他了,再想别人,怎么对得起十二,怎么对得起自己。

    严重警告自己两遍,抬起头稳稳当当的对四阿哥道,您来了也很久了,想必宫里府里还有很多事,文心便不相留了。

    四四抬头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起身便走,再不说话。

    我一句话将走了他,心里也是不好过,从来不是得罪人的性子,尤其是对于他,可是我怎么能犯这样无耻的错误呢,即使是他强行将我绑来的,亦不能因此而就犯。我用微弱的声音,给自己打气。仍旧是太寂寞了,以往的寂寞是现代与古代人的差距,他们不能进入我的思想,引起共鸣,可是那也到处都是人声,现在一天也见不着个人影儿,想来抓我的事本来就是秘密的,知道的人更不可能多。

    侍候我的本就那么几个人,前几天又都发脾气时得罪了,现在见天儿的见不着个人影。那种凄凉,无与伦比。

    再这样下去,我要疯了。

    越来越临近秋天,我的心,除了要去担心十二,还要惦记康熙的病况,最主要的,我越来越不想眼见着发生的事,正像死神一样不可抗拒的一步一步靠近过来

    睡梦里总觉得有人在身边,有时候早上会呆呆的看着一个明显的坐痕出神,他日日这样不顾辛劳的过来坐一会,哪怕我已经入睡,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

    近日劳心劳神更多,时常觉着有些胸闷,总不停的咳嗽,尽量不声张,可是还是被侍女听见告诉了他,隔日便来大夫,此后日日便要喝药,那药汤乌黑乌黑,让人看着烦闷,开始还能喝进去,后来常常喝一半吐一半,再熬再喝再吐,折腾的不成|人形

    没几日下来,更熬的不成|人形,四四大怒,换了大夫,可是千篇一律那些中药,我依旧不能进药,不能喝药的直接结果便日复一日的更为消瘦,四四的脸更黑了,我却有一种变态的报复的快感

    四四更忙碌了,我知道康熙快死了,时间在倒计时中,四四快要成为皇上了,他如果有一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么我的命运更加可以注定,我,逃不脱了可是我不能

    我不再无数遍的求他放过我,放了我,我只在病中狠狠的,用眼睛,用心,折磨他

    没有人会相信他以多么绝大的耐心和耐性包容着我的任性,似乎回到了年幼时,妈妈永恒的包容,一切都顺着自己,要什么给什么,想什么来什么除了回家

    可是我再没有想要的东西,我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看着床幔发呆,像个痴儿

    四四日渐消瘦,几近不成|人形,而我只有一个想法,熬过这一场,便可以了,只要熬过这一场,一切定了局,他真正灭了这等痴念,这点苦,不算什么

    这天四四又抽空过来

    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药和蜜饯,我一看这两样东西便恶心了扭过头不去理睬

    “文心,今日怎样,日间咳多少遍,夜里睡的安稳吗,能睡几个时辰”

    “你不是问过下人了,知道的事,为什么还问”

    “他们毕竟知道的少,还是你切身,才更明白些”

    “我只明白你今天放过回去,明天我病就会好”

    “不要再想这事来,把药喝了”

    “不喝”

    “乖,喝了”

    我把头扭过一边他想了想道:

    来,喝了这药,我带你出去玩

    “不必,我不小了,谢谢,请你出去,我不喝”

    “文心,你怎么这样不懂事理,你这样祸害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不必你来操心,我自己的身子,我爱怎么祸害怎么祸害”

    “我知道你不爱喝这些药,可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良药苦口,你少喝一些吧”

    “我说不喝便不喝,你若想让我早死,我便喝了他”我虽这么说着,却并不动手去接,这样的对话是近日来,只要他出现便会上演一次的

    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