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重生:嫡女斗宅门 第79部分阅读
弃妇重生:嫡女斗宅门 作者:肉书屋
敞明亮的穿堂,左右两边各有通往穿堂的抄手走廊,地上都铺着规则统一的白石砖头,苏绛唇垂着眸跟在他们一行人身后,似乎一点也不为人家的冷落感到伤心。
绕过穿堂,就到了中堂的客厅。客厅上用的是上好的檀香木雕成的家具,有长案,有端庄肃穆的太师椅。坐在上首的自然是钱太夫人,苏太夫人则坐在她的下首。
苏绛唇顺着次序自个做了下来,旁边有一个妇人本来想坐苏绛唇那个位置的,可手脚没有苏绛唇快,想要找个位置坐,发现厅里的位置都满了,那个妇人十分尴尬,都怪自己手脚慢,现在一个人站在厅里,十分的扎眼。
苏绛唇不理会,拿起桌上的茶水自在的吃起来,今天来了多少人,自个儿家里多少人,难道老太太心里没有一个准数吗想给自己下马威,真当自己是泥塑的吗
钱太夫人真的没有想到苏绛唇会如此悠闲,换成其他女子,只怕会立即起身让座。还不给你们的六奶奶看座说着,又扫了苏绛唇一眼,见她连眼皮子都没有撩一下,心底生出了几分恼意,不过是个破落户的,显摆什么
苏绛唇自然也察觉到钱太夫人不善的目光,可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谁落她的面子,她就会回敬回去。前世吃了那么多的亏,还不是因为自己懦弱的缘故,这一世,她是半步都不会退让。
苏太夫人也察觉到这件事不寻常,落到儿媳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丝包容和疼惜。苏绛唇自然也察觉到自己婆婆善意的目光,微抬眼角,对着太夫人投过一个安慰的眼神。太夫人释怀了,只要媳妇心底不记恨就好了。
儿啊,你还没有给我介绍眼前这位是谁钱太夫人笑着对苏太夫人道:若不是少了一个位置,我还真没有留意到这件事,怠慢了这位客人,却是我的不是。
苏绛唇知道,太夫人压根没有悔过之心,不过是借着几句话打压自己罢了。
这是我的儿媳妇,也就是你外孙的刚刚娶回来的夫人。苏太夫人介绍苏绛唇的時候,特意加了后面一句话,无非是提醒老夫人,眼前的媳妇是有诰命在身的。
钱太夫人的眼神闪了闪,抿着唇道:倒是一个美人胚子。来啊,给我赏。
苏绛唇坐在那边,纹风不动,钱太夫人说赏,就是将自己当成了姬妾那样对待,她苏绛唇可是明媒正娶的侯爷夫人,还是圣上封赏下来的一品诰命,在她面前,能有几个可以和她平起平坐
钱太夫人真的没有想到苏绛唇会这样落自己的颜面,就大声咳嗽了几声。苏绛唇这才抬起头,对苏太夫人道:娘,太夫人的身子不适,我们还是改日再来造访,若是惊扰了太夫人的静养,那就是我们的罪过。
这样大胆的话一出口,厅里的人都愣了一下,苏绛唇却继续道:母亲是心疼太夫人,可我们继续呆在这里,太夫人怎会安心养病少不得要亲自招呼我们,若是加重了太夫人的病,那可是大罪过。
这番话看似入情入理,却是句句藏针,钱太夫人气的胸口起伏,却不知道拿哪一句话来辩驳。那个善辩的年轻妇人立即出口道:哎呀呀,这是做什么太夫人不过是喉咙不舒服,咳了几声,可不是什么病来着。她老人家身子一向康健,表嫂怎会想到那一茬上去。
苏绛唇也笑意盈盈道:我也是担心老人家的身子,你知道的,老人家总是不顾念自己的身子,我们做晚辈的,若不警醒一点,怎能服侍好老人家。在我们镇远侯府,莫说咳了几声,太夫人只要咳一声两声的,就该轮到我家侯爷睡不安寝了。
这番话,明晃晃打了钱府上上下下的一个耳光,苏绛唇坐在椅子上,依然浅笑盈盈。仗着一家子的关系,敢把她撂在一边,就要做好被她反击的准备。当然,苏绛唇自然也不怕钱家和她闹翻,人家既然赶着上来巴结,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是不会轻易撕破脸了。她现在这种做法,就是叫做蹬鼻子上脸,看钱家的包容到底有多大。
正文 第527章 唇枪舌战(二)
钱太夫人的嘴角抽了抽,最后,就化为一句:年纪大了,总是有点小毛病,不碍事的。
那就好。苏绛唇笑的很诚恳,只要太夫人身子安康,我婆婆吃饭也香。
那是。钱太夫人笑着应答:我这个女儿,最是贴心不过。
苏绛唇的笑意并没有达到眼眸里,她昨晚就和苏锦交了底,才知道,这钱太夫人原来是继室,并非苏太夫人的亲娘,当初,老太君会看中苏太夫人,自然不是因为苏太夫人的能干,而是因为老太君和苏太夫人的亲娘是手帕交,怕苏太夫人日后嫁得不好,才上门求娶。说到这里,苏绛唇不有点佩服老太君的胸襟,换成她,肯定是不会为一个姐妹留下的孩儿费这么多的心思,最多是帮着找一户好人家也就算了,实在不行,银钱上搭一把手也算是仁至义尽
这番明枪暗箭下来,钱府的人都不敢看不起眼前的侯爷夫人,谁说是个没有见识的妇人?几句话,就让她们几个人吃了一个哑巴亏。不过她们就算心底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轻易说出来。带着苏太夫人游了一会儿的园子,然后又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午膳,接着,就到了晌午,钱太夫人就对苏太夫人道:小時候,你最喜欢看堂会,今个儿,你有机会看个够了。
苏太夫人脸上含着笑问道:不知道是哪出戏?
是金钗记。能言善辩的年轻妇人开口了,苏绛唇现在已经知晓了她大致的身份,是大房的奶,最会说话
好,这出戏好啊。二房的太太开口道,我就喜欢这出戏了。
说到这出戏,最精彩的还是月下相会这出。二房的大奶奶开口道:我每次看到这里,就忍不住掉泪。
苏绛唇在心底冷笑,好一出月下相会!
许是大房的奶看出了什么似的,突然出声道:不知道表嫂喜欢看什么戏,说出来,让我们参详参详。
说到我啊。苏绛唇带着一丝笑意道:我不看什么金钗银钗的,这种戏,哪是正经人家看的。一折戏看下来,全都是教人男盗女的,没得正形。苏绛唇看着钱家的人脸色都铁青了,丝毫不为意。金钗记,但凡有点脸面的人家都不会点这出戏,爱看这种戏的,也就是那些市井小民或者花花肠子的男子。拉着苏瑶的手,苏绛唇道:尤其是女儿家家的,更不能看这种戏了。在这出戏里,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被一个丫鬟给带坏了。那个丫鬟说什么当红娘,我瞧着,那丫鬟满肚子的腌臜勾当,若不是这样的话,怎会让小姐出去和人无媒苟合?又怎会暗中帮小姐私相授受?据史书上所说,这金钗记里头的书生就是负心薄幸之人,始乱终弃不说了,还诬赖说人家好端端的小姐是。呸,这种腌臜的话都说得出,当初山盟海誓的時候,还说人家小姐是天上的嫦娥来着。最让人不齿的,等那个小姐嫁了人,还充什么表哥上门去私会。也亏那个小姐后来醒悟过来了,再也不见这种腌臜小人一面。临到老的時候,还不安好心,非要写出这么一出戏,往自个儿的脸上贴金。按我说,这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负心薄幸的男子比他更无耻的。
表嫂知道的倒是蛮清楚。大房的奶捏着帕子道:我们这些看戏的人,只知道戏里头说的故事,可不晓得这里头有这么多的道道。不晓得,表嫂从哪里听说了?
这是变相说苏绛唇的心思腌臜,表里不一,果然,奶的话一说完,钱府的人都露出了一丝不屑。
苏绛唇扫了奶一眼,道:难道奶不识字吗?就算不识字,刚才也应该仔细听我说话才是。我明明都说了,这些故事都是从史书上看过来的,若是奶不信,把史书搬过来,我即刻点给你看。
这话一出,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是个能干人,偏偏不识字,苏绛唇的话,戳到她心窝子里去了。
苏绛唇看到她的脸色,也大约猜出什么意思,有些人家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就不让女子识字。可这样人家出来的姑娘,多半也是没有什么远见。纵然是手腕了得,那都是虚的。要我说,这看戏,就得看斩驸马这种戏。忘恩负义,抛弃结发,攀龙附凤,趋炎附势,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算计,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比还不如?
这席话下来,钱太夫人的脸色铁青一片,青筋直跳,好,好,说的真好。想不到你有这等见识,苏瑶在你身边,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苏绛唇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太夫人的嘴里反话。不过,她还是笑着应和道:承蒙老太太看得起,我不过是说一点拙见罢了。
拙见?老太太皮笑肉不笑道:我们阖府上上下下,可没有一个人说得过你啊。
那也是大家抬举我的缘故。苏绛唇保持着微笑,若不是各位太太和奶奶们给面子,我这张嘴再厉害,也说不过你们几张嘴,不是吗?
苏绛唇表面上是说,钱府的人让着她,实际上,却是暗讽钱府的人轮流上阵,欺负他一个弱女子。钱太夫人听了这话,气的倒仰,偏偏不能撕开颜面,望向了苏绛唇的眼里,充满了敌意。
苏绛唇并不在意,钱府的人先给她下马威,后头又别有居心安排这出戏,这就是摆明了车马,不把侯府放在眼里,以为这侯府就是软柿子,他们爱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可苏绛唇是什么人,她怎会在这种有关尊严的事情上退让?
既然外孙媳妇喜欢看斩驸马,就让戏班子的人改了戏吧。钱老太太毕竟是个经历风浪的人,很快就平息了怒气,反击回去:按我说,这个结发妻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哪有做妻子的告丈夫的道理?何况,就算告赢了又如何?她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反倒送了丈夫的一条命,她若是对丈夫有半点真心,我就不信她舍得丈夫死。
正文 第528章 唇枪舌战(三)
太夫人说的极是。苏绛唇听了太夫人的话不以为杵道:这秦夫人也是个糊涂的。当初,就不该让这驸马出来考功名,等人家考了功名,娶了娇妻,她就该识相,把这原配的位置乖乖让出来。偏偏,她就是一个死心眼的,以为那个公主是个好相与的人,结果,人家是金枝玉叶,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哪里肯当人家的小妾?为了当上这驸马的继室,杀几个人算什么?泯灭人又怎的?
钱太夫人的手紧紧握着,手心里的指甲都快折断了,好一张利嘴,居然把自己比成那个心狠手辣的公主。那公主不过是受了驸马的骗,才会一念之差,做下这等错事。可那秦夫人既然知晓夫君停妻另娶,娶的又是公主,就该安分守己,认做妾室又怎的?荣华富贵照样有,夫君的命又能保得住,这两全其美的事情,她怎的就想不透,非要断送自己丈夫的命才甘心?我看,那个公主虽做错了事,却是对丈夫忠贞不二之人。哪像秦氏,善妒,诡辩,心思歹毒,又善于钻营,娶这样的妇人回家,难怪驸马会变心。
太夫人的想法,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苏绛唇扫过在场的妇人,笑着道:若是按太夫人所说,只要自己的夫君娶了另外一个更有权势的女子,这原配正室就该乖乖退让到妾室的位置上去,要是真这样的话,那咱们皇朝律法里头,为什么要定下宠妾灭妻的罪行?又为什么人人都说,结发之妻不可抛,糟糠夫人不下堂这个道理?再说了,若是每个男子都这样做的话,那谁是嫡,谁是庶?只要有权势,难道就能乱了嫡庶的规矩吗?斜睨了众位夫人一眼,苏绛唇又道:做原配的,辛苦大半辈子,不过是为别人作嫁衣裳,我看,若是真这样的话,这世间才真的乱了套。男人有出息,就学着那个薄幸驸马另娶贵女,可怜那些糟糠夫人,忙活了大半辈子,连个嫡妻的名分也没有。唉,太夫人这等心思,可真要不得,莫说你自己也是人家的正室,就说说你膝下的几个媳妇,哪个不是贤良淑德的?难道有朝一日,太夫人攀上了高枝,就舍得她们受苦吗?
钱太夫人瞪大了圆眸,再望向自己的媳妇,孙媳妇,见她们的脸上都有了愤然之色,突然明白过来,苏绛唇的几句话里头就设了一个大大的圈套,可自己傻傻的,不知情由跳下去。以后,自己的媳妇会怎么看待自己?自己的孙媳妇又怎么对待自己?一旦起了嫌隙,就算她花十年,二十年時间,只怕都难以消除其中的隔阂。你胡说什么?我自己的媳妇,自己的孙媳妇,我自然是护着她们的。
苏绛唇不辩驳半句,就是含笑望着太夫人
钱太夫人这才醒悟过来了,自己这样说,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果然,媳妇也好,孙媳妇也罢,眼里都有了一丝防备,还有一丝不屑与愤然。太夫人死死盯着苏绛唇几眼,一个字一个字道:你的手腕果然了得。
太夫人夸奖了。苏绛唇垂首,我手腕再了得,也不会想着让人家的原配妻子退让成妾室,更不会想着攀龙附凤,把自个儿的亲人给卖了。
钱太夫人从未这么恨过一个人,可今日,她真的是恨透眼前的女子,这些年,她一直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贤德,善良的太夫人,可苏绛唇几句话,让她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她怎能不恨
好了,好了,都杵在这里做什么?大房的太太出声打圆场,戏都开锣了,再不过去,只怕人家戏班子都等急了。
钱太夫人按捺下心中的怒火,道:時辰不早了,早点过去看戏吧。说着,她意味深长看着苏绛唇一眼
苏绛唇一点都不怕她投过来的森然目光,这年头,纸老虎遍地跑,她若是怕了,就不会去招惹钱太夫人,既然招惹了,也不怕她什么手段。
苏绛唇落在后头,苏瑶陪着她,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嫂子,你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落太夫人的颜面。
苏瑶对太夫人的印象其实是很深刻的,在她的印象里头,她是个瑕疵必报的人。
苏绛唇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苏瑶,难道你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吗?太夫人这番作为,只怕目的不简单啊。
苏瑶微微一愣,道:怎会这样说?
苏绛唇望着前方太夫人的背影道:你说她一个长辈,被晚辈当众这样说,换成你,你忍得下吗?
苏瑶回头思索了一下,顿時明白过来了,太夫人若不是有其他的目的,被苏绛唇这样挤兑,早就该翻脸了。可自始至终,太夫人的脸色就算变得极差,却不曾说过什么重话,更别提翻脸二字。
小不忍,则乱大谋,换句话说,能忍所不能忍的,必定是有大谋。苏绛唇低低笑着道:看来,钱府肯定是为了某些人,才会想着拉拢我们这一家的。
苏瑶明白了太夫人的心思,却觉得苏绛唇的说法更加晦暗莫明,嫂子,到底是什么人啊?
什么人啊?苏绛唇望着天边的云彩道:其实,我们的人生就跟天边的云彩一样,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下一刻变成什么样子。可是苏瑶,你要记住,云彩的变化,那是随着時势变化的,可不是任由人拿捏着。要是你在第一步就被人家拿捏住了,以后就休想再走第二步。
苏瑶眼里的光彩一下子黯淡下来,苏绛唇突然觉得有点不忍心了。苏瑶,你哥哥早上出门的時候,就跟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苏瑶强打起精神,问道。
你哥说了,他情愿没了爵位,也不要让你受半点委屈。苏绛唇很认真说道,他说,你是他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之一。他不可以拿着你的幸福作为保全自己的手段。
正文 第529章 不妥协
苏瑶的眼圈一红,大滴大滴的泪珠滚了下来,道:“哥哥真傻。”
“是啊,他傻。”苏绛唇笑着道,“可我却觉得,他傻得好。我情愿要一个没有爵位的丈夫,也不要一个出卖骨肉的夫君。”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出卖,何况是自己的枕边人?苏绛唇知道,苏锦的重情重义,才是她以后半生的保障。“所以,苏瑶,你一定不能让你哥哥失望。”
苏瑶怔怔望了苏绛唇一眼,她突然发现,自己那点小心思,根本没有逃过嫂子的眼睛。“嫂子—”
苏绛唇回望着她,极其认真道:“女人若是在亲事上跌了一跤,以后,休想有机会再爬起来。我做嫂子的,能做到的就是帮你选人家,可嫁不嫁,快不快乐,却是看你自己的造化。”
苏瑶点点头,“我记住了。”
苏绛唇见她们这边和那边落下一段好长的距离,拉着苏瑶的手道:“快,我们赶上去w。”
即使穿着裙子,苏绛唇的步伐依然很快,而苏瑶做过丫鬟,自然也不会落后于苏绛唇。两个人很快就跟上人流,到了钱府特地搭建起来的戏棚子。
众人依次落座,苏太夫人自然陪着钱太夫人,苏绛唇坐在妇人之间,而苏瑶却被钱府的那些小姐给团团围住了。
戏开锣了,众人都将注意放到台上去。只有苏绛唇一人,心思不在戏台上。
斩驸马的戏逐渐进入了,众人看得越发目不转睛。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丫鬟给苏绛唇倒酒的时候,不小心将一整壶酒倾倒,那酒水顺着案几迅速往下流去。苏绛唇眼明手快,迅速站起身,那酒水没有全部洒到她的裙子上,却有些酒渍溅到了裙角。那个丫鬟吓得浑身发抖,抖着声音道:“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钱府的大房二奶奶走了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即刻冷笑道:“若不是故意的,那是有心的?”
“奴婢该死。”那个丫鬟扑通跪了下去。
苏绛唇拂了拂裙子的皱纹,淡然道:“不过些许小事,何须如此。若是传扬出去,人家还以为我刻薄了。”
苏绛唇淡然的话,听在二耳朵里却不是这个意思。苏绛唇这个时候,也不想理会什么二奶奶大,将视线投向了上座,太夫人不见踪影,往下望去,苏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真好,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两个人都凭空消失了。
“要不,你去我屋子里歇歇?”二奶奶装着歉然的模样道:“都是我管教的不好,要不然的话,你的裙子也不会弄成这样。”
“不用了。”苏绛唇垂首,“这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九俗顾顾梅顾四。二奶奶一怔,不知道怎的,她突然觉得这样简单的话里头,似乎暗藏玄机。望向戏台,只见这出戏唱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就是青天审案这一节。“那表嫂慢慢看,我就不打搅了。”
苏绛唇点点头,不理会二奶奶怎么处置那个丫鬟,径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端起案几上的茶盏浅浅押了一口茶,嘴角才慢慢绽放出一丝微笑。钱府,果然是没有来错,她倒要睁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想算计她苏绛唇,既然敢算计她,就要预备好被自己算计的准备。
二奶奶将那个丫鬟打发下去,目光一直在苏绛唇的身上徘徊,对苏绛唇,她真的是不了解,也猜测不出她的心思。见她目光停驻在戏台上,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表妹,你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找个大夫?”苏瑶关心问道。刚才,几个小姐处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表妹突然之间就呕吐起来。其他几个表小姐见状,纷纷避开,可苏瑶却看不过眼,虽说是个庶出的,好歹也是亲姐妹,钱府的其他表姐妹怎会如此无情无义?不过,别人的事情,她管不着,她能做的,就是在节骨眼上搭一把手。
“谢谢表姐,你还是回去w,我一个人能走回去。”那个表妹有气无力道。“若是耽误了表姐看戏,我万死不辞。”
“呸。这种晦气话,以后别说了。”苏瑶越发觉得这个表妹真可怜,在侯府里头,嫡出和庶出的区别不大,她以前也感觉不到什么不同。可落了难,见识了一遭外头的世界,苏瑶才知道,原来,庶出的子女,有时候是命如草芥。“你自己要振作一点才是。何况,不过是生了病而已,回头找个大夫,也就好了。你千万不要想太多了。”
表妹听了苏瑶的话,苦笑道:“像我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找大夫?若不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谁会在意我们的死活?”
苏瑶的手一抖,是的,真正在意一个人死活的,不是至亲,就是至爱。“你别胡思乱想了,回头我拿帖子,给你请一个大夫过来。你先在这里歇歇脚,我去找个丫鬟过来服侍你,别走开啊。”
苏瑶一叮嘱完,就想着要去找丫鬟照顾她,自己再出面给她请个大夫来看,却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的表妹那双充满忧虑的眼睛。那表妹见苏瑶走开了,有几次张口,最后又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苏瑶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将自己披着薄薄的披风搁在表妹身上。“都怪我疏忽了,也不记得给你多加一件衣衫,走到半路的时候,才记起这么一回事。”
表妹的眼圈红了,对着苏瑶道:“表姐,你别走,我怕。”
苏瑶以为她是怕请不来大夫,就出声安抚道:“怕什么,好歹我是个客人,太夫人再怎么拿大,在名分上,还是我的亲外祖母。做外祖母的,哪个不是慈悲心肠?”
苏瑶这话,其实暗藏讥讽,她对这个半路上的外祖母,有点厌烦了。“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亲们,不好意思,雅戈这病,还是没有好,昨晚貌似又严重了,勉强赶出一章,实在坚持不下来了,只好再请天假,欠大家的,雅戈好了之后,一定会补上的,抱歉!)
正文 第530章 表哥
谁知道,表妹却抓住了苏瑶的手,摇头道:“我的病不严重,我们还是回去w,要是太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借机拿乔就不好了。”
苏瑶听到这席话,越发坚定了帮她的决心。“你放心w。我一定会帮你的。”说着,苏瑶就不顾表妹的劝阻,继续往前走去。
转过几个弯,苏瑶都没有看到人,心底就开始打鼓,好端端的一个府邸,按理说,来来往往的人该不少,怎么半日功夫都见不到人呢?
就在她准备往回转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背影。苏瑶一喜,只要见到人,还怕什么?“这位公子,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名男子背对着苏瑶,听到苏瑶的声音,才徐徐回转过来,道:“你是?”那名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星眸,穿着一件暗红色绣青竹纹宁绸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碧绿色的丝绦,长身玉立,可以说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苏瑶红了脸,她意识到,眼前的人,兴许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小女子苏瑶。”
“苏瑶?你是表妹?”男子的脸上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惊喜道:“真想不到,我们会有这样的缘分。”说着,那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苏瑶几眼,“表妹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这话,落到苏瑶的耳朵里,羞得她满脸飞上彩霞。“表哥,你怎么也……”说到这里,苏瑶突然记起,自己和这个表哥,已经是隔了很多年才相见的。
“是我唐突了。”钱玉书立即看出苏瑶的那点子小心思,小心翼翼施礼道:“一时间见到表妹,情难自禁,还请表妹大人大量,莫和我这个小人计较了。”
苏瑶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怎的,她突然觉得眼前的情形,有点熟悉,却又陌生得紧。牵起一抹笑,苏瑶道:“表哥,你就别说这些话来臊我。”说完之后,她用眼角瞧瞧瞥了钱玉书几眼。
眼前的男子,就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哥,他比当年长得还俊俏几分,瞧着斯斯文文的,兴许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缘故w。想到这里,苏瑶又自怨自艾了,为什么自己会遇到那场祸事,若是没有那场祸事,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种不上不下的地步。
“表妹在想什么?”钱玉书见苏瑶一会儿喜悦,一会儿愁容满面,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表妹有什么心事,尽管跟我说,若是表哥能做到的,一定帮表妹做到。”
苏瑶的心怦怦直跳,她一直以为表哥对她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可今天?抬起颤颤的睫毛,苏瑶小声道:“表妹病了,我想请大夫过去看看,表哥,你先帮我找个丫鬟照顾她,我再去下帖子请大夫。”
九俗顾顾梅顾四。钱玉书闻言,道:“表妹的心地真好。我这就叫人去照顾她。”说着,钱玉书唤了两声,一个丫鬟从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快步走了出来,对苏瑶和钱玉书行礼。
钱玉书吩咐她几句,那个丫鬟点了点头,还特地拿眼瞅了苏瑶几眼。
苏瑶困窘,将头都埋入胸口,却错过了钱玉书眼里的那抹得意。钱玉书朝着那个丫鬟示意一下,那个丫鬟知机退了下去。
钱玉书往前踏一步,猛然牵起了苏瑶的手,柔声道:“表妹,这些年不见,可好?你可知道,我是天天想着你,恨不得……”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现在好了,我们总算能见面了。”
苏瑶想抽出自己的手,奈何钱玉书的手劲不小,苏瑶又顾着他的面子,也就没有使劲挣扎,只是红着一张脸,满脸娇羞道:“表哥,我要使人找大夫去。”
“微末小事,哪里需要表妹操心。你放心,刚才我已经让那个丫鬟去找大夫,很快,大夫就会来的。”钱玉书含情脉脉道:“我舍不得表妹,难道表妹就舍得我吗?”说着,另一只手也顺势抓住她的芊芊玉手。
苏瑶觉得自己的脸颊像是烧起来似的,“表哥,于礼不合。”说着,她伸出另一只素手将钱玉书的手掰开。
钱玉书平日和丫鬟惯了,那些丫鬟口是心非,嘴里喊着于礼不合,可娇躯却紧紧贴上他的身子,也因为这样,钱玉书在心底就认定了,天底下的女子都是口是心非的,嘴里说着不要,其实就是要的意思。
想到这一点,他就认为苏瑶是故意拿乔,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面上却越发柔情似水道:“表妹这样说,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难道你忘了,小时候,你还扮过我的新娘子吗?在我心底,你就是我的新娘子。现在,表哥和你亲近一点,你都不愿意吗?”
苏瑶抬起螓首,望着眼前的表哥,咬着下唇道:“我们年纪都大了,这样做,被人看见……”礼义廉耻,在苏瑶的心底还是有着很重的分量。
可惜,苏瑶的心思,在钱玉书看来,就是故意拿乔的表现。于是,他不顾苏瑶的为难,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亲热道:“怕什么,你和我迟早都是夫妻了,就算被人瞧见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苏瑶却被他孟浪的举动吓了一跳,等她发现自己已经在钱玉书的怀里,就使劲挣脱,嘴里道:“表哥,你不要这样子。”
钱玉书早就把苏瑶归为丫鬟那一类人,怎会轻易放过偷香的机会?在他的心底,以为苏瑶这样做,不过装腔作势罢了,丝毫不把苏瑶的挣扎当一回事,一张嘴就朝着苏瑶的脸颊吻去。
到了此刻,苏瑶才知道害怕了,钱玉书对她,根本没有一丝怜惜,大庭广众下,她若是真被他这样轻薄了去,以后还能在人前抬起头吗?
想到这点,苏瑶的理智彻底回笼了,狠狠踩了钱玉书一脚,然后趁着钱玉书吃痛的时候,她从钱玉书的怀里挣脱,朝着来时路跑掉。
可苏瑶还是漏算了一步,就在她拔开脚步要跑的时候,钱玉书已经回过神来,不顾疼痛,朝前跑了几步,伸出手去拽苏瑶。撕拉一声,苏瑶的裙角就被撕下一块布了。
正文 第531章 阴损
苏太夫人扶着钱太夫人坐到黑漆螺钿美人榻上,担忧问道:“母亲,你身子真的无碍?”看戏看到一半的时候,钱太夫人就说身子不适,提早离场。苏太夫人毕竟是她的继女,听到这件事,哪能还坐着那边看戏,就自告奋勇搀扶老太太回屋。
钱太夫人捂着的心口道:“我老了,身子不中用了,这辈子,最大的盼头,就是希望你们都有出息。“
苏太夫人垂首道:“是女儿让你操心了。”
钱太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满意,随即,满面愁容道:“看着你被一个小小商女压制,我这心啊,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绛唇这孩子,平日不是这样的。”苏太夫人弱弱辩解道。
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在钱太夫人眼里,分明是被人欺负的模样,于是,她冷笑道:“你是个好心的,人家未必这样想。当着我的面,就敢目中无人,在你面前,能规矩到哪里去?我就是想不明白,钱氏这么多的淑女任你选,你怎么看不上,非要选了那么一个商女回家?”
顿了顿,钱太夫人又道:“瞧她那份矫情,那种做派,就算是钱府里头的体面丫鬟都比她强上几分。牙尖嘴利的,也就是你性子好,要是换到别人家里,给她一顿排头吃,都算是轻的。”
钱太夫人见苏太夫人默然不语,以为自己的话说到她心坎上,就越发得意了。“说到挑人的眼光,你就不如我。你看我,那几个儿媳妇,还有孙媳妇,有几个敢给我眼色瞧,我跺一跺脚,就够她们吃一顿挂落。”
“女儿没有母亲这等本事。”苏太夫人心里恼了,纵然媳妇千不好,万不好,也轮不到外人来说的道理,若是钱太夫人眼里真有自己这个女儿的话,就不该私下如此诋毁苏绛唇。苏绛唇不单单是自己的媳妇,还代表着侯府的颜面,怎会连个体面丫鬟都不如?长辈说话,更应该慎重才是。
可钱太夫人误会了苏太夫人的意思,听了她的话,有点飘飘然,“那是,我叫你几招,保准你能在媳妇面前威风起来。”
威风?苏太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她做媳妇的时候,老太君可没有摆过一次架子,人家是老封君,都不曾如此对待儿媳妇,钱太夫人算什么?说破天了,也不过是朝廷三品诰命。这三品诰命,还是朝廷看着给的。
“娘的苦心,我自是知晓。”苏太夫人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要好好认识这个慈祥的继母,或许,这些年,自己都被她蒙蔽了也不一定。“可我们侯府是个空架子,现在府里头的开支,都是靠着媳妇的嫁妆。若是此时得罪了她,日后让她拿钱出来,岂不是难了?”
钱太夫人一直以为这个继女是榆木脑袋,却不曾想,榆木脑袋也有开窍的时候,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钱太夫人道:“你呀,真蠢。她人都嫁过来,要怎么摆布,还不是你一句话说的算。你现在是太夫人了,就该端起婆婆的威风来。你说往东,她若是敢说往西,一句不孝,就够她一顿苦头吃了。时不时在你儿子面前,诉几句苦楚,刚开始的时候,不凑效,时日一久,还怕他不信吗?他是你身上掉下来的骨血,不帮着你,难道会帮自个儿的媳妇苛待老娘吗?”
“这……这不大好w。”苏太夫人怯怯弱弱道:“我瞧着她也就是嘴巴厉害一点,心底却不错。我就算耍婆婆威风,也不能挑拨他们夫妻感情。要是真挑唆成功了,他们夫妻结怨,吃亏的还不是我们侯府。”
“你是怕她不给你生孙子,还是怕她日后短了你的衣食?”钱太夫人越发看不起自己这个继女,当初,老太君也不知道怎么就认死理了,非要这个榆木疙瘩嫁过去,偏偏对自己那个才貌双全的女儿视若无睹。如果当初老太君娶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怎会年轻轻的,就被人谋害了去?
想着眼前的继女享受着本该属于自己女儿的荣耀,钱太夫人眼里闪过一丝锐意。既然我的女儿享受不到这种尊荣,凭什么让你享受?今日,她定要挑唆成功,让镇远侯府窝里斗,到时候,就让那个死鬼老太君在天上后悔当初的决定。“生孩子,侍奉婆婆,本就是媳妇的本分,她若是敢这样做,就分明是不把侯府放在眼里。再说,她嫁了进来,生就是侯府的人,死也是侯府的鬼,和你作对,她能得什么好?”
苏太夫人听了钱太夫人的话,思索一下,才呐呐道:“母亲说的也对。”
“难道我还能害了你不成?”钱太夫人笑着道:“你这孩子,就是太死心眼了。你对人家好,人家未必对你好。做婆婆的,不能看着媳妇的眼色过日子。按我说,等侯府度过了难关,再给锦儿找个好的也不迟。”
“休妻?”苏太夫人想不到钱太夫人居然会如此恶毒,“不,不,这种事情,我们侯府做不得。”
“休妻那是下下策。”钱太夫人却笑着道:“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有苦永远说不出来。”
“有苦说不出?”苏太夫人越发觉得胆颤心寒,她突然觉得,她再继续问下去,就会揭开钱太夫人隐藏在慈祥外表下可怕的真面目。“她的娘家就在京城,就算我们拘着她,不让她出门,总不能连她的娘家也不让回w?”
钱太夫人睨了她一眼,端起茶盏,默不作声啜了一口,才徐徐道:“你呀,就是一个没有出息的。说到这上头,我也不怕你知道,当初,你三弟不也娶了一个商女吗?你看,她如今坟头上的草,恐怕都有一人高了。”
雅戈总算补齐了今天,现在又开始担心明天的文,呜呜,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不能熬夜赶文。
正文 第532章 揭秘(一)
苏太夫人紧紧捏着自己的手帕,她突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人命,人命啊,在钱太夫人的眼里,居然如此轻贱。垂下眼帘,“我们也是做人家父母的,怎会做出这样阴损的事情?”
“阴损?!”钱太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面,冷笑道:“我原是为你打算的,合着,说了半日,却是说我阴损?”
“不是。”苏太夫人摆手道:“女儿觉得下不了手,也怕伤了侯爷的阴鸷。”
钱太夫人听了这话,心里头才略略舒坦。“唉,你以为我愿意,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当初,你三弟妹就是一个没有眼力劲的,不但闹得家无宁日,就连你三弟纳个妾室,她也不依不饶的要打死作数。后来,她生产遇到难关,熬不过去,才撒手而去。说到这些事情,我何尝不心痛?可留着这个妇人在家中,迟早会惹出祸来。人家说妻贤夫祸少,说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理么?”
苏太夫人很清楚钱太夫人这些话的意思,明面说她生产过不了难关,暗地里,就是要自己学着她的手段,将这些手段用在苏绛唇身上。苏太夫人的心越发不舒坦了,和苏绛唇相处时日短,却是有点感情的,她又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怎会对自己的媳妇下手?“万一被人知晓了,岂不是引火烧身?”
“你的心底难道半点成算也没有吗?”钱太夫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这女子生产,本就是一脚踏在鬼门关上,若是你稍微延误时辰,或者,买通稳婆使手段,必定妥帖。若她真是个命大的,你瞧,这不是还有后招吗?”说着,钱太夫人手里出现了一个瓷瓶,“这药,千金难买。”
苏太夫人看着瓷瓶,这是一个釉下彩小瓷瓶,瓶身绘着牡丹,芙蓉,还有龙凤纹,瓶身晶莹如玉,色泽明快,图案清雅瑰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却不曾想,这样好看的瓶子,里头居然盛着夺人性命的毒液。苏太夫人从钱太夫人手里接过瓶子,突然间觉得这瓶子十分的烫手。“母亲,这药是作什么用的。”
苏太夫人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就如飞在半空中的羽毛那样,轻飘飘的,风一吹,似乎就散的无影无踪。
“这药,无色无味,混入吃食里头,无人察觉。”钱太夫人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好像在说着生平最得意的事情。“若是给刚刚生产过的妇人服用一滴,必定会血崩,若是给寻常的妇人服用,只须下三次药,就保管她无知无觉地死去。”
苏太夫人抖着唇道:“这药竟如此厉害,有什么名堂在里头?”
钱太夫人拿起搁在黑漆雕花螺钿茶几上的茶盏,慢条斯理拨着茶盖道:“问这么多做什么。横竖,你除了心头之患,再从钱府娶一个称心的媳妇回去,岂不是皆大欢喜?”
裁幻总总团总,。“是的,是皆大欢喜!”苏太夫人咬着牙,恨声道:“这么多年,我敬你如母,却不曾想,我的母亲就是死在你的手里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