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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幻想夜 第30部分阅读

      骑士幻想夜 作者:肉书屋

    一扇锈迹斑斑的破铁门横在其中一面墙壁的中央。整间房间只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一张年代久远的破桌子,漆料也几乎掉光了,露出木质原料的腐朽。上面一盏粗粗的蜡烛,燃着微弱的火焰是房间唯一的亮源。

    蜡烛的旁边坐着一位老太太,矮胖身和褐色的卷发依稀可辨,配上圆圆的脸和好奇的表情,显得多少有些滑稽,她的手中拿着剩下的火材的残骸,保持着先前点燃蜡烛的姿势。

    林零原先心中不好的预感再度涌起,激得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起身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有事什么人?”

    “小姑娘,你别害怕。”老太太露出了和蔼的表情,“这里是我家,我看到你晕倒在我家门口,所以才把你带了进来。”

    “那这里是英格兰的都城凯米洛特吗?”她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哦,这里不是英格兰,”老太太摇摇头,“这里是勃艮第。”

    她瞪大了眼睛,勃艮第?这个地方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啊!好像听齐小三提过,他家在法国的勃艮第好像有葡萄庄园···

    啊?!什么!法国?

    不会吧!

    “老婆婆,这里,这里是法兰西?”

    她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看到老太太点了点头,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惨了。这次游戏的误差也太大了吧,不过还好还好,她还有风系魔法这一招。不怕不怕!

    想到这里,他有稍稍松了一口气,对那位老太太说道:“老婆婆,谢谢你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老太太脸色一变,拼命地摇头:“不行,你一个小姑娘可不能出去,现在这附近正在打仗呢,到处乱得很,再说你的长相也不像是这里的人,要是被抓到就完了。”

    现在正在打仗?林零愣了愣,脱口道:“是谁和谁打仗?”

    “好像是英格兰人和罗马人。”老太太心有余悸的答了一句。

    英格兰人和罗马人···林零脱口重复了一遍,当她蓦地反映过来后顿时欣喜若狂,英格兰人,英格兰人!那是不是说亚瑟就在附近!还有小兰,小凯,小司···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想到立刻就可以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她全身腾地一下热了起来,激动地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她一分一秒也等不及了!】

    “老婆婆,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她兴奋地给了老太太一个热烈的拥抱,转身打开了房门——

    犹如在一瞬间被抽取了五感,在看到门外的景象时,她整个人忽然呆住了。

    虽然光线黑暗,但她还是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的那排列队整齐的黑甲骑士。

    看到这样的架势,她暗自打了个冷颤,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单纯,直觉告诉她这些人可能是冲自己来的,她立刻警觉起来,像只察觉危险而浑身的毛都竖起的猫。

    这时,从列队后有一位黑衣骑士策马行至她面前,缓缓开口“这么急着要去哪里啊?”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间,林零只觉得一阵钻心的寒气顺着交心直渗透骨髓,有种跌入冰川谷底的荒凉。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哪个可怕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盛开在地狱的么玫瑰黑公爵杜阿格斯。

    她控制不住地轻颤着身体,脸色苍白的抬起头来。

    在暗淡的星光下,面前这个男人显得异常的危险和恐怖,原本银色的双眸此时闪着奇异的荧光,犹如地狱中的恶魔现身。

    他微微抬起下颚,半垂下眼帘冷冷审视这面前的人,然后,一抹冷笑划过脸际。

    “又见面了,林零。”

    林零的脑中一片混沌,她不明白为什么杜阿格斯看起来就像是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就算是罗马人和英格兰人在附近打仗,但他也来得太过凑巧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强抑着狂乱的心跳,尽量想露出最冷静的表情,但脸颊的肌肉还是因为过度的震惊和慌乱而轻微抽搐着。

    他的嘴角边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当然是来迎接你,我的狮子少女。”

    她的新又是突突一跳,他的意思是——不,她不会重蹈覆辙。她绝不会成为他用来威胁亚瑟的工具。

    “杜阿格斯,我说过,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用我来威胁亚瑟的。”最后一个字刚说完,她就先发制人地突然袭击了离她最近的一名骑士,飞快夺过了他的剑。

    谁也不能阻止她去见亚瑟。

    谁也不能。

    只要想到很快能见到他,她就会充满力量和勇气,就算前面有千军万马,她也根本不害怕。

    她什么都可以做到。

    只要爱着,就能做到。

    杜阿格斯挑了挑眉:“这次我不会用你来威胁亚瑟,因为对于亚瑟来说,你已经不足以威胁他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将剑尖轻轻一抖,指向他的胸口。

    “哦,你还不知道吗?”他的眼中掠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亚瑟在出征之前已经和卡姆兰特国的桂妮维亚公主订婚了。”

    林零只觉得脑袋里翁的一声,身子微微一晃,将剑又往前送上了两分,怒道:“你别胡说八道!”

    “我何必要胡说八道。听说亚瑟十分宠爱这位未来皇后,就连出征都带着她。”杜阿格斯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带着几分同情。

    “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我要去见亚瑟!你们谁也别拦着我!”林零再也按奈不住心头的怒火,一剑砍倒了旁边的骑士,又一剑朝着杜阿格斯刺去!

    杜阿格斯的身手也极为敏捷,一剑就封住了她的攻势。林零立刻改变方向,再次攻向他的要害,双方不断相撞的锋刃,在清淡的月色笼罩之下震射出点点星辰。

    十几招过后,林零开始渐渐处于下风,尽管她的剑术不错,但和杜阿格斯相比,还是占不了什么便宜。她一边抵挡,一边悄悄摸出了狮子毛,想将阿花召来带走她。

    打不过总可以逃吧,,,,

    可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在她念了咒语后,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倒是肩膀那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巨痛,,,糟了 ,难道真像默林所说的——三个月没到就回来的话伤口就不会痊愈?难道这也会影响魔法的使用?

    “咣铛——”她一分神,手中的剑已经被杜阿格斯毫不留情地打落在地上。

    这下子林零更加大惊失色,想要去捡那把剑,肩部却更是疼痛,低头一看,竟然有鲜血渐渐渗了出来,,,,

    她的眼前一阵晕旋,双腿一软,一头载到;了地上。在她失去全部的意识之前,她似乎隐约听到杜阿格斯的声音:“谁也不许伤害她,违令者杀!” 当林零再次苏醒的时候,她一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到了黑公爵的手里。直到那个人的声音从她的身旁传来。

    “你醒了。”只是简短精练的三个字,却包含着冷傲的威严,隐约透露着一些关心,暗藏着无法探悉的深沉。

    林零的心里一凉,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抬眼匆匆扫视一下周围。青色的石头墙壁,虽然看得出经过精心打磨,石块拼凑成巧妙的图案,刻着浮雕,然而青色中透出来的黯然及阴沉抑制了对装饰美感的体验。墙上有窗,只是掩着窗帘,看不到外面,也看不出阳光的痕迹。

    连声音也听不到。

    看回房间内,即使整间屋子充斥着大面积颜色鲜艳的阴暗压迫之感也没有得到丝毫削弱。

    “这里是我们在勃艮第的临时住处。”杜阿格斯又多点了两根蜡烛,“英格兰和罗马一个月前就开战了,目前还处于僵持阶段。”

    “我看一定是你们处于下风吧,亚瑟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林零没好气地说。

    “是吗?”他目光一转,“对了,你受的伤好象不轻,这种伤口我从来没有见过。”

    林零这才感觉到肩膀还有些疼痛,低头一看,只见渗出血的地方已经被包扎了:“这,这是谁给我,,,,”

    “这里除了我还有谁。不过想谢谢我就不必了。”他唇边的弧度更加深了。

    什么!那,那不是被他看到了,,,天!他看到了多少,,,林零又羞又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紧皱着眉咬紧牙关低头说道:“你到底要怎样!”

    杜阿格斯弯了弯唇,暧昧的烛光印着月色溶如他银色的双瞳,仔细看去,会有一种使人深陷着魔的幽艳。

    “当然是带你去罗马。”

    林零的心又是一沉,但还是故作镇静,扭过头不去理他。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会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的,她一定会再见到亚瑟的。

    “帕西法尔,看管林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杜阿格斯朝着门外轻轻喊了一声。他的话音刚落,屋外就闪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

    林零看到眼前的人,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小帕,你怎么还待在这个人的身边?你该去亚瑟那里才对!”

    “123,,,”在见到她时,帕西法尔的灰色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光彩。

    杜阿格斯吩咐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小帕今天你是善是恶?”一见杜阿格斯离开,林零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小帕现在是天使还是恶魔。

    “你肩膀这里怎么受伤了?疼吗?”他的眼中露出了明显的关切之意。林零惊喜地肯定了他今晚的控制源头,“小帕你今天是天使!”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你出去的。这是公爵的命令。”帕西法尔似乎猜到了她心里的小九九。

    “我不会让你难做的。不过,我肚子饿了想吃些东西都可以的吧。”

    帕西法尔将食物端来了之后就守在了门外。林零探头望了望窗外,见四周似乎除了几个巡逻的骑士以外,其余的都已经睡下了。她又看了看食物,心念一转,将盘子砰地一声扫落在地。

    “林零,你怎么了?”和她猜想的一样,帕西法尔果然立刻冲了进来。

    她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这,这食物是不是坏了?我肚子好痛!”

    “怎么会?”帕西法尔 走进了两步,低头去看还没吃完的食物。

    就是这个时候了!

    林零趁他低头的一瞬间,拿起了旁边的烛台,照着他的脖子就砸了下去!这一下砸的又狠又准,他连声音都没发出一声就栽倒在地。 林零也不敢多耽搁,抢过了他的剑,一边念着:“对不起啊,小帕……对不起……”一边就夺门而出。一旦获得了自由,他也不顾自己的肩膀还有伤,用力一剑刺倒一个骑士,抢过他的马就狂奔而去……

    其余的极为骑士反应过来后正准备追上去,却被随后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帕西法尔 制止了。

    “都别追了”他揉揉自己的脖子,这家伙出手还真够狠的,不过想用这么一下子就砸到他帕西法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帕西法尔大人,可是公爵大人会怪罪”为首的暗骑士握住了缰绳。

    “他不会怪罪的。”帕西法尔打断了他的话,转头朝梧桐树后的方向望去,“公爵大人,正如您所料,她果然会用这招逃跑”

    “她现在一定是去亚瑟那里了。”杜阿格斯缓缓从梧桐树后走了出来,“帕西法尔,你跟着她,到时候把她带回来。”

    帕西法尔似乎有些疑惑的低声道:“公爵大人,为什么让她去见亚瑟?”

    “因为那样,”杜阿格斯笑的更加诡异,“她才会彻底死心。”

    骏马肆意的在丛林里奔跑着,林零仰起头,任带着冰冷露珠的夜风吹拂着脸颊。她尽力的让马儿奔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快一些,更快一些见到他。

    晨光将明的时候,林零终于驻扎在山坡上的营地,那迎面飘扬的旗帜上绣的正是她所熟悉的亚瑟的族徽!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及心跳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清晰可闻,一次又一次的颤抖明显地透露出她此时此刻的兴奋和激动。她以经想象着等会儿见到他时,他会露出怎样惊讶的表情……

    她快马加鞭,口气策马冲到了营地门口。按耐住了激动的心情,她迅速翻身下马,直接往营地里走去。

    “喂,什么人!立刻站住!”从一旁忽然传来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林零侧头一看,不由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朝那人热情的挥了挥手:“拉莫拉克,我回来了!”

    可拉莫拉克却好像并不认识她似的盯着她:“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林零扑哧一笑:“拉莫拉克,没想到你这么严肃的人也会开玩笑。好了,别玩了,亚瑟呢?”

    拉莫拉克的脸色更加沉郁:“什么开玩笑?你到底是谁? ”

    林零反而笑得更加厉害:“拉莫拉克,你可装得真像啊,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的这个天赋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女士。”他的眼神极为陌生。

    看他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开玩笑,林零有点懵了,演戏好像都没演的这么像的,而且这个家伙从来都不爱开玩笑的,难道他的脑壳烧坏了?

    “好了,别玩了,我要去见亚瑟。”她虽然有点疑惑,但因为急着想见亚瑟,也没有多想,径直往前而去。

    “刷——”他忽然抽出了长剑,拦在她面前,“虽然我不清楚你的身份,但如果你再靠近营地的话,就算你是位女士,我也会对你不客气。”

    “你疯了,拉莫拉克!”林零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公分的剑尖,不由也有些恼怒起来。看来这个家伙的脑壳真的烧坏了。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冷冷的声音划破了长空。

    林零的身子微微一震,视线越过了拉莫拉克落在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金发男子身上。她愣愣地凝视着他,就仿佛在凝视着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仿佛瞧见了这世上最柔美的光,仿佛在等待着这世上唯一的一朵玫瑰花儿绽放,仿佛连灵魂都被一同吸进去般的神情。

    她几乎能预见下一秒,他会皱皱眉,用不以为然的态度掩饰心底深藏的喜悦,然后没好气的开口:“笨女人,这么快回来了?”

    正如她预见的,他果然皱了皱眉,脸色还一如既往的冰冷,毫无感情地吐出了三个字:“你是谁?”

    林零深吸一口气,秋天的夜晚空气中有冰冷的味道,刚才还暖融融的心此时像是灌入了雪水,寒气跟着就袭遍了全身。

    亚瑟他难道也是在开玩笑?

    “亚瑟……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她忐忑不安的轻声说。

    “无理大胆的女人,你怎么能直呼陛下的名字!”拉莫拉克在一旁沉声道。

    “你们到底怎么了?亚瑟,我是林零啊!”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们,“你们别吓我了,兰斯洛特呢?凯呢?特里司呢?他们人呢?”

    “你这个女人居然这么清楚我手下的骑士们的名字。”亚瑟的神情更加难以揣测,“难道是罗马的j细。”

    他的话仿佛一支暗箭射中她的中枢神经,林零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亚瑟你的脑壳难道也坏了,我怎么可能是j细!我是林零,是林零啊!你难道不认识我了?”

    “陛下怎么可能认识你这个j细!”从营地疾步走出一位年轻的美人。

    林零的脑袋里仿佛有什么轰的一声炸开,这个站在亚瑟身边的美人竟然是——桂妮维娅!

    黑公爵的话忽然在她耳边回响:“亚瑟在出征之前已经和卡姆兰特国的桂妮维娅公主订婚了。”

    “听说亚瑟十分喜爱这位未来的王后,连出征时候都带着她呢。”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好像都不认识她了?

    “陛下,这个女人长得和我们不一样,黑发黑眼,我看多半就是个j细,还是先把她抓起来再说吧。”桂妮维娅顺手将一件披风披在了亚瑟的身上,语气又变得异常温柔,“天气这么冷,陛下小心着凉了。”

    亚瑟的脸色有所缓和,看了看她:“让你跟我来战场实在是难为你了。”

    桂妮维娅嘴角含笑:“姐姐让我随你出征,不就是要我照顾好你吗?很快我们就是夫妻了,何必客气呢?”

    听到桂妮维娅的最后一句话,就像被烧红的烙铁烙到一样,林零狠狠地痉挛了一下,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两人,仿佛被阴沉的铅汁灌透躯壳,浇入骨髓,使呼吸艰涩沉重。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包括上前询问真相的勇气。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她根本不能接受。

    正在这时,一骑人马疾驰而至,稳稳的在营地前停了下来,来者还未下马就先开了口:“陛下,兰斯洛特和凯他们带的后援军今晚就会到达这里。”

    一听这个声音,林零心里一紧,抱了剩余的一丝希望抬起头来,望向了那个人。只见他那金棕色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翡翠色的眼眸在月色下自有一番妩媚动人。

    是高汶大叔!

    对方仿佛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一边下马,一边冲着他笑了笑:“这是哪里来的年轻女士?怎么会在这里?”

    这下子林零彻底绝望了……连大叔也不认识她了。小兰和小凯也都不在这里……她真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有谁可以告诉她?

    她神色黯然的垂下头,目光不经意掠过了亚瑟,看清他身上的一样东西时,她不由眼前一亮,上前了两步,指着那里语无伦次地说着,“亚瑟,你不会不认识我对不对?你还戴着这条腰带,你还记不记得这条腰带是我做的,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图案的意思?你不是说过吗?你的腰带只能由你最爱……”

    “你给我住嘴,j细。”桂妮维娅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自上而下的看着她的脸,轻蔑的扬唇,手掌一瞬间扬起,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始料不及的一耳光,就这样突兀的落下来,火辣辣的痛感,刹那间让林零的意识陷入一片空白。“是罗马人来让你来捣乱的吗?”桂妮维娅又扬起了手。

    “好了好了,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嘛。”高汶不知何时挡在了她的面前,“公主殿下,您最近的脾气似乎不大好呢。”

    林零捂着脸,难以置信的望向了那个年轻的国王,可触目所及的,还是他依旧无动于衷的神色。

    “押好她带回去。”他冷漠的转过身,留给她的背影在视线里微微模糊起来。

    “等下!亚瑟!”她愤怒的挣扎着,努力地仰起头,朝着他的方向大喊道:“我是林零啊!你清醒过来啊,亚瑟!”

    即使会忘记一切也不可以忘记自己,即使怀疑一切也不可以怀疑自己。不甘心就这么被抹杀,她真的不甘心。这世界似乎在刹那颠倒失却颜色,漂成一片无边无际的黑白。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连带身体都如坠冰窖地颤栗。心头的那股悲伤,却像是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大块大块的弥漫开来,排山倒海的忧伤淹没自己。

    寒风冷冽的吹过她单薄的身体,她咬紧了唇,口中化开一丝暖热的血腥气。她感到自己右脸颊的痛感似乎还在萦绕着,即使湿热的眼眸已被冷风吹的干涸痛涩。就算那温柔不复存在,疼痛的心还是猛地泛起大片波澜。

    爱与被爱也许就是选择了折磨和彼此折磨,即使意识不在,也能看到这一切,只是这样,却也足以,把人逼到全盘崩溃吧。喜欢的人,现在离她是那么近,那么近,却是第一次让她痛苦的想哭。

    “即使这样,你还要选择相信对方吗?林零……”

    做好准备迎接前方的重重困难。也许有时会让你无法忍受,有时会让你伤心悲哀,甚至有时会让你痛苦绝望,即使这样,你还会选择相信对方吗?林零……

    此时不知为何却想起了默林曾经问过她的话,她将脑袋深深埋在自己的膝盖中,低低重复了一遍自己依旧不变的回答。

    “我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像他相信我那样的相信他。”

    神曾对人说:我治愈你,因此便伤害你;我宠爱你,因此便惩罚你。有过幸福,就会有痛苦。

    那么,现在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

    她又再次抬头望向窗外,那轮银蓝色的满月依然挂在天空的那方,以朦胧极微弱的光线,照亮这漫长的夜。

    亚瑟……他在心头一遍遍默念着他的名字,仿佛这样能够给此时胆怯的自身已足够的勇气,无论在面对怎样的突如其来的境况,都可以坚强的走下去,期盼那最后到达黑暗里的光明。

    无论在发生什么事情。

    chapter 再见,亚瑟

    黎明来临之前是一天最黑暗的时刻,四周安静得令人窒息。如黑色丝绸的天幕是稀稀疏疏的几颗微弱的星光,给这给暗色的世界增加一些不起眼的亮度,却也增添一份诡异。林零一夜未眠,往日清澈的眼眸里隐隐有一些暗红色的血丝。

    经过一夜的思索,她倒是慢慢冷静下来了,仔细想来,,令她疑惑的问题是在是太多了。为什么只有亚瑟湘鄂边的人看起来失去了和她有关的记忆,而黑公爵这边的人却还是依旧记着她呢?难道哦真是游戏出了什么问题?目前这种混乱的情况,唯一的知情者也许只有墨林了。

    正当她考虑是不是应该去找墨林的时候,忽然音乐看到窗外闪过一个人影,随后听到门边轻微响动了一下,接着那扇门居然就被打开了!

    出现在门外的那个英俊少年褐发灰眼,如夜晚才开放的悬崖峭壁的孤独之花,焕发着魅惑人心的邪恶芬芳。

    “小帕,你怎么来了!”林零大吃一惊。

    帕西法尔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脸阴郁地看了她一眼:“是公爵大人让我来救你的。”

    林零更是吃惊:“他?救我?‘

    〃废话少说,还不快点跟我走。”帕西法尔没好气地一把抓过她的衣袖,将她拖出了房间。

    看小帕这种恶劣的态度,林零就意识到了现在的他正被体内邪恶的那一部分所控制。

    “我没说要跟你走。”她感到肩膀的伤口因为拉扯而疼痛起来。

    “你的意见没有任何作用,我只是奉了公爵的命令。”帕西法尔忽然目光一敛,轻蔑地扯了一下嘴角,“看来他们也有准备。”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几十名士兵从角落里跳出来一拥而上,将林零和帕西法尔为在了正中间。

    “陛下,我说得没错吧,这个女人就是罗马的j细,不然的话,黑公爵的人怎么会来救她?‘桂妮维亚尖利的声音在静默的夜间格外清晰。

    林零抬起头来,看到亚瑟从士兵们的身后缓缓走出,他也正望向她和帕西法尔。眉宇见蕴藏的第一和不屑让林零一阵心酸。

    他的嘴唇抿紧了,刀锋一样锐利的线条,几个冷酷的字自唇间挤出。

    “抓住他们。”

    说是迟,那是快。帕西法尔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剑,摆开击剑的架势,冷峻的神情,从容不扑哦。士兵们见识,纷纷举剑相向,他的剑术确实精湛,华丽的攻守说明他曾受过了良好的剑术指导,只见他轻巧如燕,频频闪避掉袭来的攻势,不怎么费力便能花掉对方的批刺。

    林零趁着一片混乱 朝着亚瑟的方向跑去。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和他在也没有交集,不安心他就这样把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忘记。

    “亚瑟……”她小声地开口,充满了伤感和苦涩夹杂的颤动。

    他手里握着的长剑,闪着湛亮度光泽,那双散发着冰冷的紫色眼睛,不再折射虹彩的名言,想去触碰到手臂,离得好遥远。

    “亚瑟……真的……真的不认识我了呢?”林零再次向前靠近,不顾一切都执著。

    此刻她从对方的眸子间再也看不见熟悉的爱恋温柔,胸口的疼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忽然之间,一阵冷风风驰电掣的袭来,她猛的一惊,手臂挡在眼前。

    年轻国王握着剑的手,停住了。银色锋利锐器 的剑尖,驻留在她的眸钱,明晃晃的冷酷。

    尽管剑尖没有刺中她的身体,可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尖锐的刺扎透,极冷的一点,随后扩散到四肢百骸。那双温暖的手,那让人安心的温度,现在全部,都离自己远去了吧。

    为什么?

    对她好象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亚瑟凝视着黑发少女,心底有个声音从微弱到强烈,缓慢地涟漪开,那迷茫的声音甚至让自己忘记所有的行动。

    帕西法尔趁着砍倒两名骑士的间隙朝着林零的方向望了一眼,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莫名的不安。他觉得自己完全不知道她的想法,完全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那些陌生的苍白意识,卷涌着漫过自己的心房。

    “123,快到我身边来!”他低低吼了一句。

    林零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轻轻抿了抿嘴,忽然抓住那锋利的剑尖,那些划过手心的疼痛也消失了感觉,血滴,明丽地慢慢渗下,坠落。视野忽然地黑暗了一瞬,她的身体没有预备地茫然摇晃,脚下没有站稳,蓦地向前倾去。

    亚瑟不由自主地急忙收剑,但那剑尖已经穿过了黑发少女原来就已经受伤的右肩,剑身穿过皮肤血管的破裂音,陡然溢起在静谧的空气中。

    帕西法尔身形一闪,已经冲到她的面前,伸手将她接住。

    看那个少女倒在一边接住她的少年的怀中,亚瑟的头蓦然地阵痛起来。眨眼间那是谁的记忆在穿越地飞过,那是谁的声音弥漫在耳畔,很怀念,很温暖,现在,却变得很痛苦很悲哀。等到他再度恢复清醒的意识之时,那少年已经夺过了一匹战马,带着那少女冲出了营地。

    亚瑟重新拾起那抛在一边的宝剑,感到自己的手指冰凉,他仰头盯住还残留在剑身上的红嫣痕渍,久久地注视着,居然有种要流泪的错觉,那酸楚的渗透一直蔓延着,仿佛直达心的最深处。

    黑公爵杜阿格斯的军营。

    当帕西法尔将昏迷不醒的林零抱到他面前的时候,杜阿格斯觉得自己心脏那里好象有一个深深的地方被什么拨动了一下。

    这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困惑,却又让他惧怕。

    “这是怎么回事?”他微微皱起了眉。

    帕西法尔将事情简单地复述了一遍,就退到了一旁。

    刚才他抱着林零逃出了亚瑟的军营,一路上那女孩的血就没停过,然后就是一直的昏迷。那使帕西法尔第一次感到了六神无主的无助的感情,是他被邪恶之性控制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为了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他只能用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公爵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和英格兰人开战?再这样僵持下去的话,我们恐怕也难以取胜。亚瑟的援军今晚也会到达,也许我们应该先撤回罗马。”

    杜阿格斯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先退出去。

    等他出了门之后,杜阿格斯像之前那样亲手替她清洗了一下伤口,又重新帮她包扎。也许是疼痛的关系,林零开始恢复了意识,当她睁开眼看清是谁正替她包扎伤口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态度,只是疲乏地转过身,居然还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杜阿格斯怔了一下,却又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慢慢地拥住她那温暖的身体。出乎他的意料,她居然像只小猫一样丝毫没有挣扎。他的手轻轻地抚在她的后背上,那么真实的感觉甚至连那一下下的跳动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他的掌心。然后,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她双肩轻微地颤动。

    不自觉的,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林零开始无声地哭泣,像个受了委屈被人欺负的孩子一样。

    无论是听到亚瑟的婚讯时,还是不问青红皂白地被关了起来时,或是刚才亚瑟的剑对准她时,她都忍住没有哭。而现在泪水却不可抑制地流出来,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究竟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在敌人的面前这样软弱。

    杜阿格斯的银色眼眸中流泻出一抹罕见的怜惜,随即用力搂紧了她,听着胸口处那不知是谁的心跳声,那一刻是那么安宁完好,犹如转瞬即逝的梦境。

    他只是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会觉得那么悲伤。

    于是,他在她耳边强硬却又不失温柔地说道:“林零,和我一起回罗马。”

    罗马。听到这个名字,林零的身子微微一颤,即使在黑暗里想努力摇头都还是于事无补的徒劳,仿佛是自己把自己沉入那泥沼里。什么也不想看见,什么也不想听到。

    林零是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冷冷的风吹醒的。她从那张装饰得过分美丽的大床上猛地坐起来,惊愕地环视了一圈周围,墙壁上是带有浓郁宗教气息色彩富丽的油画,布置着金丝绶带的柜子,简约而不失高贵。她披上衣服小心翼翼地下床,发现窗子不知何时敞开的诡异,冰冷的风正从那里吹进来,窗子前华贵精致的白纱此刻在夜风里被吹成一团团的乱乱抖动着。窗外,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也许什么也不想,只是这样一直睡一直睡,也是一种无意识的逃避吧。

    但有时候睡得太久,就会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

    即使醒来,也会觉得梦境延伸到了现实,而现实并非都那么可爱。

    但如果无法清醒,现实也无法继续。

    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高挑的人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因为感觉到了那种令人压抑的气氛,林零就算不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

    “看起来你已经好多了。”杜阿格斯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呢?”她听见自己暗抑在喉咙里的声音轻轻地飘过,“我想小帕已经告诉你了吧,亚瑟他们都已经不认识我了,所以对你来说,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不明白为什么你还要带我来罗马。”

    “他们记不记得你这并不重要,我记得你就行了。”他走到了她的身边,“狮子少女的名声,在罗马并不陌生〃

    “那,我现在算是什么?被软禁的囚犯?”林零转过了身子,倚在低矮的窗台上,任秋风一次又一次地拂过自己的脸。

    “囚犯?当然不。或者说是同伴更加确切一些。”他的脸那样逆光地沉浸于黑暗里,看不见任何表情。

    “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做我的同伴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至于亚瑟,既然他已经背弃了你,那么你也应该背弃他。难道你不想报复他吗?难道你想让他后悔吗?难道你不希望让他明白娶了那个女人是他最错误的决定吗》所以,就和我一起联手摧毁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吧。”他依然是那般的优雅举止,向她微微地弯了下腰,距离近到会让人产生某种温情错觉的咫尺。

    当对方的手握着她的手腕时,林零感到那指尖没有任何温度,冷地几乎马上能延续到她心脏部位的彻骨。她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他的控制,目光正好落在了亚瑟送给她的那枚戒指上。

    “也许有时会让你无法忍受,有时会让你伤心悲哀,甚至有时让你痛苦绝望,即使这样,你还会选择相信对方吗?你还会坚持走下去吗?林零,,,,,,”

    “我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像他相信我那样地相信他。”

    和默林的对话又开始在她耳边萦绕,手指上的银戒指越来越热,热得仿佛能让她重新燃烧起新的希望。

    想要保护每个人,因为他们的笑脸是自己最宝贵的存在,想要每个人都能够幸福,因为他们对自己无比重要。她不想就这样放弃,不想就这样结束。

    所以,亚瑟,,,,,,可不可以再给自己一些勇气,亚瑟,,,,,,可不可以再给自己一些希望,,,,,,

    “我的同伴是亚瑟和他的骑士们。就算现在出了一些意外,我也不会放弃希望的,我不会成为你的同伴!你最好还是放我走,不然我一定会想办法逃离这里的!”

    她在夜光的黯色里望着他,黑眸散落些微亮的光芒氤氲着直视着他的脸。杜阿格斯似乎有些意外地看到那女孩眼睛里所有的坚定,如同能够刹那间点燃他心低消散的信念之火的热灼,握在手心的那纤细的腕子的温度暖暖的。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这女孩,就好象他心底深处那沉如夜色的黑暗中打开了一扇门。

    一次更比一次用力,让他逐渐看得到那线从门外漏进来的光。

    他知道那是他应该厌恶的颜色。

    他所喜欢的,应该是比他的心还要黑暗,更没有温度,更应该被诅咒的颜色,可是连他自己也很疑惑,那样的光却又那么的透彻和纯粹,,让他觉得温暖甜蜜,仿佛要照亮那应该宁静永无光亮的地方似的缓缓落下。

    他想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个他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借口。他可以用许多种办法,让这女孩离不开他。这样的念头好象一尾鱼,落在了他的心底深处,安静地游动着,明明感觉得到它的存在,却又看不到踪迹,让他按奈不能。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王宫。”他慢慢放开了她的手,慢条斯理地说,“不过在皇帝陛下面前,最好不要重复你刚才说过的话,不然你很有可能会被投入角斗场,或者,会更惨。”

    林零大吃一惊,“皇帝陛下?什么皇帝陛下?为什么我要去见他?”

    “我刚才说了,狮子少女的名声在罗马并不陌生,哪怕英格兰人已经忘记了你。我们罗马人可是一直记得你。”他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她,“或许你也会期待见到我们的皇帝陛下。”

    林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听人说过,无论哪一个君主专制国家的君主,几乎在五个人之中只有一个比较正常,十个人之中才会有一个是明君或贤君,而其余的大都是傻瓜,色鬼或不伦不类的浪荡子。”

    杜阿格斯一愣,随即笑出了声:“这个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那么你的亚瑟陛下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明君中的明君!”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转身出了门口。在走到门外时又吩咐了守在门外的侍卫几句。

    过了很久,林零感到门外重新变得安静一片,对方的脚步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她自己都无从知道。她从门上的小窗往外看,无论是门外还是楼下,到处都是侍卫看守着,看来在肩伤治愈之前,她根本无从逃走。

    “喂喂,我要喝水!”她不甘心地敲了敲门板,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

    不一会儿,一罐水被人从门上的小窗户递了进来。她接过了水,发现递水的居然是帕西法尔。

    “小帕……那天对不起。”她赶紧心虚地道歉。

    帕西法尔冷哼一声:“那天你没趁机杀了我,我看我还要感谢你才对。”林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语气……

    〃我也是没办法啊,你看,明天我还要去见那个皇帝,可能随时会被扔去喂狮子老虎的也说不定,我当然要逃跑了,对不对?”

    “明天你见那个皇帝?”帕西法尔沉着脸看了看她。

    “是啊。”林零愁眉苦脸地托着下巴,“这个皇帝是不是个暴君?是不是杀人如麻?是不是很残忍?”

    帕西法尔冷冷瞥了她一眼,眼中起了一丝浅浅的微澜,语气放软了一些:“总之明天自己小心点。”

    林零微微一愣,轻轻低下头,淡淡的暖意顺着心头流溢过来,低声道:“小帕,好奇怪,我开始分不清你现在是善良还是邪恶了。”

    帕西法尔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将那小窗子啪的一关,不再和她继续对话。

    自从被诅咒之后,他那个原本完整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是光明,连他自己都畏惧,却又鄙薄的光;一半是黑暗,让他兴奋难耐,却危机四伏的暗。

    有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半,或者到底该是哪一半。

    可不知为什么,如今他觉得那光与暗的界限似乎越来越模糊了。

    chapter125 到罗马去

    罗马,万城之城,永恒之都。

    诗人们竭尽一切关于时光与永恒的词句来称颂这座大理石建造的城市。

    罗马,代表民主,阴谋,狂热,贪欲,律法,屠戮;她视母狼为图腾,以鲜血为滋养,即使帝国业已开始衰败,碧玉与孔雀石装饰的车辇没入尘土,黄金短剑上的火红石榴石早已遗失,但罗马的尊荣依旧。

    这是庄严神圣的上帝之城与绮丽奢靡的人间都会,血和黄金汁液绘出的长卷,人类所能造就的最绚烂的幻梦。纵然一切浮华不过是长河中随即湮灭的波影,喧嚣终将沉寂,惟有罗马,在岁月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