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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旅 第24部分阅读

      七色之旅 作者:肉书屋

    意你难道竟真的不懂吗?”

    他重重的放下碗,闷声道:“你很想我懂得吗?或是你还想我珍惜?”

    我停手苦恼道:“懂得是要懂得的,珍惜吗······衣服是要珍惜的,可是美人么······”

    他回手把我拉得跌进他的怀里,拥着我坐在他的长腿上,银瞳危险的轻眯道:“美人要怎样?”

    我挨进他怀里,用脸颊轻轻厮磨他修长光滑的颈项,闷声道:“蕴兰是真心喜欢你的,这是她第一次恋爱哪,不要伤害她吧。可是······可是······”

    我这样依恋亲近的耳须厮磨,那么敏感聪明的他怎还会不懂我的心意?他垂头吻住我柔软的唇瓣,珍惜的眷恋的悸动的辗转吸允。他身上是清爽干净的浴盐的味道,一丝丝的咸涩一点点的清凉,就象我的心。一丝丝的甜蜜中泛起淡淡的酸苦,今后我将要适应这种气味了,彻底忘掉那银雪栀子花的清香,流银我要刻意的彻底的将你忘却了。别怪我薄幸,我根本就不是个会为谁寡居终生的女人,我自小接受的对爱情的教育认知都是聚时珍惜散后淡忘,因为我要幸福快乐的活下去,不管我身边少了谁,我都要努力的认真的感恩的活下去······

    食物飘香,一室静好。

    唇分后,我缺氧的深呼吸,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喘息。他眷恋的轻吻我的发顶,低低哑哑的道:“我走时已经万念俱灰,就想把流银给你找回后就离开银国,再也不见你要忘掉你。可到了北凉州却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流银而是个冒名顶替者,那人是想借流银在百姓中的号召力起义谋反。我去探营时本来也没想杀那冒名者,可摸进大帐时却恰巧碰到他在强犦民女,我一怒之下便把他杀了。他可以借用流银的名字起义,但他不可以用流银的名字做这等下作之事,若让他活着早晚会把流银的名声弄得声名狼藉的,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温柔的揽着我继续道:“我知道他是假的后又是欢喜又是失望,可我有七分是欢喜三分才是失望,我是不是很卑鄙无耻?我心里很唾弃自己,但我还是忍不住连夜往回赶。心里想即使是你心中仍是只有流银,只要你还肯象以前那样哄我骗我装作有一点喜欢我,那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忘记那夜你泪流满面的脸傻傻笨笨开开心心的在你身边活下去······”

    我心中又痛又酸又苦又甜,扬头狠狠吻住他本来话不多今天却絮叨个没完的唇,我不喜欢听见那些话,那令我心痛得想流泪······

    我浑身乏力软软的偎在他怀里,他满足的叹气道:“我发现一件事······”

    我凶巴巴的截断他的话道:“不许再说,你若再让我难过,我就要咬你了噢。”

    他暖暖低低的笑出来,轻吻我莹白小巧的耳垂,喃喃的道:“今夜我发现你心中原来也有我,也许份量还不多不重但我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

    我娇喘呻吟,怕痒的摆头咯咯乱笑,久违了的欲火从心底涌向四肢百骸,我知道自己真的动心了。

    桑海·狼的呼吸也沉重起来,嘴唇火般灼热,顺着我的脖颈吻向我的酥胸。夏日衣薄,迷乱私缠时已经衣襟敞开酥胸半露,他银瞳迷乱的啃吻我晶白得几乎透明的||乳|峰。我浑身火热,欲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狂乱的拽开他虚掩着的衣襟,他只穿了这件新袍里面再无中衣,赤裸的胸膛宽厚健硕伤痕累累。我心痛的抚摸那纵横交错的各种疤痕,两肩胛有两个很小的漩涡形箭疤,是我魄箭特有的疤痕。我看着那诡异却美丽的箭痕,眼前浮起水越·流银肩胛上的狰狞箭疤。我灼热的身体冷却下来,羞愧的掩住裸露的双峰,桑海·狼亦清醒过来,尴尬的不知所措的低声道:“对不起,我······我······”

    我摇头,放开双手把柔软的双峰紧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感受他结实坚硬的胸肌,我是个色女,我喜欢强壮俊美的男人。我环抱住他硕长矫健的腰身,咬唇道:“你看也看见了,摸也摸过了,从今以后要对我负责啊。”

    他紧张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珍惜的揽紧我深情的道:“求之不得,琥珀嫁给我吧!”

    桑海·狼篇 第一一七约定

    我们暧昧之极的紧偎在一起,心中却再没有半分情欲,两人间涌动的是真心诚意灵魂相吸。

    他诚恳真挚的道:“求之不得,琥珀嫁给我吧!”

    我方一点头又连连摇头,他急道:“你什么意思?有了今夜即使是流银真的重生,我也是再不会放手的了。”

    我抬眸看他,清楚明白的道:“有了今夜我再不想骗你伤害你,现在我心中还是有他,这种状态下我嫁给你,对他对你都不公平。你再给我半年时间,我想为他守满一年,让时间帮助我彻底淡忘掉他,到时无论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好吗?”

    他皱眉深思,郑重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若我以后有什么变故不测,你不要伤心也不要为我守候,去找你的新幸福。”

    我心知他仍不能忘怀他的仇恨,他的心一直在我与复仇之间动摇,现在是我暂时利用银边的特殊情况压倒了仇恨,可难保岁月绵长他旧事重提。到时日久情淡银边恒定,我要如何阻止他哪?

    我心下凄凉酸痛害怕担忧,心思电转下惨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男人死了换一个就是。恭喜你,你看对了说准了,谁死了我都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不会受伤不会守候的,你想怎样竟管去做吧,但前提是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干,我有权利拒绝遭受可预知的痛苦。”

    我坐直身体,慢慢的整理好衣服,拉开他环绕着我的双臂。他银瞳中矛盾痛苦得似要满溢出来,紧抿着唇却不肯说出来我想要听的话。

    我颤巍巍的站起来,心痛得要滴血,恍惚的笑,爱情之于我向来是吝啬的。这么唾手可得的爱情我都抓不住,我今后再不要爱了,因为每次结局都是痛······

    男人的心都是什么做的?我为他抛开一切,硬生生割舍掉对水越流银的思念,强迫自己接受他,做了这么多情愿的不情愿的事,却终化不掉他心底的坚持。我已经绝望,再不看他,缓缓转身。

    桑海·狼霍的站起,痛下决心的长臂倏伸紧揽住我纤细的腰肢,雄伟的身体贴在我纤长平直的背上,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道:“好,我答应你,有你在我身边一日我便珍惜生命好好活过一日。”

    我心中隐隐不安,这种感觉我虽然不喜欢但经过几次验证却都准确的很,我不敢掉以轻心。我心思电转,腰背挺得笔直不肯贴实在他的身上,沉声道:“我要你答应我,不管我生死存亡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再不可生死无所谓。”

    他身体一僵,淡然道:“这世间若没有了你,我更是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你让我痛苦终老煎熬百年,那不是对我好。”

    我知道他的经历懂得他的苦楚理解他的意思,他说得亦有几分道理但想想却终是不甘,多活一日便多一分遇到奇迹的机会。我是个爱情悲观者,确切的说我不相信有完美的爱情,最起码我两世轮回都还没有遇上过,爱情开始时那一次不是难分难舍轰轰烈烈,但随着时间的流失事物的变迁都惨淡收场。谁知道那天他会不会再遇上个姑娘,忽然发现原来以前是错爱了我,激发起他新的生命火花,再那之前若稀里糊涂的就死掉了,多么的可惜。

    我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道:“十年吧,你答应我从今天开始十年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珍惜保重自己好好活过这十年。十年后你才34岁,正值人生的顶峰,那时我们的约定到期作废,随便你想怎样我都不再管可好?”

    他沉默不语,我放软身体贴入他怀中,柔声道:“答应我吧,给我个承诺让我安心十年,你若不答应那现在就离开,我不想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他长叹一声,缓缓道:“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我答应你就是。”

    我转身喜道:“你可对我发过誓言,今生今世都不会欺骗我,答应我了就要做到哦。”

    他的银瞳若银色风暴漩涡般直要把我吸进去,深深的看进我的双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道:“十年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桑海·狼都会保重自己活至34岁。”

    我心下一松,再站立不住,如打了场硬战般软倒在他怀里。心下丝丝缕缕的痛起来,我为什么在爱才起情正浓时,拼命给自己给他留后路哪?隐隐之中到底有什么令我这么不安这么骇怕?我伏在他宽阔的直似能为我挡避开一切风雨的怀抱中却由心底一点点的寒起来。

    我仰头看向窗外的星空,心底愤怒呐喊:“命运之神你耍得我还不够吗?你到底想我怎样,可不管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屈服的!绝不!!”星月默默长空默默,只有我的血沸腾喧嚣奔流不息。

    接下来的日子只有一个字能形容,那就是“忙”。

    绿边不知从何处得到桑海·狼出门未归的消息,派兵偷袭马蚤扰,不知是谁带兵竟连胜,银边前防大将二死三伤,激怒了刚刚归来的桑海狼。

    银·丹顿1年5月76日(七色631年5月76日)早,彤云密布。

    银边城,大将府,勤政殿。

    “大将,今时不同往日您不能再亲临险境。听受伤败回的兵将们说,这次带兵的绿将勇猛强横之极很可能就是绿色大将终晓·翠寒亲临,若您们二虎相争一个不慎稍有闪失,于绿国没什么可对于我们银边就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啊。”劝谏大公卫·括出班奏道,这人五短身材其貌不扬却腹有诗书气自华,一对银蓝色小眼锐利晶亮闪闪发光,让人不可小觑。

    “卫公说得不错,大将您万不可领兵亲征。以卿之见不若把前沿兵将都撤回银边城,有您坐镇指挥据城固守。那终晓·翠寒就是再强悍短时间内也不能奈何,时间一长红边那以诡变用兵而闻名七国的红色大将烈火·炙焰必趁机而动,绿国除了终晓·翠寒再无克他之将,庙时绿国定会召回终晓·翠寒领兵退敌,我们再收回银绿边界也是不迟。”轩轾·卿出列应和卫·括道。

    我见桑海·狼越来越森寒的银瞳,就知道要坏事。这群文人那里知道他的骄傲,让在荒野里纵横啸傲惯了的狼困守城池,等着捡剩那还不如让他去战死疆场。

    我虽迫他发誓十年内要珍惜生命,但我那是怕他去找无尖·暗夜拼命,现在家国有难身为国主男人的他怎能推卸责任龟缩不出?我不论是作为银边首辅还是他的女人都应该支持他出征杀敌保国卫民。

    桑海·狼篇 第一一八节卫战

    殿外风起云涌,殿内沉闷窒息。

    桑海·狼的银瞳森寒冷冽,拍案而起。银瞳扫向殿下群臣,不经意间碰上我的双眸,我眸中是温柔理解支持鼓励。我们在这旷阔的大殿中群臣的注视下,目光交融心意相通。他冰石般的银瞳如沐春风般冰消雪融,露出会心的暖意。

    我们相视一笑,不用言语沟通已经意见一致。

    他不舍的转开眸光,面色倏的一正,自有股威慑群臣的迫人霸气,沉声道:“银边新立,若这时示弱于人,必使军心不稳百姓慌乱客商绝迹,银边威信大跌再难吸引天下百姓迁徙来投,自也无法达成银边未来经济发展的计划。正所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此战只能迎击不能退守且只能胜不能败,我有信心利用天时地利一役功成把绿军赶出银绿边界,你们难道对我桑海·狼一点信心也无吗?”

    我微笑道:“琥珀赞同大将的说法,且信心满溢。”

    桑海·莽亦出列道:“莽也赞成大将出兵迎敌,请命莽为先锋军刺探引路。”

    桑海·狼沉声道:“准你所请,兵贵神速现在就下去准备,带信鹰一对和五百先锋营的士兵探清敌军位置动向,天黑前给我准确消息,我要带兵夜袭。”

    “大将······”轩轾·卿急声喊道,似仍要拦阻劝谏,却被桑海·狼的一个眼神迫得再说不出话来。桑海·狼那双银瞳嗜血的森寒流光,妖异摄人,那瞬间我觉得他似是真正的狼王化身,狰狞残暴却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是夜,桑海·狼带着他麾下最强横善战的三千“狼”骑兵星夜出发。我若说一点也不担心那是假的,但就算是桑海·狼真的血洒沙场马革裹尸,那也只能说是他的宿命。我便是预先知道也不能阻止于他,“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做军人那有不上战场的道理,缩头乌龟般的男人也不配我琥珀喜欢。

    这一去便是三天,信鹰战报不时飞传而回,发现敌踪、设局围截、正面交锋、追逐奇袭·····

    桑海·狼的老部下都啧啧称奇,因为他以前打仗是从来不回传战报的。我心里明白他是怕我担心,所以才战报频传也算假公济私吧,倒是表面不着一点痕迹,比地球那些以公谋私的官员手段高明得多。

    银·丹顿1年5月81日(七色631年5月81日)夜。

    满眼绚丽之极的翠绿色,如号角如战鼓的激越震撼的乐音,炙热如火明灭闪烁的碧绿中透着一点翠色的诡异眼眸。一抹璀璨飞泻美丽无匹却又恐怖骇人惊天动地的碧色刀光划破夜空飞劈而下,我被那无坚不摧的刀气所夺深深的恐惧令我大叫出来,“啊······”我惊叫坐起,黏黏腻腻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抬头望窗夜色深沉,原来是南柯一梦。

    我心中隐隐不安,那诡异绿眸那骇人刀光,是那么清晰真实几乎都能感到那碧绿刀锋的渗人寒气和裂肤刺痛。我怎会梦到这从未见到过的人和刀,难道是桑海·狼出了什么事,我因牵挂太深加上精神力日渐强大灵敏而生出感应?我辗转反侧再难入睡,索性爬起到女汤泡温泉。

    天色微明,我便到兵部查问有无新战报传回,却无消息。候至晌午不是信鹰飞传而是前线哨兵飞骑来报,过境绿兵全部撤回绿国边界,但银边前沿也失去了与桑海·狼与麾下狼骑兵的踪迹。

    忽忽又是三日,始终没有桑海·狼的消息。我度日如年,始知岁月有功,在近2个地球年700来天中我已经习惯了桑海·狼长伴身旁,是御敌时的战友是事业上的伙伴是生活中的依靠。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他不会送昂贵礼物,可他会默默支持我的一切决定会为我抛弃功名利禄仇恨会为我轻生死重承诺。

    三日两夜我几乎都没有合眼,用筹建沐尔城的繁重工作来使自己纾解焦躁紧绷的神经。

    第三日夜我焦虑的心终抵不过身体的疲累困倦,斜靠在榻上迷糊睡去。朦胧中似有什么轻拂我的脸颊嘴唇,柔柔软软的暖暖麻麻的似情人温柔眷恋的吻······

    我霍的清醒,狼不在是谁竟敢轻薄我??我眼还未得完全睁开,手刀已经凭感觉挥出,切向低头吻我那人的颈项。那人的反应敏捷之极,感受到掌风的瞬间倏的挺腰后退,手刀落空。我亦完全清醒,睁圆大眼睛刚想开骂,就化成一声惊喜哽咽的欢呼,“狼!你回来了。”

    桑海·狼卓立床前,轻袍湿发镇定从容,银瞳灼亮唇角轻挑,怎么看也不象是出去打了6天仗才回来的样子。就像他大爷才溜了圈街顺便泡了个澡,实在闲着没事了便来偷偷香看看女友。

    我呆了一瞬间,霍的跳起,不管不顾的扑向他的怀抱。这破狼坏狼混账狼害得我三天来食不知味睡不安枕,他却没事人般夜半来偷香,我又恨又恼真想狠狠打他一顿逼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满腔的气怨在这一刻都化为他能平安归来的惊喜。

    我炮弹般飞投入他的怀中,把他撞得闷哼一声身体不自禁的一缩。我一呆,以他的体质武功我就是再重两倍也不会撞得他这样反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身上有伤,我又正巧撞到了他的伤口。

    我急道:“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双手抓住他的衣襟想拉开查看他的伤势。

    桑海·狼猛低头吻住我的双唇,长臂收紧抱住我的纤腰把我按贴在他的胸上,我呻吟娇喘再无力气拉开他的衣袍。从相允相缠的唇瓣间感受到他的思念爱恋牵挂深情,灵台的一点明智却念念不忘他的伤势。唇分,我埋首在他颈窝中喘息,手无意识的贯彻我的思想,把他的衣领拉开。

    他轻喘按住我的手,道:“没什么事,小伤小痛,不用看了。”

    我知他秉性,听了这话反而担心,坚持拽开他的衣领。他手上用力按握住我的手,我的双手再动不了。我抬头看进他的银瞳,琥珀般的双眸中满是担忧焦虑,他深深的与我对视慢慢俯下头来,温柔的珍惜的怜爱的吻我。瞬间我迷醉在他清凉干净柔中带硬的唇齿间,但我毕竟是神经坚韧之人,一醉立醒明白他这是在使“美男计”好蒙混过关,让我忘记查看他的伤势。

    我双拳紧握抵住的胸膛,避开他意犹未尽的唇瓣,喘息嘟喃道:“快快给我看,休想迷昏我蒙混过关。”

    他低低的笑起来,声音浑厚低沉舒服悦耳,放开我的双手宠溺无奈的道:“真的没什么,看着虽吓人但其实并不严重。我怕你看了反而担心,不如不看。”

    我听了这话更急,手上用力拉开他的衣襟,就见他自胸及肋一道长长的刀痕犹自没有结痂,血肉虬结触目惊心。

    我虽有心里准备但仍是脱口轻呼“啊······”

    桑海·狼篇 第一一九节新秀

    我见到桑海·狼的新伤不由大惊,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能把桑海·狼伤成这样?两头龙狮怪兽也不过挠了他几道爪痕而已,这伤若再深几寸却几可要了他的性命。

    我拉他坐下,拿出我这里常备的上等刀伤药和洁净的白布,用白布擦拭他创口上的轻微血水。奇怪担忧的道:“看这愈合的程度应是几天前的伤了,怎还会有血水渗出,是不是伤口内有什么不妥,请个医师来看看吧。”

    桑海·狼摇头道:“不用,自己事自己知,我的自愈能力一向极好,否则怕早活不到今天。这些血水不是创口内渗出来的,是我刚刚洗澡没有擦拭干净所至。”

    我恼道:“你疯了吗,这样的伤势怎还能洗澡?”

    桑海·狼认真的道:“怕你嫌弃我脏臭啊,自出征就再没洗过澡,这六天都是在荒滩野原中与绿军角逐,一身的泥土血污,就那样来见你你肯定不让我抱,所以我先回府洗澡换衣才来见你。”

    我心中感动酸软,嗔道:“你这大傻瓜······”手上却更加轻柔小心,为他细细敷上刀伤药用白布包扎好伤口,埋怨道:“怎连绷带也不缠,不小心刮碰到怎么办哪?”

    桑海·狼舒服的倚靠在我的香塌上,看着我为他包扎忙碌心痛埋怨,伸手轻轻婆娑我透明滑腻的脸颊耳垂,答非所问的满足叹息道:“原来有人牵挂心痛埋怨的感觉是这么好!”

    我心生怜惜,温柔为他整理好衣衫,小心避开他的伤处埋身偎进他宽阔的怀抱里,放松身心喃喃问道:“你是三天前的夜里受伤的吗?”

    他点头,奇怪道:“是啊,你怎会知道?”

    我心中一动,追问道:“是被一把会发出激越号鼓声的碧绿色长刀所伤吗?”

    他更是吃惊,想了想道:“菏泽在我之前来见你了吗?否则你怎会知道这些。”

    其实我也只是姑且一试,没想到真的与梦境完全符合。这是我从未试过之事,难道我的魂魄在经九儿淬炼魂弓魄箭后日渐强大坚韧,竟可遥相感知到我牵挂之人所遇的危险。

    我心思电转,惊愕抬头目注于他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三日前也许就是在你受伤的同时我梦见的。”随即把梦境所见所闻细细讲给他听。

    桑海·狼惊奇的道:“当时场景与你梦中见闻一点不差,时间也完全吻合。怎会有这样事?你有什么特异功能不成?”

    我苦笑无语,我怎能说出我拥有魂弓魄箭的事,那岂不是也要告诉他我是外星孤魂,无论他多么爱我能接受这个事实吗?我早就打算这个秘密只有天知地知我知,和血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告诉的。

    我改变话题问道:“伤你的那个人真是绿色大将终晓·翠寒吗?好可怕凌厉的刀光,不愧为可以和你齐名的七色大将之一。”

    桑海·狼摇头道:“不是终晓·翠寒,是和流银齐名的七色天神之绿色天神绿野·穹天。”

    我“啊”的轻呼道:“就是那个猎头王说的那个天纵奇才的绿国二王子吗?可他怎会又是七色天神之一了,那个七色天神不是以英俊闻名的吗,不都应该是没什么本事的男花瓶吗?”

    桑海·狼失笑道:“什么男花瓶,就你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若是流银都算没什么本事,那银国就没谁可算是有真才实学的了。以往的七色天神是侧重于相貌,但也不是只有表无里的人能当选的,两年前流银当选的这一届就更是精中选精优中求优,这届的七色天神都是文武全才的各国王室精英,经“七色真言”名士会历经七年的查探并得各国王室的支持配合,才评选出来的。你可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小瞧他们,我们狼窝设有七国名人档案,为建档曾密查过他们,虽都是行踪成谜深居简出但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我吐舌道:“真的这么厉害吗?水越·流银不是这么说的呀。”

    桑海·狼笑道:“流银一直不喜欢大家太过看重他的英俊外表,连带也反感以英俊闻名的七色天神这一头衔。我亦不能把狼窝查探出来的消息告诉于他,只好由着他误会了。其实他们这届七人是历届中最出色最年轻化最名副其实表里如一的七色天神,大可以之为荣。”一叹道:“可惜这话不能亲口告诉他了,若早知他······”银瞳中一抹隐痛飞闪。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后悔没有在水越·流银活着时告诉他这个事实,让他至死都不明白天下百姓七国王室给他的殊荣对他的推崇。

    我心痛不语,桑海·狼也知说错话勾起了我的隐痛,转变话题道:“这绿野·穹天虽才20岁但确是资质过人之辈,手中宝刀“碧水寒”长三尺八寸,是千年寒潭碧翠所制,至坚至硬锋利无匹。刀背上有七个风孔,可随着刀势变换发出不同的声音,扰乱对手听觉,使之心怯胆寒。再加上绝世刀法傲人体质,这绿野·穹天可算是我出道以来遇上的头号劲敌,但他毕竟出师不久经验不足,若不是我手下留情这趟他是必死无疑。”

    我被他的话语吸引,冲淡心中伤痛,奇道:“咦,你打起仗来不是一向冷血无情吗?为什么对他例外,难道是起了惜才之心?”

    桑海·狼摇头道:“若纯是两国交战各为其主,这样的对手当然是死一个少一个的好。但我若杀了绿国王子,后果必是迫得绿国倾全国之兵力来复仇,银边新立怎受得这样的战火冲击?如果银国再趁机来犯,银边腹背受敌后果可料。所以我放过了杀他的大好机会,只是重创于他,他虽得以不死但伤势严重,即使他体质超人没有三五十天也爬不起来。”

    我恍然道:“怪不得绿国翌日就全线撤回绿边,原来你重伤了他们的王子。”

    桑海·狼点头道:“绿野·穹天不但是绿国王子还是这次过境挑衅的主帅,得了这个重重的教训相信绿国短时期内不会再来寻事了。”

    我眯眯笑道:“狼好厉害啊······”

    他失笑摇头道:“厉害什么,我倒是越来越知道天外有天了,我的伤势你也看到了。我虽可杀他但也绝不可能全身而退,他吃亏在出师不久对敌经验太少,若他肯在沙场江湖好好历练几年必会成为新一代的顶级高手。不怪乎绿人视他为绿国新希望,名声直追终晓·翠寒,我20岁的时候恐怕还不如他哪。”

    我诧异道:“真的有那么厉害

    桑海·狼篇 第一二零边都

    我诧异道:“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桑海·狼点头道:“是除了你与馔玉·貔貅外,近年来罕见的高手。”

    我瞪圆眼睛“哈”的笑出来道:“我也算是高手吗?他若与我差不多那可没什么看头了。”

    桑海·狼认真的道:“你可不要妄自菲薄,馔玉·貔貅和绿野·穹天虽是强横悍勇但我都有把握可奇袭杀之,虽不免负伤但最后死的一定不是我。只有对你我是半成必胜的把握都没有,你那随心所欲的怪箭如真想射杀我,我是必死无疑一分生机都无,所以若论天下高手你绝对是名列前茅。只有一人我不敢妄自评定是否在你之下,但除了那人外什么七色天神七色大将七色游侠七色巨贾,这些与我级数相近的武者恐怕统统都经不起你的几箭。”

    我明眸轻转,这倒是实话,若我真想杀谁确是无人能免。我也知道桑海·狼口中那可能例外之人是谁,十有八九是指七国第一武者无尖·暗夜。那无尖·暗夜已经被神话,超然于那大堆七色的名衔外,与白国神雪峰大神官雪之伤两人一玄学大师一绝世武者并列为尘凡仙家浊世清流。

    我悠然神往道:“真想见见这些传说中的人物,这大堆人中我只见过你与流银,都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若人人都是名副其实,那实在是应该去看看他们的风采。”

    桑海·狼点头道:“等银边安定后我陪你去。”

    我怀疑道:“不是说国不可一日无主吗,银边大王出去旅游那银边怎么办?”

    桑海·狼皱眉道:“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银边大王,被形势所逼怕银边百姓将士受苦才勉强担起这担子,若有有识之士可代替我确保银边安定繁荣,那我愿禅让大王之位给他。”他目注于我深情道:“琥珀若真有那么一天,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我们可以游历七国完成你的心愿,还可乘船出海到传说中的半魔族、荒人、蛮人等地域看看人外之人天外之天。”

    我明眸闪亮用力点头,游遍天下是我前世今生两世的心愿,能得知心伴侣相陪更是想都不敢想的赏心乐事,那有不同意赞成的道理。忽然也想通了桑海·狼是比水越·流银更适合我的人,水越·流银背负着家族荣辱的重担太看重事业权利,是不可能如桑海·狼般淡泊名利抛开一切陪我四海遨游的,也许冥冥之中真有天定,桑海·狼才是我真正的良人。

    我心中感叹,不觉更紧的偎进桑海·狼的怀里,他知我心意般默默楼紧我,虽无一语但不觉生出刻骨铭心黯然销魂之感,我知道我徘徊犹豫的心灵更贴近他了。

    桑海·狼既然平安归来我再无牵挂,把银边城的买卖托付给媚姬明丽她们打理,我则带着丘陵邱峰和大批工匠劳役士兵动身往沐尔城,开始实施我修缮扩建沐尔城,三年内把它建成银边都城的宏伟计划。

    我三个月前就在银边城设立学校,培养各方面的人才,现在第一批学员统统随我来建设新城,颇有些象地球中国当年建设大西北之势。

    沐尔城的底子其实很好,要比起步时的中国大西北繁荣得多。只是这种繁荣是一种没有规划混乱低级的繁荣,我要做的就是统筹规划,建立新的经济秩序把这畸形病态的繁荣提升净化升华。任何革新都会遇到阻力困难的,在沐尔城也不例外,但我左手大棒右手蜜枣,借着桑海·狼在银边天神般的威信和军统强权逐步推行改革措施。

    忙碌的日子最易过,转眼已经入秋。我来沐尔城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期间桑海·狼曾经带着水越·轻漾来看过我两次但都是来去匆匆,银边呈万象更新时期,桑海·狼这无名有实的大王实在是分身乏术无暇跟我卿卿我我谈情说爱。

    银·丹顿1年6月85日(七色631年6月85日)早,我启程回银边城。七日后是太妃的六十岁大寿,这是水越氏倾覆后她老人家的第一个生日,我要代替水越·流银承欢膝下,给她办个快乐温馨的寿辰。

    沐尔城到银边城的路程是六日,我想提前到两天做准备工作便只好日夜兼程,三夜四日后的黄昏我终于抵达银边城。受到太妃、水越·轻漾、媚姬、明丽等的热烈欢迎,只淇淇有些失望因为我把丘陵邱峰留在了沐尔城代替我主持大局。

    我胡乱的吃了几口饭便到女汤去泡澡,若说我最想念银边城的什么,那一定是这温泉水。当然这想法不能让桑海·狼知道,他若知道我最想念的不是他而是温泉怕又该犯敏感多疑症了。但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有多么想念他,知道他平安健康我便很放心的在沐尔城做自己的工作,这感觉有些像前生在地球时的恋爱状态。不知道是真的没时间没精力去想还是爱得不够深不够真,或者是我天生就是个没心没肺情感困乏的人。不过我还是有些想念桑海·狼了,尤其是进了银边城后······

    我在婢女的服侍下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旅途的劳累新浴完的慵懒令我偎在靠塌上昏昏欲睡,迷糊间感觉有温热的唇轻吻我的脸庞,我有前车之鉴以为是桑海·狼忙完公事来窃玉偷香了,也不睁眼便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颈把俏脸紧贴过去,厮磨呢喃道:“想琥珀了吗······”

    粗重的喘息声,灼热凌乱的吻落在我耳颈脸侧,我隐感不对。脱口喊道:“狼?狼是你吗·······”霍的睁开双眸,就对视上桑海·狼森寒彻骨却又怒焰滔天的银瞳,他站在屋门旁双拳紧握,雄伟健硕的身体竟然在瑟瑟的抖,脸上参杂着惊怒、悲凉、绝望、窒痛······

    我错愕的望着他,他站在门旁那我抱着的这人是谁?我“呵”的惊呼放手,团膝踢出。那人闷哼后退,我得以看清他的面目竟是菏泽。

    我又惊又怒,抬手用力擦拭他吻过的耳颈脸颊,结巴道:“菏泽,你······你······这臭混蛋竟敢趁我昏睡偷吻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菏泽“碰”的跪下双目中热泪汹涌,抱住脑袋痛苦疯狂的喊道:“姑娘您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您手里,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我吓得往后猛缩,求助的望向桑海·狼,他脱力般的倚靠在门上面色奇怪之极,似被判了极刑的人忽得释放,狂喜中透着怀疑、解脱中含着迟钝,一点点的喜色在他的眼底慢慢慢慢的浮上来,转瞬间染亮了整个脸庞。

    桑海·狼篇 第一二一节疑心

    我诧异的看着桑海·狼,心思电转下明白了他必是看见了我迷糊中亲密的搂住菏泽脖颈撒娇的那一幕,误以为我与菏泽有染。因而惊怒痛苦绝望,至我脱口喊“狼”才发现原来是场误会,我是错把菏泽当做他才会抱住撒娇痴缠。不过几瞬间他已经历了感情上的失而复得大落大起,就难怪他表情如此奇怪了。

    我想通想透后,心底泛起丝疲乏无奈,环境养成性格、性格决定命运。这桑海·狼多疑敏感的性子怕很难更改了,一遇到风吹草动立马草木皆兵,不知是对我还是对他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上次借水越·流银的事试探于我,这次看到我与菏泽抱在一起不是积极求证问明情况而是先下定论自己吓个半死。若他秉性不该,就这样生活下去怕早晚会真生误会,闹出不可挽回的事端来。

    我明眸轻转定下计谋,要借此事给桑海·狼个小教训,让他收敛改正那多疑敏感的性子。

    我收回眸光不再看桑海·狼,转注于菏泽,思量开口道:“菏泽你先起来,这事你是做得不对但也罪不至死,你不用这么自责······”

    桑海·狼忽冷冷的插话道:“轻薄主女,按银国律法当斩立决。”

    菏泽伏地叩头泣道:“菏泽愿领死罪。”

    我冷笑道:“我是那个主人的妻女了,桑海大将这是欲加之罪吧?”

    桑海·狼与菏泽齐齐愣住,我的确不是任何人的妻女。桑海·狼口中的主人若是指他自己,我还没有嫁给他自不算他的妻子。若他口中的主人指的是水越·流银也不恰当,我与水越·流银虽有实却无名,律法上也算不得是菏泽旧主之妻。既然律法上我不是菏泽新主旧主任何一个的妻子,那自也不能按这条律法处死菏泽。

    桑海·狼一愣之后,银瞳中疑色又起。我视而不见决计好好给他个教训,省的以后再遇到相似的事情麻烦。

    我叹气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菏泽我早知你的心意,只是刻意回避希望你知难而退,打消了这份心思。但我早该知道感情就如洪水应疏通引导而不是围堵加堤,我若早与你好好谈谈就不会有今夜之事发生了,所以这事不能全怪你。”

    菏泽哽咽抬头,目射痛楚悔恨之色道:“不、不,姑娘都是我的错,是我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的偷偷喜欢你······”

    我摇头道:“这是什么话,首先,你不是癞蛤蟆我也不是天鹅而是平等的人。其次,若人可以控制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那么这世间就没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恩怨情仇了。”

    菏泽目露感激,嗫嚅道:“姑娘,我······我······”

    我不理桑海·狼诧异疑虑的目光,盈盈立起去扶跪着的菏泽起身。我温声道:“我不习惯别人跪着与我说话,你起来吧。我虽不怪你喜欢我,但我怪你趁我昏睡时偷吻我,这是小人行径可不象我印象中那磊落英勇的菏泽。”

    菏泽羞愧的低头,却不肯起身。我搀他不动,微怒道:“菏泽,男儿膝下有黄金,作甚不起来?做错事改了就是,这样跪着就能解决问题吗?快起来。”

    菏泽在我用力一拉下站起身来,身形虽不是很高但精悍健壮,容长的脸型英挺的五官,怎都算是个颇为出众的英伟青年,再加上头脑聪明身手不凡,无怪乎明丽情根深种不能自己了。

    想到明丽我更是为难,这事怎样处理好哪?最好除了我们三个再不让第四者知道,否则若传到明丽耳中更难收场。

    我想想问道:“菏泽你怎会在这里?”

    菏泽低声答道:“两天前明丽捎信来叫我来取洗补好的衣服,正巧我今天休班便赶了过来,来到后听明丽说姑娘您回来了,由于好久没见到您了便想来给您请个安。没想到您已经睡着了,我······我一时糊涂便······”

    我了然点头,诚恳的道:“我知道了,今天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不过虽多谢你的垂青喜爱,但我却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不是什么身份地位问题而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不用我细说想你也知道吧。爱情是双方面的,一厢情愿终难得好结果,菏泽你不如珍惜你的身边人抓住真正属于你的缘份。”

    菏泽抬起头来,目射坚毅之色道:“多谢姑娘体谅,但就如姑娘所说若人可以控制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那么这世间就没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恩怨情仇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终难禁对姑娘的倾慕之情,做出了冒犯姑娘之事来。姑娘虽大量不怪我但我也无颜再在银边呆下去了,我想向姑娘、大将请辞,准许我离开银边。”

    我一呆,心生不舍,菏泽自水越倾覆以来就追随在我的身边,足有700多天了。原盼望他能与明丽共偕连理开花结果的,却不想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