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旅 第6部分阅读
七色之旅 作者:肉书屋
叫福德在帐外伺候着,你有事叫他就是。”我懒得管福德是不是水越流银派来监视我的,向华泽琼川、华泽骁、水越辉躬身施礼,便转身回了营帐。
水越·流银篇 第十九节理智
这一觉借着酒劲倒是安眠沉睡,等我醒来时,日已偏西。
帐内极静,水越流银不在,连那近日来伺候我的俩嬷嬷也踪影皆无。我倒是觉得这静难能可贵,慢慢坐起,拿起特意为我准备的银梳顺着发丝轻轻梳理,琥珀的发长得极浓密顺滑,象海藻似的长至腿弯。我前生的发也很好的,但嫌麻烦一直只是留到肩下的长短,也有羡慕别人的长发飘飘,但终是没有留起来。今生我是过了长发瘾了,刚在琥珀身体里醒转时就发长过腰,这府中也没有理发店美容院,我这种满兜美发美容卡的划卡阶级大小姐那会自己剪头发?所以也没有修剪过。没想到无心插柳把头发养得又长又滑,极是为我增添风韵。
我看着银镜中美丽的脸,顺滑的发,心中渐渐厌恶这幅皮囊。愣愣的想,我若不是这样美丽是否不会经历这些伤痛?手用力的搅着头发,想找个剪子、刀之类的利器把头发剪短。可大概是水越流银怕我自杀,把这些利器都收走了,我张望四顾却连根针都没找到,心中懊恼不由张口用力咬住头发,正啃咬间,忽听见水越流银惊怒的声音喝道:“琥珀,你在做什么?”同时只觉后颈一痛,我的头被硬生生拽了起来。
我由于疼痛张开了嘴,口中含着被我咬断的几缕头发,怒瞪向水越流银。
“你神经病呀,干嘛掐我的脖子,快放开!”我口齿不清的叫道,抬右脚踢向他的胯下。
水越流银左手抄住我的脚,右手却不放开我的后颈,我抬左脚再踢他的命根子,心想看你这回还有没有手了!他拽着我的右脚极快的拍到我的左脚面上,我吃痛缩回左脚,心中大恨。挥双拳击向他胸膛,可他身高臂长,拽着我的脖子向后一送,我的手根本就够不到他的胸,只是指尖划到了他的衣衫,还不如给他瘙痒痒来的有杀伤力。
“小野猫,我不是说过要磨平你的利爪吗?你怎么一点也不长记性,这又是恼什么,怎么咬自己的头发?”水越流银手上用力,拉得我的头向后仰倒,他的银眸逼视下来,眸子似怒似恼似笑非笑的微微眯起,银光闪烁流动。我失神的看着他贴近来的清俊无匹的面容,他的银眸也变得迷离起来,掐着我后颈的手轻轻松开改扶住我的头,丰润的唇贴向我的唇。我眼神一清,哈的笑起来,手起掌落重重的拍在他那俊美的脸上,同时身体向后用力,连着椅子翻了出去。
水越流银再一次被我气掉那俊雅高贵的仪态,扑向狼狈滚出去的我。我努力的左躲右闪还是躲不开猎豹似敏捷的他,终于被他扑压在地毯上。我闭上眼睛抱住脑袋缩成一个小球,等着他的惩罚,可半天没有动静,我慢慢张开眼睛,咦没人!我松开抱着头的手转过头去找,正对上一双银眸,我再想缩起来已晚了。他双手交叉缠住我的十指,唇狠狠的吻下来,由惩罚式的粗鲁慢慢变得温柔眷恋,我浑身发软再没力气挣扎迷醉在他带着银雪栀子花香味的气息中。
他的吻落到我的颈侧,手不知何时伸进我的上衫握住我圆挺饱满的酥胸,我不由呻吟出声,心中知道不对,可身体象火似的燃烧起来。对于我这种28岁的思想、十五岁尝过欢爱滋味的身体来说这种欲望是非常正常的!可对象却不对,我对强jian过我的男人可没有顺势以身相许的兴趣。我早晚要逃出去,去看看这异界的风花雪月美好山河!我双手握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肉里,刺痛让我冷静下来,身体也慢慢变冷恢复正常体温。水越流银也感到了我的变化,从我的胸上抬起满是情欲的银眸,看到我冷冷的眼睛后眸光慢慢变得清冷通透,双手轻按地面借力站起,振衣走了出去
我缓缓坐起,拢拢头发,把衣裙系好。心中胡乱的想,这若是在地球水越流银倒是极好的一夜情伴侣,俊美健康应该也没什么性病吧。可是在这错误的时空错误的身份限定下,我怎能与他纠缠不清?若有了这一夜,怕我就再无法撇清身份,会再有一夜又一夜的厮磨欢爱,终成为他的女人在他那深如海的王府中困居一生!不、不、不,我不要我做不了那笼中金雀,三五年还可凭着一股爱情余勇说不悔!十三五年后那?二十三五年后对着他的新宠十几二十的小女孩还能说不悔吗?三十三五年后我也不过五十余岁,还有半百要过这里又是年月悠长的我要怎么熬过去熬到死?明知道男人不可靠明知道要后悔,我现在怎能放任自己为一时的情欲而搭上终生!!
天渐渐的黑下来,外面却热闹起来,音乐声歌声笑声欢呼声闹成一团。我隐约记得水越辉说过春赛、夏渔、秋猎、冬围的第九天晚上都会举行篝火大会,姑娘们可以把手中的花球别到中意的男子胸衣上,花球中缝着小布条上面有姑娘的姓名、生辰八字、地址。男子若也有意就可按照地址姓名去府上见面、求婚。是七色国的年轻人最喜爱的谈情联姻方式。
可这种自由恋爱的方式却都是有范围限定的,如这次的秋猎所来之人都是王公贵族,最差的也是大王的近卫军,虽是小兵但近卫军本身就是从贵族大公的子弟中挑选出来的,随便扔个花球砸还真保不准就砸到个皇亲国戚。所以十六岁以上的贵族少女都早早做好花球,等着这一夜的狂欢。
我靠躺在我的地铺毛毡上,对着满室的黑暗,不言不动不想,任时光流逝沧海桑田。
不知过了多久,帐帘被挑起,射进来通天的火光。
“琥珀你怎么不点灯,一个人在这黑灯瞎火的干什么?王爷叫你那,要你去看看热闹。”福德碎碎的念着走了进来,随手把烛台点燃。
我被灯光刺目,闭上眼睛道:“我很倦不想动,你出去就说我睡着了,叫了几声没醒。”
福德叹气,轻声道:“琥珀,你要想开些,别再与王爷别扭了。这事要换成别的婢女高兴还来不及那,你偏死犟。你出去看看王爷都快被花球压死了,不知有多少千金小姐都想博王爷一顾那。”
我冷笑道:“福德我算是白交你这个朋友了,你就这么安慰我吗?”
福德急道:“我就是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说的,你那臭脾气我还不知道吗,宁折不弯的性子一点委屈也受不得。可就是这样你更应该顺了王爷也好有所庇护,否则你早晚闯出杀身大祸来,就我与媚姬几个人的这点本事那能次次救得你?”
我心酸痛,真正为我打算、懂我的竟是这十六岁的小孩。
福德见我不语,以为我意动接着说道:“这两天我睡不好,先是替你难过但后来想想你这样的模样人品本事也只有王爷能配得上,你们在一起怕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
我咬牙忍住泪,轻声道:“福德再帮我一次,出去王爷说我睡了,别再叫我。”
福德点头,银眸中泪光轻闪,转身而去。水越流银没再叫我,我不知何时睡去
水越·流银篇 第二十节请柬
我被嬷嬷叫起时天已大亮,水越流银就坐在离我不远处的桌边,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他丰润的唇,银眸没有焦距的盯着我似在想什么事情。
我挣扎的爬起来,昨夜没有脱衣睡又加上睡姿不对,腰腿都有些酸麻。所以我爬起的姿势即不俐落也不美妙,拖拖拉拉的吭哧半天才在俩嬷嬷的拽拉下站了起来。
水越流银的银眸已找好了焦距,那就是我。银眸中满是无奈哀叹但夹杂的几丝笑意使他的银眸生气勃勃流光异彩。我前生是个标准自恋狂,从没羡慕过任何人的相貌,一向认为我自己最美丽!可今生在这半神族人的时空里,我常常有自卑的感觉,尤其是对水越流银的这双银眸,真是垂涎三尺。
两个嬷嬷扶着我坐到桌旁,我才发现一桌的胭脂香水首饰,我惊奇的抬头问嬷嬷道:“这是做什么,要打扮我吗?”两嬷嬷陪笑点头道:“是呀,王爷吩咐老婆子们给您上装打扮。”
我诧异的望向水越流银,水越流银举起左手,指尖夹着一张银色请柬,道:“大王刚派人送来的请柬,参加今晚的庆祝秋猎圆满结束的宴会,上面有你的名字。”我抓过请柬展开,见上面写着:请水越流银亲王及眷属琥珀夫人参加今夜的晚宴,上边还写着时间地址。
我奇怪的问道:“那个城堡里的宴会不是不许你们纯种人以外的混血人参加吗?再说了大王怎会知道我?”
水越流银银眸微眯叹气道:“你在说绕口令吗,什么纯种人混血人的,进了城堡可不要乱说话,稍不小心就祸从口出了。我也觉得奇怪大王怎会破例请你参加晚宴,但想想可能是德鲁也獾从中做了什么手脚,王后是德鲁也獾的姐姐,由王后在大王耳边吹吹风,你的名字在请柬中也就不奇怪了。”
水越流银看看我的表情道:“不想去吗?若真的不想去我可以——”
我微微笑道:“去,为什么不去,我很想看看城堡里的人物故事。”我的心愿不就是看看这世界吗,这么难得的机会可以见到银国的大王、王后、德妃和禁止入内的城堡我怎会错过?我乖乖的任两嬷嬷摆弄,心情好胃口也好,吃了几块干饼卷琥珀烤肉。(我的烤肉方法被厨师学去,视为密璧。)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被恶心着了。这两嬷嬷是在给我扮美还是在给我扮丑呀?我抓起手绢用力擦掉两颊过红的腮红,抹掉血似的唇膏,再把压的我脖子直酸的满头发饰拔下来,被发饰盘起来的长发披泄而下,我把头发象平时一样的编成两个松松的麻花辫。最后脱掉外罩的银红色长袍,剩下里面的月白色小衫和束腰银红色长裙,裙子有些长有些肥,但这时空的裙子样式都是用长腰带紧紧束在腰上的拖地长裙,也不怕长些肥些。这身衣服我怀疑是向二夫人借的又肥又长,八成水越流银根本就没安好心,原就打算把我扮成丑八怪!哼,我不想打扮的多美引人注目但这么丑也超过了我容忍的底线。
我挑开帘帐走了出来,天已全黑。这远古的时空没有大气污染,夜幕上星光点点,但这么璀璨的星空也不能夺了水越流银的光彩,他身着银色起花立蟒长袍、银丝抹额;银色长发随夜风飞扬如水银流动,银眸清冷无波却又深远的象永夜的寒星,你永远也摸不着碰不到!他就那样静静的立在这夜空下星光里,若银雕玉塑的俊美神像在骄傲的等待世人顶礼膜拜。
我瞬间失神的望住水越流银,这男人真是老天呕心沥血的杰作,不愧为七色国最出色的七个男人——七色天神之银色天神。同时也挑起了我对其余那六色天神的向往,什么样的彩色男子能媲美这几乎完美的家伙那?我真的很期待能见上一见。
我很快回复常态,看到盛装的二爷、二夫人、卓娅小姐都站在旁边似乎就等我了,二爷二夫人的脸上满是不耐烦,卓娅则一脸迷醉的望着水越流银,根本没在意我的到来。
水越流银看我一眼,道:“走吧。”转身大步带头走向城堡,大家都跟在他身后,没有乘车骑马,大概是因为太近了没那必要。
我跟在他们身后,在我的后边是福德等几个纯种的小厮侍卫,一行人迤逦的走进城堡。首先入目的是林立的近卫军和巨大的银色的火炬,照的城堡内亮如白昼,长长的通道尽头是一座银色的圆顶建筑物,不是很大但气势宏伟威严,不愧为王家风范。
我左顾右盼的一副到此一游的架势,生怕错过了什么吃了亏。结果一头撞在个绵软多肉的后背上,我捂着酸胀的鼻子,抬起泪眼迷蒙的眸子就看到二夫人那满是横肉的大脸。我暗叹倒霉怎么撞到她这母夜叉,就在准备承受她那已咧开的大嘴的谩骂时,我被横里伸出的长臂一拉就到了水越流银的怀里。他那银眸冷冷的一转,二夫人马上闭上了肥厚的大嘴,我叹为观止的大大吸了口气,水越流银转眸瞪了我一眼,可我并没被那银眸中的警告威胁吓住,因为那眸中没有看向二夫人的冰寒只余无奈。
我冲他皮皮的笑,他不理我只是握紧我的手拖着我走向殿门。
水越·流银篇 第二十一节晚宴
大殿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地上铺着厚厚的银丝长毛毡,长长的六排矮几地塌分列两旁,中间空出个宽阔的场地,我想大该是同电影场景一样用来表演歌舞的地方。殿中除了我都是银发银眸的纯种银族人和极少数的其他六色族纯种人,我被当怪物似的看来看去,好在我从小就习惯了受人瞩目心里素质极好,我自得其乐的眼眸乱转,非常遗憾没有数码相机可以拍照留念。
“小猎物,我们又见面了。”我翻白眼,真讨厌!这时空的人都不会看脸色知进退吗?我的脸上摆明讨厌他讨厌他,这只獾偏不知眉眼高低的冲过来。
我假装没听见,直眼看向前面的银色雕“龙”梁柱。(这龙不是传统的中国龙形象,而是背生双翅的胸腹宽大尾巴宽长的龙形。)
“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宫殿吧,要不要我带着你参观那,后殿更漂亮尤其是寝宫呀——”德鲁也獾滛亵的笑道,如影随形的跟着我。我见甩不开他,又不知水越流银在那与人寒暄大概是没空顾我了,我还是自力救济吧。
我转身面对他,深呼吸、挺胸、抬头、假笑,道:“德鲁也世子您到底想怎样?”
德鲁也獾没想到我会不再做乌龟,眼中的兴趣更加浓厚起来,滛笑道:“我想怎样你还不明白吗,当然是把我的小猎物锁在银笼中供我赏玩了——”
我逼视他的眼睛毫不退缩,假笑轻声道:“天虽黑了,可做梦还是有点早吧。世子博学难道没听说过困兽之斗吗?”我靠近他,在他的耳边缓慢但清晰的说道:“世子既然见过我的箭法,应知道这么近的距离,我若不顾生死只求射杀你会有多大的机会!”我满意的感觉到他连脖子都僵直了起来,侧步绕过他走过去。
远处水越流银在用他那清冷的眸子看着我,我提起我过长的裙子走向他,面上露出很久没用了的职业标准笑。真怀念在商场叱诧风云的时光,那时我每搞定一个大cass都会挂上这种笑带着我那群精英手下去大吃大喝!呜呜——我想念地球——
“又做了什么坏事?”水越流银牵过我的手,拉我向右侧排首第三桌走去。
“咦,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投怀送抱了那。”我笑道,这个人竟越来越了解我了。
“都没见你向我投怀送抱了,怎可能对他投抱。”他一本正经的道。
“天,你真不是一般的有自信呀,水越王爷!”我夸张的笑道,他也唇角轻挑微微笑,这笑不同于他进殿以来面上一直挂着的微笑而是连银眸都含着浓浓笑意的从心中发出的笑。
他牵着我的手忽地一僵,站住脚步。我顺着他的眸光看到一位绝世大美人站在大殿正前方王室高台上,正盯着他的笑容看过来,明媚的银眸会说话似的表达着她的伤心、哀怨、愤怒、深情——
我知道这应该就是德妃了,真是不愧为第一美人呀,我惊叹的盯住她看就差没滴下几滴口水表达我的赞美之情了。
“擦擦口水吧。”水越流银叹气道:“这里所有的男人的眼光加起来,也没有你的眼光色!若不是我见过,真会怀疑你是个男人。”我下意识的抬手擦擦口,没有流下来呀,女人就不能喜欢美女吗?这帮异时空古人真奇怪。
我瞪他,他还好意思说,这道貌岸然的流氓!我再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德妃才被他拉着就座。二爷二夫人他们离我们很远,卓娅却与我们同座,本应该水越流银坐在上首但他坐在了我们中间。
下一桌就是华泽琼川和一位老夫人一位明艳少妇都是王妃穿着,应该是他的母亲与王妃了。与我们遥遥相对是德鲁也獾、德鲁也郡主与一对穿着亲王王妃服侍老夫妇,男的威猛霸气女的华贵雍容,应该就是德鲁也亲王与王妃了。
我再向上首看再没有认识的人了,但这前四桌应该就是四位王室亲王及其家眷了。我努力的瞧但看看没什么太出彩的人,只首席有个神情极为倨傲的少年很是英俊,不过比水越流银还是差些,但已可与华泽琼川比肩了,再长大些也许可以向水越流银叫号那。我瞄瞄水越流银挂着一脸浅笑的俊脸偷偷的幻想这个自恋狂被人比下去时的痛苦表情——
我再无兴趣看人,挑拣桌上的点心吃,有十来天没有吃到了,这讨厌的秋猎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我眼巴巴的看着宫女把我最爱的双莲酥放到了卓娅的面前,她正对着水越流银娇笑,根本没在意送来的新点心。我看看相谈正欢郎情妾意的二人,悄悄伸长手臂去够我的双莲酥。在这里我不是得时刻注意仪态的千金小姐胡泊而是小婢女琥珀,贪吃些粗俗些都无所谓了。
我的手在将将碰到双莲酥时被打掉了,我抱着发红的手腕怒视水越流银对着卓娅浅笑的脸,真想掌搧上去,但终是没敢。我抓起我眼前的鸡油卷恨恨的塞到嘴里,用力的嚼就当是水越流银的大头了,就当我去拿第二个时,整盘被水越流银端起。这小子这不是找茬么?我再忍不住刚想开嘴骂,他把那盘双莲酥放到了空出来的地方,我的怒气国骂统统化成颗颗红心,向着水越流银谄媚的笑,然后连手带脸的扑向双莲酥。
银王银革律与王后终于在欢呼声中亮相,银王苍白消瘦,一副酒色过度痨病鬼的样子,王后倒是贵气雍容神似德鲁也王妃。加上贤良淑德四妃和三个小王子,可算是合家欢了。我见贤良淑三妃论美丽虽不及德妃,但也各有美态,因为听说贤妃是银王的真爱所以细打量了下,端庄秀丽娇小玲珑别有份风韵。
我的注意力很快从银王长篇大论的开场白转移至宫女送上的一道道美味上,我用添菜筷每样夹些放到我的盘中,再用自己的餐具进食。
我边慢慢的嚼边看热闹,在银王的“演讲”之后,一群舞姬跑了上来,跳着有些象古波斯古埃及的艳舞,腰肢及其柔软,眼波横流。之后又上来批练杂技的,以男女童为主,一个叠一个的叠罗汉,在高空中翻转腾挪也不系安全带,我看的差点没被呛到。
水越·流银篇 第二十二节箭术
我正看的出神时,吃了口不知叫什么名的鱼肉,天呀!一口的细刺全扎到了我的舌尖嗓内,我痛的含着泪张大口不敢动,水越流银听到了我啊啊的乱叫,把头转过来看到我的样子,又气又笑又急的端杯水喂我喝下,我又吃了几口他喂来的干饼终于缓了过来。才顺了口气就觉得对面传来两道杀气,我抬头见德鲁也郡主与德鲁也獾正盯着我们看,若目光可以杀人我怕早粉身碎骨了。我懒得理他们,收回目光去找扎了我的鱼,就见那鱼长得极像河鳗但比之宽扁丑笨,我用添菜筷挑翻它的肚子果然露出细细密密的小刺来。
我正在研究丑鱼时,就听见一把动听的女声大声道:“大王王后,这些杂耍歌舞臣女早已看过,想大王王后也看厌了吧,臣女有个新鲜点子想搏大王王后及众亲王大公一乐,还请大王王后恩准。”
我一看想怪不得觉得这声音耳熟,原来是德鲁也郡主站起发话。
银王与王后对视一眼,颔首道:“郡主有什么新鲜点子就请说出来吧,孤王应允就是。”
德鲁也郡主施礼谢恩,道:“大王王后应已听说过三天前,水越王的影妾琥珀夫人五十米内射掉了我兄长的硬箭,我听说后极是佩服琥珀夫人的箭术,非常想亲眼看看琥珀夫人精湛的箭法,我想听过这件事的亲王大公们也有同感吧。”德鲁也郡主语声一顿环视四周,殿内众人轰叫响应,尤其是德鲁也郡主的追随者鼓掌应诺。
德鲁也郡主趁着这气势大声续道:“臣女想请大王王后恩准,臣女的兄长再与琥珀夫人对射一箭,再现当日的精彩瞬间。”
众人叫的更大声了,我却往后缩了又缩,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我怎样拽出我的魂弓魄箭?用别的弓箭我等于自寻死路,不是我的箭法不行而是我的力量不够阻挡那只獾的蛮力。
水越流银揽住我的纤腰拥入怀里,我的心稍觉安定。
银革律似也被这气氛感染,苍白的面颊泛出两抹病态的艳红色,挥手止住众人的喧哗声,望向我们这桌道:“不知水越亲王意下如何那?孤王也是听说了琥珀夫人的超群箭术才破例请夫人来参加晚宴的,本只想见见琥珀夫人女中豪杰的样貌,但若真能如郡主所请让孤王等见识到琥珀夫人的绝世箭法当然最好。”
这银王显然意动,赞成我们比箭,我心中不由大急,暗想先伏到桌下拽出弓箭?忽觉水越流银轻拍我的后腰,我抬头望向他,他向我微微一笑,振衣而起。
水越流银右拳点胸施礼,微笑道:“大王,身为男人怎可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身处险境那,不如让流银陪世子对几箭,以助大王王后及众亲王大公的雅兴如何?”
殿内一静随后群情鼎沸,大家都知道水越流银擅武但除了水越流银十八岁春赛连夺六项武技类冠军一举成名后,见过他展现武技的人少之又少,今天竟主动要与以力大善射的德鲁也獾比箭术,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早把我这小女子忘到了脑后。
银王也兴奋起来,大声道:“孤王就准你们所请!为了避免误伤以布缠住箭尖,就在这殿中比试吧。”
“臣子也有个请求,请大王恩准。”德鲁也獾猛站起施礼,大声道。
“世子请讲。”
“若是臣子与水越亲王比箭,一箭就太不过瘾!臣子想以七箭为限,四胜三负定输赢,希望大王恩准。”德鲁也獾显然怕再吃我上次设下一箭为限的亏,先下手为强要求七箭为限。我偷拉水越流银的袍摆想提醒他别答应,这獾身强力大的射七八箭没什么事,可水越流银若只是箭法精奇臂力不足,截射的箭越多越乏力,最后怕箭术再好力气不足也是枉然。
我见水越流银不理我,以为我劲太小他没察觉到,手上用力一拽。没想到他双肩一缩那外袍竟顺势被我拽脱了下来,露出他里面的白色箭袖长衫银色软甲比肩,更显得他细腰乍背修长英挺了。
众色女子大声尖叫起来,为水越流银打气加油。
水越流银迎向银王询问的目光,微笑道:“流银没有意见,全凭大王作主。只是五十米距离太短,不如百米如何?”
银王大笑道:“好!就准你们所请。”
水越流银与德鲁也獾百米遥立,腰悬箭囊各插七只以布缠住尖头的硬木镶银箭。
德鲁也獾取出三只银箭同时搭在弓弦上,三箭齐发迅若流星,在射出30米左右三箭分射成三个方向,分别射向水越流银的面门、胸口、胯下。
水越流银静立如松,目注三箭分射来才快如闪电的搭上三只箭“嗖”的激射而出,三箭同时射中来箭的箭尖,六只银箭齐齐坠地,却只听见一声坠地声响,说明水越流银对时间、速度、力度拿捏的多么精准。
大殿中千百人同声喝彩。德鲁也獾把剩下的四只银箭都抽出搭在弦上,这时方显示出氏族大家出身的气度,不急进不燥怒气定神闲的拉弓若满月。我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心道不好,前三箭水越流银显示出来的箭术精绝,这獾若没有绝技是不会在深知对手高低的情况下这样镇定。
德鲁也獾夹箭的五指如弹琴般轻微拂动弓弦,四箭连珠射出,却是一箭快似一箭,在射出40米左右后,四箭竟追成一线,瞬间顺序倒转第四箭最快,第三箭、第二箭同速向前,第一箭最慢但箭身旋转着向前带着呜呜的风声,显见力量有多么强劲。
大殿中落针能闻,众人都被德鲁也獾这神乎其技的箭术惊呆,我听到上首的卓娅急促的呼吸声。
水越流银却仍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样子,眸沉似水壁立如松但身上却似凝结着一股有如实质的迫人气势,在最快的一箭已至身前30米处才搭上一只银箭电掣而出。这只箭旋转呼啸着正射在第四箭箭身最薄弱的木质处,把第四箭“啪”的射为两半,两截断箭倒射而回撞在第三箭、第二箭上双双坠地,而水越流银射出的银箭与第四箭相撞后虽方向偏斜却余劲未消,箭尖斜撞上第一箭的箭尖,被第一箭带着倒飞向水越流银,但在他面前三步处终力尽两箭齐齐坠地。
我大叫起来但声音被淹没在千百人的喝彩欢呼声中,殿内众人包括众亲王大公都情不自禁的站起鼓掌喝彩。我左瞄右瞄想找朵花送上,可除非我能捧起那些巨大的盆景否则只有菜碟里装饰用的黄萝卜花了。
银王也兴奋的站了起来,向走过来向他施礼的水越流银和德鲁也獾大笑道:“孤王见了流银与世子的精湛箭法后,真是龙心大慰,我银国有两位这样出色的臣子何愁江山不稳边壤不安那?”
德鲁也獾施礼道:“獾实在是当不起大王盛赞,这场比试是獾输了。”
水越流银微微笑道:“世子过谦了,我对世子的箭法是真心佩服,若不是我取巧等世子射出后看清走势再发箭,我也截不下世子的七箭。如果反过来流银先射世子截射流银的箭,世子应也不难截住流银的箭。所以这场应算和局。”
银王欢愉的大声道:“好好好,一个愿赌服输是大丈夫,一个胜而不骄是真英雄!这局不论胜负,统统有赏。各赏金币千枚、银精软甲一副。”
我见水越流银虽仍是浅笑谢恩,但那獾面露喜色,再见众人都嗟嘘羡慕。心想那金币应不至于让大家有这神情,大概是那银精软甲是个稀罕物了。
水越·流银篇 第二十三节献唱
我与卓娅在众色女子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迎回了水越流银,我也是很刮了刮目再相看的他,真没想到这文绉绉的大色狼竟有这么好的身手、力量。这两臂加起来怕也得有千斤之力,怪不得欺负我这“绝世高手”象玩小孩似的,看来今后我对他应是智取,不要力敌!
水越流银在我们中间坐下,顺手拍了下我的头,打回我的魂魄,轻声道:“又算计什么哪?我替你挡箭也不感动一下吗?”
我马上挂上谄媚的笑,抓起一黄萝卜花奉上道:“王爷真是箭术精妙、神乎其技、智慧与力量同具、美貌与德才兼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仁者侠士!小婢送上一朵花表达我无限的谢意。”
卓娅张口结舌的看着我,把要说的赞美之词统统噎了回去。
水越流银大概被我刺激的早已有了免疫力,只是银眸微眯的微微笑道:“你这是要送我花吗,你可知道在七色国里女子送男人花代表什么意思?”我马上想起了篝火大会上女子送花球的含义,见水越流银已伸手来接我的黄萝卜花。我暗想怎么这么丧,第一次扮演追星族就吃到黄连!呀,我灵机触动,张口把黄萝卜花吃下,连嚼几口才知道,这被我大叹是地球没有的新品种——黄萝卜的植物,根本就不是萝卜,而是粗大的姜!我不知道这时空它叫什么,但这味道绝对是姜。
我被辣的真是有苦说不出了,因为我只想吐!我鼻涕眼泪连咳带呕的把姜吐到我堆满食物的银碟里,即心痛我那还没吃完的美味又辣的难忍,最后把这些全化作对水越流银的愤恨,我抓过他被我拽下的外袍在脸上一顿乱擦。
我鼻子眼睛都通红的抬起脸就对上德鲁也郡主的脸,她大声道:“既然琥珀夫人不语就表示默许了,那我就抛砖引玉先弹唱一曲吧。”
我满脑子黑线的看到所有人都在看我,不由望向水越流银,他银眸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抿唇道:“德鲁也郡主说男人的节目很精彩,该女人表演了,要与你比试歌舞那。”
我脱口说道:“我怎么没听到,她什么时候向我挑战来着。”
水越流银一本正经的道:“在你又吃又吐要送我的花时说的,大家都有听到,王后也允许了,你既然没有反对应该就是默认吧。”他把我扔过去的外袍厌恶的拎出很远抛下,继道:“你不是歌舞伎出身吗,我也没见你展示过歌舞,今天就准备大饱眼福了。”
我瞪着兔子一样血红的眼睛,看着德鲁也郡主弹着有些象中国古代五弦琴的七色弦银色座的七色琴,琴声悠扬婉转,但更婉转的是她的歌声,旋律到有点象中国那个省的民歌,悠扬缠绵;歌词却极讲究工整很有点《诗经》里的《蒹葭》的意境。
我着急的想,别说唱了我听都不能完全听懂词,这时空的歌曲我是一概不会了。我前生擅长的钢琴、芭蕾、国标是用不上了,我努力的想古琴我倒是会弹唱《笑傲江湖》因为爷爷喜欢,我特意学来与他老人家琴萧合奏的。舞蹈我只能跳出一只完整的,是中国最好的舞者杨丽萍的孔雀舞,当时实在喜欢她全身都会动的骨头对于我这种5岁练芭蕾的女孩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诱惑,真心诚意的拜师练了大半年,直到爷爷都说神似才作罢,每年我都会自己跳几次过瘾,每次也都会领悟到新的东西,所以我若跳孔雀舞即使不技惊全场最少也不会输给德鲁也郡主。
我打算好,正好德鲁也郡主也表演完了,如雷的掌声就可知她极其成功。
德鲁也郡主遥遥向我比了个请的手势,我再见众人齐齐看来的目光,知道推是推不掉了,我站起身走到殿中象银王王后施礼,刚想说要跳舞忽想到没有伴奏曲!我不由呆住。眼角左右一瞄见德鲁也獾、水越流银都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我大声道:“我给大家唱首歌吧,歌名叫四只小熊。”这是我前生最后一天做24k金美容时,我的高间里放的韩国电视剧里的插曲,当时我笑得面膜都裂开了所以印象深刻,也许歌词不能完全正确但以我的脑子记个七八成没有问题。
我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的照搬那剧中女主角的歌词动作,大声唱道:“有四只小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妈妈、熊奶奶和熊宝宝,熊爸爸很强壮,熊妈妈很苗条,熊奶奶很慈祥,熊宝宝很健康——”
殿中由最先的闷笑声到忍不住喷笑出来再到狂笑声,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会有如此轰动效果。我唱完半天了,却见众人仍是全无风度的哄笑。银王仰倒在龙椅里,王后拽着他的衣袖抹眼睛,那四妃笑成一团,连一直瞪我的德妃都笑倒在良妃怀里。
我有些无辜的转首四顾,见德鲁也獾大概一口酒喷在了德鲁也亲王的身上,正在用手在他父亲衣服上乱抹,但仍张着大口嚎笑,德鲁也亲王顾不得他儿子的笑得须发都在颤动。
水越流银风度尽失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无意识的揽着笑倒他怀里的卓娅,银眸都笑成了一条缝露出口雪白的牙齿。邻座的华泽琼川更夸张的拍着桌子狂笑,他那美丽的王妃在笑的抽气哎呦哎呦的用力揉心口——
我看着满殿形态各异的众人,心想有这么夸张吗?这要是赵本山来了他们不得笑死几个吗,真是少见多怪!大概是平日里被压抑坏了好容易找着了释放点便借机大肆发挥。
我漫无目的的眼睛终于看到了一张没笑的脸,是德鲁也郡主扭曲变形的脸,她面色铁青银牙紧咬的瞪视着我,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我恍然我这无心插柳反抢了她有心栽花的风头,我歉意的向她笑笑,她却脸色更差,大概以为我在向她炫耀。
终于大殿中的笑声渐渐弱下来。
银王在王后的轻推眼色中坐直了身体,咳了咳道:“德鲁也郡主的歌喉婉转、琴声悠扬指法精妙不愧为我国出名的才女,这一场理应算郡主优胜。但——”银王忽的笑出来,继续道:“琥珀夫人虽似不善歌舞,但令孤王王后及群臣都开怀大笑、心胸欢畅也实在该赏。所以孤王宣布郡主、琥珀夫人各赏金币百枚、锦帛两匹,归席谢恩吧。”
立刻有内侍奉上金币、锦帛,这可是我在这时空挣到的第一桶金呀!我喜滋滋的捧着谢恩刚想归座。就见站起一身着银色大公服的马脸鹰鼻的中年男人走入殿中拦住我的去路。
水越·流银篇 第二十四节机变
我喜滋滋的捧着谢恩刚想归座,就见站起一身着银色大公服的马脸鹰鼻的中年男人走入殿中拦住我的去路。他右拳点胸向银王躬身施礼道:“朗休听说琥珀夫人是金国大商人坎纳送给水越亲王的七名歌舞伎之一,这七女个个都是精通琴棋书画色艺双绝的纯色chu女,今天琥珀夫人的表演只怕是有意藏拙吧,夫人可知这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吗?”
我听到这个自称朗休的一等大公在说道“金国大商人坎纳”时咬字又重又准,显然是想让人注意听清这几个字。
我也知道七色国中著名的三对死敌是金银、红绿、白紫,其中金银两国是因为隔海相望又都以海军称雄所以被称为双龙斗;红绿是因为都拥有陆地上最强横的军队又有相邻的广阔山区所以被称为二虎争;白紫是因为紫国擅长毒药医术但白国却有一种诡秘的武功百毒不侵正是天生相克的死敌而且又有世代的仇怨所以被称为宿世仇。
我脑子一转就大概明白了这朗休大概是水越流银的政敌,他这么说是想用我暗示水越流银有暗通金国的嫌疑。我飞快的想是借他斗倒水越流银合算那,还是帮水越流银打倒他有利?我与媚姬五人现都依附水越流银生存。他若倒台,我自己也许可重获自由逃出生天可媚姬她们能否那?还有水越辉、福德、纳德等这些我已经处出感情的人怎么办?
我装出恼羞成怒的样子对朗休大声道:“什么、什么琴棋书画——这位大公您是在笑话琥珀什么都不会,连字都不识几个吗?”我向朗休逼近,大有泼妇架势。
水越流银出来拉住我,道:“琥珀不许胡说撒野。”
我运用商场误导术,例如你抱着便宜、质量好两种目的去购买一种商品,导购员只满足你便宜或质量好一种目的大肆夸大而刻意忽略另一种目的,你往往也会满意的买回商品。我误导大家只注意朗休话的后半部分我是否精通琴棋书画色艺双绝,忽略前半句我是金国商人坎纳送给水越流银的。
我挣扎委屈的道:“王爷您是不是也嫌弃琥珀什么也不会了,琥珀跟您时就这样呀,府中人谁不知道琥珀是清扫暖香池的粗婢出身?您现在嫌琥珀给您丢脸晚了点吧——”我心里很佩服自己竟有演员的天赋,眼泪配合的流下来,更添真实。
银王怒道:“住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敢在孤王的大殿中撒泼喧哗,成何体统!”
我就等着银王发话那,马上泣道:“大王您要给琥珀做主呀,琥珀不识几个字的事在水越王府是人人皆知呀,那个什么琴棋书画我更是连碰都没碰过的,您现在就传问我们府中人,若是琥珀有一句谎言情愿领死。说琥珀瞒什么犯了欺君罔上琥珀真是冤枉呀——”我说的全是真话,不怕银王查问。玛丽在时早就私下笑话我不识字整天问人,在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