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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窍生烟 女尊第20部分阅读

      七窍生烟 女尊 作者:肉书屋

    ”

    “我要沐浴,伺候。”即墨聪别过脸,语气生硬。

    语兰停顿再次扣头的动作,狂喜之意没入全身,“奴婢吩咐厨房备上主子爱吃的饭食,奴婢,奴婢这就去。”

    语兰站起后,又深深朝即墨聪一拜,他没想到说完这些能活着走出去。

    即墨聪一字不漏的记了语兰说的话,他知道自己太偏激,再这样下去,宝儿会离她越来越远。他需要第三个人来说出“事实”,语兰是最好的人选,心计不深,忠心于他。的确,即墨聪实实在在因为八宝感动了一番,不甘的酸楚好上很多,莫明缠上他的痛处大都好了,现在他很冷静。

    当初他既然能让朝中那些老不死的听命于自己,眼下也定能叫宝儿重新卸写心房接纳他。宝儿心软,又心硬,对上自己,怕是软的居多。

    即墨聪吃了小半碗燕窝,其他饭菜没动,有了精神气力,他也不再自怨自怜,愤恨难平的想着八宝。语兰也不担心即墨聪前后变化之大,专心服侍即墨聪沐浴。

    沐浴过后,即墨聪去书房处理积压一天的奏折,看完奏折后,落日的余辉也洒在书桌,晕黄一片。看得即墨聪突生萧寒。

    动了动僵疼的脖颈,即墨聪拿上一本折子,安然的躺靠在书房中的软椅上闭目养神。这张椅子,是八宝专门为他去外头订做的,绵软舒适,正好适合疲累的他歇息。

    又翻翻这本有意思的折子,即墨聪心情大好。

    上折子的人正是即墨聪最近看不顺眼的樊玉,折子上所提之事,真叫即墨聪笑得畅快。上头竟然提到要论处八宝失职之罪,说是八宝接管书院刑师一职,懈怠多天,不将大启律历为官戒条放在眼中,定要严惩。

    樊玉绝对想不到,即墨聪原来是和圣上一同看折子商量国家大事,虽然即墨聪基本不上早朝,但……朝堂中的事哪样瞒得过他。这也亏得即墨聪养了许多“看门狗”。看奏折,是即墨聪提出的,当时圣上气得拍桌走人,不也是低头服软,一看就看了数十年。

    即墨聪与即墨萝俩人,互相牵制,他们共同的敌人,只要即墨沁还未除去,即墨聪他们的关系将会一直和谐下去。

    “樊玉啊樊玉,该给你压条什么罪呢?”盯着折子,即墨聪头疼,扣罪之后怎么才能彻底扳倒樊玉,大学问……大学问。

    八宝堂而皇之的出入书院,无人阻拦。凌宁安委婉的说过八宝,忌于即墨聪,她也单单门面上提一下罢了,八宝无所谓的态度实在叫人恼火得紧,凌宁安对她却无可奈何。

    八宝不是故意自暴自弃,她想八毛了,今天一天尤其的想。下午授完课后,八宝便象征性的前组正监大人处告一晚的假,理所当然的出了书院的红漆大门。

    用八宝的话来说,她背景硬啊,其他人看她的眼神犹如看堆垃圾,那她也不用客气。垃圾有垃圾的好处,你一垃圾了,还用得着装什么高尚,有后门就变着法儿的走,不需要死憋着委屈自己。最后,更神的来了……八宝说:凌宁安,什么时候我带你一道走走,这感觉不错。

    此话一出,凌宁安瞬间僵化,八宝得意的j笑出了书院。

    路上,黄昏落日,八宝顾不得欣赏,加快脚程,约莫卯时后才回了家。蓝八布起初见到八宝,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剩引来的虚影,笑也不笑,低头继续打着井水。再一晃神,八宝就走到他面前,跟他说了话,直叫蓝八布又捂着嘴呜咽了好一会儿。八宝眼睁睁的瞧到,打水的桶“噗嗵”掉入井中。

    八宝又是安慰又是道歉,头大得很,只要见到眼泪,八宝就头痛,这不知是哪来的“怪病”,估计是被这些男子给逼出来的。

    蓝八布总算停下抽泣,可能是当着八宝的面哭了太久,他小脸绯红,眉角边的印记更是艳红,怒瞪八宝,去准备晚饭。

    八宝长长舒了口气,回到住了两年多的屋子,里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八毛的呼噜声听得异常清晰。八宝坏笑一声,上去轻轻挠了挠睡得香沉的八毛。

    八毛唔唔低叫,侧躺着的小毛身子左躲右闪八宝的马蚤扰,结果忍不大了,痒得厉害,褐色的狗尾巴“啪”的甩中八宝兀自笑得开心的猥琐脸面。黑亮的狗眼珠鄙视的看着八宝怨念的吐着狗毛。

    “八毛,吃完饭我们出去逛逛,看看有没有小鬼抓,最近闲得慌,日子过得太幸福被收回来了。八毛,小毛毛……”八宝肉麻兮兮的拱进床里,搂着暖热的小毛身子撒娇。

    八毛翻翻小狗眼,怔怔的被八宝依着,随后“噢唔唔噢唔噢唔唔”的叫了一通。

    “我哪有不要你……好好好。”八宝被它控诉的目光看得狡辩不起,更加抱紧八毛。她怎么能忘记,八毛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亲人。

    八毛被勒得差点透不过气,胖胖的够身子挣扎扭动,八宝恶作剧的越抱越紧。

    “好了,瞧把你急的。”八宝松开手,躺平。

    “噢唔唔唔唔……唔唔!”我有正事和你说。(八毛是生灵犬,和八宝是互通心志的。)

    八宝挑眉,手枕在颈后,问道:“捉鬼捉到什么了?”

    接着八毛又是长长的一段唔唔唔,八宝听后眉头拧得死紧,转身捏起八毛的小毛脸,威胁道:“你就这样把那东西放跑了?你真神了!前世我们差点栽在它手上,这次你又趁它阴气不足的时候放跑它!我看你是吃多了,睡多了,狗脑袋变石头!”

    八毛深知错误,被八宝捏到狗眼泪快出来了,也不唔叫求饶,这次的确是它的错,私自放走……

    “算了,你也是为了我。”八宝心疼的揉了揉八毛。

    “以后遇事好好想想,动动脑筋。它能吃了我么?连家的那谁……连……就是跟着连丹凤的管家,就是被它吸了阳气而死的,还记得连什么的,死的时候身子上净是红斑么?”

    八毛唔一声,应道,羞愧的将爪子捂上毛脸,不敢看八宝。

    八宝现在倒是收了开玩笑的心情,她不知道为何在这也有专吸人阳气的怨气鬼,常理来说,人成鬼,根本不会吸取任何东西来补充体内丢失的阴气,一味的寻在世仇人报仇作恶之类。三等怨气鬼,是鬼中最为厉害的一类,不过也不以人气为食,只有生前受过冤孽,死后被人施过百孽血的尸体,才会变成专靠吸食人气而得以增加阴魂鬼影的怨气鬼。

    八毛转动狗眼珠,瞧见八宝满脸严肃的表情,小心的唔唔俩句。

    “你见过那东西?”八宝惊得竖起身来,“在哪见到过活人的?怎会变成……”

    “噢唔唔唔!”八毛来劲了,在榻上蹦达。

    “抓你的人……那加上上次那个,不就有两只怨气鬼了!”八宝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她拎起八毛的狗耳朵,“你,你,好日子过舒坦了,今晚你不尿个八九瓶的童狗尿,我,我就灌你酒!”八宝威胁它。

    八毛扭捏的晃动,“噢唔唔唔?”我要失了……身呢?

    八宝脸色蓦地一沉,“阉之。”

    八毛连连摆头,摇着狗尾巴讨好八宝,它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那鬼是抓她的散二。

    蓝八布乖巧的学着八宝教他的捉鬼之术,虽然他身手不是很灵活,不过,一般的小鬼他也不怕,八宝画的符咒很厉害。

    饭桌上,蓝八布听了八宝说怨气鬼的事,心里又害怕,紧张不已,他担心八宝会瞒着他去独自捉鬼。

    八宝叫他近些日子不要接捉鬼的活了,太危险,其他人怎么样,她管不着也不想管,蓝八布……八宝拿他当弟弟般疼,不可能任他身处危险之中。

    蓝八布听了没有感动,反而埋头掉眼泪,八宝也不安慰,说着她自己的,时不时的要蓝八布答应几声。蓝八布也就低着头,嗡声恩了几下,表示自己听到,又酸又疼的感觉着实难忍。

    看着蓝八布红着眼睛收拾饭桌,八宝心里也不好受,像是又欠着他什么,憋得慌。她和即墨聪的事拖着就拖着,即墨聪的安全她能保证,蓝八布的安全只能靠八毛了。不是她狠心,八宝不想再让蓝八布陷进去而已,自己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亏欠得多了,八宝愈不能坦然面对蓝八布,看他对捉鬼有兴趣,只好尽可能的教他,以此补偿蓝八布。

    第二天回书院的时候,八宝在路上见到很多官兵,说实话视觉冲击挺大的,清一色的女兵,强壮女兵!

    凌宁安大早得消息后,就在门口守着八宝。

    “你怎的才来,出大事了!你们刑部出大事了!”凌宁安一把拉过刚到的八宝,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八宝眨眨凤眸,推开凑她极近的凌宁安,说道:“你是说,樊玉通敌判国?”

    “八宝!你小声些!”凌宁安干着急,八宝也是刑部之人,樊玉出了这等事,她们刑部恐怕得彻底换血了。

    “你……放手,别扯我进树丛,我有心理阴影。”八宝使劲挣开突然将她拉进隐蔽角落的凌宁安。

    凌宁安像是作了重大决定,从怀中掏出个绿色锦袋,“八宝,我们相识一场,我把你当成朋友,今天……你走吧!这儿有些银两,你坚持到关外,我想办法送银票给你,你就走得远远的吧,带上蓝八布,两口子安生过日子。”

    八宝尴尬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随即拍拍凌宁安肩膀,轻笑,“宁安,我很感动!”

    “别说这些了。”凌宁安面色微微发红,“你趁着樊玉还未将你们拖下水,趁早离开,要是落在那些人手里,你可是走不出那牢门!”

    八宝理理沾到树叶的衣衫,浅笑着看了一眼凌宁安,走出树丛。凌宁安摸不到八宝心思,叹气了一会儿,神色复杂的离开。

    八宝安静的在天字一号看书,底下的学生们同样不发一声的抄着律历注解。合未初也听到些今早樊玉被抓的事,见八宝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仅存的关心被她一口吞进肚去,郁闷的继续抄书。

    八宝忽然放下手中书册,站起身整好散乱的长发,今天竟也挽了发。

    学生们被八宝的动作引了注意力,各个抬头瞧她。

    “马上只管抄书,不要看我。”八宝走到天字一号门口,望着前方一队齐整的女兵。

    “学生明白。”她们好奇归好奇,有些个人已经看到女兵,忍着没说,不敢不听八宝的话。

    “连刑师。”是兵部衙门的人,八宝认得。

    “这事归你们兵部管?你们不是做后勤的么?”八宝绝对没有蔑视的意思,结果……其他八个女兵,恶狠狠的瞪她。

    八宝满意认真抄注解的学生,朝那些个女兵点点头,毫不反抗的便跟着她们走了。

    八宝看着隔壁牢房内的樊玉,踢开烂稻草,坐在石床,说道:“尚书大人,我真该谢谢您,临死也要将我拉做垫背的。这儿真脏……”

    她们被关在兵部衙门,整座牢房空荡荡,绕着的异味刺激八宝的嗅觉,血腥味。

    樊玉盘腿而坐,对于八宝的话不作反应。她要即墨聪好好看看,连八宝是如何被用刑的!她死,连八宝也活不成!

    八宝敲敲粗粗的铁杠,娇呼说:“真硬,好痛。”

    樊玉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冷梆梆的开口:“少发出这种声音,即墨聪喜欢,我可厌得紧。”

    “尚书大人,收收您的小性子,想想到时如何挨过刑罚才是真。我呢,是装死还是求饶?”八宝认真的向樊玉讨教。

    “连八宝!”樊玉恨不得上前揍一通她。一点女子气概也没有的人,竟然在她手下做事!下了黄泉,她有何脸面!

    “说您蠢,倒是真的。”八宝声音放低。“你认为这次是即墨聪干的?”

    樊玉思绪糟乱,仔细一想,即墨聪饶是有多大权力也不可能对尚书之位的官员做出此此番……樊玉瞧了眼正盯着她看的连八宝,心中默想,连八宝这女宠受到即墨聪多大的喜爱,怎会凭自己的胡乱说辞将她一同囚来。

    “明白了?”八宝轻声问道。

    樊玉点点头,刚想开口,触到八宝警告的眼神,作罢。

    “这么大的牢房用来囚你我二人,咱们面子可真大。您说是不?”八宝继续瞎扯,打量四周,八宝头一次看到兵部的牢房是铁所制,比她们还大手笔。

    八宝向樊玉招招手,樊玉疑惑的走过去。

    “得罪了。”八宝眸色幽暗。樊玉还未明白此话含义,便被“发狂”的八宝透过铁门的缝隙,一把拉住衣领。

    “樊玉,你死也别拖着我!呸!我咒你祖宗十八代!”八宝提脚就踹,樊玉配合的大声喊叫,不过是真痛到了。

    “你个靠卖身子的宠货!老娘我就要弄死你,玩死你!”樊玉说着说着也猛得一拳打向八宝胸口,八宝生生受住这拳,痛得她龇牙咧嘴,手里的气力也加大,脚上不停。

    “我靠你爷爷!敢打我!我踢死你,我踹死你!”八宝乱叫。

    一直在暗处观察她们的兵部尚书冯青看到情况失控,急忙命人开了牢房前去阻止。狱卒们手忙脚乱的拉开八宝她们。

    樊玉回头看到冯青身边还站着个黑衣人,她好象在哪见过。

    “哎哟!我咒你不得好死!”八宝头发散开,面上有道血痕。

    樊玉也好不到哪去,脸上的血杠足有七八条,衣衫凌乱,嘴角还带着血丝,俩人气喘吁吁的倒坐地上,谁也不看谁。

    冯青恭敬的对黑衣人说了些什么,而后叫人拉了樊玉出来。樊玉挣扎着拉住铁杠,“连八宝,你给老娘记住!”

    八宝同样甩开试图阻拦她的狱卒,一脚一个,又上去隔着牢房铁杠和樊玉揪打起来。二人的狠劲,震住了其他人。

    “拉樊玉过来!”冯青喊道。黑衣人看了眼打得“火热”的她们,冷哼一声,甩袖就走。

    樊玉竟是被敲晕带走的,八宝见她晕了,朝边上几人笑笑,倒地昏厥……

    她在混乱中,听到樊玉说了,国师二字……是那黑衣人么?

    “把她也带出来,好生锁着,中午你们多吃些,晚上好有力气审问!”冯青冷声吩咐。

    定国俯书房

    即墨聪心神不宁,他刚得到八宝被抓的消息,这还是凌宁安偷偷叫人带过来的。这次朝堂之事似乎是冲着他而来,十多年,即墨聪第一次被瞒上朝事。

    “穆大将军仍未回朝?”即墨聪努力不去想八宝是否在受苦,声音还算平稳。

    语兰伏身回道:“主子,穆将军回朝途中遭袭,目前伤势不明。”

    即墨聪理清现在的时势,所有与他有合作关系的老将全在一夕之间没了音响,穆老将军是当年母皇驾崩最支持他上位之人,他们的关系如同祖孙,穆将军可以说是即墨聪最强有力的后盾。

    “主子,兵部尚书冯青向来同穆将军关系亲厚……”语兰有所不解。

    “亲厚?穆大将军是把冯青一家人的性命牢握在手,以此胁迫她。”即墨聪下意识的抚上腹部,寻求支柱。冯青恨他入骨,当年也是他赐毒酒予冯青的正夫……她的正夫,是即墨聪的弟弟!

    即墨聪无法想象冯青会如何对付八宝。

    “国师回朝。即墨萝开始向我反击,她要我死,我岂能如她意!”即墨聪淡笑,“我们回宫,探探卧病龙榻的即墨萝!”

    要救八宝……还是保住势力,即墨聪似乎迷茫了。

    第二十一话 情难之抉择

    兵部牢房

    “各位大姐,轻些,再打下去樊大人得见阎王呐,慢慢折磨呀,你们怎的不懂享受施刑过程?”八宝手脚被缚,身上倒完好,没有鞭打烙刑的痕迹。

    狱卒们无视八宝叫嚷,将浸过辣油的鞭子继续挥向奄奄一息的樊玉。阴冷湿气的牢房内,被血腥味环绕。八宝脸上溅到些许樊玉的血水,鞭子抽中皮肉的撕裂声,八宝听得清清楚楚,她微微转向左边,樊玉血肉模糊的脸上,隐隐带着暗气。八宝一紧张,樊玉只怕逃不过这劫。

    冯青坐在八宝她们面前,身下是张铺有雪白皮绒的软榻,周围升起五座暖炉。冯青吹了吹冒着热气的香茗,喝了一小口,面带微笑瞧着低头不语的八宝,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惊恐,冯青稍感惊讶。

    “停手。”冯青靠坐在软榻,听到吩咐的两个狱卒,收了鞭子退在一旁,樊玉神志没有涣散,这多亏于她们用辣油给她提神,火烧的痛楚一阵一阵袭向自己,樊玉脑门上青筋爆出,上过骨刑的两手握拳不起。

    “樊尚书,招了吧,来,和我说说,你是如何同即墨聪勾结暗害圣上。如实招来,少受些苦。”冯青诱哄道。

    八宝本就确定,这次事件是冲着即墨聪而来,皇帝应是早就想好了套,等着即墨聪往里头钻,她估计是托了即墨聪的福,她们抓自己来,无非是为了向即墨聪示威,小小女宠嘛!

    “我,勾结你老娘,灭了……灭了你。”樊玉闷笑道,双腿已被生生敲断,她现在等同于废人,只能逞口舌之快。

    冯青也不恼,静默着不知在想何事。八宝明了,狱卒不是狱卒,那些个人身上厉气厚重,阴气弥漫,和普通行刑的人不同。

    八宝眼看樊玉流失生命,并不心焦,阎王要人死,她无法干涉,这是樊玉的劫,能否顺利度过……全凭她的意志,意志坚强者,阎王小鬼不敢近身,命……或许能留着。

    “听见了吗?樊尚书嫌你们伺候得不舒服,上些精致的,给尚书大人尝尝。”冯青把握好分寸,之前上的刑罚最多去掉樊玉大半条命,留下这一小半,好来逼供。

    “哎哎哎!尚书大人,您也得来问问我呀。”八宝的人道主义最终战胜……阎王精神。

    冯青摆摆手,示意狱卒们停止手头锉钉子的活,“连刑师,这些刑罚和你的比起来,小巫见大巫呐。别急,待我从那张铁嘴问出些什么,再叫人来好好伺候连刑师。你就先看着罢。”

    樊玉想开口,眼皮却无论如何睁不开,手脚扭曲着耷拉在铁链下,意识逐渐模糊,她似乎听到自己最讨厌的连八宝在帮她……樊玉敌不过,一波又一波的彻骨痛感,终是支持不住,昏死过去,愣是被浇了几捅冷水,也没醒来。

    冯青烦躁的离开软榻,走近樊玉仔细看她,皱了皱眉吩咐手下,将樊玉拉去牢房,替她稍微打理下伤口。冯青没完成冷国师交代的任务,在樊玉被拖下去时,随手拿了根有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了八宝五六鞭。

    “您对我真够,仁慈的了。”八宝喘息一会儿,调笑面无表情的冯青。她脸上没有伤痕,衣衫被倒刺勾破,鲜红的血渗了出来,滴滴往下流,交错的鞭痕几乎抽散了她的衣袍。

    “您真不知道我的血有多珍贵。”八宝失了精气血,脸色稍显苍白,精气血虽能对付鬼怪,但却失不得,这也是唯一的不足了。所以,她必须拖延时间,挺住元气。

    冯青拿了一颗小巧的泛起寒光的铁钉,来到八宝面前,抚上八宝笑得柔媚的小脸,细细摩挲,神情莫明,不知是喜是忧。

    “即墨聪喜欢你这张不男不女的脸,我得想办法,想个好办法,将这张脸皮完好无损的剥下,送给他。”冯青二十七八岁左右,她的模样在八宝眼中,比较符合这世界的审美观,是真正具有女子气概的长相,英挺得很。

    八宝缓过气,将头扭向一边,长发盖住她的侧脸,叫冯青看不见她因疼痛而吸气的可怜样。八宝最怕出大血,这次是出得彻底了,鞭子上有勾刺,冯青抽她的时候,倒刺勾进她的皮肉拉扯出深深的伤口。就在冯青说话的这一当头,八宝上身几乎被血浸透。

    “来,告诉我,即墨聪是否与你提过谋朝篡位的事,想清楚再说,这钉子可不讨人喜欢,要是真把这颗小东西钉进你身体里,到时怕会疼得紧。”冯青作势用钉子在八宝身上寻找合适的“钉点”。

    八宝嬉皮笑脸的说:“您别,您越是这样,我就越不会说,横竖是个死,我怎么也要死得有个英雄样。您别忘了,我是做了两年刑师。各种各样的犯人您没有我了解,我是属于哪种,您也不知道,只有我清楚,自个儿的底线在哪。”

    她在赌,冯青愈是急躁她就愈有成功的把握。眼下唯有自救,八宝无法保证即膜聪会在她和权势中究竟选何。

    “哦?你愿意配合,也省了我不少力气。”冯青需要的是“证据”,越多越好,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能对即膜聪造成影响,能捆扰他,就是成功。她也乐得让八宝自己说,不用废工夫。

    冯青重新坐到软榻上,几个狱卒安静站在一旁,随时等侯冯青下令。

    八宝声音微微弱了些,“即墨聪同您的恩怨我无从得知,他与当今圣上的是是非非,我多多少少明白……一些。”

    “说重点,我耐心有限。”冯青根本不买帐,她的命系在这次审问上,要是平时,素来喜好女宠的她,说不定会和八宝这尤物好好在这软榻上滚一滚。

    八宝暗咒一声,动动抽痛的身体,小声说:“我听即墨聪说过,他与合王似乎有过协议,合王也答应为他办件事。具体的,我就没听见了,这还是我躲在内厅角落隐约听见的消息。合王,已秘密回都城,目前正在筹备和即墨聪的计划。”她也不算说谎,合王的确在她眼皮子底下。

    冯青脸色突变,恨恨的盯着前方火坛,她抬头望向忍痛低呼的八宝,“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世上唯一不可能出现的就是合王!”

    “您真是说笑了,合王前些日子还出现在定国俯,我可是实实在在看见真人,莫不是大白天我见到鬼了?”八宝声音尖利,眼神死死看着神色微变的冯青,唇角勾起。

    “若是不说实话,我能保证你会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冯青与即墨沁勾结的时候,明明看到过合王的尸体!那现在为何眼前人口口声声说见过已死之人?难不成,即墨沁与合王互通?冯青掩饰慌张,喝了一大口冷掉的茶水,苦腻的味道叫她心情愈发不安。

    “合王右眉后边,有粒黑痣吧。”八宝又说道,满意的看到冯青坐立不安。

    “你还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冯青摔了茶杯,重新拿起鞭子。

    八宝神志已然不甚清醒,精气血失得过多,身体里像是处于极寒极冷两个地方。八宝唇色淡到灰白,看了眼心焦的冯青,别的不提,冯青绝对不会再对她用刑。

    “您歇歇,别着急……合王,暗中与穆将军汇合,事成之后即墨聪便立合王为主,他辅其左右!穆将军被封一等荣将,到时位列大启第一神将!”八宝说的是真话,确确实实的真话,合未初那天同她说过,两年前和即墨聪商量的便是夺位之事。

    “即墨沁与合王来往过几次,他们三人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我没问过即墨聪,国家大事,他断不会告诉我这可有可无的女宠。你们还真抓错人了,还有樊玉,她最不得即墨聪所喜,处处刁难即墨聪。即墨聪想过要除掉她,您这次毁了个好帮手。我看您审问的也是无用消息。”

    冯青,哪怕是那位神秘的国师全不会信她这番话,八宝说的,是在不久将来就会发生的篡位之争。

    “连刑师,你去牢房内好生养着。”

    冯青已是心乱如麻,成大事者最忌相互不信任,八宝那番似假还真的说辞,硬生生的瓦解了冯青原本坚持的信念。即墨沁为人阴险狡诈,六亲不认,日后……她怎能全身而退,位登大启!国师和她本就是互利关系……

    八宝被几人拉进牢房内的石床上,樊玉昏迷在隔壁牢中,八宝看了看半死不活的樊玉,又瞧了瞧自己满身血迹,心想也别浪费了。她救活樊玉,日后即墨聪和她的孩子也能多一份保障。樊玉的本质是忠心,目前恐怕是忠错人了。

    八宝跌跌撞撞的走到离樊玉最近之处,脚步虚浮的八宝累极的靠着铁栏深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止住上涌的血气。她的刑罚算是轻的,平常人挥挥鞭子,不会像八宝这样虚弱。精气血呀精气血,真叫八宝爱不得恨不得。

    另一头的樊玉手脚尽断,头歪在一边,正好靠近八宝,只要八宝有一伸手就能碰到她。

    “樊玉,樊玉……”八宝动手捏了捏她的脸,见她没反应,又仔细看了看周围。她没有感应到任何厉气,无人会管将死之人。

    八宝手肘下方有个小口,冯青收鞭时勾到的。她一咬牙,捏开樊玉紧闭的嘴,右手上的精气血顺流进樊玉口中。八宝闭眼默念:“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

    完成缔结契约一事,八宝瘫软在旁,瞅着满嘴鲜血,面容恢复血色的樊玉说:“你现在是我的小鬼,我要你做什么,你得服从。要不然,我动张符咒死你。”

    八宝是在自言自语,樊玉既然成了她的手下,以后做事会方便许多。当然,八宝坏笑,这事可不能让樊玉知晓。

    念了咒,结好契约,八宝身上的小伤口飞速愈合,一些大的撕裂伤仍是狰狞的皮肉上翻。她享用的是樊玉的生命力。反之,樊玉因为与八宝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她的复原能力也大大加强。樊玉的手脚正在逐渐恢复中。

    八宝等不急即墨聪是否能来救她,现在有了樊玉,待她们歇歇,自会出了牢门。即墨聪应是碰到这辈子最难的难题。八宝仍是舍不得他涉险,当是为了孩子吧。

    即墨聪此行没有见到即墨萝,皇宫里头守卫森严,比起之前多了将近两倍不止的侍卫。他在即墨萝的寝宫外等了整整三个时辰,宫内伺候的侍从也同样对着即墨聪跪了三个时辰。

    夜色漆黑,寒风呼啸。即墨聪终于从椅上起身,冷冷的扫了那些如临大敌的侍卫侍从,不发一言,带着语兰语琴出了宫门。

    马车里,即墨聪喝了大半的安胎药,在语琴的服侍下,舒适的躺坐在毛毯上。

    “宫里我的眼线基本被拔了个干净,国师这次下了狠工夫。即墨萝自以找对靠山,竟敢如此对我!”即墨聪意识到当前形势比他想象的严重,六部已有三部判出,他身边只剩户部可用。其他官员均被软禁,穆将军生死不明!

    “主子,奴婢愿意夜探皇宫。”语兰坚定说道。

    “别做无用功。国师不是常人,白送性命的事千万不能做。语兰,你去汇合穆大将军,看看究竟遇到什么东西。记住,全除透了!”即墨聪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语兰这颗从小培养的棋子。

    “奴婢遵命。”语兰欣喜的朝担心他的语琴展颜一笑。

    “定国公子,前头有辆马车挡路。”坐在外边的侍卫声音紧张。

    即墨聪一惊,难道那几个人动用刺客对付他?

    “语琴,出去探探。”即墨聪淡淡吩咐道。

    语琴点头,拿了掩在座位底下的长剑,掀了车帘跳下马车。语兰屏气凝神,注意四周的动静。

    不一会儿,刀剑碰撞的声音清晰传入马车内,语兰气息变粗,浑身紧绷。

    即墨聪觉得奇怪,要真是刺客,只会一拥而上,不大会同语琴缠斗起来。

    “下车。”即墨聪冷静的说。

    语兰听令,率先下车,两个侍卫守在一旁,专注正在打斗的语琴。即墨聪刚下了马车,见到前方熟悉的马车上头的标记,定了定神,喊道:“语琴,停手,自己人。”即墨聪随即下车

    语琴收剑,潇洒落地。青衣女子恭敬回到那辆马车边,等候车上之人下来。

    “即墨聪,你把我的宝儿弄丢了。”白韵下车走向即墨聪的第一句话,就直刺即墨聪,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果真不能信你,宝儿在你心中是何位置,你竟能去皇宫而不顾她!”白韵站定在他面前,等他解释。

    即墨聪无言辩驳。白韵更是可气,他一得到宝儿被抓的消息,原在栗城办事的他,立即赶往都城,他亲眼看到即墨聪去了皇宫,应易(青衣女子)探过皇宫,和他说了即墨聪无功而返的事,自己才气愤不过,在路上堵了即墨聪。他非得逼着即墨聪做出选择!

    语琴语兰连同侍卫退去一旁,学应易装聋作哑,保护自己的主子。

    “辰时了,不想在这僵持下去,立刻无兵部衙门带宝儿出来。”白韵没有让应易独闯救八宝,他就是要看看即墨聪究竟是不是和连亲亲是一路货色。

    “上马车内,祥谈。”即墨聪神情憔悴。

    “你只需回答我,去兵部还是回你的定国俯。”白韵语气强硬。

    “威胁出来的选择,你认为有多真?”即墨聪强忍眼泪,无力的说道。

    白韵挑眉笑道:“宝儿是我女儿,你有了宝儿的孩子,我们的关系怎么看怎么复杂。我要是威胁你,早已飞书予你,带走宝儿!还会现身与此?”

    “兵部衙门目前最安全,宝儿在那,会受苦……但,已她的才智必能全身而退。相反,定国俯已摇摇欲坠,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我的势力,这样,即墨萝便会忌惮于我,不敢轻举妄动。”即墨聪压低声音,尽量长话短说。

    白韵平静情绪,“我回云中城,保护我自己,不给你添麻烦。在此之前,我必须会会左丞万琼,你待如何,全凭你自己。”

    即墨聪沉吟道:“万事留心,左丞相态度暧昧,终是握有些小权的人,不可硬来。”

    “我需要你教?”白韵自负的神态,在即墨聪看来同八宝相象之极,一时晃了神。

    白韵之所以三番两次帮即墨聪,莫不过是为了还恩。即墨聪十几年前助白韵逃过进宫为妃,并瞒下当时的白棋瑶。即墨聪当时这样做,单纯的不想有个比他只大两岁的男子成为母皇的贵妃。

    白韵趁还未到辰时,命应易驱车架往左丞府邸。万琼对白韵爱慕已久,连家上供茶叶时,万琼总能寻到借口去见白韵,以解她的相思之苦。

    美人计对白韵来说,还真是陌生。他单是和万琼谈话稍微热络些,万琼四十多岁的人,乐得像个啥,不顾她的小侍凄焉焉的在旁侍候,愣是一头载进白韵难得的“温柔”中。

    白韵还未说明来意,万琼大意凛然的拍胸脯保证,一定会救八宝出兵部。白韵要的可不止这些,他哀然的说了半个多时辰的“真心话”,让万琼激动不已。

    万琼为人白韵有所熟识,她是真的大智若愚,官场沉浮几十载,还能如此不涉足任何党派争斗。白韵最能利用的一点,万琼没有正夫,没有子女,只有廖廖数个小侍。

    万琼怎会不知白韵的心思,她在官场上没有照顾过连八宝,任她被樊玉打压,叫她开怀的是,连八宝似乎活得自得其乐,同其他官员的交情不咸不淡,把握得正好。

    他们在正厅中,有的没的扯了很多,说穿了,两只狐狸互相试探。

    白韵临走时,心情颇好。万琼笑得皱纹硬是挤出了几条,她答应白韵不插足即墨聪的“家事”。白韵答应万琼,给她亲近自己的机会。

    “两全其美。”万琼目送白韵离开时,笑着说道。

    “老j巨猾。”白韵在马车里恨声说道。

    定国俯

    即墨聪回俯后,先去了书房,整理了一些户部官员的名单,嘱咐好语兰出门小心,就回了屋子。今天他心力交瘁,为了腹中孩儿,即墨聪不得不好生休息,安胎。

    即墨聪一路上,眼尖的瞧见一些血迹,直到血迹消失在他的房门口。即墨聪让语琴看看滴答的血迹,凝神推门进屋,语琴小心护住即墨聪。

    “小即墨,我好痛……”八宝可怜兮兮的裹在被子里。

    语琴急忙点上几盏大灯,即墨聪上前掀了被子,八宝满身鲜血的蜷缩一团,被褥上,榻上皆映着八宝的血。八宝委屈的说道:“做甚掀我被子……很冷。”

    即墨聪面无血色,摇晃着瘫坐在榻边,语琴捂嘴不让自己叫出声,而后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喊黄太医。

    八宝虚弱的朝即墨聪笑笑,想要安慰,却没开口的力气,晕过去的前一刻,八宝想:完了,血腥的胎教……

    即墨聪抚上八宝惨白的面颊,低头吻了吻没有温度的嫩唇,轻笑道:“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第二十一话 情难之真情

    黄太医只披了一件外袍,脚上没穿白袜套了长靴,匆忙赶至即墨聪房间,为八宝看诊。其他侍从将一盆盆血水端出,热水送进。

    即墨聪在内间,愣神盯着浑身浴血的八宝。黄太医小心的用剪子剪下粘住八宝血肉的衣衫,她从医这么多年,还未见到失过这么多血的病人。她观察了八宝身上的伤口,全是极普通的鞭上,撕扯开的皮肉也不至于能让八宝出如此多血。可疑的是,黄太医皱眉看着毫无痛感的八宝,为何她没有被痛醒?有可能是血气不足吧。

    由于八宝的撕裂伤比较多,黄太医只能边剪开衣衫边擦拭干净伤口,然后上药。即墨聪和上次不同,没有威胁黄太医如何如何,只是安静的站在床榻边,凝视八宝。黄太医转身拿药时,扫到即墨聪微斗的手,暗自叹息,继续为八宝敷药。

    剧烈的血腥气直蹿即墨聪心头,即墨聪并不恶心,腹部传来丝丝疼痛,他单手捂在小腹,嘴里喃喃的说:“孩子,唤你娘起来,快唤你娘起来,让她看一眼我们……”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黄太医才将八宝里里外外的包扎好,她用得是皇室中最好的伤药,喂了八宝上等的人参片,待这一切全部弄好后,即墨聪才敢坐下,小声问黄太医八宝的情况。

    “定国公子莫急,连刑……连主子伤势看起来严重,实则无甚大碍。失血过多,只要接下来几日好好补过就行。您,也得小心身子,安胎药时时喝着。”黄太医此时说这些,并未料到八宝这一次,差点让她被即墨聪一窝端了她全家脑袋。

    即墨聪想碰八宝,又不敢碰下去,生怕弄疼八宝,他适才见到很深很深的伤口,不停往外冒血,瞧得他心惊肉跳,心中抽疼阵阵,却又无能为力。

    “宝儿她会感觉到疼吗?要是她疼了,怎么办?有没有什么药,止痛或是别让宝儿那么……母皇用得那药?”即墨聪带着鼻音说道。

    黄太医拎着药箱恭身立在一旁,低声说:“此药不可用,它是从某种花中提炼而出,是药三分毒,不可多用。连主子身子骨不弱,待休养些时日便能康复。”

    即墨聪点点头,黄太医应声告退,哆哆嗦嗦的出了房门。她着实不敢面对盛怒中的即墨聪,想她行医几十年,单单怕了定国公子一人。

    八宝呼吸平稳,即墨聪凑近她,爱恋的不住啄吻八宝,一下又一下。若不是八宝身上有伤无法欢爱,即墨聪绝对会和八宝缠绵一番。他要将八宝嵌进身体里,他要倾其所有的爱,毫无保留的爱她。即墨聪吻遍八宝苍白的小脸,泪水咸涩的滋味叫即墨聪心里酸疼。他的过失导致宝儿受伤,若是当时他第一次想到的是宝儿,而不是虚无的以后……宝儿或许不会成这般模样了。

    “宝儿,快些醒来,我错了……宝儿……我怎会想要放你一人,是我错了。宝儿,醒来吧。”即墨聪将唇印在八宝眉间略失暗淡的红点上。不知为何,他总有不好的预感,宝儿……黄太医说过宝儿无事,为何他如此心慌。

    即墨聪揪紧胸口,只要八宝没醒,他就无法心安。再次浅吻八宝,即墨聪不舍的离开房间,叫上语琴一同去了书房。宝儿受的苦,即墨聪发誓要百倍千倍的从他们身上讨回!绝不放过任何人!

    即墨聪飞鸽传书给白韵,告知八宝的情况,他为的是触怒白韵,他要和白韵联手共同对付敌人。宝儿是他们二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