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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窍生烟 女尊第16部分阅读

      七窍生烟 女尊 作者:肉书屋

    书,气焰高涨。不认主的狗,该除!”

    “惹你了?樊玉对我做的那些,你不是第一天就知道了么。”八宝抬手遮住日光,“你这次实不该发怒,还不到时机。”

    她的顶头上司,平日里没少给自己小鞋穿。穿着穿着就习惯了,八宝不在乎这些。她心思本就平淡,这些年为的就是同白韵赌一口冤枉气。

    她不喜欢□控,美人爹犯了错。抬眼看看兀自脸红的即墨聪,八宝缓缓勾起一抹笑容,“你心思倒好。”

    即墨聪不知是何意思,仍旧温情说道:“你是我孩子将来的娘……要好好对你。我们总得为孩子考量,也要为我们的日后想想。大启日渐富强,我们的孩子定是,一国之主。”

    日后……即墨聪笑的甜蜜。他向来习惯跳跃性思维,八宝这次同样由着他。一国之主听着吸引人,实则得放弃多少东西来交换这至高无上的权力。不知上位者苦楚,即墨聪还是想的简单了。

    “小即墨,记得合王么?”八宝向来对即墨聪善变的性格无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即墨匆帮她证实。

    “明知顾问。”即墨聪顺势躺下,贴上八宝,爱恋的靠近八宝,他今日来只想好好看看八宝。

    “朝中有谁姓合?”八宝心思一紧,脱口问道。她想到一丝可能性,把握是有的,不过欠缺证据。即墨聪刚好可以回答这番疑惑,希望他能老实说。

    即墨聪疑惑的支起身子,盯着莫名严肃神色的八宝说道:“合姓为王。你有事瞒与我?怎的,全数说予我听罢。还是……有不能告知我的。”

    翻身背对即墨聪,八宝闷声说道:“多想。我与你一条船上的,你翻我就死。我对这些觉悟早有了。”

    虽说是事实,即墨聪听了心里头抽抽的痛,难受的厉害。八宝同自己怎么说也有几年情谊了,现在亲耳听到这些,即墨聪泪光闪闪,怒气猛的泄出。他想忍的,可是忍不住酸意。他向来清楚,八宝的心思并未在自己身上。

    用力翻过八宝,让她对着自己,即墨聪凉飕飕的看着她,半响才道:“连八宝,你是见我最近好欺负么。你说的什么话!我即墨聪……不……”

    “我……连八宝,我实在不知……你喜欢吃什么?”

    告白心意的话,即墨聪扭捏着说不出,明明还是这么彪悍的揪着八宝的衣领,态度却一下软了下来。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要表达些什么。最后,硬是憋出一句叫八宝摸不着头脑的话。喜欢吃什么……

    八宝想,即墨聪难道想下厨,搞些东西出来给她?

    日头太大了吧,八宝看看憋红脸的即墨聪,轻咳一声,让他放开自己。即墨聪的醋劲,来的快去的也莫名其妙。这样的即墨聪,即使将来分开,她也会想念的。

    八宝仍旧是木头,摸不清心思拐弯的即墨聪。

    “太阳好大。”八宝眯起凤眸说道。“你被晒晕了吧。来,去树荫那躺躺。”

    “八宝,你喜欢吃什么。”即墨聪破罐子破摔,一定要知道答案。这样似乎能挽回一点儿面子。

    八宝皱眉,倒也仔细的想了想,而后开口道:“煲汤。”

    八宝回到书院的住所,进去后往左边的床榻一躺。她唯一的感觉……酸软!即墨聪那头喂不饱的狼,八宝恨恨想起即墨聪离开树丛前餍足的笑脸。她就知道,即墨聪那家伙哪会顾及光天化日,风化影响。

    眼皮打架,八宝蜷缩在床沉沉睡去。今日闹的太厉害,八宝自感元气大伤。即墨聪的的确确是个霸道的性子。

    凌宁安推开房门,一眼望去左处空床上多了人。本不想打扰他人休息,凌宁安瞥到熟悉的散发,心下奇怪便要走近看清。

    大启官员除了八宝外,没人敢披头散发不整仪容。凌宁安轻笑,拿来薄被盖好八宝。

    凌宁安帮八宝掖被子,扫到她颈部有可疑的红痕,凑去细看时,八宝恰好醒来,“下意识“的踹上凌宁安,顺便拉拢衣襟。

    “八宝!”凌宁安狼狈的后退几步,小腹火烧火燎的发疼。

    八宝掀被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道歉说:“对不起。”她下意识的一脚踹出,哪知道踹上熟人了。

    凌宁安捂上痛处,微微拱起身,指责的话说不出口。她好意思说自己看愣了,才被踢到的么,怨她自己。

    “宁安,我发誓不是故意踢你的!”八宝竖起三指,认真……狡辩。

    “算了算了,我自找的。”凌宁安坐在榻上,等待痛楚过去,八宝这记用上七分脚力,她总算知道为何当初简瑶被八宝踹成内出血。

    凌宁安疑惑问道:““你怎么来书院了?刑部最近不是在审讯通敌叛犯吗?”

    “和你一样,教学生当老师,为大启栽培优秀的下一代。”八宝说的很激昂。

    “呵呵,八宝……”凌宁安笑道:“你倒想得开,好好的刑部官员被下放到书院,我之前未听正监大人提过。”

    “这由不得我,不如安心过日子,我不追求大富大贵,得过且过。宁安在这不错吧,少监大人!”八宝半真半假的说,她现在累得很,有些语无伦次。

    “从四品下的少监……你的官位也比我大呢。”凌宁安说不嫉妒是骗人的,她两年前凭借秋试考入国子监,从监丞到少监努力到现在。

    “刑师?”八宝怎会听不出凌宁安话中的涩意。她能怎么说,这是开后门得来的。谁叫她的后台硬,有即墨聪坐镇。

    “那些刑罚你如何想到的?我曾经听别人讲过,起了一身冷汗。”凌宁安岔开话题,说了徒增自己不满,嫉妒可不是好货。凌宁安的确是嫉妒过,平复过的心情又因八宝突然出现而扰乱了。如今,只得强装欢笑。

    “书上看来的,不足为奇。我进刑部才发现,大启逼供的法子……除了打还是打。”八宝仗着比其他人多活一世,将以前看过的刑罚综合一下而已。

    “刑罚,单是个痛字是不全的。最主要的是,如何瓦解犯人心智,叫她不知身处何地,由我们所控。不过,说的简单,做起来又费时间又费心力的。我还是喜欢动动小东西,来逼问。世人不知,我连八宝何等害怕血腥。”八宝哈哈笑道,她自己夸自己,倒是挺得心应手的。

    凌宁安点头应是,眼神晃荡在八宝颈间,又不好意思问。八宝要是有喜爱的人,她弟弟怎么办?凌景宁年岁渐大性子越沉稳,同以前大不一样。不过,楞谁被这样肆无忌惮的看,总归是不爽的。更别说,脾性不大良善的八宝。

    八宝掩下不快的情绪,说:“日后共住一室,不便之处请见谅。”

    “那是那是!”凌宁安瞥开眼神,拱手接口道。

    “八宝,我弟弟今日不大好,你寻个空当去看看他罢。自小,他被我和娘亲捧在手心,近两年他吃了好些苦。我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实在无能为力。他年纪也大了,连个提亲的人也没有。八宝,景宁是个苦孩子。”她终究是忍不住,将自家小弟的苦处说予八宝听。不是为了让八宝就她娘,单是为了自个儿唯一的亲人。

    八宝先是没有说话,起身到倒茶喝了几口,顺顺长发,她看着窗外的日光,说道:“景宁之前我碰见来着。面色不大好,眉间抑郁重了,话也不多。瞧见我单是笑……和先前好生不一样。”

    “那日,我们一起喝的小酒。”八宝轻道。

    凌景宁在两年前帮过自己一次,八宝永不会忘记。这样的男子,本该安稳幸福的度过一生,而不是愈愈不安,处处低眉顺眼。可她要以何立场去开解凌景宁呢?

    自嘲一笑,八宝继续说道:“我现在还不是自由身。”

    诡异的冷场……凌宁安自是不高兴的,却又不能强逼着八宝接受自家弟弟,她一没手段二没头脑,再加上难缠的定国公子。

    定是今日中午小喝几杯,带了醉意她才敢这么对八宝说的。

    “宁安,合未初是何人?”八宝强打精神问道,继续先前的话头,必是惹人不快的。

    凌宁安回道:“合王的表亲。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这孩子为人低调的很,从不与其他人一道,独来独往的。”

    “表亲……为何当年无人提过,合王亲人不是只剩小王女一人了么?”八宝要得到确切的答案。

    “八宝,合王哪来的小王女……合王正夫娶后不到半年就……大启律例,正室三年未育,侧室方能有孕。”凌宁安以为八宝记错了,详尽解释道。

    八宝审视的望向凌宁安,那天她和自己一道去的,怎么就自己记得。

    外头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各自深思的二人,八宝凌宁安同时看向门口。

    柳寻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慌张说道:“有个学生,学生在课堂像……疯了般拿砚台砸人……正监大人劝阻无果,反被砸伤!”

    “何人?”凌宁安皱眉问道。

    柳寻站正身体,神情复杂,说:“正监大人的孙……”话还没说完,便被凌宁安扯了去事发地——天字号。

    八宝了然,整整衣衫,慢吞吞的走去天字号。正监大人的孙女……上午她讲课时,挺活泼的,长了张可爱的娃娃脸。

    “慧儿!放下砚台!”正监大人虚弱的唤道,额际的伤口鲜血直流。

    “奶奶!奶奶!救我……哈哈哈!你们再来,再来啊!”娃娃脸面部扭曲,惊恐的神色转瞬而逝,嚣张的朝其他同伴叫道。

    飞快赶至的守卫们,慑于娃娃脸是正监大人的孙女,不敢上前制她。

    天字号乱作一团,学生们被困在里头,靳慧黎的力气大到不可思议,小小砚台在她手中威力十足,正监大人被守卫扶住,头晕目眩的瞎叫唤。

    书桌被她踢翻,书册毛笔滚落一地。

    “来啊!来啊!!”靳慧黎双眼瞪起,龇牙咧嘴的疯癫样子吓住学生们。只有合未初一人,神色比较平静,冷眼旁观。

    飞快赶至的凌宁安果断的对守卫说:“你们三个,上去制住靳慧黎。柳寻!扶正监大人去黄太医处治伤。”

    柳寻背起半晕的正监大人,在书院教授课业的黄太医。事发突然,各个字号的教舍离得也远,因此没有几人知道天字号学生发狂一事。

    “啊!”其中一个守卫惨叫出声,手臂被靳慧黎生生踩断,清晰的骨裂声,骇人的很。

    第十七话 迷底

    “捂住口鼻,不要呼吸,出来。”八宝背手站在门外,响声说道。

    凌宁安首先带头以袖掩口鼻,出了天字号,剩下的学生守卫纷纷效仿,被折断手臂的守卫跌跌撞撞的跑出。

    靳慧黎出人意料的平静,踢踢踹踹跟前的书册桌椅,右手紧握砚台不放,嘴里不住念叨,神色恍惚。

    “八……连刑师,你有办法?”凌宁安咳嗽一声,学生们希冀的望向八宝,她们一致认为靳慧黎中邪了。

    “课业压力过重,肝火上升不得发泄,引致心神错乱。”八宝乱说一通,眼神略微扫过同样在暗暗观察她的合未初。

    “肝火大?”凌宁安头一次听到如此滑稽的解释。“那为何,掩口鼻?”为何……她们也照做了?

    “凌大人,我进去和她好好沟通沟通,引导她,正常。你带学生远离此处,不可打扰。”八宝没有正面回答,见合未初讽刺的淡笑,指着她说:“你,留下帮我。”

    合未初怔了怔,随即点点头,似乎有些高兴的意味。

    凌宁安虽没亲眼看过八宝的本事,但也相信她,嘱咐了几句,便去看正监大人。

    所有的人离开后,八宝突然一把抓住合未初,将她拉至天字号门口,说:“瞧瞧娃娃脸,脚步虚浮,眼睛无焦距,表情扭曲……你说,她怎成了这般模样?”

    “不是我。”合未初争脱不开,平静说道,问心无愧的直视八宝。里面的靳慧黎仍在晃荡,感受不到人的生气,焦躁的乱踢乱踹,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怪声。

    八宝总算放手,进去仔细盯着靳慧黎。

    “哈哈哈……来啊,来!”感觉到人气,靳慧黎狞笑叫着扑向八宝,砚台高举,眼看就快砸到她,八宝微一侧身,便让靳慧黎扑了个空,趔趄倒下。八宝顺势一脚踏上她的后背,不让她爬起。

    身上鬼气不多,估计在调节中,周身阴气薄淡,还未形成黑雾。八宝暗暗想道,自动忽略躁耳的吼叫。

    “靳慧黎昨夜与人打赌,去了坟地过夜。”合未初走近八宝,凉凉说道。

    “原来如此。大女子心理作祟,去坟地过夜……真长胆了。”八宝用力踩道,脚抵住的地方正式后腰三寸之地,阻流鬼气蔓延。

    八宝环顾周围,见到地上有打散的朱砂,“毛笔蘸了朱砂,给我。”

    合未初撇撇嘴,捡了支未用过的干净毛笔,蘸满朱砂递给八宝。八宝让她摊开手掌,并未解释要她做什么。

    “出去,离得远些,别被小鬼附身。”八宝虽然这样说,仍在合未初手心画了驱鬼符。“阴风席来,出掌自救。”

    八宝接过,摆正架势,待失去束缚的靳慧黎起身面对她时,迅速念道:“九丑之鬼,知汝姓名!速速退去!急急如律令!”八宝手中毛笔飞悬,靳慧黎脸上被画上镇鬼符咒!

    “啊!”一阵阴风扫向八宝。

    八宝将毛笔弹出,毛笔瞬间射中阴风,随着刺耳的阴含声,消失不见。

    “灭了。”八宝拍拍手,轻笑说:“接下来,该解决你我的事了。”晕过去的靳慧黎歪倒在合未初身上。

    “不是逃了?怪风不见……”合未初甩开靳慧黎,任凭她重摔在地。

    “合未初还是合灿儿?”八宝扶起木桌,朝上一坐,一副审问的架势。

    “八宝娘,好久不见了。”合未初没有露出惊异的表情,反倒了然的说道:“两年没见,八宝娘想我了?”

    “我之前中的蛊虫是你干的?”八宝双眉紧皱,心情不大好……

    “我要有这么大的本事,早灭了那老太婆,身体也不会忽大忽小。”合未初原本就想借机与八宝坦诚,以取的帮助,摆脱现在尴尬的处境。

    八宝冷静的说:“这身子不是你的。魂魄是你的而已。再有,到底这件事怎么牵扯到我家还有我,你最好老实交代。适才灭鬼的事你也见到了,放些自知之明身上,我能除了恶灵……也定能将你敢出这具身体。目前,活体紧张,我正在找适合人气的……好身子。凌丞相,应该会喜欢吧。”

    合未初笑容僵在面上。

    “即墨聪同你有何关系,之前的一切,包括八毛被抓,是否和他有关?”八宝满心的疑问正待解答,疲累的感觉一扫而空。

    “此事涉及皇家,不便相告。”合未初斟酌后,回答的摸棱两可。

    八宝憋了两年的怒火,有些控制不了,“我白白丢了三十年的寿命,就因为皇家争斗?”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应该知道……只需妥协,便可相安无事。做事不考虑后果的是你。老太婆去了安全的地方,我魂魄离体,你寿命骤减,大家彼此彼此,何必相斗。若是,这次你助我摆脱困局,我必会等价报答。”合未初稚嫩的脸上出现与其不相符的深沉。

    “很好,我答应。”没有合未初认为的暴怒,八宝笑着说:“作为交换,回答我三个问题。”

    “只要我知道。”合未初乐得答应。

    “何人拿我的精气血给你们下蛊?”

    “此事不知。”合未初为难的看了眼神色如常的八宝,解释道:“你该记得,两年前的我是个几岁小儿,皇家许多事我并不清楚,错过时机了。那段时间,我日夜受老太婆监控,为自己的事都搅得七昏八素,没有多余时间管别人。”

    言下之意,她什么也不知道。

    “即墨聪为何躲与我家?”八宝不介意合未初的“坦白”。

    “避杀身之祸……”合未初接到八宝威胁的信号,不敢敷衍。

    “好,最后我要问的是,清水魂魄在哪?”八宝一直被这事揪扯,难得具备的良心将原要问的换了……

    “……灭了。老太婆控制不住它,用恶婴蛊灭了。”合未初那时清楚看到,老太婆如何将魂魄喂食给恶婴蛊的。

    “再加个问题,弥补你没回答出来的。”八宝按住微颤的右手,说:“接近我,对你有何好处?”

    “起初,见你有趣,想用你换取我。此时,需要你的帮助。我现在的身份是合王爷的远亲,靠着这曾身份来书院进修学习。老太婆,五个月前去了其他地方,临走时毁了所有瓶罐蛊虫……老太婆用的身体是合总管的,她之前似乎受了严重的伤,不得不换体休养,假合王被我囚了。”合未初干脆全部说清。

    “老太婆是很厉害的蛊师。呵呵……两年前,我大概想为自己所犯的杀戮赎罪,落战回城时救下她,之后见她好似什么都懂,便起了利用之意。结果,我被反利用了。”

    “好好享用这具身体,你们契合度很高。”八宝没心思听下去,甩下这句话,出了天字号。

    “……连八宝!”合未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冲向门口:“你耍我!”

    八宝朝后挥挥手,算应了她。

    “呸,呕……未初,我脸上是什么!嘴巴里都是……呸……”醒过来的靳慧黎呸声不断,后腰像被踩过似的,咯啦咯啦的痛,四肢也是。

    合未初阴着的脸回头见到靳慧黎满脸抹开的朱砂红印,忍不住大笑出声,再也不用担心这具身子,她很高兴。

    入夜

    蓝八布给八宝送来了被褥,衣物等常用物件。单身男子独留女子房中于礼不合,蓝八布恋恋不舍的同八宝说了好一些话。

    八宝见外面夜色已黑,对正在帮她铺床的蓝八布说:“阿布,夜里脏东西多,早些回去,我自己能行。家里还要你照顾,八毛看着些,别总让它贪睡,给你的桃木符千万不可离身。家中贴着符咒的木瓶不要去动。”

    她实在不放心蓝八布一人待在空屋,对于蓝八布,八宝是愧疚的,无法说出口的愧疚。所以,八宝基本上就敬着他,顺着他。

    “恩,八宝也是,好好照顾自己。”蓝八布还是将被子铺得整整齐齐,床柜上放了壶刚泡的安神茶。

    “八宝……”蓝八布泪眼婆娑,很多很多想说的话堵在嘴边,胸口闷疼。

    八宝叹气,疼惜的将蓝八布抱进怀里,轻拍道:“阿布,书院我待不长,好好在家等我,生意少接,符咒画得够多了,得空带八毛出去逛逛,它可以保护你。”

    蓝八布眷恋八宝温暖的怀抱,双手紧紧拽住八宝的衣衫,不敢环手相抱,泪水浸湿八宝肩上,蓝八布咬唇无声哭泣,就怕被八宝嫌弃。

    他已经拖累八宝太多了,所以他不敢告诉八宝,即墨聪找过他,说了很多另他难堪的话,也不敢说,今天见过连亲亲,看到他与简瑶一起挑头饰。他有太多太多的话,不能对八宝说,蓝八布尽情折磨自己,这条路是他选的,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坚持下去。

    “阿布,苦吗?”八宝心情本已不好,加上蓝八布这般……累得很。

    蓝八布忍住哭意,靠在八宝肩上,缓缓摇头。是他拒绝娘亲回家的,只要陪在八宝身边,再多的苦也不算什么。家中幼妹已经一岁了,对于云中城中的爹娘,蓝八布内疚浅了许多。

    “八宝,好了,不撒娇了。”蓝八布泪眸红红,眉眼边的蝴蝶闪闪飞动,似是真物般。

    蓝八布推开八宝,拿起纱帽带上,八宝为他系上绸带。

    熟悉的体香引得蓝八布泪水再次滑落。他们心里其实都清楚,八宝不提,是因为不想伤了蓝八布。蓝八布不说,是为了待在她看得见的地方,对蓝八布来说,就算远远的望一眼,也是幸福的。

    “路上小心,遇事别慌……千万当心。”八宝反复说这几句,将蓝八布送上马车时,也说这几句。

    “好一个依依不舍,相送欢!”即墨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八宝身后响起。

    八宝无视即墨聪,仍旧抑郁心情,径直走过。即墨聪气得生生摔烂了专为八宝炖的参汤,热汤的汁水溅了手也无所察觉。

    即墨聪悲凄的看着八宝离去的背影,发涩的眼眶流不出任何东西。想他堂堂大启定国公子,圣上见了他都礼让三分……连八宝竟这般糟蹋他!即墨聪无力的坐到台阶上,他为了来见八宝送补汤给他,为了时常见到她,寻了如此可笑的理由来书院做院监,圣上姐姐还认为他怎么了……

    “别坐着了,地凉。”

    即墨聪一怔,没回头,手上的刺痛感提醒适才发生的事。

    “小即墨,再不起,被人看到了,传绯闻就糟糕了!”八宝控制不住躁郁,回头看到即墨聪单薄的身影,就像见到伤心低泣的阿布,一时不忍,便来哄他了。

    即墨聪骄傲的扭头,不理八宝,心里好受不少。

    这儿的男人,是用来哄的,八宝自我催眠,干脆紧挨他坐下。她可不担心,要是没什么眼线注意周围,即墨聪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来找她。

    “由我去死,还理我做甚。”即墨聪现在倒委屈的想哭,手被烫过的痛楚愈加清晰。

    八宝还真的第一次见到,男人撒娇,正宗的撒娇!三十一的即墨聪,他对着自己就不觉得害羞?大概是和即墨聪有过两年肉体关系,八宝与他在一起,没那么大压力顾忌。

    “手痛……”即墨聪幽幽的说道:“你只顾着蓝八布,我可是你未来孩子的爹。”说得好不幽怨,撂起衣袖伸向八宝。

    实话说,黑漆漆的,看不大清楚,八宝摸摸鼻子,瞧了眼扭过脸去的即墨聪。

    “很痛么?”八宝抚上即墨聪的左手,听见他的抽气声,动作一顿,心中泛起丝丝陌生的情绪,不过,没一会儿便被即墨聪下面说的给挡回去了。

    即墨聪终于不再“无视”八宝,“参汤没了,我……去太医院要了补身的方子熬的。今天抱你的时候,心疼。”

    即墨聪三十多岁了,对女自动情当属头一遭,没经历过,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何不妥。

    如此入骨的变相告白,八宝楞是没听懂,以为即墨聪是在为生孩子费心思,好不容易回转的心情又阴了。

    即墨聪晶亮的星眸,在夜色中尤为惑人。常过女子滋味的男人,真是不同的,风马蚤刺骨啊!八宝暗想,努力提醒自己别被勾魂,即墨聪可不是好人。

    “烫到了,有些辣痛。”即墨聪又说。

    八宝撇了眼翻洒一片的参汤,低头探舌轻舔即墨聪烫红的手背。

    即墨聪眸色幽深,羞红了脸,从手上传来温濡的触感,一时间心内暖暖,叫自己直想流泪。

    “即墨聪!”八宝忽然抬头,将即墨聪来不及掩饰的享受表情尽收眼底,男子居然哼哼唧唧教八宝怎么安慰自己。

    “谁叫你舔我。”即墨聪干咳一声,腰板挺得直直,丝毫不见羞怯,只是脸色却是红的厉害。

    八宝刚想开口涮一通即墨聪,阵阵鬼风席来,八宝猛得拉起即墨聪,忘了他的伤手碰不得。

    “你!”

    “闭嘴!”八宝单手将他搂进怀中,眼观四周。

    “宝儿,这不是书院!”即墨聪意识到事情的诡异,为何他们身处坟地?

    坟场么?八宝挑眉,手中越发使力抱紧即墨聪。

    第十七话 情近

    放眼望去整片净是荒冢,大大小小的墓碑七倒八歪,鬼气弥漫,寂静得诡异。八宝他们站的正是坟场中心。

    “书院没造之前,这儿是墓场?”八宝问道。

    即墨聪点点头,看样子似乎一时无法接受如此怪诞的场景,怔愣住了。

    八宝明显感到即墨聪的不安,盯着眼前的墓碑,笑说:“小即墨,怕……就闭上眼,一会儿就安全了。小鬼无所惧,它们迷惑心志不坚定之人。我们仍在书院外院,无事的,很安全。”

    事情当然不像自己说得那样简单,八宝只不过想安抚即墨聪,好让他不要紧张。说到底,也是她连累即墨聪,怕是今天灭鬼之事惊到别的小鬼了,群起攻之以报仇!

    “宝儿。”即墨聪尽量保持神志清醒,他不明白为何八宝看上去面色无异。如此离奇怪事竟会发生在他们身上。腰身被勒得生疼,即墨聪顺从的贴紧八宝,相信她。

    “少说话,憋到不行再呼吸。”八宝的手臂如同铁链,牢牢将即墨聪困在怀里,不准他挣扎。

    “恩。”即墨聪恍如梦镜,面前的坟冢又是这般清楚的出现眼前,寒意渐起,双腿微微发软,使不出多少力气。

    八宝感应到越加浓烈的阴寒之气朝他们逼进,抬手看了眼空着的右手,做了最后的决定。咬开中指,八宝唤了声小即墨,在他惶然时,将精气血喂食给他。吮吸腥甜的血即墨聪觉得自己从没有了解过八宝。

    “不要把我吸干了。”八宝皱眉,那些鬼东西离他们越来越近,果然,出门不带符真会见鬼!还有怀中的大活人……

    八宝放开即墨聪,“躲在我后边。”就着精气血,对准即墨聪光洁的额前画上驱鬼符。

    “宝儿……”即墨聪无助的扯住她。

    “闭眼,别看。”八宝拉下即墨的手,将即墨聪发间的簪子取下,回到前边做好准备。“捂紧口鼻。”八宝淡淡说道。阴气森寒,吸入体后,更难有孕。

    即墨聪照做,心中回暖,虽不明白八宝此举的用意,但他知晓,八宝是在保护自己。所以他得听八宝的话,不添乱,信任八宝的作为,他不会选错人。

    只一会儿,四面八方的鬼气向八宝他们,黑雾迅速卷来。八宝执起簪子,毫不犹豫划向左手。

    八宝冷笑,迎身而上,左手手腕狰狞的细长伤口翻裂而出,她用了最大的力道,挑开皮肉。

    “上天入地!跪吾身前!尔等小鬼!速听吾命!急急超生!”八宝将手腕股股涌出的血甩向黑雾,顿时,滋啦滋啦的声音瞬间传来。

    凄厉的鬼吼声震天大响,尖利的叫声刺入即墨聪的心脏。即墨聪咬住下唇,努力不去想不去在意,按八宝说的紧闭双眼捂住口鼻,泪水顺着两颊缓缓流下,阴风鬼气无法靠近吸过精气血的即墨聪,扑上随即便被弹开。

    八宝嘴唇发白,失血过多,昏眩感加重,勉强立正身体,静观前方。

    浓厚的黑雾受到八宝精气血的攻击,消散逝去。鬼气残留不少,此地仍旧不干净。总算是出幻境,回书院了。小鬼虽多,还未形成恶灵,八宝轻松很多。

    八宝脱下外衫,使劲绕上手腕几圈,阻止流更多的血。

    “好了,即墨聪……别怕。”八宝走向瑟瑟发抖的即墨聪,散下的长发掩住他的面容,八宝看不见他的表情。

    八宝没有受伤的手抚上即墨聪,手心一片濡湿,即墨聪这才睁眼,浸透泪水的眸子欣喜的望着八宝,将她紧紧抱住。

    “你没事,宝儿没事……宝儿……”即墨聪未看到八宝缠上外衫的左手。

    “小即墨,先别哭,我……要麻烦你件事……”八宝说得断断续续,精气血是维持八宝体内灵气的基本,失了它,八宝等同没有任何驱鬼能力的普通人。

    “不要,告诉……其他人……今晚……”话没说完,八宝身子一软,倒在即墨聪身上。

    “宝儿!宝儿!”即墨聪惊慌的叫喊声,八宝隐约听见些。

    隔天午时,日头正盛。

    即墨聪心有余悸,昨晚发生的一切惊扰着他。八宝晕倒后,守在暗处的侍从飞奔而至。即墨聪冷静的吩咐他们去叫黄太医,八宝的左手看似伤势严重,即墨聪顾不得揪心,抱起八宝去了他的住处。

    黄太医看诊八宝,废话一句没说,老实的在即墨聪眼底为八宝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开了几帖药,安安静静的来,悄无声息的走。

    即墨聪回过神,拧了布巾擦拭八宝的面颈,八宝已经昏迷整整一晚,即墨聪问过黄太医许多遍,为何她不醒,黄太医镇静的回答:内外皆虚,休养即好。

    熬好药,八宝仍没醒来,即墨聪小心的避开八宝的伤手,将她搂起,以口度药,直至药碗空了。即墨聪像是感觉不到苦意,浅笑轻吻八宝。

    即墨聪摸上前额,若有所思。八宝似乎从没瞒过他捉鬼的事,自己也从没信过她。现在想想后悔得紧。

    “宝儿。”即墨聪伏身再次吻上八宝干裂的嘴唇,轻轻摩挲。他从昨晚到现在,也没敢看八宝的左手。

    即墨聪脱下鞋袜,躺在八宝右侧,轻轻揽上八宝,柔声说:“宝儿,你对我上心了。”

    八宝温软的身体帖着即墨聪,给他源源不断的安全感。独自照顾把八宝一夜,即墨聪又受到惊吓,精神不是很好,没多久便睡过去了。

    八宝是被疼醒的,麻痛的左手叫她不得安生。侧头一看,又是即墨聪,心情越发变坏。八宝其实有些怪自己的冲动,昨晚不知道脑袋哪里出错了,竟会去主动搭理即墨聪。要是她不去哄男人,也就不会受伤,更加不会喂血给即墨聪。

    睡够的八宝被即墨聪搂着,动,动不了,叫,叫不动,眼睛扑棱扑棱的望着帐顶。即墨聪把她弄到书院的哪了?光明正大的同她抱睡一起,就不怕被人看到毁了名声?八宝转念一想,即墨聪这家伙,早没名声可言了!

    继续睡……八宝忽视灼痛的手,闭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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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晚上,八宝才在缓过神醒来,因失了过多精气血,八宝看上去虚弱得很。八宝靠坐起身,即墨聪贴心的拿起软垫塞在她腰间,好让八宝坐的轻松些。

    喝了一小碗粥,八宝精神好上许多,也有气力同即墨聪说话。

    八宝不想将自己捉鬼的事告之别人,开口就问:““书院其他人有怀疑我么?”

    “凌景宁来寻了几次,她们只以为你受命办事去了,无人有疑。黄太医是聪明人,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有把柄落我手里,所以也没威胁。”即墨聪挨近八宝,轻声详尽说道。

    “哦?黄太医有何把柄能被你揪了?”八宝顺口问道,没指望即墨聪能将“秘事”说予她听,毕竟自己和即墨聪只是交易关系。

    “□后宫!”即墨聪张口就道:“她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哼!区区一条太医院的狗,竟敢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八宝恩了声,奇怪的瞥了眼即墨聪,说:“黄太医少说也四五十了,有这能力去□么?皇宫中的侍卫将领难道都是摆设,另外,后宫男妃若有恙在身,不是由医童请看的?”

    “宫里头的腌渍事多了去了,就算她是无辜的又如何。不为我所用,再清白的人,我也有办法叫她惹上腥气。”即墨聪说得“动听”,八宝寒毛大竖。

    “你怎会在书院待这么久?”八宝昨晚就想问了。

    “请命来书院当院监,圣上允的,朝中亦无人敢说。圣上最近为些事忙得心力交瘁,我趁机请旨。这屋,专为我们准备的。”即墨聪笑的不怀好意。

    八宝直接略过,动动僵硬的左手,她昨晚划开手腕的时候,特意避开了筋络,不过,看样没好上多少。她的左手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明明受伤的是手腕,却被一路包扎到手肘处,手掌同被包住,露出五指而已。

    “伤口不深,伤的是皮肉。”即墨聪以为八宝皱眉是因为担心伤势,连忙解释。

    “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如初!”这次复原的话,伤疤也得留下了。八宝原本没想用血对付鬼魅,可惜……拖着个大活人,见死不救她说的出来却做不出来,见到即墨聪安然无恙,霎时的欢喜一闪而过,所以没把异样的心思往深处想。

    “宝儿……你给我的桃木符,不见了。”即墨聪微垂眼帘,慢慢道:“两年前,当时圣上受人挑拨,誓要拿下我祭国,我为了避开朝野动荡,去了云中城寻你爹爹,少时……同白韵见过几次……”

    “我在云中城待了小半月,接到都城密报,圣上被囚于宫中,凌为牵连进来一同被囚。心内不安,那时想,毕竟……圣上是我的血亲,总不可坐视不理,因此找上朝中重臣,并让合王赶回,前去救圣上。”

    八宝越听越糊涂,“圣上发生何事,怎的,要你们去救?”

    “压囚圣上的是即墨沁,她勾结外邦术士,下蛊暗害凌为,杀了那晚目睹宫变的所有后妃侍卫。”

    “即墨沁……”八宝并未听说过此人,她的注意力早不在桃木符上,三十年的命已经丢了,眼下要弄清实情,报仇得找准对象。

    “曾经的大皇女,为人阴狠毒辣,母皇说过,在她众多皇女中,唯有即墨沁最不适合大启。早在即墨沁羽翼未丰时,就赐了偏远封地谴了过去。”即墨聪言之详细。

    “桃木符被蛊师弄了去,见着新奇,以为我也是做蛊的,试探我能否为他们所用?”八宝挑眉说道,面色渐冷。

    “合王呢?”

    “合王……信誓旦旦,寻了高人来……”即墨聪幸灾乐祸的笑说:“成了几岁的孩童,圣上念在她战绩辉煌,不忍折了她,再加上凌为的事,派岑茗暗访高人。”即墨聪对岑茗的死毫不愧疚,是他一手提拔岑茗上来,为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成替死鬼,皇家中人,利不为己,利的是大启!

    “即墨沁兵力不足,单有蛊师,成不了大器,穆大将军与合王同时回大启,制住她在封地的兵将。她见事情败露,反抗无果,利用蛊师杀出重围,逃了。圣上获救,蛊师失踪,凌为中蛊。”

    八宝明白了大概,至于那件事,她也不愿再问再纠缠下去。岑茗之死,看来是注定的,年纪轻轻坐上高位,未必是好运,心中不由得对蓝八布又加深了内疚感。

    “我遭的那些,全是她们的试探,包括这个。”八宝单手指着眉间的红点说,难怪合未初会讽刺她了。

    即墨聪没说的是,他为了八宝的事和即墨萝(圣上)翻脸,险些被杀。即墨聪饶是心痛,也无法改变八宝寿命骤减的事实。

    “宝儿,圣上变了。变得多疑,连我也不信。”即墨聪开始筹备他的计划,不过……思量许久,并不打算告知八宝,他自认为时机未到。

    “所以,才借种。”八宝表示了解。两年间,她与即墨聪头一次不“办事”说了这么久。即墨聪也难得,将之前的事如数告诉她,省下力气对付即墨沁,八宝恶劣想道,到时……她也研究研究如何用蛊换身,缩身,比她的捉鬼术还厉害不成。

    “宝儿将是我孩儿的娘,当然得把惑事说予你听。宝儿,遭受的一切,我必将还给她们!”即墨聪端来药汤,吹温喂向八宝。

    “我右手没坏,给我。”八宝不习惯和他这样亲密,隐隐有些抗拒。

    即墨聪展颜,说:“昏迷时,我一口一口度药给你的。还是,清醒时也要我这般对你?”

    八宝无语,乖乖喝药,乖乖让即墨聪伺候。从头到尾,即墨聪也没问八宝有关昨晚离奇之事,八宝纳闷,即墨聪忍受不了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人,这次……有些怪!

    喂完药,即墨聪出去了一会儿,随后换身衣衫回来,身后的侍从打水端进屋。

    “即墨聪!”八宝薄怒,脸色微微发红。即墨聪当做没听到,继续脱下八宝的里衣,直到剩下肚兜,身上显眼的痕迹让即墨聪心情好上不少。

    “手别乱动。伤了,恢复得慢。”即墨聪慢声的回道,一副为了你好的语调。

    八宝主要是没了力道,身子发软,争不过即墨聪。想到自己和他不知有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