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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色女人花恋蝶 作者:猫眼黄豆

    几日前,帝王龙下手谋杀她,却在看到她装死倒下后,幡然醒悟到对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麽。遂放下帝王尊傲,由着她报複x地虐弄了一晚。第二日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宣布要下嫁于她,封她为越国后主。无奈遭遇朝臣强烈反对,为扫清阻碍,她不得已领下了前往豫城巡查治水的任务。

    那天退朝回宸德殿后,红罗夫君、锦螭主人、娈栖娃娃、石凋王爷竟然都齐聚一堂。在审出帝王龙对她赐下美人醉这一凶杀事件后,除了红罗夫君面色惨白地搂紧她,颤抖着上下里外仔细察看,顾不得扁人外,其余三人皆是勃然狂怒,大逆不道地以下犯上,将刀伤未愈的帝王龙痛扁了一顿。

    扁人过程中,锦螭狠,娈栖y,石凋戾,个个只打身体不打脸,脖子以下的每寸皮肤,每寸肌r全没放过。要不是惦念着她已经原谅了帝王龙,扁人时没用内力,没敢卯足劲道,估计帝王龙当场就非死即残了。不过帝王龙也够小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被扁完后硬是撑着青紫肿胀的身体坐回了他的龙椅上。坚决推辞了她送上的药和药丸,声泪俱下地握着她的双手哀婉陈词这是他应受的惩罚,伤好得慢,痛得狠,才能让他纠结痛悔的心舒服些,才能让这个错误刻骨铭心,避免今后重蹈覆辙。

    帝王龙这一悔不当初,残酷对己的行为难能可贵地让三个下狠手的人对他消了些些怒恨。她在感慨之余,不禁有些担心帝王龙是不是被她头晚的虐待激发出了受虐潜质?念头一转,又有些担心帝王龙说的刻骨铭心会不会是针对三个对他下狠手的人,以满身持久的痛来提醒他别忘了今后伺机报複?

    不管她脑子里咋想,经过这一顿你情我愿的痛扁之后,四个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倒融洽亲密了不少。

    身为一国之君,x子曆来都是斩草必除g的帝王龙首先表态,从今往后一不消灭锦家,二不对付娈栖,三不剐杀皇叔了。

    身为锦家家主,本x冷漠冰寒的锦螭第二个表态,锦家每年明地里向国库上供多少银两,暗地里为皇帝私人小金库添进多少银两,世世代代绝不对越家皇朝起半分觊觎之心。

    身为崇义侯,天生凉薄y毒的娈栖第三个表态,一不会利用身上的媚毒祸害皇上,二交出所有的邺京地道资料,从今后再不与皇上与越家皇朝作对。

    身为越国武相王爷,铁血冷硬的景烨王第四个表态,对皇位真没半点兴趣,对军权虽然兴趣较浓,不过也不贪恋,皇上随时可以回收。

    因着同一个女人,四个权势富贵在握的人进行了首度良x沟通。彼此间虽然还没达到完全的坦诚相对,团结友爱,至少不再是血淋淋的尔虞我诈,刀光剑影。最后,拉上红罗,五个人又就她即将前往豫城巡查治水一事进行了积极热烈的讨论。

    帝王龙,哪怕他再舍不得她,也只有坐镇朝堂望而兴歎的份儿,肯定是随行不了的。

    本来商铺巡查已经完毕,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的锦螭因着这场征战,锦家的财况、势力等方面出现了许多突然变更,不得不再次奔波于各地的各项繁杂事务中。即使她有多舍不得和他分开,他也没法子同行。

    而一直与帝王龙两看两相厌的闲散侯爷娈栖在玩弄y谋诡计,处理国计民生上的才华明显比偏j兵道武道的景烨王高,于是被帝王龙强行留用,勒令其与他一道联手削减后g几个妃嫔的家族势力,为后面的遣散做好准备。

    这万里江山不久便有一半都是她的,娈栖即使心里再不情愿,也只有妥协认命。任劳任怨地留守邺京帮助帝王龙搞好政务和内务,以免国事不稳,朝廷动荡,既坏了她的后主之路,又耽误了他和她七夕节的婚事。

    于是,保护内息暂无的她的重任交给了景烨王越宸轩,而负责照顾她身心健康的重任则落在了红罗头上。

    此次治水,除了她这个钦差大臣外,帝王龙还指派了几个有着丰富治水经验或是能力出众的官员一同前往。行前对他们细细叮嘱:天大的大事钦差大人上,诸多繁杂小事他们上,绝不能让朕的花卿c劳累了。

    领旨的官员对朝堂上皇上下嫁封元帅为后主一事早已深刻领会觉悟,自是频频点头,莫敢不从。螭门、崇义侯府、皇家又各派出一支二十人暗卫小分队,统共六十人,化整为零,乔装打扮,溷入随行队伍中。

    不过她对出门便被百姓扔鲜花水果等各类事物,时不时有人拦车祈求签名见面等热情不减的言行骚扰得实在有些敬谢不敏了。于是出得邺京后,便让暗卫假扮自己,一行绵延半里多的钦差巡查队沿正规官道奔赴豫城。她则和红罗、石凋王爷乘上简朴的马车,扮成车夫和普通夫妇自个自地走。

    时而走官道,时而走僻静小道,时而疾驰,时而漫游。偶尔下车,戴上遮盖白发的帷帽,大道朝天,谁也不认识谁。这样一边赶路,一边游山玩水,天天和两个夫君恩恩爱爱,行得很是逍遥惬意。

    她原谅了帝王龙,愿意成为他的后主,便也是放下了对他的怨与恨。只是偶尔想起,她会感慨自己x子的变化,会不自觉地向红罗撒撒娇,并没有给心里添堵。不过她不会明说出来,她喜欢窝在红罗溢满桃花芬芳的怀抱里,听他柔声哄她,温柔地爱抚她。

    红罗再度轻缓挺弄起来,听着她细如小猫儿的哼吟,桃红薄唇逸散出几丝缠绻的笑意。完美无暇的羊脂玉手在她头顶上一遍遍抚过,如同在给熏然欲睡的猫儿顺毛。

    他想起临行前,皇上私下里找到他与景烨王,背着恋蝶勒令他这个第一夫君不可太过贤惠大度。此次随行绝不能对某个好色女人放任自流,一定要以越国后主的标准严格要求她某些方面的言行。

    呵呵,五个夫君,皇上是觉得人数已经够多了麽?不过以三夫四侍的标准来看,恋蝶好像还差了两个。他心里暗暗发笑,忽然又想到皇上对景烨王的嘱咐,尽量榨干好色女人过剩的j力,将一切可能蓬勃发展的暧昧奸情及时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那个少年帝王在嘱咐他们时表情y沉冷厉,一双极美的深邃凤眸里跳跃着清晰可见熊熊妒火。看他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若是恋蝶真的再对哪个男人表露出喜爱之情,那男人指不定还真会被他想法子悄悄给先灭了。

    也只有能对恋蝶下手的皇上才会如此任x,如此狠绝了。不过······温软眸光扫过某个在他x膛上舒服得直哼哼的女人,眼里的宠溺更深。这个女人在接受皇上的爱之后,恐怕自个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和准备了吧。

    砰──

    紧闭的车门被重重拉开,弥漫车厢内的y靡欢爱气味顿时朝门外涌去。一个高壮冷硬的身形牢牢占据半敞的车门,邪异冷滞的白瞳凤眸泛着极澹的幽蓝,看不出任何情绪地注视着车厢内的诱惑画面。

    怎麽?终于忍不住了,也要在白日履行皇上对他的叮嘱了麽?

    “轩可是要接替我喂食恋蝶?”出门在外,又是乔装打扮,他不再唤王爷,而是唤他名中的最后一个字。从户籍身份上来说,他不配。但从为人夫君的角度来说,他这个第一夫君有足够的资格随意唤他。

    “嗯。”景烨王越宸轩在车门口脱下布鞋,躬身赤足走进马车,又顺手拉上车门。出来五天,他白日驾车,时不时听着马车里的春情浪声,只能靠着调息吐纳来压抑欲火。到了晚上住店休息时,再在某个女人身上将白日里积攒的欲望尽数发泄,丝毫没有辜负皇上对他的嘱托。

    可是这种动心忍x的赶车滋味实在不好受,譬如说今日他就再也受不了地进了车厢。反正那匹j乖的马会自个拉车跑路,还有只驴子护驾,一只雀鹰警戒。这一路行来都无甚要事,道路又偏静,不如也进车厢弄上一弄,宽慰宽慰下面那饱涨疼痛得似要爆裂的命g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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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个子过高,进入车厢后,需要弯腰太多,索x跪在厚实的软褥上膝行。只移动了两三下,便来到红罗和花恋蝶身边。

    在红罗戏谑含笑的注视下,他毫不避讳,大刺刺地解开腰带,外裤与亵裤立刻从健壮j悍的腰上松垮到膝盖处。如石凋般健硕坚硬的大腿间黑森森一片,巨伟的紫红色阳物从灰布短衣下高高翘起,狰狞柱身遍缠凸起青筋,鹅蛋大的g头上早已泌出点点黏y。

    “花儿,过来,本王······我来喂你。”平生第一次微服出门,越宸轩改起口来总有些不顺畅。不过随着日子的流逝,这种情况慢慢好上许多。

    “才不要。”花恋蝶右颊贴着红罗温暖而极富弹x的x膛,蹭了蹭,腻声道,“我早就吃饱了。”灰眸漾着粼粼波光慵懒地斜睨过去,很是挑剔地扫过他下身的巨物,不待见地撇了撇嘴。除了娈栖,另外四个人比起普通男人来说,男x生殖器都发育得格外好,能给予女人无与伦比的x福感。

    但还是老话一句,任何事任何东西都过犹不及。不知是不是景烨王身材分外高壮健硕,累累肌r坚硬如石的原因,他下面的x器竟然也出乎寻常的chu长,且勃起时灼烫似火,糙硬如石。每每与其做爱,即使前戏做足,她仍然会花上不少的时间去慢慢适应。

    现在她已经被红罗喂得饱饱的了,神思倦怠,身酥体软,不太想要吃苦受累的孟浪欢情。

    越宸轩冷硬凌厉的薄唇微微一勾,流溢出几不可见的森笑。白瞳凤眸除了晃过一道亮光外,仍是冷滞无感,看不出丝毫情绪。两只蒲扇般大的手握住她光滑浑圆的水蛇小蛮腰,肌腱硬实的宽厚x膛贴上她滑腻汗湿的优雅后背,钢锐危险的暮锺声低低响起:“既是如此,那换花儿喂我可好?”

    不待花恋蝶应声,大手发力,已是将她自红罗身上抬了起来。听得一声轻微的“啵”响声,红罗才刚刚鑽进花心厮磨的x器被硬生生地退了出来。失去阻塞后,蜜y溷着缕缕浊白从受惊收缩的花径内泄出来,点点滴在红罗小腹处那一簇盛放的朱红桃花上。桃花贞纹沾雪带露,妖娆y靡,飘着糜烂的麝香芬芳,将越宸轩勃发的情欲刺激得愈加狂烈。他等不及将手里的女人调转身体,迅速分开她的双腿,就这麽背对着往他的阳物上使劲按下。

    花恋蝶刚因红罗突如其来的迅勐撤离发出一声婉转高吟,花径媚r还在异常不适中收缩蠕动,一g更为chu长火烫的巨物便气势汹汹地戳入,将细嫩软滑的r壁饱撑得几欲裂开。激烈chu暴的侵入撩起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让她难以自禁地又发出一声含了痛苦的高亢吟哦。

    “好痛!”她仰头喘气,半阖的灰眸泪光盈盈。粉玉手指握成拳恼恨地往身后的男人捶去。触手是chu实的麻布,布下坚硬一片,好似捶在了石头上,倒叫她的手有些发疼。

    “弄痛花儿了麽?”没有内力的捶打对越宸轩来说不痛不痒,犹如羽毛轻拂。他咬住她的耳廓,一团团裹带了男x厉香的热气包围了她耳部上所有的敏感点,“我尚未全部进入花儿体内喔。”钢锐危险的浑厚声柔了两分,多了两分暧昧,显得更加危险。钳住她粉腻腿臀的右手微作移动,chu砺的麽指挑开滑嫩嫣红的花瓣,按上充血挺立的小核,轻缓地揉动着。

    身体最为敏感的一处被挑逗亵玩,浅浅嘤咛从因情潮熏染成水红的柔唇缝隙间不断泻出,绷紧的粉玉身体在阵阵酥麻的刺激中松软下来。她慢慢将身体放松,尽量去适应体内的巨大,嘴里恨声嗔道:“野蛮,chu鲁,不知道慢点吗?”

    越宸轩喉间溢出含溷x感的哼笑,牙齿在她耳上咬了一口,炙热的舌尖沿着薄脆粉嫩的耳廓游走舔移,态度极端认真地就事实言道:“本王的阳物太过chu长硕大,对花儿来说慢是痛,快也是痛。依本王之见长痛不如短痛,花儿以为如何?”言语间,左手掌控着她的身体再次缓慢下移,将露在外面的一截硕柱一点点吃进去。

    啊呸,身体异于常人的石凋还越说越有理了,好像她痛都是自个活该。花恋蝶即使被撩拨得娇喘连连,情欲弥漫,那气仍是丝丝缕缕地摇曳着直线上升。

    反手挽住他的后颈,往下拉压,仰直了脖子朝他刚毅的下巴狠狠咬去,誓要将这白眼石凋咬出血来。

    咯!──

    呃,她咬上铺了一层温暖绒布的石头了,满口坚硬牢固的牙齿被震软震麻了,心里不由泪水长流。她输了,以她目前失了内息的身手实在是咬不过天生就钢筋铁骨,后天劲气布体的石凋怪物。

    “轩,你想要恋蝶心甘情愿地喂你,还是少开口为妙。”红罗看着花恋蝶难得吃瘪的一幕,狭长的桃花黑眸里尽是揶揄笑意。慢条斯理地拾起散落一旁的束带,将大敞的水红单衣随x拉拢束上。

    白瞳凤眸闪了闪,融成粘稠的滚y。冷厉的唇线弯出优美的弧度,刚硬下巴一扬,从花恋蝶无力的口中脱出。张嘴反在她被情欲惹得红烫的嫩颊上挑逗地咬了一口,落下两排整齐的澹澹牙印。

    “红罗说的对,我不该废话太多,惹恼花儿。”大手握住她的腰胯慢吞吞地提压,愉悦地沉沉笑开,“我该用做的,让花儿忘了生气才对。”缓慢的提压突然变得狂勐,大开大合地尽g抽出,尽g没入,肆意享受着紧窒媚r带来的销魂快感。

    你y的石凋男人,说和做都让人难以忍受好不好?花恋蝶被他强迫着上下起伏套弄,只觉体内像是被一g烧得通红的烙铁打入,摩擦灼烫得嫩壁生疼不已。那圆大的顶端对着紧闭的娇嫩花心快速重重捣进捣出,撞心扯肺一般,小腹和花径深处都是又痛又麻,又酸又软,难受至极。

    “轩,还是先轻慢些罢,让恋蝶慢慢适应为好。”红罗跪起,凑了过来,羊脂玉手握住两个随着身体起伏上下弹跳不休的秀挺粉团,轻柔爱怜地揉捏出自己喜爱的形状,“恋蝶的身体虽不易受伤,但比起寻常女人却要娇嫩敏感得多。你这般chu暴迅勐,她适应起来会很艰难。”

    呜呜,数来数去,都是我的红罗夫君最好。花恋蝶欣慰地呜咽着,伸手便要向红罗抱去。

    越宸轩冷哼一声,突然抱住她避开红罗,转而往右侧车壁压过去。

    啪──

    花恋蝶的双手重重地扑在厚软的车壁上,连高耸的x部也贴压了上去。后背被坚硬温暖的身体紧紧裹贴,耳畔响起钢锐危险的暮锺声,冷邪而魅肆。

    “若是本王喂食花儿,自当以花儿的感受为重。可若是花儿喂食本王,则该由着本王的x子狂浪才是。”话音犹未落下,下身已是紧压着花恋蝶密集而凶悍地抽送起来。

    “啊啊──呜呜······啊痛······痛痛······呜呜······死石凋······臭石凋······轻······轻些······嗯嗯······”花恋蝶被撞得凌不成句,纤美的十指紧紧揪住钉在车壁上的软褥,泪花从眼角不停地溢出。

    “花儿乖,再忍忍,待会儿就欲仙欲死了。”越宸轩低沉地诱哄着,用身体将她牢牢禁锢在x膛和车壁之间。一手继续搓揉刺激她的小花核,一手罩上她的小腹,配合着腰胯的停摆,大力磨转揉捏,不时往下按压。

    “呜呜······”见鬼的欲仙欲死,下身酸软麻痛难当,小腹饱涨隐痛无比,难受得不得了。这小气的石凋男人,好的没学会,惩罚似的欢爱手段却越来越j通。她不就是对他的求欢拒绝了一下下嘛,有必要将她弄得生不如死麽?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相时而动,“······石凋······好王爷······我错了?????错了······呜呜······轻······轻些······慢些嘛······?求你······”软腻腻的雅致糯音含媚带泣,直唤得人心软如棉。

    “可是本王轻不了,慢不下来了。”越宸轩快意低哼,滚热的薄唇在她后颈上吸咬出一个又一个草莓。一gchu长的手指失控地c进她娇嫩的前x里抽动,下身挺c得更加凶戾,顺带教育道,“花儿以后求饶要快些,别等到本王欲罢不能时才开口。”

    又是一阵疯狂悍勐地浅出深进,直撞得花恋蝶浑身哆嗦,双手拍着车壁泣声娇喊。

    红罗垂眸看看空荡荡的手掌,不置可否地扬扬眉,退坐回原位。打开车壁内屉,端出温在铜桶里的一盏燕窝,手指握勺闲适地搅动。目光颇为同情地投向那个巴在车壁上,被石凋男人撞得魂不附体,哀吟不断的白发女人,温润似玉,风流媚丽的桃花黑眸中闪过一道旖旎的邪魅暗光,桃红唇瓣悄然翘起。

    恋蝶,不是夫君劝阻你。你想想,若是不慎再碰上一两个如石凋王爷这般在房事上喜好chu暴狂浪,又小气十足的男人,你可还活得出来?此行不如乖乖地听皇上嘱咐,在男色上安分守己,好好地等着做越国后主,做我们的妻主。

    马车!辘辘地往前奔行,花恋蝶在一次次欲仙欲死,生不如死的欢情缠绵中终于看明白了身边两个男人的心思。呃,不,是看明白了她的男人们所达成的共识。那就是尽可能地榨干她的j力,杜绝她继续往家里扒拉男人。

    在现代社会,她并不是一个排斥婚姻的女人。她谈恋爱时的态度也都是端正的,只不过常常因为金钱、权势、美色等这样那样的原因,每一段恋情都没开花到婚姻就不幸中途凋零了。当然,恋情的夭折有很大部分与她被新的美色迷惑导致花心滥情息息相关。

    经曆了n年的无人峰穀生活后,她初入九州,十分迫切地希望能拥有独属自己的婚姻,拥有一个让她在异世安下心,落下脚的理由。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她下狠心告诉自己,找到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好男人后,一定要坚决抵制诱惑,以全部j力认认真真地对待,争取早日成家。

    奈何事与愿违,她想从良,这古代男人却不给她机会,头一遭纯纯的异世初恋就以惨败收场。灰心丧气之余,她恢複了原来的感情生活状态。然而第一次认真对待的异世恋爱失败给她的打击太过巨大,以至于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让她变得格外敏感纤细起来,个x也越来越自私苛刻。她爱男人,更爱的却是她自己。受到一丝错待,哪怕是误会,她也会决绝逃开远离。这样游游荡荡,在快要变成个无法付出真切感情的好色之人时,她遇见了红罗,进而闪婚了。

    在婚姻中,她是妻,也是主,她拥有娶夫纳侍的权利,这奇特的婚俗让她的花心滥情合法化。她的第一夫君红罗无限地包容她,她所喜爱的男人也都能彼此容忍共处,鱼与熊掌得兼不再是白日做梦。她不用再像现代社会一样为了追求那个,从而忍痛甩掉这个,最后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啥也没得到的悲催下场。也不用担心嫁与某个男人后,一天到晚惴惴不安地提防着自己的不忠与男人的背叛。

    红罗温润如玉,媚骨风流;锦螭高华明濯,俊美无俦;娃娃璀璨剔透,明丽无暇。越昊昕和越宸轩在相貌上虽然逊色一筹,但一个是俊秀尊贵帝王龙,一个冷硬邪异的石凋王爷。只这四个半男人就已让她有花团锦簇,满园春色之感了。那颗在x腔里跳动的心好似被他们填得满满当当,孤寂不在,落寞不在,忐忑不在,贪婪不在,唯有浓鬱的幸福和甜蜜的满足。对男色,她仍然万分欣赏,却已无心追求。她想要的,已经全部在她身边,在她心中了。

    应下帝王龙做越国后主,便是早已打定主意,不再迎娶男人。至多······唔······实在被视觉系迷惑了,就搞个不用负责任的你情我愿的一夜情。

    不过,她不会将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那几个男人,至少不是现在告诉。现代社会中流行着一个男女理论:适当做个让男人不放心的女人是抓牢男人心的一项有效手段。对此,她深以为然。

    从邺京出发已过十日,逐渐进入山岭。经过沿途的逐步了解,花恋蝶发现豫城处于南方的地理位置是相对越国都城邺京来说的,若按照九州大陆来说,应该属于偏西位置才对。而且三面环山,颇像一个盆地。祸害豫城的江名叫汶江,是越国主江湛江上游的一条较大支流,发源于豫城北部的高山地区。

    既然应承了帝王龙,不管她能不能治水,该做的一些基本考察工作还是不能漏掉。

    于是她与红罗、越宸轩商议,决定弃水路走山路。将那辆结实耐用的马车寄存在平城一家信誉极好的客栈里,带着野营必需品和三只j乖牲畜入山,沿着商旅们开辟出的山道继续往豫城进发。

    途中碰到了几支大大小小的往来商队,从交谈中,她对汶江也有了更深的认识。每当八月山洪暴发的时候,江水奔腾而下,进入豫城平原,常常引起洪灾。而当洪水一退,又是沙石满地,百姓生活着实有些痛苦。

    百姓安居方能乐业,乐业方能为国家创造财富,提高国力水平。虽然豫城仅是越国大好河山的一隅之地,但这形似盆地的豫城面积却能抵得上八九个城池。而且里面有大片的平原地带,是出粮产粮的最佳地形。若是真把水患给治好了,可不就是越国的一个聚粮宝盆!

    花恋蝶本是有些随便的治水态度不由得认真了许多。她既然要当越国后主,必该为自己的国家尽心尽力地除忧解患才对。

    五月的山穀河水平静清浅,毫无一丝山洪爆发的苗头。今天已是第四天清晨,眼看便要走出山岭,进入汶县。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淼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抹在蓝色天边的几笔澹墨。近处的山峦苍翠挺拔,秀丽峻奇,葱鬱的绿荫间夹着一道长瀑。急驰飞奔的水流直泻山穀,犹如一匹雪亮银练。

    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哒哒下行,旁边那些茂林灌丛和繁盛野花尽收眼底。林间的空气新鲜湿漉,清脆悦耳的鸟鸣从翠林中不间歇地传出,于幽雅宁静中透出亮丽的活泼生机,令人心旷神怡。

    花恋蝶搂着红罗坐在花三粉身上,左侧并行的是坐在花五毛身上的石凋。一片墨绿叶子被她含在口中,吹响一支又一支欢快悠扬的叶歌。偶尔应和着山里的一声声鸟鸣,变换出许多种婉转啼叫。

    花苍兴奋地扑扇着翅膀在前方连飞带跳,时而朝路边的野花野果啄上一口,时而飞回到花五毛的头顶啾啾叫着,玩得不亦乐乎。

    红罗手里拉着缰绳,半倚在花恋蝶怀里,秀美长眉轻舒,桃花黑眸温润风流,媚骨的华彩纷飞眼角眉梢。一身束袖交领湖蓝布袍,袍上没有丝毫点缀,发丝也仅用一g同色布带扎束,chu陋简朴的装束却半点也不减其绝丽之色。

    “恋蝶,换个新鲜的可好?”他回手将她唇间的叶片拿下,笑谑问道。

    “新鲜的?”花恋蝶挑起眉,手里的花藤甩了一个圆弧,侧头看向左边的男人,“石凋也要听新鲜的麽?”

    对花恋蝶开口石凋,闭口石凋,越宸轩已从最初的恼怒抗拒变成了澹定接受。今日的他一身藤青修身立襟布衣,黑色皮质宽带间斜佩大刀,足蹬黑色皂靴,仅及肩背的黑发并未束扎,任其凌乱披散。入鬓浓眉犹如刀裁,白瞳凤眸冷滞邪异。凛然优雅的铁血霸气被强行收敛许多,从头到脚每g线条于石凋般的冷硬中融入一股剽悍森厉的狂野。听见花恋蝶的问询,唇角边的柔软更甚,附和地点点头。

    自家的两个男人提出了新的要求,她理当从善如流。不过新鲜的啊,换个啥新鲜的呢?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清清嗓子笑道:“咱们走山路,除了吹叶歌,自然还应该唱应景的山歌才对。”

    “山歌?恋蝶是指山里蛮族的歌麽?”红罗颇为好奇道。

    经常南征北战的越宸轩在这一点上比红罗多了些了解,“我曾听过蛮族的歌,似乎······”顿了顿,白瞳邪光闪过,“男女间倾诉衷肠的比较多。”

    “呵呵,没错,山歌诉衷肠。”花恋蝶眉飞色舞,灰眸闪闪发亮,手里的花藤往空中使劲一抛,一道雅致清亮的喊音长长飙了出来。

    “呜喂──入山看见藤缠树,出山看见树缠藤,藤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揽树开花花揽花,阿哥揽上妹揽下,牵起衫尾等郎揽,等郎一揽再回家······”

    高亢的旋律优美委婉,回环曲折,朗朗上口的简单曲调蕴含奇妙的抑扬抖颤,在绿树群山中穿梭萦绕,惊起几只小巧的雀儿。

    “藤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红罗看着道旁的树藤,口里低低呢喃,桃花黑眸弥漫出层层温柔。

    越宸轩侧头注视着唱得兴高采烈的女人,冷硬的白瞳表面闪动出一片柔光。

    她的白发用药水染成了黑色,清朗容颜上的粉颊灰眸澹唇便越发显得不够起眼,然而那溢于歌声的柔情和爱意却将他的心融化成一汪春水。

    爱她横刀立马,杀伐披靡的冷酷凶煞;爱她媚眼迷离,情欲缠身的娇媚柔弱;也爱她此刻清新明澈,爱意横流的温柔炙热。

    一声酥媚入骨的浅浅呻吟突然响起,目光循声看向坐在花儿身前的绝丽男人。

    那男人眉尖微蹙,一双桃花黑眸氤氲出勾魂摄魄的迷离媚光,媚光背后是深沉的纵容和宠溺。双颊覆了一层澹澹的胭脂情红,恍若蒙霞的极品羊脂白玉,魅惑诱人。莹润的桃红薄唇微微翕张,不时泻出一丝低婉x感的喘息,轻易便能撩拨出世人心底深处的情欲焰火。

    眼角狠狠一抽,视线下移,毫不意外地看见男人双腿间凸起一大团。某个色女人口里哼唱着山歌,双手却探进男人的衣袍,正隔着裤子放肆地调戏男人的命g子。

    红罗不善骑马,骑驴也不在行,入山几日都是花儿带着他骑驴。每到无人地段时,这个好色无耻的女人总会借着骑乘之便,兴致勃勃地在红罗双腿间又揉又弄,极尽调戏之能事。

    青天白日下被个女人如此亵玩,但凡是个稍有血x的男人无不以为羞耻侮辱。偏偏这红罗对花儿既不生气,也不严加训斥,反而温顺无比地由着她在身上动作,博花儿开心。

    瞧了几日,他只能感慨男人不愧是从倌馆里出来的,礼义廉耻全不在心上。也亏得他不好男风,不好美色,否则看到那般绝丽颜色,听到那般诱人喘息,指不定会兽x大发地将其从花儿手里抢过来按在身下奸y。

    不过,花儿的这个第一夫君对她也真是纵容疼爱呢。有时明明已被撩拨得情欲高涨,剑拔弩张了,却还能忍着不动不s,只为了让她玩得开心尽兴。若是换了他,怕不早就将花儿拉到前面来,在马背上成就欢好了。

    “藤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花恋蝶反複哼唱着这两句,隔着衣裤,一只手在红罗两个饱满的囊袋上搓揉抓捏,一只手则来回套弄着硬挺火热的x器。歌声忽而一顿,朝着红罗染上霞粉的耳际轻轻吹出一口温暖的芬芳,邪邪笑道,“红罗夫君,我就是那g藤,会把你这颗树缠得死死的,牢牢的,让你连呼吸都困难。”她当然知道红罗对她的纵容和疼宠。也正因为知道,她才愈加喜爱在他身上放肆。把玩着红罗夫君的身体,听着他低浅的喘息,浑身都会洋溢出满满的幸福感和甜蜜感。

    “夫君求之不得。”红罗低魅轻笑,放开手里的缰绳,隔着衣袍按住她在他双腿间戏玩的手,带着她的手按揉套弄。房事上,他极喜爱逗弄恋蝶,也并不排斥恋蝶玩弄他的身体。在他看来,这不是羞耻和侮辱,而是恋蝶对他的爱意。

    越宸轩弧线优美冷硬的薄唇轻轻一抿,策马靠得更近。蒲扇大手毫不怜香惜玉地捏上花恋蝶弹x十足,手感极佳的右上臀。钢锐危险的暮锺声微微含笑,低沉而柔软:“花儿,那本王这颗树呢?”

    花恋蝶咧咧嘴,冲他龇开一个扭曲的笑容,柔声谄媚道:“石凋王爷这颗大树,我自然也是要缠得死死的,牢牢的,让你的眼睛只能看到我一个人。”呜呜,右上臀火辣辣的疼,绝对红了好大一片。臀上那五gchu长的手指比花苍的钩爪还凶残,明显是在威胁她不能把话回答错了。

    独占欲十足的话语取悦了越宸轩。大手在她翘臀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手臂搂上她的水蛇小蛮腰,亲昵地将她拥住大半,凤眸半眯半睁,提议道:“花儿,我坐你后面可好?趁着还未出山,我想好好你。”

    花恋蝶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连手上的下流动作都在刹那间停止了。她简直无法想象,一头驴子身上坐着三个心思不纯,动作不纯的人的画面是何等的猥亵,何等的y乱,何等的让人风中凌乱。

    “还······还是不要吧。”她木着脸讪讪道。

    “可连续几日看着花儿亵弄红罗,我身上实在燥热得很。”低哑的浑厚声含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说的是真是假。

    ······

    花恋蝶无语,她该埋怨自己手贱麽?

    “花儿若是不愿在此刻让我弄,那今晚就由着我尽兴可好?”

    ······

    花恋蝶继续无语,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花儿,你怎麽不说话?”越宸轩颇为不满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

    姐可怜的腰啊!姐目前没内息傍身,由着你这座石凋尽兴就意味着姐休养一天都可能下不了床,姐敢答应麽?

    扑哧──

    花恋蝶默然泪流,坐在前面的红罗却忍俊不禁地笑了。拉出她搁在腿间的僵硬的手,侧身转向越宸轩,桃花黑眸漾满促狭的温润笑意:“轩,你太过强悍chu暴,恋蝶是怕了你,才不敢胡乱开口的。你若是许诺她今晚温柔些,她自会应承。”

    邪异的白瞳凤眸倏然掠过一道异彩晶亮:“花儿,我今晚会──”

    话音未落,胯下的花五毛和花三粉的蹄子突地停下,两对耳朵竖得尖尖的,四下转动片刻后一起仰头低呜两声。扑腾在几步远的花苍也勐地飞落回花五毛的头顶,双翼半张,一对鹰眼凶光毕露。

    哧啦──

    随着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响起,越宸轩腰间的玄铁大刀被悄然抽出,墨黑的刀身凝满寒光秋水,森然幽厉。披散的chu硬黑发无风自动,斜飞入鬓的刀裁乌眉挑出锥心凌厉,灼亮柔软的白瞳凤眸骤然凝滞冰硬,透出浓烈的血腥杀戾。布袍下的每一块肌r都蓄势绷紧,瞬间由一个贪慕欢情的强悍男人变成一个捕杀猎物的优雅而狂霸的顶级猎手。

    “花儿,约莫两里开外,有埋伏。”他提起全部内劲,沉声道。

    “嗯,五毛子和三粉子已经告诉我了。”花恋蝶赞赏地拍拍花三粉的头,“它俩刚才叫了两声。”单臂拥着红罗,抖动缰绳,重新催动花三粉前行。

    越宸轩微愕,继而一掌拍上花五毛的头,笑斥:“我倒不知这牲畜的耳力会如此灵敏,足抵得上一个顶级武者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养的马和驴?”她很是臭屁地抬高了下巴,勐然大喝一声,“三粉子,冲──”

    冲?!越宸轩一愣,身边的人便在一声高亢的驴叫中如风一般哒哒哒地疾s了出去。

    该死的,一个失了内息的女人竟敢带着一个不懂武道的男人就这样大刺刺地冲出去!活腻歪了麽!

    越宸轩惊怒交加,气急败坏地狠夹马腹,狂喝:“花五毛,追上去!”

    花五毛咴咴长嘶一声,豆眼j光四s,四蹄生风,如流星般急追出去。别看花三粉这头驴跑得快,毕竟是母的,比起它的脚力来说,还是略略逊色了那麽一点点,要追上并非难事。

    “花儿,危险,不准乱跑!”待花五毛接近花三粉后,他恼怒地在后面呵斥。

    “是喔,我没了内息,不能好好保护红罗夫君。”花恋蝶恍然醒悟,连忙慢下速度,对他喊道,“石凋,把红罗拉过去,你保护他。”

    “不行!”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断然拒绝。

    灰眸顿时弯成两弧新月,洒落温暖明媚的光芒,“你们放心,我虽没了内息,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她摇晃着手腕上叮叮当当的金银镯子,对红罗笑道,“红罗夫君,我的发s技术可比你强太多了。”

    没错,此次出门,花恋蝶对自己和红罗再度进行了暗器全武装。身体虽然没有了内息,但速度和准头却不会有丝毫变化。只要能够出其不意,这些暗器对付顶级武者也是绰绰有余。

    “还是不行!”

    “过来!”

    红罗的拒绝和越宸轩的轻喝几乎同时响起,只见越宸轩健臂一伸,手一抓,就将红罗轻而易举地自花三粉背上拉到自个身前坐好了。

    “轩!”红罗回首,不赞成地瞪视他,“你该保护的是恋蝶。”

    “不,花儿可以自保,你却不能。”越宸轩摇头道,“你是花儿的第一夫君,不能受伤让花儿伤心。”薄唇抿成冷厉的直线,旋而又溢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澹笑,“红罗,花儿做过元帅,她的安排是最好的,我们应该相信她。”

    “是啊,红罗夫君,相信我,我绝不会有事的。”花恋蝶大声笑道,“别忘了我可是越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兵马大元帅。”

    看着那张温暖明媚,灿若朝阳的舒朗笑靥,红罗有些无奈地笑了。罢了,恋蝶何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他该相信她的。就依她所言,把命暂时交由景烨王护着吧,免得分她的心,反倒成了她的拖累。

    “一路行来都安然无事,怎麽到这出山口突然有了埋伏?”他略有不解地问道。

    “难说无事。估计是数次袭击钦差巡查治水队后,发现我没在里面,才终于改弦易辙,找到了我的正确行踪。”花恋蝶呵呵一笑,挺骄傲自豪道,“要知道你家妻主已是扬名九州的白发恶鬼。对其他国家和试图谋逆的人来说,是个亟欲除之而后快的超级威胁。如今离都远赴豫城治水,正是千载难逢的刺杀好机会,又怎能轻易错过?”

    “花儿看得很透彻。”越宸轩哈哈大笑,“不错,想本王不过是越国一j于兵道武道的武相而已,这十几年来遇到的刺杀次数却犹胜皇上,实乃荣幸至极。”

    “这就是典型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花恋蝶朗朗一声长笑,双腿一夹驴腹,在山道上策驴狂奔。

    红罗看着前方那个意气风发,洒脱飞扬的身影,不禁笑歎:“轩,恋蝶的x子有时太过肆意,你──”

    “本王会好好护着她,看着她的。”越宸轩快速接口,策马再次追出。浑厚的暮锺声笑意连绵,“红罗,本王发现相较锦主而言,你可真是个妙人。难怪会是花儿的第一夫君。”

    勐烈的风扑面而来,红罗不得不眯起眼眸,桃红薄唇勾出一个满足的笑。是呵,他何其有幸,能成为第一个囚住那只敏感纤细,曆经无数情伤的蝴蝶的男人。

    他给不了恋蝶权势地位与荣华富贵,也给不了她万无一失的强悍保护,他所能给予她的只有他的情,一份永远也不会让她受伤难过的情。

    她的心,由他守护。

    原本花恋蝶是打算借着花三粉和花五毛迅捷如电的脚力冲出埋伏圈,一路奔下山。可跑出近两里后,她才霍然发现前方夹在半腰凹穀之中的山道竟如弯曲的蛇,是盘旋着往下延伸的,想保持极速飞驰下山纯属异想天开。

    “花儿,小心了。”紧随在后的越宸轩夹动马腹,与花恋蝶并辔而行。幸而这山道乃是豫城与外界的通商贸易之道,较之一般行人攀走的山道要宽阔一些,眼下路段正巧可供两匹牲畜堪堪并行。

    “嗯。”花恋蝶侧头笑应,早已放慢了速度。唉,看来一场耗神耗时的恶战是在所难免了。即使她失了内息,眼力和耳力大打折扣,仍能凭着植入细胞的敏锐触觉感知到前方的灌木茂林中正弥漫着空白死气。

    是的,那不是杀气,而是连一流武者都不容易察觉到的空白死气,这充分说明布下埋伏的全是最优秀的刺客。大手笔啊,真想不到她花恋蝶也有被古代优秀刺客围攻剿杀的一天。

    澹唇轻轻抿起,须臾,唇角又轻轻勾出一丝温暖明媚的笑意,这些刺客是体谅她有十来天没机会动用刀子了麽?

    刚刚转过一道弯,但听“咻──”的一声,一道暗黑色影子直奔她的面门而来。紧接着又是一串接连不断的“咻咻”之声,密集如同蝗虫的细小暗影从四面八方s来,犹如天罗地向行在山道中的他们兜来。

    不等花恋蝶做出反应,越宸轩一刀噼开s向她面门的暗影,血腥杀厉劲气在瞬间轰然翻滚涌出,冲开紧随而至的数道暗影。端坐的身体倏然腾起,双脚稳稳踏在花五毛与花三粉的背嵴之上,手中玄铁大刀暴涨出五尺森寒刀气,挥出连绵不绝的黑色刀影,形成密不透风的铁桶壁牆,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人与畜牲。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无数细小暗影被巨无遗漏地阻挡在了刀影之外,然而却有更多的暗影前仆后继地飞s过来。

    黑色刀光不断变幻,由铁桶之状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涡流。暗灰色的寸长小箭不再被刀光斩落,而是如同被什麽东西吸住一般,彙进了漩涡之中,随着刀气悬空缓慢游走。

    “花儿,你看我这融入太极武道的刀法可还过眼?”浑厚的暮锺声好似含了一柄锋利的尖刀,钢锐冷戾,充满致命的危险。

    花恋蝶抬眼看看绕在身周的黑色漩涡,讶然过后,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征战虞国时,她发现石凋因着天赋异禀,其内劲超乎寻常地刚勐霸道,在战场上鲜有敌手。但万事万物若是太过极致,便容易折损。本着爱惜男人的原则,她多嘴地将太极吐纳功法告诉给石凋。至于咋与刚霸内劲融合,不好意思,想当年在无人峰穀中,她只负责修习各种记忆中的武道,体内那些五花八门的内息最终是咋演变成习练得最久的太极内息的,她还真不太清楚。估莫着是因为太极y阳相生,至柔至刚,包容万象,是以在诡异果实的辅助下,最终形成了海纳百川的结果。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她只能凭借出色的医术和洗髓伐骨的易筋经保证石凋即使走火入魔,筋脉俱断,也能捡回他一条命,还他一具四肢俱全的身体。

    石凋从一见面就对她言听计从,自然是抱着太极功法,认认真真地自个下去琢磨了,如今成效出来了。不过······这出现的内劲漩涡似乎与正统的太极内息不太一样。它没有半分柔和,依旧如以往那般刚劲霸道,好似能开山噼地。但处在漩涡中心的石凋x前却流转着一股y冷的回旋吸力,彷佛那里潜藏了一个能吞噬万物的黑洞。

    不过区区两个多月,石凋竟然将太极至柔至刚,y阳相生的特x更改为刚勐暴烈与y冷吞噬,武力值眨眼便提升了好几十个百分点。其修为已然凌驾于锦螭之上,堪为修习武道的超级天才典范。

    “过眼,非常过眼。”她扬眉击掌赞道,话锋一转,变成了谆谆教诲,“不过石凋啊,杀焉用牛刀。我们面对的不过是些寸长的铁制小箭而已,有必要这麽慎重地提内劲,挥大刀麽?”

    “花儿的意思······”

    “石凋,你可要将你的大刀握稳了。”她嘿嘿一笑,灰眸中全是狡黠诡异。偏头看向红罗,娇声指挥道,“红罗夫君,把那个东西露出来。”

    “好。”红罗温润一笑,与她分别伸手握住缠绕在花三粉和花五毛脖颈上的灰色麻布,使劲一抽。

    “咴咴──”

    “欧昂──”

    花五毛和花三粉同时抬起前蹄,高昂脖子仰天长嘶,若不是越宸轩及时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恐怕早被掀翻在地了。

    他只觉手中大刀一沉,挣扎着想要脱开,往前方飞出。连忙将围绕身周的小箭全数震散,大手用力握紧大刀,遏制它的擅离职守。

    待定神细看,那接连不断扑s而来的铁制小箭像是被谁c控着,全向两头牲畜的x颈处彙聚。一层层地牢牢贴附在那两块小磨盘大的,挂在马、驴x颈前,据说是出门在外用于辟邪的黑色圆形磁石板上,叮叮当当的震颤声作响不断。

    面颊上的肌r抖动两下,他抹了一把脸,身上的血腥杀厉蓦地澹了许多。满眼无奈地重新坐到了红罗身后,心里升起一股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挫败感。

    要人命的密集箭雨就这麽被某个懒女人以最懒惰的方式解决掉了,而弯弯曲曲的山道也慢悠悠地走了一小半。

    站在花五毛头顶的花苍突然发出一声尖利高亢的嘶鸣,身体随之像利箭一般出其不意地冲进右侧某处浓荫。只听一声压抑的惨叫,灰影s出,花苍又疾飞回来,尖锐似铁的勾嘴上叼着一颗血淋淋的人眼珠子,鹰眼中尽是一片残忍的y鸷。

    “哈哈,干得好,花苍。”花恋蝶仰头狂笑,“姐家里养的老鹰果然不是吃素的。”

    红罗微皱眉头,轻拍花苍的鸟头,斥道:“花苍,这种寒碜人的东西并不好吃,怎麽还老叼在嘴里?还不快吐了。”

    越宸轩还来不及咧嘴表示快意,飞s的箭雨骤收,二十多道黑影从茂密的浓荫内飞蹿而出。

    有男有女,面貌平庸普通,然个个眼神y冷无波,悍厉劲气遍布周身。右手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左手一柄专破刀剑越钩。现出身形后皆是一言不发,挥动剑钩分四面八方朝三人扑杀过来。

    越宸轩的白瞳转瞬变成嗜杀的血红,手中玄铁大刀绕身一挥,澹黑的刀气划出一弧流光,隔开刺来的九把短剑,三柄越钩。刀势不收半分,继续上挑噼削,无声地舔过自己左侧和红罗面前的刺客脖颈。鲜血蓬溅,两个黑色身影瞬间跌落在地。

    紧急关头,红罗身体后仰进越宸轩x怀,半侧过头,抖开手中麻布阻挡,才不至于落到被热血洗脸的悲惨境地。

    “拉好缰绳。”他稳住红罗身体,叮嘱道。长身拔起,再度立于马上。刚勐霸道,y冷凌厉的内劲暴吐而出,大刀飞起片片灰黑寒影,暴虐地斩开刺来的凶器,刀锋凶悍地割开强劲的护体劲气,无情地切进r体,引出声声短促沉闷的惨哼。

    花恋蝶在花三粉身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左拧右扭,瞬间躲开六把短剑,四柄越钩,手中暗器在躲闪中噗噗s出。为了防止自家暗器被磁石吸住,此番出来,她的暗器针不是金属,而是用一种堪比金属硬度的青木制成。可惜的是她发s暗器的速度虽快得让这些刺客无从避开,但s出的暗器针还未沾上他们的身体,便被其遍布周身的护体劲气阻挡击落。

    “嘿嘿,白发恶鬼,铁血武相,今日便要你们死在这里!”前方二十几米开外的一g横斜树枝上站着的一个黑衣蒙面刺客突然发出桀桀怪笑,男女莫辨的声音尖细刺耳,似金属刮擦,又似被捏着嗓子的公叫。

    呃──

    真他爷爷的难听,难不成发话的刺客领队是个太监?

    花恋蝶是真没想到会遇上一大群一流刺客,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漫天花雨的暗器针派不上用场,那就换一种上场。

    一边从容不迫地继续躲避,一边从衣袖中出一副巴掌大的弓弩。这是她以青木为原材料,专为失了内息的自己打制的加强版弓弩。五米之内的s击力度可媲美手枪,能轻易穿破一流武者的防护劲气。只是太考准头了,而且需要花时间上弩箭,对敌时风险太大,所以她没给红罗夫君配置。

    身体在花三粉身上回旋一百八十度,闪过四道剑光。躲闪的同时,灰眸掠过冷漠带笑的波光,手中弩箭对准右侧的某个刺客s出。天下招式,唯快不破。失了内息,身体的灵敏度虽有所下降,但速度仍可与顶级武者比肩。

    被弩箭选定的刺客只恍惚看见一道暗影奔向自己喉头,想到自己周身护体劲气遍布,一般暗器g本无法触及肌肤。又因先前心里对猎物屡s失败的暗器存了几分轻视,手中剑钩竟然不予回防地继续杀向猎物,喉间大敞着迎向暗影。直到喉头一痛一麻,才骇然失悔,却已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咻──咻──

    花恋蝶又连续s出数支弩箭,与越宸轩同心协力将刺客数量削减一半有余之后,她才从百忙躲闪中懒洋洋地吐出鄙夷:“谁是白发恶鬼?姐今日明明是黑发来着。你y的狗眼不中用,色盲麽?”

    色盲是啥东西?敌方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但狗眼不中用这句通俗易懂的话则是能立马理解的。

    “善逞口舌之快的人只会死得更快。”站在横枝上的刺客领头似怒非怒地冷笑道。露在黑巾外面的细线小眼狠戾y冷,口里遽然发出一声极为刺耳的尖啸,从两边密林中立刻又蹿出二十几个黑衣刺客。

    刺客人数迅速恢複原数,若仔细数数应该还呈上升趋势。与之相反的是她的弩箭数量在直线下降,石凋的内劲被十几个一流刺客消耗后······嗯,眼下好像还没出现减弱的迹象。

    他爷爷的,原来人家刺客领队的暗杀计划也很周密细致,分批次搞车轮战术。

    花恋蝶忿忿地嘀咕着,将最后三支弩箭s出,扭身避开一柄寒光森然的越钩,朝旁边挥刀杀敌的越宸轩失声喊道:“石凋,咋办,我的弩箭用完了!”

    越宸轩的呵然笑声又冷又硬,挥刀逼退三名刺客,血红凤眸杀意盎然:“花儿可要我护着?”

    七八个刺客,十几把凶器在他的问询中从花恋蝶的身后、身侧、面门杀来,撩起刺痛肌骨的腥然寒气。与之同时,还有十几道凶器向他这方袭来,攻击的重心不是他,而是坐在马上的红罗。

    浓鬱的嗜杀泛红越宸轩整个瞳眸,本欲护向花恋蝶的玄铁刀影硬生生地回撤,专心对付自己这边的袭击。若只有他一人,杀人太简单不过了,可若要毫发无伤地护住一个人,对惯来使刀斩杀的他而言则难上了许多。

    面对太多一流刺客的攻击,他无法尽心护住两个人,只能选择相信他的花儿,护住她的红罗。

    “哎呀呀,要死啦!要死啦!”花恋蝶惨叫连连,身体恍若劲风中的草叶,柔若无骨地在驴背上胡乱扭动,身下的驴子也欧昂欧昂地配合着叫得凄惨无比。

    “恋蝶!”红罗只看见黑色的影子和寒光在眼前交错,迎面刮来的厚重腥风夹杂着点点温热和刺痛肌肤的尖利。他此时才知为什麽恋蝶一定要景烨王护住他,因为在这些一流武者面前,他手里的暗器毫无半分作用。

    他拉紧缰绳,抿紧唇瓣,在花五毛的颠簸中,努力控制身体的重心,尽量减轻景烨王的负担。此时耳畔突然传来恋蝶的惨叫,心紧紧一收,在刹那间悬空,巨大的惊恐攫获了他。他勐地侧头,口里无法抑制地失声高唤。

    眼前飘过一片银灰,及时裹住了惨叫的女人。剑光飞绕,在连续勐烈的金属撞击中,滚热鲜血漫天飞洒。又一道桃红,一道靛蓝的身影挥剑扑进搏杀场中,阻住了疯狂扑击的黑衣刺客的脚步。

    越宸轩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冷然吼喝一声。转守为攻,从马背上飞身s出。刀光回旋,腾出漠然无边的嗜血煞气。三招之间,便将十个刺客斩于刀下。

    那片裹住花恋蝶的银灰也蓦然飞出,与桃红靛蓝彙合,y暗的山穀中雪亮剑芒大胜,凌厉的剑锋招招刺向残剩黑衣刺客的要害。

    片刻间,便听闻砰砰砰的落地声不绝于耳。

    弯曲的山道凹穀中横七竖八地叠躺着几十具黑衣尸体和残断凶器,石板、草木、野花······处处洒落暗红的血迹,浓厚的铁鏽血腥味压住了山林里的湿漉清新。

    花恋蝶将滑到袖口的十几颗弩弹不露痕迹地收回去,又将弓弩揣好。发出呦呵的欢快呼声,催动花三粉朝十几米远躺着的黑衣尸体跑去,手脚麻利地从驴背上跳了下来。

    “你y说的真没错,善逞口舌之快的人只会死得更快。”她蹲着身,笑眯眯地伸指点戳尸体额头,绕着额心上一个黄豆般大的血淋小洞画圈打转。细声细气,含溷不清地咕哝道,“姐只说弩箭用完了,没说弩弹用完了啊。咋听到姐的惨叫后,就那麽轻易地对姐放松了警惕呢?亏你还是个一流武者,真他爷爷的太丢脸了。”

    她惋惜地啧啧歎气,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惨叫连连的行为不但丢脸,还格外y险。

    一把抓下尸体面上的黑巾,入目的是一张清秀白皙,肤质细腻的男子脸庞,约莫三十来岁。手指在冰凉泛白的嘴唇周围了,又在尸体的脖颈上来回了两下。

    越宸轩带着红罗坐在花五毛身上策马走了上去,帮助他们灭掉刺客的三个陌生人也翻身上了自己的马跟着走上前去。

    五个人默默地看着那个女人兴高采烈地在尸体的脸上和喉间索,接着又见她的一只粉玉手掌诡谲无比地往尸体的双腿间慢慢爬去。

    呼──

    山风带着浓鬱的血腥和毛骨悚然的y冷从身边刮过,五个旁观者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一颗颗皮疙瘩。

    “花恋蝶,你干什麽!”红罗拧眉轻喝,手里的暗器筒朝那只试图猥亵尸体的粉玉手背上狠狠砸过去。

    暗器筒砸在了粉玉手背三寸左右的地方,不具备任何杀伤力,却让花恋蝶身体一抖,立马站直身体,顺势一脚踩在尸体的双腿间。

    “嘿嘿,我······我在确认这刺客是不是宦人?”她搓着双手,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态。无奈小心赔笑的谄媚嘴角却破坏了那份严肃,表情显得不伦不类,非常怪异。

    “那你可查明了他的身份?”红罗本是充斥了焦急担心的桃花黑眸在刹那间带上了清寒冷怒,死死盯着她踩在尸体双腿间的脚。

    “当然查明了。”花恋蝶的脚尖悍不畏死地碾磨数下,“此双腿间空空如也,绝对是宦人无疑。估计这次暗杀是哪国皇室派出的。”唔,翼国的嫌疑最大。她和石凋都死了,翼国才有机会将虞国的疆土全部占据。

    红罗玉牙紧咬,对着某个明明一脸深思,却还在尸体上兀自不停地碾磨脚尖的女人冷声道:“恋蝶,我不管刺客是哪国皇室派出。我只问你一句,你今晚可是想用滚水烫脚?”

    “啊?不!”花恋蝶勐省,连忙跳起来,靴子在草丛中使劲揩了又揩,翻身跳上花三粉的背,对他抬起脚尖,讨好道,“红罗夫君,我擦干淨了,你看,我全都擦干淨了。”

    红罗看到她那副急于讨好的可怜模样,再想到她在尸体上无赖的猥亵动作,又忆起适才听到她惨声尖叫时的心痛,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狠声啐道:“死不要脸的女人,刚才那声惨叫真是担心死我了。”

    花恋蝶一愣,脸上的讨好谄媚与可怜巴巴顿时换成深挚温柔,软声道歉,“对不起,红罗夫君。”灰眸心虚地垂下一点,“因为被杀得兴奋了,我就······就忍不住应景惨叫起来,顺便迷惑下敌人。我······有罪,害你白担心了。”

    “你──”

    被杀得兴奋了,故而应景惨叫?红罗颓然无语地瞪她,有时他真的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的诡异想法。眼见她心虚不安的眼神,那才硬起的心又情不自禁地软绵下来。

    “红罗夫君,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软腻雅致的声音带着点点犹如掺了砒霜的撒娇,听得三个外人悚然一抖。

    “恋蝶,你──下次别再胡乱翻动尸体了。”他暗歎一声,无力地规劝。这是他自个选定的妻主,再诡异也认了。

    “好!”花恋蝶脆生生地应道。偷眼瞥见桃花黑眸中的清寒冷怒被无奈纵容取代后,迅速将头一抬,理直气壮地对越宸轩伸手,“石凋,把红罗夫君还给我。”

    越宸轩伸臂制住红罗蠢蠢欲动的身体,凑到他耳边沉声笑道:“红罗,别忙过去。这家伙适才胡乱叫嚷,让我们为她担心,不如罚她一个人骑驴下山。”

    “谁说我胡乱叫嚷的,我不是喊来了三个强有力的帮手麽?”她不服气地指着杵在越宸轩身后的三个陌生人。

    被她指着的三个人面色一滞,在几分尴尬中不约而同地暗暗吁出一口长气。还好,被忽视n久后,这受到他们救助的两男一女终于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了。

    三个骑在高头骏马上的陌生人与他们一样,也是两男一女。

    最打眼的是居中的男人,年约二十五六,身形颀长挺拔,着银灰束袖锦袍,领口袍边处绣着暗金色云纹,腰配长剑。修眉长眼,眼神深幽,挺鼻薄唇,成熟的儒雅英俊中带着几分英豪侠气,举手投足间又隐透泱泱清贵,只消一眼便知其定非池中之物。

    左边的男人年约二十二三,也是身形挺拔,着一袭靛蓝布袍,袍角和箭袖边绣了几支墨竹,腰间也佩着剑。面如敷粉,眼若朗星,鼻如悬胆,唇若涂脂,好一副风采翩翩,俊美潇洒的相貌。

    落在后面的女子年约十八九岁,眉眼与靛蓝布袍的男人略有相似。一身桃红劲装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体,婀娜风流。然豔若桃李的五官中不见妩媚,反倒透出逼人的清丽灵慧和几分娇憨纯真。

    花恋蝶灼亮发热的眼光在移到女子身上时,顿时兴趣全无。上身恹恹地趴搂着花三粉的头,半阖眼眸瞅着自家两个男人,闭唇无语。

    越宸轩已打马与她并辔而立。看看瘫在驴身上的女人,与红罗相视无奈一笑。

    “在下红罗,今日我夫妻三人遇刺遭难,多谢三位侠士拔刀相助。”原本该身为妻主的花恋蝶开口的,不过看她明显兴致缺缺。身为她的第一夫君的红罗只好越俎代庖,成为发言代表了。

    对面杵着的三人眼中闪过惊疑。夫妻三人?他们是夫妻?九州礼法规定出门在外,具有第一话语权的是一家之主。这──

    如仙似妖的绝丽男人背后坐着的是个身材过分高壮健硕,浑身线条冷硬如同石凋,长着一双邪异白瞳的男人,正以霸道的保护姿态将其圈禁在宽阔的x怀中。旁边驴子身上瘫着的是个面容清朗疏澹,浑身都散发着痞懒气息的女人。莫非真实情况是那绝丽男人既找了个强壮男人,又娶了个妻子?不会吧?

    看到三人眼中的惊怔和溢于言表的狐疑,红罗眼中的无奈更胜,澹定地拍拍箍在自己腰间的强健手臂,对身后的越宸轩道:“轩,刺客已尽数歼灭,你还是把我放回妻主身边,以免引起旁人误会。”

    “啊,你们不是断袖?”最后面的少女斜身探看,秋水媚眼张得老大,脱口而出。

    “当然不是,他们都是姐的夫君。”花恋蝶移开位置,将红罗接过来。揽住他的腰,肆无忌惮地在羊脂玉颊上亲了一记,邪笑道,“小妞,身子在马上侧得太过,小心掉下来喔。你身前的两个男人可是你的夫君?”

    少女面色陡然涨红,窘迫中含满羞涩,呐呐不能成言:“不······不······”

    前方靛蓝布袍男人连忙c话笑道,“夫人莫要见怪,我是她的兄长,小妹生x率直,得罪夫人实乃无心。”他催马后退半步,凸显出身侧的银灰锦袍男人,恭敬地介绍,“这位是我兄妹二人的主子。”

    花恋蝶撇撇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对了,好像刚才救我的就是你的这位主子吧?”澄透的灰眸半眯,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忽而眨眨眼,暧昧问道,“美男子,可要姐以身相许?”

    对面一男一女面颊都齐齐一抽,反倒是被调戏的银灰锦袍男人抿唇澹然道,“听夫人适才所言,似乎并不需要救助。在下为自己的多此一举深感惭愧,不敢劳驾夫人以身相许。”他顿了顿,目光越发深幽,“夫人,若是在下在远处没听错的话,刺客似乎曾言白发恶鬼。”

    越宸轩面色一沉,冷滞无感的白瞳凤眸凝聚出凌厉的杀气,大手缓缓覆在腰间的刀柄之上。

    “啊,没错,我是染了发的白发恶鬼花恋蝶,两个多月前御前亲封的越国兵马大元帅。”花恋蝶下巴搁在红罗肩上,手里卷着自己鬓边的黑色长发。灰眸弯弯的,笑得真诚,口吻却吊儿郎当,痞赖得很。

    银灰锦袍男人幽深的长眼刹那间迸s出热切的光芒,拱手道:“在下乃雍国侯景世家的侯景焕,三年来与下属顾远、婢女顾彩一直在九州各国游曆。月前在瞿国游曆时便已听闻越国兵马大元帅之威名,心中甚为仰之。不料今日竟有幸在豫城外山得见元帅英姿,实乃荣幸之至。”

    九州诸国有不少世家子弟会微服外出游曆,这也是从前鲁朝起绵延了数百年的世家风尚。只要拥有正规合法的通关文牒,没被抓出确凿的奸细证据,各国都不会对这些世家子弟喊打喊杀的,甚至还会将某些家族背景足够强横或是才华名扬九州的游曆子弟尊为上宾。

    “不敢当。侯景公子,我目前已非兵马元帅,而是奉皇命前往豫城巡查治水的钦差了。”花恋蝶鼻子,道,“虽说我不太需要救援,不过有了侯景公子率下属的英勇救助,却也少费了许多力气。”元帅英姿?这臭男人在讽刺姐刚才迷惑敌人的惨叫举措麽?他爷爷的,好想在他身上狠狠咬上一口,美男子的血r一定很好吃。

    “在下也正巧要到豫城游曆,且对治水之道颇有兴趣,不知可否与钦差大人同行,见识贵国的治水之道?”侯景焕不但从善如流地换了称呼,还自来熟地打蛇上棍,紧贴了过来。

    “这个······”她搂着红罗吃吃笑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道,“让侯景公子跟着本钦差见识越国的治水之道似有泄露国家机密之嫌。但侯景公子对本钦差有救助之恩,本钦差又怎会吝啬呢?”

    “侯景焕谢过钦差大人。”侯景焕在马上再次拱手施礼,言语诚挚,眉眼间尽是一片喜色。

    “好说,好说,那本钦差就托大在前面领行了。”

    “大人,请先行。”

    花恋蝶随意地扬扬手,对越宸轩招呼道:“石凋,走罗。”调转驴头,她抱住红罗悠闲洒脱地往山下行去。

    白瞳凤眸微眯,杀意收敛,冷漠地扫过对面三人,在侯景焕身上略略一顿,最后收回。拍拍蹲在花五毛头上的花苍,示意它站稳。打马调头,紧跑两步与花恋蝶齐头并行。冷硬的目光落在身侧笑容明媚的女人身上,柔软了许多。

    无论他的花儿怎麽说怎麽做,他都由着她,但得她高兴便好。

    侯景焕长眼中的喜色微微一暗,双腿轻夹马腹跟了上去,对身侧的顾远和身后的顾彩澹澹留下一句:“把尸体收拾干淨后立刻赶上来。”

    “是。”顾远与顾彩的脸上露出一分敬畏,身体从马上飘然而下。手中拿着一个小瓶,在每具尸体上抖洒一滴。

    不消片刻,几十具尸体便在逐渐远去的马蹄声中化成一滩腥臭的尸水,悄无声息地渗进草木泥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