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穿越:暴君,你敢不爱我? 第1部分阅
女扮男装穿越:暴君,你敢不爱我?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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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穿越:暴君,你敢不爱我?》作者:沈悠
匪夷所思的暴君(1)
还没睁开眼,阮陶陶就觉得头疼,后背疼,就连屁股都在疼。
睡觉时从床上摔下来了?
迷迷糊糊地,她睁开眼,看见了有着繁复彩绘的屋顶。
视线右转,是精雕的木质朱门。
左转……
嗯,是满脸惊恐的一对年轻男女,好像还没穿衣服。
总之没有一样东西是她家里该有的。
原来不是睡觉摔下床,是做梦了?
最近做梦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懒洋洋地闭上眼,阮陶陶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这梦好真实,床都变得跟地板一样凉了……
唉,真冷啊……
哆嗦了一下,阮陶陶伸手摸了摸,想把被子拉起来裹紧自己。
摸是摸到了,可她伸手拉了拉,“被子”纹丝不动。
再这么躺下去就要冻成冰棍了,在心里哀怨了一下,阮陶陶认命地睁开眼。
呃……
她知道为什么拉不动了。
因为她拉住的不是被子,而是一个男人的衣角。
这个男人……好像就是刚才看到床上那个没穿衣服的?
现在他身上胡乱裹着件浴袍似的衣服,一张明显是受惊过度的脸上满是冷汗,正哆哆嗦嗦地看着她。
这些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竟然会梦到文物啊……”
还不是很清醒的阮陶陶十分感慨地看着浴袍男人手里举着的匕首。
像她这种古代盲梦里出现的竟然不是水果刀,而是这么古朴别致的匕首?
以她的标准,这个梦基本上已经可以归类为一个“有气质”的梦了。
见她的眼神转到自己手中匕首上,浴袍男人看了眼床上同样惊恐万分的女人,之后咬咬牙,猛地抬手刺下——
“啊,等一下!”
阮陶陶边急着躲闪边出声制止他。
这么刺下来,她就“死”了,这个梦不是就要结束了?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做跟古代有关的梦呢,才不要这么快就醒。
匪夷所思的暴君(2)
脑袋里念头转的快,躲闪的动作也很快。
可她毕竟还没完全清醒,动作有些迟缓,而男人的动作又极快——
“啊——”
呜,手臂是不是断了……
剧烈的疼痛让阮陶陶很没形象地惨叫连连,也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梦里怎么可能感觉到这么真实的痛?
这、这不是做梦?
啊啊啊……
那这是怎么回事!
可她根本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浴袍……
什么浴袍,那根本就是古代人穿的长袍吧!
总之那个男人竟然舍弃匕首,不知道从哪儿拔出把刀要砍她?!
“救命啊——”
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阮陶陶边逃边求救。
可身后提着刀要砍她的人好像比她还害怕,提着刀的手抖得快要抬不起来,基本就是半拖着那把刀。
而且像是因为腿软,他踉踉跄跄地总是要摔倒。
要不是因为手里的那把刀,他看着还真没什么威胁性。
阮陶陶的目标就是之前视线右转时看到的那扇精雕木门,眼看还差几步就要跑出去了——
门突然被撞开,一群提刀的古装男人冲了进来。
啊啊啊……前后夹击!
阮陶陶急退了两步,凭暴力逃出去是肯定没希望了,现在难道要她上演舌战群雄?
可她还没开口,刚冲进来的那群古装男人就已经像见鬼了似的看着她,之后无一例外地开始瑟瑟发抖。
她身侧传来“噗通”一声,用眼睛余光看看,是之前那个要追杀她的男人晕了过去。
至于她背后“嘤咛”之后的一声闷响……
不用回头看了,一定是床上那个好像没穿衣服的女人也晕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
明明她是手无寸铁,毫无杀伤力的那个,他们都在惊恐些什么?
现在的确不是个发呆的好时机,但阮陶陶实在是觉得眼前状况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
匪夷所思的暴君(3)
以她的眼光看,这群后冲进来的男人没一个想砍她。
但是他们的腿都哆哆嗦嗦在挣扎着,怎么感觉……
好像是要跪下?
对,好像确实是要跪下,但是因为他们已经完全吓呆住了,双腿已经不够控制,跪都跪不下去。
谁能给她解释一下啊……
阮陶陶有点晕,不过不只是因为眼前混乱的情况。
之前忙着逃命,光顾着紧张了。
现在安静下来,被刺伤的手臂上的疼痛又开始清晰起来。
伤口好像并不深,应该也没流多少血。
可她还是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人也虚弱得随时会倒下。
不行!
不能晕!
这群人古古怪怪的,晕了之后谁知道他们要对她做什么!
咬咬牙,阮陶陶晃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下。
之后她低下头,想先撕块布包扎一下手臂,好歹也先把血止住再说。
这么一低头,她傻了。
其实事到如今,她隐约也有点明白,她很有可能是遇到穿越了。
可怜她一个古代盲,穿越之后什么都不懂,怎么让人相信她不是妖怪?
以上是她低头之前的烦恼。
可等她低头之后……
这身衣服……
黄灿灿的,上面绣着一堆蓝的白的花纹,怎么就感觉这么眼熟呢?
她再怎么对古代一无所知,这件衣服还是认得的。
冷汗一滴滴向外冒,阮陶陶快晕了。
不会吧……
心里正恐惧着,那群一直在发抖的男人终于能顺利跪下了。
二十来个人突然“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谢陛下恩典!”
话音还未落,一群人突然都扬起刀,手腕一翻,齐齐地……
就想抹脖子自杀……
“啊——”
本来都快晕过去了,见到这种场面,阮陶陶瞬间就精神过来,反射性地惊叫阻拦,“慢慢慢!”
恩典什么?谁让他们自杀了?
“……”
匪夷所思的暴君(4)
一群男人倒是住手了,可眼中惊恐更甚,活像阮陶陶刚才说的是要吃了他们。
“……”阮陶陶现在比他们还惊恐。
刚才他们叫她什么?
陛、陛下?
她身上穿的真是龙袍?!
她穿越成一个皇上?
不但穿越成一个她完全不熟悉又很被无数人盯着、极容易露馅的身份,更重要的是……
再低头看看胸前……平的!
啊啊啊……皇上有什么用!重点是她变成男人了!
呜……救命啊!!!她不要当男人!
她只是在心里惊叫而已,可是……
“啊——”
她眼前跪着的一个男人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喊,双眼血红,猛地向柱子撞去。
啊啊啊……
阮陶陶也惊叫,“拦住他!”
“啊……”
一群人跟着惊叫,手忙脚乱地拦住那个要撞死的男人。
可那个男人的神志似已疯狂,声音模糊地嘶吼着,拼了命地挣扎,还是想去撞柱子。
一群人的叫声吵得本就头晕的阮陶陶更是难受。
可今天很像是个比嗓门的日子……
因为她还没开口阻止这群人呢,门口突然又冲进来一群举刀的人。
看清门里的状况之后,新来的这群人也惊恐大叫,“啊……”
啊啊啊……
不要叫了!
阮陶陶受不了地向外冲。
至少让她安静一下想想这是怎么回事吧!
“啊……陛下!”
震惊之后,一群人举着刀在后面追。
其实他们只是因为惊讶过度,忘了把手中的刀放下而已……
可看在阮陶陶眼里,他们根本就是在提刀追杀她……
啊啊啊……
穿成男人还不够,难道她刚穿过来就遇到了造反?!
阮陶陶拔足狂奔,这么多古怪的宫殿反正她也认不出路,索性见到路就跑。
这么一大群人在宫里狂奔,想不碰到人是不可能的。
关键是……
第一次见面(1)
不管他们见到的是宫女太监还是带刀侍卫,或者是穿的很讲究,可能是王公大臣之类的人,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发出了惊恐大叫,之后跟着狂奔……
阮陶陶想要阻止,可她的那点音量早就淹没在震天响的尖叫声中,根本就没人听到。
啊啊啊……
这群人到底在干什么!
这么高分贝的集体尖叫让阮陶陶已经听得快要崩溃了,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这时候,有天籁似的声音穿过喧嚣,很清晰地响在耳际——
“淘淘。”
呜……
阮陶陶瞬间就想飙泪了。
原来有人认识她?
这不是穿越,其实是恶作剧吗?
停下了狂奔的脚步,后面的人追上她之后也都停止不动。
“淘淘。”
那个声音又叫了一次,这回听得真切了些,是男人的声音,很慵懒,很……勾人。
阮陶陶摸摸脸,发现脸上确实有些发烫。
这个……
她怀疑是自己刚才受的刺激过多,神经出了点小问题,比如错乱什么的……
人家就是叫了她名字,她怎么就能听出勾人了?
严肃点,不要脸红!
正想着,声音的主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是个白衣男人。
“砰”的一声,阮陶陶那颗正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小心灵立即变成个春暖花开的小花园,冷飕飕的小风也变成拂面暖风,卷着一堆粉红花瓣在她身边转圈。
淡定、淡定!妖孽美男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但是美成这个样子,只要是人就无法抗拒吧……
为了克制自己那颗扑腾扑腾跳跃的小色心,阮陶陶偷偷掐了一下腿。
疼疼疼……
腿一软,阮陶陶差点直接跪下。
呜,这相当于她几十倍的手劲吧!
停!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美男在叫她,虽然她确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他,可还是先答应了再说。
第一次见面(2)
还没等她开口——
“淘淘。”
停在离她一米多远的地方,美男笑着又叫了一句,还张开了手臂。
啊?
难道还要拥抱一下?
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的小色心又沸腾了,阮陶陶正准备矜持一下……
“汪~”
一个白绒绒的小肉球冲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扑进了白衣美男的怀里,还撒娇地蹭了蹭。
细长凤眼微弯勾起,美男露出宠溺一笑,抱着肉球似的白色小胖狗就走了……
“噗通”一声,阮陶陶本来很兴奋地蹦跶着的小色心,跳崖了……
太打击人了……
阮陶陶很机械地继续向前走,呜,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陛下小心——”
安静了半天的身后又传来一阵超越人类极限的尖声大叫……
又是“噗通”一声。
阮陶陶的人跟她的心一样,经历了自由落体运动,不怎么优美地掉进了水里。
“陛下!”
一群人继续尖叫着发抖,越来越多的人昏沉倒地,没有一个有能力挪动双腿,跳下来救她。
白衣美男并没有走得太远,自然是听见了这边的声音,可他脚步没停,悠闲地抱着小胖狗就走了。
陶陶,淘淘,名字差不多,命运的差距实在是很大啊……
阮陶陶在湖里拼命扑腾着自己的胳膊腿,呜……她不会游泳!
别光顾着叫啊!她有什么可怕的,为什么这些人吓得都不会动弹了!
她明明是在家好好地睡着觉,没遇到什么天灾人祸,为什么会穿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遇到这么多古怪的人!
而且既然让她穿过来,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淹死她?!
四肢在冰寒的湖水里越来越僵硬,空气越来越稀薄,阮陶陶悲愤了。
啊啊啊……
有本事这次让她穿成|人妖!
当然要是让她变回女人,能去追刚才的白衣美男就更好了……
“陛下?”
第一次见面(3)
模模糊糊地,她听到有声音响起。
一共只两个字,说第一个字时好像还离她有些距离,等说到第二个字时,已经在很近的地方了。
呜,有高手?
高手总不会吓得腿软,没办法救她了吧?
已经开始下沉的阮陶陶开始抱有一线希望。
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拉住她,猛地向上一扯,将她拉出水面。
呜……得救了……
阮陶陶很狼狈地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之后……
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呜,不只是因为侥幸捡回小命太激动,更是因为……
好有气势,气场好强大的帅哥!
眼睛好迷人的帅哥!
她来到这个古怪的地方也没多长时间,竟然接连遇到两个极品帅哥!
可现在她……是个男人!!!
呜,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悲剧的事吗……
“陛下。”
冷淡疏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
定定神,阮陶陶在对面的帅哥眼里发现了很明显的厌恶。
其实她已经隐约猜到了,她变成的这个皇上一定不是个什么受人爱戴的仁君……
不过这位帅哥的情绪也太明显了吧?
其他人都被她吓得发抖,他竟然还敢这么直接地表露出厌恶情绪?
这是个什么人物?
马上就有人回答她心里的疑问了,岸上那群已经抖得跟甩干桶差不多的人开始回神,以得救了的惊喜语气大叫——
“宇王爷!”
阮陶陶很泪奔。
大家的反应不用差距这么大吧……
呜,不但穿成个男人,而且还是穿成个人人视之为恶鬼的男人……
呜呜呜!
君非宇皱起眉,“来人,把他拉上去!”
说完毫不掩饰厌恶地松开扯着阮陶陶衣服的手,径自飞身上岸,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这是面对皇上的态度吗?
睁开眼之后连连受刺激的小心脏瞬间又被戳了n个洞洞。
第一次见面(4)
一向乐观的阮陶陶真的觉得人生灰暗了。
说起来,不只是这个宇王爷,刚才的美男好像根本就看都没看她,完全不是见到皇上该有的样子。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确实是古代盲,可皇上确实是比王爷大的,这点她不可能弄错吧……
难道她只是个傀儡皇帝,刚才的男人是摄政王?
可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怕她?
她很确定,这些人一定是真的惧怕她,而且是那种打心底滋生出的恐惧。
就像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被称做“宇王爷”的男人的出现给了他们勇气,真的有人敢跳下湖拉她上去了。
但是……
这些人还是在发抖,而且没一个人敢看向她,都是脸色青灰地盯着自己眼前的湖面,惊惧的样子像是她随时都会变身恶鬼把他们一口吞了。
左瞧瞧,右瞟瞟,阮陶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们……”
可她也只是说了这两个字而已,一群人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谢陛下恩典!”
啊?
她才开了个头,恩典什么?
这个疑问只是在阮陶陶脑袋里转了一瞬,在看到一众人又准备提刀自杀之时,立即变成尖叫阻止,“住手住手!”
“……”
已经架在颈上的刀都收住了势子。
因为这些人都要自杀,没人再拉阮陶陶上岸,还好这时候他们已经游到岸边了,阮陶陶七手八脚地爬上去,已经要晕了。
啊——
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根本就什么都没说,他们为什么动不动就要自杀,还露出那种解脱了的神情?
心里满是疑问,可她根本不敢问出口,免得惹人怀疑。
这些人一定是长期受这个皇上的压迫,要是发现她不是正主……
呜,她一定会马上被剁成肉馅!
尽量维持脸上神色的平静,阮陶陶在心里默默泪奔。
现在该怎么办?
第一次见面(5)
她根本就是对古代什么都不懂,竟然就让她面对这么惊险的状况……这也太考验人了!
湖里还是一群随时准备自杀的劲装男人,岸边跪着倒着一群发抖的男男女女……
她该说点什么?
回想了一下之前见到的那位气场强大的宇王爷,阮陶陶整了整神色,很威严地皱起眉。
当皇上的,有气势点总不会有错吧?
大家都意识到她要开口,一个个神经紧绷。
觉得自己这个神情拿捏得还算不错,阮陶陶的自信心又多了些,眉头皱得更紧。
她张开嘴,“……阿嚏!”
“……”一群发抖的人默默石化了。
呜……
要不是因为这个“皇上”的身份,阮陶陶真的很想掩面泪奔。
意外、意外啊!
俗话说,关键时刻,怎能感冒?
果然是名言警句……
这也不能怪她啊,现在是冬天,她刚从湖里爬出来,小风这么一吹……
咦?
阮陶陶刚意识到,她现在这个身体好像很“强壮”?
之前手臂上被刺了一下,虽然伤口不太大,可她又狂奔了那么久,还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那么半天,上岸之后也没及时换下湿衣服。
这么连番的折腾,她竟然只是打了个小喷嚏?
哦对,之前她还觉得有点晕呢,现在倒是很清醒了。
有个健康的身体自然是好事,可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她穿越成了一个男人……
她宁可穿越成一个药罐子!
只要让她继续当女人就好了啊……呜。
正在心里默默抹泪,她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抬起头,发现是那个气场很强大的帅哥又回来了,身上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
君非宇的眼神根本没落在阮陶陶身上,还是皱着眉,“陛下准备怎么处置这些人?”
“……”
话说的好像是在询问,可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有本事你就砍了他们试试”……
第一次见面(6)
阮陶陶无语凝咽了。
为什么连个适应情况的时间都不给她……
她现在好像是个暴君?
这个……
跟暴君还这么猖狂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好歹也该先告诉他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吧?
暴君很好装,懦弱的傀儡皇帝也好装,可懦弱的暴君该是什么样的?
阮陶陶纠结了。
难道现在要装失忆?
那她应该是马上就被这些饱受压迫的人砍了吧……
还是装晕,先把这关躲过去,等了解情况再说。
所以两眼一翻白,阮陶陶“砰”地向后倒去。
还好湖边是软软的青草地,这么倒下也不疼。
可关键是……她倒下之后没人理她。
想象中一群人紧张地围过来,把她抬回寝宫,找太医给她医治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身边倒是有很轻的脚步声,好像是人都走了……
阮陶陶只好哀怨地躺在地上吹着飕飕的小冷风。
呜,这些人是在那个宇王爷的授意下才敢这么猖狂的吧?
睁开眼的时候,如她所想,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个……
她想回寝宫或者御书房什么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以前的心腹——虽然看起来应该没有这种可能。
算了,现在还是先纠结她该往哪儿走吧。
唉……这考验人的小人生。
走了十多步,阮陶陶遇见一队一看到她就开始哆嗦的侍卫。
琢磨着找出暴君的感觉,阮陶陶冷着脸,“叫人抬顶轿子来!”
看来这态度跟身体正主以前的表现差不多,侍卫们一点都没起疑,应了声之后迅速跑开,没多久合力抬着一顶软轿回来。
等着轿子过来时,阮陶陶总觉得有人在暗处打量着她,所以有点紧张地坐上软轿,“回寝宫!”
“……陛下要回哪个寝宫?”静了片刻,一个稍微有点胆子的开口问她。
“……”她哪知道都有哪个?
暴君是女人
不会回答,阮陶陶索性冷下脸,一言不发地目视前方,做考虑国家大事出神状。
几个侍卫都是一哆嗦,没人敢再多问,互看几眼,准备把她抬回最近的冬宫。
呼……暂时过关了。
阮陶陶松了口气。
他们刚一离开,角落的暗处里晃出来两个人。
“女人?”
白衣美男没抬眼地逗着怀里的肉球小胖狗,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女、女人?师兄,你说哪个?”
他身后跟着的黑衣人热泪盈眶了,很有冲劲地开始翻布巾,准备蒙了面去劫人。
得救了得救了,他等了这么久,师兄眼里终于能看见女人了!
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
反正不管是哪个,他都马上把人抓回来送到师兄身边!
“肖骁。”
“……”手重重一抖,正激动的黑衣人癫狂了。
肖骁……
不是当朝那个昏庸无道的好色暴君的名字吗?
“师、师兄,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错,”
细长凤眼挑起,白衣美男只是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但还是魅惑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刚才那个一定是女人。”
“……”暴君肖骁是个女人?
黑衣人持续癫狂中,觉得这种推断跟说他的师兄是个好心肠的人一样……都是无稽之谈。
再说师兄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肖骁了,要真是这么看看就能发现肖骁是个女人,又怎么会直到今天才发现?
打了个哆嗦,黑衣人突然有了个很惊悚的怀疑——
难道是师兄长期不关注雌性生物,导致看见个长得不怎么爷们的男人就觉得是女人?
那他觉得,自己也危险了……太危险了……
——————————
宫里纠结的当然不可能只有黑衣人一个。
虽然还算挺舒服地坐着软轿,阮陶陶的小心情还是相当沉重。
唉,以后可怎么办啊。
暴君是女人(2)
到了目的地,她挥挥手算是打发人走,之后径自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道门,推开之后大步跨进去。
呃……好像是书房,而且里面一个人没有。
转头看看,那几个送她来的侍卫已经一溜烟跑了。
跑了正好,免得看出她其实根本不认识路。
直到推开第四扇门,阮陶陶才找到一间该是卧室的房间。
让她奇怪的是,这座宫殿里竟然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下轿的时候,她看见宫殿外也没有守卫。
真是诡异……
她到底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皇上啊?
身上还穿着湿衣服,阮陶陶闷闷地翻着衣柜,边想边找衣服。
一柜子的男装让她看了更是泪奔,她明明就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要她变成男人?
呜……
想想之前见到的那个抱着狗狗的白衣妖孽,阮陶陶心里更是哀怨到无以复加。
抱着挑好的衣服,她躲到屏风后面换衣服。
其实她对古代衣服不熟悉,还是照着镜子换比较方便,可她不想看到自己变成个男人的样子!呜。
闭着眼睛胡乱地把身上衣服扯下来,再拿块干布随便擦擦,阮陶陶觉得有点不对劲。
明明衣服都脱下来了,怎么还是感觉湿答答的?
纠结了一下,她把裤子重新穿好,再认命地睁开眼,低下头——
脑袋“嗡”的一响。
那个,阮陶陶,不要激动,不要太期待,不然等一下会失望死的。
虽然是在心里这么提醒自己,可阮陶陶还是眼珠都快瞪出来地看着自己胸前缠着的一堆白布。
淡定、淡定,说不定只是受伤缠的纱布……
手紧张得直发抖,阮陶陶努力了半天才解开那一层层的白布。
呜,她的胸……
“陛下。”身后突然传来很君非宇冷淡的声音。
“……”正看着自己胸前陶醉的阮陶陶吓得重重一抖。
抖得动作太大了,碰到了身后的屏风……
暴君是女人(3)
偏偏这看起来挺厚的木质屏风竟然就让她这么一撞给撞碎了……
汗,她有这么大的力气?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中,阮陶陶手忙脚乱地藏起裹胸布条,披着一件外袍,把一堆衣服挡在胸前。
君非宇怀疑地看了眼她的衣服,再扫了眼地上刚被击碎的屏风。
“……”
阮陶陶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慌乱表现太惹人怀疑了,连忙先发制人,“把这屏风拿出去烧了!”
果然,听她这么说,君非宇以为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在砸东西。
厌烦地皱皱眉,君非宇冲身后招招手,“照陛下说的做。”
镇定、镇定,阮陶陶,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要是让人发现你是个女的,这次穿越之旅就要变成满清十大酷刑的体验游了!
而且看看眼前这个帅哥,再想想之前那个白衣的妖孽美男,要是你能抱住自己这条小命,就有机会继续看他们!
……
威逼加利诱,双管齐下还是很有用的……
阮陶陶很快镇定下来,开始琢磨眼前形势。
这个宇王爷招呼都不打就进来了,应该是把她当男人了。
这么说这个皇帝确实是女扮男装,怪不得宫殿里没见到服侍的下人,应该是怕人撞破她的秘密吧?
照理来说,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也该下过任何人不得擅闯寝宫这类的禁令?
所以阮陶陶很威严地板起脸,“谁准你进来的!”
君非宇看了她一眼,还算给面子地做出让步,“陛下请先更衣。”
说完转身出了门。
“……”成功……
阮陶陶松了口气,擦擦额头冷汗。
要是每说一句话都要这么斟酌一下,这生活真是很折磨人啊。
她也没那么大野心,对当皇上不敢兴趣,最好还是能找个机会溜出宫吧。
不怎么熟练地缠好胸,简单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再换上干净衣服,阮陶陶坐到一边椅子上。
两位大boss(1)
换了n个姿势后,她终于找到了貌似适合皇上的坐姿,“进来!”
这次推门进来的却不是君非宇,而是一个獐头鼠目,看起来很油滑的中年太监。
“启禀陛下,不只是宇王……”
中年太监顿了顿,压低声音,“十一爷也来了。”
“……”听起来这个十一爷比宇王爷还难办?
呜,她好像还没呼唤过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啊……
阮陶陶继续在心里抹泪,还要保持神态很大牌地抬抬手,“叫他们进来。”
等人进来之后,她更想泪奔了。
原来所谓的十一爷也是熟悉面孔,就是之前见过的白衣美男。
很有心理阴影地看看好像跟她同名的肉球小胖狗,阮陶陶心情十分复杂……
好像没有要跟阮陶陶请安的打算,白衣美男径自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逗狗玩。
“……”耍大牌啊……
阮陶陶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他的脸上瞟,也一脸酷样地做耍大牌状。
君非宇倒是没坐,但也没对阮陶陶行什么礼,“陛下,之前的人怎么处置?”
“……”怎么还是纠结着这个问题?人不是都走了?
阮陶陶强装淡定地开口,“这种问题还需要问?”
是应该这么说吧……
一边的白衣美男终于肯抬头了,“看来是老规矩?那人我就都带走了。”
“……”说什么呢?
阮陶陶完全茫然,倒是一直很冷静的君非宇脸色立变。
“上官墨,这里没你的事!”
“……”原来美男叫上官墨?
阮陶陶十分期待他们俩唇枪舌战一番,好能让她知道更多信息。
可惜上官墨根本没被君非宇的情绪牵着走,只是懒洋洋地挑起一双迷人凤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王爷,不满意我的做法,你可以直接把这个皇帝杀了。”
“……”说她呢?
那个,她还在这儿听着呢,别这么不避讳她啊……
两位大boss(2)
阮陶陶无力地发现自己好像是个任人宰割的皇上,眼前这两位才是终极boss。
上官墨的一句话好像说到了君非宇的什么心头大忌,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室内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打起来?
阮陶陶有些紧张地咽咽口水,现在好像不能只是围观?
看这两人的意思,好像杀了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么说她现在还能好好活着,应该是因为这两位boss还是势均力敌的状态,没人愿意先抽出心思对付她。
所以在一方倒台之前,她还是安全的……
想了想,她开口,“那些人,就任宇王处置。”
对视的两个男人齐齐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
阮陶陶假装淡定地端起茶杯,其实紧张得心都快蹦出来了。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也能露出破绽?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可能救下这么多人的命,当然是好事。
怕她反悔,君非宇没质疑什么,只是问了句,“那梅妃和那个男人?”
“……”那又是谁?
阮陶陶严肃地做沉思状,发现没人能给她透露点信息了,只能皱起眉,“把人带过来!”
见到了真人倒是可以猜一猜……
等戴着手铐脚镣的两个人被推进门,阮陶陶脑袋大了。
原来就是她刚醒的时候见到的那对没穿衣服的男女,她手臂上的伤也是这个男人刺的。
刚才宇王爷说“梅妃”?
晕,皇帝明明是个女人,还要什么妃啊,这不是害人吗!
想想之前的情况,应该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以后就叫她暴君吧。
应该是暴君发现了梅妃和别的男人偷情,一气之下晕了过去,醒来就变成她了。
怪不得之前这两人那么害怕。
偷情、行刺皇上,这可都是大罪啊。
就算是交到宇王爷手里,也不可能轻罚……
阮陶陶冷着脸,“这俩人留下,其他人出去!”
两位大boss(3)
上官墨的一双桃花眼瞟过来,笑着打量了她一眼。
“……”紧张……
还好他只是看了看,并没开口问什么,起身告辞,“我先走了。”
“……”快走吧!
阮陶陶宁愿看不见帅哥也想快点一个人安静一下,呜,她很少遇到重大考验的小心脏……
君非宇看了眼阮陶陶,总觉得她今天从上到下都透着诡异,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犹豫片刻,他也出了门。
“……”这算是过关了?
松了口气,阮陶陶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突然站起身,拿了两件衣服蒙在他们头上。
“唔,唔……”被堵住嘴的两个人发出了恐惧的闷闷呼声。
阮陶陶听得心颤了一下,这个暴君以前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让他们吓成这样。
“你们安静,不然我……”
不然她能怎么样?
一时想不出来太恐怖的威胁方法,阮陶陶冷着声音,“不然你们知道我会怎么做!”
这句话很好用,地上的两个人瞬间就安静了。
汗,他们果然知道。
可她自己还不知道呢……她蒙住他们的头只是怕他们看见她的动作。
见他们俩不闹了,阮陶陶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观察这座宫殿的构造。
之后她很满意地找到了西角的一个半独立小院落,家具一应俱全,简单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回到原来的房间,阮陶陶拿下他们头上的衣服,“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住进西边的院落!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她的语气倒是很凶,可话一点都不凶,听得梅妃和那个男人都以为他们的耳朵出问题了。
阮陶陶酝酿了一下情绪,大吼,“还不快去!”
“……”俩人得救似的站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向外走。
虽然他们都没指望自己能留下这条命,可多活一天就是一天。
他们已经到了门口,阮陶陶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他们,“站住!”
你真天真无邪
“……”两人一震,惊恐地以为她反悔了。
“我警告你们,不许自杀!否则……哼哼。”
“……”
看着这两个人进了小院落,阮陶陶把门关好,疲累地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呜,真想大哭一场……
这是什么日子啊,眼下要不然就快点逃出宫,要不然就假装自己慢慢变成仁君了。
总之这种装凶狠的行为绝对不适合长期坚持,不然时间长了她会精神分裂的……
要乐观,要乐观!
阮陶陶安慰自己,至少现在她还是个女人,还是有件值得高兴的事的!
打起精神站起身,阮陶陶开始在屋里东翻西找。
半个时辰之后,她放弃了。
这个暴君果然是没有记日记的好习惯啊……
呜,现在她基本谁都不认识,又什么都不懂,该怎么办?
————
阮陶陶郁闷的同时,已经回到自己府上的上官墨身边多了个黑影,就是之前跟在他身边的那个黑衣人。
上官墨放下茶盏,“梅妃他们呢?”
黑衣人疑惑地摸摸头,“我看没必要救回来,就先留着了。”
“为什么?”
“那个肖骁不知道抽什么风,把人赶到西边暖阁,还不让他们自杀。”
上官墨微蹙起眉,片刻之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师兄,你说那个暴君今天是怎么回事?”
今天闹了这么大的事,他还以为那个暴君要血洗皇宫,没想到一个人没死。
笑眼挑起,上官墨漫不经心地说,“作孽太多,脑袋坏了吧。”
“……”
黑衣人振奋了,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家无良的师兄,“那你祸害我这么多年,以后不是至少要变得笨点?”
上官墨笑看着他,“师弟,你真天真无邪。”
“……”希望的小火苗就这么被熄灭了,黑衣人无语哽咽。
看着师兄那张很迷人的脸,他心里默默地开始“祝福”。
终于有点值得高兴的事(1)
那个肖骁是女人?
那我祝她对你起了色心,最好是还企图用暴力吃点豆腐!
你武功高又怎么样?不是都说肖骁的武功深不可测?
嘿嘿嘿……
————
阮陶陶同学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寄予“厚望”了,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是有武功的。
慢吞吞地在屋里踱步,她心情很差地在仔细研究这屋里的每一样东西,想先熟悉一下环境。
看来这个暴君倒是挺勤政的,桌上的一大堆奏折,有四分之三都有御笔朱批,而且还不全都是那种“我知道了”的简单批示。
现在她越来越觉得想不露出破绽是件不太可能的事了。
别说这种半文半白的奏折她看着很费事,就算看懂了,想要做出措辞适当的批示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的。
再说还有字迹呢?
用毛笔写繁体字就可以要她的命了,还要照着这个暴君的笔迹写……
她还是快点逃命比较实际些。
挣扎了半天,她还是决定做一个自己一直没胆子做的事——
去照铜镜。
唉,都说相由心生啊,比如她以前就是张娃娃脸。
她觉得以暴君的性格,她现在就算是女人,应该也是满脸横肉的吧……
蹭到铜镜前,阮陶陶豁出去地睁开眼。
喝!
吓了一跳地向后退了一步,阮陶陶定定神,确定镜子里真的是她,而不是屋里进了外人。
可……她她她……现在有张这么漂亮的脸?
好像甚至不输给刚才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