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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进错房 潇湘VIP文完结~第55部分阅读

      娘子进错房 潇湘VIP文完结~ 作者:肉书屋

    靠近,更不敢在前边带路,手提着灯笼远远的跟在后边,直到走到凤胡宫大门前,他才挺直了腰杆站在门外,待主子进屋后细心的将门关上。

    屋内服侍的宫女们全都被赶了出去,半拉半搂的将段璃梳带至里间,男子终于松开了手,将段璃梳一下子甩到了床边,冷哼一声,“朕看皇后是许久没有伺候朕了,连规矩都忘了吧!”

    “我……臣妾没有。”

    “既然没有的话,那今晚就伺候朕歇息吧。”厉目微瞪,男子说完后便转过了身去,将手张开等着段璃梳去为他宽衣解带。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反应,他终是不耐的重叹一声,缓缓转过身去,“怎么?皇后不愿意?”

    “臣妾不敢。”口中说着不敢,可她的脚却踏不出去半分,垂头坐在床边,大气都不敢出。

    这样的反应与她以往的个性天差地别,那个脾气臭臭,架子很大,在他面前还爱故作端庄的女子似是已经不在,那张明媚艳丽的脸也变得冷漠憔悴,连眼神都没了生气,看到他时只是一味的后退,让他恼怒不已。

    “难道要朕来请求皇后吗?”冷喝一声,他大步走到床边,一把就将那娇小的女子拽了起来,看着她满是恐慌的脸怒吼到,“皇后真是越发的不懂礼数了,要不要朕亲自来教你!”

    或许是他手劲过大,或许是段璃梳太过紧张,被拽着的手腕很快就青紫一片,可段璃梳却硬忍着疼痛,一声不吭!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半晌,一脸怒气的男子终是悻悻的松掉了手,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揉了揉疼得要死的手腕,段璃梳咬咬牙,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有些惨白的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出任何话。

    背对着她,男子缓缓开口,“皇后是在担心刚才在殿上所说的吗?”平息片刻,他已不似刚才那般暴怒,语气也好了很多。

    “啊?”有些不解,段璃梳还未想好要怎么回答便惊呼出声,顿时觉得不妥却又不知该说何是好,柳眉立刻又拧了起来。

    “朕问你是在担心南楚和景龙的战事吗?”

    “没,没有。”那件事情,又岂是她担心担心就能解决的,更何况南楚现在的皇帝又不是她的皇兄,无论她如何担心都是无济于事的。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还如此忌惮朕?难道是怕南楚将来有一天会与我景龙开战,而你却面对你的处境!”刚才在宴席上,南岳天和几个大臣都提及此事,当时他就注意到段璃梳难堪的神色,心中不满至极。

    “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只是……”

    “够了!”不等她说完,男子冷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这里就你我二人,不需要如此拘谨,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在这之前她也叫过,他犹记得当时自己同意让她直呼名讳时她开心的模样,此时看着她这副神情及生疏的语气他就反感。

    楞了楞,段璃梳暗暗咬牙,好不容易才从牙齿缝里吐出那三个字,“睿哥哥。”

    皇帝名睿,是先皇正出的第一个儿子,但是这么多年来就连先皇都很少叫过他的名字,宫里许多低贼的宫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曾经的太子名讳,也很少有人提起,不过他当日却亲口告诉了段璃梳,还应允她以后可以叫他睿哥哥,不必再叫太子,段璃梳也是第一个能当面直呼他名讳的女子。

    只可惜,如今这三个字叫出来,却全然没了之前的感觉,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暗叹一声,景睿转过身重新看着坐在床边的女子,沉声问到,“既不是担心此事,那皇后为何对朕这般惧怕?”

    惧怕,她当然惧怕他!曾经那个在她看来英明果断才智非凡的男子变成了谋害父皇的连臣贼子,试问她如何不怕!如今皇兄带了百万雄师盘踞宣威,南楚与景龙的战争也可能一触即发,试问她如何不怕!

    不过,更多的是心痛。

    原本以为景睿于她是特别的,虽然他贵为太子,可对她却一直是呵护备至。在她看来,这次的联姻有百利而无一害,不但自己找到了如意郎君,也让南楚和景龙化干戈为玉帛,更是为父皇解决了心头大患,一举多得,自己将来更是可以做皇后,做一国之母,这是何等的好事。可当她坐上这皇后宝座之时,她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有多幼稚。

    皇兄一直告诫她,最是无情帝王家,此话确实不假。就连亲生父皇都能谋害,这样的人还有何事做不出来,那么她自己此时又是多么的可悲!

    牵动嘴角冷冷一笑,她无奈的垂下眼眸,不想回答。

    “朕在问你话!”

    “……”

    紧握拳头,景睿冷眼看着床前沉默的女子,终是没了耐性,“或许是朕对你太好,你连自己是何身份都分不清了吧!你进宫那么久,朕连宠妃都没有纳一个,难道你还不满意?”

    “臣妾不是不满意,臣妾……”顿了顿,她依旧说不出口,既不敢也不愿。

    “哼!”冷哼一声,景睿冷笑出声,“既然皇后执意如此,那朕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说罢,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却并未离开凤翎宫,而是吩咐太监将舞姬带至凤翎宫来。

    谁也不知道皇上发的是哪门子疯,却没人敢质疑半句,一群舞姬很快穿着暴露的衣服赶到凤翎宫,悠扬欢快的曲调响起,丰胸细腰的女子翩翩起舞,原本宁静的凤翎宫顿时热闹起来,歌舞升平好不快活。

    一曲舞罢,太监将酒水端了上来,景睿挥退了他自斟自饮,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那倚在门边的女子身上,目光冷厉神色不满。醇香的美酒一杯接着一杯灌下,眼前的女子跳了些什么他也没在意,那站在门下的女子始终没走出来,他的心情越发的烦闷,执壶的手紧紧握住,像是要将那酒壶捏碎一般。

    之所以至今没有纳妃,那是因为他不想跟那个将他生出来的男人一样,不想徘徊在过多的女人中间朝秦暮楚。当初他的母妃就是无法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最终郁郁而终,他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恨,恨那个男人的薄情寡义,恨他偏袒不公,恨他明明不能给母妃承诺却又要毁掉她一生的幸福,最后还让母妃不得好死,他更恨他连半天的父爱都没有给予过他。

    自他记事起,他的恨便开始在心底蔓延,随他的成长而成长。他也曾发过誓,将来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可是今日,心底的怒气已经掩去了往日的理智,猛灌了两口酒,他冷冷的剜了一眼那站在门下的女子,长臂一伸便将凑得较近的一个舞姬拉到了身前,“来,陪朕喝酒。”

    “贱婢不敢。”有些哆嗦,怀中的舞姬似是没想到皇上会将她拉过来,更不敢贸然挑逗这英俊不凡的皇上,毕竟这里可是皇后的寝宫。

    “朕叫你喝你就喝!”极不耐烦的将酒给怀中的女子灌下,景睿随即丢掉酒杯,俯身便吻住了那妖娆魅人的双唇,用力的吻了下去。

    其余的舞姬也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到了,足足楞了片刻才回神,一个个低着头继续跳舞,心思却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平静。唯有站在门下的女子,紧紧抓着门边,银牙死死的咬住下嘴唇,眼框已红。

    本以为自己现在除了怕他便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可为何看到这一幕心却还是会难受!

    门外的太监惊悚的看着这一切,半个字不敢多说,只得低下头静静的站着,眼角却偶尔撇向那立于门下的皇后,深怕她会出什么事。一屋子人和一屋外人就这样挣扎于水火之中,各自揣测着心思,气氛诡异至极。

    片刻过后,这凤翎宫已经变成了风流宫,坐在殿前的男子喜笑颜开,亲完左边这个又转过头啃右边那个,怀中抱着两个身后还站着两个捏肩的,眼前一只玉手伸过来,他张嘴接住那晶莹剔透的葡萄,笑着咽下,还不忘赏那剥葡萄的人一个深吻,这样的场面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就连先皇在世也没如此荒唐过。

    嬉笑之声不绝于耳,早已泪流满面的段璃梳终是无法忍受,松开了紧抓着门根的手,缓缓转身离开。

    殿前,那个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男子眯眼看了看那边,眼神一冷,一抹异样的精光闪过,很快却又恢复了半醉的神态,继续嬉笑打闹。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舞姬终于被掌事公公遣散,那个喝得一塌糊涂的男子也趴在了椅子上,沉沉睡去。明黄|色的龙袍上满是褶皱,还有不少酒渍,乌黑高挽的发髻早已松散,有几缕垂到了眼前,盖住了那紧皱在一起的眉头。

    闷哼两声,他轻轻动了动,却没有起身的打算,掌事太监无奈轻叹,只好将毛毯披在他身上,点起了宁神的擅香,随后轻手轻脚的离去。

    这一夜,注定要许多人无法平静。

    []第一百六十九章 护妻

    偌大的宣威城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座军营,城中百姓全都被撤出了百里之外,整个城中只有不断穿梭的士兵,原本空旷的军营也变得拥挤无比。如今这个城中整整囤积了上百万大军,这样大规模的出兵在南楚还是头一次,这样没头没脑的出兵更是史无前例。

    更让人费解的是,这次带兵出征的竟然是南楚的常胜将军二皇子,也是现在的辅政王段如风。这次出征并没有向士兵们告知目的,大军到了宣威也只是囤积在这里,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就连作战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宣威是几个国家之间的纽带,也是南楚和景龙之间唯一互通的城镇,南楚这次屯兵,不但让景龙的人坐立难安,就连周边的几个小国也是惶恐不安,以他们的兵力来看,这一百万大军足以踏平他们所有的国土,这样的阵仗怎能不让他们害怕。

    大军在宣威静候了数十天,上头依旧没有任何命令,大家只好按兵不动,私底下却暗暗猜测着这次出征的目的,而真正知道此次为何出兵的原因整个军中只有一人,那人却一直呆在营帐中赏花。

    虽已是暖春,可宣威的夜晚还是有几分凉意,巡逻的士兵们都穿着厚重的铠甲,整齐的脚步声不绝于耳。路过依旧掌着灯的帅帐时,好几人不由自主的停下来楞了楞,看着帐中的静立不动的人影纷纷摇头。这也不知道是多少天了,王爷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正常!

    盆中的白菊已经开败,却丝毫没有影响赏花人的心情,这数十日段如风每天都会对着这两盆白菊发愣,甚至会楞上整整半日,就连随行的几个贴身侍卫也觉得十分纳闷,却又不敢多问。

    夜已深,段如风没睡,门外看守的侍卫也不敢睡。静立在桌旁,他看着油灯下的两盆白菊静默不语,直到帐外传来打更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身上还穿着银白色的铠甲,厚重的铠甲将他健硕的身体衬得越发的挺拔,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却有了几分苍凉之意,腮边青色的胡茬更是十分扎眼。

    这才半月不见,原本风流潇洒的二皇子竟然变得如此憔悴,着实让人担忧。

    帐外,两个随行侍卫听到了动静,随即轻声问到,“王爷,小的已经将洗操水打好,王爷现在要沐浴吗?””

    “进来吧!”缓缓解下铠甲,段如风声音低沉。

    两人将温热的水抬了进来,一切准备妥当后才弯腰告退,已经换下一身铠甲的段如风拿着贴身衣物走到屏风后边,试过水温后才将素白的中衣解下。一头青丝被他随意的挽上,将身体浸泡在桶中,原本才到桶沿的水立刻溅出不少,热气也立时染红了他的皮肤。借着帐内有些昏暗的灯光,隐约能看到他那宽阔的背部线条僵硬,肌肉结实,并且还纹有一条飞天巨龙。那刺身栩栩如生,好似从他那光滑的皮肉中长出的一般,紧紧贴在肌肤之上,龙绞夸张却不狰狞,一股霸气也油然而生。

    静静的泡在水中,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水温都凉了,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右手上一直握着的一块玉佩被他摊放在眼前。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正是原本属于楚云绝和乔凝心的龙凤对佩中的一块,而他拿着的却是楚云绝身上那块龙佩,栩栩如生的盘龙与他背上的飞龙倒像是在相互映衬。细细的摩挲着那块玉佩,段如风终是自嘲一笑,冷声到,“堂堂辅政王,竟然做了苟且之事,即便顺回来这块玉佩又能怎样,你还不是一个人,永远也无法介入别人。”

    肩上的伤已经痊愈,就连伤口也愈合得十分好,若是不细看根本不会看出,可在心底某个地方却无法恢复,至今依旧在滴着血。

    那一剑,斩断了他所有的痴心妄想,也让他看清了事实。

    暗暗咬牙,他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玉佩也被他扔到了一旁的床榻上。

    身上的水珠似断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落下,他拿起巾子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片刻过后才缓缓穿上衣服,放下长发坐到了床边。

    颗黑的眼瞳中满是一道白色的剪影,重新拿起那块玉佩,他宝贝似的看了看,随即低声说到,“这一次,我就姑且帮帮你和他,但是之后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去做。”轻叹一声,他将那玉佩塞到了枕头下边,长手一挥便熄了灯,翻身躺下,一夜无话。

    拨云城中,朦朦细雨依旧飘洒着,像是春露一般滋润着大地。高耸的山峰下坐落着一处幽静的别院,院中点着明灯,却没有几个人进出,异常安静。

    偏屋中点着一盏有些橘色的油灯,屋门紧闭,门前连个灯笼也没有,屋中却时不时传出哗啦的水声。屏风后边,乔凝心泡在水池里,温热的水汽早已将她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绯红,额前的刘海沾了水也贴在了脸颊上。随意的靠在水池边上,乔凝心将两条藉臂搭在水池边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水面,心不在焉的模样。

    这座宅子是乔家所建,也是这山下唯一的一座宅院,十分隐蔽鲜少有人知道,如今这原本寂静的宅院倒是热闹了不少,屋中虽然只住着楚家的几人,可暗地里却有乔家的暗人在保护。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她会安排人坐他们的马车离开,随后带着楚云绝等人从山后的小路转移方向,朝着目的地出发。

    在池子里呆坐了半天,乔凝心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可是又极为疲惫,连上去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摔水拍了拍脸颊,努力让自己清醒些。摇了摇头,脑袋依然重重的,乔凝心随即将头埋下,整个身体缓缓滑向池底,将自己淹没在水池中。

    吱嘎一声,房门开了,楚云绝拿着乔凝心需要换的衣服走了进来,却没看到乔凝心的人影,随即慌忙的绕过屏风走到池边上。咕噜声不绝于耳,看着水面上不断冒出小泡泡,楚云绝心中一慌,还没来得及问话便闻“哗啦”

    一声水响。乔凝心猛的探出了半个身子,吐出嘴里的水后终于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走到池边。

    看到安然无恙的乔凝心,楚云绝终是松了一口气,轻声说到,“上来吧,小心着凉。”放下衣服,他弯下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向榻边用一块宽大的毛巾将她包裹住,随后拿过衣服放在榻边,“你先穿好衣服,我洗好就陪你回去休息。”

    抿唇轻笑,乔凝心撒娇似的说到,“早知道我就不起来,占个便宜也不错。”话虽这样说,可她却利索的套上衣服,免得到时候自己真的着凉。虽说她也不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可不知为何自从怀孕过后,她就觉得身体状况直线下降,如今已有三四个月的身孕,除了肚子稍稍有些隆起之外,其余的地方依旧那么瘦,吃了那么多补药补品也没见好,而且动不动就是体弱气虚,好似病妇一般。

    不急不慢的脱下衣服,楚云绝呵呵轻笑,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的时候,他缓缓转过身来,露出那精壮的胸膛和诱人的锁骨,还有让人嫉妒的腹肌。

    看着乔凝心微楞的神情,他促狭一笑,“不如娘子再陪为夫下去好了,顺便帮为夫搓搓背!”

    搓背!乔凝心瞪着眼睛看着那比她的还要漂亮的锁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冒着热气的水池里,一个扎着头巾光着膀子的小个子拿着一条长长的毛巾,一边用劲搓背,一边流着口水……

    呸、呸、呸,少儿不宜啊少儿不宜!

    扁扁嘴,乔凝心赶紧收回目光,随手抓起毛巾便扔了过去,“你想得美,还不给我滚下去。”

    “为夫遵命。”光着脚丫,楚云绝忍不住揶揄,冷不防弯下腰在乔凝心湿漉漉的发间轻轻一吻。

    “你找揍是吧!”嘟着嘴,乔凝心的神态明显就是在打情骂俏,小拳头却朝着楚云绝挥了过去。

    灵巧的躲过,楚云绝后退两步,说出一句差点将乔凝心鼻子气歪的话,“娘子,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丑了。”

    眼角一抽,乔凝心麻利的系上腰带,抬头冷笑着,“或许是因为怀孕吧!”

    “怀孕!”微微一愣,楚云绝随即失笑,“是啊,可能是吧,那小家伙简直就是欠抽,竟然让他娘亲变丑,等他出来为夫再帮你好好教训他。”

    “好啊!”冷不丁的,乔凝心光着脚走了过来,抬脚便朝着楚云绝的屁股用力一踹,噗通一声,楚云绝与屏风一起扑进了水里,溅起好大的水花。

    看着楚云绝避开了屏风站在池边一脸狼狈的模样,乔凝心偷笑两声,抬着小脚温柔的拍了拍,恶狠狠的说到,“敢说姑奶奶丑,我看你简直就是活腻味了。”说罢,她光着脚大摇大摆的走到榻边,横在榻上将湿漉漉的头发挂在边上,轻声说到,“赶紧的,别耽误我睡觉。”

    池中,楚云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无奈一叹,只好将屏风从池子里弄了出去。看着横躺在榻上的女子,他强忍住笑意,将身体泡进了水中,自顾自的洗了起来。

    也不知是何时,乔凝心竟然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楚云绝穿好衣服,看着睡得极香的女子,旋即温柔的为她擦干头发,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走出门外。

    房间在左边,隔着一条长长的回廊,楚云绝抱着乔凝心走得极稳极慢。

    刚踏出房门没几步,他的眸光突然一冷,抱住乔凝心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全神戒备起来。

    凝视着周围,他周身尽是寒气,眼底杀机骤起目光凌厉。以他的判断,这里至少潜伏着三四十人,就连水底都有人,而原本隐藏在宅院周围的暗人似是都没有反应一般,东院的林叔和云裳也都不知有何状况,就连几个车夫也不见人影,看来他们已经被人团团包围了。

    垂眸看着怀中依旧沉睡的女子,楚云绝暗自咬咬牙,只好稳住身形继续往前走,腰间缠着软剑,可如今他抱着乔凝心也无法发挥,更何况他一定要保证乔凝心的安全,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走过回廊,到了房门外,那些潜伏在院中的人依旧没有动静,他不禁庆幸,旋即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没有掌灯,他摩挲着移动了打开石室的暗门,按照阵势的步伐小心的抱着乔凝心走了进去。

    暗室中的墙上嵌着两颗夜明珠,却不是那种异常明亮的珠子,微暗的光将这一应俱全的暗室照亮,他随即将乔凝心放在了柔软的床上,轻轻为她盖上被子。或许是真的太累,今晚的乔凝心睡得特别沉,连一路走来那些暗藏的杀气都没能让她清醒,如今就这样平躺在床上,全然不知他们此时已身处险境。

    坐在床前,楚云绝拧眉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莫名的紧张。看了看还未关启的暗门,他终是无奈的咬咬牙,轻吻了一下乔凝心的额头,起身大步离开。

    有些昏暗的光照着暗室里的一切,直到暗室的门缓缓关上,墙面才出现两个凹陷的小坑,坑中各放着两盏油灯,灯芯不点自燃,夜明珠的光线也渐渐暗了下去。床上躺着的人儿轻轻动了动,长长的睫毛轻抖两下,最终还是沉沉的睡去。

    出了暗室,楚云绝自房中找出他的长剑,关上房门便大步走了出去。东院中灯未灭,却没有半点动静,或许这些人只是冲着他来的,思及此,他突然掉头朝着后院奔去。

    那些潜伏在暗处的人,也在那一刻全都跟了上去,藏在水中的人更是冒出了头,湿漉漉的便上了岸。后院的马车不知何时已经被人赶走,可他却知道在院中的暗门里还圈着几匹宝马,看着空荡荡的后院,他想也不想便打开了暗门,翻身上马从那隐蔽的后门冲了出去。

    一声嘶鸣,马儿扬蹄狂奔,踏着有些泥泞的小道朝着山的另一边奔去。

    宅院的各个角落中顿时冲出不少黑影,为首一人不由得暗骂一句,冷声喝到,“追,务必将他拿下。”

    出门前,那人郑重交代,此人的人头务必带回,若是失手后果自负。如今朝中大臣换去不少,他也深知自己已不是当日那个在朝中呼风唤雨的人,自是不敢蔑视他的命令。带着一队人冲出后门,他长啸一声召出马儿,毫不犹豫便追了出去。

    策马狂奔,楚云绝将身子匐在了马背上,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却没能阻止他半分。夜雨越下越大,雨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衫,握着长剑的手握得越发的紧,骨节分明力道极大。

    身后,数十道黑影随之奔来,马蹄声不绝于耳,两拨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这蜿蜒的山路上前行,玩着猫捉老鼠的死亡游戏。楚云绝意欲将这些人全部引开,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乔凝心的安全,身后这些有着褐色眼珠的人全都是被特别训练过的死士,他很清楚这些人有多么凶残,不达目的他们是不会罢休的。这一次那人竟然调动了如此多的死士,必定是要将他除掉了。

    所以,他更不能将乔凝心留在身边,他要跑得越远越好,将她远远的丢下。

    原本沉寂的宅院此时已陷入一片厮杀之中,不多时便已火光冲天,惨叫声此起彼伏。被撂倒在宅院附近的乔家暗人全都被扔了进去,烧成一具具焦炭。

    大火足足烧了半个时辰,原本宽阔的宅院差不多变成了一座废墟,狰狞的火光将天空照得透亮,火势久久不去。轰隆一声巨响,一个炸雷自天际闪过,闪电随之而至,响起了今年春天的第一个春雷。

    瓢泼大雨紧接而至,不消片刻功夫便将大火扑灭,而这座宅子也已经烧得满目狼藉,残破不堪。烧焦的木炭冒着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火势虽去,这里却再也没有半点生气。

    天色渐明,雨点也渐渐变小,那些鲜红的血迹早已被雨水冲洗干净,只留下满地惨不忍睹的景象。一处被焦炭横七竖八盖住的地方轻轻动了动,随即凹出地面几寸,哗啦一声那些焦炭全部垮塌,一块石板被掀开露出了一张满是焦虑的脸。

    看着地上那些被烧得卷曲的尸体,乔凝心双瞳猛的缩紧,不由得惊呼出声,“云绝,你在哪里?”

    “楚云绝,楚云裳,林叔,你们在哪里?”扯着嗓子吼了半天,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终是银牙一咬,撕掉碍手碍脚的裙摆大步冲了出去。

    曲折的山路上满是马蹄印,鲜红的血迹遍地都是,这一路走来横尸无数却没有一具是楚云绝等人的。山头上,楚云绝捂着伤口倚靠在马背上,眉心紧蹙疼痛难忍,身上的伤口正冒着浓稠的黑血,腥臭之气让人作呕,就连怀中常备的药瓶也被搭落山崖,看来他算是已陷入绝境了。

    数以百计的死士竟然被他杀掉一半,随身多年的长剑断在了山下,手中的软剑也满是缺痕。握剑的手有些颤抖,他冷眼看着眼前的黑影眼睑微动,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真的要死了吗?了尘的话真的要应验了吗?

    他不甘,即便早就得知了这一切,可他依旧不甘。

    他还没等到他的孩子出世,甚至对乔凝心不曾有半句交代,他连孩子的名字都未帮他取,这世间还有很多他放不下的东西,他不能就这样离开,不能丢下乔凝心不管。

    暗暗咬牙,他看着那为首一身黑衣的男子,冷笑出声,“左相大人对我真是厚爱至极,竟然追了整整一晚,看来我若不给大人留点纪念就实在是对不起大人了。”

    “是吗?”浓眉一挑,南岳天扯下了面巾,冲着楚云绝沉笑两声,“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扬手,他朝着楚云绝的方向轻轻一挥,一字一句的说到,“给我上,今日他若是不死你们也别想活着。”

    []第一百七十章 斩杀

    天德元年四月十五,景龙王朝朝堂震荡,刚刚才被整理一新的朝纲又要面临一场风云变幻。天下易主,一切变数皆在旦夕之间,让人措手不及。

    新登基的天子竟然是谋害先皇的篡位贼子,这个消息一经证实,无疑让天下人震惊,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都适时的佯装出一幅惊悚的模样,借此机会想要做个“忠臣”。

    那些忠于景睿的朝臣们全都被人捏住了软肋,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自己的主子被人宰割。即便他们想要为主子平反,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贤王手中有凭有据而且指正他的正是他的皇后段璃梳。

    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夕之间便沦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臣贼子,让世人唾弃,而身边的一切却已不再他的掌控之中。被人指证,玉玺被夺,如今他已什么都不是。

    关外三军被南楚屯兵震慑,不敢贸然挥师回京,京中暗卫也被乔家暗人以及莫离带来的死士制服,暗卫首领邬晟欷拨云城一战后受伤未愈,如今被高人重创,亦是无法再做任何挣扎。而那唯一的朝堂抵住南岳天,此时也在家中静养,连想要站起来都难。

    整个朝堂乃至整个景龙,再也没有他的依附,再没人能任他差遣。

    当一切都变为往日云烟,当他所有的算计都成了枉然,当他被剥去龙袍打入天牢时,他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那么睿智过人,并不是真的天下无敌。

    仅仅片刻,他便由身穿龙袍统领江山的天子沦为披头散发一身狼狈的贼人,大势已去。

    天德元年四月十六,景龙王朝重新易主,这天下虽说还是景家的,可坐在皇位上的已不是那个曾经傲然一身机关算尽的太子,而是贤王景御。一个曾经默默无闻的皇子,摇身一变即刻成了景龙王朝唯一能登上皇位的先皇子嗣,这一切都是借助于南楚的势力,还有某些暗中推动局势的狠角色。

    自此,景龙王朝改年号为元昌,天德之势将永不复返。

    三日之后,笼罩着朝堂的阴霾渐渐隐去,一道圣旨却再次让文武百官担心不已。当朝天子竟要在朝堂上公审贼子景睿某朝篡位之事,并且软点数日不曾上朝的左相定要归朝,此事无一不让众人担忧,且又纷纷猜测着这中间到底有何关联,左相南岳天与此事又有何关系!

    朝阳初升,为大地演染上一层橘色的柔光,大殿前意欲腾飞的巨龙熠熠生辉,无不透着威严之气。朝堂上文武百官直立两旁,静候着皇上与那沦为要犯的景睿。当南岳天被人强行抬着进殿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低迷了数日的端王也是惊讶不已,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人一脸惊悚。

    不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不知道左相大人是何时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是被谁所伤,所有人都揣着疑问,可又不敢贸然开口,就这样沉默着站在原处,等待正主的到来。

    大殿高台,景御一身明黄|色龙袍,深邃的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凌厉的目光扫过殿前的人,最后落在了一脸挫败躺在软榻上的南岳天,待百官朝拜之后他才冷声说到,“将重犯带上来。”

    随着一阵哗啦之声,众人皆回过头去,看着那被五花大绑狼狈不堪的男子,表情各异。仅仅数日,曾经那脾晚天下意气风发的男子此时却成了可怜之至的阶下囚,成王败寇,此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手脚皆备束缚的男子,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数十人的押解下缓缓走上殿前。披散的头发盖住了脸上的污垢,却掩不住那狼狈之色,他稍稍抬眼,看了一眼那高处明艳得晃眼的黄|色,眸光一冷,骤然低下头,不置一词。

    身旁的侍卫见他不跪,不由得动起手来,昔日的天子如今落魄至此,便不是尊贵的不可侵犯的人,他们自然可以拳脚伺候。冷眼看着殿前的一切,待几个侍卫重重踢打过后,景御才轻轻摆手,“罢了,你们退下吧!”

    “遵命。”点头应下,几人却不下殿,而是退到了末处,以便随时听后差遣。

    高位上,景御看着脚下低着头沉默的男子,嘴角轻扬,“朕今日……”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吵闹起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身旁的太监总管见状立刻会意,连忙差人去看,这才得知是前皇后在殿外喧闹,吵着要进来陪景睿一同受审。

    闻及此,众人纷纷摇头暗叹,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当日她公然出来揭发景睿的恶性,所有人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南楚段峭早就安排好的,后来南楚高调介入此事,大家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全都感叹着那段峭技高一筹,竟然用自己的女儿来铺网,将景龙朝堂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左右着皇室的变动。这样的手段,这样的计谋,景龙这为年轻气盛的太子又怎是他的对手。

    如今,段璃梳却又是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这不禁让大家疑惑,莫不是又一出苦肉计?

    稳坐龙椅之上,景御看了看毫无反应的景睿,随即点点头,“就放她进来吧!”

    侍卫松开了扣住她的手,段璃梳提着裙摆大步冲进殿内,毫不犹豫便扑到了一脸冷漠的景睿怀中失声痛哭,这场面倒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众人纷纷咂舌,唏嘘不已。

    抹掉眼泪,看着眼前没有半点反应的男子,段璃梳努力抑制着眼中翻涌的眼泪,转身便噗通一声跪下,“皇上,我求你绕过他,我求你了。”

    呵!人群中不时有人冷笑,无不冷眼看着这一切,都觉得可笑至极,更有人皱眉看着他们,暗暗猜想着皇上会作何回答。

    曾经南楚尊贵的公主,段峭的掌上明珠,今日竟为了一个因她而为天下人不齿之人下跪求情,哭得梨花带雨,好不狼狈。

    浓眉轻敛,景御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女子,沉声说到,“三公主快起来。”此时,景睿虽已不是皇帝,可她却不是他能动的,自然要唤她公主。

    “求皇上开恩放过他。”丝毫不理会他的话,段璃梳趴在地上磕头不止,额头早已红肿。

    一旁,披头散发的景睿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直直的站在一旁,眸底无光冷漠不已。那些站在前边的重臣看着这一幕不禁渐渐动容,有些可怜起这位“大义灭亲”的南楚公主来。

    暗叹一声,景御随即沉声说到,“此事,朕也无法答应你。”虽说他不愿放人,但最终还得他人做决定,不过他倒是有十成的把握,那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闻及此,段璃梳以为他是在拒绝,磕头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很快额头上便溢出了血迹,青紫一片,缨缨出声,却听不出是在说何话,只是一个劲的磕头,企图劝景御收回成命。

    无奈,景御看着她不住轻叹,刚要开口却看见了殿外缓缓走来的白色身影。一柄脱鞘的长剑折射着阳光被她紧握在手中,一身白衣青丝高挽,那张娇俏的小脸上却满是骇人的杀气,就连周边的侍卫都不敢靠近,只好愣愣的站在两旁,随她慢慢前进。

    素白的长靴踩过一级级阶梯,步子缓慢沉重,乔凝心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提着剑,绕过高大的金龙直逼大殿。风佛面颊,吹起那散碎的刘海却挡不住那冷意逼人的目光。剑身微动,一道刺眼的光掠过殿内,让好几人不自觉的闭上眼。景御微微眯眼,犀利的双眼扫过那张苍白却又满是毅力的脸颊,静默不语,修长的手指却紧扣住龙椅一动也不动。

    有人提剑闯皇宫,却不见人出来阻止,甚至连皇上都不言语,这真是让人费解。怔怔的看着渐渐靠近的女子,百官们心中焦急却又不敢多话,看着她提脚跨入殿中,心中不由得一紧,全都全身戒备着,以防出什么意外。段璃梳抬头,待她看清那张脸时忽的明白了景御的话,双瞳不由得一缩,呼的一下就起身护在了景睿身前,一脸决然。

    站在殿中,乔凝心微微抬头,凤眼扫过殿内的众人,所有人也立刻安静下来,整个大殿满是诡异的气息,让人觉得压柳难忍。有个别胆大的随即低头轻语,皱眉说到,“这不是靖王妃吗?怎么会进宫来?怎么能拿着兵器上大殿来?”

    “不知道,此时还是少说话为好。”皇上都不阻拦,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多话。

    顿了顿,景御终是起身,面向乔凝心沉声唤到,“皇嫂。”

    此一句话不但让全殿的人震惊,就连一直不为所动的景睿也猛的抬头,直直看向高处,眼底满是慑人的气息。只是,他们惊讶的却不是同一件事情,心中所想也完全不同。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乔凝心冷冷一笑,提剑径直走到那软榻前,看着那张满是惊恐令人作呕的脸,冷声问到,“还记得你当日的承诺吧?”

    微怔片刻,景御终是点点头,却不作答。乔凝心背对着他,眼角微动,“那我便动手了。”

    “你要做什么?”不待惊慌的南岳天开口,瑞王终是忍不住站了出来,“这里可是大殿,休想胡作非为。”

    他欺身上前,意欲挡住乔凝心的去路,说得理直气壮。却不想乔凝心连回答都那么不屑,二话不说扬剑便刺去,吓得他连连后退,将忙于挣脱绳索的南岳天暴露无余,众人这也才看清原来左相的双脚被死死的绑住,根本动弹不得。

    这样的一幕不禁让众人惊呼出口,全然忘记此时是在庄严的大殿上,而后退的瑞王迅速夺了侍卫手上的刀,迎着乔凝心的利剑便砍了上来。他知道,眼前被捆绑着等死的男人是他唯一的依靠了,若是南岳天一死,以后他在这朝中恐怕也再无立足之地,所以他不会让乔凝心得逞。

    只可惜,他的心智依旧是那般不成熟,连孰轻孰重是非黑白都不能分清,看不清当前的形势。吓得惊慌失措的南岳天哪还顾得上提醒他,此时只有他出手阻拦,自己才有求生的机会,他又怎会开口阻止。

    顾不得往日的高傲姿态,他直接扑下软榻,用爬的姿势企图逃走。脚上本就有伤,此时又被捆成这样,每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痛,可他丝毫顾不上,只一个劲的往前爬。当日在拨云城险些丧命,他便已猜到会有今日,却不想着一切来得如此之快,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他攀附之人大势已去,他不过是条丧家犬,只有任人宰割。

    景御看着他匍匐前进,也不命人阻止,只是晚了一眼小腹微微隆起的乔凝心,沉声说到,“来人,将瑞王制住。”

    数十个侍卫同时出手,那瑞王也不是什么高手,很快就被制服,看着一脸冷意的乔凝心大吼到,“你这贱人,本王看你是活腻了,你……”

    哐当一声,头上金冠被打落,一头青丝披散开来,他已吓得楞在当场,将之后的话硬生生奋了回去。

    这一剑,让场中的文武百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睁大双眼看着那双瞳渐渐染上血色的女子,吓得不知所措。

    一瞬的静默,所有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看了看那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狼狈不堪的南岳天,无不为其捏一把汗。可惜,他们还未有过多的想法,一声惨叫随即响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