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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进错房 潇湘VIP文完结~第43部分阅读

      娘子进错房 潇湘VIP文完结~ 作者:肉书屋

    忧参半,却也让她倍感欣慰。

    就在她高兴的合不拢嘴的时候,房外的人也止住了脚步。低着头,他的脸色难看至极,片刻后,他也不管屋中几个下人异样的眼神,转身大步离开了暮函苑,直奔他的锦兰院,连头也不曾回。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失窃

    短短一天时间,却可以发牛许多事情,有此事其至让人措手不及。

    乔凝心怀孕,此事已是楚家的大事,却不想待楚飞与楚云离早朝归来时,另一件大事也随之到来。

    金銮殿上,皇上金口玉言,册封状元郎楚云离与敬剑文同为四品朝臣,共同在礼部任侍郎,从即日起日日上朝,与诸位大臣共商国家大事。

    此等大事,皇上竟然未与任何人商量,就连楚飞也丝毫不知情。一道圣旨,一句无须再议,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便被定下。自古以来,哪有状元郎新上任就被封为四品官员的?即便这里面还有他的儿子,他也是极力反对的。可皇上根本不听任何谏言,独断独行,甚至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早早的下了朝。

    皇命不可违,即便他极力反对,此刻也无话可说,只好随诸位大臣下了朝。一路上,他再三对楚云离交代一些事情,可还是很不放心。放眼整个朝堂,楚云离可谓是最小的朝臣,年仅十八岁,比敬剑文还小了好几岁,他涉世未深,连远门都没出过,见识又少,怎么能与那些朝臣相比。

    除此之外,他更担心的是其他的事情,今日这事来得实在太突然,若是此事是别人在暗箱操作,并且将年幼的云离卷了进来,那就更麻烦了。

    走进书房中,他将一路只知道缄默的楚云离挥退,一个人在房中发起呆来。片刻过后,他吩咐下人去找林天炎,却不想他一早就已离开。

    所有人都不知道林天炎去了哪里,只有门房看见他是空手而出,并且面色正常,楚飞才稍稍安下心来。此时,事情与他所想的偏差了许多,他甚至觉得有一股力量正在牵引着他往陷阱里边跳,可他却有些无力,连真假都很难辨别,更别说急时防患。

    苦想片刻,他终是无奈一叹,“罢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楚云离此时却不似他爹那般担忧,反而满面欣喜。回到内院,他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贡品,一个人去了佛堂。那里供奉着他的娘亲,他此生最亲最亲的人,可惜,他此生却没有机会能够孝敬她老人家。

    佛堂此刻没有半个人影,他将贡品一一摆开,面向娘亲的牌位,恭敬的跪下。磕头过后,他伸手将那牌位拿了下来,心中有许多话想要说,可他还没开口,却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缓缓从蒲团上站起身来,他理了理衣服,也不慌张,大大方方的站在佛龛前。芸香擒着篮子走进来,却看到抱着牌位的楚云离,不由得一愣。看了看他手中的牌位,再看看佛盒前的贡品,她不由得欣慰一笑,“看来云离已经长大了,知道来向母亲报喜,姨娘看到你这么出色又这么懂事,真的很高兴啊!”

    轻轻放下牌位,楚云离将芸香拉了过来,“姨娘已经知道此事了吗?”

    “嗯,那么大的事,姨娘当然知道了,整个楚家的人都知道了,人人都说我们小少爷也是一表人才呢!”微笑着看着楚云离,再转头看看那写着她妹妹名字的牌位,她笑得愈发的开心,“你娘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啊!”抿唇一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牌位上的字,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苦读了数十年,如今我终于成功了,娘亲应该不会觉得遗憾了。”

    “你放心,哪怕你不考状元,你娘亲也不会有什么遗憾的,在她眼中,你永远是她的宝,她把你看得比她的命还要重,又怎会有什么遗憾呢?”

    “所以她才丢了命,是吧?”看着那方牌位,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脸上也有几分阴沉之气。

    “你在胡说什么?”喝斥他一句,芸香不由得皱起眉头,“你娘是生病过世的,与你有何相干?”

    “即便她不生病,迟早也会积郁而死。”缓缓开口,他转过头咧嘴一笑,笑意极冷,“难道不是吗?”

    “小小年纪,你懂什么?不要胡说八道。”挑眉看了他一眼,芸香心底竟隐隐有一丝不安的感觉,总觉得楚云离似是在仇恨什么似的。难道是他误听什么传言吗?

    呵呵一笑,楚云离轻声说到,“姨娘不要在意,我不过随口一说,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还是有些不放心,芸香睁大双眼看着他,小声叮嘱,“姨娘不知道你在哪里听到了些什么风言风语,但是姨娘是绝对不会骗你也不会害你的,你年纪还小,很多事都不懂,很多话也辨不出是好是坏,姨娘也不怪你,可是此话你千万别在你爹和你奶奶面前说,这些陈年往事难免会让人忧伤,此时家中大事小事一大堆,你还是别添乱的好。”

    “姨娘的话云离记下了,姨娘就放心吧,我是不会乱说什么的。”,

    “知道就好。”垂下头,她将带来的东西全都放在佛龛上,为云离的娘亲上了一炷香,这才说到,“香也上过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轻轻点头,楚云离接过芸香手中的空篮子,走在她身后。临出门前,他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排祖先的灵位,嘴角微微牵动,笑得极冷。

    总有一天,他要超过两个哥哥,他要让爹对他刮目相看,要让天下人都记得他。

    暮函苑这边,乔凝心一早就已醒来,喝了药,不久又浑浑噩噩的睡去,

    直至午时才再次醒转。

    楚云绝一直守护在床边,末婉也死撑着快要搭落的眼皮坐在屋外,随时等候差遣。见她醒来,楚云绝终是有了笑意,轻轻将她扶起,他小声说到,“你总算是醒了,若是再不醒来,我非要去将林叔找回来不可。”林叔一大早就出了门,也没告诉他去哪里,只吩咐按时让乔凝心吃药便好,可足足等了一个上午,乔凝心才醒来。他坐在床边静候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实在无法放宽心,此时见她清醒,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过楚云绝递过来的热茶,乔凝心喝了一小口,揉了揉有些惺松的睡眼,这才开始慢慢回忆昨日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喝了楚云绝倒的茶,随后就觉得腹痛难忍,再后来就晕倒了。迷迷糊糊中她似乎也感觉到有人为她诊治,喂她喝药,似是还有人在谈论她的病情,可她却不是很清楚。“我睡了很久吗?我怎么了?”

    面对乔凝心,楚云绝十分愧夜,他低声将昨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细说,却独独没说她怀孕的事情。解释过后,乔凝心已经满面怒气,牙齿磨得霍霍作响,“太丢人了,竟然给一个女人算计了,这算怎么回事!”奶奶的,看来以后她得万事小心才行,战场上没战死,若是被毒药给毒死,那才亏大了。

    “你怎么没派人去找她,她又不会武功,恐怕跑不了多远,找到她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记仇是她的本性,更何况对方是如此的卑鄙小人,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无奈一叹,楚云绝捏了捏她的脸蛋,温柔的说到,“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此事不用她说他自然也会处理,可是当他找到那女人时,她已经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一剑封喉,死得还算痛快。

    “死了?”皱眉,乔凝心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你动的手?”

    摇头,楚云绝轻声说到,“有人赶在了我的前面。”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真有指使人,人家利用完了就杀人灭口?”

    “也不能否定这样的猜测。”如今没了弦月在身边,许多事情办起来棘手了许多,此事只有之后再细查。“好了,此事就不多说了,如今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抿唇一笑,他握紧乔凝心的小手,扬声对在屋外打盹的末婉说到,“快把你们家小姐的安胎药端进来。”

    安——胎 —— 药!

    乔凝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明亮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盯着楚云绝坏笑的脸一眨也不眨,“你,你说什么?安胎药?”

    “没错啊!”似是打趣她一般,楚云绝故意重重的点头,“可不是嘛!

    那药可难闻了,你睡着的时候我还给你灌了一碗,林叔说要按时吃药,此时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你自然该喝药了。”

    “我,我……”听到这样惊悚的话,她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什么你!”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楚云绝忍不住噗唾一笑,“不但要喝药,还要吃点东西,以后都要多多的吃东西,要把你和我们的小云绝喂得胖胖的。”

    “你,你…”你没搞错吧?或者是她幻听了,还出现幻觉了。

    看着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从门外走进来的末婉,她吓得更是不知所措了。慌乱中,她扬手重重的掐了楚云绝一下,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她终于认命的垂下头来,接受这个事实。

    怀孕!她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怀孕了,伸手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她深吸两口气,既不安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怎么了?”看着她奇奇怪怪的反应,楚云绝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轻声问到,“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还是不高兴?

    “没有。”轻轻抬头,乔凝心咧嘴一笑,只是太不敢相信了。

    “可不是嘛!”末婉将药端到了床边,高兴的说到,“我都不敢相信,可林叔就是这么说的。”见她家小姐已经平安无事,她也不再担忧了。

    “小姐快将药喝了吧,林叔说这药很管用的,小姐身体里的毒才刚刚清掉,这药对小姐的身体很有好处的。”

    听着她一通碎碎念,乔凝心暗道头疼,如此看来,楚家上上下下都已经知道这事了。看着那黑漆漆的汤药,乔凝心小心的接了过来,二话不说就一口喝掉,“我的姑奶奶,这下你满意了吧!”肚子里有了孩子,她当然不能再任性,现在凡事得先为那小家伙考虑了。

    呵呵一笑,末婉高兴的点点头,“看来有了这孩子,小姐也听话多了。

    呵呵,我得派人告诉老爷和少爷去,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别,千万别。”赶紧打断了她的话,乔凝心略显紧张,“这件事还是我自己亲自说好了。”

    别人她倒是无所谓,可是对敬剑文,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还是等想好再说吧!

    楚云绝细心的为她擦掉嘴角的药汁,轻声说到,“此事迟早都要告知岳丈大人的,如果你不方便,就由我亲自去好了。”

    “容我先想想吧!”轻叹一声,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这个小家伙来得太突然了,她根本没准备好,如今可是让她够乱的。

    楚云绝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才点头说到,“好吧。”

    有些事情,他不必过分干涉,他相信乔凝心会处理得很好,但是他却要时刻守护在她身旁,更不准任何人此时再打她的主意。

    末婉见两人似是都有话要说,随即端坐药碗静静的离开,却与进门通报的冬冬撞了个满怀。

    揉着发疼的肩膀,末婉气得大骂,“你做事怎么那么冒失,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主子的房间啊,这么匆忙赶着去找死吗?”药碗摔碎,看着一地的碎片,她着实气坏了。

    “对,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慌张的说完,他又赶紧问到,“大少爷在里边吗?”

    “在。小姐刚醒来,你有什么事吗?”

    “老爷,老爷吩咐我来找少爷,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跟赶着投胎似的,难道你不知道小姐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吗?”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末婉恶狠狠的说到,“赶紧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要是划伤了姑爷和小姐,为你是问。”

    “我的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好吧,这里我一定收拾,可是我现在得先进去找少爷啊!”话刚说完,他便看见楚云绝与乔凝心一同出现在门口,顿时欣喜的说到,“原来少奶奶已经醒了,这样便更好了。”

    “到底是何事?”搂着只披了个斗篷的乔凝心,他皱眉问到。

    “老爷在书房,说是有东西被盗了,吩咐我来找少爷您,还叫我不要声张,想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就匆忙的冲进来了。”

    “东西被盗?”挑眉,楚云绝眼底浮现出一抹怒意。乔凝心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 寺毁

    楚家二公子出了趟远门,一去就是两月有余,倒是有许多人十分挂念,无论是生意上的来往还是往日里的交情,他们自然都得应付一番。

    今日,二公子摆宴明阳楼,自然少不了热闹一番,城内的几个大商贸,还有往日里甚多来往的年轻公子们全都到齐了,偌大个雅间里坐了二十多人,人人都是锦衣玉袍,场面倒是十分气派。

    一翻畅饮之后,有人有些耐不住了,随即举杯对楚云裳问到,“二公子,你这两月都去了哪里?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是啊,我们还是喜欢和二公子做生意,你手下那个年轻人,脾气不太好,而且我们以前从没见过他,一时还真难以适应。”

    呵呵一笑,楚云裳举起杯子轻声说到,“由于家中有些急事,所以离开了一段时间,没来得及与诸位招呼一声,实在是愧疚,我就自罚一杯好了。”说罢,他仰头一口喝掉,爽快无比。

    “诶,一杯怎么够,要罚酒三杯才行。”中年男子拿起酒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笑得甚为谄媚。

    “就依候掌柜所说。”点头轻笑,楚云裳依言将酒喝下,三杯过后,他才放下了酒杯。“如此候掌柜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频频点头,中年男子呵呵一笑,“二公子出了趟远门,酒量却是见长,对了,如今二公子回来了,商铺里的事情还交给那邬管家打理吗?我们可都希望二公子早些回商铺。”

    “是啊,那邬管家着实无趣,我只不过开了个玩笑,他就将绸缎庄的银号子全都收了回去。实不相瞒,被他这一折腾,我损失了许多生意啊!”

    “实在对不住各位了,邬管家生来就是这个脾气,其实他对各位并没什么偏见的,不过不喜欢开玩笑而已,别人说什么他都会当真的。”抿唇一笑,他眼底却流露出几分无奈。

    如今这局面,恐怕已不是他再能掌控的,那楚家商号从此以后怕是与他没多大瓜葛了,而他不过是个挂名老板而已。

    “那二公子你何时回商铺啊?我那绸缎庄可还等着你去挽救呢!”这段日子可把他苦了,以前他攀附楚家,与乔家又有些过结,这大半月来绸缎庄一直空着,光是赔偿客人的损失就去了好几十万两。在京城又找不到其他的大商号,他四处东拼西凑,可还是无济于事,都急得火烧眉毛了。

    “钱掌柜不必惊慌,若是邬管家不与你合作了,你可以去乔家试试看。

    至于我,恐怕近段时间都不会回商铺。”

    “什么?二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公子”你的商铺难道出了问题?”没道理啊,楚云裳的钱多得数不完,恐怕整个京城还没人能够吞得下他的商铺,就连数一数二的乔家也无法办到吧!

    “就是,二公子不妨说出来,或许我们还能帮衬帮衬,尽点绵薄之力。”

    “各位的美意我心领了。”看着这几人焦虑的模样,楚云裳笑得无奈,“并不是商铺出了问题,而是我个人的问题,如今我将一切事情都交给邬管家打理,自然就不会再去插手什么。我这次虽然回来小住一段时间,可很快就会离开,此去恐怕得耽搁上一年半载,生意上的事情着实无暇顾及,还请各位多海涵。”

    “是何事让二公子如此繁忙?”听楚云裳这样一说,他顿时觉得自己的绸缎庄没了希望,心中懊恼不已。

    “琐碎之事,并无过多的麻烦,不过需要些时间罢了。”

    见此事无法挽回,钱掌柜不免有些失落,“既然二公子这样说,那我也不好再麻烦二公子了。”

    “我记得钱掌柜的绸缎庄与我们所答的合约还差几个月份,为何钱掌柜不拿着合约去理论?”挑眉,楚云裳一脸正色,丝毫没有消遣的意思,这倒是让屋中的人惊讶无比。

    试问这世上,谁会唆使别人去找自己商铺的麻烦?除非那人脑袋被门挤过,猪油膏蒙了心了。

    “呵呵,二公子你不是在说笑吧?”笑得尴尬,钱掌柜没敢看楚云裳的眼睛。在这之前他确实也想过,不过碍于楚云裳这份薄面,他不想也不敢去惹那么大个麻烦。

    本来他还以为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了楚云裳,还以为那姓邬的不过是听从吩咐办事,也厚着脸皮带上厚礼去拜访,却都无功而返。今日听闻楚云裳摆宴,还特意邀请了他,高兴得匆忙赶来,却不想是这么个结果。

    “钱掌柜看我这样是在说笑吗?”

    瞅了瞅楚云裳一脸正色,钱掌柜嘿嘿一笑,“这,这不太好吧!以我与二公子的交情,我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垂眸一笑,楚云裳径自拿起酒杯,无意的转动着,轻声说到,“那我商铺的人无缘无故封了你的货源,我是否该愧疚难当,甚至负荆请罪呢!”

    “不敢,不敢,我可从来没这样想过。”慌得连忙摆手,钱掌柜赶紧说到,“二公子此话过了,我可当不起。”

    “有何当不起!这事本是我商铺的人做得不对,你尽管拿了合约找他便是,若他真说什么,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冷冷一笑,他仰头将酒一口喝下,心中暗自估量着自己在他们心中到底还值几斤几两。

    “此事说来也是我的不对,我不了解邬管家的脖性,平日里散漫惯了,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该怪我才是。”忙不迭的点头认错,他抬着眼帘暗暗打量着楚云裳的神色,确定并无不妥后,他才稍稍安心。

    要知道,在整个商界楚云裳可算是领头人物,他只要随便跺跺脚,自己那几个小店可都得关门,这样的人他怎么惹得起!

    “钱掌柜不必介意这些,明日里拿了合约直接去就是了。”

    “那好,那好,我就听二公子的。”赶紧应下,他慌忙的又为楚云裳添了一杯酒,客气的说到,“这一杯是我敬二公子的。”

    “客气了。”点头一笑,楚云裳爽快的喝掉,随即说到,“既然商铺的事情我暂时已经不打理了,那我们今日就不谈生意上的事情,大家一定要喝个尽兴。”

    “好,就和二公子喝个尽兴。”

    众人举起酒杯,纷纷仰头喝下。一番乱侃之后,不少人都有了几分醉意,桌上的菜也被扫得七七八八,楚云裳端着酒杯笑看着桌上那些已经趴下的人,眼底满是无奈。

    别人都醉得差不多了,他却清醒依旧,看来买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折腾了许久,这场无聊的宴席终于散了,楚云裳结了账,大步走出酒楼。

    天色已晚,冷风也着实刺骨,不少商贩早已回家,街上偶尔有几个路人,走得也十分匆忙。喝了不少酒,虽未有醉意脸色却有些潮红,身体也热乎乎的,此时冷风一吹,他不由得紧了紧裘皮斗篷,微微皱眉,抬脚朝着楚家的方向走去。

    绕过两条大街,迎面过来一个红衣女子,两人擦肩而过,楚云裳猛得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待他回头之时,那人已经走远,手中还拿着个药包,走得十分匆忙。

    想也不曾多想,他转身便跟了上去,那熟悉的身影,那冷漠的神色,即便是她换任何一张面孔他也是不会记错的。紧跟着她走过大街,他的双眼一直未曾从她的背影上移开过。

    听闻段如风这次来景龙并未带上他们两人,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红衣女子早已察觉身后有人,却也不做任何反应,依旧走得极快,却没有一丝掩饰之意。两人穿过四条大街,走至南城外,女子连头也不回,直接出了城门。到了城外,她陡然加快了速度,穿梭于几条羊肠小径,来回绕了几个大圈子,却始终没有直奔目的地。

    楚云裳怎会不知她的意图,一直紧跟着,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时,红衣女子才改了方向,朝着城外一处竹林奔去,在一座别院外没了身影。

    驻足院外,楚云裳看了看这座无名小院,冷冷一笑。站在院墙下,他提气一纵,稳稳的落在了墙垣上,极目一望,院中没有半个人影,他随即从墙上跃下站在了院中。

    这座别院布置得很幽静,虽然不大但亭台水柑,花园假山均有,楚云裳细细的看了一眼,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奇门遁甲他也学过,可眼前这阵势,他却是闻所未闻,有这样的阵势护院,何愁有人打扰,难怪院中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随即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两边花坛处一扔,仅片刻,那石子竟然自动飘了起来,不知被何力道瞬间击碎,化为粉末飘落一地,而眼前的景物却无一有变。

    见此景,楚云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轻叹过后再次跃上了墙垣,迅速离开。这里的阵势他不能破解,但林叔兴许会有办法,不如回去再细细琢磨。

    待他回到家中时,管家见他回来,便慌忙的迎了上去,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爷吩咐我们去找你,可他们都没寻到,连小九都慌了。”

    “有何事可慌?爹找我作何?”这几日,他都窝在房中,即便昨日去了皇宫他也不曾多说什么,好在楚飞也不问,他自然轻松不少。此时找他,恐怕是为了后日太子纳妃的大典吧,那事于他没有任何意义,他着实不想多提。

    “家中丢了东西,老爷和大少爷都急坏了,二少爷还是去看看吧!”

    又丢了东西?莫非又是娘亲的画像?

    想到刚才在街上所见之人,他心中一惊,看也不看管家一眼,绕过他径直走向偏厅。

    见他回来,楚飞将事情的经过又细说了一遍,之后重重一叹,“此画若是被那居心叵测之人拿了去,恐怕就有麻烦了。”

    沉思过后,楚云裳轻声问到,“爹是怕被皇上或是沉妃看到吗?”

    “无论是谁都不妥。”眉心紧蹙,他心中莫名的慌乱。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致他竟然大意到如此地步,此时他连画像是何日丢的都不能确定,要找到它无疑是大海捞针。之所以那么小心的收藏着那副画,自然是有原因的,如今画像两次被盈,看来已经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了,此事大大的不妙。

    侧头看着一脸愁容的楚飞,乔凝心不禁疑惑万分,莫非那画像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与皇上和沉妃有关?

    略微迟疑,她看着楚飞正打算开口,林天炎却从屋外大步走来,面色难看至极。

    屋中几人纷纷不解,楚云绝轻声问到,“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一早就出去了,连个招呼都没打,此刻回来又是这般的神情,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吗走到屋中,林天炎担忧了看了楚飞一眼,这才缓缓说到,“我去了青云峰,寺庙竟已被毁,几个小沙弥全都成了焦炭,了尘也不知去向,云绝娘亲的牌位更是不知所踪。”

    “怎么可能!”楚飞猛的站起身来,一声爆吼,其余几人也完全愣住,一时间忘了反应。

    寺庙被毁?了尘失踪?牌位不见?事情怎会来得如此突然?难道他的秘密已经被人知晓了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别扭

    夜深人静,人心惶惶的楚家此刻又恢复了宁静。楚飞将老夫人安抚完毕,自己也回到了书房,一夜无眠。

    暮函苑中静谧极了,唯有主屋还点着灯。末婉看着在屋中走来走去的小姐,不由得皱起眉头,担忧的说到,“小姐,你还是早定休息吧,林叔说你不能太劳累,如今天那么凉,夜晚更是阴寒之气,你可不能再受凉了。”

    乔凝心轻叹一声,很不雅的理了理这被她称之为孕妇装的冬裙,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睡,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等小姐睡了再去。”这一次,她很固执。

    无奈的看她一眼,乔凝心伸手搓了搓脸颊,略显疲惫,“好吧,我马上就去睡,这下总行了吧!”

    “嗯!”轻轻点头,她看着乔凝心的模样随即又说到,“不如我来帮小姐敲敲背好了,小姐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不必了,我多休息就好了,你出去吧!”下了逐客令,乔凝心也径直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扯了扯胸前的衣襟,朝着里屋走去。

    打她醒来后就换上了这身极不方便的衣服,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打死她也不穿这个东西。如今她被冠以孕妇的头衔,只能暂且做个废人,老实的待在家中,好好保护她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小屁孩。

    林叔带着楚云绝两人去了无名小院,目的是希望能找到娘亲的画像和牌位,此事非同小可,他们不得不出此下策。即便小院内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定也能找出一些线索,最好能顺藤摸瓜,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末婉看着她走进了门内,这才放心的离开。

    摸了摸依旧平坦的肚子,乔凝心不免轻叹一声,林叔说这段时间她都得好好休息,前几日那几番折腾,让她如今气血两虚,再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恐怕对孩子不利,所以她今晚决定老老实实的呆着,哪也不去,坐等他们回来。

    可是,人虽然在这里,心绪却早都飘出老远,竟然连房中有人也没能及时发现。

    站在屋中,借助屋内橙色的灯光看清那坐在床边的男人,她顿时觉得一股无名怒火自心底呼呼生出,真恨不得冲过去将那男人从床上揪起来扔出去。可反观那人,一脸淡然的笑容,嘴角轻轻牵起,笑得好不惬意。

    片刻过后,她终是闭上眼睛,渐渐平静下来。待她再睁眼时,眼底的怒意已经消去,伸手理了理衣服,她轻挑秀眉,说得云淡风轻,“这床坐着可还舒服?”

    微微一笑,段如风点头说到,“还不错。”话虽如此,他还是很自觉的从床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乔凝心身边。

    “皇子殿下深夜来访,真是让我意外啊!”侧目,乔凝心笑得邪气,一改往日对他的敌意,也不忙着赶人。

    垂眸,段如风似笑非笑,迷人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捉摸不透的光,“莫非你不欢迎我?”

    “给我一个欢迎你的理由!”

    开玩笑,她避之不及,怎么还会欢迎他。

    “故友到访,岂有不欢迎之理。”说罢,他又向前两步,微眯双眼看着乔凝心,笑得比她还要邪魅。

    见他靠近,乔凝心不免心生戒备,不自觉的后退半步,“哪有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床边坐着的故友?殿下莫不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挤了一下,才会做出这样没头没脑的事情来!”

    “你说呢!”并不气恼,段如风欺身上来,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松的勾住了乔凝心的下巴,狭长的双眸中泛着柔光,声音极为轻柔,“之前我可是说过的,一定会来找你,如今只是兑现我的话而已。”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独特的香味也迎面扑来,乔凝心不由得皱起眉头。

    两人此时如此近的距离,神情更是如此暧昧,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她反而愣住了。发愣过后,她猛地用力拍掉段如风的手,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殿下还是庄重一些比较好。”

    “呵呵!我对你向来很庄重,难道你没发现吗?”收回了手,他却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低下头来正视着乔凝心的小脸,将她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细看过后,他突然冷下脸来,沉声问到,“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你这穿的是什么?”

    避开前面那个问题,乔凝心退后两步,拎起裙角故意晃了晃,一改刚才的怒颜,轻笑着说到,“这是我的孕妇装啊,挺好看的。”

    “孕妇装?”阴沉着脸,他眉心紧蹙,双眼死死的盯着乔凝心,薄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线条。

    “是啊!怀孕了不就得穿个孕妇装吗?难道殿下没听说过。”看着段如风渐变的脸色,她继续说到,“对了,殿下既然碰巧遇上了,就好歹也得给我的孩子留下点礼物,以后我也好对我的孩子说,你看你娘亲人缘多好啊,连南楚的皇子殿下都肯赶来送礼,呵呵!”

    冷冷一笑,段如风尽力掩饰着眼中的怒意,眼角的不屑与反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许久不见,你倒是变得幽默了。”

    “彼此彼此,许久不见殿下也变得越发的沉稳了。”轻笑两声,她偏头看着段如风,“殿下深夜到访,不会是想和我研究什么幽默吧?”

    想到楚云裳之前所说的话,她对段如风此行的目的越发的好奇了,或许他们夜探无名小院找不到什么线索,自己倒是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些消息。

    段如风并不理会她,径直走到桌旁坐下,轻声说到,“难道你那么快就忘了我所说的话?”

    “我一向只记该记的话,剩下的从没在意过。”冷眼看着他,乔凝心故作据傲。

    “呵!”冷声一笑,段如风将视线落在了别处,“所以,你才故意叫人将那两盆白菊给扔掉的吗?”不等乔凝心回答,他继续说到,“你的脸色这么苍白,定是没好好注意身体吧!”

    这样两句不着边际的话,也不知道他是怎样联系到一起的。伸手擦了擦被他碰过的下巴,乔凝心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将衣服扯了扯,随即在他身旁坐下,“多谢殿下关小,我会注意的。”

    看似不经意的点头,段如风自腰间摸出一块玉佩,拿到手中把玩着,轻声说到,“这块玉佩本来是打算送给你的,如今就送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有些诧异,乔凝心睁大双眼,微楞片刻后她才伸手接过,双眼一再徘徊在段如风和那块玉佩之间,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就替我未出世的孩子谢过殿下的美意了。”她客气的道了谢,将玉佩立刻收了起来。

    “无妨。”轻轻摆手,他将目光落在了乔凝心的腹部,语调极轻,“或许,我还能争取一把,做他的爹也不错。”

    “做梦岂不是更好。”迎上段如风的目光,乔凝心冷冷一笑。

    “呵呵!”注视着她的目光,段如风毫不在意,“即便是做梦,也是个美梦,做梦又何妨。”

    “看来我那日与你说的话全都白说了。”

    “与你一样,我只听我认为正确的话,剩下的一概不管。”挑眉,他轻轻一笑,“今夜虽然有些冷,不过夜色还是极美的,不如我们出去走走,随便聊聊。”

    “殿下似乎特别喜欢半夜三更约女子出去走走!怎么?莫不是嫌我待客不周?”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跟他出去,即便他没有什么恶意,她也是断不会答应的。

    “你觉得此地适合我们两人谈话?”

    “有何不可?”淡然一笑,她随即说到,“不如我叫末婉为你沏杯好茶,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看着她的双眼,段如风无奈轻叹,“看来,反倒是我多心了。”

    “确实如此。”侧目看着他,乔凝心轻声说到,“既然殿下来了,我倒是有件事情想问问殿下。”

    “你想问皇兄的事吗?”

    略微一愣,乔凝心索性点点头,“正是。不知他现在如何?”

    “很不好。”垂头尴尬一笑,段如风沉声说到,“他与父皇相持不下,竟然剃了发,如今被父皇囚禁在宫中。”

    “剃发?”惊得轻呼出声,乔凝心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知道段峭的手段厉害,她也知道弦月是个倔性子,但却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这个局面。

    冷冷一笑,她不屑的说到,“为人父者,能做到像他这样,确实也需要些勇气。生在这样的帝王家,有这样的父亲,恐怕你们这些皇子公主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弦月此时的处境,她真不知该如何告诉楚云绝才好。

    “此事你不是早就想到了吗?”

    “哼!”冷哼一声,她暗暗磨牙,转而问到,“那不可信之人,你可找出来了?”

    说到此事,段如风眸光一冷,不等他回答,乔凝心赶紧说到,“让我来猜猜吧,应该是水戎缨!”

    “何出此言?”事实上,她猜错了。

    “据闻你并没带她来,有人却在街上看到了她,想来是专门来监视你的吧!”注视着段如风的神情,她试探的问到。

    冷冷一笑,他侧头看向别处,低声说到,“那倒未必,如今她已不是我的属下,更范不着来监视我,她也没这个机会了。”

    此事说来真是可笑,在他身旁的两人,一个是别人费尽心思安插在他左右的,饶是他万分小心,却也被人算计了。一个却是父皇的心腹,到头来他反倒成了别人的笑柄。真是可笑,又可悲。

    “这话是什么意思?”挑眉侧目,乔凝心暗自揣测着他的话。

    “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你是说,柳如烟背叛了你?”明亮的双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一瞬即逝,她睁大了双眼看着段如风,琢磨着这话的可信度。

    “确实如此。”轻笑着看向她,段如风突然伸出手来,极为亲昵的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刮,“你知不知道,你这副眼冒精光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让我移不开眼。”

    就是这样的乔凝心,让他越发的泥足深陷,明知自己与她几乎没有可能,可他还是不愿放弃,甚至不远千里来到景龙,打算尽力一搏。

    乔凝心不是平常的女子,对她用强根本不可能,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越是这样,他的心中也越是没了底气,当初的势在必得已经变得遥不可及,就连他之前唯一的底牌也失去了意义,此时得知她怀孕,他更是失落万分。

    触及她发怒的神情,他识趣的收回手,促狭一笑,“我刚才说的话没有半句虚假,你大可不必去斟酌。”

    心中所想被人当面拆穿,乔凝心不由得有些尴尬,还未说话,放在桌上的手却被段如风握住,惊得她慌忙挣扎,无奈段如风扣得很紧,丝毫不起作用。

    猛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乔凝心怒视着他,却看到一双平静的眸子,心中一震,动作自然也慢了半拍。

    抬头看着她,段如风突然张嘴轻声说到,“江山和你,我一直都看重后者,并不是你当日所说,我也不是因为在朝堂上失了利才追悔莫及,然后对你更加的死缠烂打,我段如风不是那样的人。”

    听得真切,乔凝心不由得愣住了,一时也忘记了要抽回手,就这样被他握着,四目相对,眼中流露着异样的神色。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她就是这样数落段如风的,当时他并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只是付之一笑,却不想今晚他竟然直白的说了出来,而且说得那么诚恳,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

    “明知道我已没有多大的把握,明知道父皇改变了主意,之前对我的承诺也变成了泡影,可我还是来了。你那晚所说的话,我全部都记得,不过却丝毫不在意,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都会为自己争取,即便不做皇子又怎样?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卸掉这一身华服,做个普通人。”

    “我,你……”站在他身旁,睁大双眼看着他,然而她却说不出话来。

    抿唇一笑,段如风继续说到,“或许如你所说,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不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