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进错房 潇湘VIP文完结~第40部分阅读
娘子进错房 潇湘VIP文完结~ 作者:肉书屋
何刚才不告诉我们?还等什么,现在我们又下去找啊,说不定就能找到入口,拿回宝物呢!”这个坏人他已经做了,索性就做得彻底一点吧,若是真能拿回那四宝,也不枉他此番的折腾。
“将军莫要着急。”伸手拦住了文至敏,独眼龙轻声说到,“将军先听我把话说完,若是此墓真是上将军冢,它又如此精密,那是肯定很难打开的,得着实下一番功夫才行。”
“先生的意思,是要从长计议吗?”皱眉,他有些不耐。
“那到不是,但凡墓|岤,也只有那么几种机关,无非是转来转去,相互牵制罢了,这些我都是熟悉的。”
“那先生为何还磨磨蹭蹭,早日开了这墓,我们也好早日交差啊!”他是军人,打仗还算在行,对付这些东西,他可谓一窍不通。
“可要打开这墓|岤,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绕了一圈,他终于说出重点。
“是何代价?”
“人。”一脸凝重,他继而说到,“破解机关之后,都得用人去试试,确认没有危险后才能进去,否则会很危险。”
“这,这怎么可以!”赶紧摇头,他一脸厉色,“这是断断不能的。”
“没错。”姚方忍不住开口附和,看向那独眼龙,他眼底浮出几分怒气,“我们的将士们是用来上阵杀敌的,可不是用来盗墓挖坟的。”
他奶奶的,这些个盗墓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非但自己专干些下三滥的事情,竟然还有这一肚子的坏水,拿人命当儿戏。若不是碍于此时的形势,他真想一刀劈了这卑鄙小人。
呵呵一笑,独眼龙并不气恼,他看向姚方轻声说到,“皇上有令,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叮当竭尽所能,如今看着这宝物埋于地底,我们怎能当作视而不见呢!再者,历代先皇也曾多次据过上将军冢,次次都有死伤,姚副将是否觉得他们也不对呢!”
“你……哼!”哑口无言,他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转过头去。
谁敢说诸位先皇的不是啊!即便他们真的错了,那也是对的,是不容他们质疑的。
迟疑片刻,他再次说到,“黄先生就那么有把握?若是我们开了这墓,又没找到所谓的四宝,并且还死伤无数,你让我们将军回去怎样像皇上交代。”
“没错。”点头,文至敏一脸愁容,“此时回去复命或许还不会被责罚,若是将士们因此丧命,而四宝却一无所获,皇上肯定会大怒的。”
“草民倒是觉得将军与姚副将多虑了。皇上若是真的在乎这些,恐怕也不会让将军来此了。”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他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转头看向那墓|岤入口,十分向往。
“汤金四宝,那可是价值连城啊,历代先皇都对其垂涎三尺,此生若是得见,也死而无憾了。难道将军和姚副将就不想一睹这四宝的风采?”转头看了看围在外边的百姓们,他笑得十分得意,“不单是将军们,连那些百姓们也不例外,不然他们又怎会早早的就来这里等候。”
点头,他轻声说到,“既然已经来了,或许可以一试。”他确实有些动摇了,黄瞎子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将军,你要三思啊!”
“好了,我会吩咐众将士小心的。”一脸毅然,他看向姚方继续说到,“你去准备一下,我们立刻下去。”
无奈,姚方轻叹一声,应下后摇着头离开。
数百将士再次聚集到了一起,周边的百姓得知他们还要进墓,不由得又热闹了起来,大家全都翘首企盼着,希望也有幸得见那四宝。而此时,远在京城的一些人也忙得不可开交,楚家上下更是人心惶惶,一个个愁云满面,像是天就要塌下来一般。
锦兰院中无数人进进出出,药碗、水盆等东西不断在诸多仆人手中转移,院中忙碌的众人时不时对望一眼,眼中满是担忧,其意不言而喻。
内室中挤满了人,林天炎端坐床头,手中拿着几根银针,正专注的为那躺在床上的男子施针。
七天过去了,楚云裳一点起色都没有,如今可是急坏了楚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就连皇上也得知此事,好意派来几位御医为其医治,却全都束手无策。
楚飞已经好几日未去早朝,这些天都守在锦兰院,寸步不离。老夫人硬撑着身体,死活不肯离开,芸香只好一边安抚,一边陪伴。楚云绝与乔凝心自然也未曾离开,就连乔烈父子也来探望过数次,可楚云裳,却一直没有醒来。
屋中的人都略显疲态,可心中却焦虑无比,这才短短几日,楚飞明显瘦了一圈,心力憔悴,哪还有心情关心国事。老夫人也是一脸憔悴,双眼通红,这七日,她不知留了多少眼泪,可孙儿却依旧不见好转。
施针过后,林天炎收起银针从床边站起,不禁摇头轻叹。
“林叔,他可有醒来的迹象?”看着脸色苍白的楚云裳,楚云绝又一次想起了乔凝心在宣威受伤时的模样,他们两人的情况十分相似,却查不出是何怪病,着实让人着急。
一声渭叹,林天炎轻声说到,“虽无大碍,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他的病与凝心的似是同一种病,至今查不出病因。”
“怎么会这样?”皱眉,乔凝心担心的看了楚云裳一眼,“我当日是自己醒来的,他过几天也会自己醒来吗?”
“这就很难说了。”这病来得蹊跷,实在很棘手。原本以为只有乔凝心有这种怪病。却不想连楚云裳也患上了这奇怪的病,这真是让人不解。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老夫人颤抖着,在芸香的搀扶下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昏迷中的孙儿,眼睛一红,急得又掉下了眼泪。
芸香赶紧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轻声安慰到,“老夫人不必过分担心,都说吉人自有天相,二公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吉人,我只要他快些醒来。”哽咽着,她拿过手帕用力擦干眼泪,“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何这些孩子们都要受此折磨?若是真有什么,就让我这个老太婆来承担好了,我的云裳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奶奶不准你有事啊!”
三个孙儿,她最疼的就是楚云裳,如今他一病不起,试问她如何不伤心。
芸香赶紧扶她坐下,小声安慰着。乔凝心也走到她身边,为其轻拍后背,轻声说到,“奶奶不必过分担心,林叔说云裳的症状与我的相同,过几日就定会醒来,而且不会有什么事情。你看我现在不就好好的吗,一点事也没有。”
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拉住乔凝心,老夫人哽咽的说到,“也不知到底是何怪病啊!先是让你差点丢了性命,如今又害得云裳昏迷不醒,奶奶真的很担心啊!”
“奶奶千万不要这样,若是您因此伤了身体,等云裳醒来之时,定会自责的。”暗叹一声,她尽量耐着性子,安抚着这个可怜巴巴的老人。就算她平日里有多不讲理,有够讨厌,此时也脆弱得像个小孩子一般,她自然不能再落井下石。
若说这人与人之间也是十分奇怪的,往日老夫人看乔凝心向来是不顺眼得紧,谁知近日她却十分信服这个惹人头疼的小女娃,每每伤心过后,经她一番劝慰,心中也会好受一些。
擦干眼泪,她将手帕还给芸香,抬头看着乔凝心轻声说到,“奶奶听你的,只希望云裳早些醒来才好。”
点头,乔凝心轻声说到,“一定会的。”此时此刻,她也希望楚云裳早些醒来,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对楚云裳她尚且如此,当初楚云绝守候在她身旁时,肯定更是备受煎熬,痛苦万分。
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望向她的楚云绝,她感激一笑,正要开口说话,却闻门外有人来通传,说是太子前来探病。
此一句让屋中的众人全都愣住了,相视一眼,乔凝心与楚云绝均是面露敌意,有些担忧。
楚飞犹豫片刻,这才说到,“我去迎接吧!”
将楚云裳安置好,林天炎看向门外皱眉轻叹,也不知那太子此时前来所谓何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出手
前来探病的不仅有太子,还有那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段璃梳,和一个从没见过面的随从。
与他们一番客气之后,楚飞将三人领到了锦兰院的大堂中。既然他们是来探病的,自然就会来看云裳,索性直接带过来好了。
走进屋中,乔凝心等人纷纷行礼,即便她很不愿意,可也碍于这所谓的礼议,不得不低头。
寒暄几句后,终于切入正题。一身明黄|色锦袍的太子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楚云裳,喟叹一声,“楚二公子这病,真的找不出原因吗?”
“回太子殿下,我们已经请了诸多的名医,可他们全都束手无策,此事也急坏了老臣啊!”
“右相大人不用着急,我倒是认识一个神医,或许他会有办法。”
“神医?”剑眉轻挑,楚飞恭敬的问到,“不知太子所说的神医是哪位高人?”
抿唇轻笑,他朝那床上的楚云裳淡淡一撇,轻声说到,“当今武林,唯有邪手圣医诸葛谦的医术十分了得,凑巧我与他还有几分熟络,这次他又正好出现在京城,我打算让他来为楚二公子诊治,不知右相可否同意?”
诸葛谦?
说的不就是林叔吗?
冷冷一笑,林天炎微眯起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
楚飞微微一愣,随即说到,“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老臣虽不太了解这江湖中的事情,可对这诸葛神医也略有耳闻,太子殿下能请来他为犬儿诊治,实乃犬儿之大幸,老臣在此先谢过太子殿下了。”
“诶!右相无需客气,你乃我朝重臣,如今令郎有事,试问我怎有视而不见之理。”
“多谢太子殿下。”微微弯腰,楚飞说得十分中肯。
“不知那位神医,现在在何处?”站在他们身侧,乔凝心轻声问到。
“就在南城的一处别院中,我这就叫人去请。”转头看向乔凝心,他轻笑两声,继而对邬晟欷说到,“你现在就去别院将诸葛神医请来。”
“是。”赶紧应下,邬晟欷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楚云裳,大步走出屋外。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乔凝心不由得转过头看向楚云绝,眼中浮现出一丝怒意。
这男人向来不做好事,人面兽心,现在竟然还打算找个假的神医来为楚云裳看病,或许楚云裳无故犯病的事真的与他有关系。可是转念一想,楚云裳如今所患之病与她当日在宣威时一模一样,若是此事与他有关,那么自己不也着了他的道了?
细细想了一遍,她似乎从没与这男人有过过多的接触,并且这次去南楚,他也并不知道他们换掉主将的事情,此事于情于理都无法说通啊!
沉思片刻,她抬起头看了看那满面红光的男人,正打算开口,却被楚云绝给制止了。回望他一眼,再看看一旁老神在在的林叔,她只好闭了嘴。
转头,却与段璃梳的眼神不期而遇,她那奇奇怪怪的神情,真让人有些不解。看到那张脸,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已经被送回的段洛苏,心中顿生排斥,索性转过头不去看她。
冷哼一声,段璃梳也将头转过去,仿佛乔凝心这张脸上有什么让她厌恶的东西一般。
几人端坐在屋中,林天炎也不再为楚云裳诊治,大家都十分安静,唯有楚飞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太子说着话,缓和着屋中的气氛。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邬晟欷才面色匆忙的赶来,面向太子屈膝一跪,“回殿下,那诸葛神医竟然不辞而别了。”
“你说什么?”转头看着地上跪着的男人,他冷冷开口。那犀利的双眼中闪过一抹杀机,问话的语气看似云淡风轻,却暗藏怒意,让屋中的其余几人也为之一震。
低着头,邬晟欷却没有丝毫的快意,“属下去别院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连书信都没留下一封,属下找遍了四处也是一无所获。”
“是吗?”牵动嘴角冷冷一笑,他故作平静之色,沉声说到,“如此看来真是不巧,或许他有什么急事赶着离开了吧!”
楚飞那双精明的双眼打量着这主仆二人,分明嗅到了两人话中的火药味,赶紧说到,“既然诸葛神医已经离开,那也是犬儿无福,太子殿下不必再追究什么了,老臣还是要感激殿下的美意。”
“右相大人客气了,我这不也没帮上忙吗?”掩去眼中的怒意,他自嘲一笑,“此来非但没帮上忙,还为右相增添烦恼了。”
“殿下哪里话,殿下的美意老臣心领了。或许是犬儿无福吧!不过老臣还会继续为犬儿寻找名医,务必将他治好。殿下人脉极广,老臣在此还想烦劳殿下多为犬儿多操一份心,请殿下不要推辞才好。”
呵呵一笑,他轻声说到,“一定,我立刻差人去四处打听,或许还能帮上忙。”
“如此,老臣就先谢过殿下了。”
“不必客气。”挥挥手,他转眼看了看屋中的众人,缓缓说到,“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你们了。”
“不敢。”低头,楚飞赶紧说到,“家中有重病之人,老臣也不方便多留殿下和三公主,还请殿下见谅。”
“无妨,那我们也不在此叨扰了。”说罢,他缓缓站起身来,乔凝心等人也赶紧站了起来,弯腰行礼。
两人转身离开,绕过跪地的邬晟欷时,他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如此一来,到是叫楚家的人十分为难。看了一眼那低着头的男子,林天炎微眯双眼,似是在琢磨什么。
直到那两人离开,邬晟欷才站起身来,转头看了看床上的楚云裳,一声轻叹,随即跟着出了房门。
沉着脸,他低着头跟在太子身后,一言不发。
此一举,肯定逃不过太子的眼睛,不过他却不后悔,即便因此受到惩罚,他也不会动摇半分。明知那所谓的神医不是真的,他怎会让那人为楚云裳诊治!若是以后他还找人冒充,那么他也不会手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杀到他放弃为止。
微微抬头,他看着前边那步伐稳健的男子,眼中的冷意越发的重,脚下也不由得慢了几分。
似是感觉到身后那异样的目光,太子缓缓转过头来,双目紧锁他的眼神,语气十分不善,“你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低头,邬晟欷一脸冷漠,“属下没有,不知殿下有什么吩咐?”
“哼!你倒是很了解我,连我有话要说也看得出来,真不愧是我的好下属。”冷笑一声,他停下了脚步,段璃梳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就算她再笨也能看出点什么,不过介于自己此时的身份,她也不好插嘴,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不发一言。
太子看着邬晟欷,而邬晟欷却一直低头看着地面,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就连段璃梳和身后的随从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从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何时有过这样的火气,却没想明白他为何生气,难道是因为那个神医不辞而别吗?可这事也不能怪别人啊!
半晌过后,他一脸阴霸,挑眉看着邬晟欷,沉声说到,“与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是。”点头,他很快归于平静,该来的始终是要来,他不会畏惧什么。
看到他这副神情,太子更是不爽,暗叹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转身离开。
抬脚跟上,段璃梳瞅了瞅他那难看得要死的脸色,赶紧轻声说到,“你们有事要谈,我就先回宫了。”
“嗯。”点头,他似乎没打算继续往下说。走了两步,似又觉得不妥,这才转头看着她,柔声说到,“我叫几个人送你,我办点事,很快就回去。”
“好。”只要在他面前,她就会莫名的乖巧,哪怕心中不是这样想的,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变成这样,对这个男人,她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畏惧,同时还有更多的悸动,总想日日跟在他身旁,即便有时候会有些不自在,她也觉得很开心。
坐上马车,她掀开帘子朝那俊朗的男子挥挥手,一脸柔情。待他们走远,太子才转身冷眼看着邬晟欷,厉声说到,“去梅园。”
这座宅子很幽静,平日里除了打扫的人,根本没人走动。此时正是隆冬,满园的梅花开得正旺,馥郁的香气飘至院中的每一个角落,久久不散。
端坐在房中,太子阴着脸,看也不看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修长的手指在桌边极富节奏的敲打着,他也不曾说话,屋中仅有那叩击在实木上的清脆响声。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终是一声喟叹,转头晚了一眼邬晟欷,语气极冷,“你把那人杀了?”
“是。”头也不曾抬,他回答得十分干脆。
“尸体呢?”侧头,他隐忍着怒气,继续问到。
“挫骨扬灰,连渣都不剩。”
“哼哼!”他不由得牵动嘴角,一抹冷冷的笑意挂在嘴边,“你办事倒是很利索。”
“多谢殿下夺奖。”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感情,他却回答得相当利索。
“为何要这样做?”俯身,他终是拉下脸来。
冷哼一声,邬晟欷微微抬头,一脸正色的看向他,“楚云裳救过我一命,我自当报答。”
“我没说要他的命啊!”
“难道殿下是想救他?”真是可笑!他何时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会跟眼前这个男人以这样的口吻说话!或许他说得对他们不过是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养的一条狗罢了,与那些狗不同的是,他们稍微厉害一点。不过狗始终就是狗,待他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恐怕将他们剁了炖汤也会嫌肉酸。
或许,楚云裳的今日,就是他的明天吧!
被邬晟欷这般抢白,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属下不敢。”
“呵,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冷冷一笑,他沉声说到,“你这次已经救了他,下次是否就会视若无睹?”
其实,他根本没打算哈楚云裳,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做点手脚罢了。楚云裳何等据傲,根本就是一条脱缰的野马,以前他对自己尚算信服,念着自己对他还有几分恩情,其态度自然另当别论,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知道的事情太多,而此时的形势对自己还不算有利,他当然不能放任一个如此危险的人这般自由。但凡是有碍于他的人,不论曾经如何,他都不会心慈手软,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可他没想到,一向习惯隐忍的邬晟欷这次竟然忤逆了他。此事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也让他有了另外的打算。
眸光一冷,邬晟欷缓缓垂下眼帘,“既然是一命,自然要救下了才算。”
“你……”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突然笑出声来,“很好,很好。不愧为暗卫统领,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配带领我那十二队暗卫。”
为之一震,邬晟欷沉默片刻,笑得极冷,“多谢殿下赏识。”
“嗯!”移开眼神,他冷漠的回应一句,随即说到,“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从地上站起来他连看也不看太子一眼大步转身走出门外。
或许,他很快就会与楚云裳那般被人遗弃了。
不过也无妨,他向来孤独,没有任何牵挂,自然也不怕什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了尘
突然到来的三个不速之客,让楚家的人都莫名的不安起来。
林天炎为躺在床上的楚云裳拉了拉被子,轻皱眉头,“不如我将云裳带走好了,待他醒来后再随他一同回来。”
他与楚飞对视两眼,两人都很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刚才若不是那个男人背地里动了手脚,恐怕他们现在就会遇到大麻烦了。
沉思片刻,楚飞无奈的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可是,云裳的病还没个头绪,若是,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眼眶一红,老夫人眼见着又要掉泪。
“老夫人大可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将他治好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放心云裳啊!这孩子从小就很少生病,谁不想这次竟然得了如此奇怪的病,就连那些御医都束手无策,你叫我如何放心啊!”呜咽着,她又掉了一把眼泪,微红的双眼看着静躺在床上的孙子,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母亲,就将云裳交给他吧,我相信他能救回云裳的。”
看着自家儿子一脸的坚定,她只好轻轻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此刻,她才体会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挫败感。此生她也算是享尽了荣华富贵,自从嫁人楚家起,她就过着许多女人羡慕无比的日子,就这样平平稳稳的过完大半生,衣食无忧,坐享太平。儿子贵为右相,孙子也是京城首富,她以为天下没有他们楚家办不到的事情。论财力论权势,他们都是上上等,可却不曾想,自己连自己的孙子都救不了,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却没有任何办法。
想这几日,楚家上上上下下可谓折腾得够呛,但凡是能请的大夫他们都请来了。林天炎也希望能从他们中间找出能治这个怪病的人,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可总要试一试。折腾了数日,结果却不尽人意,无奈,他只好另想办法。可今日太子的到来,以及那个所谓的神医诸葛谦却让他开始不安了,此刻楚云裳是何情况尚且不清楚,怎能让他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害了去。
看了一眼楚云绝和乔凝心,林天炎轻声说到,“让云绝和凝心也随我去,一切等云裳醒来再做定夺。”这一切,不过是他与楚飞商量后所定,只不过现在提前出发而已。
不解的看着几人,老夫人立刻拉下脸来,“为何云绝也要走?”云裳还没醒来,也不能呆在家中,云绝和凝心再一走,这个家又空了,如今她可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了,她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就好。
“母亲,此事我们另有打算,云绝和凝心还是跟他们林叔离开比较好,此一去也方便照顾云裳,母亲就不要阻拦了。”怕她担心,他也不想讲事情全部托出。
“找别人去照顾云裳不就好了,为何要云绝他们去。”仍是不理解,她怎样也不准他们再离开。
楚飞无奈轻叹,正要开口解释,乔凝心却接过话来,“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必要离开,若是全部都走了,反叫人生疑。”
“没错,为何要全部离开,他们刚回来,哪里也不用去。”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附和乔凝心的话。
一声渭叹,楚飞皱起眉头,“你们不太了解如今的局势,自然无法理解我们的用意,不过这次你们必须离开,此次前去并不是不再回来,一切等风平浪静后,我自会派人去接你们。”
“是何局势?”轻蹙眉头,楚云绝沉声问到。
“朝廷的事情你们都不懂,总之这次你们要听爹的话,爹是不会害你们的。”如今云裳已经落得个昏迷不醒,他更担心云绝和凝心的安全,如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再受到半分威胁。
看着他凝重的神情,乔凝心凤眼微抬,秀眉一挑,“爹是担心那太子对我们不利吧?如今他还没有任何有关我们的把柄,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至于他刚才的那番举动,我倒是能猜到几分。”说罢,她上前两步,附在楚飞耳边低语几句。
听她说完,楚飞猛的睁大了眼睛,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儿子,眼中带着三分惊讶,五分质疑,还有两份无奈。半晌后,他才沉声说到,“如此看来,他是想借机除掉心头大患。”
见他们这般神秘,老夫人不由得着了急,“你们再说什么?为何不告诉我?”
略微迟疑,楚飞欲言又止。
老夫人立刻将头转向乔凝心,冷声问到,“凝心,你对你爹说了什么?
赶紧告诉我。”
尴尬一笑,乔凝心赶紧说到,“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云裳不小心探知了太子的一些私事,又被太子给发现了,两人之间就结下了梁子,以至于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此事的根本原因,她自然不会告诉老太太,以老太太的脾性,搞不好又会跟着瞎担心,或许还会添乱,如果这样还不如不说得好。既然楚飞无法开口欺骗她,那么这样善意的谎言就让她来说好了,反正她骗死人不偿命,早就轻车熟路了。
有些狐疑,不过老夫人还是选择了相信,“你的意思,太子是要……?”如此惊悚的消息,对她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奶奶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小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乔凝心暗道无奈,转过头看着楚云绝,一脸歉意。
沉思片刻,老夫人终于做了决定,咬牙说到,“既然这样,那就先离开一阵子吧,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再回来。”嘴上是这样说,可她也十分清楚,这样的事情,哪那么容易就风平浪静了!怪就怪云裳不该惹上了那样的人,这以后的麻烦不知道还有多少,明的暗的都不好躲啊!
思及此,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抬头看着楚飞,担忧的说到,“那他会不会在朝堂上对付你呢?”
她所想之事,与乔凝心所担心的一样。在得知太子并没有趁机扳倒南岳天之时,她就有了些许顾忌,怪只怪自己当初太武断,不曾摸透那人的心思,否则也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太子拿着致命的罪证,却假装若无其事,其司马胎之心,路人皆知。她将那罪证送给太子,无疑是推波助澜,反到将自己置于明处,让那j恶小人到有了保命符,此举真是大大的失策。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当下要做的便是小心行事,提防小人。
“无论如何,国事为重,只要我不与他为敌,自然无妨。”赶紧打消她的念头,楚飞说得十分肯定,仿佛自己早已料定一般。见老夫人还想多问,他赶紧对林天炎说到,“就近日出发吧,大家都准备一下,我去吩咐人收拾东西。”
“好。”点头应下,屋中的几人就要离开,还没走出大门,却见门房来报,说门外来了个和尚,说是有要事要找老爷。
几人听后,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门外是何人,楚飞不由得焦虑起来,“可有问他何事?”
“他说是有关二少爷的事情。”不曾发现主子难看之极的脸色,门房低着头继续说到,“他说他能治好二少爷的病。”
微微一愣,楚飞更是一脸忧虑,“只有他一人吗?可还有人同来?可是太子殿下?”
他的话不禁让门房生疑,抬头看了一眼焦虑的主子,他赶紧摇头,“没有,只有他一人。”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的问到,“老爷,要请他进来吗?”
略微迟疑,楚飞转头看了一眼林天炎和楚云绝,轻声问到,“会不会是他派来的?”
沉着脸,林天炎冷声说到,“是与不是,见了才知道,或许会是什么高人也不一定,云裳的事情已经搞得满城皆知,我们就不要草木皆兵了。”若真是那人派来的,他也不会惧怕,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好,定不会让人伤害楚云裳半分。
乔凝心与他的想法相同,“就算他不肯善罢甘休,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卷土重来。”
“好吧,我去看看再说。”轻叹一声,他与门房大步走出院外。
站在楚云绝身旁,乔凝心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眼中流露出些许担忧。
最近发生的这此事情,真的让她觉得十分疲惫,一直忙于应付这些野心勃勃的人,身心俱疲,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原本以为换了一具身体,换了一个身份,她便会过得无忧无虑,再不用像以前那般痛苦,却不想此刻她的麻烦也如此多,比起前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叹两声,她将袖子里的手伸向了楚云绝,拉着他的手,略显困乏之意。这些天,她真的好累,好想好好休息一下。
触及她那无奈的眼神,楚云绝心中一紧,两人似是已经心有灵犀一般,根本不用说任何话,便能知晓对方的想法。看着娇小的娘子,他用力紧了紧手心的小手,一脸坚定的看着她的双眼。
一一放心的将你托付给我,如果累了,我们就离开吧,过你想过的生活。
一一我没事,我就是一个超级女金刚,是打不到的。
——女金刚?
一一呵呵,就是一个很顽强的人。
一一我不要你做什么女金刚,那样会很累,不如我来做男金刚好了,你就站在我身后。
——好啊,我不要站在你身后,我要趴在你背上,让你生生世世背着我,甩也甩不掉,压扁你。
—— 无妨,我愿意被你压扁。
欣慰一笑,她伸出一个小指头扣了扣楚云绝的掌心,朝他眨眨眼,然后将小手收了回去。
其实,过得怎么样并不要紧,只要心中有所牵挂,信念就不会变,即便很疲惫,也是幸福的。这样充实的人生,总好过前世麻木的生存,无尽的痛苦与悲哀。
将身子往乔凝心身边挪了挪,两人并排而站,他俨然就是乔凝心的依靠,两人的心自然也紧贴在一起。
院门外,楚飞带着身后的老和尚大步走来,脸上全然没有之前的担忧之态,更甚多了几分欣喜。
仔细一看,乔凝心不由得惊呼出声,“竟然是了尘大师!”
了尘的到来,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也让楚云绝十分吃惊,难道他真有救人的办法吗?
微微皱眉,他与乔凝心几人一同走上前去,迎接那位称得上是故人的了尘大师。
[]第一百三十章 璞玉
在楚家,不认识了尘的就只有老夫人和楚云离二人,楚云离不在,老夫人却也是听说过他的,所以就不那么陌生了。
只要不是前来找事的人,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这了尘说能治云裳的病,她更是欣喜万分。
带着疑惑与几分希望,楚飞等人将了尘引进了房中,林天炎则一直跟在一旁,一言不发。他与了尘可是十分熟悉,每年他都会去青云峰数次,自然是认识了尘的。
楚云绝与乔凝心随他们再次走进屋坐下,如今了尘一来,收拾东西离开的事情也就暂且搁下了,先看看他到底是否有办法救醒楚云裳才是最重要的。
了尘卸下厚重的棉袈裟,没有任何的迟疑,两步走向床边,将楚云裳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直至半盏茶过后,他才轻叹一声,将手伸向了楚云裳的胸口,直探他中衣的衣襟里,似是在搜寻什么。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素白的中衣似是看不出有任何端倪,可当他拿出那块通体透亮的玉佩时,乔凝心和楚云绝顿时愣住了。
一时间,许多话语从乔凝心脑袋中一闪而过。
她记得当时了尘曾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很多都与这玉佩有关系。而且一直不肯言明这玉佩的由来,还说他日有缘再见,再来为她们解开疑惑。
莫非,他说的就是今天吗?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高人吗?
最让她疑惑的是,这与楚云裳有什么关系吗?
白皙的手指缩在袖中,紧了紧衣袖,她故作镇定,静静的等待着了尘的下文。谁知,了尘却直接转头看向她,沉声问到,“施主可还记得这玉佩?”
“呃!记得。”记是记得,可她还是有些一头雾水。
“是何玉佩?”皱眉,楚飞双眼紧盯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不禁疑惑。
他位及丞相,自然是见过无数珍宝的,自了尘将这块玉佩拿出之时,他便一眼看出这块玉佩的不凡。本也没有多少疑惑,云裳喜欢搜集一些珍宝,自他身上摸出一块上等的玉佩根本算不得什么,可了尘这一问,却让他十分不解。
了尘微微一笑,略有迟疑,随后还是将玉佩递给了楚飞。
接过玉佩,楚飞顿时愣住了。触手的那一瞬,他浑身上下一个激灵,似是在大热天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凉彻心扉,却不刺骨。轻触之后,那细腻的感觉也让人爱不释手,并且久握不热,在这寒冷的冬日,既能提神,又不觉得冷意难忍。
拿着这块十分罕见的玉佩,他不由得暗叹一声好玉,随后细细打量起来。
这正面雕刻的凤凰,笔笔如神,栩栩如生,这雕工实乃罕见,也只有这样的手艺才能配上这块宝玉。待他翻面一看,立刻呆坐原处,惊得说不出话来。
与了尘不同,他并未看眼前的乔凝心,而是将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似是在回忆什么一般。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云裳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这玉佩,先不论它是好是坏,单凭这上边的四个字,就知其来头不小啊,更何况它还是块难得的宝玉,这样的东西怎么会落在云裳手中?为何又从未听他提起过?
紧蹙双眉,他抬头看着了尘,沉声问到,“敢问大师,这块玉佩与我儿的病有什么联系吗?”
见他一脸凝重之色,林天炎也不由得暗惊,不等了尘回答,他立刻自楚飞手中拿过玉佩,细细一看后,他不自觉的默念出声,“凤女凝心,凤女……凝心……”
“凤女不是前朝女帝金茄的封号吗?为何会冠上凝心的名字?”
前朝女帝?
此话让乔凝心完全愣住了。别怪她对这里的历史太不了解,她确实不知道这里也会有女皇帝,而且名字还与她相同。
转念一想,此事她虽然不知道,可楚云绝与楚云裳没道理不知道啊!为何他们却从没提过?
楚云绝与她相同,也有些惊讶,他看到乔凝心询问的眼神,立刻轻声问到,“前朝女帝不是凤简吗?”凤女这一说,他确实不太清楚。
轻轻点头,楚飞幽幽道来,“在没有称帝之前,金惠帝册封她为凤女,不过此封号很快就被她自己撤掉,打败敌军后,她班师回朝立刻称帝,改国号为凤简,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此话倒是为他俩解开了疑惑,可乔凝心立刻又问到,“那凤女也叫凝心吗?”
“这倒不是。”摇头,楚飞不由得一声喟叹,“她姓金,名茄,字昌凝。不过,在这之前,她确实叫凝心,但此事许多人都不得而知,也只有汤金帝史里才有记载,并且也不是很清楚。”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些奇怪,如此看来,这块难得的宝玉很有可能是前朝遗物,还是那女帝遗留下来的东西。
老夫人焦急的坐在一旁,她对此玉佩没有丝毫的兴趣,满脑子都是那重病的孙儿,哪有闲工夫研究这块玉。眉心紧蹙,她高声问到,“敢问大师,我孙儿到底是何怪病?为何会这样一睡不起?”
将头转向焦虑无比的老夫人,了尘淡然一笑,相比屋中其余几个疑虑万分的人,他倒是平静得很。“老夫人莫急,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定会有解决之办法,一切且听老衲慢慢道来。”
“好,大师请讲吧!”饶是有诸多不耐,但听他这样一说,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轻轻点头,了尘自林天炎手中拿回了那块玉佩,轻声说到,“此玉不是旁物,正是汤金四宝中的至古璞玉,此玉也是天下奇珍异宝之一,仅此一块,再无多余。”
“至古璞玉不是一块未经任何雕磨的玉石吗?怎么会是这般模样?”有些不确定,楚飞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那块通体透亮的宝玉,眼中满是疑惑。
传闻,此玉乃人间至品,其珍贵之处不在它有多华丽,而在于它的质朴,汤金先帝得此玉石,爱不释手,一直没舍得将至磨练,待其末年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