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进错房 潇湘VIP文完结~第39部分阅读
娘子进错房 潇湘VIP文完结~ 作者:肉书屋
其封锁,任何人不得入内,此二人之名也成了禁忌,从此无人敢提起。
可今日,这文至敏竟敢当着圣上的面直呼白越,这着实让人不解。
南岳天与楚飞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轻声说到,“此人怎会不知,今日之事与他何干?”
“两位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在南关发现了前朝名将白越之墓,据我们推测,这一次一定是真墓,绝非以往那些蒙骗世人的假墓地。”
“什么?”惊得不轻,楚飞竟轻呼出口。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痛
九鼎炉内的木炭已经渐渐熄灭,没有皇上的吩咐,门外的宫人也不敢随意进来添炭,原本暖和无比的御书房渐渐有了凉意,可在座的诸位王公大臣们却丝毫不觉得冷,反而有些燥虑。
文至敏此话,无疑于平地惊雷,不但让在场的这些重臣们脸色顿变,就连楚云离和敬剑文也惊讶不已。
白越之墓?上将军家?
这,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楚飞微蹙眉头,小声问到,“文将军可有十成把握?”
“没有。”摇头,文至敏一脸正色,“不过此次被发现之墓地,不论架构还是外观都与以往那些假墓完全不同。墓|岤已被损坏,人们发现了许多前朝钱币和一些宫廷御用物品,末将一得知此消息,立刻派兵驻守,并且马不停蹄赶回京城柔报皇上,一切由皇上定夺。”
“嗯。”皇上颔首,一脸赞同,“文将军此举实为大忠,朕此时叫你们前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谢皇上赞赏。”恭敬地行礼后,文至敏又退到了一旁。
在座的各位谁人不知,这上将军冢是历代先皇都十分重视的,先帝爷入关后第四年,不顾大臣们反对,毅然派人将紧靠皇陵的上将军家挖开,结果却大失所望,墓中除了几件普通的衣物,再没有别的东西,他也没能找到他想要的。
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谁知在七年以后,又有人自越西挖出了所谓的白越墓,先皇欣喜,立刻派人前去挖掘,甚至不惜委身赶往越西,结果还是扑了一场空,自此,先帝便再也没提过此事。
时过三世,景汉帝得知白越被葬在淮南故里,特派人前去,谁知竟是一座衣冠冢,仅仅拿到一套用金丝打造的铠甲而已。随后的几世,也有不少人自全国的各地挖出所谓的上将军冢,可全都是空墓,汤金灭亡至今四百余年,已有十二座假墓被相继抚出,他们要找的东西却毫无踪影。
自景文帝起至今,已清静了百余年,再没有此事发生。谁知,今日却又旧事重提,这不得不让他们吃惊。
沉思片刻,楚飞终是忍不住开口,“皇上,您的意思是?”
听他问这话,皇上顿时振奋起来,转头看向座下的众人,朗声说到,“诸位爱卿可知道汤金有四宝?而这四宝据说全都给白越做了陪葬品,这四样宝贝,随便挑一样出来也是价值连城,据说四样加起来,买下整个景龙都没问题。”
是啊!当他听到文至敏禀报的事情后,第一个就想到了那四宝,那可是诸位祖宗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他们却都没能找到,如今此事落在了他头上,试问他如何能不高兴!
听出了皇上的弦外之音,楚飞无奈一叹,暗道可悲。想那前朝名将白越,他可是绝世难得的人才,是人人称赞的英雄,虽说最后惨死沙场,可也是封候拜相,名垂千古,却不想死后不得安宁。数十次的挖据,每一次都是倾财倾力,更有不少人死于非命,可他们却没有想过要停止。
如今此消息传回京城,定会再次惹起一场风波啊!
与楚飞相同,南岳天也震惊不已,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他赶紧上前两步,朗声说到,“老臣知道那汤金四宝的名字,他们分别是紫金凤凰台,赤翠琉璃鞭,至古璞玉和七盏星,此四宝确实是价值连城,千古难得之宝物啊!”
“没错,没错。”想到那四样东西,他不由得笑出声来,仿佛那已经看到了那流光溢彩的绝世宝贝一般,“左相所说的完全正确,就是这四样宝物。”
“可是,这……”见那两人一唱一和,楚飞的脸色不免沉重起来,眉头紧蹙,担忧万分。
“可是什么?”挑眉,他语气骤冷,看似有些不悦。
“回皇上,老臣认为这四样宝物未必就在上将军冢里,那些传言也未必可信。”
“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根本听不进楚飞的话。
“可掘墓有可能会让百姓恐慌,引来流言蜚语,恐怕对皇上不利啊!”
“有何不利?”眼中满是不屑,他满不在乎的说到,“厉代先皇均有此举,为何朕掘墓就会不利?更何况朕也不是见谁的墓都去掘,上将军冢里埋着的可是四样至宝,朕怎能让那样的宝贝长埋于地中而不见天日!”
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也想一睹那四样宝贝的风采,他自然也不例外。
“可皇上……”
“好了,右相别说了。”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皇上挥手示意他退下,转而看向其余的人,“其他几位爱卿有何见解?”
明为征求意见,实则却是在告诉众人他的想法。就连楚飞都被他喝斥了,其余的人谁还敢站出来说个不是,更何况,在场的许多大臣们,也都想见识见识那四样宝贝的真面目。
若是依旧扑空,天下人若是要说闲话,也只会说皇上的不是,与他们何干?若是真的撞上了,那他们也好开开眼界,何乐而不为!
索性,全都附和好了!
几位大臣们纷纷示意想一睹宝物风采,皇上自然乐得答应,当他转头看向众人身后时,这才沉声问到,“两位状元郎可有何意见?”
楚云离和敬剑文本是这书房内身份最低微的人,虽说两人都是头名状元,可至今还未受封官爵,人微言轻。此时皇上点名问他二人,自然也得上前来回答。
两人恭敬地行礼后,楚云离首先说到,“回皇上,我们资历尚浅,自然不如诸位大人,微臣认为诸位大人们说得不无道理,皇上尽可听取他们的意见。”
此一句,与不说没两样。
“嗯!”轻轻点头,皇上将目光落在了尚未表态的敬剑文身上,“敬状元,你与朕说说你的意见?”
“是!”轻声应下,敬剑文缓缓抬起头来,目不斜视,一脸正色,“微臣赞同右相大人的说法,希望皇上三思而后行。”
“哦?”挑眉,他眼中明显掠过一抹不悦,可片刻后又消息不见,“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回皇上,微臣觉得右相大人的话很有道理,传说中的四宝,至今无人见过,只不过是听闻而已,更没人能确定它们是否就埋藏于上将军冢中,而那白越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将,至今也有不少人谨记他的英勇,若是皇上执意开棺,恐怕会惹来非议,恐对皇上不利!”
斟酌再三,他尽量挑那不刺耳的话回答,以免惹得龙颜大怒,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此地可不是他随意放肆的地方,姨父出门前的交代,他谨记在心。
“可朕也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这次真能找到那四样宝贝,恐怕天下人都不会怪朕,反而会感激朕让它们重见天日。”对这新状元,他还有几分耐性。
淡淡的撇了敬剑文一眼,他继续说到,“再说朕也不是为了毁坏上将军冢,目的只为找出那四样宝物,并不会对其有任何不敬之举动,反而会将他重新安葬,让他入土为安。”
将那珍宝找到后,谁还有兴趣管那什么前朝名将!说到底,不过是一具枯骨罢了!
此时此刻若还是不能明白他的决心,那敬剑文可真算得上是傻子了!
暗叹一声,他转头,与楚飞的眼神不期而遇,两人对望一眼,均是有些无奈,他随后轻声说到,“一切由皇上定夺。”
“哈哈哈哈!看来诸位爱卿都没有意见了,那朕就立刻下旨,着文将军去办此事。”满面笑容,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文至敏,扬声说到,“文爱卿听旨。”
“末将在。”就地一跪,文至敏低下头。
“朕命你立刻派人开棺寻宝,但切记不可伤损墓|岤,待宝物找到,立刻将那白越厚葬,重修墓|岤,以示朕之诚意。”
“末将遵旨。”起身,他面露喜色,朝皇上与众人一一行礼后,大步走出御书房。
此一去,若是真能找到那些宝贝,不但能亲眼一睹其风采,还能立一大功,他自然十分乐意。
轻叹一声,楚飞垂下眼帘,暗自为那白越默哀。此事已定,皇上吩咐众人暂不可将此事宣扬,随后遣退众人离开。
大步走出御书房,他深吸一口凉气,蹙眉轻叹,瞥见楚云离从后边走来,他随即冷下脸来,待他走近他才轻声说到,“随我回家。”
“是。”轻轻点头,楚云离紧随其身后走出宫外。
待他们走出宫门巳时值傍晚,不知何时天边竟出现一抹红霞,艳丽无比,直指南边。仰头轻叹,楚飞与楚云离同坐一车直奔家中。
马车缓缓行至大街,车轱辘与坚硬的地面摩得嘎嘎作响,车上两人均是一言不发,各有所思。
与此同时,南关郊外,数声巨响,尘土飞扬,吓得那些驻守的士兵们惊慌失措。
谁也不曾想,这传闻中坚不可摧的上将军冢,这曾经让无数人命丧九泉的神墓,竟然自己塌陷了!
与一家人坐在饭桌前,乔凝心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筷子,肚子有些饿了,可表哥还没回来,还得再等等看。
也不知那皇帝那么急召他们前去是为何事?不单她十分好奇,乔烈与乔凌轩也有些担心。
看着眼前那么多美味,却不好意思动筷子,还真让人无奈。手中的筷子也玩烦了,她索性放下筷子,将脑袋搭在桌面上,眨眼轻叹。
看了看天色,再看看自家宝贝女儿,乔烈轻声说到,“想必宫中是有什么急事,或许皇上还留下他们用晚膳,不如我们先吃吧!”
之所以全都等在这里,不单是为了等他回来共用晚膳,而是担心而已,既然天色已晚,又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索性不再等了。
“好啊!”轻轻一笑,她赶紧拿起筷子,反正是在自己家里,不必注意那些礼节,“那我先动手了。”
“心儿定是饿坏了,赶紧吃吧!”有些心疼他的宝贝女儿,乔烈抬手为她夹了不少菜,一脸慈爱的说到,“大家一起,不用等剑文了。”
“谢谢爹。”甜甜一笑,乔凝心也不客气,谁知刚吃了两口,胸口却一阵绞痛,手指麻木连筷子都拿不住了。
哗啦一声,筷子掉地,她整个人也软软的趴在了桌上,眉头紧蹙。
桌上几人吓得不轻,楚云绝赶紧将她扶住,慌得无措,“凝心,你怎么了?”
“心,心痛。”痛得无法言喻,痛得让她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声音细如蚊虫一般。
此时她面色苍白,连嘴唇都变了颜色,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那痛苦之意不言而喻。
乔凌轩猛的起身将她抱起,一脸惊慌之色,朝着屋外大喊到,“来人,快去找大夫。”
“我去找人,他肯定有办法。”提起大夫,楚云绝立刻想到了林叔,将乔凝心放至乔凌轩怀中,他想也不想便冲出门外,其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同病
天色已晚,待楚云绝与林天炎赶回乔府的时候,大夫已经诊治过了,没有看出任何症状,也没有开药,乔凝心的心痛就这样莫名的好了。
坐在床边,她看着一旁焦急无比的父亲和大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到,“我没事了,爹不用担心。”
说来也奇怪,为何她平白无故会犯心痛的毛病呢?难道她还会有心脏病?
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竟然让她差点背过气去,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简直无法言喻。
见她伸手揪住胸口,脸色依旧那么苍白,乔烈心有余悸,“心儿,你现在真的不疼了吗?”
轻轻摇头乔凝心咧嘴一笑,“真的不疼了。”
大夫还没来时,她就不疼了,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可那大夫竟然看不出有丝毫的不妥,连安神的药也没抓一副给她,只说她并无任何症状,无需诊治,这可真是奇怪了!
“可你刚才那副模样着实吓人,大夫怎会看不出来呢?”走到床边坐下,乔凌轩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再左右打量一番,也看不出任何的不妥。他皱眉看着乔凝心,一脸担忧,“难道是何怪病?”
“大哥,你就别胡说八道了。”不满的白他一眼,乔凝心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现在一点问题也没有,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你刚才那么痛苦,爹怎么能不担心!”他眉心紧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莫不是去南楚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宣威一战留下的病根?”
“哪有,我从宣威醒来后一切正常,从没留下什么病根,爹你别多想了,大夫都说没事,肯定没事的。”
“不要对爹隐瞒什么,明日爹便去找名医来好好为你诊治。”绷着脸,他似是很生气,可那深邃的眼底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好,好,好,爹怎么说女儿就怎么办,这样行了吧!”点头应下,她暗自琢磨,是该找个人好好看看,“对了,云绝说他出去找人是吧?”
此时,楚云绝肯定是去找林叔了,她与他的想法一致,以林叔的医术,他若是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些个所谓的名医恐怕也没什么用。
听她提起那匆忙离开的楚云绝,乔凌轩气愤不已,“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小妹都痛成这样,他竟然转身就走,这么久也不回来,这样的男人,试问他如何敢将小妹放心的交给他。
或许,或许让剑文来保护凝心也比他可靠得多,擅自带你凝心去南楚的账,他还没找那楚家的人算清楚呢!
轻叹一声,乔烈沉声说到,“他说他去找人了,也没说清楚,现在都不曾回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乔凝心当然看出了大哥和爹对楚云绝的不满,无奈,她只好解释一番,“他是去找林叔了。”
“林叔?他能做何?”挑眉,乔凌轩看着她,眼底浮出丝丝怒意,“他是大夫吗?”
“嗯。”重重的点头,乔凝心认真的说到,“他不但是大夫,还是很厉害的大夫,若是他都治不好,那些个庸医就更没有法子。看看刚才那人,连个所以然都说不出来,药也不敢开,若是找这样的人,还不如不找呢!”
“他不是楚府的管家吗?”冷笑一声,乔凌轩继续说到,“难道楚家还是个藏龙卧虎之地?”
再次点头,乔凝心轻声说到,“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不容置疑。”
岂止是藏龙卧虎,林叔简直是个隐世高手,他的医术,他的武功,哪一样不是数一数二的!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乔烈低声说到,“该是他们回来了。”
果然,楚云绝与林天炎慌张的走进内室,看到已经坐在床边的乔凝心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顾不得礼节,他疾步走到床边拉起乔凝心的手,对身后走来的林天炎轻声说到,“林叔,你来帮凝心看看。”
刚才在二门外他就听说凝心已经没事了,大夫也来诊治过了,可他依旧不放心。
扣住乔凝心的手腕,沉默片刻,林天炎竟皱起的眉头。见他这般凝重的神情,身旁几人不由得紧张起来,直到他轻叹一声将手收回来时,乔烈才赶紧问到,“敢问林管家,小女可有何不妥?”
缓缓摇头,林天炎转身看着众人,沉声说到,“并没有任何不妥。”
此话一出,屋中几人也放心了不少,林天炎却随即说到,“正是因为看不出有任何不妥才会觉得不妥,按照云绝所说,刚才凝心心疼不止,就是现在已经不疼,可也该找出病因才是,为何会一点症状也没有?她现在与正常人无异,丝毫没有病人的状态。”
“这,这是为何?”微微一愣,乔烈轻声发问。
轻叹,林天炎垂下眼帘,“我也看不出是何原因。”此生救人无数,他见过许多奇怪的症状,可却没遇到过乔凝心这样的病。
上一次在宣威,她一睡就是数十日,那些天他可是用尽办法,甚至差点铁而走险,可乔凝心却突然醒来,还做出那让人不解的事情来,待她完全清醒后,更是像个没事的人一般,很快又恢复之前生龙活虎的模样。这次他虽未见到她发病的模样,可现在的情况却着实奇怪,让他也有些拿不准。行医数十年,他更是有神医之称,却不想遇上了这样奇怪的病。
除非,除非乔凝心刚才是装出来的。
可他断不会信她会这么无聊。
犹豫片刻,他继续说到,“或许这是种奇怪的症状,现在找不出原因,并不代表以后也查不出来,我会替她查出病因的。”
“可若是她又犯病该怎么办?”被他说得如此严重,乔凌轩更是担心不已,“不行,我定要请来名医为凝心医治。”
冷冷一笑,林天炎不理会他的话,将头转向别处。
殊不知,当今武林,他可算得上绝无仅有的神医了。
屋中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乔凝心轻咳两声,赶紧说到,“其实根本没什么,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或许只是一时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嘴上这样说,可她心中却有些不安。竟然有林叔都看不出的病!难道会是什么特别棘手的疑难杂症?
“心儿,你放心,大哥明日就去为你找神医,那邪手圣医诸葛前辈号称医术天下第一,而且为人古道热肠,我明日就派人去找,有他在,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哼!”冷冷一哼,林天炎沉声说到,“即便是他来了,也治不好。”
他人就在这里,不也束手无策吗?
听他这样说,乔凝心更是忍不住噗喳一笑,可也不好点破,只得轻声说到,“林叔说得没错。”
看着这其貌不扬的男子,乔烈满脸狐疑,一个想法自脑海中浮出,他顿时明了几分。在商场摸索多年,他自然比乔凌轩要沉稳得多,“那我就把小女交给林兄了。”
不等林天炎答应,乔凝心忙不迭的点头,“爹就放心吧,林叔一定会将我治好的。”
她刚说完这话,门外却响起了刘叔的声音,“老爷,楚家有人前来带话,要姑爷和小姐赶紧回去。”
十分不解,乔凝心与楚云绝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难道家中又出了什么事?爹和楚云离也都进了宫,难道是宫中之事?
皱眉,乔烈让刘叔进来,冷声问到,“你可知道所为何事?”
心儿这奇怪的病还没治好,若不是大事,他就不打算让他们回去。
有些焦虑,刘叔低头说到,“听说是楚二公子出了事,昏倒在街上,如今被人抬回了府中,如今右相大人还没回家,是老夫人差人来接他们回去的。”
擦了擦冷汗,他暗道今日可真不是什么好日子,这才短短半日,竟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真是让人头疼。
“什么?”惊呼一声,楚云绝赶紧问到,“可知道现在是何情况吗?”
摇头,刘叔如实说到,“不知,那传话之人也是匆忙赶来的。”
暗叹一声,乔烈有些担忧的看向楚云绝,轻声说到,“老夫陪你们回去吧。”
“岳丈不必担心,我与凝心回去就好,云绝代云裳谢岳丈大人关心,若是他醒来,我定派人告知岳丈。”
迟疑片刻,乔烈这才说到,“好吧,我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有一条,千万别叫凝心再出什么事。”
“云绝记下了。”微微点头,他弯腰蹲下,在众人面前极为自然的为乔凝心穿上鞋子。将她打横抱在怀中,他随即说到,“我们这就回去了。”
“好吧。”双手负背,乔烈无奈的看向几人,“我送你们。”
坐在马车上,四人这才问清了有关楚云裳昏倒的事情。
原来楚云绝离开家来乔府找凝心时,楚云裳也出了门,却不想不过一两个时辰,他竟莫名的昏倒在地,被路人送了回去,如今还未醒来。老夫人慌了神,吩咐人去宫门外接楚飞和楚云离,又命人到乔家去找凝心他们,并且找来了京城中诸多有名的大夫,如今全都围在府中,也不知现在是何情况。
心口已经没有任何感觉,面色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如今一听楚云裳也出了事,车上几人不免担心不已。乔凝心更是气愤的大骂,“为何不直接送到大夫那里去,这可得耽搁多少时间?”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或许他已经醒转,云裳一向身强体壮,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话虽这样说,可他却担心着别的事情。回家四年,他从没见过楚云裳生病,或许这次昏倒与身体状况并无关系,只不过是别人在捣鬼而已。
轻轻点头,林天炎沉声说到,“焦虑也无用,回去看过之后再下定论吧。”
“今天到底是何日子,小姐和二公子才回家,却不想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皱着眉,末婉一脸担忧。
小姐的病还没个头绪,那向来健壮的二公子竟又昏倒在大街上,这可真让人担心。
从乔家回楚府不过两柱香的时间,如今夜幕降临,路上的行人也少了一些,车夫心急,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两匹健硕有力的马儿载着车上的几人一路急奔,滴答之声不绝于耳,即便不时有冷风灌入车内,他们也丝毫不觉得寒冷。
马车停在了楚家大门外,仆人们立刻迎了上来,匆匆下车,四人一同奔至锦兰院。一路上不少人进进出出,遇到他们全都慌忙的行礼,也顾不上理会他们,四人大步走进院中,直奔内堂。
屋中早已围满了人,老夫人满面泪痕,芸香也一脸担忧的站在一旁,一边安抚老夫人,一边注意着床上躺着的二公子,心急如焚。
床前围了四五位银发白须的大夫,一个个全都拧着眉头,不时的轻叹,把脉之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人细说其病因。
看到他们一脸凝重的神情,老夫人更是慌乱无比,“我孙儿到底怎样了?”
“哎!”轻叹一声,一个精瘦的老头刚要开口,却被人打断其谈话,焦虑的众人这才看到大公子等人回来,赶紧让道,林天炎疾步走至床边,自一个大夫手中接过楚云裳的手腕,细细把脉。
老夫人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停止了抽噎,一手揪着袖口,微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床前的两人,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凤女
汤金——始于九百七十六年前,金先祖率兵攻破玉龙关,八十万铠甲勇士杀入丰凌,仅半年时间,平五洲,破皇城,灭允桑。桑破,末帝公及后宫家眷一千四百余人焚于帝宫,史记于此。
帝宫毁,皇城废,金先祖率其大军迁都紫金,建汤金,年丰贤,稳坐江山四十余年,至丰贤四十七年二月初二崩于皇城,后世奉为贤真皇,葬于皇陵地宫天慕。
金经十七世,传于金惠帝,渐至衰。
惠帝在位时,时值天下四分,南有蛮夷邦,荒蛮之地,其帝暴虐喜战。
北有晋,窥其金已有数百余年。西有大越,地薄物瘠且人广,越帝年轻骁勇,早有掠夺之心。
三面临敌,金却无能将统领,奋战四年,若不是边关固若金汤,恐早已论为他人池中之物。
惠帝后宫佳丽三千,却未曾有一人为其产下子嗣,直至惠元十四年,终于得一小公主,乃孝皇后三十又一之时所生。帝大喜涕泪,赐名为茄,奉如珍宝。
公主茄自幼聪慧过人,文武兼备,三岁吟诗,五岁上马,九岁拉弓射雕,甚得宫中大臣之赞赏,惠帝更是大喜过望。其膝下仅有一女,愈将其视为汤金之希望。
惠元二十九年,惠帝病重,便册封其女茄为汤金凤女,着左宫执掌司马靡与司台御张青辅佐其治金,不称帝,不改国号,却以帝王之礼对待,高坐金鉴,统治汤金。三月之后,惠帝已是病无可医,虽余女持国,却还是在无一皇子遗憾中崩于中宫。
《汤金历》惠元二十九年,凤女金茄年仅十五,拜先祭祖,执紫金凤凰稳坐龙椅之上,握三军金印,统领大军征战两年有余,南退邦,北攻普,大败越,夺回失陷已久的三城,军民大震,视为神女也。
战乱已平,茄率其军回朝,改国号为凤简,是为女帝,年仅十八。
据汤金帝史记载,凤女金茄,表字昌凝,高五十有三寸,披金甲战于天下,一身英气敌过男儿,乃当朝第一女将,也是第一神勇女帝,然,其二十八年之末,于赤地受伏,与中将燕十三同战二十四日,终被围剿,战死赤地。剿其金军着非越、晋、邦之大敌,而是府候叛将景原,也是现景龙之开国先祖景真帝。
但凡景龙天子及朝廷重臣,谁人不曾读过汤金帝史!他们对这位骁勇女帝也是甚为了解。然,诸多人却未细看其内卷,卷七第十三宗有其记载,凤女金茄于六岁之时重病,卧床三月方见其好转,因宗室之因,惠帝为其改字为昌凝,实其本字为——凝心!
……
阳春三月,正值桃花烂漫时。
皇城向西去十数里,环水之滨,有一片偌大的桃林,蓊蓊郁郁,绵延其处。每年春日醉人的时节,桃花芬芳,烂漫妖冶,馨香四溢,便引得周围许多人们结伴趣之,时而久之,此处就成了撩人心魄的好景致。
扬柳千寻色,桃花一苑芳。
风吹入帘里,唯有惹衣香。
不知是谁,隐于桃林中拨动那琴弦,琴音萧瑟,与这满山娇艳的桃花十分不符。
夜幕将至,琴音仍未停止,赏花之人却已多半离去,空留下一地妖婉的花瓣和那馥郁的花香,还有那依旧萧瑟的琴音。
林边,一白衣女子悄然而至,甩掉了跟来的随从,她抬脚缓缓走入林中,寻着那醉人的琴音而去。
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一双明媚的大眼左右寻视,目光清澈如泉。穿梭在这偌大的桃林中,踩过一片片飘落的花瓣,她不由得邹起小巧的鼻子深吸两口香气,继续寻找着那弹琴之人。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桠错综的桃林,光从隙缝中倾泻而下,星星点点洒落在地。天边晚霞如炬,照着她光彩夺目的小脸,显得愈发的耀眼。一头青丝如黑瀑一般,发髻顶端的金凤敛折射着阳光,绚丽非常。白衣胜雪,衣襟上七彩暗绣的缎面更是彰显其高雅之态,玉带素腰,拽地长裙,镶着金丝线的绣花鞋轻轻踩过那粉色的花瓣,所到之处,无不为其地添几分光彩。
桃林甚大,一盏茶的功夫,她走了不过一半,却未找到那弹琴之人。站在原处,她回头张望,虽未见其随从跟来,却见其所经之地均留下小路一般的痕迹,裙尾上拖着数片花瓣,香味弥漫在衣间,也融入了桃林。
晚归的几只蝴蝶在头顶飞舞,惹得她抿唇轻笑,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仰头四望,终是辨不出琴音究竟来自何处,她索性不再去寻,与那紫色的蝴蝶嬉闹起来。
掬一束娇艳的桃花凑于鼻前,闻其醉人的馨香,她笑道,“原来除了御花园,此处的花儿也开得甚好,香味比之更浓更纯,色也较其艳丽,这便是生于林间的绝妙之处吧!比那归于园中的不知美了多少!”
父皇总是不放心她出来游玩,即便去个城郊也要派那么多人跟着,甚是乏味,好在她总算甩掉了他们,否则定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站在这清幽之地,身边烦扰之人尽去,尽情的享受着这林间的花香鸟语,甚为惬意,她自然也格外开心。拂一拂广袖,挥动之处清风骤起,枝头上缓缓飘下不少花瓣。伸手接住一片,她立于指尖轻轻摩挲,青葱一般的细指与粉色的花瓣相符映衬着,细腻的触感着实让人喜欢。擒起花瓣放在唇边,菱唇轻启,贝齿微张,一口咬下,丝丝甜意伴着幽香直透心扉久久不去。
此情,此景,抑或此音,无一不引人入胜。
不知何时,那萧瑟的琴音突变,竟变得欢快起来,美妙的音符似是敲击在花瓣上一般,随着和煦清风荡谦,一寸寸散开,飘至林间,直入心底。
没了先前略显悲戚的余音,她很快就辨出方向,伸手提起裙摆,一路向西走去。
没走一步,便与那弹琴之人靠近一步,琴音越来越清晰,她的心情也愈发的愉悦,嘴角一直上扬,唇边荡起浅浅的笑意,甚为迷人。
透过几抹桃花,她终于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端坐于林间,他轻轻挥动双手,将喜悦之情尽洒于琴弦间,专注无比。
伸手拨开那些挡道的花枝,她埋着细碎的步子,走得小心翼翼,深怕惊扰了这弹琴之人。出门数次,她还从未见过穿着如此大胆的男子,那红色的锦袍在这满是粉色桃花的山间显得如此醒目,一头青丝尽缚于玉冠中,背影挺拔无比。
静静的站在他身后,沉醉于他那悠扬的琴音之中,她笑得更为欣悦,仿佛被这美丽的景色迷了眼,又或是被这红衣男人给迷了心智,她多想看看那红衣如炬的男子会有一张怎样的脸!
一曲弹罢,那红衣男人终是停了下来,微微侧头,薄唇轻启,“可曾听够了?”
魅惑的嗓音带着一丝化不开的磁性,骤然响起,竟让她失了态。点头过后,她方觉不妥,又赶紧摇头,轻声说到,“不曾听够,很好听。”
如此美妙的琴音,如何能听得够!
那线条优美的侧脸让她移不开眼,注视着他高挺的鼻梁,她再次开口,“公子的琴音甚为美妙,可否为我再弹一曲?”
“哼!”冷冷一笑,他终是转过头来,“我又不是酒馆中的杂烩之人,岂是你能随意呼唤的!”
待看清他的脸,女子一时间完全愣住了。
他那额头饱满如玉,鼻梁英挺,薄唇美如画,下巴坚毅无比,这样的五官拼凑在一起,简直是为绝色。更甚者,却是那两道剑眉下的深邃双目,傲然之色溢于眼底,仿佛脾睨天下一般。单单是那双眼睛,便能比过这天下间的美男子,饶是她见过美人无数,也被这双眼睛给深深迷住,一时失了神。
见她不说话,男子微微牵动嘴角,冷哼一声,抱起琴起身就走。
“呃,公子请留步。”回过神来,她欲开口挽留,那男子却丝毫不理会,挺拔的身影渐至远处,走得不急不慢,却十分坚定。
知是无法挽留,女子轻叹一声,再次开口,“公子可否留下姓名?”
充耳不闻,他连本分停留的意思都没有,只能听见其微乎其微的脚步声。
无奈,注视着那火红如炬的身影,女子只好大声说到,“公子不说无妨,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好了,我叫凝心,凝月似水比明心。”
凝月似水比明心——那一年,她十三岁!
花开四季,春去秋来,待到来年时,景依旧,人不在。瓦自立于桃林,唯有那久久不去的回忆漂浮脑海,双目所到之处,粉色为底,绚目的火红浮于眼前,琴音不变。
只消一年,诸多事情皆有变。边关告急,父皇病重,母后积郁,而她,也在这浮华不定中渐渐长成。
那一年,她仅十五岁。身披明黄凤袍,手捧紫金凤凰台,走过巍巍宫墙,看尽皇城之辉煌与斑驳,一步步拾阶而上,走上那庄严的大殿,站至最高处,俯视着她的臣民。
那一刻,她的眼神竟也与那日她所见的一般,坚毅无比……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探病
南关向来是严寒之地,如今又正值隆冬,自然寒冷无比。不过,这里与景龙的其他各地一样,也是极少下雪的。
寒风呼啸,原本空旷的郊外此时却围满了人,里三层是负责守卫的士兵,外三层却是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想一睹上将军家风采。
几日前,这里突然垮塌,着实吓坏了那些看守的士兵们。要知道,这里面埋得很有可能是那前朝名将,甚至还有那传闻中价值不菲的四宝,若是出个什么意外,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人头不保。
事后,他们赶紧清理了一下,所幸并墓|岤并没有过多的损害,除一处地坑下陷数米以外,其余地方都没有任何情况。上头还没有任何命令,他们自然也不敢乱动,只好任由那凹陷之路暴露其外,小心翼翼的看守着。
事情如他们所想,皇上果然下令掘坟开棺,文大人还带来了几名高手帮忙,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文至敏便带领了诸多士兵进入墓|岤,意图寻宝。
此墓架构奇怪无比,竟然找不出主墓,无奈,文至敏只好下令按个搜寻,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他们却一无所获。看来,这又是一座空墓,而且还是一座连完整墓碑都没有的空墓。
扑了个空,文至敏自然失望无比,如此一来,皇上就算不降罪于他,肯定也会斥责他办事不利。
轻叹一声,他带着士兵们走出墓|岤,看着那空空的墓地满面愁容,“如此看来,这又是一座假墓,我们又白费功夫了。”
“将军,这白越的空墓不计其数,这次我们扑了空也无妨,至少我们没有任何的损伤。想那之前掘墓之人,哪一个不是凶多吉少,最后还不是落了个冤死其中。”
说话的是文至敏的副将姚方,他个子不高,脑子却还好使。对这次掘墓的行动他本就很不满意,无奈帝王有令,这些做臣子的不得不领命,如今什么也没挖到,他正乐得自在。
“也对。”一声喟叹,文至敏伸手摸了摸腰间佩剑,“这次倒是十分顺利,没遇上什么危险,如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或许正是这个墓地的绝妙之处。”
身穿灰色长袍的独眼男子一脸的高深莫测,将另外那只完好的眼睛也眯了起来,看向文至敏谄媚的说到,“将军想想,以前那些上将军冢可都是有精密的机关,有的甚至是玉石俱焚,但凡进去的人,活着出来的很少,而且他们什么都没找到。别的空墓都费那么大的心思,为何独独这座却什么都没有呢?”
“黄先生此话何意?”皱眉,他看着这个独眼龙,一脸的不解。
“在下认为,此事有两种可能。或许它真的是一座废墓,当年那女帝费尽心思保护上将军的遗体和宝物,派人建造了许多危险的空墓,到最后人力欠缺,所以才建了这些个废墓。毕竟,要建造一座陵墓也需要不小的人力物力,更何况那些假墓都可谓用尽心思,用一些废墓来滥竽充数也是有可能的。”
轻轻点头,文至敏说到,“先生说的也有些道理,那这其二呢?”
笑得邪气,独眼龙将头凑向文至敏的耳边,沉声说到,“这第二嘛,自然也是将军最喜欢的可能,那就是这座墓地是真墓,那上将军也埋于此地,说不定那四宝也在其中,只不过我们没找到而已。”
“这,这怎么可能!”惊得不轻,文至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们的人都将此处找了个遍,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啊!”
“将军有所不知,但凡是机关精密的墓地,这入口可是及其隐秘,我们刚刚不过粗略查找了一番,见没有棺木,没有陪葬品就以为是空墓,或许这墓地中还暗藏玄机!”
“此话何解?难道我们刚才所见都是假象?我们根本没能进入墓|岤?”
“嗯,很有可能。”
“既然先生想到了这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