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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124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

    诚儿点头,两人四下扫了一眼,双双趴在一丛茂密的灌木之下,从掏出怀里的馒头,胡乱啃了一个。

    夜一点点深了,天空高挂的残月洒落着淡淡的清辉,两个小小人影悄悄翻过院墙,顺着墙根儿转了一圈儿,终于在院子东南角嗅到了酒气,两人喜得无声欢呼了一下,悄悄掀起地窖的盖子,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诚儿借着角落里微弱的油灯光亮,仔细打量了一圈,笑嘻嘻道,“这万剑山庄可够富的,只这酒坛子就有一千了吧。”

    辛巴拉着他向里走了几步,拍拍手旁的一坛竹叶青笑道,“他们办酒宴,一定会采买一些好酒,咱们把药粉洒进去,嘿嘿…”

    “到时跑茅厕的一定是大人物,哈哈。”两人想起那些名满天下的大侠抱着肚子跑茅厕的模样,忍不住j笑了起来。

    笑罢,两个淘小子就四处寻找好酒,结果尚未找到,就听酒窖门口传来吱呀一声,他们同时一惊,心道不好,赶紧闪身躲到两只大陶缸后面,屏住呼吸偷偷向外看去。

    酒窖顶盖处的缝隙越掀越大,突然如同游鱼入海一般跳进一个黑衣人来,他脚下一着地立刻靠在墙壁上静静贴服着,很是警觉的样子。

    辛巴和诚儿对视一眼,眼里都有惊色,难道是遇到和他们打着一般主意的人了?

    那人等了片刻不见动静,长长舒了口气,晃晃脖子,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白皙的笑面来,他慢悠悠走到北边一排乌木架子前,手腕一翻,手里就出现一只极小的匕首,轻轻挑开一只酒坛边缘的泥封,在油毡上戳了一个小口子,这样依次下去,把架子上的十几坛酒都破开了,这才又从怀里拿出一红一绿两只纸包,打开稍小的那个绿色纸包,把里面的药粉轻轻洒进小口子,然后慢慢将翻起的油毡复原。如此这般,很快,小绿纸包就见了底。

    他又开始往门口的几十坛普通酒水里撒红纸包里的药粉,不时还要侧耳倾听酒窖外的动静,忙得满头大汗。

    诚儿和辛巴两人心中惊疑不定,直到他忙完又闪出了酒窖,才狠狠松了口气,坐在地上,拍拍胸口嘀咕道,“这人是谁啊,下手真够狠的,咱们也不过就想在几坛好酒里下点巴豆粉,这人可倒好,足足下了一百多坛。”

    诚儿用袖子扇了扇风,笑道,“可不是,药粉还分两种,一看就知道图谋甚大,怎么样,咱俩是静观其变,还是顺水推舟?”

    辛巴嗤笑推了他一把,“那不还是一个意思?咱俩是气恨那小厮狗眼看人低,才想着给这狗屁大会添点乱子,但是,可没有伤人命的意思。这事,如果不碰上也就罢了,如今碰上了,咱们怎么也要帮帮忙,万一真解了武林危难,也许咱们两个就扬名天下了。”

    诚儿扬眉,抬起了下巴,空手捋着尚没长出的胡子,做出一副勉强模样说道,“好吧,本大侠就出手助了他们这一次。”

    辛巴抱拳笑道,“撼天大侠如此不计前嫌,当真是胸怀宽广。”

    两个淘小子嬉笑成一团,起身听得外面没有动静,就动手开始把那些洒了药粉的酒坛子搬进最里面,又把里面的那些搬出来,原样不动放好。

    两人换好了门口的普通酒水,正犯愁架子上的好酒,没有存货可以替代,就听见酒窖外有人走动,两人立刻再次躲好。

    不到片刻,酒窖盖子被整个打开,几个小厮下来,开始往外搬酒坛子,其中一个困倦的打着哈欠,嘟囔抱怨道,“办个武林大会,把人忙得要死,大半夜也不得消停。”

    他旁边的一个矮胖小厮接过酒坛子,一边往外递,一边劝道,“行了,二柱子,你就少说两句吧,被大管事听见又得挨训斥,不过就这两日,熬过去就好了。”

    “大管事?哼,也不过就是窝囊废,入赘的软蛋…”

    “好了,还不闭嘴!”那矮胖小厮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连忙低声呵斥他,“你想让大伙都跟你挨鞭子啊,快搬吧,这酒是大管事亲自吩咐的,门口八十坛,架子上二十坛,如果出了岔子你一个人去顶罪啊。”

    那小厮不知是惧怕鞭子,还是抱怨得差不多了,终于闭了嘴,老老实实把酒坛子都递了出去,然后三两步爬上了梯子,咣当关上了酒窖的盖子。

    诚儿望了望那空荡荡的木架子,耸肩无奈说道,“这可不是我们不帮忙,是那人下手太快了。”

    辛巴也叹气,“那些好酒必定是要给那些坐头席的人喝,到时候咱们还是找个机会混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诚儿点头,笑道,“你说,梵天宫会不会也派哪个叔伯来赴会?”

    “我看不会,按妈妈的说法,爹爹的梵天宫是走神秘路线的。”

    诚儿想起姑姑时常冒出的一两句奇怪词句,就笑弯了眼睛,“这个破大会完了,咱们就赶紧去丰城跟姑姑汇合吧,我好想姑姑。”

    辛巴也摸摸肚子,然后笑嘻嘻的揽了他的肩膀,“我也想妈妈,特别是在肚子饿的时候。不过,咱们现在只能啃馒头,那宴席怎么也要明晚才开,咱们先在这里躲上一日吧。”

    十月初八这日天气极其晴好,天空湛蓝如洗,偶有丝丝缕缕棉絮般的白云飘过,也丝毫没有影响太阳畅快淋漓的挥洒它的热情,晒得大地炙热干燥。

    万剑山庄足有两亩大小的前院,用木板搭起了两米高的台子,铺了红色的地毡。

    正午时分,一身玄色锦缎衣袍,金色腰带,精神矍铄的老庄主司马渊登上了台子,先是拱手给台下几百武林人抱拳见礼,然后高声说道:“诸位武林同道,自从三年前在君义山庄一聚之后,大伙儿再也没有机会相聚,今日得各位赏脸驾临老夫的庄子,共襄盛举,老夫感激不尽,先在这里谢过了。

    诸位也看到了,擂台已经搭起来了,按照往届大会的规矩,诸位有心亮亮相的,可以上来活动活动筋骨,有想切磋的,也点到为止。后院已经准备下了丰盛的宴席,待晚间痛饮美酒之时,还有江湖大事等待各位相商。”说着他回身平掌一推,把众人的目光引到正房二楼的围栏前,笑道,“为了诸位同道比试公平,老夫特意请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坐镇,还望诸位同道,义字当头,莫要伤了和气。”

    底下众人纷纷附和,“老庄主放心,江湖同道,同走江湖,自然以和为贵!”

    司马渊脸带红光再次抱拳,下了台,凳上二楼几位老者之处,坐下,一起喝茶等待众人比试。

    木艾夫妻站在人群外圈儿,抬头看向二楼,然后对视一眼,笑道,“早知几位老爷子在江湖上如此有威望,咱们就跟他们同路好了,也不至于要日日靠水果果腹。”

    欧阳低头见她帏帽内的额头微微有些湿意,知道她是怕被揭穿身份没有撑起灵气罩,于是侧身替她挡着阳光,依旧淡笑不语。

    他们进门时报的名号,虽然有些名气,但是比起那些江湖成了的名的人物,还是有些差距,所以,这几日饭食上虽然也有肉有菜,但是味道却绝对称不上好,其它江湖人也许不会挑,可是木艾一家多年来吃食上是绝对精细的,就觉有些难以下咽。

    木艾无奈把空间里的吃食能拿出来的,都拿出吃完了,昨晚开始就只能以水果充饥了,所以今日一见几位老爷子有座位、有茶水点心的优待,就多了如此感慨。

    江山代有才人出,江湖也没有例外,各世家的年轻子弟,各门派的徒子徒孙,甚至某些隐世不出的成名老侠客都有关门弟子在外走动,武林大会这么好的扬名舞台,自然没有人肯放过。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擂台

    第四百七十三章 擂台

    司马渊刚上了二楼,就有一个穿了墨色衣衫的少年跳上了高台,冲着四周抱拳行礼,然后说道,“在下天一派二十代门人奔雷剑郑浩,先行上台舞套剑法,抛砖引玉,也算为诸位同道助助兴。”

    他的说辞很客气,但是那高抬的下巴,却让人怎么也看不出半点儿谦虚来,楼上几个老者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他把一把长剑舞得呼呼作响,笑道,“这小子架势拉得十足,可下盘根基不稳,平日定然是没有下过苦功的,顾老哥辛苦几十年,门下弟子如果都是这般,可有些…”

    “你这老祝头,居然趁我不在,私下说我那山门的坏话!”几人正说着,房顶上突然翻下一青衣老者,白胖身子,花白胡须,不是顾云生顾老爷子还有谁,他一屁股坐到中间唯一的空位上,咕嘟嘟喝了一盅温茶解了渴,然后看向司马渊,“司马老友,那君老头儿我去请了,他两月前出门云游去了,这次武林盛会必定是赶不回来了。”

    司马渊拱手道谢,亲自给他斟了茶,哈哈笑道,“累得顾老哥空跑一趟了。”

    “不过是顺路,咱们多年老友,就不用客套了。”顾老爷子端了茶,笑眯眯看向擂台上,这一会儿的功夫,他那徒孙已经结束了舞剑,正与一个不知何时上台的白衣少年斗在一处。

    他眯着眼睛细瞧半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这个蠢蛋,连对手下盘的弱处都看不出来,还强攻上三路!”

    他的话音还没等落下,果然,他那徒孙手里的奔雷剑已经被白衣少年一个挑动,如同闪电一般飞了出去,扎在一棵古树上,剑柄颤巍巍左右晃动,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白衣少年嗤笑一声,抱拳行礼,“郑兄承让了。”说着就要跳下台去,郑浩去好似极不甘心,伸手拦了他嚷道,“慢着,我刚才一时走神才被你得手,我们再重新比过。”

    那白衣少年皱了眉头,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之色,刚要开口,顾老爷子却跳了起来,指着那郑浩大骂,“蠢货,你是要把我天一派的脸面都丢尽了才罢休吗,还不给我滚,立刻回山门去给我闭关三年!没我的命令不准下山!”

    那郑浩听着声音耳熟,抬头一看,惊得魂飞魄散,那跳着脚大骂的不是他们的师祖,还会是谁?

    刚才明明没看见他老人家,还以为他云游在他城,没想到他却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这下好,丢了脸面不说,还要被罚,早知道他就不那么早跳出来了。

    他心里暗自懊恼,可惜世上却没有卖后悔药的,他沮丧的跪在台上磕了三个头请了罪,然后倒着退下,绕过擂台,出了山庄大门。

    那白衣少年挑挑眉头,欲给顾老爷子见礼,却被他挥手打断,“不是我老头子给徒孙撑腰,你这小子虽然武艺尚可,但是做事太过不留余地,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时候,给别人留颜面就是给自己留退路。”

    那白衣少年听他如此告诫,脸上明显有抹不服之色,但还是行了礼才下台。

    经过这开场的小插曲,剩下的比试都很顺利,又有三个年轻人表现很是亮眼,武艺不凡,品貌也很是出众,无一例外都是俊朗男子,被众人连同先前那白衣公子一起称为武林四公子。

    幸儿站在大禹身边,撅着小嘴儿,替哥哥抱不平,“我哥哥比他们厉害多了,如果上台去,一定把他们统统比下去。”

    大禹无奈,敲了敲她的头,笑道,“你这傻丫头,他们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你大哥我这点武艺仅能防身,怎么能相提并论,再说大哥以后也不会总在江湖上闯荡,此次不过是出来见见世面罢了,争这名头也没大用。”

    涛儿也笑道,“幸妹妹,不如回去好好监督你二哥哥和诚哥哥练武,说不准再过上三年他们就在下一届武林大会上扬名了呢。”

    幸儿闻言却泄了气,嘀咕道,“幸儿怕等白了头发,两位哥哥也没有当上大侠。”

    大禹和涛儿对视而笑,摇头不语,两个弟弟虽然平日只知调皮捣蛋,却都是聪明孩子,如果认真做事或者练武,必定会有一番成就,不过,幸儿还小,说这些话给她听,她未必会明白,两人也就极有默契的不谈了。

    娄玉英站在他们身后,听得这几句话,脸上就带了失望之色,盯着大禹宽厚的脊背出了神,原来她还以为这兄妹几人是哪个隐世不出的武林高人之后,想着他在这次大会上闯出名头,这样到时候她跟家里人提起也好开口,可惜,大禹根本没有扬名的心思。

    正好这时,司马睿受到祖父示意,跳到台上,与一魁梧大汉对打起来,不过几十招就轻易获胜,众人都不是心思愚笨的,又站在人家地界上,就齐声夸赞起来。

    司马睿今日一袭银色长衫,赤金发冠,本就出色的五官在阳光照耀下越显英武,他一边拱手行礼,一边含笑看向娄玉英所站之处,直把娄玉英看得心跳如雷,脸红若霞。

    江湖女儿爱英雄,她那颗原本就有些松动的心不知不觉间,就彻底偏向了司马睿,抬眼飞快瞥了他一眼,眉梢就带了笑意。

    司马睿大喜,退下了台,直到坐在唐门师兄妹几人旁边,还有些精神恍惚。

    二楼栏杆里,顾老爷子扫了一眼擂台,笑道,“司马老友,还是你有福啊,你这小孙子比我那蠢笨徒孙要强。”

    司马渊听了这话,心里就如夏日吃了冰碗,冬日喝了热汤,无比熨帖,但他嘴上还是谦虚道,“哪里,这些孩子们年纪都还轻,过上几年,难保说谁更有出息。”

    老祝头儿看不得他这副虚假样子,就开口打击道,“你心里得意就直说,跟我们还假客套什么,不过,你这小孙子还要多磨练,略显浮躁。”

    老酒鬼昨晚不知去了何处,一直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此时听了祝老头如此说,就长长伸了个懒腰,笑道,“说起来,那日在八角亭见的那小子怎么没有上台来,那小子可比你这孙子强上许多。”

    司马渊笑脸一僵,心里暗骂,这酒鬼刚才明明还睡着,怎么拆台时醒的这么快,想发火又觉不妥,毕竟那日自己孙子确实败了,索性沉了脸不说话。

    顾老爷子听得好奇,就问道,“谁家小子,比司马老友亲手栽培的长孙还要强?”

    那老酒鬼在人群里扫视一圈儿,还真被他找到了大禹等人的所在,于是伸手指了擂台东南角,说道,“那不就在那儿,穿着宝蓝衣衫的那个,这小子倒是个好相貌,小小年纪,难得沉稳内敛,我老酒鬼就是没有孙女,否则,我就收他做孙女婿。”

    顾老头儿顺着他所指之处看去,仔细打量半晌,却惊叫道,“啊,这几个孩子怎么在这里?”

    几个老者好奇,就问,“难道你识得这孩子是谁家的?”

    顾老头儿眼角扫了一眼司马渊,笑道,“算不上熟识,我南来的路上曾与这几个孩子同路几日,倒很是喜爱他们懂事乖巧。”

    江湖人四处游走,谁都曾结伴而行,毕竟一个人的旅程太枯燥了,虽然与几个半大少年同路有些怪异,但几人也知他性子历来怪异,也就没多问。

    一时,擂台上人来人往,又比了不下二十场,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司马渊起身,宣布今日暂停比武,明日继续。

    早早等在一旁的黄普德,立刻带着几十个小厮走马穿花般在大厅和擂台间的空地上摆了二十张红木大圆桌,每张桌子边又配了十把椅子。院子四角支起的十二支大铁锅里已经扔进了木绊子,浇了菜籽油,火石轻轻在上面敲击两下,就立时燃起熊熊烈火,把整个院子都照得如同白昼般明亮。

    大厅里也点起了七八盏灯笼,却只摆了一张楠木大圆桌,配了六把高背椅。

    忙完这些,小厮们又开始往返与前院、厨院之间,开始用大大的方盘端来各种美味菜色。

    其中有两个身形瘦小的小厮好似忙晕了头,有些迷路,从小路上拐出来,被小管事拎着耳朵骂了两句,就让他们随着别人后面赶紧跟上去。

    木艾和欧阳坐在近门处的第二席,正巧被那两扇雕花松木门挡在阴影里,她就在桌下拉了欧阳的手,低声问道,“这帏帽我戴了一日了,实在闷人,先摘了吧。”

    欧阳见同席都是一个院落住了两日的,虽说不上熟识,但也都不是色胆包天,于是微微点头。

    木艾立刻欢喜摘了帏帽,深深吸了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只觉肺腑里都透出一股舒爽,于是那脸上笑得越发如花般娇艳,双眸比那天边残月甚至还要清亮三分,看得同席之人都有些愣了神。

    欧阳冷冷的眼刀扫过去,他们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勉强收回目光,尴尬的胡乱说些刚才比武之事。

    正巧这时,大厅之门被小厮们开动,射出来一道光线,照在木艾头上,那发端的金钗乍现光芒,就晃了对面席上一人的眼,那人微恼的半眯了眼,待仔细打量,却惊喜的屏住了呼吸,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唐门大师兄周易凡。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聚义除恶

    第四百七十四章 聚义除恶

    原本这几日他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对小师妹好一些,为了对得起师傅的托付,也是为了门主之位打算。

    可是他就是抹不掉脑海里那女子的影像,遗憾着这一生也许再没有机会见到那张如仙容颜,没想到一晃眼的功夫,那女子就奇迹得出现在他眼前,这怎么能不让他惊喜。

    凤七发现大师兄脸色有异,顺着他目光看去,一双玉手立刻死死攥成了拳,长指甲掐进肉里,火辣刺痛,但是也抵不住她心痛的万分之一,姑姑说得对,这样的狐狸精一定要彻底除掉,否则有她在一日,大师兄就必定不肯死心,一定要除掉…

    不到一刻钟,小厮们已经整治好席面,一坛坛美酒也搬到了桌边。江湖人不受拘束,没有过多繁文缛节,与平常人家主人敬酒后才能开席的规矩不同,酒席摆上就可以放开胃口吃喝,往往到席中,主家才开始劝酒,真正的拼酒也正式开始。

    木艾不知道这些不同之处,还在等着主家讲话的时候,同席之人已经开始动了筷子。

    她看得发愣,再要去问欧阳,就见他已经为她夹了满满一碗清淡的菜色,心里甜蜜难言,哪里还管什么规矩礼数,连忙也帮他夹了许多肉食。

    两人也都饿了,埋头吃完,再看桌上菜色已经少了一半,同席其他人,正抱了酒坛子往大碗倒酒,大有要把那酒当水喝的架势。

    木艾容貌娇美,气度不凡,欧阳俊朗冷厉,两人怎么看都不是普通江湖夫妻,同席之人都有眼色的没敢上前劝酒,倒让他们落了清静,四处张望看着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司马渊与顾老爷子几人高举酒碗,走到台阶上,敬了众人三碗酒。

    司马渊这才高声说道,“最近丰、泽、烈三城,有上百幼童幼女被人深夜掠去,老夫联合几位老友调查一月之后,发现那作案贼人,居然是咱们武林中邪道门派邪风殿所为,他们抓了幼童幼女后喂以毒药,然后上石台碾压取其心头之血,聚集怨恨之气,以助门徒精进邪功。简直是罪大恶极,令人发指。我们江湖同道,历来秉持行侠仗义,除恶为民。未曾想如今有此等败类,坏我辈大义声名,诸位同道以为要如何处置?”

    众人本就喝得半醉,正是心气高涨之时,听得此言,那些平日标榜正义的,立刻就拍了桌子站起嚷道,“这样的败类,当然要彻底铲除,替天行道。”

    旁人也跟着高声附和,“对,这样的邪派一定要除掉,否则江湖难有安宁之日。”

    新鲜出炉的四小公子,也齐齐起身抱拳说道,“晚辈等听凭前辈们调遣,定当竭尽全力,铲除武林败类,还百花太平。”

    “铲除武林败类!”

    “还百花太平!”

    众人高举手旁的酒碗或者刀剑,齐齐高喊起来,声浪直冲云霄,震得木艾耳膜生疼,她拉了欧阳靠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问道,“真有这样的事情吗,这些人也太过残忍了?”

    欧阳不愿她听得这种黑暗之事,但也不想骗他,于是点头说道,“是真的。”

    木艾瞪圆了眼睛,“这种丧心病狂之人,真应该把他们千刀万剐。咱们也尽一分心力吧…啊!”她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几个分路而行的孩子,立刻高高提起了心,惊问道,“辛巴、诚儿和幸儿,现在在哪?会不会…”

    “不会!”欧阳连忙用力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崔鹏和瘦子他们都是再机灵不过的,如若有事早留下标记或者前来通禀了。”

    “也是,”木艾长长了出了口气,“过几日汇合之后,一定要拘着他们练上几年武艺,起码有个自保能力再放他们出来行走,省得我跟着悬心。”

    与他们相隔六七桌之外,大禹和涛儿对视一眼,也都有些惊惧,同时把幸儿往身后掩了掩,好似那专杀孩童的恶人就在眼前一样,幸儿抓了两个哥哥的袖子,小声道,“我想妈妈了,外面的人太可怕了。”

    大禹笑着安慰她,“别怕,大伙儿不是正商量抓那些坏人吗,再说,哥哥们会保护你的。明日咱们就出发去泽城,妈妈恐怕已经等在那儿了。”

    司马渊挥手示意众人停止呼喊,哈哈大笑,“诸位同道如此齐心,那邪道败类定然插翅难飞。老夫已经探得那邪风殿总舵所在之处,待明日武林大会一过,诸位同道高举侠义大旗,一举攻向邪风殿,还百花清平。”

    “愿追随老庄主号令!”众人高声应下,邪风殿不过几十人,他们这院子却不下四百人,这一仗是必胜无疑,没有损失,又得了侠义之名,自然无人反对。

    这时黄普德带了十几个小厮走上台阶,先给司马渊等长辈和众武林人抱拳作了个罗圈揖,然后笑道,“岳父大人,小婿前些日子正好在明月城买回几坛好酒,都是三十年以上的陈酿,今日特意搬出来献上,为诸位前辈和众武林同道助兴壮行。”

    别人听了这话还罢了,唯有老酒鬼立刻就站了起来,上前一把从一个小厮手里抢过一坛,拍开泥封嗅了嗅。

    黄普德眼里的惊恐之色一闪而过,却被他立刻掩饰过去,笑问道,“酒前辈,这酒可还能入得您的口?”

    老酒鬼哈哈笑道,“入得,当然入得,这可真是三十年的竹叶青,现在城中酒家卖的最多才二十年,我昨晚翻了几家大户宅院的酒窖,也才翻到不过两坛,早知道你们这山庄还藏了这些,我就不用跑那么远的路了。”

    黄普德心里暗骂,若是被你知道了,我还怎么进行计划,嘴上却恭维道,“酒前辈真是酒中真仙,只一嗅就知年份,小子佩服。小子先给前辈满上。”

    黄普德留下两坛放在桌边,剩下的,就吩咐小厮们走下台阶,分与众人。

    他亲自揭开一坛,恭敬的为几位老爷子满上,然后退到门边,一副随时恭候差遣的模样。

    老祝头儿就夸赞道,“司马老友你可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孝顺的女婿在身边伺候,不像我们几个,老了老了,身边连个解闷的小辈儿都没有。”

    老顾头儿也说道,“可不是,我那山门里几百号人,也挑不出一个这么能干的,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他们劳心劳力。”

    司马渊被夸赞得红光满面,笑道,“几位老哥谬赞了。”然后,举了酒碗,冲向院中众人高声说道,“这一碗,就敬诸位武林同道明日铲除邪派,马到功成!”

    “铲除邪派,马到功成!”众人齐齐高声应和,端起酒碗就要大口喝下。

    正这时,院中突然传来两声清脆的童音,“不能喝!”“酒里有毒!”

    众人一愣,齐齐放下酒碗,惊疑的看向正房旁边的角门处,只见两个青衣小厮正跑向大厅,“酒里下了毒,就是这献酒的人下的。”

    话音落下,他们也跑到了大厅之中的光亮之处,众人这才看得清楚,两个小厮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孩童,衣衫好似很不合身,袖子和裤腿都挽了几道,脸上虽然沾了些黑灰,但是依然能看出他们的长相灵秀,眼眸清澈,小小眉头因为焦急紧紧皱着,看着怎么也不像下人奴仆,倒有些富家小公子的模样。

    黄普德本来看着众人马上就要吞酒入腹,心中正悬得高高,却在关键时刻被两个小孩子拦阻,那眼里恨得就差点冒出火来,此时又听他们言明是自己下毒,立刻怒斥道,“哪里跑来的贱奴,信口胡言,冲撞客人,张管事呢,还不把人拉下去教教规矩!”

    台阶旁早吓傻了的几个小厮,连忙跑上前想要拉下这两个看着眼生的同伴,却被辛巴和诚儿三拳两脚打到一旁,辛巴抬手指了黄普德骂道,“就是你这笑面虎,我们昨晚躲在酒窖里,把你的勾当看得清清楚楚,你把一红一绿两包药粉倒进酒坛子里了。”

    “就是,那些普通酒里放的是红纸包里的药粉,架子上的好酒…”诚儿也指了桌上那两只竹叶青坛子,说道,“就是这竹叶青里放的是绿纸包里的药粉。”

    众人一听,立刻哄闹起来,他们刚才可人人都喝了好几大碗,如果里面真被下了毒,岂不是性命难保?

    黄普德心里哆嗦,嘴上怎肯承认,“你们是哪里跑来的小贼,隐藏在我们庄上酒窖,究竟是何居心?”说着,转身冲着司马渊行礼说道,“岳父,是小婿行事不周,被小贼闯入宴席,搅了诸位同道兴致,小婿这就把小贼拿下审问。”

    司马渊冷脸上都快要能刮下二两寒霜来,他庄上的酒宴被人喊出酒中有毒,那岂不是指责他们庄上有意暗害武林同道,就算这事最后证明是一场误会,也定然会损及山庄的威望,况且他这女婿黄普德,多年打理山庄,任劳任怨,忠心不二,绝对不会背弃山庄。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有何怨言,也不可能挑在此时,与所有武林同道为敌。

    但是这两个小厮又说的好似真的一般,他心中也有些犹疑不定,思虑这事要如何处理。

    这时,他身旁的顾老爷子却突然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那两个小厮半晌,迟疑问道,“你们可是二少爷和诚少爷?”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反将一军

    第四百七十五章 反将一军

    辛巴和诚儿听到熟悉的称呼,齐齐转头看向说话之人,却不想黄普德情急之下起了歹心,趁了这个机会,突然暴起,双掌齐齐拍向他们的背心…

    两个小子被林阎王的鞭子抽了半个月,唯一得到的好处就是,身形灵敏了,警觉也高了,他们听得身后风声不对,立刻分别跃向两旁,险险躲过了攻击。

    “你想杀人灭口!”顾老爷子怒喝出声!

    “住手!”台阶下也迅速奔过来两个少年和一个小女孩,满脸怒色的盯视着黄普德。

    辛巴和诚儿一见那少年,立刻惊喜的又跳又叫,上前紧紧抱了他们,大喊,“大哥,小妹!”

    大禹揽着他们退后几步,与那黄普德隔的远了,低声说道,“有话一会再说,先告诉我,你们真看见这人下毒了?”

    “当然,大哥。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诚儿和辛巴猛点头,大禹拍拍他们的背,看向顾老爷子说道,“老爷子,当日同路南来,两个弟弟的品性,老爷子是清楚的,他们虽然顽皮,但却从不说谎。今日这酒中恐怕真有蹊跷,还望老爷子主持公道。”

    其它几位老者包括司马渊都看向顾云生问道,“老友,你认识他们?”

    顾老爷子点头,也不解释,看向司马渊,“司马老友,卖我一个薄面,验一下酒水吧。”

    黄普德脸色瞬间惨白,眼睛微眯着扫了扫院子里那些空酒坛子,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弯指伸入唇间,顿时两声尖利的口哨声直冲厅外。

    那院墙上立刻跃上几十个黑衣人,当先一人身材魁梧,多穿了一件玄色斗篷,戴着鬼怪脸谱,嘎嘎怪笑几声,跳下墙头,犹如在自家庭院里漫步一般,闲适得带着一干属下穿过人群,来到台阶上,瞟了黄普德一眼,嗤笑道,“你这人也太过胆小,还跟他们罗嗦什么,那失魂散他们都喝下肚儿了,就算没有纪云粉相合,药效也差不到哪里去,顶多对付这几个老家伙要费点手脚罢了。”

    黄普德一听,心里有了底,腰板也拔起来了,狠狠瞪了辛巴和诚儿一眼,说道,“一会儿动手,这两个小崽子留给我收拾。”

    司马渊这一会儿也明白过来,他的好女婿当真背叛了山庄,引来外敌。他一巴掌拍得桌上杯盘震响,厉声呵斥道,“黄普德,这都是什么人?你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

    “什么人?”黄普德冷冷一笑,“岳父大人刚才不是还号召武林同道,要铲除邪风殿吗,小婿是怕岳父大人奔波劳顿,特意把他们引进门来了。”

    “邪风殿?”厅里厅外一片惊声,虽然众人对邪风殿所作所为都有些耳闻,但是他们历来行动诡秘,从来没有人见过任何一个帮众的真面目,此时一听,他们要讨伐的人居然先上了门,不必猜也知道定然是事情泄露,他们陷入了被动。

    那鬼面殿主得意的哈哈狂笑,“诸位不必如此惊讶,你们刚才喝得那些酒水里掺了失魂散,一会儿待本殿主运功牵引,你们就会成为邪风殿里最忠诚的属下了。”

    众人听了,脸上皆露出惊慌之色,有运功向外逼酒的,有退向墙边的。

    顾老爷子几人见此,立刻高声说道,“诸位同道不必惊慌,邪风殿邪功再厉害,也不过才几十人,我们上百人一人一剑也能把他们剁成肉泥。与其成为傀儡败类,不如齐心把他们一举铲除。”

    那鬼面殿主嘿嘿笑着,盯着几个老头儿摇头,“少放大话,你们也沾了失魂散,同样跑不掉做傀儡的命!”

    顾老爷子几人恨得咬牙,刚要大骂出声,就听被大禹护在身后的辛巴和成热咯咯笑出声来,他们分开哥哥的胳膊,挤到前面,指了那鬼面殿主,得意笑道,“你这丑八怪听着,谁也不会成为你的傀儡,因为他们喝的酒里什么都没有,那些下过药的毒酒,被我们换掉了。”

    “换掉了?”众人齐齐问出声,看向辛巴和诚儿两人的目光灼热而狂喜。

    辛巴一挺胸脯,“千真万确,我惊天大侠绝不说谎。”

    众人解了心疑,就为刚刚的惊慌脸红,一腔尴尬统统都化作了恨意,“哐当”抽出身侧的刀剑,一同指向邪风殿那几十黑衣人。

    鬼面殿主恼怒的呵斥黄普德,“蠢货,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

    黄普德那脸色白得好似冬日白雪,在司马渊等人的瞪视下,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所有计划都坏在两个小孩子身上,难道今日他黄普德不但不能一平多年旧怨,还要命丧当场不成?

    司马渊上前两步,高声号令阶下众人,“诸位同道,老夫识人不明,险些连累众位,事后老夫一定会给众位一个交代,但今日还望众位齐心合力,拿下这送上门来的邪魔!”

    众人齐声应和,执着刀剑上前,那鬼面殿主却没有半点儿惊慌之色,反倒哈哈大笑,“你们这些自诩正义,实际一肚子黑水的狗屁侠士,有什么资格对我邪风殿指手画脚。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我天魔眼的厉害,没有失魂散助阵,我也同样能要你们的命。”

    说完,他退后两步,喝道,“邪风听令,结阵御敌!”

    那些黑衣人闻言,立刻在他身前围成一圈儿,执刀向外,他们虽然各个长相不一,但是表情却都呆板木讷,显然这就是鬼面口中的傀儡了,众人想起刚才他们差点就也成了这般模样,心里更是恨极,纷纷涌上前,恨不得把他们都砍成碎块。

    可惜这些黑衣人功夫极高,又悍不畏死,使出的多是两败俱伤的招数,就算被刀剑看到身上,血流如注,也好似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依旧表情呆滞的继续砍杀,反倒把几个见此惊惧失神的年轻小辈砍倒在地。

    那鬼面殿主站在黑衣人身后,紧闭双目,双手举向头顶,嘴里念念有词,脑门渐渐有汗珠儿冒出,最后他猛然睁开眼睛,那眼眸深处就透出了妖异的红光,凡是被他盯视之人,都觉脑中一片空白,茫然不知如何动作,继而被黑衣人一刀扎透胸腔。

    这样一连有十几人因此被杀,众人心中大惊,慢慢就退了下来。那幸存的十几个黑衣人却越战越勇,赶上前追杀。

    顾老爷子几人拼力杀向被黑衣人护持在内的鬼面殿主,但是无奈黑衣人太过难缠,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大禹兄妹几人本来就站在厅门处,正是战圈儿最里面,他们当然不会傻到拼杀在前,纷纷执剑在手,一边抵挡黑衣人的进攻,一边向台阶下退去,可惜他们的武艺要想抵挡黑衣人的拼命刀法,实在有些勉强,就渐渐落了下风。

    眼见那黑衣人的长刀就要再次劈下,大禹抖着发麻的右臂,眼睛瞪得要滴出血来,心里万分后悔,为何不早早带着弟妹退到后面。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只能勉力拼死护着弟妹平安了。

    正在他全力挥起长剑去拦那长刀时,就觉眼前一花,咣当一声之后,那黑衣人已经摔倒在地抽搐死去。

    蓦然得救,让大禹怔愣了片刻,就听辛巴和幸儿带着哭腔喊着,“是爹爹!爹爹来了!”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只觉浑身发软,鼻子也开始发酸,眼睛朦胧中,看着那魁梧的身影,第一次欢喜喊道,“爹!”

    欧阳脊背一颤,手执战神刀牢牢斜指前方战团,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低声说道,“退下吧,这里有我。”

    几个孩子也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齐齐退后,不料那鬼面殿主的妖异之眼却突然探了过来,顾老爷子一见,大叫一声“不好!”猛然提起内力跳起,踩着黑衣人的肩头,就欲冒险直接杀到鬼面身前。可是未等他跳下,那鬼面却捂着眼睛惨叫起来,周围黑衣人也猛然好似失去了指挥一般停了动作,被司马渊几人趁机,如割草般杀个干干净净。

    一时间,刚才还拼杀激烈的战团里,只剩了痛苦嚎叫的鬼面一人在地上打滚。

    众人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扭头看向大禹几人,却见他们也正低头看着各自胸前发光之处。

    辛巴胆子大,伸手从衣领里摸出一条红绳来,见那发光之物果然是椭圆的坠子,就欢喜笑道,“是爹爹给的噬天牙齿!”

    “真的,我的也再发光!”幸儿和诚儿也欢喜喊道。

    大禹想起当人欧阳送他们时,肖恒言及那辟邪之效,扭头冲着沉默的欧阳,低声说道,“谢爹爹庇护。”

    欧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扭头看向远处,温温一笑,“你们看谁来了?”

    几个孩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火堆照亮的甬路上,正有一个女子慢慢向他们走来,素色的衣裙,黑瀑般的长发简单挽着,斜插一只碧玉簪,面如明月,眼若星辰,嘴角微含笑意,那般温暖,那般慈爱,不是她们的妈妈还能有谁?

    几个孩子再也忍不住了,立时飞跑过去,争抢着搂抱妈妈的胳膊和腰,辛巴和诚儿哭得撕心裂肺,幸儿眼圈儿发红紧紧贴在妈妈身上,大禹和涛儿也难得抓了妈妈一只袖子不肯松开。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强留

    第四百七十六章 强留

    木艾不知孩子们这一段时日受了委屈,还以为他们是被鬼面那双眼睛吓到了,心疼的挨个拍着他们的背,低声安慰着,“别哭了,妈妈不是来了吗,有话咱们回家再说啊。”

    孩子们勉强点头,但还是不肯离开妈妈身边,木艾被缠得动不得,无奈好笑摇头。

    正要再温声劝慰两句,她的心头却猛然一缩,灵气罩瞬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