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123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死的会这般对我。”
“你的妻女姓司马,但你可是姓黄的,你是外人,就是为山庄累死,他也不会让你坐上庄主之位。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啊?”
“你?”黄普德瞟了他一眼,“你自己还自身难保呢,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武林大会,那老不死的,可是要联合江湖同道们去掀你老窝,谁让你找鼎炉练功,不去远处抓,非在这周边几城,惹得民怨四起,这些自命正义的老家伙们怎能容你?”
那黑衣人嗤笑一声,“我焦东沙可不像你这般好脾气,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我比你明白,不等他们去掀我老窝,我恐怕就先送他们下地狱了。”
“你…难道你有了什么计划?”
“当然,而且这计划对你可有大好处,说不定这山庄最后还会落在你的手上。”
黄普德眼角剧烈跳动,最终心里的不平之意还是占了上风,“说说你的计划。”
两人聚在一起,密谋多时,最后那黑衣人低声笑道,“这计划万无一失,以后这山庄虽说要你女儿接手,但不还是要你做主。”
黄普德想到以后这山庄再没有人敢小瞧他,眼睛微微眯起,冷光四射,半晌,沉声说道,“好,这事做了。”
黑衣人嘿嘿笑着,转身越过后窗,很快消失了…
大禹几人洗了头脸,换了干净衣衫,又聚到厅里喝茶,很快,司马睿又领着几个提着食盒的小丫鬟们敲门进来。
众人起身,娄长忆迎上前去,笑道,“少庄主厅中坐。”
司马睿上前拉了他的手一起坐了主位,笑道,“我刚刚去见过爷爷,他老人家身子不好,要我多陪陪娄大哥,正好也到了午饭时候,我就让厨房做了几个好菜色,来陪大家用饭。”
说着,几个小丫鬟就拎着食盒进了旁边的饭厅,九菜一汤,六晚米饭把一张柏木方桌摆的满满当当,司马睿张罗着引众人入了席,分宾主坐下。
两个伶俐貌美的小丫鬟也请了彩云和追月下去吃饭,彩云拿眼去望大禹,见他点头,这才行礼下去。
司马睿挑挑眉,拿过手边的一只白玉长颈酒壶,笑道,“这壶里装的是前些日子从莲城运来的上好莲花酿,我特意开了一坛,娄大哥,欧阳兄弟,卫兄弟,如果不嫌弃,就与我痛饮几杯?”
众人当然说好,主家有请,拒绝就是失礼,况且那一小壶也不过就七八杯的量,摊到每人头上,不过两杯,娄长忆在家是常饮酒的,大禹和涛儿这两年也被妈妈允许偶尔喝上几杯,也有些酒量。
四人都满了酒,齐齐举杯,娄长忆说了几句感谢话,大禹和涛儿也简单附和两句,司马睿嘴上谦辞,脸上却满满都是得意。
娄玉英在旁边看得越发不喜,她刚换了一套石榴红的纱裙,一头青丝盘成双垂环髻,耳上戴了两只小金蝶的坠子,淡扫蛾眉,既没有失了原本的英气,又多添了三分妩媚,原本她是打扮给大禹看的,没成想落在正志得意满的司马睿眼里,就错会成了,以为她是转了心意,特意为他而扮。
正巧大禹夹了一块鱼肉给幸儿,幸儿嘟着嘴低声说了句什么,他就起了乘胜追击的心思,笑道,“怎么?幸儿小姐是吃不惯这红烧鱼?这也难怪,我们庄里的大厨是刚从城里的仙客楼请来的,菜色的做法都是花王城那里传来的新奇手段,莫说普通人家,就是一般富户也不见得吃过几次。”
大禹听出他话里的贬低嘲讽之意,微挑眉梢,刚要开口反驳,幸儿已经嘟着小嘴儿把碟子里的鱼肉挑了出去,抱怨道,“司马哥哥应该再派人去打听一下,这做菜的大厨恐怕不是仙客楼里出来的。否则这鱼怎么会连腥味都没除掉,调料也放的太多,失去桂鱼本身的鲜味,再者说,这鱼最好是改了花刀,炸熟,做成松鼠桂鱼,浇些酸甜汁儿才对啊,红烧倒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鱼。”
幸儿自从出了家门果然是牢牢记得妈妈的话,乖巧懂事听哥哥的话,人前从不多言,所以司马睿一直没有多注意她,此时听她把菜色批判的一文不值,有心想发火,又觉跟一个小姑娘置气,有失身份。
娄长忆打圆场笑道,“幸妹妹,想来平日在家一定对厨艺多有涉猎,这口味就叼了些,我倒觉这鱼的味道很不错。”
司马睿也勉强笑道,“这仙客楼的菜色新奇,幸小姐吃不习惯,倒是我思虑不周了。待晚上换上平日的厨子,为幸小姐做些家常菜色。”
大禹伸手又给幸儿夹了一块鲜嫩的笋子,温温一笑,“少庄主不必客气,家母擅长厨艺,又疼爱我们兄妹,平日饮食多精致,外面的吃食不管如何做,我们都是吃不惯的,少庄主就不要费心了。”
司马睿脸色一僵,“这么说来,令堂岂不是比仙客楼的厨子手艺还好?”
他这话就是赤裸裸影射大禹和幸儿的母亲是厨子了,涛儿心里也恼怒起来,立刻放下筷子说道,“我姑姑做的菜,天下有资格吃到的人不多,等闲人自然不知道其中滋味。不过,这仙客楼的菜色,其它几城我们也都尝过,少庄主请的这位厨子手艺确实不高。待少庄主闲暇之时,还是唤来问问底细,别有人欺少庄子性子和善仁义,顶着仙客楼的名头骗上门来,过几日宾客盈门,真失了山庄颜面就不好了。”
涛儿跟着二皇子救灾两月,日日同那些执事小官打交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口锋比大禹厉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儿,几句话,明着是为山庄着想,暗着就是说司马睿拿着铜盆当金盆,还四处显摆,也不嫌丢人。
司马睿被气得脸上青红交错,还不得不咬牙道谢,坐了不到一会儿,就借口前面有事要办,告辞而去。
娄长忆送了他,苦着脸回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见大禹几人毫无半点惶恐模样,无奈,晒然一笑,反正他们娄家又无事求到万剑山庄头上,大会一过,各奔东西,倒也不必多在意。于是,重新入席,说笑着吃起饭来。
司马睿出了门直奔后厨,唤来管事的王二一顿叱骂,“你在哪里招的大厨,到底是不是那仙客楼的,如果有一点儿隐瞒,我就活活抽死你。”
那王二原本前些日子去仙客楼请人,但是人家仙客楼大厨也只有一个,楼里生意还忙不过来,哪里有空出外工,他怕空手而回,被大管事责骂,焦急的四处转悠,正为难时,有个叫章胖子的人毛遂自荐,说他就是仙客楼的厨子,因为不小心得罪了掌柜的,才被撵出来的,正无处落脚,愿意随他到山庄做事。
王二大喜,领了他回来,做了几个菜色,看着确实不错,吃着味道也好,就欢喜把他留下了,对外皆称是从仙客楼请来的大厨,其实那仙客楼动辄一桌儿席面就是百两银子以上,他一个小管事哪里吃过,就被这章胖子糊弄过去了。
今日一听少庄主要宴客,他就连忙让章胖子上灶大显身手,想要在少庄主面前长长脸面,没想到脸面没长成,反倒惹来了大祸。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辱人者必自辱
第四百六十九章 辱人者必自辱
王二连滚带爬进了灶间把章胖子揪了出来,章胖子被司马睿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抖如筛糠,只几句喝骂,就招了实话,原来他在仙客楼不过是在后厨里负责切菜的,因为偷学几样秘制菜色被大师傅撵了出来,那日听得王二给的雇银高,就想着自己手艺还可唬人,跟来挣上几月银子,混口饭吃。
司马睿一听大怒,喊来几个护卫,生生砸折了那章胖子的右手,将他撵了出去,又狠狠打了王二三十大板,听得他惨叫连连,心里那口郁气不但没消,反倒更胜,疑虑也越深。
这姓欧阳的到底是什么人,看着衣着穿戴也不过就是小户人家的子弟,可是却能轻易尝出仙客楼的手艺,难道他们特意隐瞒了身份不成。
不过,无论他把脑子里的江湖世家如何翻检,都没翻出有姓欧阳的,于是也就丢在一边不提。
晚饭后,司马渊终于露了面儿,唤了娄家兄妹去书房小坐。
彩云追月趁着屋里都是自家人,就说道,“大少爷,中午我们姐妹与那几个丫鬟下去吃饭,她们言谈间百般打探我们府上的底细,而且还隐隐透话儿说,好像这万剑山庄与娄家有意联姻。”
“联姻?这娄家到底有何本事,能让万剑山庄与之联姻,恐怕这事有些蹊跷啊?”涛儿一边品茶,一边笑道,“而且这般说来,禹弟你可是挡了人家的道了。”
大禹苦笑,“我这可有些冤枉,找上门的麻烦还甩不脱。不过就是看场热闹罢了,尽量少惹是非就是了,过了初八,咱们就要上路赶去和妈妈汇合了。”
幸儿也笑道,“不知道妈妈爹爹,还有二哥诚哥他们到哪里了?我好想他们。”
大禹拍拍妹妹的头,“我倒觉得妈妈和弟弟们听了有这样的盛会,说不定也会聚来,到时候也许我们一家就在此提前重聚了。”
“那太好了,我好想吃妈妈做的饭菜。”
“贪吃。”大禹敲了妹妹一个爆栗,然后自己也笑了起来。
一日无话,第二日司马睿越挫越勇,照旧上门,邀请众人去后山游玩,期间不时向娄玉英大献殷勤,被拒绝之后,似乎也没什么恼意。
但是在第四日,他们一群人在如云峰侧峰修建的一处八角亭小坐时,娄玉英再次把碟子里的点心夹给大禹时,司马睿实在忍不住了,冷声说道,“欧阳公子起意来参加武林大会,想来身上也是有些功夫的,今日天色晴朗,此处风景也好,不如我们比试一下剑法如何?”
“万剑山庄以剑法扬名天下,我虽习过几日剑,但是怎及得上少庄主精湛,还是不要出丑了。”大禹淡淡笑着推拒,身在万剑山庄的地盘,输了自然丢脸,赢了也是得罪主家,不论哪样,对他都没有好处,索性也就客套奉承两句,推辞了。
但是司马睿却以为大禹是自知剑术不好,心喜终于抓到他的弱处,一心要大禹在娄玉英面前出丑,于是言语越发讥讽不断,“怎么,欧阳兄弟这是怕了?若是这样,我也不强求,毕竟这胆量是天生的…”
大禹平日自觉身为几个弟妹的表率,孝顺母亲,稳重知礼,鲜有任性的时候,但是,不管他如何收敛自己的脾性,到底也是个十五岁的血性少年,被人这般嘲讽,也就动了怒。
冷冷一笑,打断司马睿的言语,“既然少庄主如此盛情,我再拒绝就有些不识抬举了,我们以三百招为限,点到为止吧。”
司马睿哈哈大笑,“欧阳兄弟太小看我们万剑山庄了,如若随便比试一二,就要三百招获胜,那岂不是给祖辈们累下的盛名摸黑。一百招!一百招,我必定赢你见分晓。”
“哦,既然少庄主如此自信,我少不得也要拿出生平所学,与少庄主切磋一二了。”大禹回身吩咐追月,“去房里把我的背包和无拘剑拿来。”
原本他是日日把长剑和背包带在身上的,但是毕竟是在人家山庄做客,如果还整日拿着长剑进出就有些失礼了,所以,东西就都放在了住处。
追月轻功不错,人又灵巧,不过片刻就把背包和长剑拿来了,大禹接了背包扔到涛儿怀里,一会儿万一有个好歹,背包里有金疮药,有泉水,也勉强可以救治一二。
他伸手摘下长剑上的玄色锦缎外套,露出里面一把银色长剑来,剑身长三尺,剑柄铸了圆环纹路,便于抓握,剑鞘上浮雕了两只展翅大鹏鸟,翅膀舒展开来,翱翔天际,傲视苍生,很是无拘快意的模样。
大禹最初随欧阳打了一年基础,后来又跟着徐老剑客学了三年的扶风剑法,虽然练习刻苦,小有所成,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一把合手称心的好剑。
到了蓉城后,任白衣等人疼他们几个如同自家子侄一般,平日里总是拉他们交手比斗,时不时的传授些小手段,也着实让他受益良多。这把无拘剑就是任白衣收藏里最好的一把,听得他们出门闯荡,特意送了他防身,没想到用起来却是极合手,他也很是珍惜。
司马睿一见那剑鞘上的大鹏鸟,立刻惊叫到,“欧阳兄弟,这剑可是无拘?你在哪里所得?”
大禹轻轻拔下剑鞘,答道,“正是,出门时一位叔伯所赠。”
司马睿眼里异彩连连,没想到这次比试还有这等收获,这无拘剑是三十年前一位成名剑客的随身武器,但是十年前那剑客突然不知所踪,这宝剑也跟着没了踪影。
今日居然在大禹手里见到,说不得他们山庄又要多把收藏了,等一会儿他轻易把他拿下,再提出重金买下这宝剑,大禹羞愧之下一定不会拒绝。
想到这里,他越发对比试志在必得,掀起衣襟塞到腰带里,然后当先跳下了八角亭,站在外面的平台上,喊道,“欧阳兄弟,请指教。”
大禹把剑鞘递给幸儿拿着,然后不紧不慢的掖好衣衫,这才跳进场中,抱拳回礼,“客随主便,少庄主先请。”
司马睿也不客气,当先一招蛟龙出海就直直刺向大禹胸腹,大禹挥剑挡下,两人立刻斗在一处。
娄玉英紧张的抓着亭边的栏杆,细白的贝齿死死咬了下唇,眼里满满都是担忧,扭头问着娄长忆,“大哥,你说欧阳公子会不会赢啊,万一受伤怎么办?”
幸儿正站了她旁边,不等娄长忆回答,先开口说道,“受伤了就血流满地呗,这不是英姐姐希望看到的吗?若不然,为何总在这什么少庄主眼前对哥哥关怀备至啊?”
“我…”娄玉本来是不喜司马睿的,一心倾慕大禹,可是大禹拒绝了她一路,她的那颗芳心被伤的千疮百孔,然而,司马睿这堂堂万剑山庄少庄主对她百般殷勤讨好,她的虚荣心又瞬间暴涨,就总做些挑拨之事,想要惹得司马睿气恼,大禹吃醋,然后就都会注目与她。
没成想,今日弄巧成拙,反让两人刀剑相拼,此时听幸儿一针见血指责,她的脸孔就瞬间涨的通红,一时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娄长忆到底舍不得妹妹难堪,出言岔开话题,“快看比武吧,我觉得禹弟赢得希望很大。”
幸儿一听哥哥要赢,立刻扭头看向场中,把娄玉英就扔到脑后去了。
司马睿虽然从小练习万剑山庄的祖传剑法昊日剑,但是他毕竟是司马家唯一的金孙,爹爹又身子不好,都指望着他开枝散叶,他的娘亲唐赛花又是个极护孩子的泼辣性子,有时候为了儿子都会顶撞公爹,司马渊又不好跟儿媳吵架,心里也是心疼孙子,就想着过几年放他出去历练,明白武艺重要,回来之后就定然会刻苦练习了。
于是推来推去,十五年过去了,司马睿就学了个花架子,看着招式精妙绝伦,其实手下并无多少力气。
大禹虽然剑法一般,但是自从学艺,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日日早起跑步练武,手下极有力道,这一年出门经了几次争斗,梵天宫一帮叔伯们又调教了几月,早非当日的生手,比斗起来,那长剑舞动间,时而刁钻,时而沉重,倒也与司马睿打了个平手。
司马睿因为刚才放了大话要一百招内擒下大禹,可是眼见着已经一百开外了,大禹反倒越战越勇,他心里就发了急,招招都带了杀意,每剑必指大禹咽喉和心窝等致命之处。
大禹格挡了几次,心头怒火渐高,极力冷静应对,看准司马睿气力不接的空子,重力磕飞他的长剑,一剑柄杵在他左肋下的风羽|岤上。
瘦猴曾教过他,那个|岤道被撞击最是疼痛,又对身体无大碍,今日司马睿一再相逼,说不得就要他尝尝苦头了。
果然那司马睿摔倒之后,疼得额头立刻就见了汗,恼怒的眼睛发红,死死盯着大禹,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禹也知站在人家地盘上,不好太过嚣张,于是双手抱拳,淡淡一笑,“少庄主承让了。”
说完上前亲手扶了他起来,走进亭中歇息。
司马睿想要羞辱别人不成,反倒自己出了丑,那脸色就涨红的如同猪肝一般。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唐赛花
第四百七十章 唐赛花
娄长忆生怕两方起了争执,他们兄妹夹在中间难处,琢磨着说些什么,圆圆场面,可是不等他开口。
旁边的几株古树后却转出几位老者来,当先那位身着深青的锦缎长衫,白发白须,脸色略微有些不愉。后面三位则笑眯了眼,满脸兴味。
娄长忆兄妹一见之下,连忙起身行礼,“晚辈见过司马庄主,见过众位前辈。”
大禹和涛儿对视一眼,也随后行礼问好。
几位老者进了亭子,坐在大禹等人让出的座位上,其中一位红脸膛的老者上下扫视大禹片刻说道,“平日还不觉得,今日一见这些小辈儿们才知,咱们这些老家伙是该让位了,你看这小伙子,是不是就如那些酸儒们说的那样,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这品貌气度,武艺才智,不出三年,定会扬名江湖,早晚要盖过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风头。”
“祝老哥说的不错,这小子我看着也喜欢。”另一个清瘦老者也接话笑道。
司马渊狠狠瞪了自己孙子一眼,虽然他平日也知孙儿武艺还有待磨练,可也没想到他如此拙劣,连个无名小子都赢不过。
本来他引着几位老友来此小坐,正遇孙儿与人比剑,他还想着机缘正好,也让几位老友见见他的子孙多出息,没成想,这脸没露成,反倒丢了许多。
此时再听几位老友夸赞大禹,他这心里就越发难过了,但是脸上却还是笑着随众人称赞,“不错,不错,这孩子比我那被宠坏了的孙子要强多了,温玉公子这名号,名副其实。”
大禹上前行礼,道谢,“谢几位前辈谬赞,晚辈不敢当。天色不早,晚辈们就不打扰前辈们赏景小叙了。”
娄长忆等人也上前行礼告辞,然后连同羞愧的满脸通红的司马睿一起出了亭子。
拐过山弯,待看不见几位老者之后,司马睿立刻气哼哼的瞪了大禹一眼,甩袖离开。
大禹冲着娄长忆无奈耸肩,然后各自回了院子不提。
到得十月初六这日,整个山庄已经住了不下二百人,花园里四处可见或坐或站,高声谈笑的江湖人,大禹约束着幸儿,只允许她在院子门口站站,却不许她跑到人群里去看热闹。江湖人性子乖戾,一个不痛快就要打打杀杀,完全不计后果 ,万一幸儿惹得谁恼怒,被伤到就不好了。
这一日,欧阳和木艾也终于赶到了入云峰,万剑山庄外排了长长队伍,形形色色的江湖人让木艾觉得万般新奇,掩在帷帽下的眼睛滴溜溜转着,一会儿盯着人家盘在脖子上的青蛇咧嘴,一会儿又感慨这么热的天,还有人穿毛皮来赴会。
欧阳难得见她如此孩子气,也不阻拦,只牵了她的手到得门前,报了个几年前曾用过的,也算小有名气的江湖名号,玄刀客景琨。
这名号黄普德倒也听过,一边客套着,一边不着痕迹的细看了他几眼,毕竟当年扬名江湖的玄刀客很是神秘,整个江湖也未曾有几人见过他的样子,没想到这次武林大会居然能引得他来参加。
有青衣小厮上前客气的躬身引着他们夫妻进了大门,然后穿廊过户进了后园,把他们安排在右手边一座叫夏宣堂的院子,里面早住了十几人,他们夫妻占了西厢房的最后一间。
欧阳掏了小块碎银赏给小厮,小厮笑嘻嘻殷勤的嘱咐两句衣食之类的事才告退出门。
木艾摘了帏帽,拢了拢头发,笑着搂上欧阳的脖子,说道,“夫君,咱们这趟真是来对了,你看那些江湖人,这么热的天还穿毛皮,最奇怪是那把蛇当围脖的,他不觉得害怕吗…”
欧阳见她眼眸深处闪着晶亮的光彩,眼角眉梢都是兴奋之色,就像那第一次进城的孩子一般,忍不住好笑,揽了她坐在桌前,“等后日大会开起来了,来的人会更多。”
木艾随手从空间里拿了一盘荔枝,一边剥了喂欧阳一边问道,“咱们用不用出去找找孩子们?这里江湖人多,我总惦记他们调皮,惹了什么麻烦。”
欧阳指指那围了妃色纱帘的帏帽,“我倒担心你惹麻烦。”
木艾吐吐舌头,前日她缠磨着欧阳一定要在一家酒楼的大堂用饭,结果一个酒鬼色胆包天,居然上前来拉她的手,被欧阳生生扭断了胳膊,然后立刻拉她去绣庄买了五六顶各色帏帽,监督着她日日戴好,才肯带她出门。
夫妻两人说着闲话,吃着水果。
此时,山庄前面又来了三男一女,正是唐门那师兄妹几人,这一次那痨病鬼一般的二师兄也赫然在列,黄普德听得他们唐门的名号,立刻热情了三分。
唐门可是唐赛花的娘家,虽说当年有些争执,多年未曾联系,但是以唐门那代代相传,极端护短的脾气,如果慢待了他们几个小辈儿,唐赛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黄普德亲自引了他们进后园,手上的一本册子翻来翻去,各个院子都已经住满了人,就算有空闲的也是几位江湖老一辈人物的院子,是断断不能安排这些小辈儿进去的,看来看去就只有夏宣堂的正房还有两间空着,于是就送了他们过去安顿,然后又使人去永春堂向唐赛花报信,虽然他这位嫂子平日不大理会庄里事务,对武林大会更是没什么兴趣,不过,毕竟是人家娘家来人了,于情于理都要说上一声。
果然,青衣小厮去了半晌就又领了一个伶俐美貌的大丫头回来,笑言,“夫人请小姐前去永春堂叙话。”
黄普德笑着嘱咐了那负责伺候的小厮几句,才赶去前院继续迎客。
唐门小师妹,闺名唐凤,又因为同辈师兄弟里排第七,所以,亲朋们都喜欢叫她凤七,她在出行之前也是得过父亲嘱咐的,知道这位嫁在万剑山庄的姑姑,当年因为与家族有些恩怨,多年不来往,此次他们上门,最好是能化解一二。
于是,凤七欣然应允,换了套新衣裙,重新梳了发,就随那丫鬟出门,结果尚未走出几步,就见西厢房的雕花门吱嘎一响,前后走出一男一女来,男子身材魁梧,面色冷酷,玄色衣袍,长刀在手,只一眼,她就认出这人就是那夜暗探曾经伤过她的男子,不必猜,那后面戴着帏帽的必定是引诱了师兄的狐狸精。
凤七放慢脚步,一直望着欧阳夫妻走出院门,才低声唤了那青衣小厮,问道,“刚才出去那对儿夫妇,可知道是什么名号?”
那小厮仔细想了想,回道,“回小姐的话,那是玄刀客景琨和他的妻子木氏,一个时辰前刚刚住进来。”
凤七恨得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心里暗骂,这狐狸精真是阴魂不散,居然都追到万剑山庄来了,大师兄这两日对她刚刚好起来,万一再知道是与这狐狸住一个院子,岂不是又要旧态复发。说不得,要想个办法搬去别处,或者把他们夫妻撵走。
她一路盘算着,一路跟随那绿衣丫鬟穿过景致优美的花园,三绕两绕,来到一座大院儿的门前,早有两个小厮等在门前,一见她们过来,连忙推开院门躬身请了凤七进去。
凤七打叠起精神,低垂眉眼,随着丫鬟进了大厅,悄悄扫了四周一眼,上面正中央是一张楠木雕花罗汉床,漆成棕红的颜色,左右放着织锦靠垫,中间则是一只小矮几。
下面两列分别放了四张高背椅,云锦绣了海棠花的坐垫儿,左侧墙壁挂了一张傲雪寒梅图,右侧则是一座四扇大屏风,水墨绘了山河。
窗上拢了烟霞纱的帷幕,为这稍显冷清刚硬的厅堂,勉强添了三分柔色。
绿衣丫鬟请她做了左侧上首,然后出门转入旁边的内室,半晌,随着一阵环佩叮当声,门外就走来一位中年美妇,一双丹凤眼,开阖间,眸色生辉,口如含珠,肤如凝脂,三千青丝挽了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各插两支碧色胡蝶簪,衬得乌黑的发髻似要溢出水来。
上身一件对襟锦缎罗衫,绣了缠枝海棠的纹样,绯红花朵碧绿枝叶,以素色缎子掐了边儿,下(禁止)则是一条樱草色的逶迤拖地水仙散花裙,随着走动时而散开,时而收拢,说不出悱恻仪态。
凤七连忙起身,低眉行礼,说道,“凤儿,给姑姑行礼问好。”
那唐赛花当年因为堵了一口气,自从出嫁就再没与娘家众人走动过,随着年纪渐长,心里那股郁气也消散许多,越发惦记娘家,可惜,娘家人被她折了几回颜面,就再也没有上门。所以刚才她乍一听闻侄女来了,立刻就派了贴身大丫鬟去请。
此时看见自己的小侄女亭亭玉立站在那里,石榴红的衣裙,高盘的鬓发,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倒与自己年轻时一般无二,心里立刻就生了三分喜爱之意。
上前亲自扶了她,也不让她坐在客位,直接拉她坐在罗汉床上,又细细打量半晌,微微叹气说道,“当年我出嫁时,你还没出生,没想到一别多年,你都长成大姑娘了。你父亲母亲身体可好?”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勾旧恨
第四百七十一章 勾旧恨
“回姑姑的话,父亲身体尚可,母亲最近犯了咳疾,再喝着药汤。”凤七乖巧答着。
唐赛花听了就皱了眉,当年她没出嫁时,那位生性善良温柔的大嫂可是对她极好的,于是说道,“我去年得了一株二百年参,你回去时记得捎带回去给你母亲炖汤补补身子。”
“是,谢姑姑厚赠。”
“自己家姑侄,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你这丫头和我当年倒有八分相像,我这一见就觉极是亲近。你这几日住在姑姑这里,有事尽管派人来说,不要委屈了自己。”
“是,姑姑。”姑侄俩又说了几句闲话,唐赛花想起自家儿子尚未婚配,若是能娶了侄女回来,岂不是亲上加亲,就问道,“你父母可给你定了亲,许了人家?”
凤七闻言想起那让她爱恨交织的大师兄,脸色就暗淡了下来,默言不语。
唐赛花看出异样,就追问道,“怎么,凤儿,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说给姑姑听听,姑姑为你做主,咱们唐家有我一个女儿嫁得…”她说到一半,想起屋里还有外人,就高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们连忙躬身应了,走去门外听候吩咐。
唐赛花这才拉了侄女的手,低声说道,“说吧,是对你的亲事不满意,还是你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家里不允?说出来,姑姑给你做主。”
唐家这一代没有男丁,只生得凤七这一个女孩子,所以从小受尽娇宠,事事皆顺着她的意,从未有过任何委屈。但是这次出门后这一路上,先是她爱慕的大师兄受了别的女子迷惑,之后她上门报复不成,反而被伤了胳膊,就是现在到了姑姑这里也甩不脱那狐狸精,她越想越觉伤心,又听姑姑这般和声细语劝慰,就低声抽泣着把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女子的心本就偏颇,此时她又是拈酸吃醋,自然不能说出什么公平之言。于是,大师兄在她口中就是一个深爱她的好男子,一时被狐狸精迷惑,而那狐狸精在路上就不顾自家夫君在旁,恬不知耻诱惑与人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追上门来。
唐赛花听了,气得柳眉倒竖,一巴掌拍在矮几上,连眼睛都红了。
这倒把凤七吓了一跳,心里忐忑猜疑着,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错话,漏了破绽。
其实她不知道,当年唐赛花同她这般大时,也是有个心仪的师兄,但是那时唐家为了家族利益要她联姻,逼得那师兄出门去游历,最后娶了个普通殷实人家的女子,两夫妻极恩爱,那师兄完全忘了与她之前的海誓山盟,她伤心之下才嫁来万剑山庄,心底不愿承认那师兄变心,自然就把一腔遗憾委屈都算在了那小户女子头上,深恨她引诱了师兄。
如今再听得侄女也遭了这般变故,心里就如同自己当年那般苦痛,恨不得亲手替侄女杀了那狐狸精解恨。
“凤儿,你放心,我们唐家女子,不是谁都能随便欺辱的。我马上就让你表兄安排,把你们迁到一处安静的院子去,先离得那狐狸精远远的再说。”
凤七立刻擦了眼泪,笑道,“谢姑姑成全,只要离得她远一些,大师兄也少受她诱惑。”
“傻丫头,只离得远了还不够,这种祸患要彻底除掉才能安心。”
“除掉…”凤七虽然也恨得那夜想去划花木艾的脸,但是也不曾有伤人性命的想法,此时看着姑姑浅笑盈盈,好似伤了一条人命就像商议拔了花丛里的野草那般容易,就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寒噤。
唐赛花猜出她心里惧怕,忍不住皱了眉头,“你这丫头还是心软,这样的祸害不除了,难道你要等着你大师兄彻底被她迷倒,为了她抛下师门、抛下你不要的时候才后悔吗?”
“不,大师兄是要和我成婚,继承唐门的。”
“那就不要心软。”唐赛花起身在罗汉床旁的一处凸起处按了按,然后在弹出的暗格里摸出一直小小的白玉瓷瓶来,重新合上暗格,把小瓷瓶塞到凤七手里,“你父亲是不是把松雨针传给了你?”
凤七点头,“是,姑姑。”
“那就好,你晚上无人时把这毒萃在针尖上,找个人多热闹的时候扎在那女子身上,就算她当时发觉了,也没有大碍,因为这毒要三日后,才会发作,到时她会全身溃烂而死。”
凤七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沉默半晌,还是哆嗦着手把小玉瓶塞到了怀里。
姑侄两个又说了几句闲话,正好司马睿来请安,表兄妹见了礼,听得要给表妹找个好住处,想着娄家兄妹那院子还空着正房就顺水推舟,把他们安排了过去,得了母亲的笑颜夸赞。
木艾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成了别人欲除之而后快的狐狸精,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儿就回了自己房间,简单吃了几口小厮们送来的晚饭,又吃了半盘水果,夫妻俩就睡下来了。
大禹等人和娄家兄妹一起,这几日把入云峰的好景致都走了一遍,虽然司马睿嫉恨他让自己丢了脸面,却也牢记自己同祖父的算计,每日只要有了闲暇就来陪几人游玩,他本就生得俊逸不凡,这一掩了骄傲之色,谈笑风生起来,倒也自有一种风流之态,引得娄玉英对他也改观不少,甚至已经能够说上几句闲话,把他欢喜的走路都似要飘起来一般。
按着母亲嘱托,他把表妹一行四人安排到了常春院里之后,更有借口来此,甚至一日三餐都在这里陪着众人用了。
凤七师兄妹几人年纪都在十七八岁,最年长的大师兄周易凡甚至已经超过了二十岁,比之大禹等人都大了五六岁,此时又被安排在正房里,再听闻除了娄家兄妹的家族还算有些名气,欧阳家和卫家他们连听都不曾听说,就以为是个实在不入流的小户之家,偶尔共坐言谈间就不免有些傲气。
娄家兄妹和大禹等人也同样不喜他们霸道跋扈、无礼高傲,但是同一屋檐下住着,见面点头示好也就罢了。好再明日就是武林大会,都不过是来凑个热闹,以后就各奔东西了,也就不多计较。
初七这晚,山庄接待了最后一批访客,正要关门,就见山路上跑来两匹马,棕红的皮毛,高背白鼻梁很是神骏,马上两人,青布衣衫,玄色腰带,满面皆是疲惫之色,风尘仆仆,显然是从远路赶来的模样。
一个青衣小厮等他们下了马,上前仔细打量几眼,才发觉,这两位来客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孩童,但他还是行礼,问道,“两位小公子,远路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辛巴和诚儿扫了一眼门楣上的牌匾,笑道,“你们这里不是在开武林大会吗,我们兄弟是来赴会的。”
“赴会?”那小厮又瞄了瞄他们的衣着,普通的棉布衣衫,腰上也没有什么坠饰,背后背着个古怪的包袱,两人两马,马匹还算神骏,这人就太过寒酸了,怎么看都不像哪个世家出来的小辈儿。
于是小厮又说道,“两位公子可有我们庄上送去的请帖?”
“请帖?”辛巴和诚儿对视一眼,摇头,“我们没有,不过你们既然开的是武林大会,自然凡是武林人都可以来赴会,为何还要出示请帖?”
小厮一听他们没有请帖,那微弯的腰就直起来了,挑挑眉头说道,“我们庄上办这武林大会,是要招待客人吃住的,为防有些落魄之辈来此混吃混喝,当然就要有些防范了。”
诚儿听出他话里隐含之意,立刻瞪了眼睛,一指院子里说道,“我就不信,这院子里的人都是有请帖的?”
“当然,来赴会的几百宾客里有一半都是没帖子的,不过他们可都是江湖上有名号的成名侠客。”小厮骄傲的挺挺胸脯,伸手抚了抚并无灰尘的肩头,眼里的嘲讽之色,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辛巴和诚儿大怒,“难道没有名号就不能参加,那好,我是惊天大侠木君,他是撼天大侠肖诚,这名号够响亮吧。”
两个名号一出,不只这青衣小厮,连同门里两个看热闹的都笑得弯了腰,“惊天?撼天?哎呦,这名号可真是响当当啊。”小厮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突然冷了脸,“可惜,从来没人听过。赶紧哪里有乐子哪里玩去吧,这不是你们小孩子来的地方。”
青衣小厮说着,连同几个伙伴一起关了大门,瞬间门前冷清的除了两人两马,再无半个人影。
诚儿气得一跳多高,骂道,“这是什么破地方,还说什么武林第一山庄,连个小厮都嚣张成这样,这是什么狗屁武林大会,不参加也罢。”说着就要翻身上马走人。
辛巴却一把拉了他,眯着丹凤眼,四处看了一圈儿,趴在他耳边说道,“他们既然狗眼看人低,咱们就给他们点教训尝尝。”
诚儿眼里一亮,连忙揽了他的肩膀,急声问道,“你鬼主意多,说说看,给他们点什么教训?”
“他们不是不让咱们进吗,那咱们就偷偷进去,顺便再在酒水吃食里下些好料,到时候那场面一定热闹,看他们这做主家的到时候怎么收场。”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酒窖出入忙
第四百七十二章 酒窖出入忙
“嘿嘿,”诚儿一边笑一边点头,“好,上次买的巴豆粉还有两包,这个不伤人,就算被抓到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
两人定了计,齐齐上马,下山找了一家农户,给了一两银子,把马匹寄存在人家院子,又包了几个馒头做干粮,就趁着夜色绕过前院,在藤蔓遍布的古树林里摸黑爬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终于从后山下到院墙附近,有找了大半个时辰,还真被两人找到一个雨季用来排水的青石涵洞,两人比量了一下,勉强可以钻过去,辛巴先伸了胳膊进去抓住一株小灌木的根,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儿爬了进去,然后又把诚儿也拽了过去。
两人累得靠在墙根儿歇了好半晌,直到夜色更深,前面甬路也过了两次巡逻队,才借着树影儿掩映向前摸去。
两人虽然对山庄的布置不熟悉,但好在也不是要刺杀哪个大人物,不过就是找个灶间,顺着饭菜香气三拐两拐就到了西北角的一处小院后面,辛巴踩了诚儿的肩扒着墙头偷偷向里面探看两眼,连忙跳下,低声说道,“就是这儿了,不过里面很多下人在用饭,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躲,待人都走了清静的时候,咱们再进去找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