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93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人到我那里小坐,话里话外都提到大禹,我估摸着,她应该是有意把女儿许到你这里。”
“哦?前些日子她们母女倒是来过?”
“来过?她有何事?”丽娘好奇探问。
“原来顺手帮过她们一些小忙,她们前来送谢礼。不过,我看着那孙小姐,倒是个温婉安静的性子,不知道风评如何?”木艾几句话略过了缘由,顺便问些细节。
卫二夫人接口说道,“那孙府之事,我倒是曾听人说起过。那孙侍郎和孙夫人据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结果十五岁定亲之后不到一年,孙家父母就相继去世,家财被族里分割一空,孙侍郎孑然一身,吃穿无依。孙夫人的父母坚持退亲,孙夫人却拼死反抗,最后到底只带了两只箱子的嫁妆就嫁给了孙侍郎,两人婚后极恩爱,孙夫人织布做绣活赚家用,一直支持这孙侍郎大考得中榜眼,封到山城做同知。
孙夫人第一胎生了孙小姐,怀第二胎时,有人送了个妾给孙侍郎,结果那妾不安分,暗中使了手段,孙夫人所怀一个成形的男孩儿流掉了,人也不能再生育。孙侍郎亲手杖毙了那个妾,以后再也没有纳过,对待孙夫人极敬爱,对孙小姐更是疼爱有加。
他们夫妻一心想给女儿找个好婆家,若不然也不会拖到十四岁尚未定亲。不过,那孙小姐虽然极得父母疼爱,却没有养成骄奢的性子,相貌好又温柔,琴棋书画皆精通,很有才名,不过,前些日子那醉红颜之事,有些好事之人嚼舌,倒让她清名受损。”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烧烤
第三百六十七章 烧烤
木艾点头,心里衡量着,没有妾的人家,孩子没有看到那些肮脏事,心地自然也要干净些,大禹喜欢读书,娶个才女也不错,起码也有些共同语言。
卫老夫人也夸赞道,“这般听着,这孙小姐也是个不错的。”
丽娘见木艾面色平淡,还以为她不中意,就说道,“我听说,后日里康王那别院有个诗会,好似不只年轻公子们,各家小姐们也多有赴会的,不如让大禹去走走,万一有相中的岂不是更好,以妹子现在的身份,大禹的人品,娶谁家女儿,那家恐怕都要道声幸运。”
卫老夫人也笑道,“可不是,我也听人说了,康王妃这几年人老了,却极喜欢办这种诗会,想来也是要在年轻俊杰里给她那刁蛮女儿挑个夫君,大禹只要到时不要挑上那小郡主就好。”
卫大夫人微微提高声音问几步外,坐在桃树下和大禹低声说话的儿子,“涛儿,你可是也接到了帖子?”
涛儿连忙站起身来,回道,“回母亲,接到了,儿昨晚还说要带禹弟去走走。”
大禹显然也听见刚才几人的谈话,微微有些红了脸,但还是落落大方起身说道,“妈妈,儿也有意随涛兄去长长见识。”
“那就去吧,男子汉正要多出去走动才行,晚上就去你卫舅舅府里住,明日正好同涛儿一起出门,见到喜欢的女孩子不要怕羞,妈妈和妹妹在家等你回来说新鲜事听啊。”木艾笑吟吟的鼓励大儿子,话又说得有趣,惹得众人发笑。
大禹连忙应下,低头掩饰红得发烫的脸色。涛儿扭头到一旁偷笑,却被卫老夫一句,“涛儿也到了年纪了,这次也要好好相看有没有合适的小姐。”说得他脸色也同样成了红布。
幸儿有心跟着哥哥去玩儿,又怕妈妈说她没规矩,眼珠儿转了又转,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因为辛巴回宫,有些孤单落单的诚儿看见了,冲着她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低头装起了乖巧孩子。
众人说说笑笑就到了中午,孔喜等人支起了两个厚铁打造的槽子,里面放好烧得红透的木炭,惜福几个丫鬟也端出了几只大托盘,里面装满串了各色肉块、鱼虾和蔬菜的长竹签。
众人好奇,卫老夫人就问道,“仙丫头,你这是又要弄什么新奇吃食?”
“老夫人说对了,我今日正要做些好吃食给您老和兄嫂们尝尝,不过,这吃食却不易克化,您老不能吃太多。”木艾一边说,一边伸手方便惜花给她戴套袖和围裙,“我要人熬了八宝粥,一会儿您再吃一碗,保证您老饿不到就是了。”
“哈哈,那好,我就等着吃你这美味了。”卫老夫人心情极好的靠了身后的桃树,一副等着好吃食的悠闲模样。
卫广见母亲回花都三年还是头一次如此愉悦,难得脸上带了笑意,说道,“母亲如果喜欢,儿就去偷学些手艺,以后常给母亲做。”
木艾娇嗔,“卫大哥,要偷艺也不能这么大声说吧?我可是要让人蒙上你眼睛了?”
卫广尴尬微红了脸,“为兄就是这般说,其实恐怕看上一年,也学不会一成皮毛。”
众人哈哈大笑出声,涛儿极少见父亲这般,圆睁了眼睛,脸上表情似欢喜,似惊讶,似难以相信,结果被羞恼的父亲,一眼瞪得连忙低了头,嘴角却高高翘了起来。
木艾每只托盘里拿了几只签子,开始放在铁槽子上烤,时不时的从前面的一排小罐子里抓些粉末撒上去,或者用小刷子刷上些酱汁,不到片刻,空气里就弥漫了一股烤肉香气,微微透出一丝甜,一丝辣,惹得几个孩子咽口水。
“好了,大家先尝尝。”木艾拿下烤好的肉串和(又鸟)翅,放到雪白的细瓷盘里,惜花立刻分端到两个毯子中央。惜福和惜缘也接替自家夫人,按照昨日所学细细极细烤起来。
木艾递了个蜜汁烤(又鸟)翅给卫老夫人,然后又给三位嫂子和幸儿诚儿则分了五串蜜汁儿排骨。肖恒和卫广那边则是加了辣椒面的羊肉串,吃得两人和大禹涛儿都直呼辣,但就是停不了嘴。
几个女子也吃的欢喜,连道,“这肉食还可如此做,今日可真开了眼界了。”
惜福又端了一盘烤鱼,一盘猪肉串和牛肉串上来,木艾挥手从空间里拿了几坛果酒出来,吩咐她道,“你们多烤一些,让家里人都尝尝,顾老爷子那里也多送些去,再给他搬一坛山楂酒。”
“是,夫人。”惜福欢喜应下了,昨日她们跟随夫人悄悄试做之时,可是尝过味道的,想来大伙儿一会儿吃到一定会大呼好吃。
惜花揭开一坛山楂酒倒满长颈白玉壶,又分别斟满十几个杯子,然后双手捧给众位主子,这才去惜福那里帮忙。
卫大夫人看着上了翡翠色釉彩的瓷杯里盛着嫣红的酒汁,心里喜欢,一口气喝干了大半,笑道,“妹子就是这天底下最会享福之人了,这吃食,这好酒,别处哪里找得到?”
“那嫂子以后就常来好了,妹子保证你日日这般享福。”木艾细细挑出烤鱼上的刺,然后端给丽娘,顺手接过理哥儿,“嫂子,你快吃些,我看会儿孩子。”
丽娘感激一笑,当真不客气吃起来。木艾唤了惜花去蒸碗细细的蛋羹来,一点点耐心的喂理哥儿吃起来。
众人正吃的和乐,留在别墅值守的追月跑来禀报,“夫人山下又有人来访,不过听那庄户说,好像是个媒婆。”
众人愣了愣,卫老夫人笑着说道,“刚说完,你这要加高门槛,你看这媒人就上门了。”
卫大夫人和丽娘等人也笑起来,木艾想了想,吩咐惜福,“把活计放一放,你下山去问问是何事。”
惜福让惜花接了手里的活计,就应声下山去了,不到一刻钟,满脸怒色的跑了回来。
众人好奇,木艾问道,“为何羞恼?”
惜福行了一礼,“回夫人的话,那媒婆是替城南丰家的到大公子来…来…”
木艾听她到一半就断了,皱眉问道,“丰家大公子?难道要求娶幸儿?”
惜福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夫人,那人是要求奴婢们回去做妾。”说到这里她悄悄看了一眼肖恒等人,又低声说道,“那媒婆还说,丰家与肖舅老爷交情深厚。”
木艾挑眉,“求我的丫鬟回去做妾,真是好算计。”
肖恒听到牵扯到他,也沉了脸色,“这丰家盯上贡茶这条财路许久了,这些时日常托人找到我门上,我通没点头。现在又颠倒黑白这般说,恐怕真求了妹妹的婢女去做妾,就该以妹妹的门人自居了。”
惜福噗通跪下,脸色有些发白,求道,“夫人,惜福愿意伺候您一辈子,惜福不愿出府。”
木艾微恼摆手,“起来,咱们府里的第三条家规是摆设不成?平日里看着是个懂事的,现在跟着夹缠什么?去唤孔护卫几人,山下立个牌子,把第三条家规刻上,以后这样的事,告诉庄户们也不必来通报了。”
“是,谢夫人,谢夫人。”惜福连同不远处忙着烤肉的几个丫头都露出了笑脸,一溜儿小跑去找孔喜等人钉牌子。
卫二夫人微带担忧的说道,“妹子,世家大族多有以婢女赠人做妾的,互相走动也亲近三分。你…”
木艾微微一笑,伸手摘了个大桃子,用帕子擦干净桃毛,递给理哥儿玩耍,“二嫂子,妹子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府里这些婢女平日里一心伺候我们母子几人,尽心尽力,我如果为她们挣个妻位,寻个好归宿都做不到,可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放心,我还不需要用婢女笼络些利欲熏心之人。”
卫老夫人点头,“仙丫头所作之事,哪有一件循规蹈矩的,罢了,也不差这一件了,不过这事传出去,可要让所有府里的婢女羡慕有加了。”
丽娘也道,“可不是,这回大禹的亲事也更抢手了。”
木艾不在意的摇摇头,给几人倒了酒继续吃喝说笑。直到太阳西斜,两家人才多带了一个大禹一起下山回城。
第二日一早儿木艾陪着小女儿吃了饭,就带了几个丫鬟去后山摘桃子做果酱,预备中秋之时送到食为天做果酱月饼。幸儿闹着说困倦,就跑回房里去继续睡,木艾也没理会。
等到将近巳时末还不见小女儿出来,她找房间一看,床边桌上放了张纸条,“妈妈,幸儿去看大哥相媳妇儿了。放心,幸儿会找诚哥哥一起去。”
惜福在一边急得直跺脚,“哎呀,这可怎么办,离城里那么远,小姐一个人万一被拐子拐去…”
木艾长吸口气,压下心里的焦急,冷静说道,“不要乱了阵脚,幸儿会些功夫,倒不至于被人欺负,就怕她找不到诚儿,自己往那康王别院闯。立刻派人进城,去肖府看看诚少爷在不在,如果不在,就去卫府请卫夫人派人去康王别院打探。”
“是,夫人。”惜福一路小跑下了楼,孔喜自觉白日里疏忽了值守,亲自骑了马赶往城里。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诗会(一)
第三百六十八章诗会(一)
木艾坐在葡萄架下,一会儿拿起书,一会儿端起茶杯,心绪难平,生怕小女儿有个意外,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孔喜才满头大汗的赶了回来,“夫人,小的半路遇到四海了,大少爷要他回来报信,小姐和诚少爷都跟大少爷在一处,让您别担心。”
所有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去了心里的担忧,木艾的怒火就控制不住的顶上了头。脸上的冰冷能刮下霜来,几个丫鬟都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夫人如此,忐忑的互相望了一眼,为自家小姐捏了把冷汗。
幸儿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晚上要吃顿戒尺炒肉,她特意找丰收借了套石青色的短打衣衫,黑色布带束了头发,摘取耳环手串,不仔细看也就是个眉眼灵秀的小厮。
下得山时,正遇一老农赶车进城,几句好话就哄得人家让他上了车,进城有问了路人找到肖府门口,张望片刻就被人拉到了门前石头狮子后,惊吓之后才发现是同样小厮打扮的诚儿,这倒是难得心有灵犀了。
幸儿笑道,“诚哥哥倒是和我一样聪明。”
诚儿撇撇嘴,“如果不是为了迁就你,我自己就光明正大跟去了。”
幸儿连忙学了男孩子一般拱手,嬉笑道,“小的谢肖少爷提携之恩。”
诚儿傲慢的抬起下巴,微微点了点,“行,是个懂事的小子,这就随爷出发吧。”
幸儿看着他明明也穿着小厮衣衫,却装出如此少爷行径,靠在石头上狮子上笑个不停。诚儿怕被门房之人听到,连忙拉了她奔向一道街外的卫府,两人同样藏在石头狮子后等着,偶尔抻长脖子看看门前有没有车马,直到腿都麻掉了才终于盼出来一辆松木马车,车顶四角没有坠那些流苏之类的饰物,显然不是女子之车,再看那车辕上坐的人可不就是四海和卫康。
两个小的使劲捶了捶双腿,小跑着跟了上去。
大禹坐在车里听涛儿讲些花都里各家公子和小姐的趣事及喜好,还有诗会上要注意的规矩事项,偶尔两人还互相打趣几句,倒也欢喜热闹。
结果他们一下车,就被旁边突然冲出来的两个人影抱住了,两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定睛一看是两个年级不大的小厮,再细看,这喘得好似要断气的,那是小厮,明明就是自家妹妹和弟弟。两人都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拉了他们去门边树旁询问。
“你们怎么来了,难道是偷跑出来的,幸儿,妈妈那里你可得到允许了?”大禹焦急问道。
幸儿吐吐舌头,抱了哥哥的胳膊撒娇,“大哥,你别着急,我给妈妈留字条了,妈妈看见就知道我来找你了。”
大禹皱了眉毛,妹妹这话就是没有的当面求的妈妈同意了,那么此时妈妈一定在家里着急呢,当下就沉了脸,叱责道,“你们真是胡闹,一定害的妈妈担心了,现在赶紧给我回去。”
幸儿立刻瘪了嘴,大眼睛里迅速溢满了眼泪,欲滴不滴很是可怜,“大哥,你不疼幸儿了,幸儿就是好奇,要看看大哥给幸儿找什么样的嫂子,幸儿怕大哥找个不好的,将来打幸儿怎么办?”
大禹叹气,对自己这妹妹实在没办法,懊恼的握了握拳,想要硬起心肠吩咐四海把她送回去。
诚儿去在旁边笑嘻嘻说道,“大禹哥,你就让我跟幸儿进去看看吧,辛巴还在宫里呢,我们看看新鲜,到时候写信跟他说说,省得他整日里喊无趣。”
大禹瞪了他一眼,“还没说你,你倒先跳出来了,谁让你这么莽撞就带了幸儿跑出来,万一你们有个好歹,要舅母和妈妈怎么办?”
诚儿被骂得缩了脖子,往涛儿身旁蹭了蹭,伸手拽了衣袖,示意涛哥哥帮忙说清。
涛儿回身看了看,时辰快要到了,这么半刻的功夫,门口的马车已经聚了三四辆,几个平日相熟的朋友,正好奇望过来,犹疑要不要上来见礼,于是,只得拉了大禹说道,“现在不好和两个孩子闹起来,还是派人回去给姑姑送个信吧。有咱们看着,量他们也闯不出什么祸来。”
大禹也看到那几个频频注目他们的书生,皱眉沉思片刻,低声对两个小的说道,“你们跟着可以,但是要把小厮扮好了,如果惹了什么乱子,以后就再也不带你们出门了。”
“是,大哥。”两个小的欢喜的差点跳起来,连忙装了低眉顺眼,躬身站在两人身后。
大禹无奈,又吩咐四海回山上和肖府送信,结果四海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孔喜,算是免了一场虚惊。
两人带着弟妹上前几步,与那几个书生模样之人见了礼,涛儿显然平日里与他们极熟,说起话来都没有什么顾忌,涛儿指了大禹给他们介绍,说是他家的远方亲戚,前些时日从花王城赶来。
此时正值大考之前,各城学子齐聚花都,所以,众人倒也没怀疑,嬉笑着见过礼,就一起进了门。
到底是亲王府的宅邸,虽然亲王一家不住在这里,但也许是常有人来此游玩的关系,整个宅邸养护的十分不错,半点儿没有破败的感觉,朱红的漆柱,雕着复杂纹路的纜|乳|埽慰斩训幕ㄇ剑虬朐禄虮ζ康臉喢牛抟徊幌缘镁律莼级腔蚯奖咧至思复郧巨被蛘咔嘀瘢痔砹思阜址缪拧?br />
涛儿的那几个同窗好友都是来过几次的,见大禹像初次来的样子,有两三个微微撇了撇嘴,但是也有两个人性子热诚温和的,一个叫任天成,一个叫周善优,没有半点轻蔑之色,一路上,时不时给大禹讲解几句,大禹微笑听着,偶尔问上一两句,礼数周全,又平易近人,待走到花园时,三人已经详谈甚欢。
诚儿也拉着幸儿在众人身后,如好奇的雏鸟般四处打量,时不时头碰头挨在一块,嘀咕几句,“辛巴还说要盖天下第一美的宅子呢”“对啊,等我回去画了图给他看。”偶尔两人笑出声来,被大禹瞪了一眼,就立刻低眉顺眼装规矩小厮。
大禹迈进花园门,放眼望去,只这一座花园就足有自家城南那宅子的两倍大,小桥、流水、花红、柳绿,处处皆是精致,不远处一个雕纹极精巧的亭子四周用玉色的沙幔围了,影影绰绰可以看出里面坐了十几个女子,亭外也站了两排伺候的丫鬟婆子。而亭子前方十步外越过了那条三尺宽的小河就是一片芍药花丛,那芍药正是盛放的时候,在灿烂的阳光下风姿绰约的招摇,花丛后的树荫下每隔三尺又摆了一个个矮几,上面点心茶水俱全,被围绕在中间的一张檀木放桌上,却放了笔墨纸砚,显然是供人挥毫泼墨所用。
任天成好似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那处亭子,然后拉了拉大禹的袖子,“欧阳兄,一会走上桥时,一定要有气度。”
大禹疑惑,低声笑问,“任兄,为何如此嘱咐愚弟?”
任天成哈哈一笑,“因为那亭子里就是今日来此参加诗会的各府小姐们,我们走在桥上时,她们看得最是清楚。”
大禹无奈忍笑摇头,自己一众男子怎么好像成了鲜果斋里的水果之流,扮的整齐漂亮供人挑选,心下不喜,所以,走在桥上时,并不像前面几人那般左摇右晃,折扇扇个不停,时不时做指点江山状。
涛儿以前和这些同窗厮混时,偶尔涉足风月之处,也曾如此,但是今日带着大禹前来,就觉好似不妥,慢慢落后几步,走在大禹身边,两人温和笑着,完全不把那亭中人的目光放在心上,看看桥下清溪,水里游鱼,倒是商量着,如果半月山下也能开上这样一条活水就好了。
结果这般不在意,倒显得他们在一群人里越发独特。
大禹今日穿了件青色锦缎的衣衫,上面用略浅一些的青色丝线绣了几棵翠竹,玉色的腰带上悬了一块(又鸟)心镂空羊脂玉佩,长相清秀俊朗,谈笑间眉宇里好似满是暖意,端得是让人一见皆心生好感。
涛儿今日则是一件宝蓝的云锦衣衫,特意和大禹一样系了玉色的腰带,腰上悬了一块雕竹的翡翠玉佩,长身玉立在阳光下,俊美不凡,生在豪门大族,多年浸染,又给他添了一丝贵气,更是令人过目难忘。
亭中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此时正拨开身边的纱蔓,目光尽皆聚与两人之身,不过却因为有些距离,看得有些费力,有那性子活泼的就问道,“最后那两位公子是哪个府上的?”
她旁边一个十四五岁,长相娇俏可人的女孩子,听了这话,就大胆把轻纱拨得更开些,仔细看了看,再回身见亭子里的玩伴们都看着她,就娇嗔道,“哎呀,讨厌,你们都想知道,又让我出头。”
她对面一个着了水绿色衣裙的女子哄她道,“好了,雨娇妹妹,我们哪有你那么好的眼力,怎么这般小气,快给姐妹们说说。”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诗会(二)
第三百六十九章 诗会(二)
名字叫雨娇的女孩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口那主位上的女孩子打断了,那女孩子盘着繁复的发鬓,珠玉插满头,很是贵气逼人,身上穿了一套火红色的衣裙,裙摆是千百条五彩玉线织成的团团丽蝶,手臂上又挽了一条同样火红的薄纱、脚踏水红步履,当真是耀眼之极,本来只有三分美的脸庞,硬生生被衬得艳丽惑人。
她撇了撇嘴,“李雨娇,你就是这么不痛快,想说就说,拿什么乔”
李雨娇被噎的立刻鼓起了两腮,有心想要顶回去,又想起人家是郡主之尊,虽然不过是闲散王爷的女儿,但是毕竟是今日诗会的园子是人家的,还是不能随意得罪,于是,赌气把头扭到一旁不肯说话。
她旁边的一位蓝衣女子,连忙拉了她的手打圆场,温和笑道,“雨娇妹妹,郡主性子爽利,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般当真,来,姐妹们都等着呢,快说说,那两位公子你可识得?”
李雨娇这才脸色好了些,笑道,“还是阑姐姐好,过几日娇娇去找你喝茶可好?”
“好,好,姐姐那里正好得了些好吃食,保证端出来给你配茶吃。”阑儿笑着应了,就如哄自家般,让李雨娇立刻换了笑颜。
小郡主挑挑眉,眼里闪过一抹嫉恨,低声叱道,“次次都会装好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阑儿微微挑了眉,微低了头,装作没有听到,众女子连忙叽叽喳喳问起雨娇,算是替阑儿掩了过去,这当然也令小郡主嫉意更深。
李雨娇喝了口茶水,说道,“刚才那两位公子,那着宝蓝衣衫的是武伯候卫家的大公子,以前他同我兄长一起来过家中,我偶然见过一次。但是后面那青色衣衫的公子,我却是不识得。咱们派小丫鬟去打探一下啊?”
众女都道好,果然派了个伶俐的小丫鬟到门房去,片刻后回来说道,“回各位小姐的话,那竹青衣衫的公子,是同卫公子坐一车来的,据说是卫家的远方亲戚。”
众女打发了小丫鬟,微微有些失望,她们这些女孩子,家里父辈官职最低的都是个四品府尹,所谓嫁女嫁高,娶媳娶低,她们的夫家怎么也要三品以上,或者是哪个豪门世家。这竹青衣衫的公子就是人才再出色,没有好家世,也是难以与她们结成姻缘。
阑儿见众人有些丧气,就捡了桌上盘中的点心,问其中一个擅厨艺的女孩子,“南莲妹妹,你看这点心做的可真精致。”
那南莲果然感兴趣的也捡了一块掰开,笑道,“可不是,这食为天的点心用料最是神奇,听说许多都是从神山上采得,我一直想要试着做做,却苦于没有材料,只得罢了。”
女孩子都爱小食,两人起了话题,众女就接口闲谈了起来,气氛慢慢就热闹许多。
再说河对岸,大禹和涛儿带着两个过于活泼的‘小厮’,一路走到场地边上,与组织这诗会的钟家公子见了礼,被让到了主位旁右手的第二张几案后,两人盘腿坐在垫子上,幸儿立刻上前执壶给两位兄长倒了茶,那狗腿讨好模样让大禹好笑,等她坐在两人身后,就在几案上的碟子里捡了两块桂花酥递给她,这小丫头一早儿惦记偷跑,定是没吃好饭,现在恐怕饿的不轻。
幸儿笑嘻嘻接了,又分了诚儿一块,一边啃着一边从兄长身后向外偷瞄。
涛儿微微侧过头,示意大禹看向基本坐满了人的众多几案,然后指了那些或儒雅,或俊秀,或高傲的公子哥儿们,介绍给他认识。
大禹细细记在心里,毕竟妈妈现在是百花亲王,他以后定是要常到花都的,这些人都是各府的儿孙辈,以后定然也是百花的权利阶层之人,挑那性情好的结交上几人,或者仅仅混个脸熟,对自家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两排几案直排了几丈远,每个几案后又都坐了两三人,聚在一起也足有五六十人,加上伺候的小厮丫鬟,原本宽敞的场地却有些拥挤了。
那最末尾的几案处坐了一位浅蓝衣衫的书生,丰神如玉,一表人才,但是衣着配饰却极普通,甚至有些陈旧,在一众华服公子中很是显眼,但是他抬手喝茶,或者低声与身旁好友说笑都极自然,丝毫没有任何羞赧之色。这让大禹十分佩服,心生结交之意,再细看其同案的几位书生,居然意外看到一位熟人。
于是扭头对涛儿说道,“涛兄我遇到一位花王城的朋友,这就去见见。”
“哦,这可巧了,在哪里?”
“就在对面末尾几案后。”大禹指了那位公子身后。
涛儿微微皱了眉,有些犹豫说道,“禹弟,那几案后之人,是翰林院万学士家的大公子,万学士在百花以清廉著称,去年曾奏请陛下接替告老的户部尚书之位,却被陛下留折不发,结果这万学士越发四处宣扬其家境清贫,成了百花一大…呃,趣事。这大公子倒是才学过人,但是脾气也有些古怪,我平日也只见过两三次,你过去见礼,如果他说了什么难听之言,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好,涛兄放心,你尽管看好两个弟妹就是。”
大禹起身整理了衣衫,瞪了欲同去的幸儿一眼,就向那末案走了过去,当先施礼,笑道,“万兄,在下这厢有礼了。”
那万公子打量了大禹那一身锦缎衣衫,挑了挑眉,略带嘲讽说道,“不知这位贵公子,有何事屈尊降贵到此啊?”
大禹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心里暗道,果真如涛兄所说,这人不是古怪,倒有些像妈妈说的那些自命清高之人。
“万公子客气了,在下一介草民,并非是何高贵之人。”
见大禹照旧温和笑着,脸上没有半分气恼之色,倒轮到那万公子诧异了,想了想,起身回礼,“兄台贵姓?”
“复姓欧阳,今日同远房兄长来此长长见识。”
“哦,是欧阳兄弟,”说道这里好似不屑的看了两眼场中说的热闹的众多公子哥儿,微带轻蔑的又说道,“来此见识一下百花的奢靡后代?”
大禹不接话,微微偏头,看着已经站起身,略带激动的一位书生笑道,“叶兄,这一向可好?”
那书生连忙上前施礼,“叶慕给大公子见礼,夫人身体可还安好?”
“都好,最近一段时日忙乱,倒是忘记了叶兄几人要来赴考一事了。哪日待我回禀了母亲,定要请几位兄台至家中小聚。”大禹笑着说道。
“我与何兄还有书院里的七位同窗,一起跟随先生,半月前到得花都。一来就听说夫人…”叶书生说到一半,眼角扫到大禹微微摇头,连忙改口,“听说夫人住处,却没敢去打扰。”
大禹点头,“大考临近,叶兄和何兄还是准备赴考要紧,母亲不会为这样小事怪罪的。”
叶书生欣喜点头,大禹见小厮们开始退出场地,知道诗会要开始了,再如此站着交谈,有些失礼,就和叶书生约好明日去他们落脚的地方看望。
然后扭头看向身旁的万书生,低声说道,“万兄,在下有几句话不吐不快,还望万兄莫怪。都说,为大丈夫者,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治国平天下先不说,修身者,品德高洁。齐家,孝顺长辈,友爱兄弟,要有能力保证全家人衣食无忧,虽不至于奢华无度,但是长辈想吃些可口小点,兄弟姐妹的嫁娶之物丰厚些,总是要做到的。家人生活无虞,咱们做男子的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为陛下分忧,为百姓造福。
在下并不觉得,清贫度日,累得家人一同吃苦受累,就能如何彰显清廉,如何于国于民有利。试问如果一个户部尚书,自家日子尚且衣食无着,天下谁又能相信他有能力为国家百姓谋福利,充盈国库呢?”
说完,大禹又施了一礼,然后绕过众多几案,走回涛儿身旁安坐,留下那万公子脸上青白交错,末了陷入了沉思。
涛儿远远见此,忍不住好奇,笑道,“禹弟,那万公子辩才了得,常讽得人几欲羞愤而死,你刚才说了何事,让他这般模样?”
大禹喝了口茶,微微摇头,“我只不过觉得自命清高对其没有好处,稍稍说了两句浅见。”
他说完见涛儿还要问,连忙指了身后的空位说道,“这两个皮猴子呢?”
涛儿笑道,“哪有当兄长的这般说自己弟妹,幸儿嚷着要更衣,我让诚儿跟着去了。”
大禹摇头,“这般说他们还是轻的,我倒担心晚上回去,妈妈要动戒尺了。”
涛儿忍不住笑道,“不会的,姑姑很是疼爱他们,不会舍得的。”
大禹住口不言,妈脾气他可比谁都清楚,平日里吃食用度什么都是给他们最好的,但是有些事情却绝对不能碰触,例如这种不打招呼就翘家,绝对是大错。幸儿这顿戒尺炒肉是吃定了,他作为兄长虽然心疼,也犹豫到时要不要上前求情,但是,转念想想妈妈知道幸儿不见时,定是心焦难忍,幸儿如此太过不孝,她又是女孩子,如果这次不惩罚,以后都这般行事乖张下去,恐怕要吃大亏,所以,说不得要狠下心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事端
第三百七十章事端
这时主人位上,那着了大红绣金衫、金冠束发的钟家公子,令身旁小厮敲响了一面小鼓,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之后,笑道,“夏日炎炎,众位兄台在家消暑,恐怕都是闷了吧,今日小弟征得康王殿下的同意,借了这别院花园,请众位兄台小聚一日。正巧这园子里花开正好,咱们就击鼓传花,再以花为题做上几首诗赋,格式不限,长短不限。如若哪位兄台词赋做得妙,就抄送到对面各府小姐处品评。各位一定要大显身手,不要丢了我们男儿的脸面才是。”
众人哈哈大笑,齐声附和,那钟家公子偏头看向涛儿,又笑道,“这园子咱们也来过两三次了,兄弟们也都看腻了,原本我是看中仙夫人那半月山了,可惜不敢贸然打扰仙夫人清静。”
下面一白衫公子一摇折扇,说道,“我也觊觎那桃花林许久了,若是能坐在花下小酌,微醺之时,做首落花赋,岂不是人生美事一件。”
那钟家公子点头,笑道,“怎么样?卫兄,以前每次去拜会你,那新奇吃食和水果就没断过,我们还都以为武伯侯府实在太过富庶,没想到,你居然是仙夫人的侄儿,这样大事都瞒着兄弟们,可有些不仗义了。怎么样,惩罚你跟仙夫人讨个请,过几日,让兄弟们上山小聚一日如何?”
涛儿站起来给众位做了个罗圈揖,笑道,“倒不是兄弟有意欺瞒各位兄台,我姑姑生性喜静,连我都轻易见不得几面。今年桃花已经落了,连桃子都分了出去,众位也都尝过了。所以,这小聚恐怕要到明年了,说不得,我今年就跟姑姑讨个情,明年桃花一开,咱们就去赏花。”
“好,那卫兄可要把此事放在心上。”众人笑着附和,他们家里的地位都不低,那宫里赏下的仙桃当然都是吃过的,自然知道桃花早落了,不过是预定个明年的逍遥之处罢了,用家里长辈的话说,到那半月山,沾沾仙气,或许读书脑子就通透了三分,也说不定呢。
涛儿哈哈一笑,“兄弟记下了,一定不会忘记。前几日去看望姑姑,倒是得了两坛好酒,是用那紫玉葡萄所酿,又在极寒之地窖藏了十年以上,这样的署日喝起来一定极是凉爽,不如我派人回去取来,做咱们今日的彩头可好?”
众人哪有说不好的,那日仙夫人大宴,他们没资格列席,后来听长辈们说,那菜色新奇也还罢了,毕竟仙客楼里以后也能推出,唯有那酒水,简直是嗅之难忘,而且是仙夫人亲手所酿,用料皆是极金贵的各色水果,可谓一坛价比黄金了。
他们早就好奇多日,此时听说能喝上一杯,自然哄声叫好。
涛儿回身看了看诚儿和幸儿还没有回来,无奈唤了旁边一个蓝衣小厮,“你去门外找我那随从卫康,要他回府去取两坛红尘醉来。”
那小厮应声跑了出去,众人击鼓传花,笑闹着做了几首短赋,那眼光却都时不时的瞟着园门,这样熬了大概两柱香时候,终于那小厮和一个长得高壮的随从抱着两只没有雕刻任何花纹的小木桶走了进来。
众人无不伸长了脖子观望,大禹和涛儿好笑,起身亲手接过,放到中间那张用来书写的檀木桌儿上。
自有伶俐的小厮端了一方盘十几只长颈白瓷酒壶来,小心翼翼打开一只木桶顶部的木塞儿,立刻那桶口就飘出一片淡淡的白雾,渐渐空气里就满是香甜的气味,越来越浓厚,引得众人馋诞欲滴。
钟家公子也急于尝上一口,于是大手一挥,“卫兄豪爽,搬来两桶之多,一桶用来做彩头,一桶咱们就先各自分上一杯尝尝,可好?”
众人当然无有不允,那些小厮双手捧着酒壶,挨个几案倒酒,钟公子又吩咐给亭子里送去两壶之后,才带头喝下自己的那杯,果然,酒液清凉,甘冽醇厚,酒香中蕴含浓郁的紫玉葡萄香气,人间极品
花都地处百花中部,气候不如花王寒冷,所以,除了那些江湖人士喜欢味道比较烈的包谷酒或者状元红之类,其余之人多是喝一些口感比较绵软的,例如莲城的那青莲酿。不过,那酒除了有股花香之外,酒力并不比状元红差多少,没喝上一壶,就要醉倒,实在不适宜这样赏花作赋之时,小酌微醺。
可是,这红尘醉,就满足了这一干文人雅客的要求,味道又甘甜多于辛辣,让众人欣喜若狂。喝光了自己面前那杯,再看着中间方桌上那只满桶,眼睛里就多了一抹贪色,催着钟家公子赶紧开始传花,然后搜肠刮肚做了华丽辞藻,再喝上一杯,简直比得了自家长辈夸奖还欢喜三分。
亭子那边,十几位小姐们接了对岸送来的酒壶,嗅着香甜的酒香,都有些兴奋,嬉笑着各自饮了一小杯,小脸儿就都蒙了一层红晕,添了三分娇色。
上官凤喝着喜欢,就手执了一壶,连饮了三杯,本来十几个人分两壶,每人也就两杯的量,她如此喝下去,自然就要有人喝不到,李雨娇就忍不住嘟囔,“怎么这般贪心,只自己抢着喝,都不顾别人,还是…之尊呢,活像农家蠢妇”
上官凤喝得急,有酒气顶着,头就有些晕,听她这般讽刺自己,立刻那点酒气就都化成了怒火,松开了酒壶,指了那李雨娇就要开骂。众女连忙过来分开两人,各自劝着,一位妃色衣裙的小姐岔开话题就笑道,“这酒不知是什么做的,真是好喝,别说小郡主,就是我都忍不住想贪嘴一次呢,姐妹说是不是啊?”
阑儿家中就有那日仙夫人当做回礼送的好酒,母亲十分稀罕,一直好好藏在酒窖里,不肯给她尝上一口。她倒是知道这酒是紫玉葡萄做的,但是,此时为了缓和气氛只好说,“唤那小厮问问?”
那送酒来的小厮也是个机灵的,正等在亭外不远处,一听小姐们问,就隔着纱幕,说道,“这是卫公子在仙夫人处所得,今日见众位公子兴致好,就舍了出来给诗会助兴。据说这酒是用紫玉葡萄所酿,价值等同与黄金,很是金贵。”
一个婆子上前扔了一把铜钱给小厮,打发他走了。
众小姐们这个说,“卫公子真是豪爽大方,这样难得的好酒都拿了出来。”
那个说,“可不是,那紫玉葡萄我平日倒是喜欢吃,没想到酿出酒来,如此醇美。”
阑儿也说,“仙夫人,真是咱们百花第一奇女子,不说那些仙术,稻米,菜蔬,连酒都酿得如此神奇。”
上官凤见众人说的热闹,口口声夸那仙夫人,心里的火气就更难压制得住,就是这个贱女人,当初诳了师祖给她当车夫,师傅们先前不知,只以为是江湖人,后来派人跟踪,才知其真实身份,师伯们又扯出什么累及师祖受过,要关她面壁两年,如果不是她跑得快,连夜回了花都来,恐怕现在还在后山洞里看野草呢。
结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