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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86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子又上前见礼,小安接过小二手里的碗筷,亲手安放好,然后退回门边。

    众人这才一边说着些闲话,一边吃起了饭,饭后小二撤了酒席,又端了上好的茶水点心进来。

    辛巴缠磨着妈妈从空间里拿出了他的那一大箱子收藏,开始给涛儿和诚儿两个显摆。

    木艾则和肖恒坐在窗边喝茶说话,窗外是酒楼的后园,眼望处正是一个小小的水塘,塘里种了大半荷花,荷下偶尔还有游鱼悠闲的摇着尾巴,景致十分清新怡人,特别此处还是处于这闹市之中,闹中取静,更显别致。

    木艾看了几眼,倒是与神山下自己院后的那口荷塘很相似,就笑道,“大哥,这荷塘可是在我那里偷的师?”

    肖恒哈哈一笑,“这里地皮比之花王要贵上五倍不止,为了应景只好叫人挖了个这么小的,偶尔核账累了,就出来坐坐,也算是个清静之处。”

    木艾微微一笑,随手掰了块点心,一边往荷塘里扔,一边问道,“我嫂子和孩子都还好吧,明日我邀了她和卫家两位嫂子在我那院子小聚,大哥可不要拦着啊。”

    “不会,她整日在我耳边念叨你,这下终于见到了,我也松口气。”肖恒笑着应了两句,想了想,还是问道,“我听说,木五这些时日正到处买山地。妹子可是又打算种些什么?现在朝廷正乱着,如果你信大哥的话,就不要种了,免得被卷进…”

    木艾挥手打断他的话,笑道,“大哥不必担心,我不是要种什么东西,我只是不喜城里吵闹,想要买个小庄住着。”

    肖恒猜到她没有对自己说实话,还想再劝,但是看到她脸上淡淡的神色,只得又咽了回去。

    他还求什么呢,能这般说说话,看看荷塘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去年冬,当他听说那人生死不明的时候,不是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时刻了吗?

    两人就这样站在窗边吹着风,再也没有说什么,有些东西,一旦生了隔阂,就再难以恢复原样,例如信任。

    几个孩子又聊了两柱香功夫,日头就已经偏了西,木艾吩咐小安去结账,却被肖恒拦了下来,木艾待要坚持,却见他眼里有丝祈求,于是挥退了小安,淡淡一笑,“那就让大哥破费了,天色不早,我们先回去了,大哥有事,就…派人到别院说一声。”

    肖恒这才露了笑容,亲自送了他们下楼出门,诚儿和涛儿同辛巴大禹幸儿约好明日一起去哪里游玩,生怕姑姑不同意,一起上前请求,岂不知辛巴几个每到一城都是独自跑出去四处游玩的,木艾早已习惯,当然不会拦着,倒让他们白白忐忑半晌,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母子四人回了别院,几个孩子终于抵不住长途跋涉的疲惫,打着哈欠回房小睡去了。

    惜福却引了木五进来求见,原来是他终于谈好了一块山地,木艾大喜,问道,“那山地在哪里,离花都远吗?”

    “不远,夫人,应该说很近,那座山头距离西城门只有十几里远,是个没落侯爵府的产业,他们府上不知为何急需一大笔银子,半月前就放出消息要卖这座山头。本来有很多买家感兴趣,却都被他家开出的一万两银的价钱吓跑了,那小山过十几丈高,加一起没有百亩大小,这个价格确实太多了。我因为找了两日都没找到符合夫人条件的地方,就上门去商谈,终于讲到九千两银。其实这价格还是太高了,但是,这地方实在不错,所以,才急着来回禀夫人。”

    木五边说边看着自家主母的脸色,毕竟这是主子来花都吩咐的第一件事情,他如果办不好,可就太过丢脸了。

    没想到,木艾却一口答应下来,“符合条件就好,多少银子不论。你负责尽快把银子付了,地契也上好档子,明日下午我就要上山去布置。”

    木五不明白夫人为何如此着急,但还是立刻应了下来,匆匆告辞离去,事情很多,如果不抓紧一点,日落之前绝对是办不完的。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诚儿和涛儿就来敲了门,进了大厅,给木艾请了安,就笑嘻嘻坐在饭桌前一起蹭了顿早饭,一边喝着瘦肉粥,一边赞叹,还是姑姑家的饭菜好吃,惹得几个丫鬟笑个不停。

    吃了饭,几个孩子就带着各自的小厮和丫鬟,加上懒散的夏烈师傅,呼啦啦一起出门去游玩了。

    木艾吩咐小安等人把后院小花园的草地收拾干净,铺了厚厚的羊毛毯子,又准备了一些点心吃食,就一边坐在凉亭里勾画图纸,一边等待丽娘三人上门。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捧杀

    第三百四十章 捧杀

    巳时初刻,小安跑来禀报说,门前来了两辆马车,木艾笑着迎了出去,果然是卫家两位夫人和丽娘三人,外加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丽娘一见木艾就上前拥住她,欢喜的掉了眼泪,木艾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冲着后面喊着手指的小娃娃做了鬼脸,逗得小娃娃咯咯笑起来,卫家两位夫人就上前一左一右拉开她们,劝道,“好了,丽娘别哭了,这不是见到面了吗,咱们想她这么久,多留她住两日就好了,你看理哥儿都笑话他娘亲了。”

    丽娘回身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然后抱了他过来给木艾看,“妹子这就是理哥儿,一会儿让他给你磕头啊,我怀他时,可没少吃你的好吃食。”

    木艾哈哈一笑,嗔怪道,“嫂子可不要这么客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欢人家磕头,可别折腾我们小宝贝儿了。”说完,伸手向小娃娃说道,“理哥儿,给姑姑抱抱,好不好,姑姑这里什么好吃食都有,咱们进去吃啊。”

    不知道是吃食二字起了作用,还是小娃娃不认生,他伸出两只胖胖的小手臂就抱住了木艾的脖子,软软肉肉的小身子,抱起来很是舒服。木艾笑着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说道,“嫂子,你家这小子可要看好了,小心别人拿块糖就把他拐走了。”

    丽娘嗔怪的拍了小儿子的一下,“那也是你的错,谁让你每年都送那么多吃食来,把他的胃口都养刁了,现在每日里都要吃上一个桃子的,否则就哭起来没完。”

    “哈哈,那有什么,尽管吃,我这里别的没有,水果遍地都是。走咱们进去吧。”木艾抱着小娃娃,招呼着几人一路穿门过户进了后花园,扭头看了看她们身后的几个面生的丫鬟,吩咐惜福,“你带她们下去吃些点心吧,不召唤都不必过来,这里有小安伺候就好。”

    惜福连忙应下,那几个丫鬟看见各自主子都微笑着没有说话,就乐得下去歇息了。

    木艾一只手插了花园门,笑道,“行了,没有外人了,今日咱们也松快一下。”

    说完走到草地中间的地毯上,踢掉脚下的绣花鞋,懒散的坐下来,随手从空间里取出几盘水果,金黄的香蕉,绯色的水蜜桃,大红的苹果,应有尽有,喜得小娃娃挣开她得怀抱就奔着盘子爬过去了,小嘴里还喊着,“果果…果果”然后就抱了个大苹果趴在毯子上啃了起来,别提多可爱了。

    木艾看得有趣,也拿了个苹果趴在一边陪他啃,扭头一看,那三人还站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呢,就忍不住笑道,“我今日把人都撵出去了,又布置成这样就是想着你们平日里被拘束惯了,到我这里也松快一日。快脱了鞋上来,特别舒服。”

    卫大夫人看看妹妹和丽娘,当先脱了鞋子上了毯子,来回走了几步,笑道,“罢了,今日就放肆一次了,这样真是舒服极了。”

    卫二夫人和丽娘也连忙有样学样,上了毯子,刚开始还有些放不开,总是把脚藏在裙子里。过上半刻,吃起水果点心,聊起闲话,就忍不住伸出了脚,甚至歪躺下来,眯着眼晒起了太阳,惬意悠闲。

    木艾和理哥儿玩了一会儿,随后把空间里正开花的桃树挪了十几棵出来,严严实实的围在毯子四周,让几个女子整个就坐在了满是桃花的小天地里。

    丽娘是见过木艾的法术的,所以开始愣了一下之后,就只剩了惊喜。卫家两位夫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惊吓,在丽娘的解释和亲手触摸后,才稍稍定了神,互相偷偷对视一眼,眼底都存了一丝敬畏。

    木艾没有理会这些,示意小安抱了吃饱之后开始淘气的理哥儿四处走走,然后直接平躺下来,嗅着空气里的桃花想起,笑道,“你们也躺下试试,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不要错过后悔。”

    丽娘三人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半个人影儿之后,才慢慢躺下,一同嗅着香气,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倾听着夏风吹过树梢,花瓣轻轻洒落在身上的声音。

    良久,卫二夫人轻轻喟叹一声,问道,“妹子,出了花都还要去哪里?”

    木艾捡了片桃花放在嘴里嚼着,含糊道,“不知道,天下这么大,哪里有趣就去哪里走走啊。”

    “真羡慕你啊,我们每日里都关在大院子里,这一辈子恐怕都没这样的机会。”卫大夫人借口说道,她性子爽直,小时候听戏文时还曾想着当个女将军,等到长大嫁人才知道,那是多么异想天开之事。

    木艾悠悠叹气,“没有人的人生是完整的,你们有夫君,有家庭,有孩子,已经很幸福了。我如果也有人在身边…”说道这里,她的声音顿了顿,又笑道,“不说这些事了,你们呢,回了花都,大宅门,没有花王成那般舒服了吧。”

    卫大夫人笑道,“还是那样子,只不过,需要赴的酒宴多了。”

    丽娘伸手接了飘下的桃花,心里有些愧疚,欧阳那事她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一直觉得愧对木艾,这两年但凡得了什么好东西,哪怕夫君不说,她都要张罗着送回花王城一份。以前也许只是觉得这个义妹是诚心待她好,没有害她之心。可是回了安伯侯府的大院,她才越发想念起木艾的好,再没有人能真心替她着想,再没有人能放心说话,最重要的是,再没有人认真教养她的长子。

    长长叹了口气,丽娘坐起身,“妹子,离开花都时带上诚儿吧,只有你教他,我才放心。”

    木艾双眼微眯着各放了一瓣桃花,也没有看到她的脸色,就笑道,“嫂子就笑话我,花都里这么多好先生,哪个不比我强啊。”

    丽娘却以为她是在推脱,垂下眼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妹子,看在嫂子这几年待你还算周到的份上,你就不要生你大哥的气了,帮嫂子带诚儿走吧,好好教他规矩道理。再放他在侯府里,我怕…”说道这里,已经泪如雨下。

    木艾听见声音,立刻支起身子,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卫家两位夫人也跟着劝慰。

    丽娘好不容易忍了眼泪,哽咽说道,“卫家两位姐姐和妹子,都是我信赖之人,我也只有对你们才敢说说实话。我们刚回府时,我以为府里那位会出手对付我,甚至威胁诚儿的性命。

    可是,她却日日笑脸,还引了诚儿和她娘家的一干子弟相识,但凡好吃好玩儿,只要诚儿要就保管买回来,诚儿贪玩不做功课,我要打,她也护着,把诚儿般到她院子去住,惹得旁人都夸赞说她疼诚儿。我本来觉得不好,想要搬诚儿回来,她就到老侯爷那里哭,说我不当她是婆婆。

    这么一拖就三年了,诚儿被娇惯得半篇诗文都不会背,也不早期习武了,日日跟人出去骑马打架,下人一个不周到,他就动辄打骂,在这样下去,我怕,诚儿就毁了。”

    丽娘说着说着又哭起来,拉了木艾的手,眼里满是祈求,“妹子,原来在你那里一年,那孩子可不是这个样子啊。答应嫂子,带诚儿出去走走,帮嫂子好好教他规矩道理,好不好?”

    木艾听了她这些话,心里只有两个字,“捧杀”。原来她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一个故事,就是一个后娘非常娇惯丈夫与前妻的孩子,反倒对自己的孩子很是严厉,外人都说那后娘贤良厚道,结果后来,那前妻的孩子因为打架杀人进了监狱,而她的亲身儿子却考取了一所名牌大学。那文章后面,就写了这两个字,有时候宠爱也是杀人的利器。

    谁说深宅大院里的女子没有学识,看着安国侯夫人的手段,当真是炉火纯青,怪不得精明的丽娘都中了招。有心不想参与进他们的家事,可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诚儿又在她身边养过那么久,实在看不下去他将来变成个走马斗狗得纨绔蛀虫,说不得这麻烦要揽了。

    “嫂子别哭了,这孩子我管了,只不过,我教训他时,你可不要心疼。”

    丽娘一听她答应了,立刻擦了眼泪,连忙摆手说道,“不心疼,不心疼,你怎么教训都没关系,只要他能明是非,能成才就好。”

    木艾点头,“那好,我在花都要住上一月多,走时就带着他。”

    不等丽娘答应,卫大夫人却接了口,“别只带诚儿一个啊,还有我们涛儿也一起吧。这孩子为了他父亲能同意他南下,居然壮着胆子辩论了快一个时辰,才得了允许。后来他父亲私下里也说,这孩子将来恐怕要入仕,跟着妹子出去长长见识,看看百姓们的日子也好。”

    木艾双手掐了腰,装作生气的竖起了眉毛,“你们都各自得了清闲,把孩子都推给我照料,是不是要付些辛苦银子啊?”

    卫二夫人笑道,“妹子就是小气,那么多加铺子,日进斗金,还要搜刮嫂子们的私房银子不成?”

    “可不是,妹子就是小气,只这里的水果都能卖个百两银子了,天气这么热,一会儿走时咱们顺便带些回去,省着她吃不完,都放干了。”丽娘解了心头大事,也开起了玩笑。

    木艾连忙装作慌乱模样,双手揽了果盘,喊道,“小安,快把这三个强盗赶走,她们都抢上门来了”

    几人再也忍不住,笑成一团,清脆的笑声震得桃花又纷纷落了下来…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小山庄

    第三百四十一章 小山庄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木艾张罗着要亲手做几样菜色吃,可惜丽娘和卫家两位夫人都惦记各自府里之事,不能在外久呆,看看日头将近午时,就依依不舍的要告辞回去。

    木艾无法,看着她们都穿好了绣鞋,整理了衣裙,就收了桃树,吩咐小安开了园门,丽娘几人唤了各自丫鬟,把带来的礼品搬了下来,绸缎料子、小摆设、首饰,皆是花都现在流行的式样。

    木艾也不多客套,吩咐小安收下,然后每家回了四坛果酒,四罐果酱,四盒点心还有四筐水果做回礼。

    惊得丽娘三人连说太贵重了,木艾伸手指指后园那方向,笑道,“刚才只落下的那些桃花就够结下几十筐桃子了,我这里就水果不值钱,嫂子们就别客套了,吃完了尽管再派人来取就是。”

    丽娘三人这才罢了,理哥儿可不懂大人间的客套,看着几筐颜色鲜艳的水果,乐得咯咯直笑,喜欢的木艾又亲了他好几口,又笑着同卫家两位夫人约好过上半月去府里拜访老夫人,这才送她们出门。

    丽娘坐在车里抱着小儿子叹了气,妹子明明与夫君是义兄妹,拜见长辈也应该先拜见老候爷,可惜,她却半点没提到候府,反倒先约了去卫府,这明显是心里存了芥蒂了…

    几个孩子都不在家,木艾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就着几样素淡小菜,喝了碗粥,就算吃了午饭。撤了饭桌儿小歇了半个时辰,木五就上门来请,于是吩咐小安拿了套月白色的衣裙,梳了简单又不失端庄的发鬓,留了惜花惜春两人领着院子里原有的几个丫鬟小厮在家看守,这才带了小安惜福几人坐车出了门。

    马车一路轱辘辘拐出了热闹的西城门,行了不过十几里远,坐在车辕上的木五就说道,“夫人,现在左手边的那座山头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

    小安闻言,连忙挑了青纱窗帘,木艾放下手里的书,向外看去,只见官路旁不远处有座十几丈高的小山,山上不知种了些什么树木,这样的盛夏里,奇异的发着微黄的颜色,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农田和山林映衬下显得格外显眼。小山半腰大约是个缓坡,隐隐露出一片灰色瓦顶。一条小溪从山西流淌而下,绕过一个住了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最终曲曲折折的汇进官路旁的大河里。

    木艾微微点头,怪不得木五找了几日单单回报了这一处地方,这里确实是与她的要求最相像、最一致的。

    “木五,那山上种了什么树,怎么颜色如此奇异?”

    木五扭过身子,冲着车门微微躬身说道,“回夫人,那候府现在的主子是个纨绔子弟,对于农事半点不懂,听说前年不知听了哪个骗子的话,要在山上种桑养蚕,结果桑树种上之后,不知为何发黄干枯了大半,他就扔下不管了,生生耽误了两年收成,庄户们本来就是靠三成收成吃饭的,侯府又是老规矩,不允许他们出去寻活计,所以,现在连饭都吃不饱,怨气很重。”

    木艾点头,只要不是山地本身有什么问题就好,至于原来的人家种了什么,最终也都是要拔掉的。

    马车拐上了一座青石小桥,走过哗哗流淌的河面,这才踏上一条不宽的沙石土道,就颠簸了起来,好再不过一炷香功夫就进了小村。

    早有小厮先跑进去通报,庄户们知道新主家到了,都半是好奇,半是懒散的站在路边等候。

    木艾踩着小凳子下了车,只扫了几眼路边的屋舍,就忍不住皱了眉头。

    看样子之前的主家对待这些庄户并不算宽厚,各家的屋舍都是茅草房,就是有那一两家挂瓦的也是半旧,显见日子过得都不宽裕。再看那些站在路边的男子,衣衫大部分都是麻布,后面几个缩头缩脑的孩子甚至还光着上身,不远处一个院子门后,探出几个婆子满是皱纹的脸,这些让她一度怀疑是否到了非洲哪个部落。

    木五带了个穿戴还算干净利落的中年男子过来,那人倒是很懂规矩,在三步外就跪地给木艾磕了头,然后爬了起来憨厚笑着,好似不知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半晌才憋出一句,“小的王有财,是庄里的小管事。夫人有什么就吩咐小的去做,小的一定做好”。

    木艾微笑着简单问了几句庄里多少人,多少地之类的话,然后吩咐木五找人把后面那辆车上的米面和肉都卸了下来,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以前的主家是如何定的规矩,但是看起来你们的日子过的也都不好。以后这里就是我们木仙府的地界了,你们自然也是我们木仙府的庄户,只要你们一心为了府里,努力做事,吃饱穿暖,盖上新瓦房都不是问题。”

    说完也不理会半喜半疑的村民们,转身顺着旁边的小路上了山,留下两个小厮负责发放东西。村民们按户领了一袋细面、五斤素油、十斤米、五斤肉,统统抱在怀里才终于反应过来,这新主家不是空口说白话,居然一见面就发了这么多好吃食。

    众人立刻炸开了锅,这个喊着自家婆娘过来帮忙拿东西,那个围着两个小厮打探新主家的底细。当然在他们终于知道,刚刚听着只觉耳熟的木仙府是哪个木仙府时,喜得一片抱头痛哭声,天神终于开眼了。

    孩子们不知道长辈们在哭什么,他们只围着自家的那堆吃食流口水,晚上就能吃上肉了…

    王有财喊了自家婆娘孩子把东西抱回去,就带了两个后生紧跟着上了山。见到新主子正在半山腰上的破院子前转悠,还以为他们要住下,面色有些尴尬,连忙上前跪下说道,“夫人勿怪,这两年候府里一两银子都没拨过来,大伙肚子都吃不饱,就没有修葺这院子。夫人如若不嫌弃,先去小的家里将就两晚,小的立刻就带人来收拾。”

    木艾又看了几眼破败的院子,笑道,“王管事不必急,我们在城里有住处。”说完又对木五说道,“明日派个伶俐的管事过来,帮着王管事尽快把这院子修葺好了,旁边的那块空地也要平整好,到时候要安置别墅,如果人手不够就在周边雇人,吃食别亏了,工钱厚些。至于咱自家的庄户们,统计一下人数,凡事能做事的,男子每月二两月银,女子一两,外加每季两套衣衫,各节福利你看着安排。”

    木五躬身应下,又指了山下和山上那些半死不活的桑树问道,“夫人,这些桑树要找人挖出来吗?”

    “不用,我自有安排。”

    王有财带了两个后生站在后面,状似仔细听着前面主子们的对答其实半句都没有听进耳里,脑子如同雷鸣一半,翻滚着刚才主母的那几句话,男子二两月银,女子一两,那就是说,不管冬夏,不管旱涝,自己夫妻加上两个十五岁的儿子,每月都有七两银子的进账,也就是说,用不上一年,自家就能盖上新瓦房,儿子也能娶上媳妇了。转念又想起那些整日嘲笑他们的亲朋,这下子怕是要眼红了。

    想到这里他的腰板也直了,看着前面的主母,恨不得再冲上去,磕上几个头。

    木艾四处看了看,做到心里有数就沐浴这火红的夕阳回了城,几个孩子早在客厅里等着,见妈妈回来,立刻围了上来,这个喊妈妈,那个喊姑姑,极是热闹。

    等吃了晚饭,诚儿和涛儿依依不舍的各自回了府,大禹才拿出账本,逮了想要偷懒的弟弟妹妹一起帮他核对。前几日急着赶路,收上来的账本都没有看,再加上花都这里的,足足有十几本,看的辛巴和幸儿头大,抬头想要妈妈帮忙说项,却发现妈妈拿了画板出来,于是趁机跑过去,问道,“妈妈,你要画什么啊?”

    幸儿更是拿了铅笔刀开始帮忙削铅笔,讨好的递上去,笑嘻嘻说道,“妈妈,你顺便教教幸儿好不好?”

    木艾接了铅笔,嗔怪的瞪了一眼两个懒蛋,“别跑我这里献殷勤,那么多账本怎么能要哥哥一个人核对,回去做事”

    辛巴和幸儿互相做了个鬼脸儿,然后沮丧的继续坐到桌边拨算盘。

    木艾把下午见到的地形,简单画了出来,逐一安排每块地要种的东西。山下那十亩水田因为没有料理好,长得又矮又脆,说不得到时候要灌些泉水进去,免得秋天时颗粒无收。

    山上的桑树都要挖掉,山坡下半截种桃树,上半截则是苹果、雪梨和脐橙,都是极适合本地气温的,将来庄户们也好照管。至于中间建了院子的缓坡,就种上葡萄,到时候搭了棚子,就坐在底下喝茶看书,一定很是阴凉惬意。

    木艾抬头,动了动微微发酸的脖子,开口唤来大禹过来,指了图说道,“妈妈今日在城西买了座小山,打算栽上果树之后,咱们就搬去那里住。这是妈妈画的平面图,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的?”

    大禹微微一愣,低头细细看了半晌,抬头时眼里有丝疑惑,“妈妈,这样安排…花开之时一定会很漂亮…”

    木艾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试探着说道,“妈妈就是要它很漂亮,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因为妈妈…呃…在等一个人回来。”

    大禹看着妈妈眼眸深处的点点忐忑,心里酸暖,“妈妈,如果有人陪你,我们兄妹会很高兴。”

    木艾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伸手拉了这个最懂事的大儿子进怀里,狠狠抱了抱他,辛巴和幸儿看见了,也跑过来喊着,“妈妈偏心,只抱大哥。”

    木艾只得伸手又把他们揽进来,母子四人抱得如同大球一般,温暖而亲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谎

    第三百四十二章 谎

    天边新月如勾,寂静的山林里,偶尔响起一两声野兽的低吼,惊得四处虫鸣时隐时现。

    两道黑影儿在林间的小路上飞奔,前方一个纤细的身影不知是绊到了树根还是气力不继,猛然踉跄了一下。后方的男子立刻抢上前扶住女子,关心问道,“可是扭了脚了?快坐下歇歇。”

    金瑶心里飞速算计着,脸上却装了痛楚模样,轻声呻吟了两声,坐到了一处露出地面的树根上,“我没事,让叶大哥担心了。”

    叶拓憨笑着松了手,坐了她对面,微微有些疑惑的问道,“瑶妹,你今日是怎么了,好似一直心神不宁,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说出来,叶大哥帮你想办法。”

    金瑶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小手伸到腿旁,狠狠掐了一把,硬生生逼出两滴眼泪之后,再抬眼时,本就娇美的玉颜上因为这两滴眼泪,立刻添了三分楚楚可怜,心疼的叶拓手足无措,一叠声的问道,“瑶妹,你怎么哭了,可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叶大哥去给你报仇。”

    金瑶见他因为自己哭泣如此焦急,再想起她倾心的那个男子的冷漠疏离,居然也不用再掐大腿了,心里的愤恨委屈全都化作了眼泪,哗啦啦就淌了出来,伸手抽出雪白的帕子,边擦边抽泣起来。

    叶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心仪女子,为何突然就哭的如此伤心,一时恨自己嘴笨,不会哄劝,一时又恨自己胆小,不敢上前拥她在怀。

    金瑶哭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叶拓,自觉火候到了,于是,悲悲切切的说道,“叶大哥,瑶儿闯了祸,心里害怕,又觉得对不起叶大哥,所以忍不住就…”

    叶拓眨眨眼,问道,“瑶妹,你闯了什么祸,为什么会对不起我,你说出来,叶大哥不怪你。”

    金瑶微微仰了头,一双泪水浸润过的大眼在月色下越发显得晶亮,晃得叶拓再次保证,“叶大哥真不怪你。”

    金瑶这才一边揉搓着手里的帕子,一边低声说道,“叶大哥还记得,那个抓了醉红颜的夫人吧?”

    “当然记得,她白白送了咱们两千两银子,我怎么会忘。”

    “那你还记得,她捎了个字条给欧…呃…头领吧?”

    “记得啊,她不是说是头领的故人吗?怎么了,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啊。” 叶拓微微皱了眉,心急于她的吞吞吐吐,声音也高了起来。

    金瑶垂着头,好似被惊得畏缩了一下,越发显得柔弱可怜,低声说道,“叶大哥,那信…那信被我不小心烧掉了。”

    “什么?”叶拓一下子就蹦了起来,“那信是给头领的,你怎么能烧掉了,那夫人如果是有重要的事,岂不是耽误了。”

    金瑶又抽泣了起来,脸上也是万分委屈,“我…我不是故意的,本来是放在怀里好好放着的,但是昨日落水,我衣裙湿了,烤火的时候,不小心就掉到火堆里了。”

    叶拓听了这话,心里有再多的埋怨也说不出来了。

    他的武功也勉强能够跻身江湖一流,可惜只有一件憾事,小时候掉井里差点被淹死那次落下的病根,一看水就发晕,所以怎么也学不会凫水。昨日借力几块石头过河之时,不知怎么就脚下一滑掉进了水里,还是金瑶跳进河里把他救了上来。

    如今那字条虽然没了,可是金瑶是为了救他才出了这差错,归根结底他也脱不了干系。

    他原地走了两圈儿,心烦的搓了搓手,再看看又哭成了泪人的女子,只得开口劝道,“瑶妹别哭了,这事我也有责任,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也不能把信烧了。等一会儿到了谷里,你什么都不必说,我去跟头领说清楚,如果他要惩罚,我一个人顶了。”

    “不要”金瑶立刻惊叫出声,从出了花都偷看了那字条起,她就有一种强烈直觉,这个叫仙的女子,一定和欧阳有情,说不定欧阳一直狠心拒绝她就是因为这个女子。如果叶拓真去给欧阳赔罪,他虽然看不到信,但还是会知道那女人在找他,她绝对不允许他们相见

    只要拖过了八月初一,那女子等不到人说不定就会死了心,而她天长日久陪在欧阳身边,一定能让他爱上自己…

    低头好好调整了一下表情,重新楚楚可怜的望着叶拓,“不要,叶大哥,是我不小心,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担责任呢。说起来,还是我没用,第一次出任务就出了纰漏,如果不是首领救了我一命恐怕就回不来了。原本谷里就有人说我没用,没想到这次又出了纰漏,以后我还有什么脸在谷里立足,恐怕我只能流落江湖了。咱们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叶拓狠狠拍了拍脑袋,心里纠结,眉头皱得死紧,“不行,你一个女子怎么能流落江湖。要不然我再去一趟花都找找那位夫人,重新写一封来?”

    金瑶连忙摇头,笑话,万一他真回花都再带了封信回来,她岂不是白费心机了,“叶大哥,我一直在想,头领从来不曾提及过去,出任务时也都戴着金面具,明显是不想与以前的事有瓜葛,那位夫人这次找到咱们头上来捎信,恐怕是要对头领不利。”

    “不能吧,我看着那夫人很和善,听说头领姓欧阳,她很是欢喜的模样,应该不是来找头领麻烦的。”叶拓有些不信的说道,金瑶暗自咬牙,伸手拉了他的衣袖,娇娇柔柔说道,“叶大哥,难道你不相信瑶儿吗,那位夫人就是没有存什么坏心,也不像有急事的样子。咱们先不告诉头领,能帮他挡了麻烦更好,万一真是耽误了什么事,到时瑶儿一人承担责罚。叶大哥,瑶儿不想离开谷里,不想离开…你。”

    叶拓第一次被人这般拉着衣袖撒娇恳求,何况这人还是他的心仪女子,他本来就不够精明,过于耿直的脑子顿时就罢工,迷迷糊糊的就点了头,结果眼前泫然欲泣的女子,脸上立刻绽开了花儿…

    事情解决了,金瑶也不装柔弱了,好似突然涨了几十年内力一般,身躯灵巧的飞速越过了两座山头,赶回了谷里。

    七月初十,正好是谷里每月一次聚宴的日子,凡是没有出任务的人手都齐齐聚在一起喝酒议事。木屋前点了两堆篝火,长条桌边儿坐满了人,此时一见金瑶和叶拓回来,金羽立刻上前拉了妹妹,上下打量确定她没有受伤才笑道,“你们可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

    金瑶点头,也顾不得和自家大哥多说,生怕叶拓先开口把事情说漏了,抢上前去当先给欧阳行了礼,抬眼看着他在火光映照下越发显得英气冷酷的脸,狠狠压下心里的想念忐忑,脆声说道,“禀头领,醉红颜顺利捉获,得花红共计两千两。”说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皆是一百两一张,足足二十张之多。

    平日专管钱财的任白衣,照旧一身白衫,摇着描金扇子哈哈笑道,“这花红可是不少啊,咱们谷里这一月就属这笔进账最丰厚了。”

    说完伸手拿了银票收进袖带里,其他人也纷纷称赞。可是叶拓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紧皱着没有说话,金瑶也只盯着沉默的欧阳,紧咬了下唇,明显是在盼望着他能说些什么。

    大伙互相挤挤眼睛,纷纷端着酒碗看起了好戏。自己这个头领什么都好,就是这不近女色的脾气实在古怪,人家金姑娘要长相有长相,要武艺有武艺,厨艺女红也都拿得出手,可谓是少有的贤妻良母,可惜头领就像冰块一样,半点不动心,真真是白糟蹋了人家金姑娘的一片痴心。

    果然,头领照旧冷酷甩了三个字,“辛苦了。”就算打发了热切等待他夸赞的女子,看着那张娇俏的小脸儿上瞬间布满了失望委屈,一众江湖豪杰都忍不住心里酸了一下,白白感叹一声,痴情女子负心汉啊。

    “叶兄弟和金姑娘辛苦了,那醉红颜可是个棘手的人物,据传言说轻功一流,想要捉他,你们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任白衣圆滑的抛了两个问题出来,把众人的心思转到了别处,轻巧化解了刚才的尴尬。

    欧阳挑挑眉头,微带疑惑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叶拓,金瑶猛然打了一个寒颤,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立刻收了心里的委屈,笑着拉叶拓入了座,给众人讲起了孙府之事,当然,木艾的一切功劳都被抹杀了,那个识破醉红颜易容之术的人也成了她金瑶。

    众人偶尔询问叶拓两句,也都被她轻巧遮掩过去了,散席之时,她还是怕叶拓露了馅儿,居然难得的拉了他一起走了,这倒让金羽大喜过望,毕竟他作为兄长,看着自己妹妹整日里去贴头领的冷脸,他心里也不好受,如今妹妹好似转移了心思,不管那人是谁,都是个好兆头,何况叶拓这人耿直仗义,武艺高超,实在是个妹婿的好人选。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神迹

    第三百四十三章 神迹

    任白衣看着众人都各自进了自家的木屋,灯火陆续熄灭,就拍了拍腰侧的酒葫芦,轻轻一笑,纵身跳上了身后的木屋,果然头领如同每日一般坐在上面的对月沉默。

    “我昨日打了壶三十年的状元红,刚才可没舍得给那帮粗人糟蹋,怎么样,要尝尝吗?”

    欧阳摇摇头,低垂眼帘看着手里的扁平小酒壶,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光芒,放在鼻端轻嗅,在记忆力找寻着熟悉的酒香。

    任白衣耸耸肩,自顾对着葫芦喝了一大口,粗鲁豪气,完全不似白日里的清雅潇洒。“真不懂你这冰块,好好的稀罕酒壶,非要装清水,好像咱们百花没有好酒一般。”

    欧阳原本抿紧的唇角却突然翘了翘,“百花的好酒都在一个地方,喝过之后,凡酒就再难入喉。”

    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出现又消失的微笑,惊得任白衣差点扔了手里的酒壶,他从跟着这人建了梵天宫开始,怎么也有一年多了,交情莫逆,今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人笑,虽然短暂,但是他绝对不是眼花。心里立刻对这个产好酒的地方起了兴致,究竟是什么地方居然平日里言简意赅得能憋死人的首领,一次多说了这么多字?

    “什么地方?酿得酒真有这么好喝,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见识一下。”赤o裸的八卦语气,万分好奇的脸色,可惜欧阳根本不吃这一套,好似刚才那些话不是出自他口一般,又沉默的抿起了酒壶里的清水。

    任白衣泄气了,也不费那个力气逼问了,他知道这人的怪脾气,如果他不想说,那就是天王老子也问不出来。眼珠儿转了转,他又换了话题,“对了,金姑娘毕竟是个女子,金羽又极疼妹妹,下次你就开开金口,夸赞几句吧,也省的总得给你打圆场。”

    欧阳皱了眉,“男的行,女的不行。”

    任白衣把这句话在心里分析了无数遍,才勉强明白,他是说,夸赞男的行,但是绝对不会夸赞女子。他的眼睛立刻又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为何女子不行,难道你怕引起误会。我说,人家金姑娘可不错,长相、厨艺女红都不错,这次任务完成的又这般利落,这样的好姑娘上哪里找去啊。你是不是抹不开脸面,若不然我去帮你说合一下?”

    话音未落,欧阳一个眼刀就扔了过来,任白衣却毫无所觉般又往前挤了挤,嬉笑道,“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你真喜欢金姑娘,早说啊,我现在去说亲,明们就能成亲入洞房了。”

    欧阳忍着想要把他踢下去的冲动,冷冷蹦出一句,“不必,我有要娶的女子。”

    任白衣一听,立刻就蹦了起来,激动得甚至踩裂了脚下的一方木头,他却毫无所觉的连声问道,“是谁,是哪家姑娘,什么时候成亲?”

    欧阳淡淡瞟了他一眼,又不说话了,只急得任白衣就差变成抓耳挠腮的猴子了,才听他低声说道,“她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会做天下最好吃的饭菜,会酿天下最好喝的酒,会把水果拼成奇怪的图案,会和孩子玩闹…”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就如同呢喃一般,听得正暗自欢喜的任白衣狠狠替金瑶掬了一把同情泪,别的不说,就只听这温柔语气,任谁都能猜到那女子在首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