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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84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俩很是打趣了几句。

    几个丫鬟忙完了活计,就缠着闫立陆云在一只粗壮的槐树上,栓了一架秋千,嘻嘻哈哈轮换着玩了起来,幸儿仗着轻功好,站在座板上,悠了一人多高,吓得伊儿惊喊出声。

    木艾却一点儿都不担心,抱着康哥在一边喊加油,末了还鼓励伊儿上去试试,可惜她眼里虽满是羡慕,却摇头拒绝。

    木艾也不勉强她,被大宅院的规矩束缚久了,能这样肆意说笑,赏花走动几圈,就已经是难得的放松了,让她坐上秋千,上下悠荡,偶尔被风吹起裙角,她却是绝对不敢的。

    众人一处看着,一处玩着,正是欢喜热闹的时候,陈方跑来禀报,“夫人,山下有孙府的几个小厮运了些酒来,这是帖子。”

    木艾接过烫金的帖子看了看,忍不住扑哧一笑,“这孙老爷子喜欢喝百果酒,派人来说声就好,居然还用二十坛青莲酿来换。”说完,挥手把空间里剩下的十二坛百果酒都拿了出来,吩咐道,“赏那几个小厮一些铜钱,让他们带话给孙老爷子,百果酒只有这些了,等明年酿好了再送他二十坛。”

    陈方躬身应下,加上孔喜闫立陆云三人,每人轻松抱起三只酒坛,飞奔下了山,小安随后拿了只装满铜钱的大荷包也跟了下去。

    山上山下跑了两个来回,二十坛酒就摆在了门廊里,木艾伸手揭了一只的泥封,细细嗅了一下,甘冽的酒香里夹杂着些许清冷的荷香,倒很是符合青莲酿这名字。心念一动,埋到空间水潭边十八坛,然后看着几个满面笑容的几个护卫说道,“这两坛抱下去放好,晚上做些好菜,大伙也都尝尝这莲城名酒。”

    “谢夫人。”孔喜几人连忙笑着道谢,男人没有几个不好酒的,特别他们还是军卒出身,对酒更是喜爱。刚才往回搬酒时,他们就猜测夫人那般慷慨的人,一定不会落下他们的份儿,果然,给他们留了足足两坛之多。

    小安想起上次吃的那个富贵(又鸟),笑道,“夫人,这里不缺荷叶,咱们再做几只富贵(又鸟)吃吧。”

    木艾点头,“行,菜色你们看着安排吧,今天就尝尝你们的手艺。”

    几个丫头立刻来了兴致,也不玩秋千了,张罗着要趁人少时,下山去偷偷采上几张好荷叶回来。

    康哥吃完了小碗里的桃酱,挥舞着小手,比划着,似乎还想再要一碗。

    木艾笑着用帕子擦去他嘴边的果酱,拿出空间里的大气垫铺到草地上,放他上去随便爬。

    伊儿仰靠在椅子上,贪恋的深深吸了口气,笑道,“仙姨这里真好,让人住下了就不想回去。不过,明日恐怕老太太就该派人来催了。”

    “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就好,回去了可不能露出来。下午咱们做些果酱、蜜饯,再搬几坛好酒,你明日一起带回去打点一下。不过,你毕竟占着长孙媳的位置,凡事也不要太软弱了,让人觉得你好欺就不好了。”木艾把爬到气垫边儿的康哥抱回来,温声嘱咐道。

    “谢谢仙姨,伊儿明白。”

    看着玩得开心的小儿,伊儿眼里闪过一抹坚定,嫁为人妇三年,怎会不知深宅大院里的斗争,也许不见血,但是却异常伤人,可以让人夜夜难以安睡,日日饱受痛苦折磨。想起最初那些明里暗里挡了多少妾室进门的日子,耗了多少眼泪心血,最后不还是忍着心痛让两个陪嫁丫鬟做了通房,才勉强堵了众人的嘴。在那样的府邸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好好教养儿子成才,才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你之蜜糖,我之砒霜

    第三百三十二章 你之蜜糖,我之砒霜

    第二日一早,杨府果然派了车来,说是老太太想念康哥儿了,伊儿夫妻依依不舍的收拾了行李,辞别了木艾母子几人,带了十几坛果酱、果酒,上路回了莲城。

    幸儿突然想起那幅为楚家母子三人作的画,还没有拿给伊儿,辛巴就自告奋勇带了丰收雨顺两人去追,终于在半路赶上杨府马车,把画交到了伊儿手上,伊儿强忍了眼泪,在杨府两个管事娘子的面前,微笑着谢了辛巴三人。

    辛巴回到山上学给众人听,幸儿就趴到妈妈怀里掉上了眼泪,直嚷着以后一定不嫁人,就赖在家里。惹得木艾哭笑不得,一时担忧小女儿因为这得了婚姻恐惧症,一时又觉那般不自由,不嫁也好。大禹和辛巴却很是认真保证,妹妹不嫁,他们就养妹妹一辈子。幸儿这才重新喜笑开颜,拉着妈妈去石台上画了几幅莲池美景留作纪念。

    原本众人就只赶在了花期末,这样又住了几日,来游玩的人就渐渐稀少了,莲池里的莲花也凋落了大半,露出里面圆碗般大小的莲蓬,上面一粒粒饱满的莲子微微仰着小脸儿惬意的晒着太阳。

    不远处的几个村落里就涌出了许多村民,两人一伙儿,划着小小的尖头船,在莲池里穿梭,采下莲蓬,剥出莲子,每人都能分上几百铜钱,买些材米油盐,或者给家里媳妇孩子扯布缝件新衣。至于池底的莲藕他们可是不敢随便挖,因为那样就有破坏莲池的嫌疑,可是要被官府抓去罚银子、服劳役的。

    但是,木艾可见不得那些白嫩嫩的藕节就烂在泥里,找了个月色稍亮的夜晚,足足挖回三百多根,亲手做了一顿全藕宴之外,剩下的也足够全家吃上一年了。

    辛巴和幸儿因为妈妈没有带他们一起去体验偷藕的乐趣,很是生了一日的闷气,最后缠磨得木艾没有办法,只得又带他们去了一次,三个孩子弄了满身的烂泥,最后才挖了不到十根莲藕回来,不过,脸上倒是都笑得极开心。让木艾一再感叹,人性本恶,做坏事就是比做好事容易让人欢喜。

    一家人游玩得尽了兴,就打算向花都进发了,涛儿和诚儿的第二封信已经被镖队送了过来,信里面强烈谴责了三个孩子只顾玩耍,不顾他们翘首相盼。

    这一日众人正收拾行礼,准备第二日下山回城,结果在山下看守小路的丰收就跑上来禀报说,山下有位自称孙府少夫人的妇人来拜访。

    木艾本来正在教小女儿炸耦合,捡了样子好一些的装盒子,放进空间留待路上吃,一听这话,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以为孙昊之事已经解决,他那后院的葡萄架再倒也是扎不到她这里来了,没想到,人家居然找上门了,想起那日孙利所言,这位孙夫人的哭功着实厉害,她就有些不耐烦,索性也不勉强自己去应付了。唤了小安到跟前,嘱咐几句,就派了她去打发。

    小安出门又找了孔喜和陆云一起下了山,只见一辆青布马车停在山脚,五六个丫鬟婆子簇拥在左右,几步开外处还有两三个黑衣大汉,面色很是凶狠,小安和孔喜对视一眼,就皱了眉头。

    小安上前两步,冲着马车施礼笑道,“孙夫人安好,我们夫人因为身体不适,不方便招待孙夫人,派了奴婢前来转告一声,待她病势好了,一定再去府上拜访。”

    车里沉默半晌,一个微弱的女声,细声细气说道,“她真病了,还是听说我来就病了?”

    话音刚落,里面又传来另外一个尖利的声音,“姐姐说的对,前几日不还和人喝酒作乐呢吗,怎么我们一来就病了,她恐怕是心虚不敢见我们吧?”

    小安挑了挑眉,心里猜测这说话之人是谁,这般没有脑子,那所谓的喝酒作乐之人,可还有孙府老少三辈主子呢,“原来上门来拜访的,除了孙夫人还有您娘家的姨夫人啊?这可真是更是怠慢了。”

    “谁是姨夫人我是孙府二夫人”那个尖利声音立刻反驳道。

    小安瞟了眼旁边那几个孙府的丫鬟婆子,见她们脸上都有些不屑神色,心里隐约明白几分,就笑道,“二夫人?可是孙公子的妾室?”

    车里沉默了片刻,那个尖利声音微微有些气虚,“我是正经的二房夫人。”

    小安冷冷一笑,“二房夫人难道就不是妾?孙夫人当真是宽和慈善之人,一个婢妾这般没规矩,在主子面前抢话儿都不肯责骂一声。”

    那人似乎被激怒了,哗得一声推开车门,露出里面端坐的两位妇人来,正座上那妇人年纪稍大些,一袭烟青长裙拽地,袖口上绣了简单的云纹,裙摆则是一只藕荷色的蝴蝶,面色略微苍白,眼里好似时刻含着半滴泪一般,幽怨而柔弱。

    旁边侧座上的女子则年轻许多,一袭紫色流彩暗花织锦衣裙,袖口绣着几朵精致的芍药,栩栩若生,靠近一些仿佛都可闻到那妖娆的香气。裙摆上绣着精美而复杂的花纹,腰间用一根同色的玉带系着,更显纤细,脚上一双绣花鞋,鞋面上绣着大片大片的莲花。面上双眉飞挑,翘鼻,红唇,面相妖媚而凌厉。

    此时车门大开,小安几人都看得清楚,也轻易分辨出两人的身份。那年轻女子伸了手指,怒气冲冲喝骂出声,“你是个什么东西,下溅奴婢也敢在主子面前顶嘴?”

    “我是木仙府内院管事,仙夫人贴身大丫鬟,下溅两字不敢当,但是,二夫人有一句说对了,我‘也’是奴婢”小安嘴皮子也不慢,几句话噎得那位二夫人张了嘴硬是骂不出什么来,特别是那句,也是奴婢,真是打到了她的软肋,无论她说的再好听,妾室就是陪主子睡觉的奴婢,她也不过仗着正室夫人脾气软弱,才能这般嚣张,若是摊到那手段狠辣的手里,别说想要这样绫罗绸缎,穿金戴银,能否吃饱穿暖都很难说。所以,这也是她极力撺掇着大夫人来找木艾晦气的原因,否则,以孙昊对木艾的用心,当真娶了她回去,正室夫人还好,她们几个小妾恐怕就彻底完了。

    小安看那孙夫人也不像能拿主意的主儿,这妾室又明显不是个安分的,心里有些可怜孙公子,那么温润如玉,谦和潇洒的公子,后院里怎么净是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心里不耐烦继续纠缠下去,再次行了一礼说道,“孙夫人,我们夫人还让奴婢捎句话给您。”

    孙夫人坐直了身子,疑惑问道,“什么话?”那二房夫人也忘记了生气,连忙支起耳朵,想要听个清楚。

    小安微微一笑,“我们夫人说,你之蜜糖,我之砒霜,您只管好好过日子,您所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说完,低头退了两步,就汇合孔喜等人上了山。

    孙夫人呆愣了好半晌,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那个女子是真的不屑与她抢夫君,于是微微松了口气。听见旁边的二夫人还在愤愤怒骂,难得皱了眉头,端起了正妻的架子,说道,“不要再说了回去吧。”

    二夫人惊愕的都忘了合上嘴巴,不明白为何平日里只会哭的大夫人为何突然有了底气,丫鬟婆子们却不管这些,连忙关了车门,赶车回了院子。

    木艾听小安说了事情经过,不感兴趣的继续带了小女儿在厨房忙碌,只要她们够聪明,以后不来招惹她就好,几个内院女子终究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过,孙昊有这样的妻妾,倒难怪他生出些别样心思。至于他知道了今日妻妾所为,是否发火惩处,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了,她们既然敢找上门来,自然也要有承担结果的准备。

    第二日一早,一家人下了山,莲花落了,游人不在,看管车马的老头儿也早已回了家,所以,他们的三辆马车就托在了孙家别院寄放。五湖四海这两个机灵鬼儿跟着孔喜去套好车出来,等主子一家上了车赶路之时,就把刚刚在孙府套问出的消息和众人分享。

    据说那孙夫人被罚了两个月的月银,因为哭肿了眼睛,博得了老夫人的怜惜,免去了家法。而那位自称二房夫人的妾室就没有那么好运,撺掇主子行错事,可不是小罪名,重重的三十鞭子打下去,丢了半条命之后,被送到小农庄里去休养,只不过谁都知道,她惹了老少三代主子的厌,以后恐怕是要休养一辈子了。

    小安在车里听了十分解气,回身看了看闭眼小憩的夫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就低头继续绣了起手里的帕子…

    一行人刚回到城南院子,孙昊随后就到了,送了一车丰厚得过分的程仪,看着木艾没有推辞尽数收下,他的心里真是苦乐参半,苦的是他彻底明白了这女子对他当真没有半点情分,乐的是两人以后还能做个朋友。

    掩去心里的苦涩,脸上挂上初见她时那般的温和笑意,“昨日找了几个南边来的江湖朋友喝酒,探听了到了一些关于那梵天宫的消息。”

    “哦?怎么说?”木艾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的茶杯,连心跳似乎都停了下来。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消息

    第三百三十三章 消息

    “据说,那梵天宫是去年冬在江湖上突然出现的,宫里之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平日里多是捉拿盗贼,剿灭路匪,获取官府赏银,也就是俗称的赏金猎人,不过,江湖上朋友都猜测他们还有别的生财之道,毕竟官府那几两银很难维持一个门派的开销。但是,因为他们行事还算光明,不曾触犯任何江湖规矩,所以,也没有人细加打探。

    他们的宫主,出现在人前之时,都是戴着一张黑色面具,所以没人见过其真面目,只知道他有一把长刀,名叫战神,一把弯刀,名叫残月弯。使起来出神入化,少有敌手,被江湖百事通韩默生,赞为江湖新一代年轻高手之最。很多人为这名号想要上门挑战,但是都因为不知道梵天宫的具体所在无功而返。”

    黑色面具?战神刀?残月弯?这人…会是欧阳吗?

    “连大体方位都没有吗?”木艾淡淡问道,但是微微前倾的身体,却出卖了她此时的紧张与期待。

    孙昊眼神黯了黯,低头啜了口温茶,慢慢说道,“有人曾跟踪过梵天宫里的人,却在蓉城附近跟丢了,所以很多人都猜测他们应该就在那附近,但还是没人能确定。”

    “蓉城吗?花都往南第四城,盛产茶叶,锦缎…”木艾无意识的喃喃背诵着众多游记里对那座城池的描写,“他倒是真会选地方,那可是富庶江南,鱼米之乡呢。”

    “也许不用赶到那么远去打探?”孙昊突然说道,“最近花都出了个叫醉红颜的采花贼,每次月中月末时都会挑个官家千金动手,搅得有女儿的人家都很是恐慌,官府查了一月都没有线索,反倒搭了两个女子性命。前几日就开了一千两银的花红,悬赏捉拿,我猜那个焚天宫一定会出手。只要见到他们的人,问也好,捎封信也好,总能弄明白那人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今日二十几了?”

    “二十一,还有九日。”

    木艾拧眉细思片刻,起身抱拳郑重行了江湖礼节,“谢了,孙兄,今日之事,木艾将铭记于心。”

    孙昊温温一笑,深深看了她一眼,好似要把这张玉颜就此刻在心里一般,良久才垂下眼眸,“不必客气,希望明年莲花再开时,你和欧阳兄能来陪我一起赏花喝酒。”说完,衣袖甩开,大步出了院子。

    木艾直望着他的青色衣角消失在二门后,微微长叹一口气,感情这种事,只能是在对的时间碰见对的人才好,否则再好的人出现在错的时间,注定都只能是错过。而他们还能这般做个朋友,也算是好结局了吧…

    低头翻了铅笔出来,仔细写了封信折叠好,装进黑色的竹筒,让辛巴唤了躲在后院树上睡觉的小金来,喂它吃饱了牛肉,这才绑到它腿上,牢牢叮嘱它送到花都去,来回八百里,如果顺利,一夜功夫应该就能送到木五手里了。

    几个丫鬟听说明日就要赶路,连忙把刚刚打开的行礼又整理好,辛巴和幸儿还为了可以早点看到诚儿高兴,大禹却好似觉察到了妈紧张不安,静静的陪着妈妈坐了一会儿,就带着五湖四海去几家铺子又走了一圈儿,跟木十掌柜和两个管事都打了招呼,这才收了账本回来。

    第二日一早卯时初,城门刚开,一夜未睡好的木艾就带着几个孩子上车赶路。几个丫鬟不知道夫人为何如此心急离开,但是也知道主子的事最好不要乱插口,所以安静的坐在车里做针线,护卫们则轮流驾着马车,中午停车休息半个时辰吃些点心垫垫肚子,然后继续赶路,直到天色黑透了才扎下营做饭歇息。

    如此一路疾行,第五日上午就赶到了赤枫城外,几个孩子都累得有些蔫,木艾忍下心里的焦躁,选了个安静地方扎营,吩咐众人歇息整顿一日,她则骑了马亲自进城去几个铺子巡视,收了账本,甚至都来不及核算一下,第二日就又上了路。

    越接近花都,官路越平坦宽敞,车马也多了起来。

    六月三十这日下午,众人终于赶到了花都外三十里之处,木艾思虑在三,还是没有去那立了红木杆的小庄,反而拐下官路又走了十几里,寻了一处极偏僻的山坳扎了营。

    几个孩子心急见到涛儿和诚儿,就缠着问妈妈,为什么不立刻进城?木艾无奈,只得借口一路奔波太过狼狈,先在此处歇息一晚,明天进城去给众人一个惊喜。辛巴和幸儿还要追问,就被大禹哄劝着拉去换衣洗澡了。

    木艾长长出了一口气,请了孔喜、夏烈和顾老头儿进来,仔细嘱咐几句之后,也等不得吃口热饭,就同夏烈一起骑马进了城…

    大禹站在窗帘后,看着骑马拐过山弯的妈妈,慢慢垂下眼睑,掩下眸中的一片复杂,这世上能让妈妈这般急切,这般焦躁的人,除了他们三个,就只有那个人了。罢了,只要他能让妈妈不再落泪,不再唱那般悲伤的歌,不再夜里坐在房顶喝酒,他就愿意…愿意接纳他做父亲只是他最好不要再伤了妈心,否则…

    春分坐在花厅里,带了小兰、小玉两个大丫头核对账本,却是时时扭头看向窗外,脸上满是期盼和喜悦。

    小兰小玉跟在她身边也有一年了,什么时候见到过自家大管事这般心思不宁的模样,难道是有什么大生意要上门不成?

    两人正疑惑间,看守后院门的王柱飞跑进来,禀报道,“大管事,门外有两位公子自称是花王城来的,要见大掌柜。”

    春分立刻扔了账本站起身,“快去前面通知大掌柜过来,就说主子到了。”说完,亲自小跑着去开后门,果然,门外一身月白锦缎长衫,头戴赤金冠,浅笑吟吟看着她的贵公子,不就是自家夫人吗?

    “夫人,春分可把你盼来了。”春分来到花都三年未曾回过花王城,也三年未曾见到主子,此时欢喜的眼泪都淌了下来,跪倒就磕了一个头,身后的小玉小兰连忙也跟着跪倒,她们从育才出来,也是在府里呆过半年才被分送都花都来帮春分的,所以也是识得主子模样的。

    木艾上前扶了春分,细细打量她几眼,玫瑰青竹纹紫锦长衣,袖口用绯色的丝线勾出几朵淡雅的芙蓉花,下面是一条象牙色的如意云纹裙,一条嫣紫色的腰带扣在腰间,更显出了身段窈窕,三千青丝梳了个简单的螺鬓,斜斜插了只喜鹊登梅簪,眉目间比之三年前更多了一股沉稳温和,于是笑道,“我们春分这三年出落的越发可人了,不过,有话咱们还是不要在门口说了。”

    春分这才惊觉她还未请夫人进门,连忙收了眼泪,引了木艾和夏烈进门,悄悄打量,见夫人脸上泛了淡淡的疲惫之色,又急忙示意小兰赶紧去准备茶水点心之物。

    一行人进了花厅,春分扶了木艾坐上软榻,又拿了两个靠枕塞到她背后,极力想要她坐得舒服些,等小兰端了茶水上来,亲手倒了捧到跟前,然后这才给夏烈见礼,倒茶。夏烈也不在意这些,笑着挥挥手,歪靠在椅子里吃上了点心。

    刚刚喝了半杯茶,木五就领了另外两个铺子的掌柜木十九和木三十赶到了,见到自家主母,三人都很是激动欣喜,当先跪地磕头,木艾虚扶他们起来,指了旁边的椅子让他们坐了,然后简单问了几句生意之事。

    春分扯了个借口打发小兰小玉出去后,木艾开口问道,“前几日传信,要你们打探之事,可有结果?”

    木五当初受命来到花都,虽有肖恒名下的各家铺子掌柜照料,但是,花都毕竟是一国中心,随便掉个树杈都可能砸到两个亲王,简直遍地都是权贵,他们又是做稀有吃食的买卖,平日里打交道的不是有权的,就是有财的,所以,也着实费了一翻功夫才让自家几个铺子在这里站稳脚跟,这几年也结交了一些大商贾和各府有些权势的管事,大事小事,经了几十次下来,越发变得圆融精干。

    此时,身上穿了一件青色绸衫,墨色绣云纹的腰带,右侧悬了块翠色极浓的玉佩,银冠束发,让人一见就知是个极受主家信重的大掌柜,不由得高看两份,不敢随意小觑。

    木五起身再次行了礼,细细思虑了一下,才回话道,“回夫人,那日接了信,我们几人就分头打探消息。这个名叫醉红颜的采花贼,行事十分嚣张,每次出手前都会先把一张红贴送到看中女子府上,而且不论如何防范,最后都会被其得手。

    这月中他去的是巡城司副统领张雄的府上,张统领调了一百兵卒,府衙也出了五十捕快,但是最后,张小姐还是受辱上吊自杀了。

    五日前,兵部侍郎孙府又接到了红贴,我派人去送点心时探听到,他们府上确实请了赏金猎人,而且又加了一千两花红,但是那赏金猎人具体是不是梵天宫的手下,我就打探不到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夜探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夜探

    这消息虽然不够详细,不过,只要确定这事会有赏金猎人参与就好,哪怕这人不是梵天宫的属下,但起码都是吃一碗饭的同行,也许与梵天宫也会有些联系,说不定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木艾点头,沉吟片刻,“今晚就是月末了,那孙府可有准备?”

    “今早有一百捕快已经进了府,听说,那张统领痛失爱女,发誓要手刃醉红颜报仇,所以,下午也会带二百兵卒过去。再加上孙府的护卫,已经足有三百多人,这次恐怕那y贼要失手了。”

    春分皱皱眉头,对那些平日极善谄媚之事的捕快,很有些不耻,“上次张府人手也不少,最后不还是闹得张小姐赔了性命,那醉红颜敢在花都里这般行事,一定有些手段。”

    “春分说的对,这y贼专挑官家小姐下手,说不定曾受了什么屈辱,报复泄恨。不过,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只想见见那赏金猎人。晚上,我和夏师傅会亲自去探孙府,说不定能帮些忙,毕竟事关一位闺阁女子的清白。”

    木五微微有些担忧,阻拦道,“那y贼做的是那等肮脏之事,夫人还是不要去亲身涉险了?这几年铺子里也雇了几个护卫,身手都不错,不如我派他们去盯着,一旦那赏金猎人出现,就立刻回来通知夫人,一定不会错过的。”

    “放心,先不说我有自保能力,就是有个万一,夏师傅也能保我无恙。”

    木五和春分对视一眼,知道夫人是打定主意要夜探孙府了,也就不再拦着。

    “我把孩子们留在了城外的山坳,从红木杆那个小庄拐下小路,不到十几里就能看到咱家的房子。今夜我恐怕赶不回去了,春分一会儿去照料他们。对了,先做点清淡饭菜,安排两间房间歇息,最重要得是,给我找套深色的衣裙,我可不想被当成y贼抓起来。”

    众人听自家主母语气轻松,就像要去郊游一样随意,心里也松了一些。

    春分笑着应了,下去张罗了起来。

    木艾也打发木五几人回去各自照料铺子,不到一会儿功夫,饭菜端了上来,两大碗蒸得喷香的米饭,两荤两素四个菜色,荤菜香而不腻,素菜颜色鲜亮,清脆爽口,味道十分可口,想来应该是春分亲手所做。

    两人吃得极饱,夏烈由小兰引着去厢房歇息。木艾懒得换地方,又惦记几个孩子,接了春分找来的衣裙,就吩咐她赶去城外了。

    连日赶路加上暗自担忧,让木艾的身心已经疲累到了顶点,如今得到了确切消息,心神就放松了下来,躺在软榻上就酣睡了过去。小玉悄悄进来,拿了一床上好蚕丝被为她轻轻盖上,然后又退了出去。

    香甜一觉醒来,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穿上鞋子下了地,外面等候的两个丫头听见响动,就走了进来,伺候洗漱完毕,换好那套耦合色的棉布衣裙。

    夏烈也笑着走了进来,两人又吃了碗馄饨,保证半夜不会被饿得肚子咕咕叫,以至于因此露了行迹,这才借着夜色,出门奔向朝廷官员聚居的宁乐大街。

    不知道是花都原本防卫就如此森严,还是因为醉红颜引起了各府邸恐慌的关系,每隔上百十米就会遇到一队巡逻兵卒,街上的行人也都是形色匆匆,似乎恨不得肋生双翼立刻飞回自家院子才好,生怕晚一步被当做y贼抓了起来。

    木艾和夏烈刚刚接近宁乐大街附近,就见一队盔甲腰刀长枪,武装齐全的兵卒封锁了街口,严禁任何人进出,四周更是挂了几十盏灯笼,照得青石板路上,如同白昼一般,别说人了,就是个苍蝇飞过去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夏烈忍不住嗤笑一声,“这般架势是要吓跑那y贼不成?哪个做贼的会从大街上大摇大摆走过去,就等他们这样来抓?”

    木艾摇头笑道,“这样防备也有些作用,起码咱们就过不去了。罢了,咱们上房吧,不必进孙府了,在二里开外找个隐蔽地方落脚就好。”

    “二里?有些远了,孙府里真闹起来,我们恐怕有些赶不及。”

    “放心,我自有办法知道孙府里发生之事,不会误事,走吧。”木艾挑眉一笑,当先腾身跳上了旁边的高墙,借着阴影遮挡,身形如同一股青烟般奔向远处。

    夏烈耸耸肩,碧色的眸子在夜色里闪着妖异的光彩,这个女子总是这般神秘,当然也给了他太多惊喜,就像一杯极品葡萄酒,只要喝上了一口,就让人欲罢不能。薄薄的红唇一勾,纵身而起,跟随前方那道倩影而去。

    两人在与孙府左侧第二家,也不知哪个官员的宅院里,选了棵最高最茂密的大树,隐藏好身形,开始蹲守等待。

    夏烈随手扯了片叶子扇起了风,仔细望了望那灯火辉煌的孙府,记准了地形就眯起了眼,懒散的倚在树干上,好似十分享受叶子带来的那丝凉风。

    木艾同样闭了眼,放出全部心神,在孙府里四处探看。整个孙府占地四亩左右,东南西北各有一个院子,中间是座一亩左右的小花园,府后还有一片奴仆住的排房,屋舍错落,树木掩映,十分整齐雅致。

    此时几个院子门廊里都点了灯笼,前边的一座院子更是厅门大敞,里面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一个文官打扮之人做了正位,眉宇间满是担忧,他的左手边是一位盔甲在身的将军,脸色愤恨里夹杂了一丝憔悴,而右手边那人却矮小瘦弱,面色灰白,眼珠乱转儿,好似时刻都再打什么坏主意一般,灰色的短打衣衫,三尺长的腰刀,白底黑布靴,典型的官差打扮。不必猜,这三人一定就是这座宅院的主人兵部侍郎孙大人,刚失了女儿性命的张统领和府衙里派来的大捕快。

    此时刚刚近戌时末,几人这是在趁着y贼还没上门的时刻在商量对策,人手安排。

    后面两个院子也是灯火辉煌,左侧院子的正房里,一些丫鬟围绕着几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和两个小男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面上皆有惊恐之色,显然是孙府里的其他家眷。

    右侧那个院子里却有些拥挤,左右厢房里恐怕塞了足足二百余人,气息很是混杂。正房的内室里,却奇特的只有一个穿了水蓝锦缎衣裙的女子做在床上,她斜梳着精巧的堕马鬓,赤金的发钗,宝石的耳坠儿,打扮的极是贵气,但是这女子面貌虽然也算娇美,但是肤色却有些微黑,眉宇间也多了一抹英气,不似其它官家小姐那般苍白柔弱。而房顶的屋梁阴影处还隐藏了一个男子,女子偶尔会忍不住向那里看上一眼,好似有些这样就能掩下脸上的不安…

    木艾见了他们,心神就是一顿,片刻之后就明白过来,这两个应该就是她要找之人。她一直以为赏金猎人都是独来独往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相互配合的,那女子假扮孙小姐,等y贼来到时,男子就出手相擒,半点儿不用孙小姐冒险,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只不过,不知那孙小姐藏到了哪里,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才好。

    木艾的心神又在孙府里转了几圈,还真找到了孙小姐的藏身之处,府后奴仆们居住的排房中有一间屋子,看家具摆设儿应该也是个有些地位的丫鬟住处,里侧的床榻上,一个中年妇人正搂了眼睛红肿的年轻女子轻哄着。

    可能是为了避嫌,屋里没有安排人手,屋外角落里却暗藏了四个人影,不注意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如此看来,这孙府为了保护女儿是下了大力气了,这样瞒天过海的计策都想了出来,恐怕这次醉红尘要真的在此折戟了。

    府中各处不时还有几队兵卒在四处巡弋,连碰到个端茶丫鬟都要拦下询问几句,真是万般小心谨慎。

    端茶丫鬟?木艾正要收回心神,突然发现那端茶丫鬟边走边伸手抚了一下鬓角,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别扭,却又一时说不上哪里别扭,想了又想,灵光一闪,全身开始紧绷。手,对,就是那双手不对劲,端茶丫鬟通常都是主子的近身丫鬟,没有做过多少粗活,手指应该是白嫩纤长的,而这丫鬟的手却极粗糙,骨节也出奇的大。再细看去,她的腰身有些太粗,走动时扭动得太过刻意。

    就在她心疑之时,那丫鬟已经走进了孙小姐躲藏的排房前,立刻有一个黑衣人从角落闪出,和那丫鬟对答几句,就放了丫鬟进屋,屋里的母女俩见到她,也没有露出什么异色,显然是平日里相熟的。

    丫鬟放下茶水,笑着说了几句话,行礼作势要退出房间,结果门一打开,屋外角落的几人就软软倒了下去,丫鬟冷冷一笑,再转身回屋之时,那母女俩也已经人事不醒…

    木艾收回心神,轻轻叹了口气,孙府众人可能都觉得半夜和凌晨是最危险的时刻,所以现在大部分人都未曾紧张起来。岂不知,天下还有灯下黑的道理,那y贼就选了这样人来人往,谁也没有歇息的时刻下了手,而且还是易容成了贴身丫鬟的样子,轻轻松松进了孙小姐的藏身之处。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信

    第三百三十五章 信

    “走吧,那人动手了,再晚那孙小姐就遭殃了。”木艾淡淡说了一句,就展开身形跳下了树。

    夏烈猛然睁开眼睛,看了看毫无异状的孙府,微微有些疑惑的随后跟了上去。

    两人绕过几队兵卒,隐在窗下,夏烈捅破窗纸,一看里面有个衣衫不整的假丫鬟正在剥一个年轻女子的衣衫,而旁边一位中年妇人怒目圆睁,眼睛恨不得要瞪出血来,却只能看着自己女儿受辱,半点儿也动不了,喊不出声。

    “你先等在外面,我不叫你,你不要进来。”木艾低声嘱咐了一句,然后从空间里翻出一只刃口极薄的匕首来,轻巧挑开了门闩就窜了进去,那假丫鬟听见响动,猛然扭头来看,却被两只飞针轻易射中了麻|岤哑|岤,歪倒在年轻女子身上。

    木艾走到跟前,伸手扯了他的衣衫就把他掼到地上,然后伸手解了中年妇人的|岤道,那妇人立刻扑到女儿身上,死死把她抱在怀里,然后紧紧盯着木艾,倒惹得木艾好笑,“这位夫人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你可以看出,我是真女子,不是假扮的。”

    那妇人深深喘息几下,细细打量她好半晌,眼里的惊恐才稍稍退去,低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木艾温和一笑,“我是江湖人,路过此处凑巧出手帮了一把,夫人不必多心。你现在赶紧把您女儿的衣裙打理好,我能救醒她。”

    那妇人连忙哆嗦着手脚,系好了女儿的衣衫,连裙角都理顺了,木艾这才从空间盛了一杯泉水给年轻女子灌了下去,看她嘤咛一声醒来,悄悄松了口气。王老爷子研究着泉水几年,泡茶喝了无数桶,最后只给了她一个,能解普通毒药的结论,今日她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实践,心里有些拿不准,好再效果还不错。

    木艾收了水杯,见到母女两人又是哭做一团,有些无奈,时间紧迫,只得打断她们说道,“这位夫人,你们不要哭了,今日虽然避免了坏事发生,但是这恶贼毕竟进了小姐闺房,传出去对小姐名声不好,所以,你们不要声张,就当今夜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个恶贼就由我处理,可好?”

    那女子见衣裙无恙,知道自己的清白还在,早喜得泪流满面,完全没有听进木艾说什么,还是那妇人镇定些,勉强下地就要给木艾跪下,木艾拦了她,“你们既然不反对,我就出去安排了,记住,不管任何人,哪怕你们的家人问起,都要说没有事情发生过。”

    说完,也不给妇人再次道谢的机会,拖着那假丫鬟真y贼出了门,扔给夏烈扛着,然后又潜到了那藏了几百人的小院后面,挑了窗勾就跳进去,床上的女子一惊,伸手就去摸枕下,可惜下一秒,她的麻|岤却一痛,半点儿力气都用不出,而她房梁上那位同伴更惨,身子一滑就掉了下来。

    夏烈扔下手里的y贼,及时接下了那男子,免了他头破血流的下场。

    “别喊,y贼我们抓到了”两人刚要开口呼救,就被木艾一声低喝打断了,“我们没有恶意,反倒是帮了你们大忙”

    那一男一女,一个歪在床上,一个趴在地上,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疑不定,那男子开口问道,“你们是谁?究竟要干什么?”

    “我们是路过的江湖人,这y贼扮成丫鬟找到了孙家小姐的藏身处,差点就得手了,是我们出手抓到了他。否则,过上一个时辰事发,你们别说花红,不被孙侍郎迁怒就不错了。”木艾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语气轻巧,但是话里的含义却极重。

    这一男一女两人本来想出这瞒天过海之计,而且女子还亲自做诱饵就是为了万无一失,没想到,这y贼这般狡猾,居然易容成了丫鬟。两人又想起在孙侍郎跟前曾发下的大话,都有些后怕,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木艾给夏烈使了个眼色,夏烈伸手给那男子解了|岤,却对着女子方向做了无奈的手势,木艾瞪了他一眼,这时候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上前两步亲自给女子解了|岤,结果女子一能活动,立刻摸出了枕头下的一把匕首,然后闪到了男子的身后。

    木艾微微皱眉,“我说过,我们没有恶意,反倒帮了你们大忙,你们还这般防备,是不是有些失礼啊?”

    那男子连忙挡了女子手里的匕首,抱拳说道,“在下蓉城叶拓,谢二位义士出手相助,山水有相逢,以后定会百倍相报今日援手之恩。”说完,手肘拐拐身后的女子,那女子面上微微有些尴尬之色,也低头行礼说道,“小女子金瑶,谢二位援手之恩。”

    木艾不置可否的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假丫鬟,淡声说道,“我们今日来,其实就是为了见见你们二位,没想到这y贼太过狡猾,我不忍看那孙小姐遭了毒手,这才出手相救。所以,你们也不必提什么后报。我只想向你们打听一件事,你们如实相告就算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