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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74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一对儿”

    “食为天上等点心四匣”

    “奇味居上等小食四匣”

    “活鱼十八条”

    “西瓜八只”

    “香瓜十八只”

    长随喊完一样,几个小厮就往院子里抬一箱,羡慕得周围乡邻一直咂嘴,小声的不时嘀咕两句,“这娘家可真是宠女儿啊。”他们只顾赞叹那些绸缎首饰,却不知道那西瓜和香瓜的金贵,要知道这个时候,西瓜虽然在花都卖疯了,可是花王城里却是除了肖卫两府都没有人尝过的。

    魏秀才等人一直走到大厅,安坐上了差点,唱礼还没有结束。韩先生和魏秀才都听出了礼单里绝大部分都是他们当初送过去的聘礼,眼里都添了钦佩之色,这门亲事越看越合适。

    当初因为门第有些不等,他们也着实受了些褒贬,但是,如今先不提人家不声不响就得了个一品诰命头衔,太后御赐封号,地位比自家要高出许多。就只看人家这等半分聘礼都不娶的作为,恐怕那些号称书香门第的人家都不见得能做到。

    再看了一眼坚持坐在末位的郭淮,举手投足,不卑不亢,气度不凡,这样的人物,如果自称是书院里的先生,都没有人会怀疑,可是,他却是人家府上的管家。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唱礼终于结束了,韩先生笑着同郭淮说起了话,栓栓也领着郭婶和小安转到后宅。

    原本韩先生担心木艾寡居身份不便,特意又请了安床那日就曾帮忙待过客的郑夫人和杨夫人。

    两人正坐了花厅里喝茶吃点心,一边听着身旁的小丫鬟细细学着前面的唱礼热闹,就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为自家儿子或者侄儿去求娶这样的儿媳,就算人品长相不好,单这些嫁妆探门礼就够一辈子吃穿不愁了,更何况她们刚才和这小媳妇儿闲谈几句,当真是温柔贤良的好女子,和她们想象中那般粗鄙的农家丫头完全不同。

    再听小丫鬟说,仙夫人没有亲来,等栓栓领了郭婶母女进门时,就有些懒于应付,只点了个头就算了事。

    郭婶暗暗挑挑眉,行过礼后,微微摇头,示意栓栓收起脸上的不满之色,然后就坐在软榻下的锦凳上,温和笑着,慢慢闲谈了几句吃食用度等方面的琐事。郑夫人和杨夫人坐了一会儿,就有些不耐,正要扯个借口各自告辞。没想到,前面就有小丫鬟跑来禀告,楚夫人与刺史府卫二夫人亲来探门。

    郑杨二位夫人立刻着了慌,他们两家可都是消息灵通的,又怎会不知,上门来这两位身份地位是何等的尊贵。她们在花王城大小也算有些脸面,可是和这两位一比,那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郭婶看她们惊慌的整理衣裙,心里冷笑,嘴上却谦恭有礼的笑道,“二位夫人不必过分担忧,楚夫人、卫夫人与我们夫人交好,今日这是得知我们夫人不在,怕小姐这里冷清,所以代替我们夫人来探门的。”

    郑杨二位夫人听她说话不快不慢,脸上半点儿没有异色,就知道她平日里一定是常见这两位夫人的,于是,心里就有些为了刚才的怠慢不安,连忙抢出门去到二门边迎接,甚至比栓栓这个女主人还站前了两步。

    卫二夫人和楚夫人与韩先生父子寒暄几句,就转入了二门,看见郑杨两人站在最前,就微微皱了眉,也不理会她们行礼,笑着对栓栓说道,“小妹,你姐姐有事不能前来,嫂子和楚夫人自作主张来探门,你可欢迎?”

    栓栓连忙上前行礼说道,“嫂子和楚夫人来,小妹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欢迎。”说着,又转向郑杨两位夫人说道,“嫂子,这位是郑夫人,这位是杨夫人,平日对小妹很是照料,今日又特来帮小妹待客。”

    郑夫人和杨夫人听栓栓这般说,脸色好了许多,连忙上前见礼,卫二夫人和楚夫人都还了半礼,楚夫人笑道,“卫姐姐可能不熟,我却是见过一次的,上前来安床,和两位夫人闲话了多半日呢。”

    几人进了花厅安坐,小苗如意重新上了茶水点心,卫二夫人拉着栓栓坐在她身边,说道,“本来,你肖家嫂子也是要来的,可是她那身子太重了,就托了我们给你带了几匹好绸缎做探门礼,要你别挑理。平日里闲来无事,就去她那府里坐坐。我和楚夫人给你也带了两套内造的首饰,虽然不值多少银子,但是花样极难得。”说完,她身后的大丫鬟就上前两步把东西递了过来。

    栓栓示意小苗接过,然后和郭婶一起道了谢。郑杨二人又附和了几句,栓栓如何有福,有这些嫂子关爱等等,楚夫人一向手腕圆融,长袖善舞,就笑眯眯的同郑杨两位夫人闲谈起来。

    一时间就说到品蜜会,楚夫人笑道,“世子夫人身子重了,世子爷又在花都有了差事,恐怕不久也要迁回花都去,卫家嫂子也留不久。我看啊,这品蜜会以后就要我张罗了。到时两位夫人如果有兴致,可要一起来聚聚才好。”

    郑杨夫人一直就惦记这蜂蜜,听她如此说,立刻大喜,当然连声应下了。

    (好朋友用心写的文,感兴趣的朋友们就去支持一下。田二妞成长记,作者菜贩阿九,古代农家妇女的另类成长故事 )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心伤

    第二百九十三章心伤

    郭婶微微一笑,对栓栓说道,“小姐,听几位夫人说起蜂蜜一事,奴婢才想起,今日就带了四罐好蜜来,都是夫人前些时日交代准备的。刚才见到小姐一时高兴都混忘了。”说着,示意小安去前面马车里,拿了一只黄花梨木雕了并蒂莲的方匣进来。

    郭婶双手捧着送到了栓栓面前,栓栓打开一看,里面装了四只青花小瓷罐,为了防备着互相磕碰损伤,罐与罐间还塞了绵软的棉花。低头轻轻一嗅,罐口隐隐透出淡淡的甜蜜香气,她忍不住眼圈儿就红了。

    她出嫁以前是每日都要喝上一杯蜂蜜水的,可惜成亲时忙乱,没有带一罐过来,这一月碍于规矩,不能和娘家走动,所以她一直很是想念这味道,没想到姐姐却这般心细的记下了。

    也不知道姐姐去花都要多久才能回来,虽然夫君待她体贴有礼,公公也没有训斥半句,但是,她还是夜夜难以入睡,她想念她的小院子,想念姐姐刮她的鼻子,想念淘气可爱的外甥外女们,想念她窗前的百合花…

    郭婶见栓栓如此,明白她是想家了,连忙笑道,“小姐原来在家时,就喜食甜,这次得了四罐好蜜,小姐可不要当成汤水一气都喝了才好,否则牙疼难忍,夫人要心疼的。”

    栓栓有些脸红,连忙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笑道,“郭婶就会取笑我。”

    然后就陪着卫二夫人和楚夫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两人今日来访的目的达到,也就没有多坐告辞回去了。栓栓和郑、杨两位夫人都只送到了二门,郭婶则跟到了大门外,等韩先生、魏秀才两人客套寒暄完毕之后,才亲自扶了她们上马车。

    卫二夫人微微皱眉问道,“你们夫人还没回来吗?”

    郭婶无奈摇头,“夫人走时只说去山上住几日,但是却一直没回来,也没有音讯。”

    卫二夫人轻轻叹气,“她那个脾气啊,看着是个好相与的,实则最是…罢了,恐怕我们走时都见不到她来送了。你回吧。”

    郭婶连忙行礼,亲手帮忙关上车门。

    郑杨两位夫人送了客回来,再与栓栓、郭婶闲话儿,可就没敢再有半点怠慢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点儿巴结。栓栓也不吝啬,直接送了她们没人一罐蜂蜜,喜得两人眉开眼笑。

    晌午小安帮着如意小苗两人整治了两桌八个菜的席面儿,丰盛精致,韩先生父子和郭淮一起边喝酒边谈文论道,郭淮本就饱读诗书,又教了两年府学,木艾的那些新奇诗句,算法都学了个通透,这半年更是精研三国。无论韩先生父子提出什么辩题,都会有些与众不同的见解,直听得两人连连点头,佩服不已,直言以后要多多请教。郭淮当然谦虚以对,于是三人的酒席喝得越发热闹。

    郑杨两位夫人对着两位高官之妻,哪敢吃什么点心,所以,肚中早就饥饿,酒席的菜色又很是可口,于是就比平日也多吃了不少,席间又说起城中几件趣事,或者提醒栓栓些小事,一时倒也很是热络。

    午饭过后,又喝了盏茶,郭淮就提出告辞了,栓栓站在大门里,依依不舍的拉着郭婶的手,郭婶心里也酸涩难忍,就安慰她说,“夫人马上就回来了,一定会来看小姐的。”然后狠着心出门上了马车。

    韩先生和魏秀才亲自送了郭淮到马车前,互相客套了好久才送他们离去。

    小安掀开窗帘偷看魏家大门渐渐远去,回身趴在母亲怀里,“娘,我以后一定嫁在咱们府里,绝对不离开你。”

    郭婶拍拍她的头,心里默默想着,夫人在山上如果知道这么多人盼着她,应该就快回来了吧…

    木艾坐在苹果树下,一边看着大禹和辛巴摘苹果,一边领着幸儿把苹果洗干净,然后削皮切成块,加糖煮成果酱。

    那日她伤心之下,吩咐撵了欧阳出府,然后就什么都抛给了郭淮夫妻,待上得山来,正遇辛巴吊在金雕脖子上在空中歪歪扭扭飞行,春分几人在地上跑着呼喊吓得她心脏都要炸掉了,一等金雕落下,就把他按在腿上,啪啪打起了屁股。

    淘小子却搂着她的脖子哭着说,要骑雕下山去找妈妈,结果连同大禹和幸儿,母子四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春分和夏至也在一旁抹眼泪,她们虽然知道夫人把她们送到这里,是信任她们,才把少爷小姐托付给她们照顾,但是,她们心里还是发慌,一直盼着夫人早些来接她们,阿大兄弟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却每日拼命耕地,想来也是如此。

    她们盼了一个月,踏遍了两个山谷的每个角落,也开好了所有田垄,才终于把夫人盼来了。

    晚上歇息的时候,辛巴和幸儿都不肯回自己房间,生怕一闭眼睛,妈妈就不见了,就连大禹眼里也满是依恋。

    木艾就拿了气垫放在地上,给大禹铺了个被窝儿,她则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小儿女,睡在床上。

    辛巴枕着妈胳膊听了个故事,才突然想起似的,问道,“妈妈,欧阳师傅怎么没来?”

    大禹心思细腻,这一下午早就看出妈妈脸色不好,虽然和她们兄妹笑着说话,但是,眼睛却不像平日那样笑眯着,于是就猜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妈妈心里不好受。此时听弟弟问,就连忙拦着说道,“欧阳师傅以前和我说过,他要去很远的地方办事,几年都回不来。这次,他没有和妈妈一起来,恐怕就是走了吧?”

    木艾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她来时为难了一路的解释,被这个最体贴懂事的大儿子,轻轻几句话就遮掩过去了。

    辛巴有些不舍的瘪了嘴,“欧阳师傅说话不算数,他还答应,要给我雕一把长剑呢。”

    木艾就哄他说,回去以后让温伯给他雕也会一样好看,他这才罢休。

    母子四人住在山上,每日里读书习字,四处探险,和金雕一家玩耍,后来木艾空间里的果树苗培育好了,所有人就在四边的山坡上挖坑栽树,北边峭壁下地势平坦,就架了几十棵葡萄枝,这样极度喜食葡萄的金雕一族吃起来也方便。东侧山坡上则是苹果、雪梨、橘树,当然最多的就是水蜜桃了,几个孩子都爱吃,木艾也特别喜欢桃花绽放的美景,在她心里这个山谷就是上天赐给她的桃花源,如果不是考虑到孩子们的喜好,她恨不得都种满桃树才好。西面的山坡因为另一侧就是寒谷,所以,土层气温有些低,她就选了些核桃、栗子和榛子,

    而南面靠近热潭附近,温度是整个山谷里更高的,她就从空间里挪了几棵荔枝树和芒果树出来,摘到潭边不远处,正好空间里倒出了十几平米的空地,可以移栽这几日又采到的药材。

    忙碌是治疗心伤最好的办法,木艾白日里累极了,晚上往往一个故事还没讲完,就睡过去了。什么往事,什么甜蜜,什么痛苦似乎都忘记了。

    山谷里的清闲日子,在第十六日上结束上了,辛巴连续两日都嚷着要下山找诚儿玩,再不然就闹着妈妈把诚儿接上来。木艾叹了口气,她心里也清楚不可能真在山上躲一辈子,只是,有些伤痕不是一直捂着就能痊愈到没有半点痕迹的。于是,吩咐春分夏至收拾行礼。

    几个孩子听了都欢喜极了,跑前跑后的帮着收拾,阿大兄弟也收好了农具。

    第二日,木艾带着几个孩子又在山谷里转了一圈儿,跟金雕一家告了别,然后,就收了所有行礼,还有一头黑白花的耕牛,就启程下山了。

    大白夫妻照旧驮了三个孩子,一路比上山时要顺利许多,酉时末终于赶回了自家院子,所有人知道夫人和小主子们回来了,都乐得奔走相告。

    冬至小安下厨做了宵夜更众人,然后一起安置了三个小主子洗漱睡下,就拉了春分夏至回了她们的房间。

    木艾倚在三进亭子边,吹着微凉的秋风,大口大口灌着手里的啤酒,拼命想要醉过去,可是,却怎么也醉不了,随手恼怒的扔了瓶子,又砸碎了池中的半轮残月。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总是越陷越深…”(陈淑桦的‘问’)

    每一次拨动琴弦,那琴弦都像利刀切剥她的手指,切剥她的心,疼得她涕泪横流,疼得她想大喊大叫。可是,她只能忍着,忍着把一切都放在心里,因为没有人怜惜她的疼,有的只是嘲笑、轻蔑,谁让她被那些所谓的轻易迷了眼,轻易相信了一个人,相信了那些温暖的相拥,那些甜蜜的吻,那些信誓旦旦的诺言。

    她错了吗,她想要有个人依靠,她想要有个怀抱,错了吗?

    欧阳和秘一坐在荷塘边的大树上,各抱了一坛状元红,狠狠碰在一起,咕咚咚猛然灌下去小半坛,秘一侧耳听着远处的琴声歌声,苦笑着说道,“兄弟,你可把这女子伤得够深的,听这歌声,和哭有什么区别。我听了都心酸。”

    欧阳低垂着头,依旧沉默不语。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托付

    第二百九十四章 托付

    秘一无奈,有些恨恨的骂道,“你就是这个性子太沉闷了,如果早早就说实话,怎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说着,他叹了口气,双眼望向南方,渐渐变得深邃苦痛,“当时,我也曾如你这般,想着先隐瞒过去,可惜,她还是知道了,后来她的老爷获罪死了,她的小姐不忍退婚之辱死了。我那时抱着她说,我是真喜欢她,要娶她为妻,可是她却笑了推开我,然后当晚就随着她的小姐去了。

    你知道吗,她跳井时,我就站在她身后,就那么看着她把自己淹死了。

    我没有救她,因为女人的心太小了,她容下了对小姐的愧疚,就再也容不下我了。就算我救了她,她这辈子也不会再笑一次。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我错了吗,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我还是没有那么喜欢她的,如果喜欢她,我就应该去跟首领说,退出那次任务,拼上被废只胳膊,以后和她作对普通夫妻也好。可惜…

    所以,我佩服你。你为了这个女子可以退营,足见在你心里,她比你的命重要。兄弟,听我一句话,先离开吧,不要这么守着了。

    时日久了,她说不定慢慢就会想起你的好,如果你完成了五件任务,还有命在,就回来缠着她,直到她原谅你。万一,你出了什么偏差,就让她这么恨着你,也就不会更伤心了。”

    欧阳终于抬起头来,又灌了一口酒,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院子,低声说道,“我不会死,我会回来娶她。”

    秘一拍拍他的肩膀,“对,就是这样,你这几晚夜夜蹲在山洞外边,兄弟们都被吓得睡不着。”

    欧阳苦笑,刚要说话,秘一突然说道,“有人来了,我先撤了。”说完,抱着酒坛就没了踪影。

    果然,一身青衫打扮的孙昊从荷塘另一侧转了出来,几步走到树下,一个纵身就坐在树上,看了看欧阳手里的酒坛,说道,“她回来了。”

    “嗯。”欧阳轻轻应了一句。

    孙昊伸手拿过他手里的酒坛,仰头喝了一口,赞道,“上好的三十年状元红,好酒。”说完,扭头看了一眼沉默的欧阳,又说道,“她那日唱的那首甜蜜的歌最好听。”

    欧阳心里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我要走了,你…替我多照料她。”

    “走?这样的好女子,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你会放心?”

    “我会回来娶她。”

    孙昊哈哈一笑,“你不怕你回来时,她已经嫁给别人了。那个人说不定就是我呢。”

    欧阳沉默片刻,淡淡看了他一眼,“她不会嫁你。”

    孙昊长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无意识的掐紧手里的酒坛,“如果早知道有这样的女子,我会甘心等到白发,一起纵马江湖,一起周游天下。人生得以如此,夫复何求?可惜啊…你走吧,这里我替你照料着。”

    “谢了。”

    “不必,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你。”孙昊猛然喝干剩下的酒,然后用尽全力把坛子甩出去,砸在石头上,发出嘭得一声响,就像他的心一般,顿时四分五裂。

    他跳下大树,瞬间走的没了踪影。

    秘一无声无息的又重新窜了回来,用胳膊肘拐拐欧阳,“兄弟,这是个对手啊。”

    欧阳垂下眼帘,轻轻抚了抚胸口的位置,没有说话…

    夜里睡在凉亭里,吹了风。木艾少有的感了风寒,一大碗红糖姜水喝下去,躺在厚厚的被子里发汗。春分几个丫头,也是第一次见到夫人生病,都如临大敌般,一定要请王老爷子回来,却被她拦下了。

    辛巴幸儿知道了,就学着妈妈平日的样子,一个伸手摸摸妈头发,一个帮忙拍着妈背心,哄道,“妈妈要乖,吃了药就好了,然后才能吃好吃的。”

    木艾哭笑不得,又怕传染给他们,连忙敷衍几句,就让大禹领着他们去写字读书。中午时,秋分从城里赶了回来,带了三家铺子的账本,也带回了肖卫两府明日就要启程回花都的消息。

    木艾想了想,就让春分等人把诚儿和涛儿平日里用惯的茶杯、笔墨、小玩具等等都收拾好了,连同自家三个孩子一起送进了城。

    大人间有再大的矛盾,孩子总是无辜的,何况还是她疼了那么久的孩子。几个孩子的感情又好,这一分开恐怕几年都见不到,如果再拦着不让去送送,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第二日下午,三个孩子带着两马车的绸缎和各色小玩意儿回来了,眼睛都红彤彤的,显然因为没了伙伴很伤心。

    木艾送了信给孙昊,请他帮忙寻一个剑术好的武艺师傅,结果,没有五六日,孙昊就把人送上了门,是一位须发皆白的徐姓老剑客,据说是厌倦了江湖漂泊,想找个地方安养晚年,如果不是孙昊和他有些交情,还请不来他当师傅的。

    木艾想把老爷子安排在暂时空着的西院去,没想到老爷子反倒看中了东山下的小房子,直说清静,郭淮就安排了人打扫整理,又搭了火炕,老爷子就住了进去。每日里带着几个孩子,连同小厮婢女们一起练武,倒也极耐心尽责。

    郭淮则领着府里所有人开始秋收,割芝麻,扒花生,晒辣椒,然后翻地,打柴,木艾每日除了看账本就是画画,日子似乎没有生过任何波澜般的回到了以前的模样。只是,东耳房却上了锁,小厨房里少备了一份饭食…

    半月后,夜半子时,石头堡外天堑那侧,一座高高的木台上,夏侯旭看了看正往身上绑绳子的叔叔,低声说道,“皇叔,真能飞过去吗,这太危险了。”

    夏侯烈用力紧了紧腰上的绳结,这半个月挨饿确实见了成效,比原来轻了二十几斤不说,连腰都细了许多,想来苍云应该能抓得动自己了。他拍了拍身侧那只四岁幼童般小小的黑色苍鹰,说道,“放心,苍云都能抓得动过一头牛犊,带着我绝对不会有事。”

    “皇叔…”夏侯旭还想再劝,却被夏侯烈挥手打断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成大事者必须心狠,如今百花出了新粮这么大的事情,你怎能因为担忧我的安危,就阻拦我过去探查。”

    夏侯旭无奈叹了口气,回身看了看满脸担忧,却没有出声的丑总管,说道,“皇叔,如果安全到达一定要立刻传信回来,不必担心朕这里,朝堂之事,朕能应付。”

    夏侯烈赞许的点点头,“这才是一个皇者的样子。好了,我走了。”说完,他就把绳子一端系在了苍鹰的两只脚上,然后抱着它助跑几步就跃出了高台。苍鹰立刻展开宽大的翅膀,吃力的扇动着,带着他歪歪斜斜的飞远了,夏侯旭紧张的抓住身侧的木栏,手背上青筋暴起。丑总管甚至把身子伸出了木台外,努力想要看得更远,可惜,夜色太浓,无月无星,只几丈开外就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何况还是号称百丈之宽的天堑。

    两人屏气凝神的站在木台上,一直等待,连夜风吹透了衣衫都未觉一点凉意,直到一声微弱的鹰鸣传来,他们立刻狂喜起来,夏侯旭亲自接了疲惫至极的苍鹰,然后解下它脚上的红布带,连声说道,“皇叔成功了,成功了。”

    丑总管也笑道,“恭喜陛下,以后再往百花送人手就又多了一条路了。”

    “丑总管,以后就负责在江湖上招揽身材瘦小的好手,还要选拔一些忠心之家的机灵孩童。”夏侯旭背负着双手,直直看向远处的夜空吩咐道。

    丑总管连忙应下,心里轻叹,王爷应该可以放心了,他们的皇上,失了依仗,终于开始显露出帝王的霸气了…

    百花国皇宫中,上官御风再次招了安国侯世子进宫,细细询问了五皇儿的诸多琐事,他心里很是欣慰,经过那场大难,皇儿还能如此优渥欢快的成长,不得不说,是受了天神的眷顾。现在兰妃的势力都已经拔除干净了,淑妃一系也被打压得元气大伤,应该是时候接回皇儿了。

    肖恒跪在地上,心里却如同有巨雷轰击般,隆隆作响,辛巴居然是皇子这怎么可能,明明义妹说过,那是她在神山脚下捡到的孩子。不过,算算日期,那之前半月,确实就是婉妃“病逝”的日子,想来应该是那时出了变故,他才落了难被义妹收养的。

    以陛下仁德得性情,义妹既然抚养照料了辛巴两年,以后定然会对她十分优待,再加上试种新粮的功劳,将来,如果再有人眼红觊觎她手里的新种子,就要多掂量掂量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皱了眉,父亲安排秘十三在义妹府里,恐怕大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保护五皇子,而不是监视义妹。如果义妹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原谅轻易就原谅了秘十三,然后…

    不,秘十三绝对不是义妹的良配,时间久了,义妹就会忘记他的,那时,他一定要给义妹寻访一个好男子,虽然他真的想不出,什么样的男子能配得上义妹。

    但是,陛下如果接回五皇子,义妹就必然会想到此事。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陛下打消这个念头呢?

    从皇宫回到按国候府,肖恒几日里一直都在想着此事,结果没容肖恒想出什么好主意,西南的蛮族联合土耳国集结了十万兵马,攻陷了丰城所属的泰安县,杀害百姓千人,国主震怒,开始了又一次戍边之战,而迎回皇子之事,自然搁浅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赤衣碧眸

    第二百九十五章赤衣碧眸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木艾这一场风寒,足足缠绵了半月才好,等她搬回正房住时,院子里已经挂满了干红辣椒,芝麻也已经装了布袋,花生因为没有她的吩咐,只敲去泥土晒干装在几十个柳条筐里。

    这一日正值十月中,北风渐寒,天色也有些阴沉,却没有初雪落下来,大禹带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孩子,在开了窗户的东厢里大声诵读着那篇《满江红》,岳飞这位抗金名将的激|情之作,哪怕是这些几岁的孩童,读起来都是热血沸腾。前些日子,西南丰城被侵占的消息传了过来,所有茶楼酒楼里的闲客,都弃了那些诸如谁家媳妇刁蛮,谁家上当买了烂绸缎之类的家长里短,开始一心关心起战事来了。

    毕竟从四年前对上南蛮那次就胜得很是惨烈,如今南蛮撕毁和平协议,又卷土重来,实在太过可恨,百花人善良,可不代表好欺,那已经死去的一千百姓,点起了所有人的怒火。

    而木艾教授的这首词,就正应了这股风潮。栓栓听说姐姐回来了,但是却患了风寒卧床,就趁请安之时,说与韩先生知道。韩先生很是通情达理,吩咐魏秀才备了礼物,带着妻子回李家村探望。

    结果魏秀才一听这首词立刻被吸引住了,恭恭敬敬给木艾见了礼,就要了套笔墨去了东厢房开始抄写,孩子们也不怕生,听夏至说是栓栓小姨的夫君,就称了姨父上前见礼,然后兴高采烈把所有背过的诗词都朗诵了一遍,忙得魏秀才是满头大汗,幸儿和辛巴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嬉笑得极欢喜,直说姨父就是妈妈说的那种书呆子。大禹瞪了弟妹一眼,连忙拿了自己抄好的诗集给魏秀才,然后又给他解释起其中的一些典故出处,没一会儿两人就详谈甚欢。

    栓栓和木艾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低声说些家常话,一边看着几个春分几个在大锅里炒花生果,郭下只烧包谷窝子,易燃也易灭,极好控制火候,先把花生果烘干,然后才慢慢翻炒,尽量保证每个花生果都均匀受热,渐渐就有一阵特殊的香气从锅中飘散开去,顺着风吹入满府众人的鼻子里,大伙就都知道他们的主母病愈又开始研究什么好吃食了。于是,不管是劈柴的,喂马的,还是清扫院子的,都露出了极欣喜的笑意。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夏至就端了一方盘的花生果出来了,每人都分到了一把,剥开微黑的外壳,把红红的花生粒扔进嘴里,香,真是香。几个后来进府的后生,聚在一起满脸新奇的一粒粒吃着,小声议论着,“原来,咱们挖出来的那些土疙瘩,做出来居然这么好吃。”

    温伯笑眯眯看了他们一眼,十分珍惜的捏开一只花生果,万般骄傲的笑道,“你们几个后生来的时日短,就是少见多怪。以后你们就知道了,能来咱们这府里,都是你们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好好做活,到时候像木十二那样也进了排名,将来说不定还能当个大掌柜。”

    几个后生都挠着后脑勺笑了起来,有那机灵的做完了活计,就跑回房间去写字,掰着手指头做算术题了。

    木艾拿了一只弯弯的红辣椒,从渐渐掰断,然后送到栓栓鼻子前面,辣的小丫头立刻就打起了喷嚏,她就咯咯笑起来,惹得小丫头抱着她的胳膊一番撒娇,“姐姐,你又欺负我。”

    木艾笑道,“别说你嫁了人,你就将来生了娃,姐姐也照样欺负你。”

    小丫头羞红了脸,一双大眼瞄了一眼东厢,小声说道,“姐姐又说这些羞人的话。”

    木艾仔细看她眼里除了娇羞甜蜜,并没有半点儿幽怨,也放下了心,开始琢磨着中午要做几个新奇好菜,好好招待这小夫妻俩。

    这时,明月进来禀告说,大门外有位年轻公子来拜访,说是为了小公子而来。

    木艾姐妹就是一愣,随即又想到辛巴的来历,脸色就都有些不好。

    木艾皱了皱眉,挥手示意春分几人收起茶几和椅子,起身回了大厅,然后才吩咐明月请客人进来。

    不多会儿,一位年轻公子就在郭淮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大红的锦缎绣金丝长衫,张扬而热烈,白玉冠束了满头黑发,细长眉,丹凤眼,眼波流转间,斜斜对上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就显出了碧绿的瞳孔。栓栓吃惊的轻喊出声,却立刻捂上了唇,微微有些惊惧的向姐姐身边靠了靠。木艾以前见多了不同肤色眸色的外国人,所以脸上并没有半点惊奇之色。

    夏侯烈同样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木艾,很奇怪屋中四个女子,他一进来就认定这个女子是他要找之人,虽然她头上耳上都是极普通的珍珠饰品,衣裙也是棉布质地,而旁边那位却是满头珠翠,锦缎衣裙,但是,她眉宇间的那抹光华却极惹眼,硬生生衬得稍显有些憔悴的面容,多了几分端庄高贵。

    最主要的是,他特意显露了不同的眸色,只有这个女子眼里没有半点惊恐、新奇,只是那么挑挑眉就罢了,这是从小就因为眸色受尽苦痛的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平淡自然相对,这女子,当真如密报里所说的…奇特,不过,他喜欢

    夏侯烈微勾唇角,妖冶的碧色眸子中滑过一丝玩味,轻挑眉目,浅笑吟吟,躬身施礼,说道,“在下夏烈,冒昧前来拜访,还望仙夫人勿怪。”

    木艾起身还了一礼,请了他坐在右手边的客位,春分安静上前为他倒了茶水。

    夏侯烈轻轻端起青瓷茶杯抿了一口,赞道,“好茶。”然后又打量着大厅里的书画摆设,时不时的再赞一句。

    木艾原本心里焦急,可是看他这般做派,突然就松了下来,也喝着茶水,偶尔回应一句。

    最后还是夏侯烈坚持不住,勾唇一笑,说道,“仙夫人,果真如外面所传一般,当真是女中豪杰,只这份不急不躁的气度就让在下佩服。”

    木艾微微一笑,“夏公子客气了,妾身不过是普通寡居女子,哪称得上女中豪杰,不过是外人玩笑罢了。不过,夏公子今日上门不会是就为了夸赞妾身而来吧。”

    “夫人自谦了,当然,夏某今日上门确实有事相询。”

    “夏公子请说。”木艾知道他终于说道正题,就放下了茶杯,脊背却无意识的挺直,如同一只随时等待扑出保护幼子的母虎一般。

    夏侯烈眼里闪过一抹了然,说道,“去年六月,夏某家妹因事落难石头堡,遗失了五岁的幼子。当时夏某远游在外,这两月归来才知实情。经多方寻找才探知到些微线索,今日上门就是想确认一下,夫人当时在神山脚下捡回的幼童,是否就是家妹的骨血。还请夫人通容唤出小公子,让夏某一见。”

    木艾袖下的右手死死掐着帕子,她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辛巴跟在她身边将近两年,从最开始不说不笑,只知道粘着她的木头娃娃,一直到如今满地跑跳的调皮孩子,这其中,她付出多少心血,完全称得上含辛茹苦。她开始也曾想过会有他的家人寻来,但是时日久了,这个念头就淡了,随着母子之情加深,她更是刻意忽略了。

    却没想到,在现在这样的时候,居然有人找上了门,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她以为没了欧阳,没了爱情,她还有孩子,她可以守着他们长大成亲生子。可是这么一点小愿望都不行吗?

    “夏公子既然能找到我们府上,相信一定很笃定了。但是,世道险恶,人心叵测,我既然收养了辛巴,就有责任保护他。当然也不能只听夏公子几句话就唤出孩子。所以,还是先夏公子说说,你的外甥有何辨识之处,如何?”

    “辛巴?这名字…呃,很有趣”夏侯烈挑眉一笑,“仙夫人所虑甚是,夏某因为和妹妹是双生子,所以,长相十分相近,那孩子如果肖母,就与夏某有些神似之处。另外,夏某曾接过妹妹的书信,里面曾说,那孩子三岁时与其兄长玩耍受伤,左侧胸下有个木棍扎伤的疤痕。最重要的是,那孩子身上应该还有一块他们家传的墨玉佩。”

    夏侯烈每说一件,木艾的脸就白上一分,虽然她极力不想承认,但是,他说的这三件,确实都能与辛巴对上。辛巴原本肥嘟嘟的脸盘,今年已经渐渐瘦了下来,那脸型,鼻梁,甚至眉眼确实与这夏公子有三分相近。刚捡到辛巴时,给他洗澡换衣,她就看到了那墨玉佩和疤痕。而这玉佩后来被她收到了空间里,除了她和欧阳再没人见过。

    如今这夏公子能够说得如此清楚,恐怕就真是辛巴的家人了。可是,真要她把辛巴送出去,先不提辛巴会不会答应,就是她也是极不舍的,说不得要打点起精神,好好找找转机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言辞机锋

    第二百九十六章 言辞机锋

    “夏公子,如果确认辛巴是你的外甥,你会如何,如果不是,你又如何?”

    夏侯烈听她如此说,碧绿的眸子轻转,心里已经笃定自己的外甥一定在这里了。他放了心,也有了调笑的心思,说道,“哦,仙夫人这话是何意?如果是夏某的外甥,夏某自然要接他回去,自然也会给夫人留下丰厚的谢礼。如果不是,夏某自当给夫人赔礼。难道,夫人还有其他要求不成?”

    木艾被堵得一窒,心里狠狠念了几遍,要冷静要冷静之后,淡然说道,“据妾身观察,夏公子衣物配饰都是上好的,举手投足也极为有礼,想来家里应该也是大富大贵之家。我们府虽然比不得贵府富足,却也不缺银子用。所以,谢礼就不必了。”

    说道这里,她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咙,快速分析了夏侯烈的所有说辞,然后又说道,“恕妾身直言,夏公子的妹妹已经遭难不提,但是两年来,辛巴的父亲却一直没有寻上我们府门,想来也不是多宠爱这个幼子,加上那个用木棍伤过他的兄长,恐怕辛巴回到父族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而夏公子府上,显然也没有给辛巴的母亲主持什么公道,报什么仇,所以,接他回去安置,难保他不会受什么欺辱。妾身抚养辛巴两年,早已把他当做亲子,明知他以后会如何辛苦,是绝对不会放他走的。另外,辛巴已经七岁了,是留是走,他也应该有选择的权利。夏公子,妾身说的可对?”

    夏侯烈直直盯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女子,甚至一度想要拍案叫好。他学艺之后,浪迹江湖,后来接下兄长嘱托,又帮着侄儿撑起朝堂,豪爽的侠女,精明的商女,心机深沉的后宫贵女,他都见过,可是,今日这样,短短时间就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分析出诸多消息,而且立刻当做武器,捍卫幼子的女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不得不说,这个女子越来越让他…

    “夏某佩服,仙夫人所说有一半为真。但是,仙夫人可曾想过,这些都是家族内部之事,而骨血流落在外却是大事。再者说,辛巴年纪尚幼,按规矩听从长辈吩咐并无不妥。”

    木艾只觉一阵心堵,她怎么忘记了,这里不是现代一切讲究人人平等的时候,这里是异时空,长辈决定一切,晚辈不听从就是不孝,就是违背了规矩礼法的世界。谁会管一个七岁的晚辈的想法?

    她盯着邪魅笑着的夏侯烈,突然心里一动,眼里爆出一道精光,然后扭头对栓栓说道,“你知道妹婿的喜好,就代姐姐去厨房吩咐一声,做几个好菜。”

    “是,姐姐。”栓栓明白姐姐这是有要事要与这位夏公子详谈,所以,连忙带了小安小苗两个下去。她也丝毫没有一点因为姐姐支了她出来而心中委屈,姐姐在她心里就如同父母一般,姐姐不想让她知道,也一定是为了她好。

    木艾看着春分和郭淮两人分别站在门口,然后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