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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43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油亮的戒尺,噼里啪啦就打了下去,打得虎子如杀猪一般,哭声震天,和他比起来,那日辛巴和诚儿的哭声简直可以归类为哼哼。

    老太太在屋里听着孙子的哭声,心里简直犹如油烹火烤一般,针线也做不下去了,满地转悠的直发晕。诚儿辛巴那日正巧也在西跨院玩耍,听见隔壁热闹,就偷偷开了侧门躲在窗下瞧了两眼,结果都没看上半刻钟,就一窝蜂似的跑了回来。两个淘小子颤抖着小身子,躲在妈妈怀里不吭声,心里再也不埋怨妈妈那日打了他们的屁股,因为和王书生比起来,妈妈那几戒尺惩罚绝对是太轻了。

    木艾担心老太太跟着心疼上火,再犯了老毛病,就派了冬至、春分过去把老太太接过来小住几日,可能是眼不见心不烦,加上原本心里也有些预料,几日下来,老太太精神头儿明显好了许多。

    此时,孩子们都出去了,木艾就在东跨院里找了个背风又能晒到太阳的角落,让丫鬟们安放了躺椅和小几,带着栓栓一起陪着奶奶做针线闲话。

    姐妹俩为了哄老太太开心,专门捡好话说,什么严师出高徒啊,虎子将来出息了光耀门楣啊之类的,让老太太着实心情不错,手里拿了个绣撑,慢慢一针针绣着那朵鹅黄的迎春花。

    祖孙三个正其乐融融的享受着闲适时光,二门外响起禀告声,小安上前询问,然后回来说道,“夫人,阿大禀告说,几位族老和李大奶上门来了。”

    木艾嘱咐了老太太几句,就起身接出二门去,然后请了几位族老和李大奶进大厅奉茶,李大奶却不肯跟进厅里去,笑言,她是来找老太太来拉闲话的。木艾就吩咐小安请了她去东跨院,陪着老太太晒晒太阳,然后进屋招呼几位族老去了。

    族老们寒暄客套几句,也没有转什么弯弯绕绕,直接说明了来意。一是李三那边已经签了不少买卖契约,村里人担心木艾这里种子不够,特意来询问一下,商定一下今年要分出多少亩地种新菜蔬。第二件事就是,天气暖和起来了,族老们准备在祠堂边盖上几间屋舍,给村里的孩子们做学堂,也不指望以后村里能出息几个秀才或者官老爷,只要孩子们能写会算,不当睁眼瞎就行了。盖学堂的银子村里不缺,只是却担忧不知根知底,请不到有真才实学的先生。听说老太太家里这几日请了王秀才单独给虎子启蒙,就上门来看看,想让王秀才给村里也推荐一位好先生。

    这两件事都不是什么难事,况且种蔬菜是全村人富足的希望,请先生是为了孩子的教育大计,都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木艾是相当支持。当下心里快速计算了一下,肖恒在周边几城都有小庄,今年一定也会种植新菜蔬。如果村里种了太多,经由城中商人倒卖过去,就分了肖恒的财路,最好是村中的产量和花王城里的消耗持平…

    木艾心里有了数,淡淡笑了笑,说道,“我手里的种子,豆角、茄子、黄瓜和柿子都够种五亩地的,加在一起就是二十亩。这几样都是产量很高的菜蔬,价格哪怕就定几十文,乡亲们每家的进项不但不会少于去年,恐怕还能翻上一番。”

    几位族老听了都是喜上眉稍,既然解了压在心头的生财大事,就剩下学堂先生的事了。这件事更是好解决,木艾派了个丫鬟请了王书生过来,把事情一说,并且许诺,村中每年会出二十两银的束脩。王书生想起那些听说他被聘做西席时,满眼羡慕的同窗,当即满口答应,一定为村里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好先生,只要学堂盖好,就能顺利开课。

    族老们顺利解决了两件大事,喝了两杯茶,也就告辞离开了。木艾送了他们到二门口,然后转回东跨院去。

    栓栓避回了屋子,院子里只有两个老太太在喝茶,不知道李大奶说什么趣事,惹得老太太正笑得开怀。

    木艾走过去,给老太太重新盖好腿上滑落的毯子,小安连忙上前安放了椅子,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捧到她面前。木艾接过来,喝了一口,客套几句,然后微笑坐在一边听着两个老太太说话。

    李大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三拐两拐,话头儿就拐到栓栓的亲事上,“老妹子,现在这十里八村都知道咱们村里马上就有好日子过了,什么好后生、好闺女都想往咱们村里来,这才几日功夫,村里都定了七八家了,咱家栓栓也到了定亲的年岁了,你心里有没有个谱啊。说实话,那些走村窜户的媒婆说话也没边儿,你真有什么打算,老嫂子我去给你打听去。”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绣撑,笑道,“栓栓还小呢,虚岁也不过十三,这两年仙丫头又宠她,把这孩子娇惯的不成样子。我想着,还要把她留个两年,慢慢留心寻个踏实勤恳的后生,最好家里人口少一些,这孩子过日子也能轻快些。”

    李大奶哈哈一笑,“老妹子这打算不错,栓栓这丫头虽说从小没有娘,可你和仙丫头当真疼她,说是半点儿没受过委屈,也差不多了。如果真嫁到哪个大家门里,恐怕真会受累。就说咱们当年刚嫁过来,虽是庄稼院的小门小户,在长辈跟前也没少立规矩,就是生孩子头一日,还要洗衣烙饼,不得安歇。可不能让孩子们再受这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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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可乐(又鸟)翅

    第一百七十一章可乐(又鸟)翅

    老太太点点头,“可不是,要说,千年的媳妇熬成婆,哪个女子都是这般过来的,可是,轮到咱自己的孩子就舍不得了。总想着多留她享两年福。不过,老嫂子,说起来,我还真有件事,想托你给打听一下。”

    “哦?老妹子有什么事?”李大奶放下手里吃了半块的长白糕,掏出帕子擦了擦嘴,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嫂子也听说了,最近我聘了先生给虎子启蒙,家里多了两口人,平日里就多了许多家事,只小花儿一个丫头有些忙不过,仙仙和栓栓因为要避嫌,也不能过来,我就想着,雇个人来做帮手,老嫂子人脉熟,可有什么合适人选给我推荐一个。”

    “嗯,这事啊,我想想,”李大奶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哎,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前几日和村西头儿他二婶闲话,她说起她娘家有个堂弟媳,如今守寡两年了,也没生养过孩子,村里有意要她改嫁收回田地,可她又是个长情的,不肯再嫁,正闹得僵着呢。听他二婶说那女子,平日里是个极勤快干净的人儿,如果能雇她来帮工,倒是个不错得人选。不如托他二婶回娘家去给问问。”

    老太太越听越满意,刚想一口答应下来,突然想起自己家的情形实在有些特殊,自己儿子如今也没有媳妇,如果真雇个年轻貌美的寡妇回来,万一生了什么事端,自己这一家就别想抬起头来了。于是稍稍迟疑了一下,问道,“老嫂子,那女子…可是个人品好的?”

    李大奶猜到她在担心什么,一脸嗔怪的摆摆手,“老妹子,你看我像那没眼色的人吗?女子今年都快四十了,又是个长情的人,若是肯来帮工,定不会惹出什么事端。不过,这事咱先说着,还是要问过才行。”

    “那是,那就要烦劳老嫂子给张罗问问,我们家管吃食和四季衣衫,每月还有五百文的工钱。如果那女子有什么顾虑,我们也不强求。如果她不想签长契,就签三年的短契也好。”老太太放了心,笑眯眯说了工钱等事。

    李大奶笑道,“这工钱可是不低啊,行,我就揽下这事了,真给那可怜女子找个存身之地,也算积了件功德。行了,我也坐了有一会儿了,也不耽搁了,这就顺道去他二婶那问问看。”说着,她站起了身,老太太也起身拉了她又说了几句。

    木艾接过小安递过来的点心盒子,笑道,“大奶,这盒点心是晌午刚做的,您拿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李大奶眉开眼笑,“前几三叔回来还跟我说,仙仙在城里开的那点心铺子,现在可是极有名的,老妹子你可真是个有福的,老嫂子我也跟着沾光了。”

    祖孙两人送了她到二门口,正巧迎面碰到欧阳带了一群孩子回来,各个小脸红彤彤的,鬓角额头都有些微微濡湿,显然是体力消耗很大,可是看孩子们的神色却还不错,不但没有累得蔫头耷脑,反而有些兴致勃勃。

    孩子们齐声给李大奶问了好,乐的老太太好一通夸赞,才告辞离去。

    幸儿腻到妈妈怀里,说道,“妈妈,幸儿渴了。”

    木艾弯腰抱起她,笑道,“我们幸儿习武累了吧,跟妈妈回屋,妈妈给你拿好吃的。”说着,对着旁边垂手站着的欧阳点点头,转身同老太太一起进了二门。

    辛巴和诚儿一听有好吃的,立刻跟着跑了进去,小嘴儿里也喊了起来,“妈妈(姑姑),我也渴”大禹和涛儿也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老太太看着孙女和几个孩子这般亲近,也跟着高兴起来,乐呵呵的回东跨院继续去晒太阳。

    木艾几步进了大厅,放下了小女儿,吩咐春分取几个青瓷小碗来,然后拿出了空间里唯一的一瓶可乐,自从有了空间之后,新鲜水果随时都能吃到,她已经很少喝可乐这一类东西了,这一瓶还是那次去超市储备日用之物时随手带的。

    几个孩子每人捧了一小碗,看着里面和酱油差不多的东西,微微有些犹豫。大禹最先喝了一口,然后一脸惊奇的说道,“妈妈,这个…好沙口。好像有气泡在嘴里动。”

    辛巴和诚儿一听这么好玩,立刻喝了一大口,然后同时点头,喊道,“有东西在跳。”

    幸儿也点着小脑袋,“妈妈这茶真好玩。”

    “傻丫头,这不是茶,这叫可乐。可惜,妈妈这里就这一瓶了,剩下那半瓶晚上妈妈给你们做道菜,保管你们爱吃。”木艾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你们快喝吧,喝完,都去洗个澡,歇息一会儿,做好饭了妈妈派人去叫你们。”

    几个孩子乖巧应了,喝完了碗里的可乐,给妈妈行了礼,都各自回房了。

    木艾靠在软榻上,理了理家里这个月的日用账目,抬眼看看天色不早,吩咐小安道,“去东跨院看看老夫人还在外面吗,天晚了,扶她进屋歇着。”

    “是。”小安应下就去了。春分倒了杯热茶,双手捧上,木艾接了,想起正在改建的医馆,说道,“木六是个机灵的,找了你父亲在帮着咱们府上改院子,过几日,我要去看看进度,你到时一起去,也顺便见见家人。”

    春分眼里闪过一丝喜意,连忙行礼,“谢夫人。”

    “好了,天色不早了,跟我去厨房准备晚饭吧。”

    木艾换了青色的粗麻围裙和套袖,带着春分可心姐妹俩去了厨房。春分麻利的洗了米放在小灶上蒸起来,可心动手切菜,木艾把存在空间里的最后一小盆儿(又鸟)翅中都拿了出来,自家五个孩子,再加上他们的小厮丫鬟,总共十五个孩子,少说也要吃掉五六十只,反正也只剩下最后半瓶可乐了,以后怕是再没机会做这道菜,索性就一次吃个够好了。

    (又鸟)翅中,放在水盆里,稍微放上一点儿料酒去腥,泡上半刻钟后,用刀在翅中上划上几道,最好深刻见骨,这样,熬煮的过程中,更容易入味。

    再把改好刀得翅中放进去焯上两分钟,去掉血沫,然后捞出,小锅刷干净,不放油,烧干后直接倒进(又鸟)翅,快速翻炒五六下,立刻倒入可乐和酱油,因为可乐剩下半瓶,所以,酱油就放了它的四分之一,也就是两碗左右。这样做出来的味道会偏甜,应该符合孩子们的口味。

    大火烧开后,慢慢转成小火熬煮,吩咐春分看着火候,木艾想了想,又给老太太炖了碗嫩嫩的蛋羹,老人上了年纪,晚上不能吃太硬的东西,否则肠胃负担太重,容易睡不好。

    虽然上次用了百年的川麻子配药,老太太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毕竟劳碌了一辈子,几次大病下来还是大不如前。原来在西院,碍于李生和虎子在,木艾只能送一些汤水和点心过去,如今,老太太过来小住,倒是方便许多。每日里,木艾都要细心琢磨一些易消化又软烂可口的吃食,哄着老太太多吃一些。

    这样几日下来,老太太脸色确实好了许多。

    等小锅里的汤汁收得粘稠时,木艾吩咐春分熄了火,找了两只大圆盘装好,突然想起刚才在门口看见欧阳有些消瘦,想来平日里要护卫府邸,要教授孩子们习武,晚上还要陪她练习飞针,白日黑夜里都不得闲,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有些疲累的。

    略微犹豫了一下,木艾又另拿了只小盘捡了六七只(又鸟)翅放进去,说道,“可心,一会儿把红烧排骨和米饭都装上一些,连同这(又鸟)翅一起给欧阳师傅送去,就说,教授孩子们习武,辛苦他了。以后,他的伙食都从小厨房里出,你再准备饭食时记得多带一份出来。”

    可心微微一愣,但马上点头应下,“是,夫人。”然后和姐姐一起烫碗洗筷,看见夫人亲自端了两只大盘出门,才悄声问道,“姐,夫人这是…”

    “噤声主子的事不是咱们做奴婢的可以说的。”春分头也未抬的继续把装好盘的菜色和碗筷放上托盘,然后看了一眼吐着舌头的妹妹,说道,“过几日,夫人要去巡视新买的院子,木六找了爹爹在那里做工,夫人说会带我去,顺便可以看望爹爹。”

    “真的?”可心惊喜的叫出声来,“我从来了这里还没有回去过呢,也不知道小弟小妹,长高了没有,母亲的病怎么样了?前几日在城里,我就想求夫人,让咱俩回家看看,后来还是没敢说。”

    “二妹,你要记得咱们能呆在夫人身边,衣食不缺,不受打骂,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功德,万不可再有什么贪心。夫人虽心地仁厚,我们却不能忘记自己的本分。以后,夫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有任何疑问,哪怕是在心里想想也不行,知道吗?”

    可心笑嘻嘻的连忙应下来,“知道了,大姐。咱们晚上就整理一下,看看到时候要给爹娘捎些什么回去啊。我想把那套鹅黄的衣裙改小了拿回去给小妹穿,我还给娘绣了块帕子…”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圣诞老公公(求粉红)

    第一百七十二章 圣诞老公公(求粉红)

    春分收拾好托盘,塞进妹妹手里,打断她的念叨,“好了,晚上再说吧,先给欧阳师傅送去,再晚了,大厨房该开饭了。”

    “好咧。”可心喜滋滋的端了托盘,出了跨院门,顺着游廊到了东厢边的耳房么口,抬手敲了敲门,“欧阳师傅,夫人派我给您送吃食来了。”

    两扇乌木雕花门应声而开,欧阳一脸冷漠的站在门里,看了一眼可心手里的托盘闪开了身子,可心连忙跨进门里,把托盘放在桌边,麻利的把一大碗米饭,一盘红烧排骨,一盘可乐(又鸟)翅都端了出来,末了把竹筷端正放到碗边儿,说道,“欧阳师傅,这是夫人吩咐我给您送过来。说是,您教习小姐少爷们习武辛苦了,以后您每日的吃食都由小厨房里出。”说着指了那盘酱色的(又鸟)翅,笑道,“这(又鸟)翅是夫人今晚新做给少爷小姐们吃的,说是因为食材太少,以后不会再做了,特意分一些出来给您尝尝。我先下去了,欧阳师傅吃完了,把托盘放在门外就好,我会再过来收。”

    欧阳点点头,沉声说道,“辛苦了。”

    可心连忙还了半礼,“欧阳师傅客气了。”说完,转身出了房门,主动帮忙关好房门,忍不住吐了吐小舌头,这欧阳师傅沉着脸好吓人啊…

    欧阳看看关严的门板,慢慢走到桌前坐好。即将落下的夕阳顺着窗棂射进来,照在雪白的米饭上,好似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一样,配上酱色的排骨和(又鸟)翅,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慢慢的让整间屋子都充满了一种温暖的气息。他拿起筷子,轻轻夹了一只(又鸟)翅,咬了一口,一股夹杂着细微苦涩的甜在口腔里蔓延,矛盾而又奇异,就如那个女子,总是那般无微不至的照料孩子老人,似乎日子毫无半点儿忧愁一样。只是每每午夜,练习完毕时,仰靠在大树下歇息,她那双盯着酒杯摇曳的眼睛才会露出一丝落寞,让他忍不住想要…不,他什么都不能做…

    只剩下半块的(又鸟)翅从筷子上慢慢滑落,掉进碗里,口中那微甜的味道也不知何时变成了苦涩,夕阳终于全部落了下去,被黑暗侵袭的小屋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辛巴捂着吃得饱饱圆圆的小肚子,和诚儿一左一右腻在妈妈怀里不肯下来,闹着说以后还要吃(又鸟)翅,木艾好笑的点点两个小馋猫的鼻子,“再闹也是吃不到了,(又鸟)翅家里倒是不缺,就是那可乐都用完了。”

    “姑姑,让爹爹买来。”诚儿眨巴着大眼睛,极开心的炫耀道,在他心里,他的爹爹就是个类似于圣诞老公公的角色,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木艾心里想象着肖恒穿上红袍子,戴着雪白绒球的帽子,背着一个大口袋,就忍不住笑得肚子疼,两个胖小子不知道妈妈为何笑得这般开心,扭着小身子非要妈妈说给他们听,连幸儿也洗干净了小手,凑过来,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很想听的样子。

    木艾收了笑,揉揉酸疼的肚子,随手从空间里拿出速写本子和铅笔,按照想象中的样子,先画了副肖恒版的圣诞老人图,又用颜料上了色,伸手招了坐在桌边读书的大禹和涛儿,举给几个孩子看,看到爹爹穿着怪衣服,背着红色大口袋,诚儿惊得张着小嘴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其余几个孩子看了又看,辛巴问道,“肖舅舅为什么背着口袋?”

    大禹和涛儿也点头,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画这样的肖舅舅,幸儿可没有想那么多,小手指着图画说道,“妈妈,肖舅舅的衣服好漂亮。”

    木艾刮刮她的小鼻子,“爱臭美的小丫头,现在天气暖了,不能穿了,等冬天再到时,妈妈让人给你设计一套更漂亮的。”

    “嗯,谢谢妈妈。”小丫头眉开眼笑的挤进妈妈怀里。

    木艾又伸手揽了诚儿过来,说道,“(被禁止)翅的可乐,是妈妈从很远的地方带来的,咱们百花国里是没有的。刚刚诚儿的话,让妈妈想起了家乡那里的一个童话,童话里一个老人家在所有小孩子心里,就像你们肖舅舅在诚儿心里一样,无所不能。”

    “妈妈讲…呃…故事”辛巴知道妈妈又要讲故事了,就想腻过来,没想到一动小身子,就打起了隔。

    木艾连忙吩咐春分倒杯温茶水来喂他喝了,又把他抱在怀里,慢慢揉着肚子,折腾了好一会儿,胖小子才止住打嗝。

    木艾从空间里翻了一盒大山楂丸出来,给大禹和诚儿也分了一颗,让他们嚼着吃了,帮着消化肚子里过多的肉类,这三个孩子是肉食动物,刚才桌上的排骨、粉蒸肉、(又鸟)翅等等几个肉菜基本都被他们吃了,而涛儿和幸儿则是草食动物,青菜是大口大口吃,肉却几乎不动一筷子。几个孩子极端相反的饮食习惯一直都让她头疼。

    诚儿一边吧唧吧唧嚼着山楂丸,一边冲着辛巴做了个鬼脸儿,辛巴则得意的往妈妈怀里挤了挤,诚儿看看占据了姑姑另半边怀抱的幸儿,实在没有他的位置了,于是撅了撅小嘴儿,举起手里的图画,说道,“姑姑,还没将故事。”

    “诚儿别急,姑姑这就讲啊。姑姑的家乡那里有一个国家,他们也像我们过年一样,每到冬季最冷的时候都有一个重要节日,叫做圣诞节。所有人在这个节日里,都会穿上漂亮的衣裙,饭桌上摆上最丰盛的食物。而小孩子们都会在晚上睡觉之前,在床头挂上一个大袜子,然后说出他们希望得到的礼物。夜里,就有一个叫做圣诞老公公的老人家,赶着由麋鹿拉着的雪橇,雪橇上装满了礼物,一路来到家家户户的房顶,顺着烟筒进到屋里去。等第二日一早起来,小孩子们就会很高兴的发现,他们所希望得到的礼物就装在袜子里。所以啊,圣诞老公公就是一个能够实现愿望的老人家。”

    “妈妈,我们这里没有老公公吗?辛巴想要一箱子画册。”辛巴眼睛里满是小星星,十分盼望那老公公也能来家里一趟。

    “诚儿也想要。”诚儿也连忙强烈的表达自己的愿望,换来姑姑一个爆栗敲在脑门上,“你们两个懒小子,先不说这里太远,圣诞老公公来不了,就是能来,我也要告诉他不能送画册给你们,画册是奖励,只有努力识字习武的好孩子才能得到。懒孩子,是没有奖励的。”

    “姑姑真小气。”诚儿小嘴巴撅得比刚才还高,木艾好笑,把手里的图画塞到他手里说道,“姑姑不小气,把这张圣诞爹爹图送给你。好了,时辰不早了,都回房睡吧,大禹和涛儿不要读书到太晚啊。”

    “是,妈妈。”几个孩子应了,木艾挨个在他们脑门上亲了亲,然后看着他们跟着丫鬟们鱼贯出了门。

    木艾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侧依在软榻上歇了两刻钟,才打发春分几个丫头去歇息,然后换了套干净的黑衣,继续去练习飞针,今日要把木人换成两个了,而且还要同时飞射不同的|岤位,检验一下这些日子拼命练习一心三用的成果…

    日子如此这般过去了七八日,其中虎子曾过来给老太太请过一次安,举止行动都规矩了很多,让老太太很是欣喜,也让木艾很是感慨棍棒教育的神奇。老太太见到孙子出息,自然再也呆不住,当日下午就搬了回去。木艾也没拦着,还让她老人家带了盒点心回去感谢王书生,毕竟虎子如今这般“出息”,都是人家的功劳。

    头一晚,木艾安排好孩子们的功课,嘱咐大禹涛儿照料好弟妹们,又留下了欧阳在家,然后第二日一早天未亮,就带着春分坐了马车出门,孔喜亲自驾车,后面跟了两个护卫。一路急赶,巳时中就到了城东大院,木艾掀了棉纸糊的车窗向外看,远远就见到两个院子前人生鼎沸,不只院子里诸多工匠在呼喊着号子齐心合力搬石料、木材,上砖上瓦,就是院外还有十几个小孩子在忙碌,她就忍不住皱了眉头,春分见此微微偏头向外一看,然后立刻低垂下了眉眼。心里微微有些担心,木六本不是那笨拙的人,难道因为初次挑大梁,就忘记了自己夫人的性子,最是见不得老人孩子受苦,怎么能因为想省下几文钱就雇佣小孩子来做活呢。

    等马车到了门口,孔喜跳下车辕,把缰绳交给随后过来的丁三,然后亲自拿了车后的小板凳放在车门下。春分打开车门先走了下来,回身又扶了主母。院子里早有人看见,虽然不认识这车上下来的妇人是谁,但是看着穿着打扮就不是普通人,有那腿脚麻利的小伙子就跑进二门里边去禀报,木艾刚刚走进大门,木六带着木七木九和吴二嫂就脚步匆匆的接了出来,几人来到木艾身前两步停了下来,躬身失礼,“夫人安好”。

    木艾点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带我四处看看进度怎么样?”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改建忙

    第一百七十三章 改建忙

    “是,夫人这边请。”木六连忙上前引着主母向院里走去,春分跟在旁边,状似不经意的四处寻看了两眼,木艾想起她的父亲在这里做工,就说道,“春分不必跟着伺候了,去看看你父亲吧。”

    “是,谢夫人。”春分面带喜色施礼应下了,然后玩笑般问向木六,“六掌柜,可知道我父亲在哪里做工?”

    木六连忙指了身后的一进倒座房方向,说道,“刚才进来时,春分姑娘没看到吧,孙叔就在院子西南角里,不过那边石料木料成堆儿,姑娘看着点儿脚下。”

    春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笑着道谢,回身见到主母已经走开几步了,才低声提醒道,“夫人不喜雇佣孩子。”

    木六听了就是一愣,但是随即反应了过来,拱手一笑,“多谢姑娘提醒。”

    春分也不多话,转身去寻她父亲了。

    木六紧走几步追上自家主母,一边走一边介绍改建的进度,按照图纸上的设计,一进的院子改动较大,基本上倒座房要把六间打通,变成三间,一间留待患者等候所用,一间摆放药柜等物做普通药堂,一间就是大夫坐诊的地方,三间地下都要铺上地热,因为这三间都是人来人往比较多的地方,冬季里只靠火盆取暖,开合几次门,热气就跑的差不多了。坐诊室外面有一眼大灶,灶底就是连通着三间房间的地热,到时只要扔上几块木绊子,锅里烧水沏茶或者它用,都是极方便的。大门右侧的小跨院就是大厨房所在,平日里几个灶台后的隔板放下,烟气就正常的走烟道,冬日里打开隔板,烟气就会顺着地下的通道,走过二进院子的正房和左右厢房,最后才回到烟道里而出。

    二进院子的正房因为朝阳光线好,要留待放置存下的药材,左右厢房重新砌好隔断和火炕,用来安置所有伙计药童和路远不能赶回的患者。

    三进院子右侧的两间耳房改成了小厨房摸样,平日里可以供给整个院子的地热,若是主人或者重要客人到访,还可以另外在次单做饭食。正房里左侧隔出了书房和内室,中间也有待客大厅,是坐堂医常住或者小歇之处,右侧则是用来放置贵重药材之处。左右厢房没有任何改动,保持了大空堂、高窗棂的通风设计,也是留作储存药材之用。

    因为三进院子的改动较小,已经彻底完成了,一进和二进改动较多,还在改建中,几人一路走来,许多正在做活的雇工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垂首躲在一边,木艾也就没有多看,问了问木六,石料木料都不缺,银钱也充足,就转身去了大厨房。

    大厨房里几个小媳妇儿正在忙碌,刚刚出锅的馒头香气和白色的雾气充斥着屋子。几个小媳妇儿猛然见吴二嫂子陪了个美貌妇人进来,都有些发懵,还是其中有个年纪大的连忙带头行了礼,说道“给夫人请安。”木艾点点头,笑着虚扶她们起来,示意她们继续忙碌,然后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几个长条木板上放置的豆腐、豆芽,骨头和五花肉,还有整整齐齐码放的两合面大馒头。

    “这馒头,一个有二两重吗?”木艾问道。

    吴二嫂连忙笑着回道,“回夫人,足有二两重。每日每人都要吃下七八个,所以要连续不停的蒸才能供得上。”

    木六在旁边接道,“大伙都说夫人仁善,没有哪个主家给雇工吃得这般好,干起活儿来也都分外卖力气。”

    木艾淡淡一笑,“哪有让大伙儿做活,还不让吃饱的。记得吃食上不可节俭,不只馒头,菜色也尽可能丰厚些。”

    “是,夫人。豆腐和肉食每日里都是从城里买来的,骨头汤也是每顿管够喝的。另外,小人还有件事要向夫人请罪。前几日中午用饭之时,门口聚来十几个孩子,小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些孩子都是雇工家里的孩子,聚在院门口是为了等爹娘省下馒头给他们吃。小人无法,又哄劝不走他们,就只得让他们在院外帮忙捡捡小石头,割些杂草,每日午时给个馒头垫肚子。这样一来,每日里就多用了些面粉…”木三说完,微微有些不安的低下了头。

    木艾知道他不是因为不舍银子雇佣童工,心里也就不再介意,想了想,说道,“院子里改建,石料木料搬运都比较危险,还是不要让孩子们再来了。若是磕碰到哪里都不好,凡是在这里做工的人每日晚上都多发上两个馒头带回去,平日里就不必节省了,吃不饱也做不好活计。”

    “是,夫人。”木六连忙应下了,那几个小媳妇儿听说每日要多发两个馒头,也一脸惊喜的连忙低头道谢。

    木艾点点头转身出了大厨房,这时春分也已经等在门口了,几人又去尚未改建的右边院子看了看,此时已经是午时中。

    木艾惦记家里的孩子,既然院子改建的很顺利,也就没有多停留,嘱咐了木六几人几句,也不进城,上了马车,直接远路赶回。

    木六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把额头的汗珠儿,吴二嫂见了就笑道,“掌柜的就是心窄,咱们夫人是个什么性子,咱们府里谁不知道,只要用心做事,好坏夫人都不会责备的。”

    “二嫂这话说的对,是兄弟心窄了,第一次替夫人办事,就担了这么重的担子,就是怕辜负了夫人的厚望。”木六笑道,“这以后每日又要多蒸几锅馒头,二嫂多受累了。”

    吴二嫂摆摆手,“蒸几锅馒头能受累到哪里去,咱们都是吃过苦挨过饿的人,如今托夫人心善的福,能让这些可怜孩子饱饱肚子,受点累也心里高兴。”

    木七、木九也都笑着点头,几人随后散开,各自去忙碌。

    今日没带孩子出来,护卫们又是骑马,所以,木艾之吩咐套了那辆普通的乌木两轮小马车,此时正一路向北走在官道上,再有三四里路下了官道拐上山路就离李家村不远了。

    木艾依靠在厚棉垫儿上,拿了两个苹果出来,递了一个给春分,然后一边吃着,一边看起了游记。

    她平生为人最重信诺,不管任何事,只要答应下来,就一定会做到,并不因为对方是孩子就有所敷衍。上次惊马,她答应会在五年后带着孩子们出门周游全国,去看海。从那时起,她就开始收集各地的风俗游记类书稿,闲暇时就拿出来看一看,以备到时不会一无所知。

    春分拿了一床小巧的绣花棉被轻轻盖到夫人腿上,掖好被角,一小口一小口,极珍惜的吃完苹果,用帕子擦干净了双手,才解下腰上的大荷包,拿出记事本和铅笔头儿开始整理这几日要做的事。平日里一些重要的事情,她都会记到本子上,每日都要拿出来看上一两次,比如再过两日,村南桂婶子家二小子要娶媳妇,就要记得禀告夫人,然后备上一份儿礼送去,而且还要比以前给嫁女儿那两家送得添妆礼要略厚一些,这些小事或者说人情过往中的约定成俗的小规矩,夫人必定是不熟悉的,都需要她提醒。

    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路上,除了马蹄扣在地上的的哒哒声,一时风静云清。昨晚练习飞针丑时才睡下,尽早寅时末就起床赶路,只歇了不到三个小时,此时,马蹄的声音就像一支极有规律的催眠曲一样,不到半刻钟,手里的书本一松掉到被子上,人就香甜的睡了过去。春分抬头一看,连忙轻手轻脚的收好了书,悄悄把车窗掀开一道小缝儿,对着转过来的丁三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丁…点头,立刻拨马上前几步,对孔喜说道,“队长,春分姑娘说,夫人疲累睡了,让尽量走稳些。”

    孔喜点点头,略微松了松手里的缰绳,放慢了速度,官路上此时极少有马车经过,他就尽量挑着平坦之处走,到也平稳急了,极少有颠簸的时候。

    想着这几日同兄弟们商量的结果,他心里也如同放下了块大石一样,毕竟都是和他一起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经过了那些风餐露宿,动辄生死相隔的日子,他们都已经看得足够清楚,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权势地位都是要有命才能享受的,那些上一刻还在谈笑喝酒,下一刻就已经阴恨刀下的同袍,哪一个骨灰送回时,不是妻儿老母哭嚎震天。而他们这些有幸能够重新回到家人身边的,哪个都只盼着,能够得几亩田,一间院子,守着妻儿,承欢老母身前。

    如今,卫大人念着他们多年的忠心追随,为他们安排了这等好的主家,好的归省之地,他们心里除了感激就只剩下了松快。兄弟们只等着好好替主家立次功,就可以请卫大人出面,顺理成章的效忠夫人,每日里守卫一府的安全,忙时种田,闲时打猎,父母妻儿,衣食无忧,和顺度日,就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伤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伤

    一行人正慢慢走在路上,后面却不知何时赶过来一队马车,当先一辆是杉木制成的中型马车,石青棉纸糊的车窗。后面紧跟着的马车则是完全由黄花梨木制成的豪华大马车,两匹脖子上挂了金铃的白马拉着,上等云锦糊了车窗,马车行驶间,金铃清脆的响声扬起在官道上。后面三辆则都是和第一辆同样大小的马车,五辆马车的车辕上都分别坐了两名彪形大汉,驾车间时不时的巡视一遍路边的树林岔路,眼睛开阖间满是精光闪烁,让人一见就知这队马车不是普通路人。

    当先马车上的大汉,看见前面一辆小马车在路中间晃悠,就皱了眉头,狠狠甩了两下鞭子,鞭梢儿带出两声脆响,示意让路。

    丁三回身看了两眼,见到是个车队,似乎急着赶路的样子,就冲着孔喜,低声喊道,“队长,后面来车队了,咱们让一让吧。”

    孔喜刚回过神来,听见他的话,就拽了缰绳,要往右边让路,可是,前面五六米远处却有个两三尺宽的,他就抬高鞭子也甩了个鞭梢儿。常年赶车的车夫们都知道,两响鞭梢表示行路急,请同行们让让路,一响回应就表示,稍等片刻。

    他驾了马车刚到深坑边上,没想到,后面的马车已经蛮横的挤了过来,官道本身就是只容两车并行的宽度,对方马车又极为宽大,孔喜眼看着两车要撞在一起,只得拉紧缰绳拨马右转,马车哐的一声,一侧车轮掉进了深坑。

    孔喜大怒,刚要出口理论,没有想到对方车夫更是嚣张,居然隔空一鞭子抽在自家的枣红马身上,枣红马本就被马车拽得歪了身子,再一吃痛,呜溜溜长鸣一声,抬起了前蹄,马车也顺势倒彻底横倒了。

    那嚣张的车夫半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继续驾着马车驶了过去,丁三、王彪勃然大怒,打马就追了上去,拦下了马车,与那两个大汉出手打在一处。

    木艾这些日子起早贪黑,料理家事,照管孩子,练习飞针,任是她有灵力滋养的身子也有些疲累,今日难得偷得清闲,看看书吃吃水果,小憩片刻,真是偷得半日悠闲。

    本来睡得正香,梦里她正与叶子在校外那条街上吃麻辣烫,两人嬉笑着争抢付钱,可是猛然间,叶子就不见了,而她就像掉进了深渊一样,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就觉头上一阵剧痛,好似撞在了什么硬物之上,顿时眼前冒出了无数金星,耳边传来春分的惊叫之声,勉强睁开眼睛,车厢里点心盒子、薄锦被、书本都翻倒在地,春分眼里满是惊恐,手足无措的掏着帕子想要擦她的额头。木艾就皱了眉头,带动着左边额角一阵抽痛,一股湿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顺手一摸,鲜红刺目,她心里的火腾就上来了。刚穿越过来时,她虽说是从山上掉了下来,也磕得头破血流,可是,伤口在脑后,而且也已经包扎好了,她根本没见到血色,完全没有这次摸了满手自己鲜血要来得震撼。

    车外孔喜,已经在拍着车门急声喊道,“春分姑娘,夫人怎么样,可有受伤?”

    春分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木艾抽过她手里的帕子,按在了额角上,冷声说道,“我没事,受了点小伤。说说怎么回事?”

    “后面车要我让路,前边有坑,我响鞭示意稍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