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27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让郭淮安排几个人的饭食和车夫的赏钱,这才让春分跟去卸车入库记账。
还没来的及歇上一会儿,辛巴已经跑回来喊饿了。连忙让秋分摆饭,栓栓举了个刚刚完成的水蓝色锦缎打底,绣了缠枝儿莲图案的荷包进来,一脸羞涩的要姐姐帮忙看看,木艾当然满口称赞,笑说就当是送她的年礼。
栓栓得了称赞,开心的多吃了半碗饭,辛巴听说诚儿哥哥送了礼物,就扔下筷子想去看礼物,被妈妈一眼瞪了回来,老老实实的勉强吃了碗蛋羹和几筷子肉就抱着盒子跑屋里去了。
这几日辛巴零食点心糖果样样都不少吃,木艾又没空多理会他,渐渐就养成了不正经吃饭的毛病,今日该忙的都忙差不多了,木艾就有心让他改改毛病,吩咐夏至下午不许给他吃任何东西,饿他一顿。夏至笑着应了。
等到拾掇了碗筷,木艾就带着栓栓去西院给老太太送年礼。
李生脚上已经好了,正拿了把铁锹清理院角的积雪,眼角瞟到木艾进来,连忙推了独轮车抢出门去。小花儿头上包了块蓝布帕子,身上也换了栓栓以前的旧衣裙,一脸喜色的忙碌着打扫卫生,此时回身向屋里通报道,“老夫人,仙夫人和小少爷来了。”
老太太正坐在床上缝制一套衣裤,看大小应该是李生的,虎子一脸不耐的坐在床边的桌边儿,执笔写着大字,可惜细看就能发现,那纸上都是横七竖八的黑道子。见了木艾进来,才勉强在老太太的呵斥下,规规矩矩给木艾和栓栓见了礼,然后趁老太太不注意一溜烟儿的跑出去玩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木艾也不好说什么,连忙指了几个丫头手里的东西说道,“奶奶,我和栓栓给您送年礼来了。这套万字纹锦缎衣裙,是栓栓和冬至一起做的。还有这两套衣服是给大叔和虎子的,虽然不是栓栓做的,但也都是她亲自挑的衣料。”
老太太笑呵呵的示意小花儿接过去,“奶奶今年都没给你们做新衣,你们反倒多做了几套送来。”
“奶奶跟自己孙女还客套什么,孝顺您是应该的。这里还有八盒点心,给奶奶留着待客用,这几匹上好的棉布,奶奶留着做些小衣之类的。还有,”木艾回身从小安手里接过一个托盘,掀开是一套银首饰和五只十两的银锞子,看得小花儿眼睛都放了光,抱着衣料站在那里,一脸眼馋之色。
老太太拉了木艾的手,“仙仙,前几日那件事你就已经搭了人情,以前更是没少给你添麻烦,如今你不但不计较,又是银子又是衣服的送来,奶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家里也确实被这次的事把底子掏了个干净,这些东西奶奶就厚脸皮收下了。”
“奶奶你说这些外道话干什么,谁也不能一帆风顺,都得有个灾啊难啊,这平安度过了,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多好。虎子那孩子也是个聪明机灵的,奶奶以后也可以享清福了。”
木艾笑着劝她,拿了盘子里的那枝攒芯儿梅花簪给老太太插到发鬓上,“奶奶,可不是孙女小气,只送你银首饰,舍不得金子,实在是这套首饰难得,据说是皇宫内造的好东西,人家也一共就给我送了三套,我和栓栓还有您每人一套。纯手工雕的花样儿,看着就精致,奶奶平日里不喜戴金,这个可不是戴着正好。”
老太太笑着拿了盘里剩下的镯子细细打量,又吩咐小花去上茶水点心。春分立刻跟了出去,说笑着帮忙,又拿了一支普通芙蓉花样的银簪和一两银,说是自家夫人为她伺候老夫人精心赏下的,这可是小花儿为奴几年,得到的最厚赏赐,激动得差点跪下,连连发誓以后会更尽心尽力伺候老太太才罢了。
木艾见屋里都是自己人了,笑着挥手从空间里又拿了一个小匣子出来,给老太太看了里面的一百两银和一套金首饰,这才锁了把钥匙放在老太太手里。“奶奶,刚才那些是给您家里日用的,不怕别人看到。这个小匣子里是给奶奶的体己钱,您不要推辞,就当这是先前借您那二亩种东西,应该分您的红利。您收好了,将来奶奶娶了孙媳妇也能当个见面礼。”
老太太看着木艾边说边给她整理衣襟,眼泪就下来了,心里无数次感谢天神,这是她前世修了多少功德才在今生得了这么个孝顺贴心的孙女啊。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胖婶的“妹妹”(求粉红)
第一百零八章 胖婶的“妹妹”(求粉红)
(红酒开始冲击新书粉红第三名,今日9、13、19点三更,晚18点如果粉红达到110,就四更朋友们还存了粉红的投红酒一票)栓栓拿帕子给她擦了泪水,也低声说道,“奶奶,栓栓明年就和姐姐一起种蔬菜,自己赚嫁妆钱,到时候栓栓给您买金镯子。”提到了嫁妆,她脸上稍稍有些晕红,但还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老太太看着和她相依为命的小孙女穿了鹅黄的夹袄,白绫的裙子绣了嫩绿的大朵荷花,头上耳上都是珍珠的首饰,亭亭玉立,巧笑盈盈,早已经长成了一个白皙柔美的少女,心里越发愧疚也越发感激木艾。
“仙仙,你把栓栓教得真好,奶奶就放心了。”
木艾笑着点头,转了话题,“奶奶还有些猪肉面粉之类的吃用之物,一会儿郭管家会带人送来,您让小花儿收好了,别舍不得,每天都做了吃,过年晚上那桌儿菜色,我会让人做好了给您送过来。栓栓也回来陪您守夜,我等初一时,再领辛巴给你磕头。奶奶可要给压岁钱啊。”
老太太被她少有的撒娇耍赖逗笑了,连声答道,“好,好。”
木艾又和老太太说了些家常话,然后留了栓栓、冬至陪着老太太一起做针线,她带了春分和小安回了自己院子。
离着房门还有五六步呢,就听见辛巴的哭声,木艾心里暗乐,进了内室,果然见胖小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床上坐着,那小摸样真是可怜极了。夏至在旁边一脸为难,看见木艾回来刚要说话,没想到辛巴却先告了状,“妈妈,妈妈,辛巴肚子饿,夏至姐姐不给点心吃。”
木艾抱起他,接过春分递来的湿手巾给他擦脸,然后才和他面对面坐着说道,“是我让夏至不给你点心和糖果吃的。我记得我前几天告诉过你不许多吃糖的,一日只能吃三块吧,你当时答应了,却没有做到。趁着我这几日忙,每天都偷吃不下十几块,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三顿饭也都不好好吃。现在让你饿着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自己的错误。”
辛巴看着妈妈脸色沉着,想扑过去撒娇耍赖,又有些不敢,只好撅着嘴,拽出身上的荷包,摸摸里面的两块糖,忍痛递到妈妈手里。
“妈妈,给你糖。”
木艾真个接过来,“妈妈惩罚你挨饿,是因为你不守信诺。答应了妈事情没有做到,你是个小男子汉,以后长大了要保护妈,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你自己说,以后要怎么做?”
“辛巴会好好吃饭,不吃糖不吃点心。”小家伙委委屈屈的说道,末了还是偷偷看了眼妈妈手里的糖果。
木艾扑哧一下笑了,跟一个四岁的孩子说信诺,还是有些早了。当下也不为难他了。“妈妈不是说以后不可以吃糖和点心了,妈妈是想告诉你以后要好好吃饭,答应妈事情一定要做到。”
“那辛巴还可以吃糖和点心?”辛巴小眼睛亮亮的,还是没抓住重点,木艾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可以,只不过点心要少吃,糖果一天只能吃三块。”
“妈妈,一天十块好不好?”辛巴比较聪明,这几日丰收和雨顺都开始读书识字了,他白日里跟两个人玩耍,也学会了数数,但是也最多只能数到十,他就认为十是最大的数字,所以拿来和妈妈讨价还价。
木艾听他懂得数字,连忙让他数给自己听,辛巴掰着他嫩嫩的小手指从一数到十,把木艾高兴的重重亲了他一口,但还是说道,“吃糖多了牙齿会生虫子,疼得睡不着觉。以后还是每天三块,不能多吃。但是,我们辛巴这么聪明好学,妈妈要奖励,说吧,要什么?”
辛巴把他喜爱的东西都想了个遍,最后还是选择了好吃的。
木艾就抱着他去了小厨房,拿了点心和热豆浆给他垫肚子,然后让秋分化了八只(又鸟)腿儿,摘掉了上边的小细毛,拿刀割了几个小口子,放在用炸(又鸟)粉加水调成的糊糊里腌制,过了一刻钟,用八分热的热油炸了两遍,金黄喷香的炸(又鸟)腿就出炉了。
木艾拿了一个给辛巴,胖小子早馋的口水横流了,立刻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看着盘子里的那些。木艾点了点他的脑门,“贪嘴。”然后吩咐夏至用盘子装了四只扣好,送西院给老太太、栓栓和虎子吃。剩下的三只就装在大碗里塞到辛巴怀里。喜得他紧紧抱着,跑回了屋子里,生怕妈妈再分出去送人。
木艾无奈的摇摇头,看油锅还热着,又让秋分炸了一锅油炸糕,照样送了一盘到西院,这才回去靠在软榻上安排村里乡亲的年礼,辛巴吃的欢快,也不过来捣乱,木艾做起事来就快许多。
几个族老和村长家都是两坛桂花酒,两匹布,两包点心和一条鱼,十斤肉。剩下的普通村民都是两包点心,五斤肉。虽然现在村里都比往年日子好过许多,不差这几斤肉吃,但是木艾还是照旧送了,多少没关系,表示的就是个态度问题。
叫了郭淮进来,吩咐他和郭婶一起去送年礼,当然关于胖婶家,她还是多吩咐了两句。两夫妻连声答应着去了,家家户户都客气的收了礼物,第二天也都照着去年一样回了些蘑菇山(又鸟)之类,不过要更齐整一些,比如野兔儿皮子都是一对儿,蘑菇数量也多一些。
木艾倒是丝毫没有嫌弃之意,欢喜的拿了野兔皮子打算给辛巴做顶帽子,找了冬至和栓栓,琢磨了一上午才算完工,样式是仿了现代常见的棉帽,石青的棉布包了帽檐儿,头顶中央留了个正好可以钻出冲天辫的小洞,两侧泛起一圈灰色的兔毛,预备着耳朵冷时可以随时放下来,真是又可爱又逗趣。辛巴戴了帽子满屋跑,头上的小辫子一翘一翘的,惹得屋里的丫头们都笑得肚子疼。
郭婶就在这时候进了屋,和木艾细说了一件事。
原来,昨日她没有去给胖婶家送年礼,所以也不知道她家发生的事情,今日还是秋嫂子来跟她闲话才听说。
原来胖婶家一共六口人,今年村里分钱时得了九十两银,本来预备明年修葺房子给二儿子订亲。
可是她家男人李财前几天却从城里花了十五两银,买了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回来,胖婶还以为是给二儿子买的媳妇儿,没想到却是做了她的“妹妹”。
这个妾年轻貌美也有些手段,把李财迷得找不到东西南北,还打了胖婶一顿。夫妻俩为了这个妾打翻了天。
这下子可好,天天说别人家闲话的胖婶成了全村的笑话。
昨日郭淮夫妻带人挨家送年礼,却单单落下了她家。小村子里总共几十户人家,怎么可能会有秘密存在,不到几个时辰,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李财猜到是自家婆娘那张破嘴惹恼了仙夫人,晚上又气急败坏的打了她两巴掌。要知道,仙夫人可是全村人的财神爷啊,如果她一气之下搬去城里住,或者再也不带着大伙种菜,那他们一家别说要继续过苦日子,就是村里人的口水白眼都能压死他们。
儿子媳妇原本也都不喜她到处传人是非,这次家里刚刚得了银钱,可以做新衣,修葺房屋,母亲却恩将仇报反污仙夫人清白,也都觉得没脸见人,所以谁也没拦着父亲。
刚刚秋嫂子前脚走,她后脚就顶着还有些红肿的脸来送了两斤蘑菇当年礼,被郭婶挤兑了两句,这才讪讪的拿了两包点心和一条肉回去了。
木艾听了默然不语,有句老话说的好,“农夫多收了几担谷子,还要纳个妾的”。这话真是太对了,穷苦了几代的人,突然间有了闲钱,居然第一件事就是纳妾,这究竟是男人本性里的劣根,还是纳妾已经成了富有的象征。不过,如果自己当初知道乍富之后,会给这个淳朴平静的小山村带来这样的变化,是否还会带着他们种新蔬菜赚银子?
不过,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起码村子里的人不必担心荒年会挨饿,不必住漏风漏雨的房子,孩子们也马上就有学堂可以读书,姑娘们出嫁也可以置上一份体面的嫁妆,总得来说,应该是利大于弊吧。
郭婶说了一通,看见自家主母脸色不好,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心里就有些惴惴的。
木艾醒过神来,就岔开话去,问了些大厨房里准备的过年吃食之类,然后打发她下去了。
日子就在这样忙碌准备中平和的滑过了,腊月二十八早上,木艾带了春分在院子里四处走了走,顺便收了三进院子里的大石堆。
前日她手把手教会了郭婶几个人包饺子,为了预备足够四十人食用的份量,大厨房里的所有人手从今日开始就揉面,剁馅儿,准备包好饺子先冻上。
木艾看了看盆子里是菘菜猪肉和蘑菇猪肉两样馅儿,都是菜少肉多,满意的点点头。又看了菜板上有生好的绿豆芽,蒸好的细面馒头,炸面鱼,还有大条的猪肉、大块骨头在铁锅里咕嘟着,只等着三十早晨从小厨房送些青菜过来,就能开五桌好酒席了。
这才简单交代了两句就回了屋,清风来报说是周府送年礼来了。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周管家的请求(打滚求粉红!)
第一百零九章 周管家的请求(打滚求粉红!)
木艾整了整衣衫发鬓,春分就开了门迎进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那人恭敬的给她行了礼,自称是周老爷子府里的大管家周礼,奉了老爷子的命令来送年礼。
虽在他身后跟进来的两个小厮,此时分别搬了一只中等木箱上来。周礼亲手打开箱盖儿,露出里面的十二只妆盒,然后笑着说道,“仙夫人,我们老爷说,这十二只妆盒是按您的要求回送的年礼。而外面这两只大箱子是他闲暇时所做,特意多加了一些小巧机关,希望您自己琢磨看看,当个乐趣,如果还有想要添置的木器,以后他可以再给您做,只不过要拿些好吃食当工钱才行。”
木艾被老爷子的小孩子脾气逗笑了,这老小孩儿喜欢那些新鲜吃食派人来要就好了,还转了这么一个大弯,用带机关的箱子吊她胃口。当下吩咐春分把家里备下的点心糖果再装几盒给他捎回去。
周管家躬身道了谢,见到郭淮过来相请下去吃酒,想了又想,一撩衣袍,却倒身跪下了,郭淮一愣,知道他是还有事要说,连忙退后两步。
木艾也不知他是何意,微微颦了眉,问道,“周管家可是还有事要说,不必如此多礼,起来回话吧。”
周礼深深扣了一个头,这才说道,“仙夫人容禀,老奴实在是有件私事,想求夫人援手。老奴来时,不曾请示过我家老爷,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如此放肆求到夫人这里,还望夫人恕罪。”
木艾点点头,周老爷子主持建造宅院,尽心尽力,最后还分文未取,只求了那火炕和地热之法,想着天下百姓可以不必再受寒苦。这份大公无私的精神一直为她所敬佩,想来,恶主出刁奴。这般仁义的老人家手下的老奴仆,也不可能有什么坏心思。加上她又看不得头发发白的老人跪在地中间,连忙示意郭淮将他扶起。
周管家一脸感激的稳了稳心神,才把所求之事说出,原来,他家五代单传,到他这里中年才得一子,五年前成亲给他生了个孙子,老头儿很是欢喜。前些日子小孙子却得了一种怪病,拉不出屎来。其实严格说起来,便秘也算不得什么大病,谁有个大事小情,上火着急之时都容易得上这毛病,但是放到一个四岁的孩子身上就有些难耐了,孩子每日都哭闹不休,小脸儿憋得通红,别提多可怜了。找了大夫诊脉,说是内火太盛,阴经阳经之类术语说了一堆儿,最后结论,孩子太小,如果冒然用药会伤身,不如喝些淡盐水。
一家人听说如此简单,立刻实施,可惜,孩子喝下了快两大碗也没有用处,后来有人给出了个偏方,用嫩葫芦榨汁喝下去(纯属虚构,不要当真。)效果好。一家人都没了办法,如果是夏天还好说,哪里找不到个嫩葫芦,可是这是大雪封门的冬日,要去哪里寻那嫩葫芦。
众人素手无策之时,就要冒险让大夫下药了。正巧木艾府上的年礼送到了,别的还好,那几箱子绿色蔬菜让他又升起了希望。如今借着送回礼的机会,想求一只嫩葫芦回去,一解小孙子痛苦。
如果是以前,木艾除了肖府、卫府之外是绝对不会送出新鲜蔬菜这么扎眼的东西,当然周管家也不会求上门来。但是,她如今的目的就是把有心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周老爷子那里虽然没什么权势人物,但是,他的徒子徒孙简直遍布周边几城,这个时空如此尊师重道,过年时聚在一起拜年喝酒,只要新鲜蔬菜一上桌儿,如此新奇之事,不出几日,就会众人皆知,不要误会只有女人八卦,其实,有时候男人喝起酒来,八卦之心比女人更盛。
木艾收了心思,面上微有难色,说道,“周管家,我们府上是不缺新鲜菜蔬,但是,嫩葫芦确实不曾种。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周管家很是失望,心里苦笑,自己也是一时急得昏了头了,穷苦人家种几棵葫芦是为了秋日成熟做些水瓢之类的家什,这木仙府上即使有那冬日种菜的本事,也不见一定会种这没甚大用的葫芦啊。刚要行礼告退,却又听木艾说,“不过,周管家,我这几月也曾给两个孩子诊治过病症,对于小儿之事说不上精通,还算有些心得。如果周管家信得过,我们府上倒是有一样新奇吃食,也许可以缓解另孙之疾。当然我不敢说一定奏效,但是对孩子身体绝对没有害处。”
周管家听了眼睛就是一亮,他们府上老爷对这仙夫人是相当推崇,除了昨日接到年礼时沉默了一刻钟,一反常态的任人好奇围观。以前凡是她这里派人送去的吃食或者一应用品都只让他一个人经手,不许小童们探看的。
如今仙夫人开口说有缓解小孙子病痛之物,就一定不会欺骗于他,当下大喜,就要跪地磕头,被木艾连忙虚扶起来。
吩咐春分回屋把她平日里常喝的那小罐空间蜂蜜拿出来,交到周管家手上,嘱咐他每日早起,用温水冲上一勺给孩子空腹服下,用不了两天应该就会见效。
周管家隐隐闻到罐子里的甜香,心知里面绝对不是普通俗物,感激的硬是磕了三个头。又坚决辞了木艾给的赏封,小心翼翼把小罐儿抱在怀里,跟着郭淮下去吃酒了。
等吃过晚饭,打发了小丫头们,哄睡了辛巴,屋里只留了春夏秋冬四婢,木艾才把两只箱子重新拿出来,春分夏至动手把妆盒摆在桌子上,木艾捧了一只细看,越看越是喜欢,老爷子的手艺真不是假的。
一件红木质料又刷了棕红清漆的妆盒共分了五层,第一层是盒盖儿,上面雕了如意牡丹,枝繁叶茂,春意盎然。盒盖边沿有一条活木,轻轻打开,她就可以把准备好的小镜子,轻松的塞进去,再放回活木,立刻严丝合缝,看不出半点破绽,镜子也被牢牢的镶在木框里。
另有一块备有暗扣儿的木板,如果不想被人发现镜子,把木板一扣,就是个普通的妆盒盖儿了。第二三四五层都镶了转轴,可以很轻松的向左右分开,不必因为想拿第五层的东西而把上面几层都摘下来,很是方便灵活。每层都有大小不同的空格,放梳子的,放镯子的,放簪子的,简直就像一个规矩的小仓库一样,待把几层都合上,用盒盖上一把精致的小锁一别,钥匙拔下来带身上,又漂亮又安全。
春分几个人都围在四周,边看边发出些赞叹的轻呼。
木艾微微一笑,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另外十一块镜子。这镜子还是她大学时贴在寝室门上的一块大穿衣镜,后来毕业了,同寝室女生都去了外地,只有她留在本市,这镜子也就跟她搬到租住的小屋,最后又扔到了空间里。
那次进城在肖家银楼,她把镜面刷了一层墨,现场监督玉器师傅们,用金钢钻割成了十二块大小相同的小镜子。
几个丫头兴高采烈的一齐动手,片刻就都镶好了。
木艾挑出那四个带迎春花、荷花、桂花和梅花图案的妆盒,又在从库房收进来的那两个箱里挑了四套金首饰,分别放进去。这才推到四个女孩子面前,激动得她们脸色通红,但是却又都跪下说不敢要。她们都知道,这妆盒也许找了能工巧匠可以仿制,可是,这照得人纤毫毕现的镜子就是无价之宝了,这可不是她们这样的婢女可以享用的。
“都拿着吧,我说给你们,就是给你们的。你们多加小心不要摔破了,将来老了之后传给儿媳当个传家宝也好。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制出镜子,但是暂时来看,几十年内,咱这百花国,也就这么十二块了。你们跟了我快两年,尽心尽力做事,年底除了赏钱不说,这妆盒和首饰是我给你们的体己,都好好收着吧。”木艾扶起她们,又把妆盒挨个塞到她们怀里,看着她们又跪下谢了恩。
这才挥手收了剩下的七只,单留下那个如意牡丹的,兴致勃勃的把自己原来旧妆盒里的首饰倒换过来。看见几个丫头眼里也有些焦急之意,知道她们也急着回去鼓捣自己的那点儿首饰,于是笑着让她们都去歇了。
她又开始研究那两个带这机关的木箱子,很普通的杉木材质,八只箱角都包了黄铜,锁头也是一只黄铜铸的蹲式老虎,嘴里衔着个圆环就是锁鼻,工艺很精致,连胡须和脚趾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但是,她打量了快半刻钟也没发现什么机关,后来索性把它搬到桌子上细瞧才发现一点儿端倪。
箱子底部一寸多高的地方,有一道极细的横纹,她试着把两边的黄铜角子向两侧掰开,就把这个夹层轻松拉出来了,原来这是个暗隔儿,里面也用木条间隔了一些小格子,想来是预备着放些首饰和银钱之用。
(嘿嘿,朋友用心写文,推荐下。2038472 《御用琴师》 虽是大神的专属品,御用琴师也要崛起。)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年底大赏(粉红还有了没?)
第一百一十章 年底大赏(粉红还有了没?)
(现在粉红120,比昨晚涨了20,所以,8分钟和10分钟后还有两章加更,朋友们看的开心了,就再赏红酒两张啊,还有6票就追上了加油)
箱子本身木材还有样式都不着眼,如果真是出门带些银钱倒是很隐蔽。木艾把箱子恢复了原样,看见横纹上下的木纹路都能对上,心里很是佩服,好巧的心思。
她身上有空间,自然用不到这样的箱子,不过将来如果辛巴出门或者栓栓成亲,给他们拿去用,装些备用银子,关键时刻可是极有用的。
当下,高高兴兴的连同旧妆盒都收进空间。披了件棉袄出了门,先是抬眼对着眼角一处黑影,微微点了点头,那里是孔喜和欧阳一起决定安排好的一处暗桩,夜夜都有人蹲守。其实她想说,她的五官敏与常人,前院的轻微动静都可以听到,实在不必如此浪费人力,但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如今对于她来说,多保住一分秘密,底牌就更大一些。
几步进了东跨院。小厅里桌边点了支蜡烛,栓栓在写大字,小苗在做算术题,顺便指导一下还在十以内加减法徘徊的如意,几人看见夫人进来,如意和小苗连忙收了东西,给她倒茶水拿点心,栓栓也笑嘻嘻的问姐姐怎么来了。
木艾拿了她的大字,看着比以前好了许多,显然是下了些功夫的,就笑着说道,是来还她年礼的,惹得小丫头眼巴巴看着她。
木艾温柔一笑,拉了她坐到身边,拿出个蝶舞花丛图案的妆盒推到她面前,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摆弄,心里好笑,小丫头喜欢她那块镜子有好些时候,只不过以为姐姐只此一块,不好意思开口索要。
每次在她屋里见到了,都要偷偷照上一会儿。如今这个精巧的妆盒上就装了一块镜子,她怎么能不爱,连连喊了小苗和如意来看,三个小女孩唧唧咋咋说了好一会儿,等木艾又递了一套小巧精致的金首饰过来,才想起来姐姐还在这里。
栓栓像小时候一样,跳到姐姐腿上,抱着她的脖子撒娇,可惜她长高不少,只一会儿就把木艾压得腿疼,无奈放了她下来,叫她自己倒换妆盒里的首饰。木艾看了看两个小丫头眼里的羡慕之色,又拿出两支蝴蝶银簪赏了她们,说了几句好好伺候小姐的话,两个小丫头郑重应了,然后一脸喜色的磕头谢赏,然后双手接了过去。
木艾嘱咐栓栓几句,平日里妆盒的暗扣要扣好,不要让外人看见,听她欢喜的应下了,这才出门回房,拆了发鬓,卸了首饰,换了套利落方便的衣裤,出门继续练习飞针。直到天色将明才筋疲力尽回到屋里,硬撑着简单洗洗,然后抱着辛巴圆滚滚的小身子,心里感叹着又一年要过去了,然后模模糊糊的睡去。
大年三十儿辰时初刻,郭淮就领着阿大几人麻利的清扫了院子里的薄雪,在大门外烧了两捆响枝儿。说起这响枝儿,是这个时空特有的一种植物,秋天时树枝中间会长出一个个空节,用火一烧就会发出普通“乒乓”的响声,远比现代的鞭炮要环保安全的多。
木艾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春分给她挽好发鬓,插了只云脚珍珠卷须簪,戴了翡翠滴珠耳环。又换了件如意云纹锦缎夹袄,缠枝百合碧色蝴蝶裙,最后手腕上简单的套了珍珠手串,脸上没有擦任何胭脂水粉,却更显出她的目如秋水,眉似远山。整个人站在那里,只要微微一笑,让春分突然想起了前几日书里看到的那八个字,芊芊毓秀,淡雅如仙。
辛巴也换了套酱紫锦缎袄裤,冲天辫上绑了红头绳,脖子上戴了黄金长命锁,腰上栓了个喜鹊登梅荷包,里面装了妈妈特批的糖果,配上白胖的小脸儿,就跟人参娃娃似的可爱。
木艾端坐桌边儿,先受了春夏秋冬四婢的跪礼,亲手把她们的赏银分别交到她们手里,这才边和辛巴说着话边进了大厅。
春分几个喜笑颜开的抬着准备好的东西随后跟着,等栓栓也换了套银红色的艳色衣裙过来,春分就开了大门,郭淮引了家里所有的奴仆挨个上来给主母磕头。
春分每喊到一个人名和赏银数,秋分就在箱子里找出来递上去,大家都没有想到夫人如此仁厚,就连刚进府三个月的木七等人也有五两银的赏钱。
只除了郭淮夫妻脸上有些讪讪的,他们一个是大管家,一个是大厨房管事,却因为犯了错被罚了赏银,在这样的时刻难免有些难堪。
木艾当然都看在眼里,等春分把赏银都分发完了,示意众人静下来,才开口说道,“大家这一年,跟着我一起撑起这木仙府,都辛苦了。我信奉的原则就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大家手上的赏银都是你们该得的。今日除了这些例行的赏银之外,还有几个人我要格外奖励,首先就是郭管家夫妻。郭管家这一年尽心尽力操持府上大小事务,无论府里日常采买还是田里庄稼,都没有出过半点差错。所以此次特赏,银二十两加上等锦缎一匹。郭婶掌管大厨房,起早贪黑,尽心为大家的饭食辛苦操劳,赏银二十两加金簪一只。”
郭淮夫妻上次被罚了赏银,心里一直担心以后不能服众。此时,却没想到夫人又以这种最体面的重赏,重新确立了他们的位置,这代表了夫人依然信重他们,这一刻心里真是愧悔交集,眼泪刷刷得流了下来,连忙又胡乱抹了两把跪地谢赏,喉咙里却还是哽咽得说不话来。木艾起身亲自扶了他们夫妻起来,笑着让小安陪着到一边平静心情。
然后又接着说道,“下一位是我们府里的长者温伯。常言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今年地里的庄稼肥料都是按照温伯常年种田的经验料理的,这才得以保证了秋天的大丰收。所以特赏温伯万字纹锦缎棉衣一套,以示表彰。”
温伯激动的双手高高捧着闪着金纹的棉袄,双肘支地,给夫人磕头谢恩,脸上老泪纵横。他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逃到北方来谋生,夫人把他买回来,不但不嫌弃他年老无力干活儿,反倒因为他会沤几堆粪肥就赏他,怎么能不叫他万分感激。
木艾照旧笑着扶其他,然后又赏了照料蜂场的清风明月,每人极小的一罐蜂蜜,喜得两个小子磕了头就偷偷开盖儿抹了些进嘴里,当下甜的眉开眼笑,他们养蜂甩蜜几个月,知道这东西金贵,连尝都没敢尝一口,没想到夫人今日却赏下来了。
之后就是住在小房里看着菜地和(又鸟)猪的阿大阿二木三木四,木艾赏阿大阿二的是两只扒(又鸟),木三木四的是两只熏肘子,都是她昨日下厨亲手做的。四个人都磕了头,然后乐颠颠的抱了下去。木五木六互相看了看,他们俩人一直跟着郭管家跑腿做杂事,并没有单负责一摊儿,心里猜测着自己是没有奖励了,不免有些遗憾沮丧。没想到夫人却说两人奔波辛苦,赏了两双羊皮靴下来,喜得两人跟捡了金子似的。
欧阳站在人群后,手里攥着那个刚得的雪压青松荷包,里面是硬硬的三十两银,看着前面一个个同时进府的人都上去领了特殊奖励,心里突然就开始狂跳了起来,有一丝期待又有一丝愧疚…
木艾发完最后一件奖品,刚想说几句勉励的话就让大家散了,可是,眼角不经意瞟见角落里的欧阳,心里突然一紧,暗自埋怨,怎么因为这人喜欢沉默,就把他护卫全府的功劳忘记了。
当即迅速在空间里翻找,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东西,稍稍侧身拿在手里,然后温声说道,“欧阳护卫,日夜守护全府上下安全,特…赠明心酒壶一只。”
木艾把那个赏自改成了赠,在她心里,欧阳更多算是个沉默的朋友,用赏太强调尊卑,伤感情。而明心酒壶这名字就是她临时瞎编的了,其实就是个不锈钢扁酒壶,她当初登山时为了喝酒驱寒特意买的,因为喜欢它的小巧精致,曾一口气买了四个。如今拿出一个当奖励倒也不心疼。
欧阳慢慢顺着众人让出的路走上前去,深深看了木艾一眼,一脸郑重的单膝跪地,双手接过春分转递的酒壶,沉声说道,“谢夫人厚赠。”
木艾笑着虚扶他起来,“还有两件事要告诉大家,明年开始,咱们府上把年底赏银改成每月发月钱,具体每人多少,等着郭管家通知下去就知道了。另外,咱们府里到了谈婚论嫁年纪的也有几个了,不论是咱们自家人嫁娶也好,还是娶外面的女子也好,府里都会拿五十两银出来置办嫁妆聘礼,但是却有一个条件,凡是进府的人必须签死契,而且一旦犯了家规,全家发卖。”
像阿大几个快近二十岁的大龄汉子,听说夫人给拿钱嫁娶,都笑得咧开嘴,但是听到要签死契又有些犯愁,但随即扔到脑后,毕竟现在还没有心仪对象呢,犯愁有些为时过早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年夜(泪汪汪求粉红!)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年夜(泪汪汪求粉红!)
“对了,这里还有给孔喜护卫他们十人的赏银。我身份不便,春分和欧阳代我去转送吧。如此家人团聚的日子,还要辛苦他们守卫我们一府安全,这些银钱也聊表我们一府的心意。大家都散了去忙吧。”
木艾带了辛巴栓栓起身出门,众人再次跪地谢赏…
适逢大年,全府所有人都换了新衣,又得了厚赏,更是一片喜气洋洋。温伯换上了夫人赏赐的万字纹锦缎棉衣,笑呵呵的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儿,脸上的皱纹堆叠得更多了。郭婶头上插着金簪,眉开眼笑的和秋分商量着晚上的菜色,吴二嫂、柔兰蹲在水盆边喜滋滋的摆弄着几样新鲜蔬菜,二嫂忍不住掐了根嫩嫩的韭菜叶放进嘴里,抬眼见柔兰笑她,忍不住红了脸。
待夜幕降临时,四桌儿酒席整治齐全了,秋分领着两个小丫头拎着食盒又给西院送了一席过去,因为今年府里人快超四十了,所以酒席都用了上好的瓷器,摆在了大厨房的饭厅里。
而孔喜几位不当值的护卫当然不可能让他们随着奴仆一起坐,所以,单开了一席放在他们房里。
其中一个长了张娃娃脸的护卫,满眼惊奇的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欢喜的喊道,“队长,你快看,这…这真的是鲜菜,这个府上的下人居然也有这么好的东西吃?”
孔喜抬手拍了下他的头,架势很严厉,可惜力道却和拍蚊子差不多,低声呵斥道,“禁声别一副没出息的样子。”说着招呼另外三人在桌边坐好,娃娃脸护卫连忙麻利的拿起酒壶给他们倒上酒,微微有些脸红,“我就是觉得冬天能吃上鲜菜太神奇了,还是队长见过世面,一点儿都不惊奇。”
孔喜拉了娃娃脸坐在他旁边,顺手夹了块排骨放到他碗里,脸色稍微柔和了一些,说道,“前些日子不是你在守卫大门,小厮们打翻在地的那箱芹菜你没看到?”
“啊,队长,你是说,这府里就是给咱们大人送菜的那家?”
孔喜点点头,示意其他三人吃菜,自己也夹了筷子芹菜牛肉丝尝了尝,这道菜不知道是如何烹制的,牛肉不但不硬,反倒又嫩又软,配上芹菜的特殊香气,真是又鲜又香,比这些日子常吃的大厨房伙食又要美味上三分,更别说和他们卫府那些炖菜相比了,滋味简直是天差地别,再看其他几人也是如此表情,娃娃脸恨不得把头都要埋到碗了。
孔喜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和宠溺,抬手又给他夹了片五花肉。娃娃脸护卫叫丁三,是他们这几十位跟随大人退伍的兄弟中,年纪最小的,平日里爱说笑玩闹,但是性格却是出奇的重义气。
那一年他们还在与西南山区的百齐国交战,那些蛮人擅长制作一种剧毒,抹在箭支上,中者昏迷三日即死。那时,丁三刚分到他手下小队没几日,总里因为胡闹,被他训斥得面无人色,但是在他中箭那一刻,却不顾自己性命,硬是背着他跑了十几里路,到达大营后又连夜返回蛮人地盘,找到一种稀有的蛇骨草为他解毒,终于把他从阎王手上救回。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对待。
这次临来之时,大人曾和他有过详谈,虽然没有明言,但是字里行间中他还是隐约明白了一件事。
这次挑选的人手都是有家小的,任务之后,他们也许要被彻底留在这里,不必再回去卫府,不必再提着脑袋上战场厮杀,可以终生安闲自在的做个庄稼汉。
他心里虽然不舍离开大人,但是也知道,他们有家小所累,以大人的脾气,是绝对不忍心再带他们上战场了,于是感激叩首,却还是跪求他换下一个人,把还是光棍汉的丁三带了出来。他们这些多次在腥风血雨中存活下来的人,没有一个不奢望平淡生活的。如果可以每天只守着几亩地,守着媳妇孩子,为了些家常里短烦忧,是件多幸福的事情。
来到这府上半月有余,他冷眼观察,这里的下人每顿饭都有肉吃,棉袄厚实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