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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19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五皇子乱中走失。如今他还没有抓到和黑水国勾结的内贼,这其中难保就没有宫里众人的助力,在他没有查清前,绝不能让五皇儿再次涉入险地。

    正文 第七十七章回府(求粉红!!)

    第七十七章回府(求粉红!!)

    “安国侯,五皇子所在之处,是什么人家,可曾吃苦?

    “陛下,说来都是天神保佑,陛下洪福齐天。救下五皇子并且收养他的人家,陛下也有耳闻,就是老臣刚才提起过的那个善农事的南方女子。据我那大儿说,这女子是遭难后独自一人流落到花王城的,后来在神山脚下的小山村里落了脚。我大儿得了香米,突发奇想要试种,听人说,这位女子开了亩荒地,种了些新奇蔬菜,就上门拜访要求帮助。这个女子是个寡居之人,非常谨慎而且爱惜名节,本不喜出头做事,但是经不住我儿数次上门相请,这才提出条件,请我儿试种成功,不可提起她的名字,她只愿平静度日,不想惹来麻烦,我大儿当时应了下来,得她鼎力相助,这才成功种出水稻。一年相处下来,我儿夫妻和她相处甚好,已经结为异性兄妹。前几日听说她在神山脚下捡了一个孩子收养在身边,就去贺喜,这才无意发现了玉佩之事。”

    “原来是这样,那五皇子可有受苦?那女子遭难流落山村,一定是生计艰难”上官御风皱眉说道,心里实在心疼皇儿受苦,愁肠九转,恨不得立刻把皇儿接回身边才好。

    “回陛下,正相反,那女子因为善农事,种出了几种新蔬菜,在我大儿经营的酒楼里一经推出,简直大受欢迎,得了许多银钱,置了田地、宅子,也买了丫鬟奴仆,生活很是优渥。据我儿说来,五皇子刚被救回时,不爱说话且怕生,那女子就每日亲手照料衣食,甚至下田查看之时,都会把五皇子背在身后,当真是细致体贴,五皇子也很愿意亲近她。”

    “那就好,试种水稻加上救了五皇子,朕一定要重重赏他。”上官御风立刻喜上眉梢,完全没有半点怀疑就把那孩子当做五皇子了,他的心里被失而复得的喜悦满满充斥着,潜意识里早已屏蔽了一切查验真假的疑虑。

    安国侯心里快速的盘算了一下,微微叹气,似有无限愧疚的说道,“陛下,当初老臣的大儿本答应那木仙氏不提起她的名字,但是,老臣不敢欺瞒陛下,诸事都与陛下实话实说。如果从信诺上说起来,老臣和老臣的大儿都是失信与木仙氏了。”

    “嗯,”上官御风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自己的皇子在木仙氏那里,她确实不适合出头露面,引来麻烦。况且她只是辅助种植之人,担不得大功,本人意愿也是不喜出头。莫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这样听来,那木仙氏也是个睿智的女子,既然她喜欢清静,就不要再去惊扰了,从朕私库里拨银一万两赏给她,也叫你那大儿多照料一些,明年封赏之时就不提她了。至于五皇子一事,朕这里…暂时不好插手,你安排一下,最好每月给我传些消息过来,但是要记得,千万不要着了痕迹。”

    “是,请陛下放心,老臣知道轻重,一定会办好此事。如果陛下没有其他事交代,老臣就告退了。”

    上官御风微微点头,安国侯心下大大松了口气,再次跪下叩头,然后躬身退了几步,转身出了书房…

    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映射在肖府绘了初绽荷塘的照壁上,似乎把那原本清浅雅致的新荷都染上了三分妩媚。丽娘、仙仙和栓栓从马车上下来,绕过照壁,说笑着进了府门,后面跟着提了大包小包的婢女,肖恒在二门迎了她们,心里庆幸今日推说有事没有跟去出门。女人逛街买东西真是让人恐怖,早晨吃过饭就携手上车出发,直到此时天色将暗才回,足足走了一天。

    “今日都去了哪里逛,可买到合心的东西?”肖恒笑着随她们进了大厅,看着婢女给三人倒茶。

    “说是逛街还不如说是陪嫂子去巡视产业,进了几家布庄、银楼都是姓肖的,到便宜了我,不花银子白得了大堆好东西。吃了午饭,又去集上逛了逛,贪看热闹才回来晚了。”木艾实在口渴,顾不得丫鬟们都在,大口喝干了杯里茶水,夏至忙又给她续了一杯。

    丽娘笑着点点头,今日可算是把平日想去的地方都走遍了,两人一起逛店铺,就是比一个人有趣得多,遇到喜欢的物事,还可以互相商量,实在热闹高兴。

    “对了,怎么不见诚儿和辛巴?”木艾解了干渴,才想起孩子,赶忙四处看了看,问道。

    肖恒笑道,“刚才两个孩子还在一起玩呢,眼巴巴盯着二门盼着你们回来,我见他们实在困倦,就让人抱去先睡了,等过会儿醒了,再喂碗肉粥吧。”

    “这两个小子倒真是投缘,才短短几天功夫,倒似从小相合的兄弟一样。”木艾笑道。

    “可不是,这几天诚儿一睁开眼睛就问辛巴弟弟在哪儿,生怕我们把他藏起来了似的。”丽娘抬头见木艾院子里新换去的大丫头清柔低头侯在门口,知道洗澡水备好了,接口说道,“咱们先回院子洗洗灰尘,换身衣服就摆饭吧。”

    “好。”木艾跟着她一起说笑着出去了。

    待得三人重新坐到饭桌上,肖恒遣退了婢女,把下午刚刚收到的密信详细说给木艾听,对于那一万两银子,木艾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皇帝答应不提她之名,让她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逃过了做出头鸟的命运。

    心里放下了长久盘踞的大石,她就开始惦记家里了,当即提出明早儿就告辞回家,肖恒夫妻劝了几句,也就不再苦留,反正又不远,以后常来往也极方便。

    一夜无话,第二日吃了早饭,丽娘张罗着帮忙把木艾这几天逛街的战利品装了车,又另外送了一车布匹首饰吃食之类的东西,这才分开依依不舍的两个孩子,目送她们离去。

    木艾坐在车上,看栓栓把买来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摆弄,偶尔给点儿意见。感觉走出没有半刻钟,马车突然停下了,出声询问,木三说来时走的北门被两辆意外相撞的马车堵住了。

    由于出发早,也不着急赶路,木艾想着这一年来都是走北门,还不曾从其它三方城门走过,于是吩咐了一声改走东门。

    木三应了,掉头返回城里,赶往东门。木艾和栓栓又说了会儿话,抬眼不见了辛巴,忙回身寻找,这胖小子正坐她身后抱着大熊眼泪汪汪的生闷气呢。

    木艾心里好笑,伸手抱过他,哄他说过几日接诚儿来家里玩,这才让胖小子重新咧嘴笑了,不知是不是和同龄孩子接触多了的关系,胖小子明显开朗许多,小胳膊缠着木艾的脖子,一口一个妈妈真好,让栓栓很是吃醋,木艾心里甜的像灌了蜜一样,此时马车已经出了城门,隐隐可见远处的山色,木艾抱着他边向外看,边引逗他说话。

    “妈妈,大山为什么那么高啊?”辛巴问。

    “嗯,因为山上有猴子,猴子喜欢爬高,所以,大山就把自己长得很高。”木艾开始胡乱编理由。

    “妈妈,那猴子为什么喜欢爬高啊?”辛巴又问。

    “因为高处有好吃的东西,猴子是为了添饱肚子才喜欢爬高。”木艾继续胡编。

    “那为什么好吃的东西长在高处啊?”辛巴再问…

    终于马车到了自家府门口,木艾逃难一样跳下马车,吩咐从后车赶过来的夏至抱了辛巴,伸手又在嬉笑的栓栓背上拍了一下,“看着姐姐受辛巴折磨,你这么高兴啊,等明天就让他问你去。”

    栓栓连忙跑进门去了,木艾看看被抱着走在前面的辛巴,心里哀叹一声,她好怀念以前乖巧可爱的胖小子啊,难道诚儿有什么魔法不成?才几日功夫,就把辛巴从一个小哑巴变成了话痨,这一路上,不到两个时辰,差点被他问完了十万个为什么,她为了编造答案,真是牺牲了无数脑细胞。

    众人进了二门,木艾挥手从空间里放了大白二白出来,两只老虎开始在院子里撒欢儿,辛巴挣扎着从夏至怀里下来,熟练的骑上大白四处或跑或跳,玩得不亦乐乎。

    郭淮迎着木艾进了大厅,把这几日家里的事情略说了一遍,无非是锄了菘菜地,上肥翻了水稻田,还有(又鸟)舍那边每日都开始捡到几十个蛋之类的杂事,最后才说,村西刘家的大孙女出嫁,后日请酒席,早晨那家的儿媳特意来请,见木艾没在家,和郭婶说了两句就回去了。

    木艾点头应了,心里估摸着应该是当日她伤了头,曾来看过她的那位刘奶奶的孙女。于是,让郭淮继续去忙,又吩咐春分跟冬至两人去把买回来的东西入库,夏至还在院子里看着辛巴,秋分早进了厨房给她准备午饭。

    她喊了辛巴一起慢慢走回三进院子,喂他吃了两块点心,夏至才腾出手儿把衣衫用品等物归回原位。不到两柱香功夫,栓栓换好了衣服过来接着哄辛巴玩,木艾才好好洗了个澡,换了件宽松的家常衣裙。

    秋分端了三碗肉丝汤面和四碟爽口小菜过来,一大两小吃了个肚儿圆,等秋分收拾了碗筷回来,见三位主子都歪在矮榻上睡了,就拿了床薄被轻轻盖好,这才悄悄退出门外。

    正遇到要进门的春分,做了个消声的手势,汇合了冬至夏至,四人一起进了小厨房,把剩下的半锅汤面分吃了。坐了一路的马车,几个人也都有些疲累,春分主动说要留在小厅里守着,让她们三个去睡一会儿。

    木艾吃饱就睡犯了积食,睡梦中感觉胃里十分不舒服,睁眼看两个孩子睡得正香,就轻手轻脚的下了地,帮他们重新盖好了被子,才进了小厅,准备倒杯水吃片健胃消食片,没想到一开门就见春分坐在窗下的软榻上,呆呆的看着地面,眼角似有泪痕。

    她的脸色就是一沉,春分一向稳重谨慎,平日里诸事多为她料理,很得她喜爱,今日有谁让她受了委屈,要如此躲在无人处落泪?

    “春分,呃可是有什么事瞒我?”木艾坐到她身边,边打嗝边问道。

    春分显然没有料到夫人会这么快醒来,连忙擦了泪水,“夫人,春分不敢瞒您。”

    “呃,给我,呃,给我倒杯水来。”木艾打嗝打得更厉害了,春分马上倒了杯水递给她,然后用手轻轻为她拍打着后背。

    木艾吃了消食片,自己也抚了几下前胸,感觉打嗝轻些了,这才拉了春分坐到她旁边,柔声说道,“春分,你们来我身边也快一年了,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们心里都有数。我不希望你们有事瞒我,但凡受了委屈,都要说出来,我给你们做主。”

    春分听见夫人这么说,眼泪掉得更急了,抽噎着说了缘由。原来今日北门走不通,改走东门。东门外那里本是花王城边最破败穷苦的地方。春分家里姓孙,就住在那片地方的一个土坯房子里,父母依靠给田地多的人家打零工赚些铜钱,养活一家人。

    她身下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因为她渐渐年岁大了,母亲又患病,实在没有余钱给她置办嫁妆,再说她二妹也已经十二岁,能担起洗衣做饭的家务了,于是父亲就狠心把她卖给了人牙子,换了八两银子贴补家用。

    早晨她趴在车窗向外看,居然给她看见最小的妹妹和弟弟在路边捡菜叶子,身穿衣衫比她在家时还要破烂得多,她心里难受,既埋怨父母把她卖掉,又惦记弟妹受苦,无心午睡,于是在这里偷偷抹眼泪。

    木艾听她说完,见她眼睛肿的如桃核一般,忍不住扑哧笑了,拉了她的手说道,“平日里看着你稳重谨慎,一旦遇事怎会如此没有主意。我还以为你在哪里受了委屈,结果却是这点小事儿。你当时如果告诉我,我就直接让你下车回家看看了。就算当时你不说,等我安顿好空闲了,请天假回去也行啊。至于一个人偷偷哭吗?这也怪我,家里其他人都是从南方过来的,附近没有亲人,我也就忘了你们四个跟他们不一样了。”

    春分连忙起身下地跪着,眼露欣喜的问道,“夫人,您这是准了我回家看看吗?”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当然了,今天太晚,上路不便。你也准备一下,明早儿就派马车送你回去。”木艾伸手拉她起来,想了想家里多了栓栓和辛巴之后,人手有些紧缺,又说,“你去梳洗一下,再把夏至她们都叫来,我有话说。”

    春分略略整了整头发,一脸欢喜的推门出去了。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没了夏日的狂躁,多了分秋日的清凉,让木艾眯着眼睛很是发了会儿呆。随手从空间里拿出本相册,翻看了小时候和爷爷奶奶的那些相片,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也许真是知道这一生回不去了,相隔两个时空,是多么遥远的距离,别说是从小疼爱她的爷爷奶奶,就是那对儿无良的父母,她如今也会偶尔想念一下。

    听见院门响起,她收了相册,懒散的歪靠在软榻上,看着春夏秋冬四人进来,给她见了礼,指了凳子让她们坐好,开口说道,“刚才我看见春分在哭,问了原因才发现,我一直忽略了些事情,你们四个不像其他人家乡都在南方,肯定都是花王城附近的。如今咱们府上秋收结束,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应对,我准备让你们轮流回家去看看。”

    听了这话,冬至明显一脸惊喜,但是夏至和秋分眼神却有些复杂。

    夏至性子最是爽快,不喜欢有话憋着,干脆跪下说道,“夫人,我我性子又直又莽,能得您如此厚待,按理说我不该拒绝,但是,我亲娘死的早,后娘嫁来刚生了个小dd,就说家里银钱紧巴,没过半个月就把我卖了,我爹都没吭一声,我对那个家早已死了心。再说,我如果回去,被他们知道我得了夫人恩惠,过得这么好,一定会天天来逼问我要钱的。所以,我是真心不想回去了。”

    她话说的痛快,似无任何留恋,但是眼眶里的那汪隐含的泪水还是出卖了她,有谁不想家呢,只不过是那个家太伤她的心罢了。

    有了夏至开头,秋分也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她家只她一个孩子,爹爹患病去世,娘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族里亲戚当时就做主卖了家里那五亩地安葬父母,没想到最后还说不够,她只得跟着叔叔去了人牙子那里,自卖自身,这才把父母妥善安葬好了。如今她回家去,也无非是面对一群假仁假义的“亲人”。

    众人没有想到秋分的身世居然比夏至还要可怜许多,难为她平日里没有半点怨天恨地,温柔厚道的性子惹人喜欢。木艾也不知道是要说她太好欺负,还是要安慰她好了。

    冬至倒是和春分身世差不多,本家姓王,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父母脾气憨厚老实,一辈子守着两亩薄田过日子,哥哥到了年纪要娶媳妇儿,女方家里要十两银的聘礼,父母只好把她卖了,倒不是不疼她,只是在老人的观念里,传承他们赵家的香火比什么都重要。

    木艾揉了揉已经好受许多的脾胃,轻声说道,“春分和冬至明天都回家去住两天吧,秋分一会儿去烤几样点心给她们带上两大盒,再每人挑两匹合适的棉布拿回去。咱们府上现在人手也有些不够用了,厨房郭婶那里要添一两个帮手,最好是上些年纪的,栓栓那院子也要添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辛巴身边要两个七八岁的小厮,至于郭管家那里,也该添四五个壮劳力。我原本打算让管家去人牙子那里买,但是此次你们回家,有合适的人选就领回来吧,卖身银子,不分大小都是二十两,但是有一条,必须签死契。”

    春分和冬至一脸喜色的磕头谢恩,她们自来了府上,从没挨过打,吃好住好,四季衣服首饰都不缺,不知道多少次想起家里人是否能吃饱穿暖。如今夫人发了话,她们不但身边可以有个亲人一起做事,家里也少张嘴吃饭多份进项啊。

    木艾看见夏至和秋分满眼的羡慕,又说她们两人不能回家,就每人去库房挑匹喜欢的布,做套喜欢的衣裙算作补偿,两个丫头有了新衣也露了笑脸,连忙行礼道谢。

    木艾吩咐春分冬至去库房挑布料,顺便要她们拿了盒银首饰回来,从中间挑了一套牡丹花样的,并二两银,一起唤了郭婶过来,细细嘱咐几句话,要她亲自送到了刘家给那女孩子添妆,这才回屋重新揽着两个孩子又睡了半个时辰。

    夏至来报说,小红、二丫两人来找栓栓说话,栓栓揉揉刚睁开的眼睛,连忙下了床就想跑回自己院子去,被春分劝着重新梳洗了,这才放她回去。木艾笑骂了一句,毛丫头。辛巴这时也醒了,喊着要放水,木艾只得给他套了双鞋,让夏至抱他去隔壁的洗漱室里方便了。

    秋分笑盈盈的端了盘点心进来,有蛋糕、绿豆糕、豆沙饼和猪肉菘菜包子四样,征询夫人是否合适,并说刚给栓小姐那里送了一盘去待客。

    木艾满意的点点头,穷人家不见得喜欢那些漂亮的点心,这些味道好又能添饱肚子的吃食反而更受欢迎,于是叮嘱她多蒸些包子,中午吃太饱了,晚上就吃些易消化的黑米粥和包子算了。

    转念又想起村里那十几亩地,于是,又吩咐秋分装上一盒包子让清风给王老爷子送去,顺便问问二牛,那些地瓜哪天开始收拾。秋分一一应了,下去忙碌不提。

    单说第二日一早,春分和冬至坐了木五和木六赶着的马车一路急行,终于在巳时初刻就赶到了花王城东门外,春分和几人约好了第二日汇合的时辰,互相道了别,就拎了两大包东西快步走回阔别一年的家门。

    远远的看见自家院子里有个细高挑儿的女孩子在晾衣服,青色的肥大布衫儿上打了个白色的补丁,异常显眼,她的鼻子就有些发酸,喊了声二妹,那女孩子立刻回头来看,惊喜的喊着大姐,几步扑上来,抱起她就开始大哭。“大姐,你怎么回来了,我想死你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傻丫头,大姐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小妹和小弟呢,我给你们拿了好吃的回来。”春分擦了把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拉着她往院里走。

    “他们都在屋里呢,娘也在家。”两个人说话间就进了屋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正歪在床上补衣服,旁边两个小孩子在抢两块破木头玩儿,突然见一个穿着漂亮的秀美女子进屋来,三人都是一愣,倒是两个小孩先认出来是自家大姐,立刻扑了上去,那妇女随即也激动得坐直了身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眼泪先掉了下来。

    春分叫了声娘,把手里的包裹放在床里边,然后拉着她的手跟着掉眼泪,她娘边哭边细细打量自家女儿的穿戴打扮,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当初如果不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她也不想卖了大姐儿出去,这一年来,隔几日就会梦见女儿被主家毒打或者欺负,醒来都会哭湿半边枕头,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她的咳嗽越来越重,看了大夫都说是心思太重,埋了病根儿,吃药花钱拖累得家里更困难了。

    “大姐儿,娘对不起你啊,你被卖到哪里,今日怎么得了机会回来,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孙刘氏上下摸索着女儿,甚至想掀开她的袖子看看有没有伤痕。

    春分急忙拦下她,掏出帕子给她擦了眼泪,安慰道,“娘,你放心,天神庇佑,我摊了个好主家,吃得好睡得好,您没发现女儿都胖了吗?”

    孙刘氏点点头,摸了摸她衣衫的料子,脸上有了笑容。“是胖了,这衣料也是好的,你没受苦,娘这心里就好多了。”

    “我爹呢,怎么不在家?”春分四处看了看问道。孙刘氏叹了口气,“他今日去后街上的张大娘家帮忙修房子去了,等会儿我叫你妹子去叫他回来。”

    “不用了,娘,晚上再见爹也行,我这次能在家住一晚,明日中午才有马车来接。”春分拦住急性子就要出门的妹子。

    看看桌子上空空的,知道家里人都没吃饭,拉过站在旁边咬着手指眼巴巴看着她的弟妹,伸手拿过那个绿色的大包,三两下麻利的打开,抽出两个木盒子,里面装得满满都是吃食。

    她给三个弟妹分了几个肉包子,看他们吃得香,心里是又高兴又心疼。回身又打开另一个包裹,拿出一套八成新,浅绿色镶了白缎子花边的衣裙递给刚吞下一个包子的二妹,“这是我们夫人春天时给我做的,二妹稍微改一下就可以穿了。”二丫连忙把手在身上狠狠蹭了蹭,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去,喜爱的连连用脸去贴。

    春分又把包裹里剩下的两匹布料一起推到她娘身前,“娘,这两块布料都是我们夫人发话,我自己去库房选出的,一块给弟弟妹妹做新衣,一块留给你做。还有…”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崭新的荷包来,塞进了孙刘氏的手里,“这里是三两银和一套银首饰,都是我平日里攒下的,您收起来吧,等年底我得了赏银,就再给您拿回来。”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壮大队伍

    第七十九章 壮大队伍

    孙刘氏愣愣的看着简直变了个人儿似的大女儿,心里突然灵光一闪,又哭出了声音,“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得了这么多银钱,不会是…不会是…”她哽咽着,心里怀疑女儿是做了人家的通房丫头,却怎么也问不出口,恨不得一时立刻死去才好,这都是她造的孽啊。

    春分好半晌才想明白她娘的意思,脸有些羞红,连忙否认,挑着能说的话跟她娘说了自家夫人的来历,接着又把府里要招些什么人手的话说了。

    她娘这才放了心,刚擦了泪,还没等说话,就听门外有人高喊了一句,“我去。”春分皱了眉,她只顾和娘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会被门外的人听去。想起府里的规矩,她的心里有些打鼓。

    抬头一看,是隔壁的吴二嫂端了碗包谷面饼子进了门来。吴二嫂和自家住邻居也有几年了,因为几年前死了男人,独自一人带着七岁的儿子小宝儿过活,很是不易。但是她为人刚强能干,加上平日里邻居们多少帮称些,也将就熬了过来。

    如今这么不顾礼节的出声打断自己母女的谈话,恐怕是极希望能进府里,有个温饱之地的。细细想来,她们母子的情况倒也符合夫人的条件,春分的眉头也就慢慢舒展开了,吴二嫂见她脸色松动,连忙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也顾不得大小辈分,直接过来跟春分见礼,连声道歉,“大姐儿啊,嫂子在门外听了你们母女的私房话,是嫂子不对,可是,你也知道嫂子和小宝儿过的啥日子,如今听了你那主家能吃饱喝足,还给银子,怎么能不心急。求你看在咱们多年邻居的份儿上,帮嫂子和你主家说说,收我们娘俩进府怎么样,我会厨活针线,小宝儿也能跟着那个小公子当个小厮啊。”

    春分不肯托大占她便宜,同样还了她一礼,说道,“二嫂,你刚才都听清楚了吗,二十两卖身银是不少,但是我们夫人交代一定要签死契的。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毕竟小宝将来,万一有了出息,这个奴籍就是个枷锁。”

    那吴二嫂叹了口气,“死契也签,我一个寡妇也没指望小宝儿能考科举光宗耀祖,只求平安把他养大就好。如今碰得个主家也是寡居之人,实在是再没有更合适的机会了,当然要签。”

    春分见她坚决,只得说,“那好吧,二嫂,你回去再考虑一下,如果还是想跟我走,那明早就到我家来吧。”

    “谢谢,太谢谢你了,大姐儿。明早儿我一定到。”吴二嫂连声道谢,然后像是生怕春分反悔一样,急忙跑回家去了。

    孙刘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一直盯着二女儿出神,此时,拉过大女儿的手,说,“大姐儿,你把你二妹妹也带走吧,咱家太苦了,她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长到这么大,还没有一件像样的衣裙呢。跟着你到主家去,吃穿不愁,还有你照料,娘也放心。咱家又穷,就算她留在家里,我也拿出不出嫁妆,最后为了你弟弟妹妹还是得把她卖掉,那时能不能也像你碰到个好主家就说不准了。”

    二丫听姐姐和娘提起她,放下衣裙过来,急声说道,“娘,我不走,你病着,我走了,谁洗衣服做饭啊,还有小弟小妹,谁照料呀?”可惜,孙刘氏打定了主意,只是咬着牙不松口。

    春分细细问了她娘的病情,知道只是因为惦记她才越发厉害的心病,也就同意带妹妹一起回去。她心思细腻,晚上睡不着时曾仔细考虑过,夫人出手大方,待奴仆们都很宽仁,今年府里进项最少也该有六七千两,她们每人年底都能拿到十两左右的赏钱,再加上妹妹的卖身银子,明年开春就能买上二亩好地,以后家里粮食就有了保障,起码饿不到肚子了。

    当下拉了妹妹出去,一起洗衣服,准备做晚饭,等晚上见了爹爹,又把这打算和他说了一遍,她爹爹是个老实人,平日里凡事都听她娘拿主意,当然也同意了。

    一家人就着那两盒点心吃了顿好饭,挤着住了一晚,第二日开门就见吴二嫂领着小宝儿站在门口,一副生怕春分扔下她们娘俩先走的架势,春分只得把她们迎了进来,一起喝了两碗包谷面粥,对付着啃了个干饼,然后掐着时辰到路边,等着木三木四赶马车过来接。

    她本以为自己带了三个人就很多了,没想到冬至比她还厉害,足足领了八个人,好在,木三多雇了辆马车,其中三个年轻男人才和她们分开坐,不至于挤在一辆车里尴尬。因为路远,需要尽早上路,来不及细看,春分辞别了父母和弟妹,就带着妹妹和吴二嫂母子挤上了马车。

    一路上摇摇晃晃,终于在日落前赶回了府里。春分冬至忙着去夫人那里消假,就把她们带来的人都交给了郭婶和管家处理。

    木艾刚去过西院看望老太太,碰巧那泼妇顾氏不在,老太太说她去河边洗衣了,然后又拉着木艾说了顾氏这几天的许多优点,诸如早晚问安了,饭食安排得精心了,还有这天天去河边洗衣了之类。稍有些急于改变木艾对顾氏的坏印象。

    木艾面上微笑应着,心里实际上真有些不以为然,顾氏做的这些事,是谁家儿媳都必须做的,没有理由别人做了是应该,到顾氏这里就成了优点,况且,她也不认为残废了一条右臂的人能干什么活计。

    这只能说,是老太太对顾氏的期望值太低了,所以但凡她做了一点儿正常事都会被老太太无限放大。不过,倒是可惜了太太一片心,她和顾氏是不可能相处愉快的,试问有谁能对一个时刻惦记自己家产的泼妇交心,特别是被惦记的对象还是个身受“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教育多年的现代人,不大耳刮子上去抽她已经是相当有涵养了。

    和老太太聊了一会儿,木艾就回来盯着栓栓写大字。秉持着鼓励教育的政策方针,在描红本上勉强挑出几处还算好的笔画出来,狠是夸赞了几句,乐得小丫头摇晃着小脑袋开心极了。

    春分两人进屋给木艾见了礼,木艾索性让栓栓去看顾着院子里疯跑的辛巴,趁机也松快一会儿,然后问了几句她们家里的情况,听她们仔细说了领回的人数和身世背景,春分那三个人不提,只说冬至那八个人,三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儿中有一个是她的亲妹妹,另两个是邻居家里的大女儿,家里都穷,听说这里吃穿都好,就求了冬至带来。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是她远方亲戚家的孩子,因为唯一的父亲前些日子病故,没有亲戚愿意搭粮食抚养他,她看着年岁相当就一起带来了。那个二十几岁的小媳妇儿,也是冬至家邻居的小女儿名叫柔兰,前年嫁到几十里外的婆家,因为性子绵软,被恶婆婆刁难虐待,父兄一气之下主张了和离把她领了回来,她不想在家吃闲饭受嫂子白眼,就主动要求卖来做活儿,另外三个壮劳力都是他家附近的邻居,家无田产,儿子众多,靠出卖体力赚口吃食,想着娶妻无望,不如卖身为仆,同样出力干活,还能混个饱腹。

    木艾点点头,要秋分去看着他们都梳洗过了就把人叫到大厅里,然后在春分的服侍下换了身华贵些的锦缎衣裙,头上也盘了百合鬓,插了两根镶了宝石的金簪,在镜子前满意的转了转。

    春分想起她第一次进府时的情景,忍不住笑着说道,“夫人,我第一次见到您时,就觉得您是仙女下凡,没想到跟了您越久越发现我没看错。”

    “什么仙女啊,还不是怕你们欺负我一个寡妇,想着先镇镇你们罢了。好了,咱们走吧。”木艾笑着应了她一句,转身出门去了大厅。

    郭淮站在主位左侧,中间规规矩矩站了三排十一个人,有男有女,有大有小。看见木艾抬腿迈进门槛,就一起在郭淮的示意下,跪下给她磕头问好。木艾慢慢走到主位上坐了,这才出声让他们起来。

    一边挨个简单的问些话,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众人神色,不得不说,春分和冬至眼光都不错,这些人暂时来看,女子也都是能干伶俐的,男子眼神也都很清明透彻,没有四处乱转乱瞄。

    又详细问了郭淮家里的被褥用品,住处安排,见都安排妥当了,这才要他着手书写契约书,让春风拿了银子出来,挨个按了手印后,直接给了卖身银,又给他们重新起了名字,男子照旧例,木七木八木九,吴二嫂和柔兰未改名,吴家小宝儿改名木丰收,另外一个小男孩儿改名木雨顺,春分妹妹叫可心,冬至妹妹叫如意,剩下两个小丫头分别叫怡然和长乐。两个小男孩先跟着郭淮学学家里规矩,吴二嫂和柔兰先跟着郭婶在厨房帮忙。众人跪下磕头,夏至就把他们领下去吃饭了。

    正文 第八十章 分钱了(求粉红!)

    第八十章 分钱了(求粉红!)

    木艾扭头问了问春分,她们几个当初学规矩的事情,吩咐郭淮过几日去谈价钱,准备把新来的四个小丫头和家里的小青小苗小安都送去学规矩。这让春分和郭淮都很惊奇,毕竟家里除了春夏秋冬她们四个,别人都未学过规矩,也都一样干活,没听夫人责怪过一句。如今突然如此,不见得是冲着新来的小丫头,恐怕是小青小苗她们里有谁犯忌讳了。

    木艾想了想没有其他事情了,就回院子哄着辛巴堆积木去了,这是她们母子俩这两天的新玩具,每次都会照着图片堆出来个新建筑,没过上半个时辰就又推到重建。辛巴对此很是着迷,在这方面也确实有些灵性,木艾甚至觉得他将来一定会是个建筑大师。栓栓却不喜欢这游戏,只是摆弄了两下,就继续绣手帕去了。

    玩了一会儿,秋分和夏至端了晚饭来,三个人边说笑边吃完了,夏秋冬三人收拾了东西,去东厢房学习夫人新教下的乘除法,顺带送了栓栓回她的院子。

    木艾边哄辛巴,边读西游记,春分忙着奋笔疾书,她回家这两日里,外院的故事就断了。今日她一回来,简直受到了大伙儿的热烈欢迎,如果今晚再不补上,恐怕她明日就会不好过了。

    木艾见她的铅笔剩下很短了,居然在尾巴上绑了半截儿树枝,用起来很不方便,就随手又拿了一根儿给她。结果春分宝贝似的收了起来,还是用那根儿短的,木艾有些哭笑不得,只得继续读书。

    这样足写了大半个时辰,夏至嘴里念念有词的背着乘法口诀进来了,两个人才停下来。春分去交书稿,夏至抱了辛巴洗澡,木艾也舒服得泡了个花瓣澡,然后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就这样过了两三日,新来的这些人慢慢适应了府里的生活,虽然还是有些在梦里的错觉,但却每日很下力气干活。郭淮和吴婆子谈定二十两的价钱送了五个女孩子过去,然后也就到了村里收地瓜和葵花籽的时候。

    肖富一早儿来给木艾问了好,还捎了八匹上次去城里没买到的上等细软白棉布来,说是丽娘为了谢她前几日送去的几坛子东西,特意寻来送她的。

    木艾毫不客气的笑纳了,她可是足足舍了一坛颜色金黄的上好空间蜂蜜和半桶灵水,才筹够了五六坛“养颜圣品”,那些得了丽娘馈赠的人真是有口福了。

    等村里人一起动手收完地瓜之类已经是两日后了,留下了少部分明年的种子,剩下都按照约定卖给了肖富,当着众人的面前挨样儿过了称,地瓜还好,五亩收了五千多斤,瓜子有些遭了虫子,挑了饱满实成的,也有三千斤,蒜和姜刚出土水分太大,有八百斤左右,族老们不肯占便宜,做主把价钱减了一半儿,林林总总加在一起,算好了银钱,肖富就拎出三箱银子,足足六千五百多两。

    这完全出乎了大伙的预料,任他们想破脑袋,也只以为能卖个几百两银,没想到足足超出了十倍多,呆愣了片刻,众人就炸开了锅,有互相抱着哭泣的,有大喊大叫的,更有那妇人晕厥过去的,场面一片混乱的,族老们哆嗦着手,指挥几个壮实小伙子把银箱抬到了宗祠里。郭淮带着几个家里人,看着潮水一样突然退走的人群,默默摇摇头,钱财动人心,但愿村子里不要因为这些银钱有什么纷争才好。

    族老们带头开了大门,妇人们守在门外,男人们则都跟进去给祖先磕头,然后商议怎么分配这笔巨款,全村第一次有了吵闹声,最后还是几位族老拍板,按照村里的人数和出力多少分配,村里一共五十二户,刨去仙夫人和老太太祖孙俩家,一共是三百一十五人,每人十五两银,二牛操心出力最多,多分了他二十两银,再拿出一百两银备份重礼谢仙夫人赠种子之恩,剩下的一千多两就放在宗祠,留作村里孩子们以后请先生盖学堂和宗祠供奉之用,每次动用之时,必须经过全村大部分男子同意。最后就是严厉告诫大伙儿,这件事必须严格保密,否则被外村人知道,都涌来要种子,就会有烦,明年他们还打算跟着仙夫人种更值钱的新蔬菜呢,家里老人都要看好家里女人不可多嘴…

    之后就是轰轰烈烈的分银大会,每个从宗祠里走出去的人都紧紧抱着怀里的银锭子,两眼发直,一家人跟在身边随时注意着四周,就像随时都会有人突然出现抢去一样。

    郭淮早派了机灵的清风打探消息,知道村里没有分给西院银子,立刻禀告给自家主母,木艾听了没说什么,露出个苦笑,那顾氏少了这笔银子,一定又会闹得(又鸟)犬不宁…

    顾氏回来这两个月,一直在琢磨老太太手里的银子,自从前几天银箱到手,她也开始管家,儿子每天都由老太太亲自照料着,她就开始嫌无聊了,偶尔去河边打骂洗衣半晌不归的小花儿,碰巧遇到了胖婶,这两个人,一个无聊找人说话,一个喜欢八卦,算是凑到了一起。常在一起嘀嘀咕咕,传些是非,一起洗衣的媳妇儿们都当个笑料听。

    这一日傍晚,天色将黑,她从屋里出来,端着个软绵绵胳膊,四处喊着小花准备晚饭,心里猜测着东院今日会给老太太送什么汤,最好是前几天那个猪骨汤,洗些青菜扔里煮煮,再烙几个饼子,就可以混过一顿了。

    说起吃食她就恨得牙痒痒,她那次以为省下银子,结果反倒丢了那么大的便宜。如果还像初来时一样,每顿都有人做好大鱼大肉的给送来,该有多好啊。那个小寡妇也太小气,每次送汤送点心都是刚够老太太和虎子两个人吃的,她贪嘴想吃两块都不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