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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14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了个和栓栓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衣裙虽然不显脏乱,但是补丁罗着补丁,实在有些过于破旧,脸色暗黄,干枯的头发勉强扎成两个小鬟,让木艾无来由的想起了中学课本的那个叫做芦柴棒的包身工。心里叹了口气,不用细究,这丫头一定在顾氏手下没少受苦。

    “来,虎子,快叫奶奶,给奶奶磕头,奶奶好给红包买好吃的。”顾氏压着挣扎躲闪的男孩子跪地给老太太磕了个头。老太太见到孙子立刻脸上就笑开了,把刚才的不愉快统统都忘在脑后了。心肝宝贝似的拉进怀里抱着,那孩子似乎不惯被人搂抱,恼怒的想要踢打发作一番,却被母亲一个凌厉眼神吓得忍住了,勉强乖顺的窝在老太太怀里,看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只垂了银锁的项圈来,一脸慈爱的挂在了自己脖子上,“我的小孙子啊,奶奶见天儿的盼你回来,总算看见你了,奶奶就算现在死了也能瞑目了。这是奶奶给买的银锁,保佑你长命百岁的,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娘,这孩子刚回来还认生呢,等过上些时候跟您熟了就得日日缠着您了,您到时可别嫌烦才好。”顾氏估摸着银锁加上项圈怎么也有三四两重,脸上就笑得像一朵花儿一样,她原本以为她这婆家,不定多破旧呢,没想到下车这一看啊,还真是比她想象中好多了,正屋,东西厢房错落有致,间间宽敞明亮。再看老太太和那死丫头的穿戴,屋里的被褥用品,也都是上好的料子,此时老太太随便一出手又是四两银,她这箱子里恐怕少不了有个几百两银啊。等过两天,她哄高兴了老太太,亲自掌了家,这些就都是她的了。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狠狠横了自己男人一眼,这没用的窝囊废,还说家里穷,这也能叫穷,真是比她娘家都富有呢。李生被瞪得一缩身子,头低得更深了,心里却在疑惑,明明他走时,家里都吃不上饭了,怎么才几年间,就变得这么好了?

    老太太忙着哄孙子,没注意到他们夫妻俩的神色互动,木艾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明镜,不孝懦弱的儿子加上母老虎媳妇,以后老太太这边肯定要麻烦不断了。

    老太太逗弄了一会儿小孙子,又想起了孙女,喊了栓栓过去,指着她对虎子说,“虎子,这是你姐姐,以后叫姐姐陪你玩啊。”

    没想到虎子把脸一扭,大声说,“我才不要跟她玩,落汤(又鸟)。”老太太听他这么说,仔细一看,栓栓身上确实湿了一片,衣角裙边似乎也沾染了一些泥污。她历来对孙女的衣着管的很严,家里没钱可以穿旧衣,可以打补丁,可以衣料粗陋,但是一定要干净,何况今日还是她父亲母亲回家的日子。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神色有些不悦,木艾在她身边这么久,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脾气,马上笑着接话,“我刚才进院子时,也险些被泼了一身湿呢,虎子这孩子就是调皮,舀了瓢水,见谁泼谁。这就是男孩子比较淘气,栓栓小时候肯定不这样。”

    老太太果然被她的话引开了心思,又笑着逗弄起孙子,“可不是,栓栓小时候就特别老实胆小,连虎子现在一半的机灵劲儿都赶不上。要不怎么说,还得要个小子继承香火呢,小子就是皮实。”

    “可不是,可不是,我们虎子就是回来孝顺奶奶来了。”顾氏也连忙接话,似乎还想要说点什么,夏至端着药碗进来了,于是,她又殷勤的服侍老太太喝了药。

    木艾回身吩咐夏至,“夏至,快到晌午了,你回去跟秋分说,让她准备一桌好菜送过来,我给大叔大婶接风洗尘,记得菜色要好好安排了。”说着给她使了个眼色,夏至机灵的眨眨眼,应声去了。

    李生简单客气了两句,说道,“不用,不用麻烦了。”

    老太太却笑着说道,“你就别再客套了,我跟栓栓每日吃仙仙送的饭菜都快一年了。既然她要给你们洗尘,你们就受着吧。”

    木艾也笑着劝了两句,那顾氏心里猜疑着她是不是贪图老太太的这些钱财,看着自己夫妻回来,愿望落空了,就开始巴结他们夫妻了。她本是个自负霸道之人,这个念头在心里一生根,就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所以头抬得更高了,一副拆穿了诡计的得意神色,时不时的朝木艾飞两个眼刀过去。

    木艾也不理她,陪着老太太说几句闲话,不到半个时辰,夏至秋分冬至三人就都端着方盘过来了,麻利的在厅里放好了饭桌,把菜盘摆了上去,菜色很不错,红烧肉、家常拌菜、清蒸鱼、虾仁菠菜、干炸里脊还有一道排骨汤,主食是十几张葱油饼。李生一家三口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大餐,简直是目瞪口呆,心里想着,老娘天天在家吃这些,一年得要多少钱啊。这么想着,顾氏那没脑子的嘴里就问了出来,“这一桌菜得多少银子啊?”

    木艾一边扶着老太太坐好,一边笑着回答,“很多食材都是自家的,花不了多少钱,三四两银就够了。”

    顾氏心里就是狠狠一揪,好似花用的银子都是她的一样,心疼极了。以她极度吝啬刻薄的性子,是绝对不相信木艾会别无所求,每日这么好吃好喝照料老太太的。她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这小寡妇儿一定是想从老太太这里贪图些什么,她一定要尽快管家,把东西都抓在手里才行。

    老太太坐了正位,李生和顾氏坐了她左下首,再下去就是虎子。木艾坐了右下首,旁边是栓栓。那个叫小花的小女孩,低头站在顾氏身后,眼角余光狠狠盯着桌上的吃食,偷偷咽着口水,栓栓看得有些傻眼,木艾笑着拉了她一下,顺手夹了一只大虾仁儿放进她碗里。栓栓天生爱吃鱼虾,秋分心细,平日里总是隔两天就做一盘儿送过来,今日整治酒席也没忘了备上一道。

    顾氏早甩开筷子,大口吃起来,边吃还边吩咐着身后的小花给她夹着远处的菜,虎子甚至连筷子都不拿,完全用手抓上了,李生要稍好一些,但也吃的不慢,老太太张嘴就要斥责他们没规矩,但又心疼儿子一家肯定是在外受苦了,若不然不会吃得如此狼狈。

    木艾依旧笑ii的,似乎对于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偶尔给栓栓夹面前的鱼肉和菠菜吃,或者和老太太说两句话,不至于让场面冷下来。一刻钟不到,这顿饭就吃完了,满桌儿只剩下了光光的空盘子。顾氏也觉出刚才有些丢人,红着脸试图往回找找面子,一边用手偷偷抚着滚圆的肚子一边装作不屑的说道,“哎呀,这菜色还算不错,味道也勉强受吃,我如果不是饿了,还真吃不下多少。是吧,夫君?”

    声音做作恶心得让春分她们几个忍不住起了一层(又鸟)皮疙瘩,心里暗骂,什么勉强受吃,简直是差点吃冒你眼睛。偷眼看看自家夫人,还是挂着一脸淡然的笑意,立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吗,我手下的丫头手艺不好,让大婶见笑了。想来大婶的手艺一定是极好的,等哪日空闲了,大婶可要教教我的丫头啊。”

    顾氏听她这么说,眼睛就是一亮,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于是,连忙对着说道,“娘,咱以后不要让仙仙再送吃食过来了,媳妇做给您吃吧。总是这么麻烦仙仙多不好啊,来回也不方便。以前,她照顾您,是因为我们没回来,现在您有儿媳在身边了,还要外人给送吃食,别人知道了,会说儿媳不孝顺的。”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木艾,其实从她本心来说,她是信不过这个儿媳妇的,但是,顾氏这话说的把她挤到了墙角,如果她不答应就是陷儿子夫妇于不孝的骂名之中,只得笑着说道,“仙仙可不是外人,她这一年可是真心孝顺我这老婆子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仙仙以后就别再操心我这边的吃食了,这一日三餐的折腾,仙仙也没少挨累,趁这个机会歇两天也好。”

    木艾也不介意,点点头,笑着说好。又陪着老太太聊了两句闲话,她就起身回了自己院子,好让老太太和自己儿子说会儿贴心话。栓栓一直跟着姐姐到了侧门口,大眼睛里满是恐惧和乞求。木艾知道,她心里一定是害怕,想跟自己回去,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狠狠心说道,“栓栓,姐姐暂时不能领你回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多想想姐姐以前跟你说的话。进去吧,那也是你的爹爹和奶奶,别人可以遗忘你,但是,你自己却不能让人把你遗忘了,懂吗?”

    说完,轻轻拍拍她的头顶,叹了口气,进了侧门。

    回到三进院子,木艾立时甩掉脚上的紫百合绣鞋,三两下换了件宽松的丝绸睡衣,沉默的躺在软榻上,望着房顶,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夏至性子急,张嘴就问,“夫人,你刚才怎么不把栓小姐领回来,那泼妇一定会打…”话尚未说完,就被春分掐了一把,只好委屈的又咽了回去。

    “以后西院的事你们多留意一些,有事就马上报给我知道。都下去吧,院门关上,我要静一静。”木艾心里烦闷,也没有怪罪夏至话里的微微责备之意,随口打发她们下去。四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默默行了一礼,悄悄的回到跨院的小厅里。这里宽敞明亮,是个暂时休息的好地方,自从夫人搬到三进院子,她们无事时就常聚在这里边做些小活计,边听候吩咐。

    冬至拿起尚未绣完的衣裙继续做针线,春分执笔抄写稻田管理笔录,秋分也跟着写起菜谱,这一段时日虽说田里很忙,但是每日晚饭后的学堂还在坚持教授,有时白日里太累了就会少学一会儿,却从未断过。现在院子里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能写篇三字经,计算个简单的出入银钱账目,秋分慢慢也开始习惯把平日所学的新菜色,用料、火候之类的细节都记下来。

    夏至看着她们各忙各的,忍不住焦躁的在地上来回走,气恼的说道,“你们怎么不说话呢?刚才春分姐姐还不让我问夫人?”

    春分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带了一丝责备,夏至就是一愣,四个人一起伺候夫人也有半年多了,虽然春分更受夫人信任,但是,她平日里可是从未发过半点儿脾气,吃穿用度和自己都是一样,此时她的眼神却让她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夏至,我们以前一起学过的那些规矩,你都忘到脑后去了吗?夫人为人宽厚,你性子活泼,她一直把你当小孩子看待,你做错了什么,或者逾越了规矩,她都不曾说过你。可是,你却不要忘记了,我们是做奴婢的,就要有奴婢的样子,夫人交代了我们就要做好,没交代的,那就是夫人没有想好。什么时候做奴婢的有资格管起主子了。刚才我是拦了你说话,可是如果不拦,你还要说什么?质问夫人为什么不和那女人吵架,为什么不领栓小姐回来?你就没想过,那女人是老太太的儿媳,她再不好,老太太在病中,也不能当面吵架吧,还有栓小姐,名义上那是人家的女儿,她怎么对待,那是人家的家务事,你让夫人怎么说,夫人那么疼栓小姐,心里不定怎么难受呢,你还不会看个眼色等闲下来,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太轻狂了。”春分平日见谁都是一副笑脸,说话和气有礼,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严厉的说了一大段话,不只夏至,连秋分冬至,也都忍不住抬眼看她,然后再看了看夏至,心里叹息一声,默默继续做着手里的活计。

    夏至心里觉得委屈,眼圈儿渐渐就红了,又见秋分冬至都不帮她说话,一跺脚转身躲回房去了。

    春分也不管她,拦住了想要去劝慰的秋分,“让她自己想想吧,她要气我就气好了,如果不说,才是真害了她。”

    秋分叹了口气,还是起身往外边走边说道,“我还是去给夫人煮碗馄饨吧,刚才夫人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

    春分点点头,拿起笔继续抄写,明日就是给肖府送笔录的时候了,这几日总跑稻田没有闲暇,此时还有一半没抄完呢,必须加紧速度才行。

    夏日的夜晚是喧闹的,院外的稻田里,不时的传来阵阵蛙鸣,墙角里的蟋蟀和不知名的小虫子也在彼此相和欢快唱着歌。木艾被白日里的事闹得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栓栓那双渴望的大眼,让她心里酸涩难当,胸口总有口气憋闷在那里。她只好起来在水池边上走走,正值十五之时,月亮是一月中最圆最亮的时候,倒影浮在水池里,让人有种想要伸手去捞的冲动。这水池一直是清风和明月在负责照管,每日里都会从出水口放出一部分水,然后再从跨院的小井里拎水倒进去,木艾看着麻烦,就吩咐他们以后不必管了,每日里自己动手放水,再把空间里的灵泉水补一些进来,今日一直闷在屋里,池子里尚未换水,木艾百无聊赖的拔了木塞放出一半旧水,然后又随手引了泉水进去,躺在草亭里的软榻上,闭眼感受着空气里越来越浓厚的灵气,慢慢居然有了些睡意…

    正在半睡不睡的迷糊之时,她突然觉得四周安静了下来,虫鸣蛙鸣顷刻间都消失了,角门那里反倒传来一阵阵异样的声音,仔细听听,似乎是什么尖利的东西在抓挠门板。

    难道是野兽?

    木艾一下子惊醒过来,这里四周都是大山,特别是院子背对着的这座就是号称没人活着走出来过的神山,可见山上野兽是多么凶猛,如果真被抓破了门,那可坏事了,院子里这么多老弱妇孺怎么办?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山中来客

    第六十四章 山中来客(求粉红票)

    木艾立刻爬了起来,身周也布起了灵气罩,正心慌不知如何处理之际,门外又传来一阵低低的吼叫声,这让她更加确定,门外一定是野兽无疑,心里矛盾着是先去喊人,还是先用东西顶住门板救急。

    突然,二进院子里跳进来一个黑影,借着亭角微弱的灯笼光亮,她认出来是欧阳,心里奇迹般的立时安定下来。

    欧阳当然也发现她了,明显怔愣了一下,却又马上低下头去掩去眼里的一丝惊艳与慌乱,勉强控制着声音依旧如往日一样冷硬,简单施了一礼,说道,“门外是虎的声音,夫人最好把门窗关严躲避一下。”木艾挑挑眉,心里有种被他看不起的感觉,说道,“你上墙头看看吧,不必担心我。”

    欧阳也没有继续坚持让她躲避,不知道他是想起了她的那些神奇法术,还是认为她的性子不会听人劝告,总之转身上了墙头,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墙外好半会儿没有声音,木艾在里面等的心急,回屋摘下墙角的灯笼,一手提着,一手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儿,没想到却见欧阳抱着个黑忽忽的包裹走了进来,再一照他身后居然还跟着两只白老虎

    天啊,这可是老虎啊,百兽之王以前要花门票去动物园才能看到的珍稀动物,现在就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况且还不是黄|色的,是极珍贵的白色

    一时的震惊新奇让她忘记了老虎的危险性,只是呆呆的盯着它们细看,直到那两只老虎从她身边穿过,径直跑到池子边上喝水之时,她才反应过来,想要喊句什么,却又张着嘴不知道喊什么。

    回身看看欧阳,他正借着灯笼的光亮,伸手解着怀里的布包,三两下就露出一张白嫩的小脸儿来,居然是个孩子

    木艾赶忙关好角门,上前接了过来,也顾不得害怕那两只老虎了,抱着孩子回了屋子,“你在哪里发现这个孩子的?”突然想起门外的两只老虎,她就忍不住悬起了心,不会是那两个老虎要吃这孩子,被他救了下来吧,那它们为什么要跑到自己门外来“用餐”?

    欧阳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给孩子剥下外面包裹的黑衣,答道,“这孩子可能是那两只老虎在林子里发现的,看见这里有灯光就叼过来想要找人求救。”

    木艾伸手轻轻贴在孩子的胸口处,感觉手下虽然微弱但是却还算稳定的起起伏伏,心里安定下来,还好,这孩子应该没有什么生命之忧。 只是他的眼睛紧闭着,贴身穿着的青色锦缎衣服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以前看过的电影里无数仇杀的镜头在她脑海里滑过,心里懊恼,难道自己也逃不过穿越的狗血情节,用力甩甩头,什么争斗危险都以后再考虑吧,她绝对不可能见死不救,现在还是照料孩子要紧,转身吩咐欧阳,“你快去把隔壁的王老爷子请来。”

    欧阳却没有动,说道,“我刚才给他把过脉了,没什么内伤,就是饿得太久了。”

    木艾也没追问他是哪里学的医术,立刻拿了个茶杯,给孩子喂了半杯空间泉水下去,看着他干裂的小嘴儿微微抿了抿,这才放了心,她对这蕴含了无数灵气的泉水极有信心,虽然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也尚未尝试过是否有解毒之类的功效,但是一杯浇下去,蔫的药草都能立刻滋润起来,对人也一定会有些好处,起码可以补充体力、增强身体抵抗力。

    她尽量放轻手脚,一点点儿把孩子身上已经发硬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挂在脖子上的一块黑色玉佩,玉佩上面雕了一副极为简单的花朵图案,仔细翻看了一下,上面并没有什么姓氏之类的字样,就失望的顺手放下了,却没有发现,她身后的欧阳在看到玉佩的摸样后,眼里瞬间闪过一丝疑惑和震惊…

    木艾细细检查了孩子的全身,并没有什么伤口需要处理,就拿了被子为他盖好,这才把注意力转到门外喝完水已经趴着歇息的两只老虎身上,抬眼看向欧阳,“你确定它们不伤人?”

    欧阳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少有的入了神,听到她问,连忙点点头,“我原来在山里住过几年,白虎通人性,不会随意伤人,它们吃喝都是极挑剔的…”说到这里他也有些疑惑的看向那两只老虎,刚才它们居然喝了池子里的水?

    木艾立刻想到,那池子里她放了一半灵泉,池子边上也是灵气浓厚之处,这两只老虎恐怕真有些灵性,甚至是具备了一定智慧,否则它们也不会叼了孩子来求救。

    欧阳抬眼看了看浓墨一般黑暗的天空,还有站在门边对着两只老虎沉思的女子,低声说了句告退,就飞身跳回了二进院子,死死攥着拳头靠在微湿沁凉的石头墙上。

    那谪仙一样的女子,在夜色里银绸长裙下似乎发着荧光一样的玉色肌肤,和那块墨色玉佩,在他的脑海里,犹如光暗对立矛盾得萦绕着,让他胸腔里的气息越来越有憋闷爆炸的迹象。最后还是回身,好似要透过石墙再次凝视那个女子一样,狠心跺跺脚,飞身射出大院,箭一样奔往村外…

    木艾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墙头,这才从空间里摘了一个粉红硕大的水蜜桃出来,细细切成小块,然后用纱布装了,把桃汁儿挤进小碗,慢慢的一勺勺喂到孩子嘴里。

    这是一个不曾受过苦的孩子,从外表看也就四岁左右的年纪,皮肤白净细嫩,眉眼清秀,因为稍稍还有些婴儿肥,小身子胖呼呼的很是可爱。

    此时嫣红的小嘴蠕动喝着桃汁儿,不知是不是尝出了味道的鲜美甜香,偶尔木艾喂慢了,他就会好似撒娇一样微微嘟起嘴来,惹得木艾心里又软又酸,猜测着是什么样的苦难,让一个如此幼小稚嫩的孩子被弃深山呢,江湖仇杀?权势争斗?总不会是绑架勒索吧?

    叹了口气,直到果汁儿喂完了,孩子也没有醒来的意思,反倒好似因为吃饱了,舒服的蜷起手脚继续睡了。木艾放弃了给他洗澡的念头,转身出了门,院子里还有两只老虎呢。

    两只白虎看见她走过来,都警惕的抬起大头,但是随着她越来越近,它们鼻子翕动得也越来越快,终于在木艾的灵气罩触及到它们跟前时,它们的眼睛在黯淡的夜色里犹如四只小灯笼一样,明显亮了起来。开始起身围着她来回走动,木艾也不害怕,反倒从戒指里引出更多的灵气,直到两只老虎乖顺的在她面前低下头。

    木艾试着伸手摸摸它们光滑的皮毛,从空间里摘了两个苹果出来,两只老虎果然是识货的“人”,立刻几口吞吃掉了,然后眼睛就更亮得盯着她。

    木艾彻底放了心,轻松的坐在水池边上,笑着说道,“你们能听懂我说话吗?如果能听懂,或者听懂一半,就点点头。”两只老虎对望了一眼,似乎在无声的交流着什么,然后,其中体型壮一些的那只,微微点了点头,她脸上的笑容立刻甜蜜了三分,像极了欺骗小红帽的大灰狼,语气也放得更轻柔,“我刚才看见你们喝了这池子里的水?怎么样?喜欢喝吗?”

    两只老虎只是继续盯着她却半点儿不动,让木艾忍不住怀疑刚才看到的都是错觉,她也不灰心,继续诱惑着,“我这里有很多比这还要精纯许多倍的灵水,而且刚才吃的那种果子也很多,你们想不想以后天天都能吃到啊?”

    两只老虎还是不动,木艾有些头疼,心里暗自感叹,这年头,怎么老虎都这么精明了,又继续说道,“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们,跟着我以后你们天天都有吃喝不完的灵水灵果,对你们绝对有好处,你们真的不考虑吗?”

    说着,从空间里舀了一盆灵泉水和七八样各色水果出来,红彤彤的富士苹果、粉红的水蜜桃、黄橙橙的芒果、深紫的大葡萄…在夜色里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这次,两只老虎终于有了动静,其中型修长的那只母虎,首先喝了一半泉水,又伸出舌头卷了只桃子几口吃掉,然后抬起大头在公虎脖子上磨蹭,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公虎似乎有些无奈,把她拱向一边,一双虎眼深深的看了木艾好半晌儿,才慢慢走上前来,低下头伸出温热的舌头舔了舔木艾的手心,那只母虎也小跑过来照样舔了舔。木艾强忍了手心里传来的痒意,心里高兴极了,说道,“你们在院子里会吓到别人,我这两天又要照料屋里那个小娃娃,所以,你们进我空间里呆着吧,里面灵气充足,你们可以随便吃里面的水果,但是有一点要记住,绝对不可以糟蹋,知道吗?”

    两只老虎早蹲在一旁美美享受那几样水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她的警告听进去了,木艾担心屋里的孩子醒了,只得挥手把它们送进种植空间。然后边往回走,边留神查看着空间里的状况。

    两只老虎被突然转化的环境吓得呆了一瞬,互相背靠着警戒四周,但是,似乎片刻之后感觉到了四周浓郁的灵气,立刻开始欢快的跑了起来。

    先是围着灵泉跑了几圈儿,喝了个痛快,又转进果园里吃了个过瘾,简直像小孩子进了玩具城一样兴奋,最后吃饱喝足,两虎安静的趴在泉水边上,不知道是在膜拜还是在歇息,又或者像玄幻小说里写的一样,在呼吸吐纳。

    木艾也懒得猜测,确定它们只是吃喝,并没有大肆破坏也就放了心。

    孩子还是没有醒来,不知是否梦到了什么恐惧之事,眉头皱得紧紧的,手脚也蜷得更紧了。她只好躺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慢慢的拍着他,轻声哼起那首小时候奶奶常唱的歌谣,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温暖,小小的身子偎着她,渐渐睡得安稳了…

    七月二十,盛夏之末,一夜闷热过后,所有人早早从汗湿的被窝里爬出来,边吃着早饭边看着天上厚厚的云层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大雨。可惜大雨却像个害羞的新嫁娘一样,矜持着迟迟不肯落下。于是,所有人又扛上农具继续去田里忙碌了。

    木艾带着春分在稻田边慢慢走着,偶尔拉过一个稻穗仔细查看,轻捏稻粒里已经微微有些硬芯儿,这标志着它已经灌好了浆,正在慢慢像成熟转变了。一切都和她预计得差不多,从插秧到现在历时两个月,稻子的长势很好,虽然此时还没有完全成熟,不能说一定种植成功了,但是,起码也是一条腿迈进胜利门槛了。

    郭淮正带着几个人加紧清理水沟,眼见着一场大雨就要来了,如果水沟被堵住了,到时想要及时把稻田里多余的水放出去可就不容易了。正这么想着,天上渐渐就有黄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了,他赶忙招呼着,“阿大,阿二,手下加快点儿,雨下来了。”几个人大声应了,一把铁锨使的上下翻飞,没一会儿就清好了这最后一段,郭淮还是不放心,“木三,水沟头上的堤都加高了?小心山上水下来时冲破了,把田泡了。”

    木三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儿,“放心吧,郭管家,足足加了两尺高呢。”

    “那好,你们几个回去吧。夫人…啊,对啊,快给夫人送块油毡去,她还背着小公子呢。”郭淮突然想起了刚才还在地边儿走动的主子。

    众人急忙拿着油毡往地头儿跑,可是,跑到一半却突然住了脚,各个张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那个在雨帘里微微亮着的光圈儿。

    夫人背着小公子,后面跟着春分正走在里面,雨水顺着光圈四周流下来,半滴都没有落到她们身上,连同郭淮在内,所有人一时都惊呆了。

    直到那个光圈儿慢慢隐进侧门,众人才突然反应过来,阿大阿二立刻就跪了下来,边向着前方磕头边喊道,“神仙啊,咱们夫人是神仙啊”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新名字

    第六十五章 新名字(求粉红票)

    木三木四木五木六也紧跟着跪下了,嘴唇哆嗦着跟着念叨。

    郭淮是个读书人,十几年间刻苦攻读,别说诗书经史,就是游记野史神话之类的杂书也都有所涉猎,自认见多识广。对于神佛仙灵这些存在,一直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可是,刚才那一幕,却让他也控制不住身体开始跪地膜拜,想起自己这一年来忙着种的新粮食,新蔬菜,想起二进院子里经常一夜之间多出的花圃、树丛…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渐渐从激动变成了一种狂喜…

    木艾和春分开了侧门进了院子,正遇到秋分拿了油布伞接出来,三人快步进了屋子。

    春分帮忙解开木艾身后的小背篼,把小公子抱了出来,可惜胖小子还是不喜欢她抱,扭动着身子,黑亮的大眼睛湿漉漉的,随时有哭出来的可能。

    春分无奈,只好把他再次放回夫人怀里。

    木艾正端了杯茶水大口喝着,这胖小子还真沉,少说也有三十几斤,她才背了半个时辰就累得腰都快折了,随手把水杯递给夏至,直接抱着他躺在了床上。

    自从那天早晨这胖小子醒来之后,她轻声哄了好久,他却怎么问都不说话,不哭也不闹。可能是因为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木艾的关系,胖小子对她很依赖,只吃她喂的东西,只让她抱,而且时刻不能离开她身边。

    春分她们几个人怕她太累,轮流哄着胖小子玩儿,逗他说话,可是根本没用。

    木艾把脑海里所有关于此类情形的见闻都搜索一遍,勉强得出一个结论,这恐怕是接近于自闭的一种症状,通常都是因为过度惊吓或者长期被独自锁在家里的孩子才容易患上。而这胖小子显然是属于第一种情况,如此粘她而排斥其他人,绝对是心里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这种症状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耐心的教导,循循善诱,在生活中,一点点建立起孩子的信心。

    于是,她几乎放下了所有的事,天天陪着胖小子,引逗他说话,抱着他睡觉,一心想打开他的心结,恢复成正常孩子的样子。结果几天下来,这孩子依旧不说话,反倒更加依赖她了。

    昨晚木艾突然想起还不知孩子的来历,急忙要欧阳去山上找找线索,却被冷硬寡言的护卫告知,当天晚上他就已经去过了,只找到一个身上毫无特征的黑衣人尸体,看足迹似乎是护着孩子一路从很远之外逃过来的,已经因为伤重死亡,他帮忙掩埋了尸体,也抹去了大部分痕迹,不会被追杀之人轻易寻过来。

    木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犯愁断了线索,这孩子的身世无从猜测,当然也谈不上如何替他寻找家人。只能留他在这里,等待他的亲人或者仇人哪日找上门来。

    起初木艾也很焦虑,想着自己的平静生活也许要因为这个孩子儿卷入仇杀,她也不是不担心。

    可是,夜里看着那孩子胖胖圆圆的小身子蜷缩在自己怀里,手指还紧紧抓着衣襟,一副生怕她扔下他的样子,她的心突然就酸了起来,似乎透过这个孩子看到了小时候,因为被别人嘲笑没有父母而躲在角落哭泣的自己,最终她轻轻吻了孩子的额头,洒然一笑,也许就是上天把她的痛苦遗憾看在了眼里,所以才赐下这个孩子给她,那么为什么不欣然接受呢,反正她是绝对不会狠心把他再扔出去的。

    事情想通了,也就好办了,吩咐冬至赶工做了个结实的棉布背篼,只要一出门就把胖小子背在背上,感觉他柔软的小手臂勾在自己脖子上,偶尔回头蹭蹭他温热的小脸儿,看着他黑亮的小眼珠儿转啊转的,好奇的打量四周的景色,她就突然觉得,生活突然间充满了希望…

    欧阳依靠在一株桂树的主干上,拿着一块干净棉布轻轻擦拭着长刀上的血迹,偶尔抬头透过随着微风摇摆的树叶,远远看着那个女子背着那个胖胖的孩子一边温柔的说笑着一边走在田间小路上。

    让他二十几年来,无论面对死亡之时还是面对任何困境之时,都能保持冷硬似铁的心,突然温暖柔软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因为来到她身边,他尝试到了许多以前不曾经历过的情绪,也在不经意间改变了许多,就像刚才倒在他刀下的那几个人,明明像以前猎杀的那些人一样,惨叫、流血,可是他动手时心里却没有原来那么厌恶,反而很安静,似乎杀了他们,保护那个女子不受打扰和伤害,是他理所当然该做的事一样,他甚至在那一瞬间有种幸福的错觉。幸福啊?这个字眼对于他这种注定永远躲在黑暗里的人,是多么奢侈的两个字?可是他却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外面下着雨,地里也都安排妥当,全府的人都闲了下来,郭婶儿监督着三个小丫头飞针走线缝衣纳鞋,男子们则跟着郭淮聚在东厢学堂里,或读书或练字,不时传出书声朗朗,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进来探看,绝对会误以为是到了哪家书院,哪会猜到这只是山村农家的奴仆学堂。

    冬至拉了夏至一起去库房里挑些柔软料子,打算给小公子做衣服。秋分继续去小厨房研究吃食,小厅里一时清静下来,木艾一边听着屋檐下滴沥沥的雨水声,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一支铅笔出来,哄着胖小子一起画画玩儿。

    她先是画了一只老虎,指着告诉他,这是他的救命恩虎,孩子眨眨眼,明显不懂什么意思,伸出一只小手在纸上好奇的摸着。

    木艾想了想,回身看看屋子里只有春分在,就喊了她把门关上,简单嘱咐了两句,然后一挥手放出了空间里的两只白虎。

    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春分突然看见两只大老虎,还是吓得扔了手里的书,反倒是胖小子不知道他是把老虎当玩偶了,还是潜意识里对它们有印象,没有表现出半点惧怕的神色。

    两只老虎走过来亲密的舔他的手脸时,居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极为清脆欢快,这让春分立时忘了刚刚的惊惧,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木艾嘴角微翘着,小心翼翼扶着胖小子坐到母虎背上,在地上走了两圈儿,胖小子显然很喜欢这个游戏,小手抓着母虎颈后的皮毛,一脸雀跃欢喜。

    “你这么喜欢老虎,以后就叫你虎子吧,哦,不行,这个名字西院有人叫了。嗯,狮子王应该比老虎厉害,咱||乳|名就叫辛巴怎么样?”

    木艾看着胖小子骑得又稳又开心,母虎也半点儿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很小心走动,生怕胖小子摔下来,就松开了手,懒懒靠在公虎身上歇息一下,顺口给胖小子起了个小名儿。

    结果孩子倒是没反对,身后的公虎鼻子里却不屑的打了个喷嚏,惹得木艾回身揉揉它的大头,打趣道,“怎么,觉得我偏心,没有给你们取名字就生气了吗,那好吧,你以后叫大白,你媳妇儿就叫二白,怎么样?”

    公虎晃晃头,不知道是不同意这名字,还是想要躲开木艾正蹂躏它光滑皮毛的魔手。可惜,木艾自动把它的摇头理解为高兴得摇头晃脑。于是,木仙府里三名新成员的名字就这样被定下来了。

    春分嘴角抽了抽,心里想着夫人这名字起的真是太怪太白了,当然心里同时也很庆幸夫人给她们四个起名字时,没有一时兴起叫什么小红小绿之类的。

    秋分端了两碗热豆浆推门进来,一眼看见地中间的两只白老虎,手上一抖,差点把碗都扔了,好再春分早有准备,一把帮忙扶住,低声安慰了两句。

    木艾笑着接了豆浆碗过来,试了试温度刚好,哄着玩得满头是汗的辛巴喝了大半碗。

    原本她是让郭淮去寻头下过崽儿的母牛回来,想着每日给辛巴喝些牛奶补钙,可惜,这时空里,牛是很重要的生产物资,在有些人家厉害人还要金贵,万一有个小病症不吃草料,那全家都会跟着吃喝不下。官府那里也都有备案,如果不是牛老死或者重伤是不准杀掉吃肉的。

    郭淮找了几家,只有一家母牛刚刚生产,可是听说他要花钱买下牛后,把奶挤出来给人喝,都连连摇头不肯,有位老人甚至还喝骂说饿死牛犊要遭报应的。

    木艾让郭淮解释说,牛犊可以少吃奶,多喂些包谷面儿之类,可惜人家根本不听。

    没有办法,她只得让人又单买了个直径不足二尺的小磨盘回来,如果大厨房那边不做豆腐,没有现成豆浆可喝的日子,就在小厨房单独磨豆子,煮上一小盆儿豆浆,保证胖小子隔上一两天就喝上一次。

    这一场阴雨连绵不尽,从大雨转成中雨,中雨又转成小雨、毛毛雨,淋漓拖沓了三天之久,才终于在第四日一早放了晴儿。

    木艾惦记田里的稻子,每日都会带着春分出去看上一次。郭管家自然知道自家主母对于这几亩田的重视程度,带着两三个人穿着蓑衣整日在地边儿守着,只要稻田里的水位比木艾规定的标准超过一丁点儿,他就马上指挥众人把水放出去,那态度虔诚的让木艾都忍不住惭愧。

    这稻子说是她种的,实际上,她只是起到个宏观调控指导的作用,这府里任何一个人都比她伺弄得更精心更细致。

    心里感激之下,她只得叮嘱大伙儿吃饭时喝碗酒去寒气,这样的雨天最容易受凉。

    看见众人都是一脸敬畏的哄声应了,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虽说以前大伙儿对她的态度也都很恭敬,但是,却绝对没有今日这般郑重,或者说,没有今日这般加了些微的惧意,心里疑惑,面上却依然淡笑着,后来回去的路上问了春分才突然明白过来。

    这一段时日她为了练习心神多用,时时都会把灵气罩撑起来,就像本能一样自然,灵气罩的颜色又几近透明,没有半点儿显眼之处,所以她有时难免就会忘记。

    可是却没料到,灵气罩在雨里居然会发出微光,她以前有几次和春分一起遇到雨,知道她嘴严而且稳重,也不瞒着她,就连她一起罩进来避雨,但也都是在路上没人的情况下。可是上次,她怕辛巴被雨淋到,一时情急没有多注意,就被田里的众人看到了。

    木艾想通了缘由,也就不在意了,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这些人的人品她还是有信心的,而且如果不出什么大的意外,大家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