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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10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她却从来没见过。心里明白夫人这是真生气了,也不顾地上积雪沾湿衣裙,连忙噗通跪了下去。“夫人,奴婢错了。”

    陈嫂这时也看见木艾站在一边了,想起刚才自己骂得那些话,心里就有些害怕,但是,转念想想自己也不是她的奴婢,她也没资格管教自己,也就没有跟着跪下,反倒像没事儿人一样,和木艾打了个招呼,“夫人早啊,让您见笑了。”

    木艾也不理她,直接对秋分说道,“早饭好了吗?”

    秋分正有些急的不知所措,听见夫人问,马上回道,“好了,夫人。按夫人昨日吩咐,今早儿是菘菜猪肉包子和包谷面儿粥,还有素炒菘菜和葱爆(又鸟)蛋两样小菜。”

    “知道了,别忘了趁热给西院送去。我那份儿就不必上了,你们分吃了吧。夏至跪到书房去,陈嫂也回你自己房间去,没有吩咐不得出来。”木艾说完转身回了屋,夏至吓得嘤嘤哭了起来,陈嫂听见没处罚自己,彻底放下刚才还有些悬着的心,轻蔑的看了夏至一眼,鼻子一哼,趾高气昂的像个获胜的将军似地,回房继续睡懒觉去了。

    秋分看了夏至一眼,向着书房的方向一使眼色,然后就急急跑去找春分了。

    待春分端了热茶敲敲书房的门,听见夫人在里面应了,这才慢慢的开门进去,夏至正跪在墙角掉眼泪,见到春分进来,一脸的委屈和期盼。春分低垂了眼帘,就像没有看到她一样,稳稳的托着方盘放到书桌上,把茶杯放到桌边。

    木艾抬头看了她一眼,收了手里的笔,把信纸叠了几折,塞到信封里。然后也不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再显秘术

    春分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她的脸色,说道,“夫人,不要和她们两个没规矩的人生气了,还是先吃早饭吧,再耽搁一会儿,粥就凉了。”

    木艾放下茶杯,看了眼角落里的夏至,“我吃不下,吃食倒是不能糟蹋了,叫秋分分一半给温伯,另一半儿送到欧阳护卫那里吧。”

    春分微微一笑,“夫人,我们几个也跟在你身边有段时日了,您也知道,夏至这丫头就是嘴快,有理儿不让人的主儿,刚刚陈嫂又辱及咱们府上,她这才没了规矩。夫人如果生气,就罚她饿几顿也好,只是不要气坏了身子才是。”

    木艾扭头看了看春分,“扑哧”一声笑了。春分和墙角的夏至都是一愣,不明白夫人为什么突然又笑了。

    “夏至你过来。”木艾不理她们的惊疑,喊了夏至过来。

    夏至连脸上的泪水都没来得及擦,急忙过来,想要接着下跪。木艾却拦住了她,“不用再跪了,我刚才要你跪着,你还没有想明白是为什么吗?”

    夏至和春分对视了一眼,然后摇摇头。

    木艾也不为难她,“我要你跪,是想让你明白,脾气泼辣不是坏事,可是更重要的是要学会看清时势和环境。陈嫂出言不逊,自然是她的不对,可是,你是咱们府上的人,和她不管不顾的这么对骂起来,先不说,这样对骂有多失礼,本身她是肖大爷府上派来的,不管今日因何原因起了争执,在外人看来都是她在我们府上受了慢怠。谁人都是遇事只说自己的理,万一肖大爷夫妇是个不明理的人,被她一哭诉歪曲,本来好好的交情很可能就闹僵了。其次,今日你应该先跟她道歉,再抬出我来震住她,她如果知趣,那就算了,如果她还是继续叫骂,那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以下犯上。这事不管最后说到谁跟前,都会说你懂规矩,而她就是个目无主家、仗势欺人的恶奴。可是,你和她叉腰对骂,本来两人都有错,可是,你是主家的人,她还算是个客,别人都就会倾向于她,说是你奴大欺客了。”

    春分和夏至听了故人这一大段话,完全呆住了,她们都以为夫人是气她不懂规矩,没想到却是因为她不够狡猾…。

    木艾看着两个丫头的样子,心里暗笑,她小时候父母离异,各自再婚,她跟着奶奶爷爷过生活,常被班里的同学欺负。最开始,她也是和她们对骂打架,然后老师常常找到奶奶要求对她严加管教。后来,她慢慢发现只要打架时挑着看不见的地方下手,被老师抓到时就掉两滴眼泪,哆嗦着满嘴都是自己有错,再装作不经意的露出胳膊上的小伤口,老师就会立刻喝骂欺负她的同学,时间久了,那些同学见到她都恨不得绕路走,她也就不再受欺负了。

    满意的又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去把门外的秋分和冬至也叫进来吧,我有事要说。”

    春分红了脸,刚才她们三个人在门外商量好的,她先进来求情,如果不行,秋分和冬至再进来一起磕头。

    待得四个大丫鬟都站在桌前,木艾挨个看了看,可能是碍于自己不喜欢鲜艳颜色的关系,冬至前几天进城挑选布料时,挑选的都是素色居多,此时都挽了简便大方的双螺髻,上身是翡翠色对襟儿小袄儿,领口偶尔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边沿儿,下(禁止)套了夹棉裤,外面系了条象牙白绫长裙,可能是为了方便区分,裙摆和袖口上各绣了不同花纹,春分绣了迎春花,夏至绣了荷花,秋分绣了桂花,冬至绣了梅花。四个女孩子亭亭玉立,清新怡人,真是让人羡慕的碧玉年华啊。

    木艾心里感叹了会儿,看见她们因为猜测不到她的想法,脸上微微有些惶恐之色。连忙收回跑远的心思,开口把自己的那段关于秘法的谎言又拿出来说了一遍,看着她们死死瞪着桌上那个被她用来做了消失实验的茶杯,她忍不住好笑,这个秘法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有些太过神奇。她也是考虑了几天,才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她们的,毕竟,她们四个是她的贴身婢女,以后很多事情都不能瞒过她们的眼睛。首先,就是吃食方面,冬天来了,这时空可以冬储的蔬菜只有菘菜,她连吃了快半个月,实在有点烦了,以后恐怕空间里的新鲜蔬菜都会拿出来。其次,穿衣方面,她不穿亵衣和中衣,只穿棉线内衣裤,平日里清洗也是个问题,还有她的牙膏洗面奶洗发水等日用之物,跟她们摊牌实在是不得以。再说,从保密方面考虑,她们几个都是死契,终身是她的奴婢,荣辱富贵都是系在她身上的,还是很可靠的。而且,今日夏至犯错,几个人都急着来求情,没有一个人落井下石,结合这一段时日的观察,她们的人品也都不错。

    春分四个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能置信的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另外几个人脸上看见了同样的神色。当即,就跪了下来,在木艾的阻拦声中兴奋得连磕了三个头。

    她们心里都在感谢天神的恩赐,能跟了这么好的一个主家,夫人不但宽厚,而且身怀秘术,以后不说发达富贵,但是,起码不会让她们流离失所,缺了衣食。

    木艾不能理解她们的兴奋,但是看她们的样子也知道,她们是死心塌地跟着她了。也就放了心,想起今日的事,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就要多注意一些,家里的两条规矩就是因为这件事才立的。春分,你的性子比较稳重,以后要多教些夏至,有事时几个人多商量一下。今日夏至还是犯了错,一定要受罚,不能开了先例,就饿一天以示惩戒吧。”

    “是,谢夫人惩罚。”夏至高高兴兴的跪下领了罚。

    木艾被逗笑了,“哪有人像你这样被罚了还这么高兴的啊,好了,以后多长些心眼儿。”说完转向春分,“春分,你一会儿找郭管家,让他套车把陈嫂送回肖府,另外把这封信给肖大爷带去。再看看家里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也一起采买了。”

    “是,夫人。小厨房都吃了半月菘菜了,用不用肖管家在城里给夫人找些新鲜吃食回来。”春分答应着。

    木艾神秘的笑了笑,“不用,刚才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原来你们还是没有明白,都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一挥手,空空的桌子上,立刻堆满了绿色蔬菜,新鲜的韭菜、菠菜、芹菜,还有两三种没见过的东西。

    “哇!”四个婢女齐齐惊喜的叫喊出声,这么冷的冬天,突然看到这么多新鲜的绿色蔬菜,任谁都会十分欢喜,何况这还是自家夫人随手变出来的,简直太神奇了。其中秋分叫的尤其大声,她管着厨房,每日里为了夫人的饭食头疼坏了,但是苦于没有食材,只能使劲的研究菘菜的吃法。

    木艾拿起一根儿还带着刺得黄瓜,掰开四段,塞到她们手里,“别傻看着,尝尝这黄瓜的味道如何?”

    四个丫鬟看着手里绿绿的小圆柱形东西,犹豫着小口的咬了一点儿,一股十分清新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口腔,在这冬日里显得分外爽口,眼睛立刻就笑眯了起来。

    木艾心里暗笑她们几个的傻样,指着桌上另外几样蔬菜说,“这韭菜、菠菜和芹菜你们都认识吧,剩下那两种是茄子和豆角,可以做成很多种新菜色,以后,我会慢慢教给秋分。你们如果愿意,也可以学学。这两样加上黄瓜,来年开春我打算试着种一些,肖大爷那里已经谈好高价收购。所以,开春之后会很忙,你们几个要多用些心。”

    几个人吃得开心,听夫人明年要开始种这些新蔬菜,都是一脸兴奋,大声答应着,“是,夫人。”

    木艾想起还未实行的“石头雨”试验和种植空间里压满枝头的各色果实,又吩咐道,“春分记一下,告诉管家安排阿大他们闲时编些藤条筐给我,我这里有用,还有…挑些海碗大小,方便搬运的石头,多捡些回来,堆到后面第三进的院子里…”

    春分边听夫人说边绕过桌子,打算铺纸写字,秋分和夏至、冬至则小心翼翼的把蔬菜挪走。木艾看她们四个忙碌,翻手从空间里翻出一个三十二开的记事本和一套铅笔橡皮来,“好了,你们也别忙了。春分,这是一套简易的笔和本子,你拿去以后留着书写用吧。”

    “是,…夫人。”春分接过夫人递过来的笔本,手有些颤抖,这一早晨,简直有太多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让一向稳重的她,也有些激动到难以平静。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风寒之症

    木艾懊恼的一抚脑门,“忘了怎么教你用了,你等一下。”说着,又从空间里拿出个小小的铅笔拧子,刷刷几下把铅笔削好。翻开记事本,让春分注意她握铅笔的姿势,然后在本子上随手画了几道子,写了几个大字,浅灰色的铅笔痕迹在雪白的纸页上异常醒目,心疼得春分她们几人直抽气,木艾忍着笑,拿起橡皮,极其容易的又把痕迹擦掉了,果然,几个人的吸气声再次响起。

    演示完这些,她把几样东西都递给春分,问道,“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谢夫人赏赐,看明白了。”春分激动的语无伦次,像宝贝一样,紧紧的把东西抱在怀里,生怕别人贪心给抢了。

    秋分和夏至、冬至三人,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掩不住一脸的羡慕。

    木艾笑道,“这样吧,让管家多拿些银子,按家里人头儿买些文房四宝回来,再添上几十本启蒙或者游记、历史一类有趣好学的书本,你们也把东厢房打扫出来,摆些长条桌儿,中间加上屏风,分开男女两边。从明日开始,家里人都要学认字和算术,等开春种了新蔬菜,恐怕要每日都记下一些细节,等以后这些蔬菜传播出去,这些记录就是种植技术指导。所以,家里识字的人越多越好。你们四人是我的得力人手,一定要好好学才行,如果学的好,这样的笔本也给你们一套。”

    “太好了,谢夫人。”几个人高兴的都要欢呼起来了。

    木艾想想没有遗漏什么事情,也就打发她们各自去做事了。

    话说,郭管家带着阿大赶车送陈嫂到了肖府,门房里的小厮听了他们的来意,就立马跑进了院子通报,不到半刻钟,就见肖富快步走了出来。当初,郭管家和他一起相处了半个月,着实受了他不少提点。今日见了,两个人都很是高兴。几句寒暄过后,肖富拉着他在门房坐下喝起了茶。郭淮不敢耽搁,详细把自家夫人交代的事情说给肖富听,然后把书信也递到了他手里。

    肖富迟疑着看了眼手里的信封,叹了口气,“郭大哥,以咱们两府的交情,按说你今日来了,我家老爷再忙也要见一下的。可是,你有所不知,我家小少爷昨日受了风寒,高热不退,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很凶险,如果今晚再不把热退下来,怕是有些不妥,所以,老爷和夫人都在小少爷屋里守着呢。”

    “是吗?这可如何是好?没多找几个医术好的大夫给看看吗?”郭淮担心的说道,想起自己当初病倒路边,被迫卖身为奴的经历,对这风寒之症简直惧怕入骨。

    肖富抬手给他添了些茶水,说道,“请了,以我们老爷的财力,什么大夫请不来啊。只是都没有什么好办法,而且小少爷年纪太小,有些猛药又不敢用,这才耽搁下来了。”

    郭淮点点头,拧眉想了想,站起身来,“肖兄弟,信你转给肖大爷就好。我这就赶回去,您也在我们夫人手下听过差,知道我们夫人不是寻常女子可比,也许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准。再说,前几日,我们隔壁的王老大夫把好多…嗯,王老大夫医术也不错,也许能请他来看看。我这就赶回去,帮我跟肖大爷告个罪。”郭淮想起家里的规矩,连忙打住了话头,辞了肖富出来,也顾不得采买书籍笔墨,一路急赶,终于在日暮时分回到了李家村,把这件事细细禀报给夫人听。

    木艾本来刚吃了晚饭,正和春分、冬至铺了一桌子的软羊皮,准备琢磨着做双靴子出来,下雪之后,原本穿习惯的绣花鞋就有些容易沾湿,如果能做双平底靴子出来,平日出屋走路就会方便许多,刚刚有些眉目,三人正高兴比划着。听到郭管家带回来的消息,木艾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存在空间里药品倒是不缺,而且最多的就是感冒药了,但是,当务之急有两件事要考虑。第一,是要确定是风寒之症,因为出疹子和水痘一类的病情初期都是发热。第二,是要尽快赶去,否则耽误了病情,就真麻烦了,以前听过多少起,孩子高热不退,最后烧得失聪或者肺炎的。可是,这时辰城门恐怕都关上了,要如何进城?

    想到这里,她也有些急了,毕竟事关一个孩子,还是自己义兄的独子,脸就沉了下来,抬头问道,“郭叔,你确定肖府小少爷患的是风寒之症?”

    郭淮躬身应道,“回夫人,我听肖富肖管事说,肖府请了五六个大夫,都确诊是风寒引起的高热。但是,我也没有见到小少爷的面,不能亲眼看看,所以…”他说到这里有些迟疑,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闻,万一有些岔头儿,他吃些埋怨倒是没什么,若是耽误了孩子的病情就太不好了…

    木艾点点头,心里有了决定,吩咐他,“郭叔,你去找个能装水不洒的大竹筒来,然后再把欧阳护卫叫来。”说完,又侧身对站在她身后的春分说道,“准备笔墨。”

    春分和冬至得了吩咐,一起动手,片刻功夫,木艾就开始执笔写信了,刷刷几笔,几十个字的短短信件就完成了。挥手又从空间里拿出两包好牌的小儿退热颗粒,找了两块小些的白纸,分别倒进去,细细包好,这才和信封放在一处。这时,郭管家已经送了竹筒进来,“夫人,欧阳护卫到了。”

    “进来吧。”木艾双手放在桌下,麻利的从空间里引了泉水出来装进竹筒里,细细封好盖子,然后抬眼看去,欧阳警悟还是像初见时一样,一身黑衣,棱角分明的脸孔,给人一种刚毅之感,如今褪去了病态,气色好转,更显得气势逼人。

    欧阳警悟眼帘低垂站在门里三步位置,等待着夫人吩咐。心里也在暗暗猜测着会有什么事情,自从来了府里这些日子,平日里夫人很少出门,山上野兽也从未下来觅食,村里人也没有什么刁钻泼皮之类,他这护卫当得实在是很清闲,有时实在无聊,他就会跟着阿大他们做些活计打发时间,今日还是第一次接到夫人的传唤,让他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欧阳护卫,你会骑马吗?”木艾问道。

    “回夫人,会。”欧阳警悟给了肯定的回答。木艾稍稍松了口气,连忙说道,“会骑马就好,现在有件急事,肖府的小少爷得了风寒,我需要你送些东西到肖大爷府上,亲手交给肖大爷。但是,现在城门一定已经关了,你…你可能办到?”

    “是,夫人。保证完成。”欧阳警悟点头应了,双手接过春分递过来的信封纸包和竹筒,小心的放进怀里。然后,抬头看着木艾,“夫人,还有些别的吩咐吗?”

    木艾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说道,“没什么了,你今夜不必赶回来,在肖府休息一晚,明日,我还要派郭管家送些东西过去,到时候,你们一起再回来就好。天冷路滑,注意安全。”

    “是,夫人。那小人去了。”欧阳警悟一脸平静的应下了,心里却为了那句‘天冷路滑,注意安全’中蕴含的关切,突然想看看这女人的表情,借着转身的功夫,他快速的弊了一眼,屋角灯笼里晕黄的光线映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如同罩着一层光环似的,往日的平静淡然已经被眉眼间的担忧所取代…仅仅这一眼就让他确定,她是真心的关切,绝不是为了笼络他而虚假的客套,想到这些日子看到府里众人的吃穿用度等等细小之事,他的心里就为自己黑暗的想法一阵愧疚,这是个心善大度的女子。

    出了门,直奔马厩,刚刚牵出枣红马,郭管家就小跑儿着追过来了,“欧阳护卫,你这动作太快啊,还好我赶上了,这些给你拿着。”说着,递过来一根用棉布包裹的长条物件,还有两只五两的银锞子。

    欧阳警悟疑惑的双手接过来,问道,“郭叔,这是什么?”

    郭淮歇了这半会儿,气也喘匀了,笑着说道,“这都是夫人给的,刚才因为太急躁忘记说了,特意让我送过来。这银子是备着你出门在外万一有个花用的,至于这布包,夫人说里面包了一把刀,怕你路上有危险,留给你防身用的。”说完,他细细打量欧阳几眼,接着说道,“欧阳护卫,老哥我痴长几岁,托大多说几句,兄弟别怪我多话,你这次进城着实重要,夫人平日对西院老太太祖孙俩和对咱府里的温伯几个老老小小,有多宽厚心慈,相信你也看在眼里。这次送药是给肖大爷家的独子,我听肖管事说,如果今夜不能退热,就会有危险,所以,夫人才如此着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早去早回,夫人还等着你的喜信儿呢。”

    欧阳似乎没有听见郭淮的话,慢慢打开手里的布包,拿出一把三尺左右长度、通身漆黑的长形刀来,一手抓着刀柄一手持着刀鞘,微微一用力,刀刃就露了出来,三指宽、二尺半长的刀身,在冬日的冷月下泛着森森的寒光,忍不住脱口赞叹,“好刀!”

    郭管家无奈的苦笑,先前的话算是白说了,看着他盯着刀身大有细瞧上几个时辰的架势,只得开口催促,“好了,欧阳护卫,以后有时间再看吧,肖府那里还等着你去救命呢!”

    欧阳警悟虽然有些不舍,但也分得清轻重,合上刀鞘重新包好,妥帖背在身上,这才冲着郭淮一点头,“郭管家放心,我一定不负夫人所托。”

    说着,牵了马出了大门,郭淮望着他骑马远去了,才和听见动静出来查看的周伯一起回了院子。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赠刀

    天际微微露出鱼肚白之时,木艾就勉强爬了起来,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手脚又酸又沉,头上也微微有些胀痛,挪到桌边倒碗凉茶喝下肚儿,才觉得好了许多。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夜派了欧阳去送药,她就没有心情做活儿了,索性打发了丫头们,草草洗漱就上床睡了,但却没料到一夜不得安睡。梦境像电影胶片一样回放着那些小时候她发高烧,奶奶彻夜守着她的情景。那时,父母各有生活,谁也不曾记得她这个小可怜,每月的抚养费按时汇来就算尽了义务了,多余一丝的关心都是妄想。她常在奶奶怀里哭,尤其是生病的时候,奶奶就一边擦眼泪一边哄着她。可是,后来爷爷奶奶都过世了,她就再也没有哭过,一个人学着做饭,学着洗衣,学着照顾自己,学着承担一切…

    叹了口气,用力晃晃头,就像甩去了心里的烦闷一样。随手抓了件厚实的松花绿披风披在身上,轻轻出了房门,在院子里随意慢走,偶尔扩扩胸,冬日清晨冷冽新鲜的空气吸入胸腔,头脑也跟着清醒爽利许多。估摸着此时也就是卯时中,大伙儿还都没有起来,整个大院都静悄悄的,试着把灵力集中到耳朵上,才略微能听见前院专管烧地热的灶里发出的噼啪声。

    木艾微微笑了笑,入了冬,天气冷了,她就要郭淮安排人手守夜了,安全是一方面,重要的是要隔两个时辰给各处烧地热的大灶里添水,在灶底加木绊子,这样,府上的人就都可以放心的睡上个暖和觉了。白日里就简单许多,郭婶她们在大厨房里忙碌,顺便照料着灶火,热水舀出来洗衣或者洗澡,很是方便。

    少有的顽皮心一起,木艾又准备把灵气运到眼睛上,想要试试看,能不能看得更远更清。还没开始就听见外院突然传来有人渐渐走进的声音,最后那脚步声停在门口却不动了,她扭头看着院门,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心里猜测这人恐怕没什么恶意,反倒是想等着自己起床后禀报什么事情的。心里好奇是谁起的这么早,平日里春分秋分她们进院来伺候都是在卯时末的,随口问了一句,“是谁在院外呢?”

    院外的人显然没有想到木艾就在院子里,隔了几秒才回答道,“夫人,是小人回来了。

    “哦,是欧阳护卫!怎么连夜赶回来了,可是肖大爷那里有什么事了?”木艾听说是欧阳警悟,担心药效不起作用,急忙问道。

    “回夫人,今晨子时末,小少爷高热褪了。”欧阳警悟还是那样言简意赅,只说结果,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木艾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下了,伸出两手高举过头,长出一口气,语带愉悦的说,“辛苦你了,欧阳。你回去先睡会儿吧,早饭我会让人给你留着,你尽管歇息就是。”

    “谢夫人。呃…夫人,有件事小人想求您告知。”

    “以后自称‘我’就好,不必多礼。你有什么事?说吧,我知道的就会告诉你。”两个人隔了院门互相来回答话。

    欧阳警悟从背上拿下那把精心缠裹的刀,爱惜的抚摸一下,才开口说道,“夫人可否告诉我,这把刀是谁人所铸?”

    “刀?”木艾一时猛住了,好半晌才想起来,昨夜好像是从空间里把那把日本战刀拿出来,送他路上防身了。她从小生活在黑龙江北部的一个小村子,那里没什么特产,土地又不多,但是却是个抗日时期的根据地,据老辈儿人传说还住过抗日英雄杨靖宇呢。这把战刀的来历,爷爷曾说是太爷爷当年从一个死透了的日本军官手里拽出来的,老爷子很是珍惜,一直好好保存着。她也没有兴趣去考证真假,不过刀身下方确实刻了一行日文,勉强可以确定是日本货。后来奶奶去世,她出来读书旅游,抽空回了趟家乡,把祖屋卖了,收了所有的老东西进空间,这把刀也就随着她过来了。昨晚本来想拿那把去西藏旅游时淘换的藏刀出来,又觉得欧阳那么大个子,用一把小刀,有些好笑,于是,就把它拿出来了。但是,涉及到原来的时空,她也不能实话实说,只好改变一下说辞。

    “哦,你是说昨夜管家送你那把刀吧,我也不知是谁人打造。它叫战刀,本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一件老东西,追究起来年代也很久远了。原本我可以给你问问家里老人,可是,他们都遇难了,所以,恐怕…”

    欧阳警悟也听大伙儿私下里说过的夫人悲惨身世,也不再追问,“很抱歉,夫人。我午后再过来…交还夫人。”

    话说的很干脆,但是,木艾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不舍,忍不住微微一笑,女子喜爱漂亮衣饰,男子喜欢刀枪棍棒,这个常理看样子在哪个时空都适用啊。听得出来这欧阳护卫一定十分喜爱这把日本战刀,反正自己也用不到,他又是自己的护卫,配把好刀也是应该的,于是大方的说道,“欧阳护卫既然喜欢,就拿去用吧,你作为咱们府上的护卫,理应配把好刀。不过,平日里还是要包好些,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才好。”

    “真的?”欧阳警悟惊呼出声,有些难以相信。毕竟一把好兵器,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能够轻易成就一段传奇不说,有时甚至能崛起一个武道世家。

    “当真,我不会武,留着也无用,你既然能用得上就拿去吧。”木艾再次肯定的告诉他。

    欧阳警悟没有再迟疑,双手捧了战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管木艾在院里能不能看见,恭恭敬敬经的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喊道,“谢夫人厚赐,我欧阳警悟在此对天发誓只要在夫人身边一天,就会恪尽职守、尽心尽力,如有半点懈怠,天诛地灭。”

    木艾没有料到他会这么激动,细想在自己手里不过是一件闲置之物,如今能遇到一个如此喜爱看重它的人也算很值得了。于是,笑着说道,“欧阳护卫不必如此,歇息去吧。”

    然后迅速转身回了房间,欧阳如此大声,恐怕院子里的人都被吵醒了,她再呆在外面,就有些不合适了。

    欧阳警悟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心里暗怪自己一时激动,再次恭恭敬敬的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难掩喜色的回去歇息了。

    果然不到两刻钟,木艾笨拙的把空间里的蜂箱抽出两层来,控了大半瓷坛儿蜂蜜,正擦手的时候,春分就在厅门外低声说道,“夫人,您起了吗?我可以进来服侍了吗?”

    “进来吧,我早起了。”

    春分照旧拎着热水壶,后面跟了拿着干净帕子和铜盆的夏至,两人笑意盈盈的行了礼,“恭喜夫人,我们都听说了,小少爷的热退下来了,这下夫人可以安心了。”

    夏至一边走去墙边的柜子里拿出装洗漱用品的盒子,一边接口说道,“可不是,夫人今日起的这么早,一定是昨夜因为担忧没睡好的缘故。”

    “小孩子生病比大人要凶险得多,况且肖府就这么一个小少爷,可怜天下父母心,大哥他们夫妇肯定都急坏了。”木艾盖好坛口,边说边走进洗漱室,轻轻挽好袖口,然后捧了些水沾湿面颊,又接过夏至手里的洗面奶瓶子挤了少少一点儿出来,揉出泡沫涂在脸上。

    夏至像只小蜜蜂一样,欢快的围在夫人身边帮忙递帕子,挤牙膏,忙得不亦乐乎。春分也笑着由她忙,进了内室,拾掇床铺和衣衫,又在衣柜里挑来挑去,心里感慨着,夫人就是聪明,前几日叫温伯做了几个简单的山形衣架出来,看着简单,但是却非常好用,每件衣裙都可以挂起来安放,再也不必担心会压出褶子来,选起来也方便。细心挑了一会儿,她终于选中一件浅碧色夹袄,配了银丝掐边儿的蝴蝶裙。心里忍不住惋惜,夫人的皮肤白皙,现在又是冬日,穿些绯色或者银红之类的锦缎一定会很美很出挑儿,可惜,夫人是寡居之人,虽然期待着亲人能平安寻来,坚持不曾守孝祭拜,但是,这衣饰还是很素淡。衣柜里大部分是玉色、牙色、浅青的棉布裙,绣的花纹也都是简单朴素的,就算那几件不常穿的锦缎衣裙,颜色也都偏暗,冬至那么内向的人也抱怨着不能给夫人做些漂亮的衣裙。

    夏至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夫人正笑个不停。春分上前扶了夫人坐到梳妆台前挽发,笑问,“夫人,夏至说什么了,让您这么高兴?”

    木艾随手拿出一块一尺见方的镜子摆在面前,“她啊,我洗漱的时候就在旁边近处站着,我怕扑她身上水,让她离远些,她却说,我洗脸的味道好闻,要多吸几口。”说着说着,想起刚才夏至吸着小鼻子的怪样子又笑了起来。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蜂蜜和谢礼

    春分也笑了,抬眼看了看镜子,想起昨日中午她们四个第一次从这东西里清晰的看见自己样子时,惊叫慌乱成一团的样子,现在还觉得好笑。哪怕是惊奇的研究了不下几个时辰,今日再见了,她还是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夫人说,这东西是海外那里的物件,百花国里也算头一份儿。她每次想起这些,都不自觉得就会把头抬得高高的,一阵骄傲袭上心头,然后再次感谢天神,让她跟了个好主子。

    “别说她了,我们三个不也是这样,夫人还笑话我们,要怪就怪您的东西太神奇了。那洗面奶怎么能洗出那么多泡沫,还那么香?”春分嘴里和夫人说着,手下却丝毫不耽误,麻利的盘了个芙蓉鬓,翻开妆盒拿了个镶珍珠的发钗插好,然后瞟了瞟那几只做工精致的金步摇,夫人不喜带太多头饰,特别是这些金光闪闪的,肖家夫人上次送了这几件步摇来,自家夫人却一次也没有带过。只得惋惜的合上盖子,又服侍着夫人换了衣衫。

    “以后,你们习惯就好了。对了,一会儿饭后准备些东西,叫郭管家再送到肖府去,顺便把昨日没来得及采买的东西再买回来。”木艾边说边坐到桌前,看见那个小瓷坛,抬手阻止了春分倒茶,笑着吩咐夏至,“你去倒壶半凉的开水来,再喊上秋分冬至,我给你们几个尝一样好东西。”

    夏至马上应下,笑嘻嘻的出了门,夫人说的好东西,那一定不会错。这几日跟着夫人吃了那几样新蔬菜做的菜色,别提有多好吃了,昨晚几个人还互相取笑,说是最近都吃胖了一圈儿。

    不一会儿,秋分和夏至端来了早饭,冬至也拿着一个茶壶进来了,四个人都是一脸笑意的站在桌边安静等待。

    木艾拿了个长把儿瓷勺,伸进坛子里舀了蜂蜜,放进了四个小杯子里,然后提了茶壶冲了半热的水进去,轻轻搅拌几下,空气里慢慢就有了一股极为清新香甜的味道。夏至努力的吸吸鼻子,越发眼巴巴的看着夫人,等着她发话。

    木艾好笑的先递了一杯到她手里,对她们说道,“都拿一杯喝喝看吧。”

    夏至是几个人里脾气最急的,把杯子凑到嘴边,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后吧嗒吧嗒嘴巴,惊喜的喊道,“哎呀,这是什么?好甜啊!”说完,扭头看着春分她们手里的半杯,一副嘴馋的样子。

    木艾笑着又冲了一杯递过来,夏至羞红了脸,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夫人,这是什么?真的很香甜。”春分慢慢啜饮了几口,出声问道。

    “对啊,夫人,这比前几天做红烧肉时放里的那个叫白糖的,还要甜很多啊。”秋分这几天一直在跟木艾学习新菜色,每天都一门心思的钻到厨房里,说话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冬至是几个人里话最少的,此时也笑着点点头,眼睛亮亮的看着杯子里淡黄|色的汁儿水。

    “这叫蜂蜜,是一种叫做蜜蜂的小飞虫从花朵里采来花蜜,然后辛苦酿造成的,这么一罐要几万只蜜蜂忙碌一个月呢。”木艾一边小心封好坛口,一边给她们四个解释。

    “蜂蜜?蜜蜂?”四个女孩子一脸惊奇,异口同声的追问。

    “对啊,味道好吧,等开春了,山上的野花都开了,我就拿两箱蜜蜂出来养,以后每月就都能吃到蜂蜜了。等哪天空闲了,咱们研究着用这蜜做几样点心来吃。”木艾示意秋分给她盛了碗蔬菜粥,然后夹了一小块爽口的酸甜小黄瓜,慢慢吃起来。

    “太好了,夫人真是太厉害了。”夏至刚刚欢呼出声,就被春分按了一下,这才想起夫人正在吃饭,连忙捂住了嘴,大眼睛咕噜着,一脸歉意。

    木艾也不介意,笑着看了她们一眼,“春分不要拘束夏至了,如果哪天她真变稳重了,这屋里要少了很多热闹呢。”

    “是,夫人。”春分笑着看了一眼笑嘻嘻的夏至。

    “对了”木艾突然想起自己拿出蜂蜜的用意,吩咐春分道,“春分,这小坛儿蜂蜜一会儿分出一半给西院老太太送去,告诉她老人家每天早晨用温水冲上一杯,空腹喝下去,对身体有好处。剩下的一半儿,想办法盖得严密些,再捞二十个咸鸭蛋,装上三十斤香米,然后让郭管家进城时顺便送到肖府去。”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转头又对秋分说,“秋分,你跟着去肖府住两日吧,陈嫂那事也要有些补救,你把这几日学的新菜式挑那些能教的教给酒楼的厨子吧,另外,给生病的小孩子也做些米粥和清爽小菜。这蜂蜜是给孩子喝药之后,去苦味的,不可多吃,否则牙齿会坏掉。告诉肖大爷,我这里都好,不必他惦记,让他安心照料孩子就好。”

    “是,夫人。”秋分行了一礼,恭顺的答应下来,但是又有些欲言又止。

    木艾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饭食,吃光碗里的最后一口米粥,放下碗筷,接过冬至递来的帕子擦了嘴角。这才笑着说,“放心,你就离家两天,又不是两个月,我不会饿死的。”

    秋分被说的羞涩的笑了起来,也有些为自己的顾虑好笑,自己的这些厨艺还都是从夫人那里学来的呢。

    木艾看看春分继续说道,“春分,上次买的羊皮是多少钱一张?”

    春分想了想,说道,“回夫人,好像是三十文一张。听郭管家说,多买还可以算得更便宜些。”

    点点头,木艾在心里计算了一下,“那这次让郭管家再买四十张回来,有白色的兔子皮也买十张回来,我有用。”春分急忙记下来。

    “剩下的都按昨日的单子采买吧。秋分,你这两日不论去肖府或者是酒楼,只听肖大爷吩咐就好,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尽管告诉他。万一肖大爷不肯给你做主,你就回来告诉我,你是我的婢女,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动你们半分。但是,你也要记得咱们府里的规矩,谨言慎行,不要多惹事端才好。”木艾又嘱咐了秋分几句。

    “是,夫人,秋分记下了。”秋分再次恭顺的应了。

    “好了,你们看着准备吧,对了,先吃早饭,事情不急着做。另外,记得让郭婶给欧阳护卫做两个好菜,备着他醒时好吃。我去写几篇字,过半个时辰,再去西院看望老太太。”木艾起身去了西侧的书房,从书架上抽了本游记,照着边看边读边练字,一举三得。

    待得几个丫头把诸事安排妥当,木艾就去了西院,和奶奶、栓栓一起腻了一天,试穿了老太太给她新做的衣裙,绣了玉色牡丹的锦缎小袄儿,象牙白的梅花百水裙,绣工精致得让她直说舍不得穿出去,一定要收藏起来,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的,中午她亲自下厨做了两个好菜,一家三口吃得热闹香甜,直到日头下了山,才让夏至捧着衣裙,回了自己院子。

    秋分不在家,饭食就需要自己动手了,木艾看看灶上炖了骨头汤,想着放里一把青菜和粉丝,再配上几张馅饼也不错,于是从空间里拿了把蒜苗出来,让春分和夏至帮忙打下手烙馅饼,三个人正忙着,郭管家就带着一溜儿三辆马车回来了。他招呼了阿大几个帮忙卸东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