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逢魔时刻 作者:肉书屋

    字这么熟悉，暮光之城！叶瓷觉得自己好讽刺啊，羊爱上狼？？！！她自嘲地笑着，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更诡异吧，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动不了。

    突然眼前的黑暗变幻成了无限的白色，纯净的白色，没有一丝杂质，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思想被无限的扩大，渐渐白色中有了色彩，就像是无数的电影胶片快速地在她面前播放，嗷！天啊！她很想吃惊地捂住嘴，可是自己根本动不了，这样的情景是多么可怕，这是死前回顾？！她慌乱了，死亡还是那么可怕。

    时间无情地继续向前推移，电影胶片速度慢了下来，接着黑暗开始夺取白色的世界，叶瓷感到自己在不知不觉地下沉，不停地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出来，沉静的心脏开始灼热起来，那种感觉不断加强，太烫了，太难受了。突然她睁大了双眼（至少她是这么觉得），她看到了什么！电影胶片中其中一片显得格外的诡异，是苏，是女巫她们！她们围着一个亚洲女孩，是中国人吗？她凑过去仔细打量，那个女孩沉睡着，脸色苍白，很平凡的长相，不算太漂亮，但是很耐看，可现在看上去象是有什么疾病，抬眼看向苏，她们的表情很难受，看来这女孩对于她们很重要，黑头发黄皮肤，让她不禁想到这个女孩有可能是中国人，或者是个女巫？

    苏迷人的双唇开始张合，叶瓷皱着眉，想从她的嘴型里看出她在说什么，d……什么？d……d……diana？！戴安娜！她在说戴安娜！也就是说这个女的是戴安娜，那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叫我戴安娜？！

    叶瓷懵了，她不明白，弄不懂，她什么都想不通，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全部涌上来，杂乱无章的画面充斥在一起，她想找出源头，可这一切却乱如麻，唯一能想到的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她死命地查看着那一堆电影胶片，想从中找到答案，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画面？为什么女巫会叫她戴安娜？完全慌乱了，只有潜意识在支撑着她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叶瓷看到了。她的身体开始摇晃，那些胶片里画面是自己，自己盘着腿在树上看打擂台；自己跟着师父学习巫术；自己赢了门派里最厉害的巫术修习生——她的大师兄；自己从武术白痴一点一点成长起来……这些回忆如此美好，可为什么她却觉得不寒而栗呢！因为这些画面是女巫们围着一池奇怪的水面看到的！天啊！天啊！她从来不知道有人还在窥探着她的生活，而且还是一群女巫！那是多么可怕！

    下一秒她再也坚持不住，整个瘫倒在地上，那是什么！她不敢相信，电影胶片突然转换到奇怪的画面，那群女巫在一个四周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摆了阵法，五芒星中间诡异地出现自己在看打擂台的画面，接着女巫们开始齐声念咒，画面中的自己突然从百米高的树上摔下来，一股白色的东西从自己身体里窜出，接着那股白色被老女巫拿出的金色器物引了过来……天啊！她好想惊声尖叫！整个身体止不住颤抖，心脏的灼热越来越强，那种感觉非常难受，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那团白色的东西，因为她清晰地看到那团东西身上突然出现黑色的斗篷……

    那一瞬间，咔嚓一声，她的世界有了裂缝，她茫然地瞪大着眼睛，周围渐渐有了嘈杂声，急促地脚步，有很多人，她想尖叫，想发出刺耳的声音，想将胸中积压的痛苦叫出来……

    然后，她想到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哐地一声，她听到了一个悦耳的声音，他正呼唤着她的名字。

    “哦不，露西，不！”悦耳的声音惊恐地大喊着。

    在那充满渴望的声音背后，是另外一种嘈杂的声音——周围有很多人，凌乱的脚步，叽叽喳喳模糊不清的声音，接着一个男低音叫唤着什么……

    她试图不去理会那些噪音，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她想听出悦耳的声音是谁，可成效并不好。

    “露西，求你了！露西，听我说话，求你了，求你了，露西，求你活过来，好不好！求你了！”他恳求着。

    活过来？活过来！当然好。她想这样说，可是她找不到自己的嘴唇。

    “卡莱尔！”那个悦耳的声音呼喊着，完美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他象是在无泪地哭泣着，哭得支离破碎。

    哭泣？这不对，他叫我露西……叶瓷纳闷地想想。

    “她快不行了，把她交给我！”一个陌生而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放手！”

    “露西！”悦耳的声音提高好几度。

    “你必须相信我！”苍老的声音冷静地说道。

    咦？他是谁？突然心脏的暖流冲向大脑，好难受，好难过，那种冲力让她喉咙剧烈的疼痛，还有另外一种压力刺激着她的头，是一种疼痛。然后，疼痛冲破黑暗向她袭来，她有感觉了？她活着？突然另一阵疼痛袭来，是更加强烈的痛楚。她冲开束缚尖叫起来，不停地喘息着，冲出了那些让她惊恐的电影胶片。

    接着四周安静下来了，她好像有感觉了，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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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古董店老板＆残忍的现实

    爱德华紧张地将叶瓷放在床上，绝美的脸上充满了悲伤，他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疯狂，好不容易有了心跳的心如今就象是被人拿刀狠狠地划出无数的口子，疼得发颤，如果不是古董店老板的突然出现，告诉他一切都还有救，恐怕他现在已经没办法好好地站在这里了吧。

    他已经不敢往她消失的那方面去想，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难以承受……

    “你先出去。”古董店老板冷冷地开口。

    爱德华并没有动，他害怕自己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在这里做不了什么。”老板的声音很低沉，里面夹杂着不可违抗地魄力，“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爱德华这才有所松动，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躺在床上的叶瓷，他没有开口，只是牢牢地盯着她。

    “等她恢复，你再来找她。”

    爱德华抬抬眼，看着古董店老板，他没办法看到老板的思想，就像是完全屏蔽似的，可他的话的确让他犹豫，卡莱尔他们还在等着自己。

    “走吧！”老板下了逐客令。

    爱德华这才动了动，将手中的斗篷叠好放在桌上，接着走到门口，回头再看了叶瓷一眼，认真地对着老板说道：“我会回来。”

    老板在爱德华离开房门的那一刻，将门锁了起来，布满皱纹的大手轻轻摊开，手指间弹出一道白光，瞬间窜进门内消失不见。接着他走到叶瓷身边，抬起左手，一道水蓝色的光赫然出现在手掌心，就像似乎从手心燃起的一团蓝色火焰，他将手缓缓移动到叶瓷的头上，水蓝色象是有自己的思想似的，刷地一下窜进叶瓷的脑袋里，隔了几秒，叶瓷的身上开始发出淡淡的光，接着紧皱着的眉头开始舒展，但瞬间整个人开始不安地抖动。

    叶瓷现在已经确定自己获救了，她能清楚的听到周围发生的事情，原来真的有古董店老板的存在，爱德华已经离开了，卡莱尔他们似乎去了一个地方等他，还有埃斯梅，她也来了……

    “孩子，睁开眼吧，我知道醒了。”老板用陈述的语气说道，“你现在力量很弱，我已经帮你恢复了一些。”

    叶瓷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微微颤抖，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她看到的那些画面，远离的恐惧感又一次笼罩着她的全身，她在这一刻突然不想醒过来，她害怕了。

    “你已经在那个时空死去，现在是跨越了时空来到这里，”老板平淡地陈述着事实，“刚才的斗法，你的力量消耗太多，还好那个吸血鬼找过来，否则你会当场消失。”

    vapire！叶瓷猛地睁开眼，爱德华！她腾地坐起身，眼神复杂，她直直地盯着老板。

    “你终于肯睁开眼了。”

    叶瓷从床上下来，站起身，颤抖地扶住旁边的桌子，刚刚那股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她直勾勾地看着老板，“大叔……你说我死了！我不是练功到一定境界，而是死了！”，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整个人处于不安状态，口里不停地念道，“我看到的画面是真的！那些是真的！我死了！我死了！”

    她彻底失去理智了，不！不！她被吓坏了，双手只能紧紧抱住头，整个人再也没有力量支撑，软软地摔在地板上，“不！不！”，她撕心裂肺地叫着，整个脑袋往地上撞去，她的心被狠狠地撕裂着，痛彻心扉。

    让她怎么去接受——她死了！

    她再也见不到她的父母，她的师兄弟、师姐妹，她爱的人们……

    让她怎么去接受——她居然喜欢上了吸血鬼！

    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居然是吸血鬼！

    让她怎么去接受——她喜欢上的人是书中的男主角，而且还是别人的男朋友、未来的老公！

    她情何以堪，爱上一个不可能和自己有未来的男人，是多么讽刺啊！她这个样子还能有未来吗！

    “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她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小。

    当所有熟悉的东西都消失的时候，你怎么办？

    “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吧……”，老板终于开口，“你太倔强了，孩子。”

    叶瓷趴坐在地上，她已经没有力气站立起来了，地板上冰冷刺骨，可为什么她一点温度都察觉不出来了呢？

    “孩子，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老板想把她扶起来重新躺回床上。

    她死命地摇头，她不相信，她有实体，能吃饭，能喝水，有感情，会武功，会巫术，这不可能……不可能……一切都是假的。

    她坐在地板上蜷缩着身子，恐惧紧紧包围住她的全身，就在刚刚她抓过桌上的电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了家里的电话，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回复：“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接着她颤抖地拨打了所有能记得的手机号码，无一例外都是空号。电话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

    在这一刻，她真的怀疑起自己的存在，紧紧抱住脑袋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现在算什么？！或者说她是什么！原来她真的是怪物！怪物！

    “孩子，你那么聪明，其实一早就有怀疑，对吧？”

    “没有！没有！我没有！”

    老板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说它就不存在的，“你现在的状态是魂魄……因为你的灵魂力量很强大，所以你有实体，能做任何事，但是……你没有血，你的血是虚幻的。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力量流失太大。”老板看着叶瓷不肯接受事实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这样的打击的确难以承受，他没办法说出什么安慰的话，他不习惯，也没说过，只能让她自己静一静，他站起身，

    “孩子，你好好想想……”，说完，朝着后面的隔间走去。

    叶瓷不敢再想下去，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所有的信息在脑海里乱成一锅粥，她不停地摸索着，想找个能让她安心的东西握着，接着她摸到自己的斗篷，原来爱德华把它留在了这里，颤抖地将裹在自己身上，手指紧紧地拽着斗篷边缘，惨白的指骨依稀可见。

    一直以来她都不愿去想的事情，竟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那么清晰地揭露出来，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以至于嘴唇破裂，可是没有一滴血流出来，她在忍耐着——用力地忍耐着，让那想脱口而出的疯狂大叫烂在肚子里，她心一抽抽地疼，疼得难受，难受得她快坚持不住了，松开右手紧紧地按住胸口，想让心好过点，可是没有多大效果，整个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棕色的眼睛里充满泪水，却始终没有掉下一滴，眼神恍惚又空洞，无意识地盯着地板的裂缝，象是要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时间一点点流失，她就那么失神地盯着，一动不动。

    老板从后面的隔间里走出来，他在里面找了很久，有一些东西他以为一直都不可能用上，可有些东西真的不能避免，他看看手上的东西，那是一串手链，是地板上那个女孩的师父交给他的，没想到还是用上了，叹了一口气，命运这东西早就开始了啊～～

    “孩子……”，老板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慈爱地看着她。

    叶瓷整个身体又一次开始若隐若现，她的力量随着剧烈的情绪波动流失得非常快，她现在太弱了，如果再受一次打击，恐怕她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

    “你师父说你叫瓷儿？那我也叫你瓷儿，好吗？”老板温和地说道，生怕碰碎现在随时崩溃的瓷娃娃。

    “……师……父……”，叶瓷稍微恢复一丝神智，她微微抬头，“是师父，对吗？大叔……你是在说师父？”，她带着哭腔喃喃而语，惨白麻木的脸上有了点人气，虽然那种表情那么得悲伤。

    老板看到这个样子的孩子，心里一阵叹息，她师父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要是还活着，见到现在这样子的孩子，怕是也会难受吧，毕竟这女孩是他一直想保护的人，那么清高的人原来心里也有这么一个牵挂。

    “……大……叔……你认识我师父，对……吗？”，哭腔越来越重，眼睛瞪着大大的，充满眼眶的泪水越聚越多，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老板点点头，“我答应过你师父，帮他做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在这个时空等你。”

    “师父……”

    “这是你师父留给你的”，老板抓住她紧握着斗篷的左手，强行拉了过来，接着轻轻地把手链戴了上去，这时，叶瓷忽隐忽现的身体恢复了原样，她不再是隐身的情况了。

    “这上面有聚魂珠，”老板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师父特别留给你的，他的心思恐怕你最清楚吧。”，他盘着腿坐到她面前，很担心这孩子过不了这个坎。

    叶瓷呆呆地松开右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戴在左手上温温的手链，那种温暖的感觉一下子从指尖直达心脏，是师父的感觉，师父在上面留下了力量，原来师父一直都在……

    “瓷儿，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斗篷也在吗？”

    叶瓷没有答话，这是她一直都不明白的问题。

    老板按按她的肩膀，“这是你师父特地为你做的吧？”

    她点点头。

    老板轻轻一笑，“其实也不算他亲手做的，他呀，在和我比试，而且赢了我之后，让我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它了，你还记得他送给你斗篷的时候吗。”

    叶瓷垂下眼想了想，那个时候师父上让师兄拿来的，师兄说师父在修养……她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老板。

    “元气大伤，不只是他，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和他年少的时候是双双齐名于世，却从来没有比试过谁比较厉害，所以一直逼了他那么多年。”他的脸上带着回忆的微笑，“后来收你为徒没多久，他就答应了，这让我很诧异，不过那样淡薄的他却提出赢的筹码是帮他做三件事。”

    师父在保护她，叶瓷的脑海里闪过的只有这一句话，“师父在保护我……师父在保护我……他一直都在吗？”，她不停地说着。

    “是，他一直都在。”

    叶瓷听到这句话，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泉涌般轻轻滑落脸庞，“师父……师父……师父……”，她小声哭喊着，原来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师父还在她身边，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原来她还有她珍惜的东西，她整个人往前扑倒，额头抵着地板，眼泪啪啪地敲打在地板上，“师父……瓷儿该怎么办……瓷儿该怎么办啊……师父……”

    老板垂下眼，无声地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她那受伤的心，这孩子太苦了，未来的事情还说不准，他能做的只有这点了，有些事情他也没办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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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家庭会议

    西雅图的夜晚并没有那么寂静，就算再晚也总能看到那些漂亮的灯火，四周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当爱德华匆忙地赶到酒店的房间的时候，贾斯帕、爱丽丝和埃美特已经等在那里了。

    “爱德华，露西怎么样了？”爱丽丝从窗边跳到他面前，焦急地问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椅子旁坐下，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古董店老板在救她，情况好多了。”

    “她知道我们是什么了吗？”贾斯帕突然冷冷地问道。

    “我不清楚，并没有看到她的思想，”爱德华懊恼地将头埋在手掌间，他现在真的太难受了，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几欲疯狂地举动慢慢平静下来。

    “她应该知道了。”贾斯帕肯定的说道。

    爱德华猛地抬起头，他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贾斯帕的意思，他愤怒了，眼前笼罩着一片红雾，“你不能那么做！”，他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天啊！爱德华，控制住！）埃美特在脑子里冲着爱德华大叫，他用手在爱德华要跳起来之前压住，这次是他第一次用尽全力对待自己的兄弟。

    “放松！”他命令着。

    爱德华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但非常困难，他现在满脑子都充斥着贾斯帕一闪而过的念头。

    “爱德华！我不会让他那么做的！”爱丽丝吼了出来，随即拉走贾斯帕。

    “爱德华！这是西雅图，冷静下来，相信她！”埃美特缓缓松开手臂。

    爱德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下意识搜索了一遍房间，没有任何异常，女巫族也没有在附近的迹象。

    “小子！你看起来糟透了，你确定要用这样的状态去见露西。”埃美特小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同情。

    “oh！ no！”爱德华轻声嘟囔，“露西还在古董店。”接着他听见埃美特低声笑了。他没有答理埃美特，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爱丽丝身上，她正在门口不停地跟贾斯帕说话。

    她紧紧握着项链，朝着未来搜索，（爱德华，相信我，那件事不会发生）

    爱德华没有回应，只是冷静地继续看着。

    她开始搜寻更遥远的未来，她前段时间发现只要拿着露西用过的东西，就能看到露西的未来，可现在始终都是模糊不清的画面。

    这时爱德华听见卡莱尔思想，埃斯梅跟在他身后，隔了几秒，他握着埃斯梅的手推门走了进来。

    埃斯梅金色眼珠里充满了焦虑，（露西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她满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爱德华看着这个如他生母一样的女人，她很担心，“她没事，妈妈，有人在救她。”

    卡莱尔嘴唇紧抿着，他拉开椅子坐下，埃斯梅站在一边握住他的手，现在他的表情很严肃，足以看出事情多严重。

    这时，罗莎莉匆匆推门而进，她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安静地走过来，坐到埃美特身边。

    “罗斯，怎样？”埃美特开口。

    “消失了，她们受了重创。”罗莎莉顿了顿，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露西用了什么？她怎么做到的？”

    听到这句话，爱德华心情加重变坏，心里压抑的怒气和难过融合在一起，那种感觉让他窒息。

    “那是一种东方巫术。”卡莱尔替他回答。

    贾斯帕犹豫了很久，然后才走到罗莎莉身后，他为那突然的想法感到抱歉，但并没有认为那是错的，凡是危及到爱丽丝的一切隐患，他都不会让它存在。

    爱丽丝紧跟在他身后，她的目光依然放远注视着那朦胧的未来。

    爱德华握紧的双拳缓缓松开，他必须开口，“我很抱歉。”，他看了看大家，“我并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卷入危险，我会负全部责任。”

    一片沉静，连一向意见最大却最爱这个家的罗莎莉都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也没有去责怪露西的存在，毕竟生活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并没有对露西产生反感，而且当她看见自己兄弟用那样决绝的表情抱着露西时，她知道情况有多严重。

    “我们并没有怪你，爱德华，”卡莱尔开口，“我们是一家人，这次的动静很大，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们毫无准备，女巫族居然会花那么大力气来设这个局。”

    “她们要对付我们？”罗莎莉问。

    “迟早，若非她们想控制露西，否则不会这么快动手。”卡莱尔沉吟。

    “她知道我们的身份？”罗莎莉看向贾斯帕。

    他点点头。

    爱德华“砰”地一声将手拍在桌子上，“并没有确定她是否知道！”

    “可我们不得不比任何人都小心！”

    “所以你想杀了她！”，爱德华吼了出来。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贾斯帕没有回答，他的表情告诉大家，自己的确那么想过。

    “爱德华，贾斯帕这是负责任的做法。”罗莎莉缓缓说出来，“爱丽丝看到沃尔图里已经察觉她的存在了。”

    “这很无情。”卡莱尔抢先纠正她，他回握埃斯梅的手，“我们的初衷也是保护她，更何况生活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你也做不到那么残忍的事吧。”

    罗莎莉叹了口气，微微撅起嘴，“现在怎么办？回福克斯？”

    “目前来说是这样。”卡莱尔答道。

    “那女巫族呢？她们要是出现在福克斯，怎么办？”罗莎莉还是比较担心这个问题。

    “现在她们应该还不会有下一步动作，这次她们伤得不清，我们要提早做好防范。”

    现在的话题正往着另一个方面发展，卡莱尔是他们的主心骨，他没有深究吸血鬼的身份是否暴露，自然大家也不会去想，事实上他们都很在乎叶瓷。

    而贾斯帕还是没有表示，他的本能——经过战争洗礼后的本能，让他不能藐视规则。

    “贾斯帕。”爱德华叫道。

    “你不能保证露西没有察觉。”贾斯帕看看身边的爱丽丝，象是做出妥协，“well，只要露西不暴露我们的身份。”

    “也就是说你准备随时对她动手！我不许！”他把话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地强调：“我不许！”

    “我不会让爱丽丝生活在危险中，一丝一毫都不可以，你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生活，爱丽丝对我有多么重要！”

    “贾斯帕，我不准你伤害露西。”爱德华当然知道爱丽丝对贾斯帕有多重要，胜过一切。

    “杰斯！”爱丽丝打断他们。

    贾斯帕回过头，“我知道露西很好，也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但你……”

    “我没有责怪你。”爱丽丝打断他说，“只是想请你想想爱德华。”

    爱丽丝让爱德华看了她脑海里的图像，他惊愕地瞪着她，倒吸了一口气，每个人都警惕地看着他。

    爱丽丝接着说道，“你爱我，我知道，可露西是我们的朋友，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也许我能让她沉睡，”贾斯帕挑挑眉，“或者打包回中国。”，他的确下不了手杀了那个丫头。

    “杰斯，你要是敢让她沉睡，我会和你翻脸！”爱丽丝生气地说道。

    “……”，贾斯帕皱着眉，“我只是说也许……”

    “这还差不多。”她转过头看向爱德华，“看到了吧，没什么好担心，我很期待。”，语气中带有一丝欣喜。

    “爱丽丝，”爱德华哽住了，“这不可能……也不能……”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个，会是一场转变，明白吗？”她努力不去想刚刚看到的画面，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贾斯帕，接着幽幽地说了一句，“你只是一直不肯承认而已。”

    “爱丽丝？你想对我们隐瞒什么？”埃美特不满地发起牢马蚤，每次爱德华和爱丽丝用这种方式对话时，他总会感到很挫败。

    爱丽丝咬紧牙关，集中精神，没有让爱德华看到任何东西。

    “是露西吗？”埃美特追问。

    爱丽丝失误了，只是简单的那一秒。

    “不！”爱德华大叫道，他的椅子撞到在地上。

    “爱德华。”卡莱尔站起来按住他的肩。

    “你现在还不承认吗？”爱丽丝眼中流露出哀伤，“她的路多而复杂，这一幕却是最清晰地。”

    “不！”爱德华重复着，不知道他到底在否定什么，或者不相信什么。

    “谁能替我们揭开谜底？”埃美特抱怨说。

    “我先离开。”爱德华扶住桌子边缘，踉跄了几步，径直向门口走去。

    爱丽丝在脑海里对他说道，（你真的离开吗？）

    他停在门口，他明白她的意思，离开，已经离不开了，他已经确定自己忘不了了。

    爱丽丝继续说道，（我也爱她，你确定这样远离她，一切都能回到原点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呻吟着。

    （你迟早要面对的，爱德华，你难道真的察觉不到自己已经陷进去了吗？）

    他惊悸地摇头，“不，不能，只要我不承认就不会，对，我离开，对，只要我离开，未来就会改变！”

    “你真傻～”她说出声。

    “哇哦！够了吧！”埃美特咆哮道。

    “嘘！”罗莎莉向他发出嘘声，“爱丽丝看见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

    “什么？”埃美特愣住了，他想了想，“难道是露西？”

    罗莎莉点点头。

    埃美特开始大笑，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他终于肯承认了吗？”

    房间里除了爱德华，每个人都一副总算如此的表情。

    “你看见什么？”埃斯梅询问道，脸上挂着喜悦的表情。

    “爱德华爱上露西。”爱丽丝微笑地表情变得沉重，接着说道，“露西消失了……”

    “这不会发生！我不会让它发生！”，爱德华大喊着走出门，啪地关上门。

    爱丽丝接着说道，“他认为因为自己爱上露西，所以露西才会消失。”

    “为什么？不是说露西有救吗？这和爱德华爱上露西有什么关系？”埃美特说道。

    “情况没那么简单。”她深吸一口气，“我看到的画面另一种可能是整个人不再存在……露西就那么慢慢在他面前消失……”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开始沉重起来。

    “露西好像用了一种禁术，为了保护爱德华，所以……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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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悲痛

    冷冷的风静静地拂过这并不平静的夜晚，急着回家的人们行色匆匆，明亮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害怕那黑暗的街影中随时窜出可怕的东西，比如抢劫犯。然而另一波人却在灯红酒绿中放逐，什么未来，什么梦，什么追求，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一文不值的空头支票，没有什么能比这炫彩的世界更迷人，女人，美男，钱，美酒，这才是他们最爱的生活……

    爱德华静静地站在至高点，隐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城市的各种风景，倾听着无数的声音，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不同的音调，他只能麻木的听着，什么都没办法去想，去找寻答案，他茫然了，他感觉一股血液直冲大脑，仿佛能感觉到那种悸动，随之涌上地却是彻骨地疼痛，他……他害怕了……

    今天露西就那样虚弱地躺在自己怀中，他的眼又一次涌上诡异的血色，深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里那只蠢蠢欲动的魔鬼，缓缓伸出手，看着自己那双苍白的双手，纤细的骨节，却能轻易地拧断一只猛兽的脖子，可是现在手中那股颤抖始终没有褪去，瞬间紧紧将手握成拳，他目光移向唐人街，好不容易觉得自己的世界有了阳光，如今却让他害怕了，他害怕爱丽丝看到的那副画面，难以想象露西在自己面前永远消失，只是简单想想，那种痛如潮水般奔涌而至，顿时让他窒息，自觉地伸出手紧紧压着那颗不会跳动的心，为什么他会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自己还活着……

    冰冷的瓷器安静地站在微弱的灯光里，绝美的青花仿佛泛着淡淡的光，柔和清冷，四周古朴的家具就像是在这黑夜复苏的古老精灵，述说着它们这一生的故事，古董店阴森却带有一丝庄重，每件古董极其完美地分布着，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昏黄微弱的灯光静静散在房间里，空气却弥漫着冰冷的哀伤……

    叶瓷使劲将自己缩成一团，趴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桌子，脸上的泪已经被风吹干，留下浅浅的痕迹，可那双眼睛里却充满了泪水，一不小心就要坠落，然而她的心如今缓缓地淌着血，那种疼痛她就快忍受不了了，她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没有了，就那样没有了。

    老板静静地走到她的身边，默默地注视着她，心里轻轻地叹口气，却又不得不承认老朋友收了一个好徒弟，没想到那场斗法她能做到那个层次，而且还是力量最薄弱的时候，他突然间不知道学习这些对于叶瓷是否值得，也许平凡的一生对于她来说是好事，只是那一生太短……老朋友怕是一开始就知道这孩子的路，否则也不会收下这个关门弟子，还教授了一身的绝学。

    “大叔……”，叶瓷轻轻开口，声音沙哑而疼痛，“我再也回不了家了……是吗？”，一双眼睛哭得通红，眼神里带有一丝期盼。

    老板听着这声音心里一阵发酸，但他不得不点点头。

    “大叔！”她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撑起身体，紧紧地抓住老板的手，声音激动地提高八度，“大叔！大叔！您说您答应我师父来这个时空等我，那也就是说您能穿越时空，您能带我回去，对吗！对不对？对不对？”

    “哎……”，老板幽幽地开口，缓缓伸出空着的右手，展开手心，“我做不到。”

    叶瓷颤抖地抬起手，用指尖小心地抚摸老板的手心，本来抓住一丝希望的双眸彻底暗了下去，

    “您……您用了禁术……”

    老板点点头，叶瓷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看得他心颤，“瓷儿，你……”

    她沉默地坐回到地上，整个人不停地缩回斗篷，睁大着的眼睛无焦距地盯着远处，没有了泪水，没有了表情，只是左手紧紧地握着右手手腕的手链，她很冷，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冷，原来这就是没有了希望，原来绝望的滋味是如此的难受……她把自己埋进无尽的深渊，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这时她微微意识到自己在不停地颤抖，整个身体猛烈地抖动像是发出咯咯的声音，接着眼前一片模糊，房间都摇晃着。这时听到一个莫名的声音，一个尖锐而压抑的声音，和寂静的黑夜极不协调，那样刺激而疯狂。谁在叫？她抱住头，搞不清楚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哐哐哐……”大门被人拼命地敲着，连门框都跟着晃动。

    谁在敲门？谁在叫？有谁在说话吗？叶瓷瞪大着眼睛，轻轻地在脑海里说着。

    “她怎么了？没好吗？她没事吧？出什么事了？”

    在老板解除咒语的那一刻，爱德华冲了进来，焦急地问道。刚刚他在黑暗里突然听到老板的声音，说露西出事了，之前的所有顾虑全然不见，等他回过神，自己已经站在古董店门口，拼命地想撞开始终打不开的门。

    老板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昏暗的角落，那里传出尖锐而低沉地叫声，爱德华惊呆了，眼睛徒然瞪大，好看的脸顿时扭曲在一起，他以诡异地速度闪到角落，蹲坐在地上，猛地抱住地上那个颤抖的小人，紧紧地将她环在自己怀中，“你还好吧？”他压低声音问道，他的声音因为焦虑而有点儿粗糙，现在很糟糕，他的脑海里全部都是一句话：她都快崩溃了。

    “嘘，露西，嘘没事了，安全了，没事了。”他不停地重复着，隔着斗篷将叶瓷抱到他的腿上，和自己冰冷的身体隔开，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头上，双手不停地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谁在正歇斯底里？叶瓷茫然地想到，她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好熟悉，是谁？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他不停地重复着，整个脸上布满了伤痛，露西究竟发生什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

    他的心里本已经划出口子的伤又一次被硬生生拉扯得更深更大，那令人窒息的疼痛却在他闻到露西的味道时缓解了很多，他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放手，他做不到放手离开……有力的双臂不自觉地抱紧怀中的人儿，鼻尖贪婪地嗅着好闻的香味。他突然明白自己真的一直都在逃避——他在意她。

    他在意她，从第一次见到透明样子的她的时候，他还记得自己偷偷地躲在树后看着她笨拙地除草，他那个时候多么庆幸自己的能力，他能听到她的想法，他能看到她；他在意她，第一次闻到她身上味道的时候，自己也惊呆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让他觉得自己也可以这样无虑的活着，她就像柔和的芬芳，静静地融掉自己体内的魔鬼；他在意她，第一次和她一起聊天的时候，她的想法是那样的有趣，时不时冒出的中文虽然让他很苦恼，但他很开心；他在意她，第一次和她开玩笑的时候，第一次给她弹钢琴的时候，第一次给她做早餐，害怕她不喜欢的时候……

    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如今如流水般涌出，突然扬起嘴角，轻轻一笑，垂下头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小人，原来他一直不敢承认的事，其实已经那样浓厚，原来她痛苦的时候，自己会更痛，原来他不得不承认，他爱她。

    叶瓷止住了颤抖，她向着坚硬而冰冷的爱德华怀中靠了靠，如今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她再也抑制不住，冲着黑暗不停地尖叫，不停地寻找，可始终找不到出口，她害怕她歇斯底里，她恍惚间听到爱德华的声音，他那完美的声音自己从来都不会听错，他来救我了吗？她好像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迷人的味道，也好像能摸到他那坚硬而冰冷的身体，那种冰冷如今却变成了温暖，温暖自己骨子里的寒冷。

    “爱德华，救我……”她低喃出声，她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很蠢吧，但是谁又能知道自己还能看着他的脸多久？也许下一秒，也许等自己醒来，也许会在某个时候就那样离开他吧，为什么现在能感受到他的怀抱？他真的在身边？这不是做梦？算了，就让自己在自私一回吧，过了现在，她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不是吗？他是贝拉的真爱，而自己什么都不是……就让自己再疯一下吧。

    “我在这儿。”他轻声说。

    “太可怕了。”颤抖地呢喃。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叶瓷靠在他冰冷的胸膛上，用那厚厚的斗篷裹住自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眼前的黑暗渐渐退去，狂躁的情绪缓缓平稳下来。

    爱德华抬起头，冲着窗外感谢似的一笑，他知道贾斯帕来了。“没事了，相信我，露西，有我在。”

    她泪眼朦胧地盯着他那俊美的脸，她现在躺在爱德华的臂弯里，“爱德华。”她哭出声来，然后开始抽泣，就像是抓到最后一根稻草，却又是多么傻啊。泪水使得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她可以清楚地感受他对自己的感情，她不能原谅自己，他真的不属于自己。

    为什么他那么傻，他不应该爱上我，他不应该这样的，这不是美丽的童话故事总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自己什么都不是，自己已经死了，如今只是等待一个结束的终点。

    “怎么了？”他焦急地问道，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她突然双手钩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任凭泪水拼命地滑落，“让我就这样待一会儿，可以吗？”她问他，声音断断续续。

    他没有推开她，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紧得都不能呼吸，这样的露西让他害怕了，她究竟发生什么了，他能感受到她的眼泪不停地滴在他的脖子里，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不停地用针狠狠扎自己的心，阵阵疼痛。

    “没事了，不管怎样，不管有多可怕，但是……”他轻声说，“但是我们有好多值得庆幸的理由。呃……比如说，我们还活着。”

    “活着，”她自嘲地回答，抬起眼看看自己实体的双手，已经不是隐身的样子了，眼泪却拼命地往下流，“很好的理由，至少我现在还存在着。”

    “还有我们还在一起。”他说。

    她愣住了，没有回答，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呼吸，竟是如此舒适。只是点点头，心里明白现在他们的确在一起，而他的未来没有我。她放开双手，就那样看着爱德华，眼睛久久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就那样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