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58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项云环去陪伴汪仪凤,她才放下心。趁人不注意,她给武氏使了眼色,武氏就找借口出来了。
她先跟武氏谈了生意上的事,让武氏派人出面收购大户人家后花园的花花草草。武氏大概核算每收一户一年能赚几十两银子,很痛快地答应了。两个又做出了详细的计划,讨论了许多细节上的问题,一切妥当,才松了口气。
“二姑奶奶推了芙蓉姑娘一个跟斗,芙蓉姑娘就流产了。侯爷一气这下,把二姑奶奶痛打了一顿,又把她和安姑爷、表少爷都撵出了徐家。他们一家无处可去,在武烈侯府门口跪了一天一夜,郡主又把芙蓉抬成姨娘,侯爷才让二姑奶奶一家回来了。二姑奶奶这回老实了,她也知道离开徐家,他们一家就没活路了。”
平芙很聪明,充分利用假孕又流产,为自己争了份位,也让松阳郡主丢了脸。
沈妍轻哼一声,“又不是她一个人,拖家带口住到娘家,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明年,不管徐慕轩是不是能考中,她都要嫁到徐家。武烈侯府本来就是两房混居,人口众多,徐瑞月和徐瑞云又都住在娘家,肯定会麻烦成堆,最好都把她们打发出去。可只要松阳郡主活着,本打发这两个姑奶奶,还真有难度。
“我和三爷都觉得项家五少爷不错,缃姐儿也见过他一次,可是……”武氏终于把想让项云谦做女婿的话题摆到了桌面上,却又唉声叹气。
“他确实不错,又怎么了?”
“大太太想为轶哥儿求娶项家长房的大小姐,项家长房也答应了。两家是老亲,先碰面谈谈,再请媒人,很快就能订下来。你和轩哥儿的事也早订了,轶哥儿再娶了项家女儿,我们就不能与项家结亲了,哪有两家结三门亲事的?”
“那就另择贵婿,反正缃姐儿还不大。”沈妍开导了武氏一番,两人才回去。
项家长房都没看中徐慕轶,不想与徐家长房结亲。如今项家长房又跟徐家长房谈这门亲事,估计是项老太爷的意思,是怕项云珠闹出丑闻,早点把她嫁了。
沈妍一直认为徐慕轶很不错,希望他婚姻美满幸福。若他娶了不乐意嫁给他的项云珠,而项云珠颇有心机手段,又心有所属,他哪里还有幸福可言?
这个时空的姻亲之事仍以父母包办为主,沈妍为徐慕轶鸣不平,却也帮不上忙。只能祝愿他自求多福,也希望项云珠嫁为人妇,能息了她那份心思。
送走徐家人,沈妍心情不爽,晌午已过,她仍躺在床上,不想动。项云环和项云玫来找她说话,话题主要是围绕芒种节到城外聚会的事。
接受上次的教训,项云环接到请贴,就去回禀了项二太太。项二太太很痛快就答应放她们出门了,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让她们带上魏娥儿。
一听说要带上魏娥儿,项云珠气得差点吐了血,可她也怕项二太太再出妖蛾子,只好暂时答应,再想甩掉魏娥儿的办法。凭魏娥儿的身份教养,出现在名门公子贵女云集的场合,再做出上不得高台面的事,肯定会让项家大丢脸面。
“妍儿,怎么办?我可不想带上魏娥儿。”
沈妍笑了笑,说:“珠姐姐自有办法,你只需多提醒珠姐姐几次,带上魏娥儿会丢了项家的脸面,更会让她被名门贵女笑话就行。”
项云环深知其中原由,点了点头,“我明白。”
三个女孩安静下来,又谈起聚会那天要穿戴的衣服首饰。沈妍送了项云环和项云玫一人一块缭绫料子,让她们拿去做衣服。这次被罚抄《女戒》和《女训》,沈妍一共抄了不到十个字,都是这两姐妹代劳了,项云玫功劳最大。
汪仪凤从金州回来,因身体不便,只回过娘家一次,也没久留。此次去送端午节礼,她可是颇费了一番心思,光给汪家的礼物就备了两车。
沈妍看到那两车礼物,不由皱眉,汪仪凤这样送礼只会两面不讨好。项二太太一心拉扯魏家,看到汪仪凤也照顾娘家,她能忍受吗?不折腾汪仪凤才怪。
因汪仪凤和沈承荣私亲终身,汪孝贤对汪仪凤这个女儿淡漠恼恨至极,现在她改嫁项怀安,关系才慢慢好转。可韩氏却认为汪仪凤和沈承荣的事为汪家丢了脸面,改嫁又有侮烈女贞洁,连带韩氏的两个女儿都对汪仪凤嗤之以鼻。
想用金钱财物改善和韩氏的关系根本不可能,象韩氏那种人,恨不得把别人的东西都据为已有,还要把别人踩在脚底下,狠狠唾弃一番。
坐进马车,沈妍跟汪仪凤提了给汪家送礼的事,汪仪凤也只是叹息了几声。
汪孝贤共有三儿三女,除了汪仪凤和汪耀宗,其他都是庶出。汪孝贤起复,除了嫁到永州的一个女儿,另外两个庶子、一个庶女三家都跟着来了京城。再加汪耀宗一家,汪家上下主子仆人也有几十口,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去年,汪耀宗一家先到了京城,韩氏就花重金托娘家给汪耀宗在户部谋了个职位,八品。因韩氏嫌领闲职没前途,就千方百计为汪耀宗谋了实缺,天天点卯办公。汪耀宗分身乏术,只好把生意交管家打理,生意也日趋败落了。
汪孝贤的两个庶子一个在顺天府衙门谋了份差事,一个正刻苦攻读,备战今天的秋闱。那个庶女的丈夫已经考中的举人,也在读书,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
汪家原来在永州有几百亩土地,来京之前,就交给了族人打理。汪耀宗也不做生意了,光靠几个人的奉米禄银,一家人日子过得很拮据。
沈妍有心,想帮他们一把,可一想到韩氏那副嘴脸,她就暗自摇头,连汪耀宗也反感了。她好心好意去帮别人,说不定别人还会嫌弃,何必拿自己的热脸蹭人家的冷屁股?韩氏想要她的钱,又嫌她的钱是抛头露面赚来的,真是怪异矛盾。
其实汪家门风很正,很有骨气,虽说日子不好过,也没到项家求助,让汪仪凤施舍。比起项二太太的娘家,魏家庶支那一窝子,汪家人还算是不错。
汪仪凤忖度半晌,问:“妍儿,你看把嫣红说给诚哥儿行吗?”
“不行。”沈妍回答得很痛快,那个汪嫣红跟韩氏一副德兴,不能让她进项家门,她本来就看不起汪仪凤这个姑母,让她嫁给项云诚岂不是引狼入室?
汪家和项家虽说是世交,可汪耀宗只是八品小吏,而项怀安有爵有职,两家也门不当、户不对。汪家有太过高攀之嫌,连汪仪凤都会被人笑话。
“你外公、舅舅和舅母都想促成这门亲事。”
“您是项云诚的继母,让他娶你的侄女,岂不是跟二太太一样了?魏家嫡系那一脉怎么想?项家怎么看?你都要考虑周到,别冒失行事,让人垢病。”沈妍尽量放慢语速,想让语气温柔些,可她也深知汪仪凤有时候需要被刺激才清醒。
汪仪凤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她知道沈妍一直都虑事周到,而她却有好多时候行事欠考虑。项云诚不是她生的,这里面有好多问题,都需要仔细计议。
马车停到汪家的二门上,两个庶子媳妇迎出来,把汪仪凤等人引到汪孝贤的正院。除了到户部办公的汪耀宗和称病未出的韩氏,汪家其他人都到齐了。汪嫣红和汪嫣紫进来,只应付着给汪仪凤行了礼,没理会沈妍姐弟,就匆匆告退了。
沈妍和沈蕴给汪家长辈行了礼,互送礼物,热情寒喧。白肉团子给诸位长辈磕了头,得了不少赏赐,他讨好卖乖,全部交给沈妍替他保管。
汪孝贤发须花白、衣衫朴素,举止言谈很有老学究的气度。沈妍跟他说了一会儿话,感觉他不是徒有虚名,能给当今皇上启蒙的人不可能是庸才。
“徐家的四哥儿真不错,品性淳良,文采不凡,又知书守理,文章做得真是大气。”汪孝贤拈着胡子夸赞徐慕轩,又拿出他的文章给沈妍看,“我几位同科都说很多年没遇到这么好的文章了,若三元连中,必是储相之才。”
“妍姐儿有福气。”汪家长辈满脸艳羡夸赞。
沈妍拿过徐慕轩的文章仔细看,想找到自己为他添加的东西。徐慕轩这几篇文章里并没有把她提出的论点、论据和摘要全加上去,可见他还留了一手。这些文章会被人到处传看,他不敢把真东西都拿出来,也是怕有人借鉴抄袭。
“听说皇上看到他的文章很高兴,夸他是治世之才,少不了他的赏赐。财物就罢了,关键是这份脸面,就看他今年秋闱的成绩了,还有三个月。”
听众人大肆夸赞徐慕轩,沈妍又是欣喜,又是担惊。大秦皇朝的秋闱时间是八月上旬,满打满算还有三个月,沈妍不由就为徐慕轩捏了一把汗。
她希望徐慕轩功能名就,可越到关键的时候,她越不敢多想未来。将来怎么样?没有人能预测,人们对将来也只是希望而已。她并不在乎徐慕轩将来做多大的官,有多么光明的前途,只希望得些小富贵,平平安安渡过此生。
汪家款待午饭,摆了三桌还算丰盛的宴席,都是两个庶子媳妇张罗。韩氏称病,汪仪凤带沈妍想去看看她,韩氏却让人把她们拦在了门外。一直到汪仪凤等人离开,韩氏和她的两个女儿也没露面,汪耀宗还替她们找了一堆理由遮掩。
汪仪凤知道韩氏想给她难堪,心里不舒服,回来的路上还闷闷不乐。沈妍倒觉得此去汪家没见到韩氏,吃饭说话都很自在,与汪家其他人相处得都不错。
日影西斜,汪仪凤母子才回到项家,进到二门,就感觉气氛很奇怪。项家内宅仆从不少,可今天却很安静,来往的下人都敛眉静气,连头都不敢抬。
“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汪仪凤满脸担忧,低声长叹。
“娘,你别担心,咱们没在家,出什么事与咱们都无关,你别多问,先回房休息吧!”沈妍安慰汪仪凤,心里却很警醒,谁知道会不会祸从天降。
回到桃溪阁,沈妍看到主院和东跨院都很安静,就知道项云环和项云玫都没在房里。刚进到抱厦的院子,雪梨就匆匆迎上来,告诉她一个震惊的消息。
项二老爷今天喝多了酒,进错了房,上错了床,把魏娥儿给j了。而魏家项二太太娘家这一支十几口人今天到项家做客,送端午节礼,恰恰捉j在床。
出了这种事,魏家人当然闹翻了天,连晚风苑的大门都被魏家人砸坏了。项老太爷气昏了,项伯爷让人封锁了消息,现在正商量是私了还是官了。
沈妍微微摇头,她决不相信是项二老爷上错了床,这其中定有阴谋。设计阴谋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那张高雅淡漠的脸遮不住内心的恶毒和卑鄙。
魏娥儿也是咎由自取,几次闹事,侮骂项云珠,又大打出手,还对项大太太出语不敬。项家长房不给她和项二太太一个深刻的教训,还能承袭项氏一脉,在项家立足吗?魏娥儿自称是项家人,估计这回真要留到项家了,不过,不是主子。
艾叶匆匆跑来,说:“姑娘,大奶奶带人来搜检,到桃溪阁门口了。”
沈妍心里一颤,“搜检什么?”
“奴婢、奴婢听婆子说搜催|情香,说二老爷和表姑娘……是、是催|情香。”
白芷快步从碧纱阁出来,不由分说,就把沈妍拉进去了,“姑娘,您快看。”
碧纱阁的暗厨里多了一个锦盒,锦盒里有催|情香,不是沈妍配制的那种。
一箭双雕,真阴毒。
第一百二十章 反目
汪家送了几样礼物,回来之后,白芷把礼物拿到碧纱阁,准备暂时存放。一进碧纱阁,她就感觉不对劲,这间屋子有外人进来过,有些东西被翻乱了。
她以为进了贼,仔细查看了一遍,没少东西,反而多了一个锦盒。正好听艾叶说项大奶奶要带人搜检催|情香,打开锦盒一看,里面恰有几只催|情香。
“姑娘,这、这是有人嫁祸。”黄芪看到催|情香,就下了定论。
“当然是嫁祸,时间掌握得刚刚好。”沈妍冷笑,脸庞渗出寒意。
在承恩伯府,项云珠下毒手,差点要了她的命。她不想闹得鱼死网破,才向项老太爷求助,以退为进,暂时防守为上。没想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别人使出一石二鸟的毒计,就把矛头轻轻松松指向了她,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刚回项家还没有一柱香的时间,项大奶奶就亲自带人来抄检了。时间安排得如此巧妙,就是想让她亲眼看到人脏俱获的结果,又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还好回来白芷就到碧纱阁收拾东西,发现了催|情香,还来得及打一场时间差的防卫战。搜检的人就在项云环的院子里,如何应付?她已来不及细细思量了。
白芷又惊又急,“奴婢去叫雪梨姐姐,问她今天谁进碧纱阁了。”
“来不及了,先把这盒催|情香处理了。”沈妍心慌意乱,一时也想不出处理这盒东西的好办法,既然那人想嫁祸她,估计早已堵住了她销脏的后路。
“姑娘,大奶奶带人朝抱厦的院子来了。”木香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人已经堵到门口了,而且是有备而来,不管藏到哪里,都会被找到。烧掉、淹掉、埋掉……都没有足够的时间了,还极有可能会被人查找到痕迹。
白芷抢过锦盒,说:“隔窗扔出去,只要没在我们房里,我们就不承认。”
沈妍摇了摇头,别说是后窗,就是墙外,估计都埋伏好了人,就等她们往外扔呢。东西不在她们房里,她们能死赖,殊不知那些人还有别的招术等着她们呢。
黄芪抢过锦盒,说:“给奴婢吧!就说是奴婢的,大不了就死奴婢一个。”
“给……我……”
一个颤悠悠的声音传来,碧纱阁的后窗突然被推开了,一只白净净的手伸进来。主仆三人顿时脸色大变,齐声尖叫,紧紧抱到一起,锦盒也摔到了地上。
“呵呵,胆子真小。”水绿色的窗纱上倒映出一张明净促侠的笑脸。
碧纱阁的后窗外有一棵大树,人倒挂在树上,脸映在纱窗上,只有手能进来。
沈妍嘴角弯起一抹笑容,长舒了一口气,紧张慌乱的心霎那间平静下来,她拣起锦盒,踩上椅子,把锦盒塞到那只手上,“赶紧替我处理了。”
“姑娘,大奶奶来了。”雪梨里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白芷赶紧绕到隔壁的屋子,高声说:“姑娘正更衣呢,马上出来。”
“怎么处理?”纱窗上的那张英俊的脸透出搞怪的笑容。
沈妍想都没想,就说:“你认识魏姨娘的院子吗?送给她。”
“项卫长这几天闹脾气告假了,我来劝他,要是再嫁祸给魏姨娘,他麻烦更大了。”纱窗上的笑脸忽然消失了,“有人朝这边来了,就等你们往外扔东西呢。”
“多谢。”沈妍长长松了一口气,冲丫头招了招手,赶紧绕到隔壁的屋子。
她脱下旧衣服,还没来得换新的,就听到乱哄哄的吵嚷声从碧纱阁响起。项大奶奶就带人从碧纱阁那道门进到了沈妍所在的屋子,冷厉的目光仔细搜寻。
项大奶奶带人来抄检,不进正厅、书房和卧室,直接进了碧纱阁,真是有的放矢。可见,此时设计魏娥儿、嫁祸于她的主谋不只项云珠,还有更高级的人物。
“大奶奶,这是……”沈妍的脸色很不好看。
“打扰姑娘了,家里出了事,我带人来抄检,你姐妹们的屋子都搜了,就剩你这里了。”项大奶奶唉声叹气宽慰了沈妍几句,语气温和又无奈。
沈妍勉强点了点头,说:“那就搜吧!我刚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项太奶奶笑了笑,说:“邢妈妈,你带人搜检,别弄坏了姑娘的东西。”
“是,奶奶。”邢妈妈的目光飞向碧纱阁,眼底闪过阴涩的得意。
“白芷黄芪,你们陪邢妈妈搜检,让黄精白术负责整理搜查过的东西。”
“是,姑娘。”
沈妍笑脸恭敬,请项大奶奶坐下,又亲自给她倒茶。项大奶奶夸赞了沈妍几句,两人又聊起今天到汪家走亲戚的事,家长里短的话题越说越融洽。
至于两人都藏了什么样心思,就不得而知了,这充公证明虚以委蛇也是本事。
足足搜检了半个时辰,比搜几座院子的时间还长,却一无所获。邢妈妈累得满头大汗,看向沈妍的目光透出警惕的恨意,恨不得掰开沈妍的脑袋检查。
“邢妈妈,你带人到后面的院落接着搜检。”项大奶奶转向沈妍,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姑娘,你也莫怪,家里出了这种事,怎么也要给魏家一个交待。”
“大奶奶说哪里话?谁不愿意家宅平安?大奶奶这么辛苦,我要是再埋怨责怪就太不懂事了。”沈妍亲自把项大奶奶等人送到门口,宽慰的话又说了一堆。
送走项大奶奶等人,已日落西山,沈妍下令关了院门,开始查问今天的事情。
这座院子里,除了她带来的七个丫头,还有两个粗使丫头,两个洒扫婆子和两个守门婆子。她的房门除了雪梨、白芷、黄芪、黄精和白术,连艾叶和木香两个小丫头都不能随便进,更别说那些粗使守门的丫头婆子了。
今天去汪家,沈妍怕人手不够用,带走了白芷、黄芪、黄精和白术,留下雪梨看屋子,艾叶和木香守院子,这几个丫头都是得她信任之人。
听白芷说,临去汪家之前,她还到碧纱阁的暗厨里找东西,当时还没有这个锦盒。那就说明这盒催|情香是她们走了之后,才有人放进暗厨的。
沈妍询问了雪梨,又叫来艾香和木叶,仔细查问。得知她去汪家之后,只有项云环和项云玫姐妹来过,只带了她们的贴身丫头。项云玫要找一本书,雪梨直接把她带到了书房,没到碧纱阁这边来,呆了一会儿就走了。项云环来找雪梨描花样,一起来的还有她的两个贴身丫头,主仆三人呆得时间长了些。
她和项云环认识多年,项云环不会联合项云珠害她,项云玫也不会,但她们的丫头就说不准了。她早已知道主谋,查出是谁具体行事,也能为项云玫姐妹拨掉一颗暗钉。深宅大院,下人众多,在别人身边安插眼线的事屡见不鲜。
汪仪凤让人给她送来晚饭,都是清淡可口的菜肴,可却勾不起她的食欲。她让丫头把吃食放到桌子,就谴她们去吃饭了,而她则躺在美人榻上发呆。
丫头们吃完饭,她吩咐雪梨代她向汪仪凤报个平安,再打听打听外面事态的发展。又把白芷和黄芪叫进来,仔细吩咐了几句,让她们分头行事。
她谴退丫头,一个人躺在暖阁的美人榻上,闭目思虑。她让沐元澈把催|情香放到魏姨娘的院落里,也不知道这家伙放了没有,问过他才方便她下一步计划。
项云珠等人想害她,她还没做好准备,不能立即反攻。但她计划先把魏姨娘推下水,打压得魏姨娘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给汪仪凤减少一个大麻烦。
有时候,推谁下水不是因为谁该死,而是看谁站在河边。换句话说,凡是能站到河边的人,没有无辜的,所以淹死谁也不必内疚。
魏姨娘不想让魏娥儿嫁给项云谦,而项二太太却想促成这门亲事。魏姨娘就要毁掉魏娥儿的清白、刺激项二太太,有设计阴谋的动机。她被禁足了,不具有做案的条件,事情发生后,沈妍会为她创造条件,让此事看起来合情合理。
项云珠等人陷害魏娥儿,打压项二太太,这对沈妍有百利而无一害。项大奶奶没在她房里搜到催|情香,就不能把她卷进阴谋,反而为她除掉了对手。
奇怪的响声传来,沈妍正陷入深思中,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险些惊叫出声。在距离她几尺远的地方,一个黑衣人正背对着她,坐在桌子旁,吃桌子上的食物。那人的黑衣上缂出金丝凤尾的图案,在灯光下,闪耀着庄重而华贵。
“你、你……”
“吓醒你了?”那人转过身,抛给她一个笑脸,映照灯烛,明亮灿烂。
沈妍微微皱眉,“你怎么进来的?那催|情香放到魏姨娘的院子里了吗?”
沐元澈指了指后窗,又点了点头,“你饿不饿?我可饿坏了。”
“气都气饱了。”沈妍坐起来,噘了噘嘴,出去跟外面的丫头交待了几句。
雪梨去打探消息,白芷和黄芪也各自行事,都还没回来,沈妍不知道那件事的进展情况。沐元澈已把催|情香放到了魏姨娘的院子里,她就能行下一步计划了。
沈妍让黄精白术守在门口,她又亲自关好门窗,才坐下来跟沐元澈说话。沐元澈见她不高兴,也没劝她,只随口说了几句话,就令她笑逐颜开了。
因为沐元澈很慷慨地送了她一个发财的契机。
……
项大奶奶从外面匆匆进来,顾不上斯文礼节,一口气喝了几杯水,这才缓了一口气。下人传报项云珠来了,她让下人把项云珠领进卧房,母女坐到床上说话。
魏家今天有十几个人来项家送礼做客,发生了这种事,一个也没走,随时准备大闹一场。今晚是项家多数人的不眠之夜,尴尬紧张的情绪早已弥散开来。
捉j在床之后,项二老爷就被魏家人打得满面流血,鼻青脸肿。项二太太一看到就昏死过去了,救醒之后,嚎哭了几嗓子,又昏了,直到现在也半死不活。
魏家人砸了晚风苑,把项老太爷也气昏了。项老太爷醒来之后,就下令把项二老爷拖到祠堂,跪祖宗思过,不允许他吃喝,跪死了就直接发丧。
项伯爷、项怀平、项怀安和项家两房几个庶子被魏家十几口人围攻,个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真心诚意跟魏家人商量解决事情的办法。
项二太太气急攻心,昏昏醒醒,魏娥儿吵闹不休,寻死觅活,项大太太一直在照顾这两块料。项大奶奶忙着抄检,府里又有事需要她处理,忙得脚跟都不沾地了。相比之下,汪仪凤有孕在身,就轻松多了,凡事都不需要她出面。
项大奶奶忙碌到这时候,早已身心疲惫,苦心设计,却没达到目的,又气又急。她正想理一理这件事的头绪,项云珠来了,正好可以帮她梳理思路。
“没在碧纱阁抄到那东西?怎么可能?那丫头信誓旦旦保证放好了。”项云珠满脸不可置信,又失望至极,她精心筹划许久的妙计,怎么能失败?
“沈丫头很狡猾,我估计她已发现了端倪,却不显山、不露水。”项大奶奶顿了顿,又说:“魏家揪着这件事不放,非要查个水落石出,没套住沈丫头,就赶紧想办法把事情了结。老太爷多么聪明的人,要是让他发现,可就麻烦了。”
“那、那怎么办?母亲,我……”项云珠很慌乱,这件事她是主谋,若是被项老太爷发现此事是她一手设计,恐怕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项大奶奶揽住项云珠,轻声安慰,“让我想想,总会有办法的。”
邢妈妈悄悄进来,在项大奶奶耳边低语几句,项大奶奶顿时一扫满脸愁云。
“母亲,出什么事了?”
“有人在魏姨娘的院子里发现了催|情香。”
“怎么会在魏姨娘的院子里?难道……”
“不管怎么样,现在有人替罪就行,没人管她是不是冤枉。”项大奶奶握住项云珠的手,轻声说:“我的儿,沈丫头比你聪明,你一定要记住怎么杀人不用刀,让别人替你出手。今天的事魏姨娘就是主谋,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项大奶奶到魏姨娘的院子里搜检了,临出去之前,又仔细嘱咐了项云珠一番。
项云珠在房间里挪动脚步,时快时慢,灯光拉长了她细细的身影,映照她扭曲变形的咬牙切齿的脸,恐怖丑陋犹现,高雅恬淡不复存在。
她决不承认沈妍比她聪明,可她辛苦谋划,大费周章,最终也只是报复了项二太太和魏娥儿,还提心吊胆。可沈妍比她更恨项二太太和魏娥儿,不费吹灰之力,就假别人之手,报了仇、出了气,还顺道把魏姨娘也搭上了。
沈妍杀人不用自己的刀,而她只是沈妍借来的一把刀,用过就能弃如敝履。
……
清晨,集聚的云层遮住了朝阳,疾风一过,立有细雨纷飞而落。
沈妍一觉醒来,精神饱满,舒舒服服翻了身,抱枕斜卧。她舔了舔微微肿胀的嘴唇,眉头不由皱起,双脚重重在床上踢腾了几下,却无法释放心中的气恼。
昨晚,她柔嫩鲜红的唇瓣被人又吸又吮,直到现在还有些发麻发疼。她为自己当时没激烈反抗感觉到耻辱,可她真的力气有限,反抗也不过是蚂蚁撼树。
沐元澈帮了她的大忙,又给了她发财的机会,就理直气壮跟她索要谢礼。他不为金银所动,送他美女更避之不及,唯一所需之物就是她的两瓣红唇。
变态永远是变态,今生今世也正常不了。沈妍对着镜子把这句话重复了九十九遍,心情才慢慢恢复了,耻辱感也被埋到了心里的最深处。
洗漱梳妆完毕,她刚想去陪汪仪凤吃早饭,大厨房就派人把她和项云环姐妹的早饭送到了桃溪阁,说是汪仪凤吩咐的,今天不让她们去请安了。
她吃完饭,心里惦记着几件事,安静不下来,就想找项云环姐妹去说话。刚到门口,就见梅红匆匆跑来,说项怀安大发脾气,汪仪凤也气急攻心,可能动了胎气,让她赶紧去看看。沈妍赶紧去了汪仪凤的院子,项云环姐妹也跟着过去了。
偌大的外厅里坐满了人,魏家有十几个,项家除了项二老爷和项老太爷,连半死不活的项二太太都抬来了。他们都脸色阴沉,不时有摔杯砸盏的声音传出来。
魏姨娘跪在外厅中间,地上摆着一盒催|情香,她身旁落满杯盏的碎渣。面对众人气愤、憎恨的目光,魏姨娘低垂着头,不喊冤、不辩解,连一句话都不说。
沈妍和项云环姐妹从另一道门绕到外厅后面的碧纱橱,对外厅景物隐约能看清楚。兰红扶着汪仪凤进到碧纱橱,沈妍见汪仪凤脸色不好,脸上渗上汗珠,肚子也不舒服,忙给她吃了几粒药丸,等她安静下来,几人才说话。
昨晚,项大奶奶接到暗报,说在魏姨娘的院子里发现催|情香。她就带人连夜搜查,把魏姨娘和伺候她的丫头婆子全关进柴房,又严格盘查审问了那些下人。
没人能说清魏娥儿为什么会睡到项二老爷的通房丫头的房里,也没人知道那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催|情香。只有人说魏姨娘怨恨项二太太要把魏娥儿许配给项云谦,怨恨魏娥儿自称县公夫人,丢项云谦的脸面,恨不得把她们都杀了。
丫头交待魏姨娘中午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又有守门婆子证明她朝项二太太的院子去了。魏姨娘有做案动机,又有催|情香做物证,还有下人证明她在巧合的时间出去了一趟。其它细节由众人推断,这件事的真凶就非魏姨娘莫属了。
今天一大早,项大奶奶就带了人证、物证来见项怀安,又呈上几个下人的口供。项怀安一看,气得差点吐了血,连衙门都没去,就要亲自过问这件事。
魏家人听说陷害魏娥儿的主谋是魏姨娘,霎那间,便有十几个咆哮哥、咆哮姐横空出世,愤慨的回音在项家内宅回荡,吵得项家上下更加心烦意乱。项家人听说此事,也个个气愤不已,都要求公审魏姨娘,给两家一个交待。
魏姨娘不傻,她很清楚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她又有强烈的动机,设计嫁祸她的人根本不会给她辩冤的机会。她活了几十年,没少冤枉人,今日也尝到了被人冤枉的滋味,也充分体尝了有冤难申的无奈、痛苦和绝望。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没反攻的余地了,呼冤、辩解都是徒劳。她把罪顶下来,最重也就是一死,但她要让自己死得有价值。她要利用最后的机会,给项云谦争取一门风光的亲事,以后能对项云谦的仕途有帮助,她也就知足了。
项云谦进来,跪到魏姨娘身边,也默不作声,满脸恼恨愁闷。这些天,因为魏家这几块料,他没有片刻安宁,他只希望事情快点解决,否则他不被逼疯才怪。
“你这贱人,娥儿可是你的亲侄女,你怎能对她下毒手?你可真狠毒。”这个咆哮姐是魏姨娘的嫂子,魏娥儿的亲娘,魏家大奶奶。
魏家大爷拿起一只茶杯砸向魏姨娘,魏姨娘头上立刻有鲜血流出来,“你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这些年知道你为妾不容易,我们怎么照顾你的?”
项家人都不吭声,让魏家人拿魏姨娘出口气,消消火,一会儿事情也好解决。
魏家人本来就憋了一口恶气,听说主谋是魏姨娘,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把她撕碎了。这件事闹开,魏家和项家再也做不成亲戚,对魏家可是莫大的损失。
魏姨娘比窦娥还冤,她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道呼冤没半点用,只会让项家人和魏家人更恨她。她现在只能忍耐,忍到最后,再为自己争取条件。
项云谦听魏大爷怒骂魏姨娘,叹了口气,说:“舅舅,你口口声声说这些年照顾姨娘,姨娘少照顾你们了吗?项家没照顾你们吗?”
魏家这些年沾了项家多少光,项家人都不屑于评说了,更没人跟魏家人较证。
项大太太冷哼一声,“谦哥儿,你管魏大爷叫什么?叫舅舅?你可是有爵有职的人,这嫡庶尊卑要是忘了,人家不只蔑视你,还会笑我们项家没规矩。连州景家(项怀安原配发妻的娘家)有你舅舅,汪家有你舅舅,这你可不能忘。”
项云谦赶紧叩头,“谦儿知错了。”
项怀安咬牙冷哼,“知错不行,还要长记性,自己掌嘴一百。”
魏姨娘想求情阻拦,被项云谦以眼神制止,他长叹一声,就开始自抽耳光。
项二太太清醒了,喘了口气,呵问:“魏家为什么不是他舅舅?为什么?”
项家没人理采项二太太,魏家人更对她嗤之以鼻,现在,两家人关注的焦点都不在此。魏娥儿已项二老爷,这件事怎么解决?这才是关键。
外厅里陷入沉默,只有魏姨娘的哽咽声和项云谦自抽耳光的声音清晰可闻。
沈妍借口扶汪仪凤出去透气,甩开项云环姐妹,从她被人陷害说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汪仪凤,并跟汪仪凤说明应对之策。汪仪凤寻思片刻,点了点头,叫过梅红和兰红吩咐几句,让两个丫头各自去准备。
汪仪凤回到外厅,看到项家人和魏家人吵闹激烈,就要大打出手了,忙趁乱把项怀安叫到一旁,夫妻二人低语几句,互相点了点头。
项怀安拿起一方砚台,当成惊堂木,重重敲响。众人听到响声,又看到项怀安威严冷漠的脸,顿时都安静下来,等待他来发话决议这件事。
“事到如今,吵什么都没用,还是说说这件事大家想怎么解决。”项怀安看向魏娥儿的父母,魏娥儿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一点不羞愧,反而理直气壮。让汪仪凤说中了,魏家就是想要好处,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可得,魏家不会在乎魏娥儿。
魏大奶奶冷哼一声,说:“我家娥儿才情样貌在京城数一数二,是要嫁到名门旺族做当家主母的,如今她被一个老王八蛋毁了,还怎么嫁人?想解决这件事也不难,就让我家娥儿嫁到你们项家为妻,要不这件事没完。”
“对,我们娥儿就是要嫁到项家做当家主母。”魏大爷赶紧附和。
魏家人听到魏娥儿的父母这么说,明知不可能,也要跟着凑热闹。反正事情闹开,项家不放血,这件事难以了结,到时候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事情出在二房,魏家又跟二房有亲,就在二房几个孙子中选人吧!”项大太太一句话,就把皮球轻飘飘踢向二房,划清了与大房的界限。
魏娥儿本就泼辣凶横,相貌顶多算清秀,如今又失了身,娘家也上不得高台面,还想做正室夫人,哪一个大家公子会娶这样的货色?不让人笑死才怪。
项家二房只有项怀安和一个庶出儿子,项怀安有一嫡一庶两个成年儿子,庶子只有一个成年嫡子。替祖父担过失,娶魏娥儿的人只能从这三个人中产生。
听说要从二房三个成年孙子中选人,项怀安那个庶出弟弟顿时变了脸,赶紧看向他的妻子。这些年,他们夫妇没少被项二太太欺压,耐于嫡庶有别,就要忍耐。若是再把他们嫡出儿子的主意,他们夫妇就是拼死也不会同意。
魏大奶奶腾得站起来,“就让我们娥儿嫁给诚哥儿,等诚哥儿袭了爵,也封我们娥儿一个诰命夫人,他祖父惹下了祸事,就让诚哥儿这个嫡子来担吧!”
汪仪凤狠啐了魏大奶奶一口,“不行,诚哥儿要考科举,要承袭爵位,怎么能让他娶一个连清白都没有的女子为妻?还让他怎么出去见人?”
“呸――你不是改嫁吗?你有清白吗?”魏大奶奶蹿起来要跟汪仪凤动手。
“伯爷是续弦,我是再嫁,天下人都知道,我和伯爷之间无隔阂,谁也无可厚非。可诚哥儿不一样,他是娶正室发妻,女子清白品性犹为重要。”汪仪凤停顿了片刻,又说:“魏家姑娘父母健在,却一直寄住在我们项家,你们魏家有什么居心?谁不明白?你们家姑娘还到处宣传自己是项家的主子,是县公夫人,这就是你们魏家的教养?你们要不就把这件事吵出去,看看是不是魏家更丢脸。”
项怀安冷哼一声,“我也不答应,你们休想打诚哥儿的主意。”
项二太太哆哆嗦嗦站起来,杀人般的目光看向魏姨娘,眼底流露出阴狠的得意,她冷笑几声,说:“让娥儿嫁给谦哥儿,这是先前我就订下的,不用改。”
魏姨娘不想让魏娥儿嫁给项云谦才使毒计,项二太太就要赌这口气,非把魏娥儿嫁给项云谦。此时,她跟魏姨娘不是亲姑侄,而是一对仇人了。
魏家人互看一眼,都不出声了,等于答应了项二太太的决定。别说魏娥儿失了身,就是清白完好,任魏娥儿的家世品性,也不可能嫁给嫡子。魏家人让魏娥儿嫁给项云诚,不过是想要更高的条件,为自己留出退路。
项云谦也不错,而且魏家和项二太太最初就打算把魏娥儿嫁给项云谦。魏姨娘弄出这件事,反而起到催化作用,直接把这门亲事摆到了桌面上。
汪仪凤看了项怀安一眼,叹了口气,说:“不行,也不能委屈了谦哥儿。”
“就把娥儿嫁给谦哥儿,谁敢说不行?谁说不行我就一头撞死。”项二太太捶着罗汉床,阴狠的目光扫过众人,事情闹到这一步,她就要坚持到底。
“老妖婆――”魏姨娘趁众人不注意,冲项二太太扑去,把项二太太连抓带掐,死死按在罗汉床上,“老妖婆,我跟你同归于尽,这都是你逼的。我的谦哥儿要娶名门闺秀,你们谁敢让他娶娥儿,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魏家人又惊又气,魏姨娘陷害魏娥儿已让他们愤恨不已,现在又来拆台,更让他们气恼到无以复加。他们乱哄哄吵闹,却无法压制魏姨娘不要命的愤怒。
项家长房看到这一幕,连项伯爷和项怀平都不说话,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更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他们都知道此时不能劝阻,否则狗皮膏药会贴到他们身上。
“来人,给我把她拉下去。”项怀安脸色铁青,指着魏姨娘怒呵。
清官难断家务事,别说是别人的家事,项怀安连自己家的事都断不清了。
魏姨娘抱了必死的心,一点都不害怕,她一手揪住项二太太的头发,一手掐住项二太太的脖子,身体压在项二太太身上,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几个粗壮的婆子进来,就要对魏姨娘动手,被汪仪凤呵止了。项云谦仍跪在外厅一角,慢腾腾打自己耳光,这边喊叫吵闹,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汪仪凤挤出几丝笑容,“魏姨娘,你先放手,谦哥儿的亲事好商量。”
“没的商量,他就要娶娥儿,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咳咳……”项二太太被魏姨娘制住,仍死鸭子嘴硬,喘气的功夫还要以死威胁项怀安等人。
这些年,项二太太为栽培魏姨娘,付出了不少心血,最后却得到了一盆狗血的回报。她不甘心、不服气,就是死也要拉魏姨娘垫底,还要埋汰了项云谦。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拉开,拖出去。”项怀安又一次下了令,再僵持下去,项二太太真有可能没命。他可不希望项二太太死,不是他和项二太太有母子感情,而是项二太太死了,他就要丁忧三年,这才是最麻烦的。
婆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