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青萝 经典收藏版:全文+番外 第14部分阅
蔓蔓青萝 经典收藏版:全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来瞧过我一次!”她尽力地让声音平静,却止不住带出的那丝颤音。
“天琳姐姐,这画是平南王画的,后来你与子,与四皇子殿下成亲,他觉得不好留你的画像在府中,才送还回来。不是四皇子要瞧那个,那个眼睛的。”阿萝下意识地回答,她不希望她这么难过。
“是啊,本来不是他画的,就算是他为了看画像上的我,为何我立在他面前,活生生的,他再温柔我却感觉不到他的心呢?”平静的述说听到阿萝耳里却是震动。顾天琳也是痴情人啊!
阿萝一言不发。这下根本不用她说什么,子离与她便已坐实。有些东西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有些话现在也不方便说与她听。目的已经达到,再留下去顾天琳瞧着自已只会更难受。“天琳姐姐,四皇子人很好的,你要信他,他会待你好的。我走了。”
顾天琳轻声道:“他快回来了,你若真的愿意,我不反对你进府来。”
阿萝沉默半响,笑道:“我喜欢你,天琳姐姐。也,很喜欢,大哥!”她不敢多呆,生怕呆久了会忍不住告诉顾天琳不该说的话。心里想,都快回来了么?这风城越来越热闹了。
第51章
鸽组暗九单膝下跪于刘珏面前。自从递上安清王书信后,主上就一直不言不语愣在那儿。
刘珏心里翻江倒海,他相信阿萝做得出来上门退亲之事,她竟气成这样?胸腔里的痛楚有节律地跳动着,每跳一下头上的神经就跟着贲张,不自然地咬紧了牙才能勉强将快要溢出喉咙的阵阵怒吼挡在唇舌之间,那股怒意又旋了回去,在身体内四处冲撞,叫嚣着想要找个突破口发泄而出。又气又痛似阴阳两道真气在体内交战,身体时冷时热,难受之极。脑中神经突突跳动着呼喊着一句话,她不要他!她不要!
终于一掌击在酸枝木书案上,哗啦一下裂得粉碎。暗九感觉身上一阵轻松,主上适才散发出的沉重气势全化成了掌力散去了。
刘珏脑中出现了瞬间的空白。木然杵在那儿,原以为她多少是知晓心意的,原以为她心中多少也是在意他的,原以为两个人能心意相通,并肩面对一切的。原以为,她使使小性儿也就罢了,她居然,逃过婚现在又退亲!她当他是什么人?可以捏在手中随意揉搓,换那个男人能容得下这般放肆!
他开始后悔,后悔没能早折了她的翅膀,拔光她的羽毛,剪去她的利甲。怎生宠出这么一个张牙舞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刘珏恨得牙痒,俊脸铁青:“还有什么?”
暗九轻皱眉头又报:“路上又传新的消息,东宫确认,三小姐重弹《秋水》曲”
《秋水》?你要做什么?把自已送到太子口中去吗?你现在不怕太子对你有企图了吗?刘珏一急,冲口问道:“太子真要纳她为侧妃?”
暗九一愣,低头不敢正视刘珏:“三小姐,她,她明言璃亲王乃是知音人。”话一出口,暗九就知不好。
刘珏觉得心脏快要受不了。她究竟要干什么?明打明的勾起太子的绮念,又扯上璃亲王刘绯。她真是个妖精!太子怎么可能这当口纳她为妃,攀上刘绯她是找死!刘珏气极败坏:“他妈的老头子在干什么?”
“老王爷,老王爷很生气,病倒了,道老脸丢尽,主上若是不在二月初三前赶回风城,生米做成熟饭,以后大家都不要在风城呆了。老王爷还说……”暗九硬头头皮闭着眼把交待的话不知死活地重复了一遍。心下暗道,这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
刘珏气得把手上的信纸揉得粉碎。瞪着暗九,一脚就踹了过去:“还嫌你主子气得不够?还帮着老家伙来煽风点火!”他明知道这里面有猫腻玄机,却偏生得不到一句明确的答案。种种猜测想法在心里郁结,恨不得插上双翅瞬间便飞到了风城:“传令临南城驻军不动,沿途各守城驻军不动,其它人马速往谷城集结等候本王!暗九,给天翔将军送信,就说本王回风城抢亲去了!临南城事务他多上心!”
当下刘珏带着乌衣骑往风城急驰而去!
送走赤凤,子离定定地瞧安清王送来的密信。父皇快要不行了么?他的思绪遥遥飞向多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和母后偎依在父皇身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父皇逗他:“子离长大了做王好不好?”他羞涩一笑:“有父皇在啊,子离觉得这样就好了。”
近侍陈安跟着四皇子一路来到边城,这个俊逸的主子嘴边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眼底永远有一抹擦不去的忧伤。连日来风城信报就没有断过,一天急似一天。连他都明白局势的紧张。忍不住跪了下来:“主上,回去吧!”
子离收起思绪,淡淡地说道:“下去吧!”
陈安重重叹了口气,离开了书房。
子离恍惚地想,怕是再也见不着父皇了。十日功夫,飞马也跑不到风城。嘴角边勾起一丝苦笑:“阿萝,你说的那种可以在天上飞一个时辰可达千里的事物真的有吗?在哪里有呢?”心里升起一丝警觉,没有回头,淡淡道:“你是何人?”
暗夜朗声笑道:“王爷好定力!”
子离脸上恢复了平静,慢慢转过身,三米开外立着一条黑影,脸被遮着,一双眼睛精光四溢:“若是你出手,我赢不了你,你要对我不利,不会静立在那儿了。”
笑声又起,暗夜手一翻,亮出安清王印信,抱拳一礼:“安清王府乌衣骑,老王爷传话……”
安清王是怕自已不回去么?子离笑了起来:“回报王叔,子离星夜兼程二月初三前也赶不回去了。”
暗夜轻笑道:“老王爷临走时又说如果璃亲王在二月初三之前赶不回去也无妨,三月十八是好日子。暗夜告辞!”身形一动,无声无息飘了出去。
子离眼里慢慢浮起一阵水雾,父皇,子离定不负你所托,铲除王氏外戚,振兴宁国!三月十八,王叔,这些日子就难为你斡旋了。
沉闷的钟声惊飞一群寒鸹,盘旋在王宫上方凄凄的叫嚣着。悠悠荡荡从玉象山脚的宁王宫传遍风城的每处角落。庆元三十四年早春,二月初二,宁王驾崩。
安清王虎目含泪定定瞧着床上的宁王。王皇后与太子及一干大臣早已哭得泣不成声。玉龙宫内这阵悲哭声化做道道素幡,早春二月枝头芽苞还未绽开绿意,就被铺开盖地的白幔包裹住了。安清王安抚住皇后,以皇后及太子名义下旨,全国举丧!召璃亲王回王城致孝。
顾相老泪纵横:“请太子速登基,国不可一日无君!”
王皇后一呆,与太子互换眼神,这当口怎么是顾相跳出来说话?太子满面泪痕:“照宁国惯例,可以到三月十八才正式登基,现在孤王伤痛不已,大小国事还多有劳两位相爷了。”
安清王不待其他人开口,便道:“太子身体贵重,要以国事为重,请太子先监国吧,我这就吩咐准备登基仪式。”
大臣们也纷纷道:“请太子监国。处理我王后事!”
一连串命令落下,刘鉴头一回感觉到了王权的魅力,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舒畅。
大臣们领命陆续离开,皇后抽咽着道:“凡事全仰仗王叔了。”
安清王叹道:“皇后不必多虑,太子也是瞧着长大的,能力超凡,臣子敬仰。”然又黑下脸:“亏我从小看刘绯长大,目不尊长的竖子!这等夺兄弟妻子的事也干得出来!”
他颓然坐下:“刘珏这个不肖子,为了个女人竟跑了回来,气死我了!也是他娘过世得早,我远在边城,没管教好他啊!唉!”
太子忙道:“王叔不要气坏了身子,别说平南王,谁咽得下这口气!等四皇弟回来,我这个做大哥的好生训他!我王室万不可出这等丑事!”
这天阿萝清早起来,听得府里哭声一片,王宫方向隐约传来钟声。她猛的倒在床上,宁王驾崩了!阿萝跳起来:“刘英!小玉!”
两人闻声冲进房内,阿萝急急团团转,下定决心道:“刘英,我把小玉托付于你,你现在马上带她离开相府,去东城程府找福叔。”
小玉急道:“不要,小姐出什么事了,要我们走?”
阿萝喝道:“再不走,就走不了啦,你们出去后才有办法救我啊!”
刘英沉声道:“小姐意思是四皇子马上返回,要与太子相争了?”
“不仅是这个,子离必然也会回应,你家主子我快成|人质啦!你们赶紧走,多留一人反而束手束脚,多个牵绊!还有,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和安清王府有任何接触!不然前功尽弃!”阿萝快言快语。
“可是,怎么放心让小姐你一个人留下?”小玉哭道。
“刘英,把她给我带走!快!不出两个时辰,这里怕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了!”
刘英深深地看了阿萝一眼,拉起小玉就走。
两人走后,阿萝站在院子里沉思。太子是要把自已软禁在这里,还是弄进宫去呢?多半是捉进宫去吧。这一个多月时间就只能靠自已了。
果不出所料,李相黑着脸进了棠园:“你做的好事!璃亲王怕是无能为力了!太子马上就要登基,你,你现在嫁不嫁平南王还由不得你说了算,这老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王府怎生还肯要你?”
阿萝心想,是啊,刘珏气还来不及呢,这等丢尽颜面的媳妇杀了也不会让给子离!怕是还要留着,只待子离强烈反应,就有了缓冲的时间了。怎么这么命苦,还要冒着丢小命的危险!
她神色坚定:“爹,实话告诉你吧,三年前我就与子离定下终身,非他不嫁!我跑走那次也是子离相帮,不然怎会跑得这么利落!”
李相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就挥了过去。阿萝轻轻接住:“别打,我手重,怕不小心伤了你!”
李相一跺脚:“你好自为之吧!若再固执于四皇子,就当我没生过你!”
不多时,宫中传旨,接阿萝入宫。
出去吃晚饭了,不要等,我回来更会很晚了.
第52章
刘珏一路狂奔终于在二月初三这天赶到了谷城,十五万南军在谷城郊外安营扎寨。这里距风城只有三个时辰路程。沿谷城往北经顺河镇,南军牢牢扼住了这条南部咽喉要道。鸽组密报风城东门外五十里王太尉的二十万东路大军已安下营寨。
刘珏暗暗蹙眉,照说南路军比东路军实力强得多,但他沿途南部城池都留下了必要的守军,防陈国再次袭击,这么一来,倒是不如东路军人多势众了。他下达连串命令后带领五千铁卫和乌衣骑奔风城而去。
都宁河还是这么宽广清澈,只是南城门却紧闭着。队伍打马上了浮桥,行至城门下,城墙上哗地冒出众多弓箭手。刘珏懒懒地骑在马上。一铁卫提气喝到:“平南王到!”
城头冒出一守将,陪笑道:“太子监国有旨,此特殊时期,请平南王只带乌衣骑入城。”
刘珏手一扬,五千铁卫退回了河对岸。城门缓缓打开,刘珏与乌衣骑慢慢进入南城门,守将陪笑立于门下恭迎:“末将奉旨办差,王爷原谅则个。”
刘珏斜瞟了他一眼,从怀中拿出赤龙令一下子扔给了守将,守将被唬得一惊,双手接住,却不知道捧着这个宝贝怎办,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刘珏笑道:“瞧清楚了?是什么?”
“……赤龙令,可掌,掌……”守将吓得语无论次
刘珏马鞭一扬勾回赤龙令,高举着朗声道:“先皇祖赐赤龙令,形势危及时掌风城城防,违令者先斩后奏!”
守城众军士哗地一声跪倒一片,也有一些王家将士拔剑出鞘:“王上新薨,太子监国,平南王可是要造反么?”
话音刚落,刘珏一剑掠过,出声者人头咚的滚落于地,刘珏面不改色,傲然道:“敢对先皇祖不敬?本王正是为勤王保驾而来,谁还再敢挑梭离间本王与太子情谊,这,就是下场!”
眼睛冷冷从适才不服的将士身上扫过,逼人的气势压得他们软了膝跪下。刘珏对乌衣骑冥音使了眼色,让他记下是那些人不服,估计也是太子或王家的人。冥音心领神会,这节骨眼上,要保大军顺利入城,一个也留不得。
两刻功夫,五千铁卫从河对岸过了浮桥,迅速接管了南城门的城防。彻底保证了南路军往风城的通畅行军。刘珏吩咐完毕,带着乌衣骑回了安清王府。
*****************************
就在刘珏南城门斩人立威的时候,宫中接阿萝的马车出相府不远就被一群黑衣人截下,来者武功高强,宫里侍卫压根儿没想到王宫脚下会遇着公然拦截的狂徒。黑衣人配合默契,掳了阿萝便四下散开逃走。现场没留下一点现索。生还的侍卫赶紧入宫禀报。
********************************
安清王听报刘珏怒气冲冲进得府来,急急往榻上一躺,湿布搭上额头。有气无力开始呻吟。
刘珏跑进卧室看到的就是一个病蔫蔫的安清王。他冷笑道:“病了?气病了?”
安清王火大,臭小子,也不知道体贴一下老爹,什么口气,还是阿萝乖。他哼了一声,有气无力道:“臭小子!也不知道关心一下,活该媳妇不要你!”
“你还说?!我怎生好言好语求你照顾她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刘珏没好气道,心想,我还没给气病呢,你比我还病得快?
安清王挥挥手,侍从小心扶起他:“小子,那个相府三小姐好象对你不咋样嘛?”
“说重点!怎么回事?”
“好象三年前她不是被掳走了,是逃婚吧?”安清王懒懒地问道。
“嗯,然后?”
“好象听说是与璃亲王私定了终身,所以才逃了。眼下璃亲王要回来了,说要娶她,所以,不想嫁你了!”安清王加快语速说完。眼睛悄悄地瞟过一眼。
“几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刘绯要娶她?三年中不娶,这当口娶?”刘珏直觉地不信。
安清王想,要是你不信,这事可就先不能告诉你了。就你这小子的脾气,知道了肯定会把阿萝带走,这局就不好做下去了。
他一把扯下额头的帕子,跳着脚骂:“谁叫你乱做决定订下这门亲事的?老子一生威威风风,现在成了满朝文武的笑柄!你那点比不过刘绯,叫人家骑到头上来拉屎!订了亲的媳妇都敢和你抢?!还有那个李青萝,不知廉耻,公然称非刘绯不嫁!她,你,唉哟,气死我了,我的头!”安清王摸着头又躺了回去,胡子气得一翘一翘。
刘珏看老爹脸色铁青,这才慌了,赶紧上前:“父王,要紧不?”
安清王一把打开他的手:“你,你去,去告诉李相,杀了他的女儿也不准嫁!这种女儿留着丢人现眼,绞杀了!”
啊?刘珏想完了,老头子气得不轻了,他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心痛,阿萝,你,你真是个闯祸精!你怎么有胆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你置我王府于何地!“父王,你先歇着,我去趟李相府,当面问个明白!”
不当面听阿萝说个清楚,刘珏始终存了一丝希望,他觉得奇怪,三年来阿萝若是心仪子离,她为何不往边城而去。在边城,呆在子离的羽翼之下没人动得了她。他想起和阿萝在一起时的那种温暖的感觉。想起阿萝送他海棠冰佩,想起吻住她时的那种甜蜜,他狠狠地摔头,他不信,他要去找她!刘珏抬腿就往外走。
突然门口冲进一个乌衣骑:“报!主上,宫中马车接相府三小姐在东三巷被截,三小姐下落不明!”
安清王从榻上惊坐起来:“谁这么大胆?!敢截宫中马车!”
刘珏脑袋“嗡”的一声大了,刚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一把拎起报信的乌衣骑,恶狠狠地问道:“谁他妈这么大胆!”
乌衣骑被他扭住衣裳有些透不气来,却仍恭谨地回报:“似是四皇子手下,干净利落!”
“凭什么说是四皇子?”
“详看了中剑侍卫,有一名脖子上的剑痕极象是雪山飘玉,四皇子属下有十人专练这种剑阵!”
刘珏手一松,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刘绯,夺妻之辱,我与你势不两立!城门已闭,他们必在城中,给我挨家挨户的搜!刮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安清王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加了把火道:“据说刘绯小子已集兵从边城赶来,想要争王位呢。”
“哼,我这就进宫见太子,他刘绯想坐稳王位,还要先问过咱们同不同意!”
************************************
阿萝下了马,黑衣人“扑咚”一声跪下:“主母保重!”
阿萝啼笑皆非:“别乱喊,我听了发麻!”
暗夜眼中透出一层温暧与尊敬:“能为我主上冒这等风险的女子,乌衣骑全体感激涕零,任主母差遣!老王爷交待,可能要委曲您了!”
阿萝嘴一撇:“转告那只老狐狸!以后再找他算账!我要是少根头发,就拔光他的胡子!”
抬头看看,推门走进了素心斋。
*************************************
王后、太子、王燕回、王太尉在宫里听到消息后惴惴不安。王后道:“难道真是璃亲王?”
“据情报,他已在前往风城的路上。右翼军可不是块好啃的骨头!”
太子狠狠道:“他以什么名义敢起兵?我至少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别忘了他的王妃还在风城呢!”
“殿下息怒,四皇弟怕是料定了你不敢动顾相一家,这当口,离三月十八还有一月日子,别忘了,顾相可是两朝元老,门生无数,无缘无故动他,怕是顾天翔一怒之下放了陈国军队进来,宁国危矣!”王燕回冷静地分析道,“我想璃亲王是不敢起兵的,名不正言不顺,他带上几千兵马入朝奔丧谁也说不了他什么。就算知道他有反意,没起兵之前也只能瞧着!防备着。不过,他三年来没回风城瞧过他的王妃一眼,若是心里真的装了李青萝,怕真是对她爱进了骨头里了。无论如何,要把李青萝找出来!”
“禀娘娘,殿下,平南王殿外求见!”宫侍低声来报。
四人对望一眼,王太尉与王燕回迅速隐到了屏风后面。皇后道:“宣!”
刘珏大步走进殿内对皇后与太子施了礼,一身风尘,一看就是才赶回来。
“平南王鞍马劳累,听说安清王也累病了,几日早朝都是用轿抬来,爱卿如此急切,是为何事?”皇后慢慢地开口。
“臣请旨与璃亲王一战!以雪夺妻之耻!”刘珏恨声道。
皇后与太子互望一眼。太子道:“才听报相府三小姐被黑衣人掳了,这事……”
“王府乌衣骑确认,是璃亲王属下手法!臣知道王上刚刚大行,但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已令全城搜捕!臣知道璃亲王从边城赶来奔丧,但臣私下个人与之一战,请皇后太子成全!”刘珏脸色阴沉,已是怒极。
“平南王稍安勿燥,还等找着相府三小姐才好盖棺定论,若不是四皇弟所为,不是平白冤枉了他?”太子言道。
“臣请令接管三门,只要人还在城中,必找了出来!”
皇后只得答:“平南王隐忍怒气,准奏!”
刘珏一走,王燕回皱着眉开了口:“这不答应不行,平南王已接管了南门,答应了也是麻烦,如果他不投靠我们,风城就控制不住了!”
“女儿莫急,为父的东路大军已在东门外五十里处扎营随时可攻入风城。我看安清王和平南王与四皇子的梁子是结定了。”王太尉笑道。
“爹,不找到李青萝验证,我心里始终不安!”王燕回答道,“其实平南王与四皇子打上一架也不见得是坏事,由他们打去。不然,怎生放心!”
第53章
布署好军队,子离带着一万近卫急往风城赶路。是夜,队伍在草原上扎营休息。子离离开营帐,负手立于星空下,抬头看看满天星辰清冷闪烁。眉间嘴角温柔带起一抹笑容,那个偷偷翻入相府,接了阿萝来草原露营的夜晚,也是这样迷离的星空,也有着这样带着寒气的风呢。这片草原留下了多少笑语欢言。
三年多了,她还好吗?她当初逃走时,心里涌起隐藏不住的喜悦,只求她莫要被刘珏找到,只求能先人一步带她来身边护住。她还是被刘珏送回了风城,阿萝,你会嫁他吗?胸口一阵闷痛,一丝恼恨掠过心底。子离目光看向草原深处,长草萋萋一片暗影,无边无际。如同每一个有恶梦的夜晚,自已一个人在没有灯火的黑暗里前行,只能坚持着走,却不知道几时才能走过这片被吞噬了光明的长路。
暗夜来了一会儿了,璃亲王白袍孝服立在寒风中飘逸忧郁,身上丝丝透露的王者之气让他觉得这片天地里唯他独尊。自已每次来都这么巧,恰在四殿下心神飘浮时出现让他觉察不了,暗夜轻叹一声:“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霄。
子离心中一惊,这次连丝警觉都没有,嘴角温柔的笑已经转淡:“每次你来,都是瞧准了时间的么?”
暗夜抱拳一礼:“老王爷托暗夜带句话,请四殿下务必与小主人打上一架,原因么,听闻相府三小姐扬言非殿下不嫁。老王爷道四殿下三年不回风城见王妃,心中必有所属,男人嘛,为心爱之人打架理所当然。这也是皇后与太子乐见其成的。”
子离蓦然回头,眼中露出叽讽的神色:“平南王肯让她涉险?他待她也不过如此!打一架么?哼,正中本王下怀!”
暗夜由衷佩服老王爷,这一箭不知道串了多少只鸟儿。他露在面具外的眼睛一眨:“小主子不知情,四殿下手下留情!暗夜告辞!”
子离一怔,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刘珏,你这次惨了,本王还洞悉内情,你却给瞒了个严严实实!”心念转过,阿萝,你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你,心里,心里是真的有我么?一念至此,热血奔腾,恨不得马上就能见着她。
风城全城戒严,大队士兵一条条街巷搜过。每个片区拉网似的慢慢收拢。素心斋掌柜心急如焚。自从阿萝走进店里亮出子离送他的玉佩后,他就明白这个人对主公的重要。但是现在城门已闭,官兵满城巡逻,怎生把三小姐平安送出风城呢?主公得不到消息必然也是着急万分。唯今之计只能把她藏起来。
阿萝闲闲地想,看来只要是子离开的店,这块玉佩就是钻石会员卡,吃喝免费,伺候周到。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几天嘴吃淡了,后悔刚开始弄了这么个素斋馆子!好想吃肉,大鱼大肉!刘珏怎么还没找到这个地方啊,真是猪脑袋!噗嗤一笑,想起他气得脸色铁青的样子。筷子蘸着茶水在桌上划了个猪脸,喃喃自语:“我不是学表演的,你不能把我逗笑哦,我怕疼怕死,你不能打我哦。”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往窗外看,还要等多久才能平息这场王位之争呢?
楼梯上脚步急响,掌柜焦急说道:“三小姐,官兵过来了,快随我来!”
阿萝一身男装,急随掌柜下楼,进了后院柴房,移开柴堆露出一间小小的斗室。阿萝闪身入内。斗室昏暗,顶篷一片明瓦透下微弱的光。阿萝往榻上一躺。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素心斋涌入大队官兵,掌柜讨好地陪笑:“军爷,小店一向奉公守法。”说话间已往带队的人手里塞过一锭黄金。
金子拢入袖中,手仍然一扬:“给我仔细搜了,一处地方都不放过!”
掌柜陪着笑,以为草草走了形式便收队,却不料瞧见官兵查得极为仔细,心里便开始紧张起来。手垂下,一柄短剑已无声无息衣袖里滑了出来。
不多时官兵回报没有人。掌柜松了口气,笑容可掬地送官兵出门。正想掩了店门,门外一队骑兵跑来。刘珏听了官兵报告,抬头看了看素心斋的牌子,想了想,下马往店内走去:“把你们拿手的菜弄几个过来,爷想坐这儿歇息会儿。”
掌柜的一愣,满脸堆笑:“王爷,这几日伙计都放假了,你看,这不是没生意嘛。”
刘珏淡淡一笑:“你去厨房瞧瞧能做什么做什么,有酒便成!”说完径直往店内走去。
掌柜连声应下,转身走向厨房,心里暗暗叫苦,这个主儿怎么早不来晚不来。
刘珏看看素心斋,想起阿萝来这里教子离的厨子做菜。轻叹了口气,心里一动,眼角余光瞟向掌柜的背影。略一沉思,一个眼神,跟随而来的乌衣骑玄组已分散进入店内,不多时玄衣下了楼,低声在刘珏耳边说了句什么。
刘珏一声冷笑,上了楼,踢开厢房门,走到桌边,桌上摆了杯残茶,桌面隐约能看到茶渍未干的那张猪脸。他刚下楼坐好,掌柜就端了酒菜出来,笑呵呵道:“小可手艺及不上大师傅,王爷不嫌弃,只能将就用了。”
“全城戒了严,生意不好做啊!”刘珏懒散地问了一句。
“王爷体恤,这那还有生意嘛,王上大行,风城不得歌舞喧哗,小店这才放了伙计假呢。”掌柜陪着小心道。
“这几天一个客人都没有啊?”
“唉,官兵四下往来,谁还出门呢,怕是要过了三月十八新王登基,风城才会热闹起来!”
刘珏“哦”了一声,眼中暴出精光:“那个在厢房喝茶的是谁?”
掌柜镇定答道:“小可守店,无事就喝喝茶了。”
刘珏突然一掌飞过去,掌柜条件反射的一闪,情知被识破,手一动,短剑已刺向刘珏。人却往外冲。眼间一片暗青色闪动,乌衣骑已把他围了个严实。掌柜冷笑道:“平南王目光如炬,小可佩服,实话告诉你,人早已送走了。”说话间已经出招与众人斗在一起。
玄衣一声轻笑,长剑闪过雪光,转眼间已攻破掌柜防守,一剑刺中他的大腿。掌柜一咬牙,竟是拼命的打法,身上血流如注,两眼变得赤红。终于力气不支倒了下去。大笑一声:“主公,幸不辱命!”自绝心脉而亡。
众人晒然,璃亲王属下竟这般勇猛,不惧生死,可见治下严谨!
听到里面打斗声,官兵也围了过来。刘珏冷冷地朝方才报此地无异样的小队长看去,沉声道:“把这里房子拆了搜!”
不多时,官兵涌入后院。阿萝听到外面一阵翻腾柴垛的声音,心里一叹。终是来了。她整整衣衫。活动了下拳头,隐在门边上候着。
突听到一声惊呼:“这里有暗门!”
阿萝闭了闭眼,再睁开神情坚定,拉开门人已冲了出去,拳脚不留情转眼间便放倒了屋内几个官兵。边打边跑出柴房,外面站满了暗青软甲的乌衣骑,她深吸口气,转头就看到了刘珏。他眼中不知闪动的是什么神色,嘴角露出叽讽的笑容:“你以为你还跑得掉么?”
“我跑不跑关你什么事?我又没犯王法,不过是想来这里吃点东西而已!”看到他阿萝的心跳得很快,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刘珏脸上青筋暴出,笑得凄凉:“哈哈,不关我的事么?我的王妃!”
“我还没嫁你呢,现在改主意了,没见过你这般死皮赖脸的。哼!”阿萝心里一痛,暗叫老狐狸,你最好知道你儿子的脾气,这样整,我受罪受大了。
她真的是被刘绯的人带走了,她真的心里还念着刘绯!钻心的刺痛像把钩子在反复拉扯着他的心,痛得他有点直不起腰。刘珏仰天怒极而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可以这样随便践踏我王府的尊严?说不嫁就不嫁?还想与人私奔?做梦!”
阿萝傲然站在那里:“打死我也不会跟你回去!有本事你不用轻功,不用点|岤来啊?”架式一拉,藐视着刘珏。
刘珏气得大喝一声:“都给我退下!”身形一展竟真的不用轻功与阿萝斗在一起。阿萝身轻如燕快速躲闪着他的攻击,两人竟斗了十来个回合,她力气渐渐弱了,背心一痛给刘珏反手一掌击倒在地。
阿萝暗骂,真他妈手重,差点给他打得闭过气去。她喘着气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刘珏瞧着她,神情是那么倔强,散乱的发丝飘在耳边,竟感觉不到她的狼狈。这么多年的深情落在她身上却似雪花飘进了河里,融得不见。枉他对她小心呵护捧在掌心如珠如宝,她就是这样回报于他!她的心是铁做的,不,比铁还硬,比冰还冷,她血管里流的是全是无情与背叛!刘珏恨意翻滚,自身上散发出来,阴沉的脸俨如修罗。眼中浓得化不开的冷酷。
阿萝被他的气势逼得一颤,心里痛得跟什么似的,掉过脸不再看他。耳边风声一急,手已被刘珏反剪在身后,他绑得很用力,阿萝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心里恨道,总有一天,你求我也不理你!
他铁青着脸一把抄抱起阿萝走出素心斋。刚上马,对面急急来了一队侍卫,为首的是东宫侍卫统领。他笑道:“太子听说已救回相府三小姐,请平南王携三小姐入宫。”
第54章
阿萝靠在刘珏怀里,听到宫中来人要刘珏带她入宫,轻轻睁开眼看刘珏。他沉着一张脸,肯定还在气头上,心里又叹了口气,心想,这一入宫怕是凶多吉少了。子离怎么还没到啊,再演下去,她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通知李相,三小姐被掳受伤,本王带回王府调养去了。”刘珏没理宫中待卫。吩咐玄衣去李相府一趟。
“你是钟右山吧?”刘珏这才慢慢对宫中来人道。
“小的正是,平南王好记性。”钟右山抱拳含笑施礼答道。
“掳三小姐的贼子已经伏侏,三小姐惊恐不已,有伤在身,回报太子殿下,本王带回王府了,身子调养好了再进宫谢恩。”
“这,这个……”钟右山为难得很。相府三小姐被刘珏的斗篷遮了个严实,一动不动缩在他怀里。看不出伤那儿,可是怎么回去复命呢。
刘珏不理他,轻提马缰,已走到他身边,又停了停:“本王带未来的王妃回府养伤,怎么,钟侍卫想代劳?”
钟右山吓得一抖:“王爷慢行,小的这就回去复命!”
刘珏哼了一声,嘴里飘出一句话:“听说这里是璃亲王的产业,也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这帮贼子,麻烦钟侍卫封了这里吧。”说着越过宫中侍卫,往王府行去。
一路上,心里又是懊恼又是痛恨,他怎么还是护着她。一进宫,只要她还敢和璃亲王扯上关系,就别想再出宫门半步,等着做刘绯争王位的祭品。刘绯对阿萝他又不是不知情,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牺牲了这条性命。可是,她怎么就还念着刘绯呢?她说她后悔了,她和他打一架,说打死她也不跟他走。刘珏心头的火又腾了起来,催马急驰,直入松风堂。
他抱起阿萝进了卧室。对青影道:“吩咐青组,十二个时辰警戒,凡未请自入松风堂者,杀!”
青影是刘英走后接掌青组的队长,闻言有些犹豫:“那个,老王爷……”
“拦住,拦不住你就让他踩着你的尸体进来!”刘珏想,老头子别冲进来杀了阿萝,还是防着他点好。“玄衣,去查东宫为何消息来得如此之快!”
“属下遵令!”青影与玄衣干脆答道。
刘珏抱了阿萝进了内室把她往榻上一扔,阿萝摔得头昏眼花,半天回过神喊道:“放开我!手很痛!”
“痛?这就痛了?你知道什么是痛?嗯?”刘珏抬起她的下巴,眼睛狰狞:“你知道我心有多痛?”
阿萝情不自禁想往后缩。刘珏扣住她的脸不让她动:“我忘了,三年前我就该明白,你没有心,你始终这么漂浮不定,从来没给过我一个肯定的答案,你连骗着我说一句喜欢我都没有!如今我方才知道,你念着他念着你的子离是么?多深情啊,大婚之日扔下新娘也跑来相府找你!他要王位,他无奈,你心疼他成全他是么?你又忘不了他是么?原来你心里是真的有他!”
刘珏的声音渐渐放大,伤痛渐渐加重,一双眼睛浮上一层淡淡的血红。已是怒极:“我怎么会忘了呢,忘了你深夜与他偷偷跑去草原看星星,你在他怀里安然入睡!怎么会忘了你们两人箫笛合鸣心意相通!你甚至连跑也不往边城去,你怕连累了他是么?你怕坏了他的大计是么?”
阿萝惊恼,猛的一甩头:“不是这样的!”眼中水雾升起,如润在水里的宝石,剔透莹润。
“那是怎样的?!”刘珏怒吼道。
你要是信我,你怎会如此责问于我?要不是为了成全你的责任你的大计我又何苦如此?阿萝心里委曲之极,眼泪成串往下掉,不再吭声。
“枉我三年来对你念念不忘,枉我对担心忧虑,你就是这样回报于我?那些在临南城的温柔,那般精心制作冰佩给我都是对我的敷衍是么?!”刘珏越说越气,眼瞅着阿萝一声不吭猛掉泪,她还为刘绯哭?他大吼一声一掌便打了过去。
阿萝只觉得一股劲风凌厉而来,眼睛一闭便想,你一掌打死我好了。掌风一偏,已将榻旁小几击得粉碎!她抖了一下,怒气渐生,一睁眼:“你放开我,我好好给你说便是,再绑下去会残废的!”
“废了好!我就后悔没早点废了你的手脚,让你那儿都去不成!”气头上的刘珏不讲理之极。阿萝眼一翻,不想理他了。反正来了安清王府,那只老狐狸会想办法。
殊不知她的态度让刘珏更是气恼。心念一动,已解开绑她的绳子。阿萝揉着手腕,已青了一大块,没好气地想,如果不是你感动我,我才不帮你呢,还受这罪?就你这脾气,难怪你家老狐狸要瞒着你。正想着身体一轻,刘珏已把她抱起往后堂走去:“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刘珏不理她,转过屏风,是重重纱帐,里面水气氤氲,刘珏把她往水里一抛,阿萝尖叫一声落入池中。等冒出头来,看到刘珏沉着脸在脱衣服。吓得她一阵大叫:“你别乱来,刘珏!别让我恨你!”
“恨么?随便你,我就是太由着你了,才叫你朝三暮四!”刘珏慢条斯理脱下长袍,解开中衣。
阿萝死命爬上浴池的那头。衣裳湿辘辘的裹在身上,难受之极,二月天还寒,夹袍沾了水又湿又重。她左瞧右瞧,也就刘珏抱她进来的那道门。“刘珏,你问……”话还没说完,刘珏已欺了过来,阿萝顾不得话没说完,一脚就踢了过去,手成掌刀劈下。刘珏一闪身,手臂一伸已抓住她的衣角用力一甩,阿萝咚一声又掉进水池里。
一把抹去脸上的水,刘珏坚实的胸膛已近在眼前。阿萝抬头看去。他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水珠从他脸上身上滑下,深刻的五官英气逼人。阿萝脸一红,恼火地摇摇头,心想,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跟个色女一样还在欣赏他好不好看。刘珏伸手揽近了她,阿萝用手撑住他的胸头一偏镇定地说:“不是现在,现在不要,你这样我没法好好跟你说话。”
刘珏冷哼一声,握住她的手往身后一扣,一使劲把她往水里一沉,阿萝动弹不得,刘珏头一低吻了下去,水涌上来,阿萝情不自禁张开嘴呼吸,刘珏堵住她的嘴唇,满意地瞧着她贪婪又无奈地依附着他传给她的空气。
阿萝脑袋慢慢晕沉起来,四肢渐渐无力,刘珏瞧着她晕红迷离的美丽容颜,却不放开。被她依赖着的感觉是这般美好,教他舍不得放开。想要她的欲望是这般强烈,刘珏哗的一声撕开了阿萝的外袍。衣襟撕裂的声音清洌入耳。阿萝猛然清醒过来。眼睛露出哀求,水汪汪地凝视着刘珏。
他愣了一下,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抵在池边,呼吸急促:“阿萝,为什么?嗯?”
阿萝身体被他吻得有气无力,靠着他低声说:“不要这样。”
刘珏瞧着她,又是伤心又是惊痛,一掌拍下池中水花激起淹没了两人,刘珏长啸一声放开她跳出水池,外袍也没穿就冲了出去。
阿萝终于松了口气,倒在温暖的池水里。刘珏终是不会伤害她的。她叹了口气,脱下外袍,好好的泡了个澡。
刘珏提了把剑跑出松风堂,在树林里舞起剑来,剑花朵朵晃得远处的安清王眼花缭乱发出阵阵叹息。
刘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恨自已,恨自已这样也下不了手。要成全她吗?可这一念头让他撕心裂肺地痛,爱她就要这般受折磨么?他运足内力把剑往安清王所在方向狠命一扔,发出一声悲伤的长啸。象受伤的苍狼孤单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