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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一路芳妃 (正文完结)卷3第59部分阅

      六宫无妃一路芳妃 (正文完结)卷3 作者:肉书屋

    但是,一般皇家宫廷里,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不适合房事,那么排序就会出现问题,眼巴巴等在那天的无论是九个人还是一个人,难道就白等了不成?一个月轮两圈,如果不是每晚多人同时的话,一百二十一个人中的每个人一年也轮不上两三回,前提是皇帝还得一天不能得闲,极为勤勉公正。皇上累得可怜,后妃们闲得可怜!

    另外,除非到了“皇后”和“夫人”这个级别,五十岁以后就不能进御了,倒不是出于年老色衰的考虑。的确实红颜未老恩先断,色未衰皇帝也未必就喜欢。主要是女人五十岁左右到了更年期,绝经以后不排卵,不能生育。帝王的性生活大都是以生儿育女为目的,不能生育就没必要让皇帝辛苦一番了。

    …………

    弘文帝,便是这一法则的典型执行者——一切,只是为了生儿育女!一切,只是出自帝王的本份!所以,他不偏不倚,没有任何特别的宠爱,一切妃嫔的升迁,只看生育,资历和家族背景,不带任何个人的情感——那么绝对的公正!

    所以,弘文帝的归来,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尤其是米贵妃,更是惶惶不安。她和弘文帝,年岁相当,虽然还没到50岁的地步……但是,受宠的机会,只怕已经彻底绝迹了。

    她率领着一群妃嫔,很早便开始了接驾的准备。

    ——————今日到此。以后,还是老规矩,下午2点左右更新:)))本卷已经是大结局卷了。还有最后一个高嘲……敬请期待。

    今日中午人家请我吃老鸭汤,耽误了,大约点半——3点更新,嘻嘻,亲三下:)

    平城夺宠夜1

    但是,妃嫔们也一个个心思各异。

    从去年夏天开始,大家都不曾见到弘文帝的影子了。如今,一个个谁不急切地争着献媚邀宠?深宫女人,得不到侍寝的机会,就一辈子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但是,一夕之间,传来的消息是,弘文帝变成了太上皇。

    不同的是,太上皇加了一个字——太上皇帝和太上皇,是什么区别?

    如今,对于新登基的小皇帝,又该如何巴结?

    是否一朝天子一朝臣?

    自己这些嫔妃,都变成了太妃了?

    从贵妃到太妃,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尤其是米贵妃,她的心情之复杂,简直难以言喻。好不容易盼着有个儿子,原本指望母凭子贵,也封了睿亲王。却不料,只是一夕之间,弘文帝疑心自己和陆泰结党,便改了儿子的封号。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她当然是疑心冯太后作祟,因为冯太后一摔下山崖之后,弘文帝便改变了主意——谁知道是不是这个女人的苦肉计?至少,陆泰等人都认为是。她对此,并非不曾恨之入骨。

    如今,陆泰又来了这样的秘密书信。她虽然十分震惊,但是,却怎么也不敢太过,更不敢公然说出去,甚至连自己的妹妹,小米贵妃,都不敢透露一星半点。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弘文帝的脾气。

    若是逆了他的龙鳞,此事,不但自己有凶险,只怕,一家老小,都会连累。尤其,小皇帝也登基了,谁知道后面的情况?

    甚至于冯太后——她更不敢想象,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对手该怎么办?

    直接和冯太后为敌?

    那是多年积威之下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害怕——当年,自己还是一名小小的侧妃时,她已经是皇后。威震六宫,三千宠爱在一身,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当时的罗迦陛下,都不敢对她有任何的违逆。

    平城夺宠夜2

    后来,冯皇后变成冯太后,虽然,多次和自己的丈夫——弘文帝发生纠纷。米贵妃为此,也不是没有观望过,纠结过……但是,到了最后,没有哪一次不是以弘文帝的溃败告终。

    身为女人,自然有女人的直觉。

    尤其是跟了弘文帝这么多年的女人,不可能,对丈夫的心事,一丝半点都不了解——除了冯太后,弘文帝还在别的什么女人面前谈笑风生过?

    除了冯太后抚养的小皇帝,他对哪个儿子付出过这样的关切和父爱?

    莫非,弘文帝和冯太后?这样的暧昧,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敢说,不敢提——在皇家,一言一行稍有差池,也许,便会遭遇弥天的大祸。两个曾经初恋的男女,在李玉屏进门之前,冯姑娘如何治疗太子,太子府的旧人,岂会一点不知道?

    所以,这一次,陆泰的一切,是福是祸?

    她衡量得非常小心。

    再看身边的这些妃嫔。

    环肥燕瘦,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争奇斗艳。几乎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全部显露出来了——尤其,其中几名豆蔻年华的新人。她们才十八九岁,正是最当年华的时候,身材,相貌,无一不是一等一的。甚至她的亲妹妹小米贵妃,因为比她小了几乎十岁。现在,正是二十几岁,虽然生育了孩子,但是,看起来,容貌正浓,比自己强多了。

    米贵妃不是不妒忌的。

    可是,在弘文帝的后宫——没有任何妒忌者能够占到上风。甚至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和他同床共枕一整夜。

    她已经熟悉了,所以心寒。

    而那些新妃们,还不知道,都还跃跃欲试——男人之所以花心,是因为他还没遇到我。只要遇到了我,谁知道不是下一个赵飞燕?褒姒或者苏妲己?

    大家等了很久很久。

    有些人甚至不敢多转动,怕弄皱了自己漂亮的衣服。

    平城夺宠夜3

    终于,听到长长的通报声:“陛下回宫了。”

    陛下回宫了——一声一声,慢慢地回荡开去,在整个平城肃静的皇宫,传得很远很远……

    所有人都跪下去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小皇帝。

    这对大多数嫔妃来说,并不陌生——但是,在平城见到他,就很陌生。

    6岁多的小孩子,长得有八九岁的孩子高。他长手长脚,龙章凤姿,一身龙袍,龙冠……满脸惊奇地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和弘文帝陛下,如此酷肖。仿佛一个小版本的弘文帝。

    皇宫,立正殿。

    威严果然和北武当大大不同。

    一来,便是一种情不自禁的厚重。

    他好奇地看那些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但是,并不害怕。一板一眼地按照自己学会的礼仪,叫大家平身。

    然后,才是冯太后的大驾。

    最后,才是弘文帝的大驾。

    妃嫔们全部跪下去:“参见太后。”

    芳菲下来,环顾这一屋子的新人旧人……绝大多数,都是陌生的面孔。除了米贵妃等寥寥几人,她只看到一些老太妃的陌生的面孔。还有一些老宫女。

    此外,太多的美女,她一个也不认得——或许在北武当见过,但是,都没印象。她对弘文帝的后宫,从来不曾留意过。

    她恪守本份,和女眷简单寒暄。但是,也无需怎么刻意——罗迦没有留给自己什么情敌;而这杆子人,都是自己的“儿媳妇”。婆婆见儿媳妇,当然用不着怎么紧张。她只是微微的意外,弘文帝的目光,看起来比罗迦差多了——一屋子粗壮的北国美女,甚至没什么南方美女。看她们的穿戴神情,全是鲜卑重臣的女儿或者妹妹。

    然后,大家的目光,才落在了今日的正主儿身上——弘文帝,太上皇帝陛下!

    只要还带了皇帝二字——他便是一把手。

    平城夺宠夜4

    哪怕是太上皇,也是不折不扣的一把手。

    弘文帝才是大家所倚仗,要巴结的主要对象——甚至,今日开始的侍寝……如何的轮值……大家之前,已经巴结过米贵妃了,皇帝大人要如何翻牌子,要如何争取最佳怀孕生育的权利……有儿子的想再有,没有儿子的,想赶紧生……

    狼多肉少。

    弘文帝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一众妃嫔。如何地不明白她们的心思?每个人都争着上来,莺声燕语。就如昔日,他每一次回宫一样,大家无非是使劲花样,如何获得最大的宠幸。

    不知怎地,又不经意地看芳菲一眼。忽然非常非常狼狈——仿佛在心里沉郁了很久很久的一个疑惑,终于解开——呵,这便是我和她永远也不可能的原因?

    尤其是那些妃嫔们抱着的孩子。

    王子们,公主们……多少个?儿子5个,女儿三个……他们一个个,都如陌生一般人,看着自己的“父皇”。

    这些孩子,是怎么来的?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一口气再次沉下去,浮不上来……才发现芳菲的目光,那么平淡,那么镇定,一如宫廷里的其他女人。

    她已经习惯了——强大到对一切都习惯了,不以为奇了。

    再也不是如当年的青涩年华——一看到父皇有了新宠,有了小怜,张婕妤……就要去捉j,就要去大吵大闹,就要去弄个鱼死网破,哪怕弄得流产,打入冷宫,也在所不惜……

    她已经没这份激|情了。

    她对一切都毫不在意。默然地,接受了这深宫的一切潜规则。

    唯有小皇帝,也许是在这样陌生的地方,觉得微微不安。因为,别的弟弟妹妹,虽然都跪拜自己,但是,他们都挨着自己的母亲。反而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中间。所以,情不自禁地,便悄然走了几步,悄悄地过去,想要拉住太后的手。

    平城夺宠夜5

    弘文帝的目光,悄悄地跟着他。路上的时候,儿子一直很黏着他,前所未有的娇嗔。但是,此情此景之下,他便再也不来自己身边了——纵然是小孩子,也明白了这样的气场。父皇,是为大家所分享的!而太后,才是自己一个人的。

    但是,芳菲最初并未牵他的手。

    弘文帝忽然有点害怕——几乎和儿子一样的心情——她不会牵他!

    直到孩子再一次悄悄地伸出手去拉她,她才握住了他的手。

    直到感觉到太后手心里传来的温暖,才微微安心了一点。

    芳菲本是不拉他,要他独立,满屋子的孩子——都是自己的孙子——身为太皇太后,当然不能表现得太过偏心。可是,此时,见孩子怯怯的心情,竟然没法狠心拒绝。他又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别人能依靠自己的母亲,他为什么不能?

    她悄然地紧紧地握了握儿子的手,孩子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很心安理得,又很好奇地看着父皇。

    四周那么安静。

    弘文帝如置身在一片荒野里,四周茫茫一片,完全是阻挡自己希望的一切。那种绝望的气息,在喉头一再地流窜。仿佛就如自己下诏退位登基的那一天。

    他的头发,灰得更加厉害了。

    米贵妃等人的声音还在回荡:“臣妾等恭迎太上皇帝回宫……”

    他有些恍惚,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宫这么久的皇帝大人,不但没有问候任何的妃嫔,甚至,连自己的王子,公主们,都没有看上一眼。

    本来就知道这个皇帝刻薄寡恩,天性凉薄。还指望着他退位之后,多增加一些夫妻骨肉之情;却不料,退位之后,反而变本加厉,益发地不近人情。

    众人退下。

    只有弘文帝呆呆地站在原地。

    平城夺宠夜6

    前面,已经只能看到芳菲的背影。她牵着孩子的手,面向着立正殿的方向——立正殿!那是罗迦的立正殿。是罗迦扬言要给亲爱的儿子或者闺女住的地方。

    现在,自己的儿子的确住进来了——但是,却不是他的儿子!

    她根本没法顾忌弘文帝的眼神和心情。甚至,几乎忘记了弘文帝这样一个人。

    在某一些地方,更加会接近自己内心最大的秘密和最大的羞愧。

    “父皇……您来啊……”还是孩子发现了父皇的异常,紧紧拉着芳菲的手,“太后,我们等等父皇,好不好?”

    芳菲没有回答。

    眼里心里,只有立正殿。

    立正殿,可曾改变?

    立正殿,可曾有其他女人出入?

    她放开了儿子的手,自己一个人先走过去。

    一众宫女跟在她身边,一起走向这久违的地方……曾经,也是她们那么熟悉的地方。

    弘文帝落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过去。但是,此时此刻,那里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已经是新的皇帝,自己的儿子的了。

    以前,是父皇的;现在,是儿子的。

    他们,都是她的男人——他们才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

    他呆在原地,心里苦得发涩。喉头一阵一阵的腥味翻涌。仿佛自己挖掘的一个坟墓,然后,自己又眼睁睁地掉下去……

    老太监魏启元跟在他身边,低声地说:“太上陛下,先去休息一下吧。”

    他默然转身,往相反的方向。那是太上皇的宫殿——润清宫。在北国的历史上,还没有谁做过太上皇,自己还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个。

    只是,润清宫,距离立正殿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不过,它靠近太后的宫殿——慈宁宫。

    冯太后,是要住在那里么?

    平城夺宠夜7

    他没有问,也不知道怎么办。甚至不敢下令安排——纵然是太上皇帝,也觉得自己此时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权利。

    他起驾去润清宫。

    身子实在太过虚弱,只能先卧床休息。

    润清宫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四周,还重新粉刷得金碧辉煌,充满了浓郁的皇家气派,一切摆设,不输给天子——大家明知道是两颗太阳并列,甚至还在小皇帝之上,谁敢稍有不敬?

    弘文帝坐在空荡荡的龙椅上,看着这一切。

    直到传来通报声:“太上陛下,米贵妃娘娘,率领众妃嫔觐见……”

    现在,才是她们名正言顺来拜访的时候。

    这里,才是她们的丈夫的地盘。

    没有冯太后,没有小皇帝……大家才觉得稍微无拘无束。

    弘文帝淡淡地看着遥遥跪下去的美人们。脂粉飘香,环佩叮当。年轻貌美。

    他一一地看过去。

    米贵妃十分殷勤地介绍着后宫的事宜。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今年,再也没有怀孕的妃嫔了。以往,这得当成一件大事,向陛下汇报。但是,今年没了,所以,汇报起来,便显得有些乏善可陈。

    她讲完了,弘文帝没有什么表情。

    大家的目光都悄然落在弘文帝面上。只觉得弘文帝面色晦暗,眼珠子几乎不怎么转动。米贵妃但心地问:“陛下,是否龙体不适?臣妾炖了一些补品……”

    弘文帝摇摇头,淡淡道:“没事。”

    四周,又是一片死寂。

    还是米贵妃先打破沉默:“陛下刚回宫。待得休息几时,今晚,臣妾和众位姐妹设宴,宴请陛下……”

    弘文帝一听,当然心知肚明。

    今晚的设宴,便是侍寝的信号——果然,米贵妃带来的美人儿们,跪在前排的,都是最最年轻的。有些,姿色还在小米贵妃等人之上。

    米贵妃的贤惠,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弘文帝发话。

    ——————————今日到此。呵呵。

    激|情缠绵1

    所有人都在等着弘文帝发话。

    侍寝也好,初夜也罢。皇宫里的女人数千,每个人都是皇帝的女人。理论上来说,如果生下皇子如米贵妃等荣耀,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种机会实在是太渺茫了。大多数人都是在深宫里熬老了岁月,人过中年后,有些和太监作伴;有些,便被发配到了宫外的集中地,养老打杂。死后,集体火化,埋葬在一个身份不明的公共坟墓里。

    一个个地,如何不想ooxx?

    弘文帝一一地扫过这些充满了饥渴,等待的脸……一个男人,当然不可能对天下女人都毫无兴趣。

    但是,此时,看着这一幕,他真的彻底失去了兴趣——只觉得自己是土地上的一块肥肉——肥肉都算不上了。

    只是一块瘦肉。

    豺狼们,肆意地掠夺。

    他甚至骇然,如果自己不答应,她们是不是会扑上来?

    将自己qj?

    尤其,那些毫不掩饰的饥渴的眼神——北国妇女,对此很放得开。

    在宫廷里,春闺寂寞。

    她们又正当年华——按理,弘文帝今夜,一夜宠幸10人,也不能满足她们。

    每一个人,都正当地要求着自己的——丈夫!

    弘文帝,偏偏无法负荷!

    越来越难以——羞惭地负荷这项任务!

    米贵妃见他久久不做声,忍不住提醒他:“陛下……”

    他恍悟一般,挥挥手:“你等退下。”

    众人大吃一惊。不明白等了这么久,专门的跪安,设宴,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

    可是,弘文帝的思路很清晰,眼神很明白——甚至,她们除了看到太上皇帝大人,除了神色稍稍憔悴一点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异样。

    他不该没有ooxx的欲望?

    但是,谁敢继续下去?

    弘文帝再次挥手,她们全部跪安,退下。

    所有人都很失望,一路上,大家忍不住了,叽叽喳喳,小声地议论起陛下的龙体。

    激|情缠绵1

    “我看,陛下是不是不舒服?”

    “太医也没说多严重啊?”

    “可是,以前他回来,总要设宴和大家相聚一次……”

    “亏得我们还准备了那么多歌舞……”

    “我还专门训练了歌姬……”

    “上次陛下说他喜欢南方乐队,我也准备了,还购买了两个舞娘……”

    “莫非,是陛下另有了新欢?”

    “也没见他带回来什么女人呀?”

    “你们就确保他在北武当,没有其他大臣敬献美女?”

    “对了,以前就有大臣献过……”

    “乙浑死后,不就没人献过了?”

    “这次,连小王子,小公主们都没看一眼……”

    “别说其他了,就连睿亲王,陛下都没看……”

    “唉,他不是很喜欢小公主么……”

    “喜欢也没用……”

    有人悄悄地:“谁叫人家小皇帝回来了……”

    “是啊,陛下一直专宠小皇帝……谁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可怜新进来的这些妹妹们……”

    “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年纪……”

    ……

    米贵妃听着这些吱吱嘎嘎的议论,心里更不是滋味。尤其,那些新进来的美女们,可是贿赂过她,对这位宫里的最权势的女人,极力巴结。

    今日,弘文帝的表现,不啻于给了自己一耳光。

    大大地灭了自己的威风。

    那些妃嫔们,如何还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gong宫里的女人,都是势利者。

    一旦失去了靠山的价值,谁还甩你?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回了自己的昭阳殿。

    小米贵妃,则住琉璃殿。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米贵妃察言观色,悄然地跟着姐姐来到昭阳殿。

    屏退左右,进入密室,小米贵妃迫不及待:“姐姐,为何太上陛下今日如此反常?他对我们全都这样冷冰冰的……”

    米贵妃淡淡道:“他这个人,一辈子就没热情过。”

    激|情缠绵3

    “可是,以前再不热情,至少,按照规矩,该有一顿家宴吧?至少,孩子们都大半年没见他了。他不待见我们,难道对孩子们也一点感情也没有?”

    米贵妃冷笑一声:“孩子,孩子!除了小皇帝,他几曾把哪个王子公主放在眼里?”

    小米贵妃更是不安。

    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是不是因为冯太后回来的原因?”

    米贵妃骇然道:“你这话可别胡说。”

    “我当然不会对外人说……姐姐,人家都说,太上陛下还在做太子的时候,当年非常喜欢冯太后?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还说,太上陛下的命也是她治好的……只是因为,先帝先把她娶进了宫里,封为昭仪,所以,当时的太子没有办法……”

    天下,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

    任何秘密,都不可能永恒。

    还有谁,比自己更清楚这一段呢?

    当年的太子府,米贵妃比李玉屏更先进去。

    亲眼见过那个穿道袍的少女,在太子府的暖阁出入。

    当年太子身子不好,除了她,谁也不能进入左右,一切饮食起居,皆出自她手。

    这些年,米贵妃怕祸从口出,不敢说,但是,并不代表,一切都毫无知觉。

    尤其,因为她的到来,竟然连陛下都不再翻牌子,侍寝,这算什么?

    她再一次想起陆泰的书信。

    那装密信的匣子还在。但是,她反复看了几遍后,已经把密信妥善埋藏起来。绝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

    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

    小米贵妃更是狐疑:“姐姐,这冯太后和太上陛下?”

    米贵妃面色煞白,训斥道:“这话,在这里为止。”

    “我不会乱说……可是,你不觉得实在是有点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太上陛下害怕她,已经成了习惯了……如果没有昔日在太子府的经历,他岂会对她如此??除了她抚养的小皇帝,谁也没的这样待遇!”

    激|情缠绵4

    小米妃惊疑不安:“姐姐,您的意思是?”

    米贵妃附耳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大席话。

    小米妃听完,真正色变。

    “天啦,这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

    “我们派人看着?”

    “不能我们派人……要做得稳妥……无论事成与不成,不能牵连到我们身上……”

    要知道,这挑战的是太上皇帝,小皇帝和冯太后三人。

    岂不是自寻死路?

    米贵妃判断得很清楚。

    所以,每一步,都很小心翼翼。

    小米妃煞白了脸。

    她也在宫廷多年。在讨好弘文帝上,比姐姐还有手段。可是,忽然听得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哪里还敢继续下去?

    她甚至不敢出去。

    只趁着夜色,才慢慢地离去。

    夜色降临了。

    彼时,已经是春日了。

    平城的春天来得迟,但是,毕竟,一些树枝上,能看到偶尔的一片绿叶子了。

    偏偏这一日黄昏,有阳光,天日晴好。

    弘文帝坐在润清宫的高台上,太阳暖洋洋地照在他的身上。

    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惬意。站起来走了一圈,精神状态,也前所未有的好。

    魏启元好生惊喜,问道:“陛下龙体现在觉得如何?”

    他挥舞了一下胳膊,走了几步,试了试自己的中气,这才道:“好多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看来,还是太后的药有效。”

    他脸上露出笑容。

    毕竟,还是芳菲医术高明——心病还须心药医。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就如自己知道她的病情,一副药下去,什么都解决了。

    她终究是记挂自己。关心自己。

    不然,怎会如此尽心竭力?

    这让他忽然多了无数的精神和勇气,觉得一切大局,忽然掌控之中。

    他在阳光里,把自己沐浴得暖熏熏的,浑身舒适。

    此时,才看四周的高台。

    朱门,楼阁。

    激|情缠绵5

    汉白玉的庄严的雕砌。

    这一切的豪华,精美,是北武当根本没法比拟的。

    他忽然来了精神——就如多年以来一样,在这里,在平城,在没有冯太后的时候,方觉得自己是主人——是这个天下的主人。

    是九五至尊,充满了力量。

    原来,这里才是自己为所欲为的场所。

    不像北武当。

    哪里,永远有父皇的阴影。

    有父皇的灵魂镇压。

    甚至,还有那不可捉摸的神秘的——神仙。

    这三样,每一样都如鬼魅——让他越来越不喜欢北武当。越来越讨厌那里的时光。

    回到皇宫,方才是自己的地盘。

    地盘!

    这很重要。

    他再一次地舒展筋骨。

    看到一队宫女。

    然后,是冯太后的大驾。

    在平城,终究不是北武当。她只能在立政殿安顿了儿子。

    但是,自己已经没有资格留在立政殿了。

    甚至,连立政殿,她都没怎么进去。

    只是草草地交代了宫女太监们,安排了可靠的人选。然后,匆匆返回自己的地盘——

    太皇太后的宫殿,才是自己的地盘。

    这里,跟一个老字相关联——到处都是参天巨木,幽居深浓。

    看上去,便没有任何青春年华一般。

    她对这里其实很陌生。因为,以前这里只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妃。还是她当皇后的时候,下令让老太妃住在这里。

    此时,老太妃早已去世。

    空寂多年,竟然成了自己的——监禁场地。

    是的,以后的岁月,便只能在这里,幽居终老?

    她走得漫不经意,甚至不曾注意到汉白玉台阶上的弘文帝。

    也不曾留意,他的太上皇的寝宫,跟自己比邻——

    这是他精心的安排。

    一如他筹谋多时的等待。

    蹉跎了岁月的,是由自己退位换来的。

    她进去。

    重重院落,那么幽深。

    激|情缠绵6

    春日不明显,斜阳残照,一切,都显出一股暧昧不清的昏黄。

    她屏退众人,一人独坐。

    朱红色的椅子。

    她身上的青色的太后袍子,上面滚着绿颜色的花边。一切,都显得那么厚重。不过,在阳光下坐久了——竟然觉得微微的燥热。

    一双手,按在肩头。

    那么灼热。

    她几乎惊跳起来。

    这才发现,厚重的大门早已关闭。

    宫女太监们,悉数退下。

    只有弘文帝。

    只有这位太上皇帝。

    他忽然变得那么精神,那么健旺,他的眼睛里,火焰那么充沛,急切,充满了一种缠绵的激|情,无法遏制,无法压抑。

    她心里狂跳,却稳住心神:“陛下,你有什么事情?”

    他若无其事,轻描淡写:“芳菲!这是平城,不是北武当了!你是太后,我是太上皇!”

    芳菲几乎要怒吼!

    他倒会省略。

    自己是太皇太后!

    比他还多一个太字。

    他忽然伸出手,猛烈地,一把抱住了她,几乎不由分说,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那么激烈,那么缠绵……仿佛,全身的病情,不药而愈……

    她无法呼吸。

    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掠夺——但是,和北武当不同,这一次,充满了一种野蛮的力量。仿佛,一切都豁出去了!

    无所顾忌。

    一如当年的罗迦!

    就因为这样,她才惊心动魄。

    好像一种无可阻止的命运。

    她拼命推搡。

    他一如既往地强壮,又比她高半个头。

    她甚至不敢相信,他一路上,还有病。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伪装?

    是他故意装成这样,把自己骗回平城??他的憔悴,统统不见了。

    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说话:“芳菲……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回来了……我既然已经退位,就再也不想受到父皇的阴影笼罩……我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今日到此。以后,每天下午三点更:))有时中午太困了,或者吃饭,常常耽误。所以,改为三点较为合适。

    混乱之夜1

    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说话:“芳菲……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回来了……我既然已经退位,就再也不想受到父皇的阴影笼罩……我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他不怕!

    他当然不怕了。

    肆无忌惮。

    在自己的地盘上,天子脚下,一切丑闻,都可以一手遮盖。

    古往今来,很多皇帝,都敢于这么蛮干。因为权力太大了,于男女关系上,谁能指手画脚?何况,寂寥深宫,外人也不知道。就如他的祖先,连自己的亲姨妈,都可以娶了。

    芳菲立即醒悟过来。可是,因为如此,她才害怕,怕得厉害。仿佛一个人,忽然失去了最后的屏障——连罗迦的灵魂,都无法拿出来镇压他了。

    弘文帝,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群疯子。

    以前,还可以说他是因为喝醉了——或者说,装着喝醉了。但是,此时此刻,他那么清醒。清醒的时候,也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这是一门心思,效仿他的老祖先们了——因为他是看过的。他在回来的前夕,观摩了老祖先们的一切丑闻。所以,他也就无所谓了。

    皇帝,无非都那样。一把火烧光,桀纣固然是黄土,尧舜禹,也岂不是只一堆黄土?谁又比谁高明了多少?

    她心慌意乱。

    他的手腕再次用力,已经将她搂起来。手在她的柔软的腰肢上抚摸过——这么多年,记忆从不改变。无数次,他拥抱这样的腰肢,无数次,这样的抚摸。

    这一次,却仍旧觉得不同,每一次,都有特别的新奇和新鲜。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迷恋到这样。

    就因为——刺激?

    这种强烈的,压抑后的刺激,反弹?

    她的身子被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拥抱得那么紧,那么严丝合缝,如镶嵌进去一半!就连挣扎也没用。甚至,没法大声呐喊——

    在皇宫里,自己呼救算什么?

    陛下,罗迦还活着2

    再说,此地是太后和太上皇的居住地——

    自己呼喊,太上皇非礼自己?

    太上皇非礼皇太后?

    古今中外,第一大的丑闻?

    弘文帝既然敢于如此,早已排除了一切障碍。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困兽犹斗。

    呼吸是紊乱的,心跳也是紊乱的。其实,反抗已经很微弱了,那是一种忽然的乏力,任何女人,都会在此时此刻感觉到束手无策。

    “陛下……请你别乱来!!!”

    他呵呵地笑,肆无忌惮。

    “别怕,芳菲!宏儿住在立正殿,他根本不会来这里,太远了。外面,我已经派了魏启元把守,无人敢踏进半步。整个润清宫周围,谁都不敢再踏进半步……”

    仿佛本来是试探的。

    但是,却一下试出了底线——弘文帝如此嚣张地宣称,他掌控了一切的局面——自己的人,他的人,全部彻底控制了。

    毕竟,他是太上皇帝——皇帝二字,压死多少人。

    她忽然失去了反抗。

    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厚颜无耻。

    这是干什么呢?

    穷尽心血,不择手段地把自己骗回来?就是为了这样?就是为了这个夜晚?

    女人的身子,肉体,真的就那么重要?既然如此,他的那么多美女,妃嫔,那些人,岂不是来得更快,更有刺激?

    她一动不动。

    他更紧地搂住她。

    亲吻她的时候,甚至可以看见她的眼神,并未闭着,也没觉得害怕,甚至没有流泪——而是非常淡漠,仿佛两个陌生人相对。

    他已经抱着她上了床。

    床很宽大,很舒适。

    散发出皇宫特有的那种淡淡的熏香,安神镇定。

    因为欢迎太皇太后归来,特意新更换,新装修,一切,都按照她的喜好。被褥的颜色很素雅,很温暖,很舒服。

    弘文帝很喜欢,觉得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比北武当的玄武宫,舒适太多了。

    陛下,罗迦还活着3

    芳菲的身子倒在上面。

    是弘文帝把她放在上面的。

    他那么细心,甚至先掀开了被子,让她的身子,很舒服地在床上,然后,他才跟上去——动作那么自然,犹如已经熟悉到了极点的夫妻。

    这是她中毒的时候,他已经养成的。

    那些激|情四溢的夜晚。

    他已经熟悉了这样——这样抱着一个女人入睡。

    后来,反而不习惯了。

    一切,冷冷清清,孤苦,凄凉。

    不,自己不要那样了。

    现在才好。

    与卿共枕,春宵苦短。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这是他20几岁的时候,听的南歌子。

    记忆犹新。

    郎君千岁,妾身常健——相伴永远!

    真好!

    那么重的压力。仿佛是女人的一种宿命——因为体力的差别带来的不可反抗——更主要的是因为权力。

    因为他至高无上的皇权。

    自己如何呢?再一次地贻羞儿子?

    再一次地让那个天上的灵魂蒙羞????

    弘文帝的声音沙沙的,眼神燃烧,心内乱跳,那么悸动。明白,其实,自己都明白——她的愤怒,她的羞耻。

    可是,为什么要羞耻呢?

    那种激动,那种热切,难道很羞辱么?

    如果因为爱,就不可以么?

    没错,自己等了那么久,忍让了那么多年——谁说就不是为了今日?那种压抑的痛苦,男人的痛苦,谁又知道呢?

    怎么等得及?

    他等了太久了,就如失去了理智的人,不想一次次的罢手。

    他的眼珠子,几乎充血一般。总觉得,只要这一次的释放,自己的身子,自己的精神,甚至,自己的未来——都会从此振作起来。

    他的耳边,响起幽幽的声音:“陛下,你宫里那么多女人……”

    陛下,罗迦还活着4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她真的在说话。

    但是,他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一动不动,无动于衷,如一块木头一般。

    他忽然怒了,非常的愤怒:“那些女人又如何?那些女人跟我何关?以前,是你非要我这么做,非要我看好我的后宫,尽好我的义务。我只是按照你们的想法,遵从你们的意志,尽到了我的皇帝的义务!如今,你还要怎的?”

    一切,难道还变成了芳菲的错?

    他咬牙切齿:“芳菲!都是你的错!是你拒绝我!是你蹉跎了我们这样多的岁月!我只是想要你……芳菲,我只是想要你,这有什么错?我本来就喜欢你……我又不喜欢她们……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碰他们了……”

    这是他做好的打算。想得那么美妙。

    隐居在这里。

    太上皇,皇太后——正好一对。

    而且,太上皇,可没有义务,再去掌管什么生儿育女了——没有必要。这个义务和权力,今后,就属于自己的儿子了——完全属于宏儿了。

    自己,方才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他一直压在她的身上,轻轻的,声音那么温柔:“芳菲……我们都太累了,这些年,从未好好休息过……以后,我们就这样在一起。静静地度过后半生,不好么?反正,现在宏儿登基了,我们只需要幕后处理一些事情。日后,他大了,我们就更无须操心了……”

    没有人回答他,他仿佛在自言自语。

    他的声音忽然充满了,软弱,充满了哀求:“芳菲……你别怪我。我这样,的确是出自我的私心。我怕,我和父皇,和祖先们的命运一样……不,我不想那样!真的不想。我这一辈子,从小到大,从未为自己活过,从没有过过一天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我受不了了!就算是皇帝又如何?还不是处处受人掣肘……现在,我想改变一下。想过几年安乐的日子,纵然死了,我也不怨恨了……”

    陛下,罗迦还活着5

    果然,他也是害怕的。

    人人都是害怕的。

    死神在敲门。

    那么强大的命运的诅咒。

    甚至,他和他的祖先们一样,和罗迦一样……在最后的关头,忽然变得举止错乱,行为乖张。

    罗迦临死的前后,慌了神,乱了套。

    对不该仁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