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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雪后 第34部分阅读

      梨花雪后 作者:肉书屋

    的以为孩子受多大委屈了呢,基本处于虚脱状态的辛情本想就势晕过去好好睡一觉,可是那两只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折磨她的,哭个不停,被清洗完毕包好放在她身边了还咧着嘴哭,辛情歪着头无力地靠在床头看着两个小家伙。桃花在一边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

    “男孩还是女孩?”辛情问道,心里祈祷要是女孩。

    “女孩儿。”桃花说道,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儿,真是神奇。

    辛情笑了,蹭过去贴贴孩子的脸,心里忽然一股暖流流过,她终于有了骨肉,血管里流着她一半的血液,这两个加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她八五八书房。可是——她们加在一起——也是一个完整的拓跋元衡。想到这里,辛情叹了口气,然后又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她们现在只属于她。

    因为这两个提前降生的孩子体质较弱,所以她们不得不在这边境小镇安顿下来住几个月再走。桃花变魔术一般搞定了一处小小的宅院暂时安顿下来。由于辛情坚持自己亲自喂养,所以每到婴儿“用餐”时间桃花总是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饶有兴趣地看辛情给娃娃喂奶,辛情低着头浅笑看娃娃的表情也一一收进她眼底。

    辛情天生不是做人家母亲的料,每次她女儿们哭的时候她只会皱着眉威胁她们再哭就打屁股,每每此时桃花就在一边无奈的摇头,边妖娆地捏着兰花指说“蛇蝎,小心你女儿们变成小蛇蝎。”

    辛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个越来越粉嫩嫩的女儿身上,对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关心,每天和那婆婆学着给孩子换尿布、洗澡。还亲自给女儿洗尿片——过是她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看着屋子里挂着的两排尿片桃花每每摇头,说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没有形象的女人,辛情自动过滤掉不喜欢听的话,还是高兴地忙碌着,一时之间也忘了要南下的事。偶尔看到桃花略带忧色的脸辛情也刻意忽略,满心只念着自己的两只精力十足的小妖怪。

    转眼,到了五月。辛情的身体虽然还是虚弱,不过气色好多了,又因为刚生育过,看起来丰满了些。辛情仍旧对出门走走不感兴趣,桃花说她可能是在皇宫里被圈习惯了,对笼子习惯了。

    辛情的两只小粉团很快就百天了,两个小丫头不知道是吸收特别好,还是照顾得好,还是这里的食品里有催肥剂,反正都长得肉肉的,小胳膊小腿都像一节节莲藕,这天中午太热,辛情和老婆婆折腾着拎着两只小粉团洗澡,桃花一如既往妖娆地抚着下巴看,半天发了句感慨“这两个小妖精真是长势喜人啊。”被辛情一眼瞪过去,长势喜人?她就听过庄稼是用长势喜人来形容的,她女儿又不是庄稼地的玉米杆。正摸着女儿小胳膊的手感——低头看看,这胳膊看起来好粗~~~~再往上看,肉呼呼的小脸蛋,不过,她女儿们真是漂亮的像两只洋娃娃,睫毛像小扇子、眼睛像黑葡萄,扑闪扑闪地眨着,每次看都想咬一口。

    “长势是很喜人,有点过头了。”辛情想了想又笑了:“不过没关系,胖就胖点儿吧,胖点打起架来有力气。”辛情说道。

    “夫人,小姐是女孩子,怎么可以教她打架呢?”本来很少开口说话的婆婆,自从两个小家伙出生之后话也多了,辛情每每说要对两只小粉团如何如何她都要说上两句。

    辛情马上点头,从水盆里捞出一只抱到眼前:“听到没有,婆婆说你不能和人打架,记住了,如果打架小心我揍你。”瞥瞥那只:“那一只,你也要记住。”

    婆婆满脸无奈,“夫人,你怎么又威胁小孩子。还有,小孩子哪有论只的,你不要总说这一只那一只。”

    “不论只的,论个的?”辛情笑着问道。

    “夫人,你该给宝宝取名字了,总不能这一个那一个的叫啊。”婆婆边说着边认真给粉团洗澡。

    “我知道叫什么。”桃花笑着说道:“辛苦、辛酸、辛勤、辛劳、辛碎、辛伤、辛狠手辣、辛肠歹毒~~~~”

    辛情扫一眼桃花又回头看正在水里扑腾得欢实的孩子,自言自语道:“叫什么呢?要好好想一想才行~~~~”

    正巧这一天快到十五,月亮大而白地在天上明晃晃地挂着,两只小粉团手舞足蹈地在辛情和桃花怀里“啊啊啊”地折腾着。

    “快到中秋了。”婆婆端了水果出来。

    辛情看看月亮又看看女儿,忽然心里一动,她大概知道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第二天,辛情宣布了她女儿的名字,辛弦、辛月,辛弦||乳|名良辰美景,辛月||乳|名花好月圆。婆婆慈祥地笑着说好听,桃花说哪有那么长的||乳|名,丫环小桃说不错,辛情不做任何解释。

    自从小粉团有了名字,经常可以听见“良辰美景”、“花好月圆”如此优美的词语出自一个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中。还有酥掉人骨头的“小弦弦”、“小月月”,还有温柔夹杂着少许无奈的“弦儿”、“月儿”。

    辛弦和辛月过了百天之后继续持续着喜人的长势,那模样和辛情越来越像,桃花捏捏她俩的小脸蛋摇头,说“长大了又是两个祸国殃民的主儿。”被辛情一把拍掉,说别把她闺女捏变形了,否则没法做红颜祸水了。

    到了八月,天天渐渐凉了,辛情忽然想亲自去给孩子买布料做厚衣服,便拉着桃花出门,外面的繁华出乎辛情意料,街上来来回回走着的,既有行色匆匆的旅人,也有妖艳妩媚的女子,还有像是看破红尘心如死灰面无表情的家伙,也有仗剑走江湖的“武林人士”,还有从军营里来寻欢买笑、追逐酒肉的兵卒,总之各色人等在这里都找得到。她身边俊美白嫩的桃花总是招来路人的回头。

    到了绸缎庄,辛情挑了些上好的细棉布让桃花拿着,桃花不知道哪根神经由于温度过高短路了还是这美女蛇最近有百合倾向了,总之“他”温柔地一笑,在辛情还没看见她的信子的时候,她已抢先一步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娘子,不妨你也挑些布料添置几件衣服?自从生产之后,娘子丰满了不少,我看以前的衣服似乎不合穿了。”

    店内人的目光便似有若无地飘向辛情,上下看了看,没有丰腴到哪里去啊,那小腰虽不是盈盈一握,也算是杨柳细腰了。只不过,这娘子的姿色可比相公差远了。

    感受到这些探寻的目光,辛情微微笑了,不就是演戏吗?上次输了又来找麻烦。

    “相公,你这是嫌我胖了?难怪你最近总是和丫环说笑,原来如此,相公,我会很快减肥的,你不要嫌弃我,否则,我拖着两个孩子,又是个弱女子要怎么生活啊?”辛情做泫然欲泣状低了头,微耸肩膀——笑。

    “娘子这是说什么玩笑话?为夫何时嫌弃过你?不过是想给你添置两件衣服。”桃花笑着说道,手还揽上了辛情的肩膀。

    “谢谢相公,那我就挑一些吧。”辛情微低着头,忍住笑,一样一样看过去,手摸摸,再比划比划,七挑八捡的扯了一大堆的布,桃花付了钱,轻松捧起那一堆布|奇_书_网|,辛情笑了,倒是忘了她是个练家子了,想了想,辛情快步到她身边,拿了最上面的几块布自己抱着,边说道:“相公,布也买完了,我们接下来去肉铺吧,大姐说你最近太累,要补一补。不过,相公,为什么不买骨头熬汤补,却要吃爆炒腰花呢?”

    话音刚落,店内多数人都偷偷注视桃花,指指点点,偶尔发出一两声暧昧的笑。

    桃花愣了一下,然后没等人反应过来,她已抱着布“嗖”地消失了。

    “哎呀,相公,你等等我呀!”辛情故意娇声小声喊道,也快步跟着跑了出去。

    回到小院,辛情笑着嘱咐婆婆晚上桃花相公要吃爆炒腰花,然后在一边整理那些被桃花抱回来已凌乱的布匹,桃花手托腮坐在桌边阴阴地看辛情,辛情没怎么样,两个小粉团有些发毛,缩到辛情身边,眼睛扑闪着看桃花。

    “你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干什么?真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了?”辛情抱着布回头冲她妩媚一笑。

    “如果我是男人没准儿我真会对你感兴趣。”桃花一本正经,“如果有一天,你的真面目被看去了,你怕不怕?”

    辛情想了想,说道:“怕。”

    “怕?你不喜欢被男人们众星捧月的感觉吗?”桃花笑着说道。

    “喜欢是喜欢啊,可是那男人要么有权势要么有相貌要么有金钱,什么都没有我图什么?这边境上的男人们,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是流离失所,要么是低级士卒,还有些就是小商小贩,岂不是贱卖了我的美貌。”辛情用严肃的口气说道:“偃朝的江南是富庶之地,富贵闲人也多,不如我们就去那里钓金龟婿好了。”

    “说正经的吧!我想过了,觉得你这样特殊的身份也许这边境的地方就是你最好的藏身之处,到了偃朝,虽说拓跋元衡已在面上将你的死做得十分逼真,但是奚祁生性多疑,难免不会继续秘密追查。如今,拓跋元衡已然坐稳地帝位,不仅不需要奚祁的帮助,甚至可以说与奚祁势均力敌了,奚祁顾全大局应该不会再到北地抢人。”桃花说道。

    “好笑,我和拓跋元衡盖一条被子的时候他都敢琢磨,这时候不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神不知鬼不觉我就可以失踪了。”辛情笑着说道。

    “神不知鬼不觉失踪的都是无名之辈,那些声名远播的人不会轻易消失。”桃花看着她,又习惯性捏了兰花指。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边境之地占山为王称霸一方?”辛情笑着问道,语带调侃。

    “不称霸一方,起码要成为这边境之地赫赫有名的人物。”桃花仍旧笑,“但是,一个女人要赫赫有名,你说捷径是什么?”

    “说了半天,要我出卖色相。”辛情摇摇头:“我呀,人老色衰了,而且那皮肉生涯过够了,你要是想玩自己玩,不必捎上我,我大不了带着女儿去深山老林里隐居。”

    桃花摇摇头,一副惋惜状:“唉,以前是被男人圈着见不得人,深山老林里自己圈着自己还是见不得人,这么憋屈的过日子你就认了?”

    “你要玩儿自己玩,反正银子够多,不要拉上我。”辛情淡淡说道,她就是想过几天消停日子。

    “你以前是开店的,现在不想再开起来?”桃花问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面条西施?”辛情问道,可怜的西施~~面条都西施了。

    “是啊,用你的色相勾引人们来吃高价面条,时间久了,你就在这边境赫赫有名了。”桃花笑着说道。

    辛情一把勾起她下巴:“那为什么不是你出卖色相呢?你比我年轻比我还妖孽。”

    “我是你的相公啊~~~”桃花眨着妖孽的眼睛。

    辛情微微一笑:“相公,养家糊口是男人的事,你不怕人家说你小白脸吃软饭?”

    “我本来脸就白嘛,而且我不喜欢硬硬的米饭,吃了不舒服。”桃花硬是歪解。“娘子,考虑一下,怎么样?再说,如果我们在镇子里没营生人家会怀疑的。”

    “有什么怀疑?你靠吃软饭养家,到处播散桃花种,然后这镇子上就桃花朵朵开了。”辛情说道,自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音,两只粉团虽啥也不懂,看见自己老娘笑了,也张牙舞爪地跟着鼓掌。

    晚上,看着安静睡着的女儿,辛情思来想去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饭,辛情默默吃完早饭,说吃完饭要去镇上看看找一间店面做生意。桃花一笑,如同春风过处桃花尽开。很爽快地换了装扮拉着辛情出门了。镇子虽说与城市无法比,可是规模也还算不小。两人绕来绕去走了一个上午,辛情有点喘了,桃花正拉着她去茶楼喝茶歇息,在二楼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等茶的空当,辛情忽然发现了那正越走越近的一队车轿人马。那马上的人她认识。那队人马中还有几辆很大的马车,最大的那一辆,此刻车边的帘子正掀开着,一个小小孩童和一个少妇的脸露了出来。辛情的表情呆了,像是被点了|岤道。桃花顺势望出去,又看看辛情。

    “你老相好?”桃花故意用了酸酸的口气。

    “老相识。”辛情说道,仍旧盯着那马车看,却见那车帘被放下了。茶来了,辛情也不喝,起身往外走,桃花忙扔了几个铜钱追着辛情去了。却见她慢慢地跟在车队后面,直到车队在镇上最大的客栈前停下,直到那马车里的人露了脸,辛情的拳头不自觉握了起来,桃花看见不着痕迹地握了她的手用袖子遮掩了。

    那些人进了客栈,辛情眉头皱了起来。

    回了自己的院子,辛情拉住桃花,让她去探查一下为什么那些人会出现在这里,还带着妻小同行。桃花虽不解,不过看辛情的神态也知道必定是重要的人物,便笑着出去了。

    辛情回房,和丫环、婆婆正玩的高兴的女儿见到她回来都挥舞着小胳膊让她抱,亲着女儿带着奶香的小脸蛋,辛情想着刚才看到的人,宗冯和鱼儿,鱼儿脸上的笑容很幸福。

    照刚才下车的那排场和鱼儿的装扮来看,鱼儿是嫁给宗冯了,那小婴孩应该是他们的孩子。那么鱼儿到北地来做什么?宗家是做生意的,可是都是远在江南,即使生意上的事宗冯怎么会拖家带口?而且看那车队的架势明明就是搬家。心里有个想法却不敢真的去想,只好自我安慰没事,焦急地等着桃花回来。

    桃花回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了,表情似笑非笑,却愣是不说话,重新换了衣服吃了饭让婆婆和丫环带着两个小家伙哄着去睡觉了才开口。

    “你真不想知道这些日子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桃花第一句竟是这样。

    辛情看向她:“知不知道也不耽误我吃饭睡觉,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赫连若水跟你也没有关系吗?”桃花歪着头哂笑看她。

    “本来有,后来没有了。”辛情说道,本以为赫连若水看在水越城的日子可以让她信任一次,可是没想到她们要对付太后的手段居然是用她当饵,已商议定的偷一块拓跋元绪的玉佩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贺兰光猷宫中,嫁祸之后让太后彻底和皇帝翻脸。可惜,赫连若水却骗她,她早已拿到了玉佩,却是要放在她身上的。

    “赫连若水的父亲——赫连德勖及某些边将在皇帝离京北上之时支持庆王造反,谋逆皇位,被拓跋元衡满门抄斩,株连的官员上千,大清洗使京城流血漂杵。”桃花说着这样血腥的话,脸上却带着妖异的笑。

    “抄斩——”辛情的脸色黯然,这种罪拓跋元衡不会放过赫连家的任何人,虽然她失望于随心的欺骗,可是没有想她死,否则也不会撵她出宫了。可是——又是白费了心思。

    “抄斩,这种逆天大罪一般都是灭九族,可是,庆王和赫连德勖的九族是不能灭的,不过,拓跋元衡狠心,能杀的都杀了,只有那些实在动不了的,比如太后——还被他送到离宫安养天年了。”桃花还是盯着她看。

    “宁王呢?”辛情问道。这个人的下场怕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嘴上说谁都无关,你怎么偏偏问起了宁王?”桃花笑了笑:“宁王——落发圈禁——至死方休。唉,皇家的兄弟自古就都是虎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自古以来,争夺帝位的多是亲兄弟,你不杀他他便杀你,有什么奇怪。”辛情淡淡说道。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想想拓跋元衡和宁王以前的兄友弟恭,现在不觉得毛骨悚然吗?”桃花玩着茶杯:“想知道你怎么死的吗?”

    辛情哂笑,摇摇头。

    “你喝了药并没有立刻出宫,拓跋元衡让人火速接回了六皇子,说是见他 ‘母妃’最后一面,然后独孤贵妃才‘顺应时势’地死了,这死也是热闹得很,拓跋元衡先传了海棠花来,令她陪饮,酒中下了软骨散,拓跋元衡亲自割开了她的手腕,一刀刺进了她的胸口,她脸上那张和你一样的皮还是我给贴上去的。然后宣布钱世妇等人陷害贵妃谋害昭仪的皇子,罪不容赦,钱世妇畏罪跳井而死,余党尽皆为贵妃殉葬。到现在,我还忘不了海棠花临死时的那双眼睛——你知道吗?是红的。”桃花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余党就是奚祁送来的美人,除了昭仪全部是余党殉葬了。我曾经的同伴们——是我一一动手解决的。”

    “蛇蝎、血腥。”辛情说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桃花又妩媚地笑了:“就像拓跋元衡,也许身在普通人家,他不会杀他的兄弟,顶多赶出家门了事,可是身在高位便无法不杀。你知道吗?庆王谋反是这么多年来被宁王一步步推着走到这一步的。”

    “因为弘德夫人?”辛情问道。随心的外婆,宁王的亲娘。

    “没错。宁王和拓跋元衡见的最后一面我也在。宁王要做的是让太后的儿子手足相残,让拓跋元衡和太后母子相忌。宁王小时候亲见太后用毒药毒死了弘德夫人,若不是小太监拦着,宁王可能当时也被太后弄死了。那个小太监他拦着宁王,给一个八岁的孩童讲大丈夫能屈能伸、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宁王——也真是个心思深沉的,那时候起他便一边蓄意接近拓跋元衡兄弟,一边在老皇帝面前找机会陷害抹黑两兄弟。后来更不惜鼓动老皇帝将自己的亲妹妹临汾公主嫁给太后的侄子赫连德勖。太后那时候虽对宁王兄妹仍有戒心,但是无奈老皇帝下旨,赫连德勖本人又十分乐意便只得同意。但是,你能想到吗,太后暗中命人给临汾下药,以至临汾在生下赫连若水之后便日渐虚弱,这一切宁王都知道,可是他救不了临汾,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逐渐死去。而且在她最后的日子,宁王很残忍地告诉她弘德夫人死亡的真相,这加速了临汾的死亡,不过在他的授意下,临汾故意引了拓跋元衡到她府中,然后造成了她和拓跋元衡的暧昧假象。宁王便私下里传出这个消息,传来传去传到皇帝耳朵里自然都是变味的话。然后宁王又跑到老皇帝面前说是外面瞎传,他虽如此说,但是老皇帝心里对拓跋元衡的印象是坏到了极点,况且拓跋元衡平日就喜欢女人,老皇帝便将这谣言当了真,虽然面上严惩造谣的人,但是心下却不再信任拓跋元衡。”桃花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那么,我也是他利用的棋子了?我义父和妹妹是他派人下杀手的?”辛情的眼睛冷冷的。

    “你自然是棋子,宁王跟在拓跋元衡身边多少年了,他的心思他猜不透十分也能猜个七分,你这个宠妃自然要利用的。至于你义父和妹妹——是宁王巧舌如簧鼓动庆王劝了太后下手的。然后再故意引你去猜测太后、对付太后。”桃花看看辛情:“没想到吧?你也有被人利用的一天。”

    “说笑了,我什么时候不被人利用来着?”辛情一扯嘴角,低了头。“接着说,还有什么故事?”

    “接下来就是皇位之争了,老皇帝确实是属意宁王的,不过拓跋元衡在失宠之后便暗中与奚祁联手,以图皇位了。你想想,老皇帝年事已高,怎么斗得过两个如狼似虎的人,宁王虽有老皇帝做靠山,可是斗得过奚祁吗?然后——顺理成章的,拓跋元衡先一步控制了老皇帝,然后就登基了。虽说不得宠,可是手段也是不少,再说,若论狠心,宁王还是略逊一筹,否则当年在围场,拓跋元衡深夜奔赴行宫,宁王完全有机会杀他,可是宁王手软了。所以,他必定要输。拓跋元衡登基,几乎将宁王身边的人都变成了眼线,宁王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然后他放任宁王鼓动庆王造反,再让宁王亲自镇压庆王的造反,反手便将宁王落发拘禁,妻子儿女全部赐死。宁王说,他虽不死,亦可看着拓跋元衡遭天下人唾骂,于愿足矣。”桃花说道。

    辛情叹口气。这个故事原来如此错综复杂,原来拓跋元衡居然也有受委屈的时候。

    “叹气?为谁?”桃花一笑。

    “不为谁,为自己。”辛情说道。自己竟然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中充当了一回棋子,想想,若是拓跋元衡也有心利用她,恐怕在宁王利用她之后她就死得很惨了,从这一点来说,还要谢谢拓跋元衡保她不死。

    “哦?难道不是为拓跋元衡吗?”桃花一脸暧昧的笑。

    辛情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半天说了一句:“你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你雇主的指示?”

    桃花摇头,“不,单纯是我的乐趣,我对你的想法感兴趣。”

    辛情扯出个哂笑:“我现在只对那两个人感兴趣,你查到了什么?”

    “查到什么倒是没有,听了些人家小夫妻的闺房话。”桃花笑着说道。

    “什么?”辛情问道。

    “我给你学学。”桃花清清嗓子,捏了兰花指开始模仿。

    “宗大哥,我们还有多久到帝都啊?”

    “快了,快点赶路,还有半个多月吧。怎么了?着急了?”

    “嗯,着急,还有点害怕。宗大哥,戎国皇帝说让我来照顾辛姐姐的儿子,我怕照顾不好他对不起辛姐姐。”

    “鱼儿,别怕,你辛姐姐在天之灵会保佑六皇子的,你只要好好照顾他就行了。”

    “辛姐姐真的没了?宗大哥,我想先去拜祭辛姐姐。”

    “鱼儿,我们还是先到京城见了皇帝和六皇子之后再说吧,请了旨意再去。”

    “嗯。好。”

    模仿完了看辛情,“还有人家你侬我侬的要不要听?”

    辛情陷入沉思。良久开口说道:“拓跋元衡这是什么意思?用鱼儿来逼我回去?”

    桃花边抚弄自己的指甲边说道:“什么耳朵呀,人家不是说了,是去照顾独孤皇后的六皇子。六皇子死了娘没了舅舅,外祖家连个人都没有,难道要去偃朝把苏老头拉来?这想来想去,独孤皇后露过面的亲戚也就个义父和妹妹,义父没了,这妹妹怎么也算是王姨,虽这也当不了什么大靠山,总算宫里呆腻了还有个去处走亲戚。”

    “没这么简单。”辛情说道。

    “简单不简单还跟你有关系吗?你现在能冲出去说自己没死,说宫里那个不是你儿子,出去和鱼儿相认吗?别想了,跟你没关系,而且看这个架势,拓跋元衡会保六皇子平安无事的,只要他争气点,没准儿还能坐上拓跋元衡的椅子呢。”桃花笑着说道:“你这两个丫头片子就自己留着好好照顾着吧。”

    “我只是担心鱼儿。”辛情说道。

    “担心你还能做什么?”桃花哂笑一声:“自己力不能及的事还是高高挂起的好,宫里这么多年这个道理还没学会?富鱼再怎么样又不是你亲姐姐亲妹妹。”

    辛情冷冷看她一眼:“不是亲姐姐亲妹妹又怎么样?鱼儿从来没害过我,苏朵的亲姐妹兄弟呢?哥哥要送她去另一个男人身边,姐姐当面给她使绊子。”

    “苏豫白白为你死了,你真是没良心。”桃花也冷笑:“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他何苦搭上自己的命。”

    “苏豫和奚祁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辛情问道。

    桃花捏了兰花指掩着嘴角娇声笑了,“想知道?用什么交换呢?没有好处我懒得告诉你,没准儿等我心情好了告诉你。”然后不等辛情说话起身回去睡觉了。辛情又坐了大半天才脚步沉重地回了房,辛弦和辛月已睡了,小拳头握着放在枕边,小嘴儿微微咧着,辛情低头亲亲她们的小脸:“弦弦,月月,妈妈担心小姨,那个男人他到底要干什么?”支着脑袋看了两个小家伙一晚上,也想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吃过早饭,辛情说要上街去盘下镇上唯一一家青楼,桃花也不慌不忙跟着出了门,小心观察辛情。辛情却是一本正经地去盘店,经过那家客栈甚至脚步都没有停一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青楼被辛情高价盘下了。回了家,辛情正八经的琢磨怎么经营,桃花便手托香腮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她,也不搭言也不提问。最后辛情在纸上写了“千金笑”三个字,又看看桃花:“如何?”

    “好!好!好!千金难买一笑,高档货色。”桃花忙说道。然后她看见辛情也笑了。

    “既然好,你以前又是青楼里面混过的,不如就由你来粉墨登场,我呢,在幕后做神秘的老板辛十四娘就好了。”辛情挑起她的下巴:“这姿色做妈妈可惜了点儿,要是做头牌我就日进斗金了。”

    “美得你,不过,男人开青楼应该也蛮好玩的。”桃花笑着说道。

    “随便你,反正是你的主意。只要留足了我和我女儿吃饭的钱就行。”辛情说道,打了个哈欠:“走了一天累死了,我先睡了。”

    刚走了几步就听桃花问道:“你为什么不去看你的富鱼妹妹呢?”

    “怕她泄露了我的行踪。”辛情说着话脚步未停进房去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千金笑顺利开张了,桃花本打算女扮男装,但是贴了两撇小胡子之后觉得男装不如女装好看,便本色出演了,只不过脸上的妆浓的像唱戏的,衣服穿的花红柳绿的——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山雉,连年龄感都模糊了。

    辛情盘下了这青楼,正如她说的,给桃花玩,她自己充当幕后神秘兮兮的“十四娘子”,十天半个月穿上一袭黑色寡妇服,夜晚时分带上黑面纱到“鸡店”里晃一圈,留下一团黑色迷雾。其余时间在家里带孩子——确切地说是恐吓。时间久了,坊间便有了些传言,比如十四娘其实是西山乱坟岗成精的蝙蝠精,要不为啥总是一身黑漆漆。还有的说看过十四娘的眼睛,一看就是狐狸精,看了一眼之后他回去好多天都梦到狐狸精。也有的说十四娘根本就是女鬼,否则为啥怕见太阳?而且据传以前十四娘来千金笑巡查,他们仔细看了竟然脚是不着地的——种种传闻都把十四娘向非人类方向演化。不过,虽说越看越觉得这千金笑是个鬼店,可是却越发激起了许多男人的探奇心理,越发想有机会一睹十四娘的真容。千金笑的价格很高,踏进门的时候若怀里没几张银票恐怕会临时患上软骨症。

    像所有的非正当性质的营业场所一样,总会有所谓小混混来收保护费。这镇子上虽然不乏真正的狠角色,但是他们肯定都在水底潜着不会轻易出手暴露自己,否则也不会躲到这边境小镇。来收保护费的也就是真正的小混混。

    不过自从十四娘发了一回威差点砍了一个小混混的手指头千金笑就真正消停了。

    那天晚上是辛情每半月一次的巡店时间,桃花却病了发烧成了朵粉面桃花。几个小混混喝多了花酒开始胡闹,不只赖账,还掀桌子砸碗,大声嚷嚷让十四娘来拜见他们兄弟,否则拆了她的千金笑。辛情在楼上看着听着,问小丫鬟这混混闹了几天了,丫环说好多天了,扰得好多客人都不来了。

    辛情想了想,拿了块黑纱包得跟阿拉伯妇女一样,让小丫环拿了精致的茶具和滚烫的热水来,亲自泡了上好的龙井茶,然后看小丫环,小丫环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个小小的蓝瓷瓶子给她,说是桃花娘子让转交的。倒了些白色药粉到茶里,这才袅袅娜娜的下楼了。来到桌边也不言语,听着那几个小混混的下流话自顾自倒着茶水请他们喝,一个小混混便让她敬了才喝,还欲伸手扯她脸上的黑纱。辛情冷笑着端起茶杯迅速朝着他眼睛泼去,趁着小混混们发愣的空挡,辛情迅速从袖中拿出刀抵在小混混的脖子上。

    “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敢到姑奶奶的地面上撒野,睁开眼睛看看,我就是十四娘。”几个小混混欲动,却忽然腹中绞痛。

    辛情冷笑:“肚子疼了?疼得恨不得把肠子掏出来吧?掏吧,省得姑奶奶我一会儿亲自动手了。人的下水和猪狗的没差别,又脏又臭,姑奶奶一向不愿意动手收拾。不过,好多年不杀人手还真痒痒。乖,再疼一会儿就不疼了,永远都不疼了。”边说着,手指头在小混混的脸上划来划去,对着情人一样,然后眼睛里升腾起了妖气:“哪一个先来?不要怕,要相信姑奶奶我的功夫,一刀下去保证不疼的,哪一个先来?”声音媚得能把人骨头酥掉。

    千金笑里立刻鸦雀无声。黑寡妇十四娘终于出现了。

    辛情让丫环倒了滚热的茶亲自灌到小混混嘴里,小混混烫得很又不敢动,只能咬牙皱眉地吞了下去。

    “不是要让我十四娘来拜见你吗?怎么样?茶我也敬了,接下来该算账了。”然后见那笑着看脸色刷白的小混混,小混混哆哆嗦嗦地说着什么“你要是敢,明天就有人来拆了你的千金笑”之类的,辛情哈哈笑了两声,轻轻将他脖子上划出几道血痕:“明天?放心,姑奶奶做事很干净的,没到明天你就什么都不剩了,到时候就算告姑奶奶都没有证据,呵呵,好好想想下辈子投生到哪儿吧。”

    边说着边又在他脖子上轻轻划了一刀,小混混开始告饶,辛情仍笑着划啊划,最后小混混可能觉得没希望了,便破口大骂,辛情刚开始没理会他,等他骂完了,辛情笑着握住他的手,夸他的手指头形状好,然后出其不意地将那手放在地上,一刀砍下去,小混混转过头闭着眼睛,杀猪般叫了起来,辛情拍拍他的脸:“喊什么?姑奶奶多年没杀人,这刀歪了,等一下再哭吧。”然后看小混混,“你的脚趾好看吗?我还差六个脚趾才能收集齐呢,要不,我连你的脚趾头也一并砍了?”

    小混混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辛情便看向另外几个:“你们的脚趾好看吗?给我几个好不好?”那几个连滚带爬地缩到一起,因为腹痛一点力气都没有,求饶的声音听起来像猫叫。

    辛情拿帕子轻拭刀刃,动作悠闲得很。擦完了看一眼小混混:“这是你们第几次来折腾了?非不让姑奶奶我消停会是不?今天,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惩罚,再敢来,别怪姑奶奶我不留情面。滚吧。哦,对了,如果你们要去告官尽管去,至于是否有去无回我就不知道了。别跑那么快,那个肝肠寸断我没放那么多,回去喝两升水就好了~~”小混混连滚带爬出去了,辛情将刀重新插到桌面上,接过小丫环递来的帕子擦手。

    环视一圈静静的人群,辛情轻声笑了,说道:“打扰各位的雅兴了,请继续,今天一切算我十四娘的,希望各位尽兴,少陪了。”

    然后又如来时一样袅袅婷婷地提了裙角上楼去了消失在二楼转角处。

    上了楼的辛情急忙从侧楼梯下了楼从后门偷偷出去上了马车早已准备的马车走了。

    回了家,却见桃花正笑着逗辛弦和辛月玩。见一个黑扑扑的人影进来,辛弦和辛月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你故意的?跟我玩阴的。”辛情扯下纱巾,辛弦和辛月咯咯笑了,奔着辛情使劲。

    “不这么做,谁知道十四娘的厉害呢?呵呵。”桃花又妖孽一般的笑着看她,“我不是给你留了毒药?就知道你能对付的。”

    “谢谢你的高看,不过,如果以后还有这一招儿,你就自己玩吧。我没兴趣。”辛情说着抱过自己女儿进房去了。

    她进房去了,桃花换上夜行衣揣了几张银票出门直奔镇上守备府去了。

    自从“差点”流血事件发生之后倒真是没人敢来白喝花酒了,辛十四娘的形象也有所转变,终于脱离了鬼魂的行列见得了阳光了,不过,这回给辛十四娘安排的角色是以前江湖上某个杀手组织的杀人魔头。于是,又出现了另一个据说是来自江湖的传言,没人看到过辛十四娘的容貌,看过的人都死了。据此推理出来的就是辛十四娘是丑得惨绝人寰怕被人看见脸,所以见过她的人才都被她下了毒手。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日子是消停了。辛情和桃花也过着一如既往的生活,安静平和。过去的事两人都尽量不去提起。不过,十月间发生了一件事,让一些陈年旧事又沉渣泛起。

    那日,辛情和桃花正在三楼某间雅间里对面坐着喝酒,透过那鲛绡的帘幕看下面的男男女女、真情假意。

    “我这倾城倾国的美貌被这样无声的浪费掉了。”桃花眼波流转。

    “不想浪费啊?”辛情轻轻啜饮一口酒斜睨桃花。

    “废话,你要知道我的美貌是应该被全天下的男人们崇拜的,不是用来关在这里做老鸨的。”桃花娇声说道,还顺带比划了一个兰花指。

    “不想浪费也成。过来,我教你。”辛情勾勾手指,桃花挪到她旁边的位置,却见辛情一把拔下头上的簪子扔在她面前:“划吧,划下去就不用担心浪费了。”

    “你这个女人,一定是嫉妒我,才这么想要毁我的容吧?”桃花轻蹙眉头,一副西施病态状。

    “嗯,我嫉妒你。过来看,大人物来了。”辛情说道,桃花跟着探头过去,几个微躬着身的男人跟着一个微挺着肚子的绿袍男人进来了,一进门便大叫着要找几个天姿国色的姑娘。一个老妈妈桑扭着水桶腰忙上前伺候他们上三楼到了最贵的雅间去了。

    “镇上的守备?官府的人怎么想到这里耍?”桃花用手指绕着一绺头发。“那绿衣服的似乎还有些来头,这种热闹不看太对不起自己了,你先坐着,我去看看热闹。”

    拧着腰晃出去了。辛情不动声色地坐着。

    好半天,桃花才鬼一样又飘回来了,似笑非笑地看辛情:“这几天真的会有热闹看,还是大热闹。”

    “说来听听。”辛情看她的表情,直觉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到时候去看了不就知道了。”桃花笑言。

    没有等到去看的时候辛情便知道了,第二天镇子上贴了告示,五日后,庆王王驾将经过镇北五里处的官道,这几日要严加看护,五日后民众不得经过此段官道。看到这个告示,辛情才忽然想起了那个被她刻意想要遗忘的人,然后想到,桃花说庆王一干人等都死了,为何现在又冒出来了?难道也是死遁?真是奇怪,这样心慈手软不像是拓跋元衡能做出来的事。若说他是看在太后的面上似乎也不太可能,他狠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想问桃花,可是看到桃花那一脸期待辛情还是忍了。算了,杀不杀与她又有何干。她已经不是皇宫内他的宠物了,没必要去猜他的心思。

    不过,虽说如此,这几日辛情偶尔还是有些若有所思,偶尔会走神。看看女儿,忽然惊觉女儿们的鼻子和拓跋元衡的如出一辙。

    好不容易到了王驾经过那天,早饭桌上没见到桃花。辛情在家里给辛弦和辛月洗衣服收拾房间没事找事忙了一天,桃花直到黄昏时分才回来,满脸的兴奋之色。抱着辛弦和辛月说今天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如果她们要听要说好话讨好她。辛情在一边摇摇头,拽过自己闺女告诉她们“事不关己还是高高挂起的好,明哲保身才是正道。”桃花听了撇撇嘴。(小花手打)

    晚饭时,桃花勾搭丫环问自己一天的行踪,丫环本来就伶俐懂她的心思便问了,桃花这才得意洋洋地开口。

    “我呀,今天可累死了,为了看一眼什么王驾,我可是一天没吃东西。”桃花说道。

    “小姐,你去看王驾了?不是不让去看吗?”丫环问道。

    “不让正大光明地看,我是偷偷摸摸的看。”桃花说道,看一眼辛情:“这王驾真是气派,王爷坐的那轿子真是描龙绣凤金银璀璨哪,卖了估计能值不少钱。还有后面那个什么娘娘的凤辇,也是很漂亮呢。丫头,你见过凤辇吗?”

    丫环爽快摇摇头:“没有。”

    “哎呀呀,真可惜啊,连你都没看过啊?我以为你在京城连贵妃、皇后的凤辇都看过呢。”桃花故意惋惜的口气。

    丫环又摇头,“没见过。不过,不是说是王驾经过吗?怎么会有娘娘的凤辇呢?”

    “我听说啊,这庆王不是原来那个庆王。两年前庆王谋反被杀了,老婆孩子泰山泰水大舅子小舅子大姨子小姨子什么的都被咔嚓了,这两年听说皇帝经常梦见庆王来跟他哭诉忏悔,所以皇帝念及手足之情,又考虑到太后丧子心痛,特意恢复了庆王的爵位,并将自己的七皇子出继给庆王,七皇子那么小,便命他的母妃一同前往封地照顾了。”桃花说道。

    丫环点点头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