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颜倾世 作者:肉书屋

    修罗双膝跪地，依依不舍的道：“师傅，徒儿知晓师傅对徒儿的好，这次徒儿就算是无法活着回来，到了地狱也会记得师傅的好，徒儿若是能活着回来，师傅永远是徒儿的师傅，是徒儿的亲人！”说着香雪海恭恭敬敬的给血修罗磕了三个头。

    她是真心的当血修罗是亲人的，当年如果没有血修罗的收留，她一个女孩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如果没有血修罗的庇护，她又如何能学到今天这一身本领，他虽然不善表达，却一直默默的关心着自己，他教导她武功尽心尽力，毫无保留，这样的师傅让她如何能不感激。

    血修罗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中起伏的情绪才开口道：“好了，为师知道你的心意，你去收拾一下，和你的师兄们还有无名去告别一下吧，这一别不知何时你们才能再见。”

    还是那处开满夏梅花的山崖下，还是那片开满五颜六色的野花的草地上。不同的是山崖上的夏梅花已经开到了最后，所有的花瓣都争相飘落，坐在草地上，飘下的花瓣已经堆积齐腰，浓密的花雨让人看不清坐在对面的人。

    香雪海和无名就这样坐在看不见对方的花雨之中。今天香雪海是来和无名告别的，虽然她还没有开口，可是无名却好像已经知道了香雪海要说的话一样，沉默着同样一直没有开口，一种无形的忧伤感围绕在二人身边。

    过了好久，香雪海打破沉默首先开口对无名道：“无名，我要去找寻更高强的武功，所以，以后要有一段时间不能看到你了。”无名继续沉默着不说话。香雪海笑笑继续道：“无名，你要为我高兴，我就要变到最强了，那样我就可以了解我心中的结，就可以完成我想做的事了。”

    “我知道！”沉默的无名突然开口，语气有些模糊，香雪海转头疑惑的看着无名，可惜隔着浓密的花雨无法看清他的眼睛。“我知道你一定会离开这里，找寻变强的方法，雪海，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这个世上，你是我唯一真心结交的朋友，知己，如果你死了，在也没有人会像你一样用平常人的眼光来看待我了。”无名的声音带着忧心的对香雪海道，他一直都很疼爱这个坚强的让人心痛的女孩。

    香雪海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心中有一点酸酸的，抬起手指轻轻的推动嘴角，她继续轻笑道：“嗯，我答应你，就算只剩下一线的希望，我也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绝不放弃，我会努力能够回来看你。”香雪海没有说出肯定回来的话，她不想做出无法保证的承诺，对于无名，她有着像亲人一样的感觉，就像是她对兄长父亲一样的感觉。

    花雨中的无名抬起了手，语带凝噎的开口：“好，你一定要努力，我们击掌为誓。”香雪海也抬起了手：“好，我与你击掌为誓，我一定努力活着回来！”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在山中回响，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在看不见对方的花雨中凝视。

    告别了无名，香雪海回到自己的小院，她要收拾一下日常要用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具。推开门，香雪海意外的看到秋莫言和花莫离正坐在她的房间里面。心中疑惑起来，她不是已经和他们告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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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生死一博

    看到香雪海进来，秋莫言站了起来，香雪海疑惑的问道：“二位师兄还有什么事吗？”香雪海话音一落，秋莫言就走过来猛的抱住了她，过来好一阵才有点哽咽的开口：“师妹，你一定要走吗？不走不行吗？”他的语气里面带着淡淡的哀求。

    边上的花莫离也走过来开口道：“师妹，不要去了好不好？如果你想杀那个人，我和大师兄可以帮你，你不需要去用生命冒险的。”

    香雪海不着痕迹的挣脱秋莫言的怀抱，开口道：“大师兄，二师兄，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我必需去，我要对付的人不是一个，他们也不是我们现在的能力能对付的了的，所以我必需变强，这是我的选择，希望二位师兄能赞成。”

    听到香雪海语气决绝的话，秋莫言和花莫离都沉默了，过了半晌花莫离才开口到道：“既然师妹选择了这条路，那我只有祝愿师妹你成功，师妹，你……一路保重！”说完这句，花莫离突然转身匆忙离开了香雪海的房间，不想再面对离别的气氛。

    花莫离走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香雪海和秋莫言。秋莫言看着面前的香雪海，心中酸涩难忍，这一别不知以后的事，他的心意如论如何也一定要让她知道。

    “小师妹，我……我喜欢你，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不，是爱上了你，小师妹，本来我是不想说，想让你慢慢发现的，可是这一次我们就要分开了，这一别不知要多久，无论如何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秋莫言说完紧张的看着香雪海等她的答案。

    秋莫言的表白让香雪海沉默了，她不是不知道他对他的感情，但是他不说她也乐得装作不知道，如今他说明了，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斟酌了一下，香雪海用了比较婉转的口气道：“大师兄，你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而我却有太多太多要负的责任，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

    香雪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微微抬头，她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前的秋莫言，也看到了从他那形状完美的下巴上不停滴落的那一滴滴晶莹。有点惊讶的香雪海想抬起头看看秋莫言的脸，却被秋莫言遮住了眼睛。

    耳边传来他哽咽中带着颤抖的声音：“不要看我。”香雪海的唇在秋莫言的手心里面蠕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耳畔继续传来秋莫言那带着颤音的声音：“师妹，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可我一直想只要能和你多相处就会有机会……却没有想到师妹你却要走了，小师妹……就算是小师妹你不喜欢我，也求你不要亲口拒绝我，那样……那样我会受不了的。”艰难的说完这几句话，秋莫言突然放开香雪海转身向逃一样离开了香雪海的房间。只留下香雪海一个人站在那里，愣愣的想着秋莫言的话，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段不想要的感情。

    死亡绝壁，就在挨着天琪山脉的万丈山中，万丈山，顾名思义就是这座山高达万丈，从地面上看，万丈山高入云端，一眼看不到顶。万丈山是由四座一样高的大山围在一起形成的，而且四座大山围在一起的中心地带奇妙的形成了一个多角形的大大的万丈绝壁山崖。

    血修罗将香雪海送到万丈山就离开了，他不想面对可能出事的香雪海。爬到万丈山顶，当看到死亡绝壁时香雪海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都无法活着上来了。

    这里的所有通往绝壁下的石壁不但全部光滑如镜，也找不到一点植物的影子，而且经过自然界的风雨打磨，石壁上连一块突起的岩石都找不到。不但如此，这里的绝壁上湿气还很重，所有的绝壁都带着一层露水，摸上去滑溜溜的，不要说是人，就算是各种擅长爬石壁的动物或昆虫也无法抓住这样的石壁。而别说沿着绝壁攀爬下去了，扔一块石头到山崖下面也要过好久才能听见沉闷的声音在绝壁里不停的回响。

    看到这种情形香雪海没有急着下到绝壁下面，而是四处观察绝壁。在经过接连几天的观察之后，香雪海还是没有找到可以下去的地方，心中也开始有些焦急起来。

    这天香雪海又一次坐在山崖上看着四周的绝壁发愁，绝壁的下面突然发出呜呜的声音，声音很沉闷。这个声音香雪海并不陌生，每天的下午申时绝壁下都会发出这种声音，声音会持续一刻钟左右。

    无聊的香雪海走到绝壁的边上看了一眼下面浓雾重重完全看不见的崖底想着，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声音。香雪海首先想到的是动物的声音，但马上她就否决了，这种地方有动物要是能活下去那就怪了。接着想到是大鸟，这个想法也马上就被她否决了，慢说她这些天没还有看到有鸟飞进绝壁下，就算有鸟，这种光溜溜的绝壁上也没有地方可以筑巢，鸟能活下去那就见鬼了。

    香雪海脑海里面想出无数假设又都被她一一否决了，崖底的呜呜声仍在继续，香雪海听着听着，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这个声音会不会是绝壁下的风声！想到这里香雪海兴奋的趴到绝壁边向下看去，无奈只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浓雾。

    香雪海毫不气馁的继续跑到万丈山的四周勘察。接连几天，香雪海把万丈山的每一处可以到人的地方都勘察了一边，在累的快要脱力之后，香雪海终于发现了一件让她兴奋的事情。

    原来万丈山中间的绝壁并不是完全闭合的，在万丈山绝壁的下面东西方向，分别有两个长达绝壁底下的大大豁口，这两个豁口虽然过不去人，但在每天的下午申时都会有东西方向的风从这两个豁口吹进绝壁里面。两面的风在经过这个狭窄的豁口吹到绝壁里面后就会变得极为强大，两股强大的风在绝壁里面互相较劲，才会发出那样的呜呜声。

    这个认知让香雪海兴奋的几乎要飞起来。香雪海知道风的浮力是相当大的，而绝壁里面的风在较劲的时候会产生更为强大的浮力，绝壁两边的豁口很长，那么底下较力的风也就相应的会变得更强大。

    得到这个发现香雪海决定直接跳下绝壁，然后利用这股风的浮力来缓冲她跳下绝壁的冲击力，这样她就有大半的把握可以活着到达绝壁之下。

    想到了就要去做，香雪海休息了一天，补充好体力以后，来到了绝壁边上，心中紧张的等着绝壁下的风起。到了申时，绝壁的下面果然又一次传来了那种呜呜的沉闷风声，风声渐渐的变大，香雪海站在绝壁的边上。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的看着绝壁下的浓雾，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而下，心中暗想着，这次的成败，在此一举！

    第三十一章　幻像重重

    跳下山崖，香雪海感到自己在飞速的下落，随着下落，下面的风声也随之越来越清晰。终于香雪海感觉到自己落入了风中。落入风中的香雪海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飞速较劲的风来来往往的吹进她的身体里面，让香雪海觉得血液都像被冻结了一样的寒冷。

    如刀的风割在香雪海的皮肤上，有如千万把小刀在划过她的肌肤，痛苦的有如凌迟，让香雪海苦不堪言。耳边变大的风声震得她双耳嗡嗡作响，这些香雪海还都可以忍受。最让香雪海感到惊慌的是她发现自己被风的浮力给浮在了半空无法下降，只能随着来往的风旋转晃动。

    气运丹田，香雪海用尽全身的真气让自己向下沉去，但收效甚微，只能是一点一点的向下落。香雪海心中焦急，这样下去她不是死在风里面就是在风停以后掉下去摔死在崖底。在风中被吹的睁不开眼睛的香雪海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很大的东西向她袭来，凭着本能香雪海闪身躲过。

    双眼勉强睁开一个小缝，透过被风刮起的浓浓尘土，她看见一块被风刮起来正在迅速下落的巨石。看到巨石香雪海忙提起全身的内力，快速的冲向巨石紧紧的抱住，身体随着巨石飞速下降。耳边的风声渐渐的减小，身上刀割般的疼痛也开始减少，身体在内力的作用下开始回暖。

    感觉到风力减弱，香雪海放开了怀中抱着的巨石，借着剩下的微弱风力调整身形，运用内力减缓下降速度，等到风力全部消失，香雪海离崖底也只剩下十米左右的高度，依靠她苦练出来的轻功，香雪海安全的落到崖底。

    成功落到崖底，香雪海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四面光秃秃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抬起头，头上也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明明上面还是阳光明媚的白天，可崖底却暗沉的有如傍晚一样。

    迈步向前，香雪海想打量一下崖底到底有没有人居住的地方，如果绝无尘真的是在这里隐居那一定会有人住过的痕迹。刚迈出落下一步，脚下就传来“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踩断了一样。

    低下头，香雪海吸了一口冷气，这才看见她竟然站在一处用白骨堆积而成的小山上。刚刚那一声就是她踩在一具白骨的腿骨上，腿骨被踩断的声音。抬眼向四周打量一下，香雪海发现到处都是堆积成山的尸骨，尤其挨着绝壁的地方每隔不远就有一座白骨堆积而成的小山。这些白骨有的看起来时间很长，都已经开始风化了，还有一些看起来很新，上面的肉还没有完全腐烂干净。看来这些白骨应该就是来这里寻找绝无尘的武功秘籍，最后反而摔死在这里的武林中人了。

    施展轻功飘落到中间一处没有尸骨的地方，香雪海四处打量摸索起来。经过一番细致的打量与探查，香雪海发现了一处可以进入的小山洞。拿出火折子吹燃，香雪海进入了小山洞里面。

    山洞里面是一条狭长窄小的长长甬道，甬道里面散发着浓浓的潮湿和腐烂味道。顺着甬道走上一段路，前面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走出甬道，面前是一处世外的桃园，青山绿水，蝶绕花舞，各种结满珍奇果实的果树下，放着成堆的金银珠宝，这些珠宝闪耀着耀眼的华光，摄人心魄。果树下不停的有蝴蝶飞来与你嬉戏，这里简直是天堂一样的世界。

    香雪海走进里面，顺着这片赏心悦目的美景前进，走到美景中的香雪海突然觉得鼻尖传来一股怪怪的味道。四处打量一下，心中疑惑，这样的美景里面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呢？疑惑着继续前行，面前出现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大房子。

    走进房中，房子里面装扮的极其奢华，房子的一边放着成排的书架，上面放着一大排秘籍，有武功方面的，有医术方面的，还有毒术，阵法，星相……各种秘籍数不胜数。书架的对面是一张精美的桌案，桌案上面放着精美的水晶托盘，托盘里面是各种珍奇丹药。在丹药和书架的中间是一条小路，小路的对面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平常的小木屋。

    香雪海看到这里的秘籍和丹药，心中并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反而觉得疑惑重重，首先是这里一直绕鼻不散的怪异气味，其次是这奢华的房间里面怎么会有这样的一条小路？还有这奇怪的木屋，香雪海感觉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古怪，让她心生疑虑。

    香雪海没有拿秘籍也没有拿丹药，而是穿过小路，直接向小路对面的小木屋走去，香雪海一踏入木屋里面，面前的景色突然飞速旋转起来，看的香雪海一阵眼花，等到再次看清面前的景象，香雪海发现面前的木屋已经消失，转而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山洞入口。

    转回身看向身后的景色，香雪海先是出了一身冷汗，接着“哇！”的一声大吐起来。她的身后那里还有什么人间仙境世外桃源！那里还有武功秘籍珍奇丹药！

    只见远处那些结满果实的果树都变成了死去不久已经腐烂的尸体，而那些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全变成了森森白骨。那些美丽的蝴蝶也变成了恶心的有剧毒苍蝇和蛾子。

    这些剧毒的苍蝇和蛾子是地球上没有的物种，它们喜欢在死人的身体里面筑巢，它们不会攻击活人，但如果有如人胆敢触碰它们的巢|岤，它们就会不要命的攻击人类，它们体内的剧毒足以在瞬间置人于死地。

    香雪海一直闻到的那种怪怪的味道就是尸体腐烂的味道。看来这些尸骨和腐烂的尸体应该就是有幸跳下山崖未死的武林中人，可惜他们没死于崖下反而死于贪念。

    那处美轮美奂的房子也早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一个大大的湖泊，湖泊里面到处都是体形硕大长相可怖的鳄鱼。她走过的那条小路是架在湖泊上面的一座没有扶手的小桥，她刚才如果真的去拿秘籍或是丹药就会走出小桥掉落到湖泊里面喂鳄鱼！

    平定一下心情，香雪海转身走进了面前的山洞里面，这个山洞也很长，走出山洞，香雪海再一次看到了人间仙境。

    她的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面长着齐腰高的青草，青草丛中开满鲜花，风吹草低，露出各种在草地上嬉戏奔跑的小动物。草原之上还有很多的奇异的树木，有的开着花，有的结满果实。深深的吸一口气，顿时异香扑鼻，空气中清新香甜的气味好像可以荡涤人的五脏六府，感觉特别的舒爽。

    “哈哈哈，小丫头，你居然可以走到这里，真是不简单啊！”就在香雪海陶醉在这片美景中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香雪海听到这声音大惊失色，是谁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身后，让她全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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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艺成

    香雪海惊的快速转回身，她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衣的男人，那红的灼眼的衣衫趁着男人邪魅狂肆的容颜，绝美又带着嗜血的邪佞。

    男人最惹眼的地方是他的双眼，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红的妖异，红的邪美，红的好像可以把人的灵魂吸入。看到男人的容貌，香雪海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感知他的年龄有多大：“你到底是谁？”香雪海大声的喝问面前的男人。

    在香雪海打量男人的时候男人也在打量香雪海，当看到香雪海回身时他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当年不知有多少人因为看到他的眼睛说他是妖孽而被他所杀。他心中暗暗想如果面前这个女子对他的眼睛露出一丝一毫害怕或是鄙视，轻蔑的神色他就杀了她。

    男人本以为香雪海一定会露出害怕的神色，世人都说他有一双妖孽的眼睛，而面前的女子就算能够经过外面的重重考验也未必可以接受他这一双妖瞳。但是他发现这个女子的眼中却意外的没有任何惊慌，害怕，鄙视的眼光，有的只是打量，是疑惑与对陌生人的戒备。

    香雪海的反应引起了男人的兴趣，他邪妄一笑：“小丫头，你闯入别人的家里面，竟然连家中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香雪海上下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红衣男人，冷冷的开口：“别告诉我你是绝无尘。”

    “小丫头，你猜对了，我就是绝无尘！”“呵呵，你是绝无尘？那你多大年纪？”香雪海冷笑着问他。这个男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绝无尘退隐江湖都有近百年了，要是活到现在还不成了老妖怪了。“哈哈哈哈！”男人张狂大笑，笑声中透着邪狂：“小丫头，你难道不知绝无尘不但武功高绝，医毒双修，手中还有可以让人的寿命延长三倍的灵药长青朱果吗？”

    “长青朱果！”香雪海惊讶的重复，她听说过长青朱果，这是传言中的一种可以把人的寿命延长至三倍长并让人容颜不老的灵药。

    传说长青朱果只生长在火山的山口附近，长青朱果一千年开花，一千年结果，但所有长青朱果开始结出的都是平常没有成熟的果子。而平常的长青朱果没有任何效用，同时它也不会自动长成熟，要想让长青朱果成熟，就只有在火山喷发前岩浆上涌时那可怕的热量才能让长青朱果迅速的成熟。

    也只有成熟了的长青朱果才具有延长寿命驻颜不老的功效，但长青朱果成熟之时也是火山马上就要喷发的时候，所以就算是采到了长青朱果也会死于喷发的火山溶浆里而没命带回来，因此长青朱果一直都只是传言中的灵药，从来没有人采到过。

    “世上真的有长青朱果这种东西？”香雪海不太相信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道。

    “当然有，小丫头，你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学习我的武功和医毒之术吗，如果你肯留下来陪我，我不但把生平所学全部教你，还可以让你也服下长青朱果，让你得到长寿和不老的容颜。”绝无尘对香雪海诱惑道。

    难得有一个不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他的人，他想要把她留下来。记得当年也有过一个不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的人，可惜当时他不愿意勉强别人，最后放走了他，导致自己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又一次独自生活寂寞了百年。如今又一次有人像看待正常人一样看他，他一定要留下她，不管用什么手段。而且三倍的生命长度和不老的容颜，这些都是对人尤其是对女人极具诱惑力的条件，他不相信她会不动心。

    可惜香雪海只是冷淡一笑：“如果我不肯答应留下来呢？”绝无尘没想到香雪海会拒绝，愣了一下冷酷的笑笑道：“那你就休想学到我的半分本领，没有我教给你的本领，你也休想离开这绝壁崖底！”

    香雪海回给绝无尘一个同样冷酷的笑：“我有我要做的事，如果要我留在崖底陪你那我就算有绝世的本领，长寿不老的容颜也没有任何用处。至于离开，我既然可以活着来到这里，我就一定可以活着离开！”香雪海说完转身就走，她没有想到绝无尘还活着，更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如果她留在崖底，那她的仇怎么办？她现在必需离开。

    看到香雪海决绝的背影，绝无尘惊讶不已，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女居然如此倔强又不受诱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能拒绝这样的诱惑，男人也办不到，绝无尘身形一闪挡在了香雪海的面前。

    正走着的香雪海只觉得身边掠过一缕微风，面前的去路就已经被绝无尘挡住。有点火大的皱起了眉头：“怎么，你是要强留我在这里不成？”

    绝无尘邪气的笑笑，举起手上不知何时拿出来的一粒药丸道：“我还不屑用强迫的手段逼人听从，小丫头，你不是想要学我的本领吗，如果你不肯留下来陪我，那么就服下我手中这颗毒药。这颗毒药会让你的寿命缩短到只剩下二十年，如果你肯服下它，那我就把我的一身本领全部倾囊相授，当然你也可以不用吃这毒药选择离开，或是选择吃长青朱果留下来陪我直到我死。”

    香雪海听到绝无尘的话停住了身体，看着他手中的药，心思起伏不定，如果她真的离开这里，也许再也找不到一个这样的绝世高手来教授她武功了，那样她要报仇也就更加的遥遥无期了。

    “其实我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就算你留下来陪我直到我死，你还是有一百多年的时间可以去逍遥天下。”看到香雪海似有犹豫，绝无尘继续诱惑道。

    香雪海咬咬牙，抬手拿过绝无尘手上的丹药就吞了下去，要是在这里陪他等到他死她的仇人早就逍遥一生安乐死去了，那还怎么报仇？

    看到香雪海毫不犹豫的服下毒药，绝无尘惊讶的半天没有说话，好一阵才有点受伤和愤怒的开口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死也不肯留下来，难道是因为我的眼睛吗？”想到可能是这个原因，绝无尘的眼中浮现了浓厚的杀意与戾气，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香雪海。难道他看错了，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其实也和那些愚昧可恶的世人一样认为他是妖孽，想到这里，绝无尘心中杀心顿起。

    香雪海无惧的对视着他红的像要滴出血来的眼睛，冷淡的开口：“我说过我有必需去做的事情，我不可以停留。我的生命不需要多长，只要够我做完自己要做的事就可以，如果你肯教我你的本领，我可以把我的命当做代价付给你，你只需要留给我办完我要做的事的时间就可以！”

    听到香雪海的话绝无尘眼中的杀意与戾气褪去，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把生命当做交易的少女，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对面前一脸坚定冷漠的香雪海道：“好，你留下吧，我会把我一生所学全部教给你！”

    自从绝无尘答应教香雪海武功以后香雪海就留在了崖底的这片世外桃源中，不分日夜的学习绝无尘的本领。从武功，到医术，毒术，星相，阵法……只要是绝无尘会的，香雪海无一不学。香雪海本就是个教一样会十样的天才，加上绝无尘也教的极其认真，对香雪海有问必答，毫无保留，使得香雪海的本领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春去秋来转眼之间就是五个寒暑，现在的香雪海已经褪去了女孩的青涩稚嫩，变得强大成熟起来。

    最近绝无尘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香雪海的了，香雪海也大多都在自行练习武功，虽然现在的香雪海已经达到每次呼吸都在吐纳练功的境界了，她还是习惯每天练功。

    如茵的绿草地上，香雪海正在盘膝打坐，高高的草把她大半个身子都藏了起来，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绝无尘远远的看到草丛中的之露出脑袋的香雪海，走到了她的对面坐了下来。对这个以生命换取他的绝世本领的女徒弟，绝无尘真的很喜欢。其实当初他给香雪海服下的不是什么毒药，那粒药丸只是一颗用来治病的雪参丸而已。

    看着打坐的香雪海，绝无尘陷入了沉思，他现在的一身所学已经悉数被这个绝顶聪明的徒弟学走，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她的了，她，也快要走了吧。相处了五年，他还真舍不得她离开，她一走他又要一个人面对这个空空的世界了。

    就在绝无尘胡思乱想的心情压抑时，对面的香雪海已经打坐完毕，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艳红如血的眼眸。

    看到香雪海的眼睛绝无尘大惊失色的抬起香雪海的脸，惊慌的道：“丫头，你的眼睛，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的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焦急和惊慌，当年的他就是因为顶着这样一双血眸而受尽了冷眼，无论他走到那里都被人害怕，鄙视，围攻着，人人都说他是妖孽，都要杀他，逼的他只能隐居在这里来逃避世人的眼光。可是为什么现在他的徒弟又变成了这样，难道要让她也承受他承受过的痛苦吗？

    看到绝无尘惊慌的表现，香雪海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调皮的眨眨眼道：“师傅，你被我骗了！”“诶？”绝无尘不解的看着香雪海，不明白她的意思。香雪海低头，抬手在眼睛上揉了揉，再次抬头时她的眼睛已经变回了黑色，在她的手指上是一对圆形的薄薄的软膜，刚刚就是这对软膜改变了她的眸色。

    发觉自己被这个宝贝徒弟给耍了，绝无尘先是心里一松，好在她的眼睛没有真的变成血瞳。接着一怒，这个丫头不知到他有多担心她吗？居然这样吓唬捉弄他，想到这里绝无尘气的起身就走。

    香雪海忙跟着身后赔罪：“师傅，师傅你不要生气吗，我就是和师傅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唉，师傅，师傅你慢点走啊师傅……”被香雪海说的心烦了，绝无尘干脆施展轻功飞速的在草原上飞行，无奈他把香雪海教的太好了，身边的香雪海也施展轻功一步不落的跟在绝无尘的身后继续念。顿时草原上出现了一红一黑两道闪电一样快的光在四处乱飞。

    直到香雪海道歉道的口干舌燥绝无尘才停下来，香雪海见绝无尘停下终于松口气，讨好的看着绝无尘道：“师傅，我也不是故意捉弄你的啊，我是让你看看效果吗。”绝无尘愤然转回身怒视着香雪海道：“看什么效果？”

    香雪海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和一张羊皮纸递到绝无尘的手上：“这个是我送给师傅的礼物，这个瓷瓶里面是我做好的可以改变眸色的黑色眼膜，这个羊皮纸上是记载这种眼膜的制作方法。”

    绝无尘闻言接过瓷瓶打开瓶塞，发现里面后有很多泡在液体里面的黑色圆形眼膜，在香雪海的指点下把眼膜戴上，绝无尘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间拿出铜镜，当看到铜镜中他做梦都想有时黑眸时，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香雪海对激动的绝无尘道：“我知道师傅很孤独，也一直想去外面的世界，但是徒儿不孝，不能留下来陪伴师傅。这个礼物是徒儿想了很久研究出来的，师傅戴上就不怕被人说成是妖孽了，这样师傅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尽情游览美景，不用在一个人留在这个冷情的地方了，师傅，我……我……”香雪海想说要离开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不要说了！”绝无尘突然激动的开口，背转身不看香雪海，过了好久才继续开口：“好了，为师知道你的心意，你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去吧，不用担心为师，在谷中这么多年，你的衣服都旧了，为师给你做了一套新衣，你换上再离开吧。”说完绝无尘快速的走近内室里，不想面对离别的气氛。

    外屋香雪海也头都不抬的直接转身离开回去自己的房间，心中也是万分的不舍，但她不能留下。一紧屋香雪海就看见了放着桌案上的衣服和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长青朱果和几片金叶子。放下盒子香雪海打量起那套衣服来，那是一套黑色的衣裙，布料用的是上好的雪蚕丝，衣服的边上用金丝勾勒描花，十分的好看。

    对着镜子换上衣衫，盘起长发，嘴角勾起邪狂的笑容，香雪海打量着镜中的少女。镜中人一身黑色衣裙透着神秘，白净无暇的脸上带着一抹邪气又狂狷的笑容，一双黑眸冰冷无情，不漏丝毫情绪，眉心画上一朵逼真的墨莲花，透着说不出的风情与冷厉，长发盘起一半，斜插几个紫玉的发钗，整齐的发尾垂在腰下，显得脱俗淡雅。比男人还高的修长身高为她添加了优雅的气质，凹凸有致的身材让所有女人羡慕。镜中的人把邪肆狂妄的气质与优雅淡然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矛盾。

    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香雪海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只拿起木盒走回绝无尘的屋子前面，把木盒放下，拿出里面的金叶子对屋门道：“师傅，徒儿要走了，这长青朱果徒儿用不到，就留给师傅了，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师傅，你多多保重！”说完香雪海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知道绝无尘一定会站在木门的后面听她说的话，她是个不孝的徒弟，师傅对她那么好，她却冷心离开。

    再次来到那光滑的绝壁下面，这个当初拦住她的绝壁已经无法再拦住她的脚步，施展轻功飞身而起，双脚不停的点击光滑的绝壁借力向上，不到一刻钟香雪海就上到了崖上。来到崖顶，香雪海意外的发现崖顶不知何时多了个小院，此时院中正不停的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疑惑的向小院里走去，隔着小院的木栏，香雪海看到了两个在小院中练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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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究竟情为何物

    香雪海惊讶的看着那两张熟悉的容颜：“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听到香雪海的声音，院中练武的秋莫言和花莫离也转回了身，看到香雪海二人都睁大了眼，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面前的香雪海已经不在是当初那个身高不到他们下巴，青涩而满脸稚气的小女孩，现在的她身高已经和他们一样高挑，曾经总是淡漠的脸上多了邪肆的笑，冷漠的眼眸变得更加冷酷，也变得锐利的像是可以洞穿人心。那个原本的清秀小佳人已经变得清雅又邪魅，全身透着说不出的魅惑，纵使不是绝世美人，也同样摄人心魄。

    过了好久，秋莫言才语音颤抖的开口：“你，你是小师妹？”香雪海点点头：“是，我是香雪海。”“你真的是小师妹？”边上的花莫离也激动的开口。二人万分激动的看着面前的香雪海。

    轻笑溢出唇瓣：“我真的是香雪海，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香雪海边说边走进小院中。院中的秋莫言和花莫离也马上激动的围到香雪海的身边，秋莫言首先开口道：“我和莫离自从小师妹离开后，就在这里盖了这间小院，每天修炼武功，等候小师妹学成归来！”“是啊，我还以为师妹你要过个十几年才会出来，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五年时间师妹就出来了。”花莫离也兴奋的开口道。

    香雪海有点感动，她知道秋莫言和花莫离这两个人一向不喜欢山上的清苦生活，没想到却为了她在山上过来五年清苦的生活。但香雪海同时也有点疑惑，对于秋莫言这样做的原因香雪海知道是为什么，但她却不明白花莫离为什么也一起守在山上。但转念想到花莫离和秋莫言之间要好的关系，又明白了，他一定怕秋莫言寂寞，才在山上陪他的。在香雪海的潜意识里面，她不想想到那个让她头疼的原因。

    “师妹，自从你离开，到了每个月你离开的那天师傅都会来这里看着山崖下发呆，雪海，这次你艺成归来，先回山看看师傅吧。”秋莫言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看着香雪海道。“是啊，师傅他一直很想念你，师妹，你这次先回山看看师傅吧。”花莫离也在一边附和道。香雪海点点头，她这些年也很思念师傅。“好，正好我也准备回去看看师傅。”

    再次回到天刀峰，香雪海有些感慨，这里的景色依旧，而她却已经完全改变。走到半山腰时，对面的丛林里面突然“嗷！”的一声响起了熟悉的虎啸声。接着从被分开的茂密树丛中冲下一只白色斑斓猛虎，正是雪儿！雪儿直接冲到香雪海的面前，身体微微后蹲，一个用力扑向香雪海。

    香雪海抬手托住雪儿的前爪，微运内力站牢，避免被雪儿扑到的同时抱住了站立起来的雪儿。一扑到香雪海的怀中，雪儿立刻用它的大脑袋在香雪海的脸上一通乱曾，香雪海痒的笑起来：“雪儿，不要胡闹了，雪儿！”

    敏感的听到衣衫破空的声音，抬起头，香雪海看到了施展轻功匆忙下山而来的血修罗。放开怀中的雪儿，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血修罗的面前，香雪海静静的面前的血修罗。一别五年，再次看到这个即是亲人又是恩人的师傅，香雪海发现自己明明有满腔的话到这时竟说不出来。

    对面的血修罗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香雪海，半天才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上山吧。”平常的语气就像是她从没有离开过一样。香雪海也笑着淡淡道：“师傅，我回来了。”同样平淡的语气，但在二人这平淡的语气中却包含着太多的东西。

    骑在雪儿的背上，再次来到山谷中，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在这里总能让她的心静平和下来。来到木屋前面，香雪海推门而入，想给无名一个惊喜，却意外的发现无名并没有在房间里面。耳朵敏锐的听到木屋后面传来的细细呻，吟声，转身离开木屋向发出呻，吟声的地方飞去。

    木屋后面不远处的小溪旁，无名正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香雪海忙加快速度落在无名身边，抬手抓起无名的手腕为他诊脉，看到香雪海的无名眼中发出惊喜的神色，可是却因为疼痛说不出一句话。

    这一诊脉香雪海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发现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