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师妹 第71部分阅读
九师妹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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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旭这雷霆一吼,让那床榻上的二人直接傻了眼,脑中陡然空白一片。
东方泽霆有些涣散的大脑瞬间清明了起来,一旦清明,他旋即退出女子的身体,转手裹来一件袍子,惊恐的转身看向自己的父皇。
“父。。。父皇。。。。”
床榻上一丝不挂的女子在见到盛怒中的皇帝时赶紧将床上的被单裹在身上,尖叫起来:“皇上。。。皇上。。。是他逼我的。。。。”
东方旭眼眸都快瞪出来了,二话未说,直接上前手臂一扬便朝东方泽霆扇了过去:“你这个畜生,他是你的母妃,你竟然也敢动?”
这一巴掌似乎将东方泽霆煽情醒了,一旦清醒,他转眸看向了床榻上的女子,瞬时摇头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当时神志有些不清。”
“混账!你以为朕不知道么?这些年,你做的这些事还算少吗?”
东方泽霆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他伏地道:“儿臣这些年来确实做了一些错事,可是今夜这事是有人陷害儿臣的。”
东方旭抬腿一脚踢在东方泽霆的身上,他似一只暴怒的狮子,怒吼道:“陷害你?谁陷害你?这一切都是朕亲眼所见,你与自己的母妃祸乱后宫,你还想狡辩吗?”
东方泽霆被东方旭踢倒在地,他抖索道:“是太子,一定是太子害我的,父皇,你要相信我,是太子害我的。。。。我方才神智有些不清醒。”
刚刚的他就似着了魔一般的来到了清音殿,一到清音殿,女子身上的香气便让他躁动难安,于是,他便做了这等子事。
这一切,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一定!
“哼!孽障!”东方旭俯身一把揪住东方泽霆的衣襟,怒喝道:“太子一直待在东宫照顾太子妃,片刻都没有离开过,你自己做错了事,还将太子扯了进来,你简直太混账了!”
东方泽霆摇头道:“父皇,儿臣就算在混账却也不敢动您的女人啊。”
“哼,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与这个贱人之间的事么?你们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已,今夜,趁着端午夜宴,你倒是找到好时机了吗?”东方旭一把扔开东方泽霆站直了身子。
东方泽霆抱住东方旭的退步哀求道:“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儿臣是冤枉的。。。父皇。。。。”
东方旭腿部一抬,将东方泽霆生生踢开,他缓缓转了身子,对殿外的靳尚说道:“靳尚,拟旨,废黜大皇子东方泽霆齐王称号贬为庶民,流放北疆,即刻执行。昭仪王氏祸乱后宫,明日午时处斩。”
“父皇,你不能这样对待儿臣,不能啊。。。。”东方泽霆一听父皇要废除他齐王的称号,连滚带爬的朝东方旭跪地而去。
而王昭仪在听到自己将被处斩时立刻就晕厥了过去。
东方旭没有给东方泽霆机会,他憋着一口气迅速离开了清音殿,然,当他出得清音殿不久,终是因着方才的愤怒而呼吸紊乱起来。
他胸口起伏的厉害,几个来回之后便因为喘不上来气而晕厥了过去。
“皇上、、、、、”靳尚见状惊声叫了起来,“来人,快来人啊。。。。”
宫中的御林军闻言迅速出现在了靳尚的跟前,靳尚立即从怀中掏出急救药塞进了东方旭的口中,随后吩咐道:“赶紧禀告太子,说皇上病重。”
“是。”御林军侍卫闪身离去。
不一会,东方泽霖便闻讯赶来,赶来之后,他先让靳尚将东方旭放平于地,随后从怀中拿来常备的药物给东方旭服了下去,随后双手交叠在东方旭的胸前,做着起搏动作。
“父皇,您一定要坚持住!”
他一面按压着心脏一面观察着东方旭的状况,深邃的眸中与不经意间飘出一抹愧疚。
他知道这样做对父皇来讲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可是,只有这样做才能彻底打击到东方泽霆,让他全然没有回转的余地,如此,那人才能死得瞑目,自己也才算报了恩。
“咳咳。。。。。”当东方泽霖第十次按压东方旭的心脏时,东方旭终是偏头将卡在喉咙里的那一口浓血给咳了出来。
东方泽霖见到东方旭咳出了这一口血,那棵忐忑的心方才装进了肚子里,为这这一天,他一直不停地进行着周密的布置,连靳尚怀中的药,都是经过他精心研制的,而今,当她看到东方旭安然无恙时,他的这招险棋放才算是完美的落幕了。
“呼。。。。。”东方泽霖长舒了一口气,几个月来一直压在他的心头之上的终于终于撤开而去了。
东方旭咳出一口血后有晕厥了过去,东方泽霖忙命人找来架子,将东方旭放上去后便陪着他朝寝殿行去。
这一夜,东方泽霖照顾了东方旭一整晚,待到翌日清晨时,东方旭方才转醒,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朝外唤道:“靳尚。”
靳尚侯在殿外,闻言,他躬身入了殿宇:“皇上,奴才在这里。”
东方旭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白,他在东方泽霖的帮助下支撑起身子对靳尚说道:“昨夜朕下的口谕,即刻执行。”
靳尚望了一眼东方旭,小声说道:“皇上,齐王在殿外跪了一夜。”
东方旭闻言,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没有出声,东方泽霖侧眸望向他,知道他现在的心痛到无以复加,毕竟东方泽霆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东方泽霆此人太过阴毒,做过太多的坏事,当真是死不足惜。
东方泽霖静静的观望着东方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半响,东方旭方才缓缓抬眸,朝靳尚摆了一下手,说道:“朕意已决,即刻执行。”
“喏。”靳尚应了一声后便出的殿外。
不多时,殿外便传来了东方泽霆的喊冤之声,不过,他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便越来越远了。
东方旭缓缓躺倒在床,拉上薄被闭目修养,东方泽霖坐在一旁沉默是金。
这一日,胤东的天跟着翻了,齐王被废流放北疆,即刻执行,齐王的家眷除了三岁的皇孙以外其余一律贬为庶民,京城大街之上出现了嚎啕大哭的态势,许多人也哀叹起帝王之家的命运多变。
凌萧若也是在第二日时得到这个消息的,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只感叹了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感叹完后不久,东方泽霄便命人将琴韵带入了宫中,东方旭给凌萧若布置得宫殿叫做莲心殿,此宫位于西六宫之中,离太子的东宫尚有一段距离。
莲心殿内,凌萧若见到琴韵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问道:“琴韵,东方泽霄没把你怎么样吧?”
琴韵摇头道:“王爷他没有怎么样我,”微顿,她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对凌萧若说道:“你看,王爷连卖身契都一并给我了。”
凌萧若从琴韵手中拿过卖身契仔细的阅读了一番后便将那张纸撕得粉碎。
就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儿埋葬了多少女子大好的青春?
琴韵唇边漾出一抹笑,说道:“慕容姑娘,真是谢谢你了。”
凌萧若握着琴韵的手,问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琴韵摇头道:“我没有什么打算,如果慕容姑娘不嫌弃,我便做了你的丫鬟吧。”
凌萧若摇头道:“你怎么能当我的丫鬟呢?你本来是我的师姐啊!”
琴韵闻言,笑了:“怎么不能呢?反正我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再者,听王爷说,您快成太子良娣了。在这宫闱之中,你也没有一个熟识之人,既然你之前认得我,我做你的丫鬟与你为伴倒也让你解了闷。”
凌萧若在听到太子良娣四个字时,眼眸微垂,神色敛了敛,胸中似憋了一口气一般,隔了一会方才对琴韵说道:“琴韵,宫中太险恶了,不太适合你,外面广阔的天地才是真正属于你的世界,你本来就是那豪迈的江湖儿女,千万不要因为这重重宫墙而束缚了你自由的脚步,这样吧,在我出嫁之前,我都会住在宫内,这些日子,我将内力心法交给你,让你唤起内力记忆,如此,你一个人行走江湖也不至于有太多的危险,你说怎么样?”
她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是在东宫里面偷东西,如此,她怎么还能牵连上子萍呢?待她将子萍的内力唤醒后,便书信给子墨,让他暗中保护子萍。
琴韵闻言,也不做勉强,直点头道:“谢谢你了,慕容姑娘。”
“你别跟我见外,你叫我若儿吧,我便叫你子萍,我还是习惯这样的称呼。”
琴韵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凌萧若见状,唇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子萍的事总算是得到解决,她心中的负罪感也就少了许多了。
这厢,东方旭因着东方泽霆的事一直郁郁寡欢了好几日,待到第三日方才想起问起皇后婚期订在何时,皇后答曰六月初三是个好日子时宜婚嫁,东方旭想了想便准了,由此皇后也就命人去置办婚礼了。
凌萧若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倘若六月初三的话,那不是只剩下五日了?凌萧若住在皇宫之中,趁着这个机会也连带着将整个皇宫的地形纳入了头脑之中。
这一夜,月明星稀,是齐王流放北疆的第五日。算算脚程,流放之人已经远离了银耀的管辖范围。
因着已是庶民,是以,那些衙役也没给东方泽霆好脸色看,而东方泽霆素来嚣张跋扈,整日还说着将来有朝一日会让这些人偿还。
待一行人到的一处树林时,夜风中忽而传来了一阵狼嚎之声,那狼嚎声听着让人发憷,两名衙役转眸四处望了一下,地叹道:“这里怎么会有狼叫声?”
“是啊,听着好诡异啊。”另一名衙役附和起来。
然,当他二人还没来得及做深层次的探讨时,只觉耳边一阵劲风扫过,两人瞬时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手中带着铁链的东方泽霆见状眼眸一眯,机警地问道:“是谁?”
问话声后,男子低哑的声音渐渐传来:“是我。”
东方泽霆偏头疑惑道:“东方泽霖?”
东方泽霖玄色的衣衫瞬时出现在了东方泽霆的面前,东方泽霆见到他后,旋即想要抬掌打过去,无奈身体乏力,竟是一把扑了个空,由于上前的力道很大,东方泽霆砰的一下扑倒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
“东方泽霆,你的心怎么会狠毒至此?竟是连亲兄弟都害?”东方泽霖玄色衣袍一掀,俯视着地上灰头土脸的男子。
东方泽霆往日的意气风发消失殆尽,他不屑的哼道:“害你?即便我害了你,你不也好好的站在我的跟前了吗?倒是你,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我,这几天,我总算是知道了,原来那个春莺是你的人,我身上的那种慢性毒药,是春莺中在我身上的吧?这场戏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东方泽霖,你的心竟然歹毒至此!我要告诉父皇!说一切都是你陷害我的!”
东方泽霖没有因他的话语而动怒,他负手而立,抬眸望着天上的月亮,低声道:“好好的站在你的跟前?东方泽霆,在你做了那样残忍的事后,你还敢说这样的话?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的看一下,我到底是谁?”
说罢,东方泽霖抬手撕开了脸上那张薄薄的面具。
当东方泽霆看到月色下另一张男子的面孔时,他惊得瞪大了眼眸,用力指着他抖索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何假扮东方泽霖?为何害我?”
东方泽霖将脸上的面具又带了回去,随后冷淡的说道:“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从那一天开始,我的名字就叫东方泽霖,直至我死去。”微顿,他睨着地上一脸惊惧的男子继续说道:“东方泽霆,你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何害你?你当初在东方泽霖身上落下蛊毒时,你怎么就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呢?”
正是因为他在东方泽霖的身上落下了蛊毒,才会导致柔儿一直未育,才会让真正的东方泽霖在孤独的折磨下凄惨的死去。
东方泽霆闻言大声吼道:“东方泽霖他在那里?他在哪里?你让他出来,让他不要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暗处!”
“哼,你想见他,是不是?很快的,你马上就要见到他了。”戴着面具的东方泽霖出口的语气带着一股森寒的杀意。
东方泽霆眼眸一瞪,指着他颤抖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不能杀我,我是皇子,你不能杀我。。。你到底是谁?”
东方泽霖唇瓣一牵,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意:“正是因为你是皇子,所以我才会杀了你,让你永远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东方泽霆作恶多端,虎毒不食子,东方旭总有一天会原谅东方泽霆,而他不能为柔儿留下半点祸根,是以,东方泽霆必须死!
说罢,东方泽霖玄色的衣袍在空中旋转了一番,待他的身子旋转起来时,只见腰身处旋出一道白色的刀光,须臾,那本是在地上颤抖的男子便已血溅三尺了。
东方泽霆愣愣的瞪着眼睛,唇角不断溢出血渍,他不敢置信的说道:“你。。。。竟敢杀我。。。。”
东方泽霖衣袍一扇,另一道白光在读划开,下一秒钟,东方泽霆已经沉沉的迷上了眼眸,没了呼吸。
“下去之后,好好地在他的面前赔罪吧,如此,来偿还你这血腥的一生。”
暗夜中,男子低沉的声音在幽谧的树林中浅浅徘徊,知道夜阑人静时,那回音方才缓缓消失,月影横斜,再看那树林,哪里还能见到那一抹玄色的身影?
翌日清晨,当东方的鱼肚白渐渐升起时,只见一空旷的小山丘上立着两抹人影。
朝阳将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站在前方的人身穿一袭玄色衣袍,他有着一双重瞳,眸色似黑曜石一般盈亮。他俯首垂眸凝望着面前的一个小土包,那个小土包一点也不起眼,因着一直无人打理,小土包之上长满了杂草。
玄色衣袍的男子盯着小土包,良久之后方才缓缓说道:“霖,我已经为你报了仇,你切安息吧。”
玄色衣袍身后的男子在听到这句话后生生的跪在了地上,他朝小土包磕了几个响头,含泪道:“主子,上穷碧落下黄泉,在世界的那一边,您一定要好好的过。”
玄色衣袍的男子又静静垂立了一会,随后,他转身对身后的男子说道:“清宏,待我死后,记得将你家主子移去皇陵之中,那里才是他的安寝之地。”
撂下话语后,玄色衣袍一转,在空中留下一道凄美的弧线后便消失在了山丘之上。
清宏跪在地上,转眸看着男子渐渐离去的身影,眼角深处掩盖着一抹浓浓的忧伤。
夏日里,山谷口之中,忽而吹来了一股寒瑟的冷风,让那悲伤的色彩更加浓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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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此恨绵绵
东方泽霆的事被东方泽霖压了下来,是以,东方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已然死去的消息,当他知道这事时,已经是许多年以后的事了。
整个银曜城因着随之而来的两大婚事而充斥着喜悦之情,似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银曜城内,一家小小的茶馆之中,坐着其中品茗的人们在享受那甘甜的茶水时也不放八卦一下京城之中的奇闻美谈。
“大家都听说了吧,三日之后,皇宫之中要办两门婚事呢。”
“自然听说了,太子要纳良娣而泰王要娶妃嘛。”
“对啊对啊,泰王娶妃固然是一件美事,不过那太子纳妾嘛,到识破了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语了。”
听闻这些话后,坐在一个角落里的一名女子忽而插嘴道:“哼,看来男人没一个是好的,不说说那太子爷一痴情种么?眼见着太子妃没有身孕,不也巴巴的再娶么?”
茶馆内,品茗的人自然以男人居多,男人们听到这样一句话时,面子上自然过不去,随即扯开嗓子厚道:“哪里来的小野丫头,竟是这般说话?”
女子见状蹬鼻子上脸:“我说的本来就是对的吗!”
出了这样的小插曲,茶馆之中自然因着男人三妻四妾的问题嚷嚷开来。
茶馆中,一直静坐着窗前闷不吭声的那是一名身穿布衣满脸胡子戴着一边眼罩的男子。
本来,到茶馆之中品茗的人都是一些文雅儒士,而这人长得高大挺拔头发直耸入云满脸胡须不说,一边眼睛还带着一个眼罩,整一个看着像是那江洋大盗一般,不过,却也奇怪,他长得虽然五大三粗,可人家端着茶站的姿势却偏偏儒雅的很,似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一般。
大胡子在听到人们说起太子纳良娣时,本是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僵了僵,深邃的眸中划过一道不为人知的的表情。
尔后,又听到女子挑衅的话后,他跟是仔细地聆听起人们的对话来。
茶馆中,因这女子话语而导致的群情激奋已慢慢消弭,人们又开始津津乐道起来。
“我有一朋友在朝中做事,话说端午夜宴那晚,她可是见到了太子良娣,传闻,那女子长得比太子妃还要美艳呢。”
“是么?他是谁家的闺女?在胤东还没怎么听说有比太子妃更美丽有才的女子了。”
“呵呵……你们有所不知啊,我听闻,那女子可是慕容山庄的千金,名字叫做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四个字清晰地印入了大胡子的脑中,它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眸眯了眯,随即从怀中掏出碎银起身离开了茶馆。
带大胡子走出茶馆时,迎面走来的一个人,那人低着头走路,而大胡子也若有所思,是以,两人于不起然之间互撞了一下。
“诶呦,是谁啊?大白天的不长眼睛啊?”来人肩膀被撞得生疼,还未来得及抬头看向大胡子便劈头干练的骂了出来。
大胡子冷睨了眼前人一眼后准备从旁边走过。
结果却在快出不发后被那人拦住了去路:“哈,我说臭小子,原来是你啊!”
大胡子本来没有拿正眼瞧来人,只是在听到这句话后顿住了脚步,眸看向身前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斐济城用铁链算著她脖颈的人贩子。
他冷冷看了此人一眼,不断算理会他,转身太不就走,可是那人贩子又岂肯让他离去?在斐济,他卖掉大胡子所赚的钱已经被他用光了,而今到了银曜城竟是又碰上了,怎么也得捞上一笔。
“你这个奴隶,我允许你走了么?”他抬臂伸手准备抓住大胡子的手臂。
然,更快的,大胡子身形一闪迅速躲开了他的手掌,随手一推,竟是让那人贩子踉跄了好几步。
人贩子稳住步伐后,瞪大了眼眸伸手指向他:“你……你的动作为何这般的快?”
大胡子眼眸微抬,已有许久没有说话的他冷冷启口,说道:“不要惹我,否则,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撂下话语后,大胡子转身先跑快步而去。
“天……天啊……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哑巴!”人贩子眼眸眨动,是在为自己所见的感到惊奇,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看他方才的身手当是会武功的人,可是在斐济时,他又为了什么任由自己侮辱与摆布呢?
当人贩子还在喃喃自语时,大胡子早已转过了一条街角,当他快不行走时,却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穿一袭玄衣的衣袍,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灼灼其华。
见到这人,大胡子的脚步随即挺立在了远处,隔着熙熙攘攘的人海,他们只对力而忘,救了,大胡子方才起步朝东方泽霖行去。
李在东方泽霖的身前,大胡子率先说了话:“你确定还要继续隐瞒下去么?”
东方泽霖看向大胡子,他答非所问道:“认识她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会上她的当,让她独自一人来到银曜?”
大胡子没有理会他的问句,只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让她难过,你也有充足的理由这样做,可是事情正朝着你无法控制的方向在发展,倘若她发现你是谁了,你又将怎样面对她?”
“她不会发现的,我会隐藏到最好。”东方泽霖说这话时忽而想起了端午夜宴时,他为父皇抢救时的场景,那时的他因为急着为父皇服药,竟是忘了一些属于自己的特有动作,也就在那时,他觉得若儿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大胡子睇了东方泽霖一眼,半响后,说道:“希望如此。”
闻言,东方泽霖沈默是金。
隔了一会儿,大胡子又问道:“找到打开玉玲珑取出钥匙的方方了么?”
“找到了。”
“我听说取出钥匙是会造成取钥匙之人的内力重创,你一定要小心了。”
东方泽霖点头道:“我会小心的。”
大胡子点了点头后又问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东方泽霖眼眸看向北面,幽幽地说道:“天山。”
“准备何时去?”
“一个月后,要赶在七夕那天才行。”
大胡子留在外面的那只眼眸微微眨了眨,随后说道:“我会一直在银曜城的,有事便吩咐我。”
东方泽霖闻言问道:“你不回金鳞去看一看他么?这次我回去,见到了她,她似乎苍老了许多。”
大胡子高大的身躯在听到这句话时,僵直了一会儿后,又问道:“你不恨她么?”
“事已至此,很,又有何用?”东方泽霖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说道:“有空便回去看一下吧,我不想因为我而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
这句话是的大胡子的眼眸中露出了深深的悔疚,看向东方泽霖的眸中又多了一份痛惜,半响,他沈声道:“倘若不是她,你们又何止于此?这一生,我都不会原谅她的。”
撂下话语后,大胡子竟是转身径自离开了,他走得很快,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东方泽霖眸中睇着那某灰白色的身影,垂了眸,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胤东皇宫,莲心殿内,凌萧若正与琴韵在讨论内功心法的运用自如问题。
凌萧若虽然号称是苍山派的弟子,但是,对于苍山派的武功,他着实没有学会些什么,后来隐居在忘忧谷的日子里,她学的也很杂,有自己本身会的,还有君离所教的悦己宫的武功,另外还有外加一些慕容山庄的武功。
所以,现在她的武功招数是集大成于一体,断不可说是那一个门派的武功。
因为已经学了几天了,琴韵倒也回了一些,不过终究实施了记忆,是以,那内力倒也不能运用自如。
“若儿,你说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力为何会这般好么?”在练习的过程中,琴韵一边比划着招数一边问道。
凌萧若点头道:“是的,我来到这里时并不知道自己会内力,后来才慢慢知道的,刚开始我也想你这样,不过日子久了就好了。”
因为没有子青原来的记忆,所以她仍旧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内力这般好的缘故,不过,据推测,估计是子青以前练习时非常刻苦吧?可是,再好又能怎样呢?终究还是不敌南华真人,终究还是机缘巧合的来到了古代。、
正暗自叹息之时,忽而听到一声高喝。
“太子妃驾到!”
凌萧若眼眸一米,转身朝店外看去,上官柔来莲心殿做什么?
“她来做什么?”琴韵问出了凌萧若心中所想。
凌萧若嘴角微扯,回了一句:“来了就知道了。”
按照以前在临南对上官柔的认识,她这当是过来给她下马威的吧?
思沉的功夫,上官柔已经高昂着头迈步走进了殿内,她的身后跟着柳枝与另一个白面的小太监。
凌萧若站的笔直,神色中带着探寻,而站在她身后的琴韵也是一脸的清冷,瞥了一眼上官柔后便没有将事先放在她的身上了。
上官柔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薄纱衣衫,下身着同色罗裙,头上盘着飞凤髻,上戴金色镶珠步摇,走起路来环佩叮当,当真何为仪态万千,将太子妃的高贵与奢华演绎得淋淋尽致。
待她与柳枝走进殿内后,却不见凌萧若与琴韵有任何行礼的趋势。
柳枝见状扬眉低喝道:“慕容姑娘,见到太子妃娘娘为何不请安?”
上官柔斜目瞟了一下柳枝,对于柳枝趾高气昂的开场白似乎很是满意,微扬的柳叶眉中写着些许的不屑。
凌萧若微微一笑,笑道:“真是抱歉,我这种江湖人士还真的不懂什么叫做宫廷礼仪,要不这位姑娘先给我做个示范,怎么样?”
本来对于上官柔,他是有着一种怜惜之心的,只因她离开亲人远嫁胤东,而今她不请自来,有便显出这样一番姿态,心中的那份怜悯也跟着消失殆尽。别说她上官柔了,就算东方泽霖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行礼的,只因为他欺骗了她,将她当猴子一样玩弄于鼓掌之间。
柳枝闻言眼眸一瞪,上前一步抬手指着凌萧若的鼻子说道:“慕容若水,你现在还没有嫁给太子便如此不将太子妃放在眼里了,你这是藐视天家的皇权威仪,理当掌嘴。”
凌萧若头部微转,瞟了一眼上官柔后又转向柳枝疑惑道:“掌嘴?这位姑娘,我人就在你跟前,倘若你想掌嘴,请便。”
柳枝闻言当真就想上前扇凌萧若两个耳光,然,当她的脚步刚刚上前跨出半步时却觉自己的膝盖处忽然遭受到了重击,她的身子突然下垂,竟是深深的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击在了青石砖地面上发出悚人的响声,经不起疼痛的柳枝霎时皱起眉头高哼道:“好痛啊……”
立在凌萧若身旁的琴韵再见到如此情景时忍不住转头微微笑了起来。
凌萧若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枝,这丫头当真是狐假虎威过了头,莫非他还真想打自己两巴掌么?她想得真美!
上官柔见柳枝跪在了地上,铁青了脸色直接对凌萧若说道:“凌萧若,你还要不要脸,你早已经是景轩的妻子了,却又为何还要再来抢我的霖?”
他当真是很死这个女人了。他与景轩青梅竹马,却被它中途横刀夺爱,不仅如此。她还听说临南的宫变与她息息相关,而景轩的死也是她一手照成的。她一直因为,自己远嫁胤东,此生再也不会与她有任何瓜葛,却不想,她竟是在景轩尸骨未寒之际再嫁为妾,竟是又来参合一脚,她是不是生来便与自己作对的?
凌萧若看着上官柔,眼眸微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上官柔争抢什么,无论是以前亦或是现在啊,她跟来也不想在言语上与她起争执,可她一上来就说了这么难听的话,她凌萧若也不是好惹的主,自然也就不会亏待了自己。
“太子妃娘娘,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抢来着?这婚,可是皇上赐的,莫非,你对皇上的赐婚很是不满么?倘若你觉得我会抢走你的霖,你大可以去皇上跟前儿说,让他取消这场赐婚。”
一席话语说得上官柔小脸瞬时憋红,她眼眸一米,恨声道:“凌萧若,你当真不知廉耻,一女不事二夫这句话你没有听说过么?”
她怎么有脸在克死景轩之后又来当这个太子良娣呢?他怎么可以如此堂而皇之?
“自然听说过,不过我想,皇上应该也听说这句话。”凌萧若这句话说得很明显,意思就是皇上知道她嫁过人的,而上官柔如此骂她也等于骂皇上不知廉耻了。
上官柔一时语塞,指着凌萧若迸出一个字:“你……”
凌萧若的伶牙俐齿上官柔倒是第一次见识到,上一次她与凌萧若交锋,自己占了绝对的优势,是以,对于凌萧若的印象倒也不是特别深刻,从未知,她竟是这般厉害的角色,这样的女子嫁入东宫,时间一长,自己又怎么是她的对手呢?
“如果太子妃娘娘没有其他的事了,请恕在下不多陪了。”面对上官柔的气急败坏,凌萧若仍旧想的一脸无害,竟是下起了逐客令。
其实,上官柔的但又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这一生,除了景轩,他断然不会再喜欢上任何男子,东方泽霖亦如此。
她之所以拿言语去噎上官柔,是想告诉上官柔,她不是好惹的人,进了东宫之后,最好少来惹她,因为他一门心思扑在了玉玲珑之上,哪里还有那个美国时间来理会上官柔这等拈酸吃醋的事?她觉得东方泽霖是块宝,她可不觉得是。
上官柔见凌萧若下了逐客令,面子上怎么也挂不住,嫁来胤东之后,她可是从来未受到过这般对待,她一气之下跺了脚边急匆匆的出了店门,柳枝和那白面儿太监见状立即地转身跟了出去。
凌萧若见上官柔匆匆离去,嘴角扬了一下没有再看她,只对琴韵说道:“子萍,我们继续吧。”
琴韵点了点头道:“好。”
东宫之中,东方泽霖一回到殿内后边听轻宏说道:“主子,太子妃去了莲心殿。”
东方泽霖转眸看向清宏,眯眼道:“她去了莲心殿么?”
清宏垂了首,只道:“是,主子您要去么?”
“她去了多久了?”
“已有两刻钟。”
东方泽霖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用去了,她快回来了。”
以若儿的脾气,柔儿定然讨不到好,说不定还会碰得满头是包,如若他猜得没错,不一会儿,柔和便会哭闹着回到东宫。
果不其然,当东方泽霖刚一想完,便听到浅浅的呜咽之声从殿外传了进来。
上官柔一路急奔而回,一路上一直隐忍着泪水,一如东宫之后,泪水便滑落了脸庞。
对于皇上赐婚一事,她本就觉得委屈,再者,赐婚的对象居然还是凌萧若,如此,她心中的那口气又怎么认得下去呢?一个嫁过人的女子聘什么还要在来抢她的夫君?
如是想着,脸上的泪水便越落越凶了。
“小姐,那凌萧若当真是可恶,当真是不知廉耻,你莫要再哭了,柳枝看着难受啊。”
上官柔没有回柳枝的话,只垂着首继续垂泪,她迈了步朝殿内行去,却在抬眸一瞬间看到了东方泽霖玄色的身影正立在大殿中央。
一见到东方泽霖,上官柔便决心仲未去更胜,踏碎了步伐超东方泽霖奔了过去,扑进了他坚实的怀中哭诉道:“霖,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东方泽霖垂眸看着怀中的上官柔,问道:“柔儿,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柔在东方泽霖怀中抽泣着道:“霖,那个慕容若水欺负我,霖,你可要为我做主……”
“你怎会去找她呢?”
上官柔吸了吸鼻子,说道:“三日后他便要嫁入东宫,我想着她会不会有些什么需求边去莲心殿问她,谁知她仅是趾高气昂的一点也不把我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
东方泽霖垂眸,心间想到,她脸他这个太子都没有放在眼里,其他的人或事,他又怎会在意?
“柔儿,以后你没有事便莫要去找她,这些事,我会同她讲的。”
东方泽霖的一席话让上官柔顺势止住了哭泣,她有些愕然的胎膜凝望着东方泽霖,愣了半响方才说道:“霖,她还没有嫁过来,你便开始为他说话,为她着想了么?”
“没有的事,你莫要瞎想,因这父皇将她赐给了我,是以,我便着人暗中调查了一下他的情况,她的武功了得且行事我行我素不受礼数制约,我担心她会伤害到你。”东方泽霖一面说话一面将上官柔推离自己的怀抱,他凝着上官柔,心中沉甸甸的,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他对柔儿当真有些过分了。
上官柔在听到这一番话后,心中的疑虑去了不少,她握住了东方泽霖的大掌,点头道:“霖,我听你的,谢谢你。”
话对这样说,然,她微敛的眸中仍旧划过一道阴霾的光束,凌萧若,她对她的恨已经绵延入骨,她总有一天会找到机会政治她的,一定!
东方泽霖在听到谢谢两个字时,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只希望真相揭露那天,柔儿不要太狠他这才好,他真的别无选择。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待他将钥匙取出之后便直上天山找到聚魂器。
东方泽霖的计划堪称完美无缺,只可惜,他千算万算,他却算漏了一件事,这事,说来也是天意,让他根本无从计算。
也正因着这件事,改变之后所有的计划轨道。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大婚的日子。
三日后,艳阳高照,天气晴朗,碧蓝的天空清澈如洗,洁白的云朵漂浮在蓝天之上,如此好的天气也昭示着两端美好的姻缘。
婚礼当日,蓬荜生辉的胤东皇宫之中引来了一位远方的贵客。
题外话
大家可以猜猜这个贵客是谁哈,呵呵……
第170章 再披嫁衣
泰王纳妃,太子纳良娣,本就已经是双喜临门,再者,燕北的皇帝又亲自来访,可谓喜上加喜,是以,东方旭将拜堂的是以全部挪到了皇宫之中,准备婚礼当晚在御花园重大摆宴席。
按照胤东的古制,太子纳妾本来是没有婚礼的,但是因着东方旭对慕容若水的宠爱,婚礼的排场却是按照正妻来经行的。
如此,当然使得上官柔对凌萧若的恨意又多了一份。
因着是纳妾,凌萧若本以为只用一顶轿子将他送去东宫便是了,岂料,六月初三一大早上就被人唤醒了,又是描眉化妆,有事着新衣服的,搞得她十万个不高兴。
当宫女们维塔穿上新衣时,她直皱眉道:“不就是纳妾么,莫非还要拜堂办事?”
宫女们一脸的无辜,对她说道:“回禀良娣,奴婢们只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办事。”
凌萧若眉头蹙成一团,真不知那个东方旭是为了什么,他心爱的儿子去了一个孀妇,他竟然还高兴成这般摸样,他当真要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压过了。
以她的脾气。她当真不想穿那件贵的衣服,可是再见到宫女们委屈的模样时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不管了,反正他又不是正宗的古代人,这里既没有法律可限制,有没有结婚证可束缚,待她拿走玉玲珑后拍拍屁股走人便是,谁有能奈他何?
宫女们见凌萧若没有在抗拒,遂高兴的为她置办起来,女子们的手都非常的巧,不一会儿,新装变成了。
待装成后,宫女们对着凌萧若赞美道:“良娣娘娘,您真是太美了。”
熟悉的话语一旦而出,不免又勾起了凌萧若心酸的回忆,记得那年出嫁之时,碧绿也在她的耳边说了同样的话语,如今回望,当真已是沧海桑田。
想起与景轩走过的朝朝暮暮,泪水却在不经意间溢满了眼眶。
“良娣娘娘,奴婢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见者凌萧若眸中似乎有了泪意,宫女们吓得不轻,只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道。
凌萧若吸了一口气,眼眸一闭,将那滚烫的泪水束缚在了眼眶之中,调节好情绪后说道:“盖上盖头吧。”
宫女们闻言站了起来,取来盖头为她盖了上去。
一旦与外界隔绝,凌萧若泛滥如潮水般的泪水便在掩盖下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景轩,他会不会怪她?说好这一生只做他的新娘,而她却在今日再度披上了新装。
合上眼眸,闹钟翻飞如絮的是她与他那些携手的过往,那些或悲或喜的片段在她脑中至若放电影般一一掠过,如石刻般,深深扎根,历历在目。
“太子驾到——”
宫中太监独一无二的尖细长和声托着长长的尾音传入了凌萧若的耳中,她的泪水忽而一收,方才惊觉自己已是泪水湿满了衣襟。
东方泽霖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跨步进入了莲心殿时便从人海中找到了那个静坐在菱花镜前的红衣女子。
人生的戏剧性或许就在于此,他们两人,穿过两次喜服,头一次,他不知她原是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