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九师妹 第67部分阅读

      九师妹 作者:肉书屋

    随身护卫也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此时的凌霄若早已喝完茶解完气,一会儿后她便从后窗翻出了厢房准备一间一间地毯式的搜索东方泽霖的身影。

    此画舫有三层楼高,一楼是大厅以及舞台,二楼与三楼皆是厢房,凌霄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像东方泽霖这样有钱有权有势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坐在大厅之中,那多有辱他高贵的身份啊?是以,她便开始从二楼厢房查找起来。

    凌霄若似那蜘蛛侠一般紧紧地贴在船身之上慢慢搜寻着。

    她一间间的查探,起初她翻出窗外时,自己隔壁那间厢房没有点灯,待她将左面的厢房搜查完毕时,却见自己隔壁的厢房也亮了灯。

    她贴在船身上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朝那间房飞去,然,却在刚刚探起头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欲之?!”

    凌霄若眸底一惊,迅速撤开身子翻身进了自己的厢房。她有些惊魂未定,伸手想要倒茶却发现茶壶里的茶已经空了。

    她起身打开房门对外面的小厮说道:“换茶。”

    小厮应声而去,凌霄若关上房门之后回到桌子旁边琢磨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抹身影。

    “欲之那小子怎么会在这里呢?”凌霄若眼眸一蹙,须臾,她又喃喃自语道:“他是泰山派的弟子,到银曜来却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凌霄若没有想到会在青舫遇见熟人,她倒是不怕那个欲之,只不过在泰山的时候她曾在他身上落了毒,也不知欲之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倘若他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自己今夜行事还得小心谨慎才是。

    因为出了突发状况,凌霄若决定先消消喉咙里的干火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然,还未等来小厮换茶,却从厢房的阁楼阳台处听到厅内一阵女子弹唱的声音传了过来,只听她弹起了琵琶低声唱道:“元夜琴鼓奏,花街灯如昼;欢歌笑语飘上船头。被你牵过的手,揽不住永久,雨过方知绿肥红瘦;欲除相思垢,泪浣春袖;船家只道是离人愁;你送我的红豆,原来会腐朽;可惜从没人告诉我;寒江陪烟火,月伴星如昨;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聚散无常,怨谁错。”

    女子的声音期期艾艾,带着一份凄凉与萧瑟,凌霄若闻之,心中大働,她疾步去到厢房的阁楼阳台朝大厅内望去,却见方才还是空无一人的舞台之上已有红色帐幔垂落而下,那红色帐幔之后坐着一名女子,她抱着琵琶,右手缓缓而动,红色帐幔挡去了她的容颜,让她看不真切。

    她之所以以极快的速度冲到阁楼阳台上观看都是因为她唱的这首歌,对于她来说太熟悉不过了,这首歌乃是金莎的《相思垢》,这个女子怎么会长现代的歌曲呢?

    “寒江陪烟火,月伴星如昨,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

    当台上的女子唱到这句时,三楼的一间厢房之中,东方泽霖起步去到阁楼阳台,垂眸朝下望去,隔着层层纱幔,他看不清楚台上女子的长相,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为什么他对唱歌的女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莫非是因着她唱的这句话么?

    “聚散无常怨谁错……”东方泽霖低声轻叹而出,眸底有浅浅的伤痕滑过。

    “二公子,莫非你也对我们青舫的稚儿感兴趣?今夜可是她的初夜竞拍,二公子也想一掷千金么?”身后,春莺的娇啼莺转之声缓缓传来。

    东方泽霖即刻收好了眸中的神色转回身看向身后的女子,今夜的她穿了一袭浅绿色的薄纱小衫,小衫之上绣着淡淡的荷花,根茎处有银色细线,更衬得她妩媚风华,她的发髻也仅仅是盘了一个坠仙髻,发髻之上带着一朵清丽的荷花,可以想见的,她定是因着自己喜好淡雅而特地穿了这么一身衣服。

    “怎么?你不愿我一掷千金?”东方泽霖唇角牵出一抹笑,优雅的说道。

    春莺闻言,看向东方泽霖,将心中那抹苦涩押在了心底,这样的男子,是她高攀不起的,他一早便说过他没有心,千万不要沦陷其中,而她,却仍旧飞蛾扑火般的爱上了他。只怪他那双深浓的眼眸太过吸引她的视线了。

    看着他唇边挂着的那抹优雅淡然的笑意,春莺的眸底似有热浪袭过,她缓缓向前行去,垂眸拉过东方泽霖的手,将他缓缓带离了阁楼阳台,只听得女子清浅的声音滑过红唇,她道:“不愿。”

    凌霄若落座在了阁楼阳台的长椅之上,她凝视着那抹红纱帐幔,听着女子缓缓唱起的曲调,一寸一寸,相思成灰。

    “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聚散无常怨谁错。”凌霄若反复低喃着这样一句话语。

    是谁曾在她耳畔说,他这一生,只愿寻得一人,白首不离;是谁曾在花前起誓,要照顾她一辈子;是谁曾圈住她纤细的腰肢,说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可是又是谁,松开了她的手,告诉她,让她找到回去的路,独留她一人苟活于世?

    “景轩,既然无法实现诺言,当初的你又为何说下如此重的承诺?”

    “景轩,你怎么可以让我独自一个人过活?”

    “景轩……”

    往昔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再度回卷而来,充斥着她所有的记忆,以往那些甜蜜与温馨,此刻却似那毒药一般侵蚀着她的心肺。

    她的心,真的好痛!

    泪,于无声无息之间,蔓延而下。

    此时,坐在隔壁阳台之上正惬意听着曲儿的东方泽霄在听到那间或传来的呜咽之声时,蹙眉问道身后的侍卫:“蓝风,这是什么声音?”

    “什么?”东方泽霄饶是冷静惯了的神情也在这时有些许的崩溃:“怎么会有女子来逛青楼?”

    蓝风听后,垂首回道:“属下这就去查探。”

    东方泽霄闭上眼眸微微点了一下头,须臾,又凝望着红纱幔帐后那一抹妖娆的身影,为何那抹身影看着有一丝丝熟悉之感呢?

    他的唇边扯出一抹笑,既然是稚儿,而他又觉得还不错,买回府上做一个琴妓却也是不错的。

    ╮

    第162章 意料之外

    青舫的大厅之内,琵琶声淙淙,所有的人似乎都沉浸在了一股哀愁之中,为弹琴之人的悲而悲。

    三楼厢房之中,春莺将东方泽霖缓缓带入房间深处,停留在了床榻边沿,他二人对面而立,相视而望。

    曲调仍旧萦绕在侧,东方泽霖的思绪似乎已经飘至了远处。

    春莺凝眸看着身前的男子,他长得真是太过俊美了,只可惜,这般俊美的男子却说自己没有心,抑或有,却不会给她一分一毫。

    “二公子,奴家可以唤您的名字么?”

    东方泽霖本是在聆听曲调中 词句,听她这么一说,虽凝眸看着她,点头道:“可以。”

    “霖……”

    春莺低声唤了一声:“霖,上官柔是这样唤您的么?”

    东方泽霖唇边溢着笑,说道:“春莺,今夜的你似乎有些异常。”认识春莺之时,她可是一名极为冷艳的女子,选上她也是因着她有着一颗聪慧的心,并且,有把柄落在自己的手上,也方便自己利用。

    “该做的事我早已为你做好,今夜,我只想放纵一下自己而已。”是的,她压抑了那么久,她就只想放纵一下自己而已,凭什么她生来就该呆在青楼之中,凭什么她就该周旋于这些男人之间,凭什么她就不能地道他们的真爱,凭什么?

    “放纵?”东方泽霖俊眉一挑,负手于后,他淡淡的说道:“人生在世,其实很多时候都由不得我们放纵。”

    春莺闻言,有些激动的说道:“那我就该被你利用么?”

    “找上你之时,我似乎将话说得十分清楚,而你也答应了。”东方泽霖说的极淡极淡。

    “那如果我是你心爱的女子,你会如此利用么?”如果她是他心爱的女子,他会将她送给另外的男子么?

    东方泽霖眼眸一垂,说道:“我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我没有心。”

    他没有心,或者说早些时候开始,他的心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而且,他的双手还沾满了血污,诸如利用眼前这名女子的事,他已做了太多。

    可是,他不后悔,即使下地狱也不后悔,因为,那样才能让她安然无恙。

    “那上官柔呢?倘若你没有心的话,那么你也不爱她了?”

    陷入爱情中的女子似乎都有些较真儿,春莺自然不例外。

    “她不同。”对柔儿,他当真是觉得亏欠她太多了,不过,到头来,他终究还是会还的。

    春莺听后,忽而浅浅一笑:“呵,说什么没有心你让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上官柔么?如果不是为了她,你又何必对付东方泽霆?霖,你是已经爱她入髓了么?”

    东方泽霆倘若不是因为看上了上官柔,想要与他争抢,东方泽霖又怎会让自己靠近东方泽霆,在他身上落毒呢?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东方泽霖淡淡的话语声落下之后,却见春莺竟是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香纱半褪,露出了女子姣好的肌肤,连带着那香纱之后的浅色肚兜也一并退开了去。

    一时间,春光乍现,搅乱了一江春水。

    然,停立于春莺身前的东方泽霖似是没有看见面前的春色一般,只说道:“春莺,还未到初夏,穿上衣服吧,别受凉了。”

    春莺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都说男子最受不得女子的引诱,况且,自己还是个姿色上层的女子,面对这样的场景,他竟然可以如此的泰然自若。

    她不信,她不甘!

    春莺没有听话的穿上衣服,而是直接奔进了东方泽霖的怀抱,她藕臂轻抬圈住了他伟岸的身躯,在他身前低喃道:“霖,难道我真的就这般不堪入目么?为什么你每次转身时都看不到我的存在?为什么?你是嫌弃我出生青楼么?”

    东方泽霖抬手握住她的玉臂,将她缓缓推离自己身前,随后往前一步俯身捡来她的衣衫,为她一一穿上,“春莺,在我的眼里,人无贵贱,只是没有感觉而已。”

    世上女子再多,也仅有一人可以勾起他的兴趣。

    “没有感觉?”真的没有感觉么?他竟是一个连肉体都冷静的男人么?以前曾听娘说过,如果一个男人,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无,那么这个男人无疑是最恐怖的,因为他,没有弱点。

    可是,春莺又怎会知道,东方泽霖是有弱点的,而且那个弱点还十分的致命。

    东方泽霖一丝不苟地为她穿好衣服之后,退开一步说道:“今夜我便安排你离开胤东,你的家人已被我送至燕北,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东方泽霖转身漠然的离开了。

    春莺见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身形一软颓然的跪坐在了地上。

    此时的大厅之中,女子的琵琶声还在继续,这名女子弹奏的琵琶不能说技艺无人能敌,但是,她弹奏时却是将自己的心情与琴曲合在了一起,如此,才使得众人感同身受。

    一曲唱罢,厅内的众人似乎还沉浸在曲调之中,而这时,却已有人喊了价。

    “纹银一百两。”

    随着一声高喝,凌霄若方才从梦中惊醒,她抬手胡乱抹干了脸颊之上的泪痕,转眸朝下望去,却见那弹奏琵琶的女子仍然坐在红纱帐幔之后。

    “纹银三百两。”

    又是一声叫价声响彻大厅,凌霄若一个激灵终于反应了过来,敢情这是在拍卖么?不过,他们拍卖的是什么呢?

    她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这些拍卖的肯定不会是那个女子手中的琵琶,他么拍卖的或许就是这名女子,亦或是这名女子的初夜。

    “纹银五百两。”

    此价一出,大厅之内似乎安静了许多。

    只见那站在台边的李妈妈笑得有些合不拢嘴,也是啊,就卖掉一个女子的初夜而已,就让她赚了五百两,她自然是睡着了都会笑醒了。

    “纹银五百两,还有没有哪位贵人能够搞出这个价钱的?”众人的安静让李妈妈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来。

    问话声后,只听的隔壁有人说了一句:“纹银一千两。”

    “哇——”

    “纹银一千两啊。”

    此次叫价后,众人皆哗然,都抬眸望向了二楼厢房阁楼阳台处。

    凌霄若听到这个价钱后眼眸一瞪,细声嘀咕道:“靠,这个欲之这么有钱的?有钱也不是这么挥霍的吧?”

    “纹银一千两,有没有谁高过这个数的啊?”李妈妈在旁笑的脸的春光灿烂,她本以为东方泽霄只是来随便坐坐,不想却出手这般阔绰的要了琴韵的初夜,她当真要合不拢嘴了,一千两纹银啊,她这舫里有些姑娘赎身的钱都不用这么多的。

    这时,东方泽霄早已入了房间,只留下侍卫蓝雨留在阳台之上,他唇边噙着一抹轻蔑的笑,一千两,看来这名女子是他的了,不过,他不仅要买了她的初夜,还会将她整个人买下来。

    “蓝雨,如果一会儿没有人在竞价的话,你去告诉李妈妈,让她出个价,这名女子便是我秦王府的人了。”东方泽霄说罢便起身离开了,因为蓝风刚刚进来告诉他,说东方泽霖已经出了青舫回宫去了。

    他今夜前来本就是看戏来着,既然唱戏的人都走了,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是。”蓝雨的应下后便起身去打理此事。

    许是众人都觉得一千两买一个女子的出也当真有些不划算,是以,也无人在竞价了,于是乎,东方泽霄便以高价买了琴韵的初夜。

    事情定下之后,按理,李妈妈会将红纱帐幔掀开让众人目睹一下竞拍之人的长相。

    然而,就在那帐幔挑开之际,当凌霄若看清帐幔之后女子的长相时差点没从阁楼的阳台上摔下去。

    她眼眸一瞪,瞬间反应过来,遂直接一个提气从阳台上朝舞台飞了过去。于是,青舫的大厅之中又出现了一幅美妙的画面,只见一名妙龄女子从空中飞跃而过,似那九天下凡的仙女一般,几个回旋起落之后便稳稳的落在了舞台之上。

    凌霄若落定之后,疾步上前抓住琴韵的手腕,惊声道:“子萍,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袭红色的纱衣,雪白的肌肤在纱衣之后若隐若现,看着好不动人,而她的脸颊之上着了一层胭脂水粉,将她本就精致的容颜妆点得更加艳丽无双了。

    “天,又是这名女子,她这是要做什么?”

    “哇,胤东又要出大事了,这女子呀,不仅逛青楼,还要竞拍女子的初夜。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吧?”

    “是啊,这谁家的女子呀,怎么这样?”

    凌霄若落在舞台之后,身后传来嘈杂的人声,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差点将凌霄若湮没在了口水之中。

    琴韵在见到有女子抓住她的手腕时,一脸的茫然,不过,她的表情却是镇定的,她只问道:“姑娘,何故唤奴家为子萍?奴家的名字叫琴韵。”

    凌霄若眉头一皱,没有放开她的手,只道:“什么琴韵玹韵的?你的名字叫蓝蝶儿,也叫子萍!”

    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子萍怎会沦落到青楼为妓的地步?还有,她怎么不认识自己了?就算不知道自己是子青她也该知道自己死阿若啊!

    琴韵神色淡然,她轻轻的掰开凌霄若的手,回道:“姑娘恐是认错人了。”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凌霄若好不容易才找到子萍,又岂肯就这般放手?她再度上前想要抓住琴韵的手,然而,不知何时起,身前竟是窜出无数个高大大汉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凌霄若眉头一皱,高声呵斥道。

    李妈妈扯动了一下嘴角去到凌霄若的跟前儿哼道:“我说姑娘,方才您出手伤了我的客人,我就不说您什么了,而今这琴韵已经是有主的人了,你却要做什么?倘若想坏了我青舫的规矩,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的。”

    她这个人做生意讲究一个和气生财,可是,客人也不能太过无礼了,至少不能坏了这么多年来的规矩。

    “规矩?不就是钱么?刚才那人出了多少,一千两纹银是不是?我多给你一些,你将琴韵让给我!”凌霄若一番话后,李妈妈嗤笑道:“这位姑娘,真的对不起,您若想要琴韵姑娘,方才竞拍的时候又为何不叫价呢?现在其他客人已经定下了,你有嚷嚷着要要她,这岂不是坏了我青舫的规矩?倘若真将人给了你,我这青舫的脸怕是都丢尽了吧?以后哪里还有人敢到我青舫上来寻欢?”

    凌霄若也觉有些理亏,但是方才她不知道红纱帐幔后的人是子萍啊,既然不知道是她,她断然不会吃饱了撑着去竞拍一个妓子,那她不是疯了么?

    “方才竞拍的人叫欲之,是吧?他在哪里?我去跟他讲这事。”凌霄若闪身去到李妈妈的跟前儿急急地说道。

    李妈妈闻言,柳眉倒竖,横道:“这位姑娘,你说什么呢?今夜的客人中哪里有人叫欲之来着?我看你今夜来这青舫就是存心来捣乱的吧?”微顿,她双手叉腰呵斥道:“来人,给我将这个无礼的丫头扔出青舫!”

    命令之后,身旁的几个彪形大汉便朝凌霄若擒了过来,凌霄若脚步移动,十分轻巧得便闪出了彪形大汉周围,她无影脚晃动,一会儿的功夫又到了琴韵的跟前儿再度抓住了他的手腕:“子萍,跟我走!”

    她以为自己可以将子萍带走,然,子萍却一把打开了她的手腕,她垂眸道:“姑娘,您莫要再生事了,既然奴家已经被人买下,边就是那位公子的人了。”

    凌霄若一急,吼道:“子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哪里是什么妓子?你是临南蓝府的千金,你不记得子墨了么?”

    在听到子墨二字时,琴韵的身形似乎顿了顿,旋即她摇头道:“不知道姑娘您在说什么,奴家也不认识那个叫什么子墨的人,告辞了。”

    “子萍!”凌霄若见子萍不认她,急得一跺脚,干吼了一声。

    待琴韵离开之后,李妈妈在旁添油加醋道:“我说姑娘,人都是长脸的,你怎么就这般不识趣呢?琴韵姑娘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凌霄若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妈妈,随后一个闪身,以极快的速度扼住了李妈妈的脖颈,那几个彪形大汉见状,立即上前想要解救李妈妈。

    “让他们退后,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凌霄若的威胁十分之有效,李妈妈见状迅速挥退那几个壮汉:“你们听见没有?还不给老娘退后?”

    凌霄若眼眸一眯,小声在李妈妈耳前说道,手中的力道也加大了一些:“李妈妈,你如果还想要这条小命的话,便告诉我,方才买走琴韵的人是谁?他那一千两纹银到底买的是个什么?”

    李妈妈感觉到脖颈只上传来的疼痛,她吓得浑身哆嗦,只断断续续道:“三爷,……又给了两千两纹银……买了琴韵的人……”

    “三爷?”凌霄若手上的劲道又加大了一些。

    李妈妈哆嗦道:“三爷就是秦王啊……”

    凌霄若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迅速撤开手,在李妈妈还未来得及反应时脚下步伐晃动,几个闪身会后便离开了青舫。出的青舫,凌霄若并没有离开,只是侯在了青舫之外,如果说子萍被秦王买了去,想必,秦王府的马车定然会接琴韵去到王府的。

    “秦王?”凌霄若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衣摆,她低声道:“欲之竟然是秦王?”

    她真是没有想到泰山派的弟子之中竟然也有王爷这样的人,不过也是了,想那苍山派的弟子,各个都是藏龙卧虎之辈,泰山派又怎会不是呢?

    看如今的模样,子萍兴许是失去了记忆,不然也不会认不得自己,不管怎样,子萍心中喜爱的人是子墨,为了他们,2说什么也不会让秦王碰子萍一分一毫的。

    凌霄若隐在暗处观察着青舫的一举一动,观察之际她方才记得,自己今夜进轻纺貌似是来找东方泽霖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目的就变成了守候子萍了呢?

    “不管了,子萍的事更为要紧,先将这事办了吧?”凌霄若做了一个权衡之后还是觉得子萍的清白更为重要,遂仍旧等在暗处没有任何动作。

    凌霄若藏身之处,是靠近寒江边的一条狭窄的小巷子,因她目力极佳,是以,选择的地方离青舫出口也不会太近。

    在角落里等了一会儿后,凌霄若忽觉有人扯住了她的衣摆。

    她心里一直东想西想,想了子萍想东方泽霖,想了东方泽霖又开始想欲之,而眼眸一直紧盯着青舫,直瞪的眼睛都有些发酸,是以,当她的身后有人匍匐而来时她竟是没能感觉到。

    待那人抓住她的衣摆时,她方才惊得转眸低喝道:“什么人?”

    那人握住凌霄若衣摆的手有些泛白,指关节白的森然,只见他眉头紧皱,另一手捂住胸口,似有些呼吸困难的样子,他睁着眼睛,看向了凌霄若。

    凌霄若见他衣着虽然暗沉,却是织工精致,头顶上还带着一顶冠玉,想必也是富贵之人,这人看着四十来岁的样子,他虽然用力抓住了她的衣摆,但是看样子似乎没有什么敌意。

    他见凌霄若转回身,张嘴说道:“姑娘……帮我找个人……”

    凌霄若蹲了过去,凑近他跟前儿凝眸看了一会儿后,说道:“先生,你是不是哮喘病发了?”

    来人闻言,眼眸一瞪,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看得出来?”

    凌霄若眉头一蹙,搭在了来人的脉搏之上,号完脉后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从内倒出一个小颗粒,对他说道:“我会医术,你若相信我的话,先将这颗药吃下去,你莫要乱动,我去药铺为你抓药来,你现在的情况必须马上吃药,不然后果很严重。”

    哮喘这种病,不发就没什么事,一发的话倘若不及时吃药,一会儿就能夺人性命。

    那人凝眸看了她一会儿后,便接过药服了进去。

    凌霄若扶他靠坐在了墙角边,转身提步而走,那人盯着凌霄若远去的身影,陷入了深思之中,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时,须臾,便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皇……”

    来人穿着一袭蓝色的衣袍,头顶之上带着一根木簪,他见自家主子竟然靠在墙角时,刚想呼唤出声,却被主子阴寒的眼眸一瞪,剩下的言语全然吞没在了唇齿之中。

    主子闭眼道:“先躲起来。”

    蓝色衣袍之人听后十分听话的找地方躲了起来,在暗处仔细候着。

    凌霄若几下便找到了临近的药铺,配药后便打了水回到了小巷子之中。那人靠坐在墙边,脸色没有方才那般苍白了,只是呼吸仍旧有些困难。

    “来,将这粒药丸吃下去吧。”凌霄若将药丸和水端到了那人的跟前儿。

    那人拿过药吃了下去,没过多久,便觉呼吸开始慢慢顺畅。

    凌霄若见状,对他说道:“有哮喘病症的人应当随时都要带着药,去什么地方一定要多加注意,心情不能太激动,不能大悲大喜,远离自己的过敏源。对了,我想起来,据我国医学界刚刚发现,用负离子疗法对治疗哮喘有着很好的作用。”

    “负……离子?”凌霄若眼眸盯着青舫,自说自话起来,不过,却被那人打断了一下。

    凌霄若收回视线,对他说道:“负离子疗法就是让你多去一些有树木的地方,比如森林之中,这对你的哮喘病很有帮助的。”

    这句话刚刚说完,凌霄若便见到子萍出了青舫,她行至一辆马车之后便袅袅婷婷的提裙蹬了上去,凌霄若见状,旋即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对他说道:“我有事先走了,记得我的医嘱啊,有缘我再帮你系统治疗。”

    说罢,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第163章 春色无边

    月色有些暗沉,洒了一缕在墙角边,那人靠坐在墙,一直凝视着凌霄若远去的背影,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时,他方才出声说道:“出来。”

    话音刚落,方才穿蓝色衣袍的男子便闪身而出,一旦出来,他的脸上堆满了焦急之色,忙说道:“皇上,奴才扶您起来。”

    这个有着哮喘病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胤东的皇帝东方旭,而这个身穿蓝色衣袍的人便是他的近身总管靳尚。

    东方旭将手放在靳尚的手臂之上,借助他的力道站了起来,他胸口那种闷喉的感觉随着药丸的溶解而渐渐消退,他低喃道:“这丫头配的药倒真的是挺管用是。”

    “皇上,刚刚吓死奴才了,您怎么能够随便吃外面人给的药呢?”靳尚方才躲在暗处时就一直心有余悸,当他看到皇上吃了别人给的药丸时,只觉自己的脑袋都从脖颈上搬家了。万一有个好歹,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东方旭眼眸一眯,又想起方才那女子的模样,他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这丫头片子竟然拍了他的肩膀,还让他按照她的医嘱,甚至说有时间给他做系统的治疗,这么有趣的一个小丫头,能用毒药来害他么?

    “靳尚啊,你以为外面这些人都与那宫里的人一样么?整日的尔虞我诈?”身为皇帝,他自然知道凶险,不知为何,意一见那丫头,他怎么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一看到她,就觉得亲切得很。

    靳尚闻言忙点头道:“皇上说的是,不过,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皇上,刚刚真是吓死奴才了,奴才一个转身的功夫您就不见了……”

    东方旭站直了身子,胸闷气短的感觉竟然全然消失,他对靳尚说道:“好了,别婆婆妈妈喋喋不休了,回宫吧。”

    靳尚忙低头道:“是。”

    东方旭任由靳尚搀扶着,他转头问道:“靳尚,那丫头的药啊玉霖儿托人制好的药,药效差不多呢。”

    他的哮喘病症已经由许多年了,一直没能得到根治,宫中御医想尽了办法也没有找到更好的医师,几个月前,霖儿忽然说他找到了一个医师可以配置很好的药来,吃上个几年,那病症就可全部消失,他高兴之极本是想亲自拜访,但是霖儿却说那医师脾气古怪,不愿见其他人,如此,他也就作罢了,只是命靳尚随身带着那些药,今日出宫本是有要事要办,他以为靳尚会一直待在他身边,是以也没有随身带药,不想今夜却是突发了哮喘,倘若不是那丫头及时出手医治,他恐怕真是命在旦夕了。

    靳尚闻言,脸上的焦灼之色换成了喜色:“真的么?”

    东方旭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又没有听过什么叫负离子?”

    “负……离子?”靳尚一脸的愕然,咬了半天才将这三个字咬全。

    “是的,那丫头说负离子疗法对朕这种病很有效果,她还说以后要是有空帮我做系统治疗呢,你说这丫头有意思不?”东方旭说着说着,眉眼之中都带着笑。

    靳尚见自家主子这般高兴,遂堆了笑,问道:“皇上,要不要奴才着人去寻这丫头啊?”

    东方旭闻言龙颜大悦,直道:“好的,待朕回宫后便画一张画像给你,你去帮朕将她找到。”

    “奴才遵命。”

    待东方旭回宫之后,却在回殿的途中,正巧碰见了欲回东宫的东方泽霖,东方泽霖因着是太子的缘故,是以,并未在外建造府邸,而是居住在了皇城禁宫的东宫之中。

    东方泽霖在见到东方旭时,颔首有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东方旭见到东方泽霖时,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虚扶后,说道:“起来吧。”微顿,又对他说道:“陪朕走走吧,朕也有一段时间没与你谈天了。”

    “是,父皇。”

    东方旭屏退了靳尚迈开长步向前行去,东方泽霖也屏退了身旁的人快步跟上前去。

    之前心走的数步之间,东方旭都没有说话,隔了良久,待他二人的身影快要到了御花园时,东方旭才转眸说道:“霖儿啊,你今年也有二十六了吧?”

    东方泽霖颔首道:“是的,过了下个月的生辰便满二十六了。”

    “哦,”东方旭点了点头,又道:“那都是二十七的人了,怎么膝下还是无子呢?”

    东方泽霖听闻,俊眉微微挑了挑,他仿似已经知悉自己的父皇要与他说什么了。

    “儿臣会努力的。”

    东方旭闻言,停下了脚步,他转眸看向东方泽霖,正了正脸色后说道:“霖儿,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总称自己的身体有问题才致使上官柔一直未孕,朕知道,你这是保护上官柔的一种手段。”

    “父皇,柔儿的身体没有问题的,儿臣不需要纳妾。”其实,他说的话是实话,上官柔一直未孕,根源确实不在上官柔的身上。

    东方泽霖的这句话着实惹怒了东方旭,只见他方才还和煦的脸颊之上即刻乌云密布起来,他铁青着脸低声怒斥道:“霖儿,你以后可是要继承大统之人,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为皇家延续子孙是你的义务也是你应尽的责任。莫非你还想散尽后宫独宠她上官柔一人不成?”

    他一直喜爱这个儿子,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可是有一点却是他不太喜欢的,就是他的痴情,从他那年去了临南之后,他便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乃是一个痴情种,他之所以去临南求亲,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难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这一生只有上官柔这个女子,这件事,他绝对不允许!

    东方泽霖见东方旭火气有些大,遂圆场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儿臣现在还不想纳妾而已。”

    现在的他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每一分时间都是他挤出来的,他哪里还有时间再去对付一个女子?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挥霍了,时间从来都不会站在原地等候他的。

    东方旭鼻子里哼出气息:“哼!朕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倘若下个月上官柔还未有身孕,朕便替你做主纳太子良娣了!”

    撂下话语后,东方旭袖子一甩有些愤懑的折返而回。

    东方泽霖看着东方旭渐渐远去的身影,今夜的父皇许是因着出宫的缘故并未穿明黄|色的龙袍,而是穿了一件深色的衣衫,如此,他那高大的身影更加快速地便融进了夜色之中。

    一个月之内让柔儿怀孕?这怎么可能?

    东方泽霖微微叹息,他闭上了眼眸,有些事情,他是不是做错了?太子啊,真的不是那般好当的。

    算了,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么?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最要紧的事便是去苍山拿回那第三份地图。

    这厢,凌霄若一直潜伏在子萍所坐的马车旁边左闪右躲,当她见到那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秦王府门前时,眼眸不禁眯了眯。

    从黑暗的地方望了过去,秦王府那几个描金大字在红色灯笼的映照下散发出了熠熠光彩。

    府门前那两只雄伟的石狮面目狰狞着怒视着前方,仿似要将一切妖魔鬼怪都镇压在他们的脚掌之下。

    曾经何时,她也曾凝望过这样的府门,只是最前面的那个字是靖而非秦。

    子萍已经换下了方才弹奏时穿的那件红色的纱衣,此时的她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薄衫,行动间弱柳扶风,暗香浮动,子萍本就是长得清丽可人,原先因着子墨的事,她老针对自己,看着自然也就没觉得有多美来着,而今她的身份乃是青舫的妓子如此一打扮,倒也能摄了男人的心魂。

    只是,现在的子萍因着失去了记忆,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深深爱着子墨,倘若他日她记起了往事,那么她的心是不是会疼的让她难以忍受?

    不!她不能让子萍也尝到这般锥心刺骨的痛!

    况且,那个导致子萍沦落风尘的始作俑者还是自己!如此,她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思索的功夫,子萍已经迈步进入了秦王府的大门。

    入得大门之后,东方泽霄的贴身侍卫蓝雨便上前去到她的跟前儿说道:“琴韵姑娘,主子让我带你到您的居所去。”

    琴韵欠了欠身朝有礼道:“谢谢这位的公子了。”

    蓝雨脸上无甚表情,只说道:“您无需叫我公子,直接叫我蓝雨就可以了。”

    “好的。”

    蓝雨转身带路而去,在府中转了一些时候便到得了琴韵居住的院落,待她将东西收拾好以后,蓝雨却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转身看向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吩咐么?”

    说实话,蓝雨对面前这个女子确实有些钦佩的,都说初初沦落风尘的女子都会哭泣哀戚,请求贵人们高抬贵手,而她的脸上却是一贯的淡然,仿似什么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都没什么反应一般,如此清冷的女子又是如何去到青舫的呢?

    “主子传话下来,让姑娘收拾好后便随我去主子房中听候差遣。”

    琴韵听闻,手臂抬了一下,说道:“既如此,便去吧。”

    蓝雨转身走了出去,琴韵跟在了他的身后,待他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时,隐于房檐之上的凌霄若瞪圆了乌眸,她嘴角抽搐:“那个欲之不会这般饥渴吧?这才到府上的功夫,莫非他就准备上了?”

    也是了,他花了三千两银子买了子萍,既然都买来了岂有不想用的道理?

    凌霄若一想到子萍会被欲之那啥,秀眉蹙在了一起,敛了声息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蓝雨带着琴韵行至了东方泽霄的院落,将她带至主子房前时蓝雨对守候在房门外的蓝风说道:“风,我将人带来了。”

    蓝风微微一点头转身进了房,隔了一会儿后他就转身出来,对琴韵说道:“琴韵姑娘,主子让您进去伺候着。”

    秦韵福了福身子后便进了房门,入得房门之后,蓝风与蓝雨二人便立在房间门口守候起来。

    凌霄若见照片独自一人进了欲之的房间,那感觉只像是羊入了狼口。

    她盯着门前的那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卫,眼眸转动了一下,看来自己想要正面袭击恐怕是不行了,于是乎,凌霄若身子转了转,在屋檐之上绕起圈来,准备从后方包抄。

    琴韵入了屋以后发现屋内仅有一灯如豆,环顾房间却并未发现东方泽霄的身影,她立在房间中央怔愣起来,不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然,当她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下一步该做什么时,却听低沉的男子声音从内间传了过来:“进来。”

    琴韵微微一怔,旋即垂首循着声音而去,她走入内间,环顾了一下发现也没有人,不过,借着房中的幽幽灯光,内间旁的澡房之内倒是溢出了袅袅白烟。

    “你是聋子吗?”男子愠怒的声音从澡房之内传了出来。

    琴韵吞了一口唾沫,脑中竟是兀自想象起男子入浴时的画面,饶是冷静惯了的她却是从未见过任何男子洗澡的,如此的窘迫让她的脸颊之上不禁飞上两抹红霞,身形也随之顿了顿,不过,停顿也只是须臾,随后她便双手交叉于身前垂首步入了浴房之中。

    入得浴房,期间的奢华让她微微眨了眨眼眸,只见那澡房的石壁皆是汉白玉雕砌而成,澡房中央有一个方形的池子,那里的雾气氤氲缭绕,冒着热气,池壁旁靠着一名男子,他背对自己而站,宽阔的肩背显露在外,上有晶莹的水珠滚落成行,背上肌肉显露而出的纹理看着十分的性感,让人忍不住心神一颤。

    琴韵愣愣的盯着那个背对自己而站的男子,心中竟是没有来由地扑扑乱跳起来,果然,这样的场景着实让她失了冷静。

    “帮本王搓背。”男子低沉好听的声音缓缓传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