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师妹 第63部分阅读
九师妹 作者:肉书屋
自建国至今,那航海图已然尘封,微臣无法将航海地图交由太子殿下的手中,请恕微臣无能。”
那地图他怎么可能交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乃是皇上的心头肉,倘若在自己管制的海域里出了事,岂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就算是太子殿下当场杀了他,他也不会交出来的。如此,死的只有他一人,他的家人也不会受到牵连。
“如此说来,徐大人是不相信本殿有那个能力到达仙鹤岛了?”
“殿下,此岛周边海域凶险异常,还望殿下三思啊!”
东方泽霖见徐正谦不愿给他地图,也不恼怒,只站立起身去到徐正谦的跟前儿,虚扶了他一把:“徐大人,一幅航海地图而已,需要如此下跪于本殿么?”
徐正谦急出了一身的汗,身子也有些酿跄,东方泽霖拽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再次说道:“徐大人,今日可是您的寿辰,此事稍后再谈,筵席额时辰怕是到了吧?”
“谢。。。。。。谢太子殿下。”徐正谦心有余悸,脚步也有些微颤,他余光看向东方泽霖,太子殿下远道而来东海为的就是想要去往仙鹤岛么?他为什么要去那里?
徐正谦整理好衣衫先行去筵席处打理事宜,待他走远后,立在东方泽霖身后的清宇低声在他耳后说道:“主子,他既不愿意给,属下率人去拿来便是。”
东方泽霖抬手一扬,阻止道:“徐正谦此人,你别看他有些胆小,为了保护他的家人,他什么都不怕的,只怕你硬性拿来的地图也会是一张假的地图,此事,不能出半点的差错。”
清宇颔首道:“属下唐突了。”
东方泽霖眼眸一垂,静默须臾后说道:“先去筵席看看,倘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无甚用处时便只能使用极端的方法了。”
说罢,东方泽霖冷冷起身,离开了正厅。
此时,海事府的后院儿之内,莺莺燕燕一片,自申时末众姑娘们便开始着装打扮起来。敦煌舞乃是雅楼一绝,衣衫也是特制的,皆由红色的丝绸织成,舞衣上身是一件紧身小衣,将舞姬们玲珑有致的身躯包裹在了华美的衣衫之中,那衣服短而小,刚巧露出了一截莹白的小蛮腰,衣衫的边缘镶着同色系的珠宝,璀璨夺目,手肘与手腕处系了红色的带绸,舞动起来看着别样的飘渺。舞衣下身乃是纱制的阔腿裤,脚踝处以绸带系紧,舞动之时,方才不会显露洁白的腿部。
凌萧若是领舞,她穿的衣衫虽与其他舞姬相同,却有一处是不一样的。那就是,她的舞衣周边滚了一圈金色的细线,再加以金色的珠片作为装饰,看起来耀眼夺目,璀璨异常。
“如意姐姐,您长得可真美啊。。。。。。”
妆成之后,便有小姑娘们将凌萧若围堵在了一起,竞相夸奖起来。
“姐姐,您今晚一定要好好舞上一曲,我听说徐大人的二公子乃是翩翩美好年,倘若他能看上您,您以后也不用再待在这风尘之地了。”
对于舞姬们来讲,能够遇上一段好姻缘无疑是最让她们开心的事了。
可是对于她来讲呢?她心已老,终此一生,便再也不会遇见一个心仪之人了。
凌萧若没有回她的话,只静静垂眸理着身上的衣衫。
此时,又一名姑娘叽叽喳喳地说道:“我跟你们说个新鲜的事儿,刚才我无意间去了前院儿,看见前院里站着一名俊美男子,你们知道他长得有多俊么?”
一旦听到有俊美男子出现,少女怀春的那颗心便开始激荡澎湃,小姑娘们瞬时从凌萧若身旁撇开,直接围堵上了那个消息发布者,她们争相问道:“有多美啊?能有徐二公子美么?”
那女子做西子捧心状,用情地倾述道:“他身穿一身玄色的衣衫,他的身姿俊逸挺拔,长得美如谪仙,不对,比谪仙还要俊美,最关键的是。。。。。。”
“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徐大人对他还点头哈腰的,您说,这俊美公子的来头不是很大么?”
“哇,英俊又有权势的公子呵。。。。。。”
“如意,你今晚更要好好表现了,倘若这个金主看上了你,你以后就飞黄腾达了。”
不知为何,那话题竟是又转回到了凌萧若的身上,凌萧若听了嘴角抽了抽,一头黑线,没有再搭话。
又各自闹腾了一会儿,便见陈妈妈踩着摇曳的步伐走了进来,她一进来便扬着手绢儿招呼道:“姑娘们,我们上场的时间快到了,大家快快调节一下,千万不要给我出任何纰漏,不然下个月的月银就没了!”
“是,陈妈妈。”
小姑娘们点头后便各自散离而去。
陈妈妈摇晃着身子去到凌萧若的跟前儿,当她看到上了妆后的凌萧若时着实惊艳了一番:“哎呦我的如意啊,你这个丫头长得真是俊啊,我陈妈妈是得了几世的福气才得到你这么一个姑娘?”
凌萧若脸色僵硬,说实在话,穿越到古代来后,貌似这是她第一次上这么艳丽的妆,只觉自己的脸上似乎涂了一层很厚的白霜,那睫毛也弄得卷翘异常,粉嫩的脸颊之上染着氤氲的腮红,小巧的耳垂之上挂着盈翠的耳环,在红光中轻摇摆荡,醉了人的心魂。
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自从那个人不在之后,她早已无心关注自己的容颜,再美又如何呢?那个欣赏你容颜之人早已化作了一杯黄土。
因为没了关注,是以,方才妆成之时,她根本就没有去铜镜中看那妆容。
凌萧若红唇微启,有些黯然道:“好看又有什么用?”
陈妈妈握住了她的手,说的眉飞色舞:“当然有用了,你知道么?今日海事府可是来了贵客,听大人说那时京城来的大人物,倘若你今晚能够好好表现,说不定啊,以后就不用留在这斐济城了。”
凌萧若干笑了两声算是作答。
陈妈妈又叮嘱了几句,叫她一定好好跳舞后方才扭捏作态的离开。
凌萧若一颗心思全然扑在了航海地图之上,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戌时正,寿宴正式开了席,寿宴设在了海事府的后花园中,园里的草坪之上放了许多桌椅,四方都亮了灯,绯色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生姿,流光溢彩,上方首座上东方泽霖端坐一处,他的前面摆放着矮几,矮几上放着时鲜的水果与小食。
他微眯着眼眸,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仿似对寿宴并无什么兴趣一般。
“二公子,微臣准备了一些歌舞,还请二公子欣赏欣赏。”徐正谦坐在下方,朝东方泽霖含笑说道。
东方泽霖微微点了点头,深邃的眸中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徐正谦心有戚戚,虽然太子殿下不再提及航海图的事,但是他对这个太子着实不了解,总觉得他唇角噙着的那抹笑让他觉得有些碜得慌,如此高深莫测的人,让他又如何能懂呢?只希望他能够打消去仙鹤岛的意图才好啊。
悠扬的琴声缓缓而起,夜色朦胧中,有一轮远月缓缓而下,莹白的月光照在了前方的舞台之上,只见那一拢月光之下,一盏莲花缓缓而生,绽开了最旖旎的花瓣。
莲花之上围着一圈身穿红色衣衫的女子,莲花转动,她们身上的红色带绸迎风飘舞,迤逦绚烂。
红衣的舞姬们似一朵朵妖娆而生的莲花,她们舞动着轻盈的身姿,一瓣一瓣缓缓开启,最外一层的女子腰身弯到最低幅度,中间一层稍高一些,再靠里一层的女子微微向后仰去,这样的造型与那莲花台如出一辙,柔美的舞姿引得宾客们拍手叫道:“好,好!”
东方泽霖对歌舞不感兴趣,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只弯腰端了前方的酒樽慢慢送至唇边,深邃的眼眸撇向了天边那一轮孤月。
徐正谦坐在下方,时不时地太眸观望着东方泽霖,想从他的眸中看出端倪,然而,当他看到一脸冷然的东方泽霖时,心里不禁咯噔了一声,莫非太子殿下并不中意这样的歌舞?那倒也是了,听闻太子妃乃是临南第一美人,端的是花容月貌,并非寻常女子所能比拟的,听京城的官员说,那第一美人嫁给太子这些年,一直与太子恩爱,太子再也没有纳过侧妃,如此这般,其他的庸脂俗粉又岂能入得太子的眼呢?如是想着,徐正谦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他转过头自顾自地欣赏起歌舞来。
此时,乐声激荡,舞姬们朝后仰起,形成了一朵盛世莲花,当人们以为这已经是最唯美的舞姿时,却见到那盛开的血莲花中,似乎吐露出了点点黄|色的花蕊。那淡黄|色闪耀的颜色正是来自于凌萧若衣衫之上的金线。
她单脚立在莲花中央,一脚缓缓抬高,身子朝右侧慢慢倾倒,她的双手展于身侧,手臂之上的带绸在脸颊前飘摇舞动。她眼眸直视前方,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她为什么会笑得这般甜美呢?因为,她将前面所有的人都想象成了土豆,对着一群土豆跳舞,她有理由不笑么?
东方泽霖本是侧眸饮着酒,然而,余光中那点点的金色光芒终是牵引住了他的视线,他本能地回眸,仅仅只是想看一看而已,然而,却在那回眸的一瞬间定住了所有的视线。端着酒樽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好美啊!”人群中,终是有人在惊讶中回过了神,一旦回神,此起彼伏的赞叹声旋即而来。
“她是谁?仿似月宫中的仙子一般!”
“瞧她脸上那盛开的笑容,当真是妍丽无双啊!”
只见莲花中央的女子带着美艳的笑容翩跹而舞,她似仙宫中下凡的精灵,遗落在了人间,手臂上的带绸虽然时而掩住了她的容颜,可是她那赛若仙人般的脸庞却也能让人瞧个真切。
东方泽霖目不转睛地看着莲花台上轻盈舞动的女子,握住酒樽的手不自觉地加了力道。
“太子殿下,此舞,可美?”徐正谦转回眸时,正巧见到东方泽霖一瞬不瞬地盯着舞台上看,他轻声地问询了一声。
然,东方泽霖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只凝视着台中央的女子,久久未曾转换视线。
莲花台上,带着甜美笑容的凌萧若忽而在一转眸时,发现台下其中一个土豆竟然变成了一位俊美的男子。她眼眸微微一瞪,与那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下。她现在内力极佳,即便是在夜深时也能清晰地睹物,而今,就算隔着距离,她也能清楚地看见那人的容貌。只见他身穿一袭玄色衣衫坐在上方首座,一手拿着酒樽,一手握住椅子扶手,凌萧若似乎有种错觉,她怎么觉得那人似乎快要将手中的酒樽捏碎了呢?
这个俊美的男子是谁?
凌萧若的脸颊之上一直保持着机械式的笑容,她与东方泽霖对视一会儿后便撇开了视线,继续将他当成一个大土豆。
凌萧若的舞衣无疑是魅惑的,因为,在她那截露出来的雪白腰身处,还点缀着一颗璀璨的红宝石,那宝石散发出的耀眼金光让今夜在场的所有人迷失了方向,沉醉在了她的绝美舞姿之中。
一场舞蹈高嘲迭起,台下的欢呼声叫好声经久不息。
喧嚣之中,只见一抹黑影走至徐正谦的跟前儿,那人乃是徐正谦的大儿子,他去到徐正谦跟前儿时,在他老爹的耳畔小声说道:“爹,这小娘子是谁?”
徐正谦余光瞥了一下东方泽霖,当他发现东方泽霖仍旧盯着前方舞台时,对他儿子说道:“她不是你能动的人。”
“为什么?”大儿子眸中有着惊诧。
徐正谦眉头一拧,低声呵斥道:“我说了你不能动,就是不能动!还不给我滚回位置上去?”
他这个大儿子为什么这般地不成器?整天只想到了女人,看东方泽霖的样子,貌似是看上这个舞姬了,如此,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家儿子去动她呢?当真想死可不成?
徐大公子讪讪地望着自己的老爹,一个跺脚愤懑后便回转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乐声减缓,舞蹈趋近尾声,凌萧若做了一个完美的动作之后,围在她周围的舞姬们身姿缓缓而上,将她秀美的身段湮没在了花海之中。
她留在人们心中的美,无疑是震撼的,以至于舞蹈结束良久,整个宴会场内竟是鸦雀无声,立于莲花台上舞姬们仍旧保持着结束时的动作,她们不敢动作,只因场内异常的静谧。
过了一会儿,宾客似是反应过来一般方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好!”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一旦爆发,那热烈的掌声便此起彼伏久久未曾停歇。
见众人已然喝彩,舞姬们方才缓缓松开了僵硬的身子,她们撤开莲花台,莲花轻移去到台前站成一列,凌萧若立于位首,她们礼节性地朝众人欠了欠身子。
当人们以为,众舞姬会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优雅地朝台下行去时,戏剧性的事件就在此时发生了。
这一次的突发事件在九州大陆的历史上绝对是空前并且绝后的,当真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
事件的经过是这样的,凌萧若欠身之后优雅地立起身准备退场,然而,机警地她发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异动,她眉毛微微一挑,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她身形不着痕迹的闪动了一下,原以为自己凭借自己的内力完全可以躲过这飞来的一击。
然,那突然朝她飞来之物速度快到让她咂舌,在她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反应时,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一个毛茸茸,肉乎乎,蜷做一团的不明飞行物朝她飞砸了过来。待她再次凝神时却见自己的胸口处正趴着一个东西,那东西的双手双脚展开似八爪章鱼般扒着她的胸口,而它那圆溜溜的毛脑袋正惬意地放在凌萧若的双峰之间,不偏不倚,就搁在那一条沟壑之上。
凌萧若垂眸看着它,它正园瞪着它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的看着凌萧若,嘴角似乎还流着哈喇子。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过后,凌萧若似乎已经彻底石化了,而她身旁的那些舞姬也都苍白着笑脸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夜空宁静时,忽然听得一阵震天的嘶吼声划破了苍穹。
“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借用身体
凌萧若看着扒在自己胸前流着哈喇子的毛东西,它是鼠非鼠,身材肥硕,黑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样子像是多年重逢一般。
说实话,对于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凌萧若本来是不讨厌的,只是,貌似它头部放着的位子是不是太搞笑了?它是故意的?
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被袭胸,还是被一只动物袭胸,说出去会不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于是乎,恼羞成怒之下,凌萧若抓狂般地尖声厉叫了起来。
这震天的吼声不仅惊诧了台上所有的舞姬,连带着震惊了台下的宾客,东方泽霖在看到台上这滑稽的一幕时,深邃的眸中竟是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隐得很深,让人不容发觉。
徐正谦的反应与东方泽霖完全不一样,当他看到那只趴在舞姬胸口上的白毛东西时,几乎是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指着那只貂儿大喝道:“护院,快,将那只东西给我抓住!”
一声令下之后,从四面八方飞进了许多侍卫,他们手持宝剑朝那只 貂儿飞了过去。
凌萧若伸手就朝那貂儿的颈部抓了过去,想将它抓离自己的身体,至少让它离开胸部管辖的范围。
然儿,当凌萧若的手刚有动作时,只见那貂儿忽而飞身而起,一个团身后空翻绕过凌萧若的手臂,随后伸出前爪在凌萧若的手臂上借力又使了一个团身后空翻,跟着双手展开双腿劈叉,再度趴在了凌萧若的胸口之上,圆圆的脑袋再一次舒适而惬意地靠在了凌萧若的胸口之上。
“我靠!”凌萧若终于忍不住地暴了一句粗口:“他妈的,这是谁家养的东西,色成这样?真是狗娘养的!”
在她的观念中,畜生的性格是随着主人的,畜生都色成这样,它的主人会好到哪里去?
凌萧若的叫骂声非常之大,估计整个海事府都能听见,当然,现在的场面很混乱,有些害怕小动物的舞姬早已夺路而逃,还有一些不怕小动物的舞姬正帮着凌萧若解围呢,是以,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凌萧若的言辞,除了那一直正襟危坐于首位之上的东方泽霖,他在听见凌萧若的骂声后唇边竟是忍不住噙了笑。
东方泽霖的笑意十分之浅,以至于连站立在他身后的清宏清宇两兄弟都没有观察出来。
清宇在听了凌萧若的话后,眸色深沉俯身在东方泽霖耳畔说道:“主子,这丫头未免胆子太大了。”
东方泽霖抬手道:“无妨,不知者无罪。”
清宏看了一眼主子的神色,额上隐有黑线出现,他顿了一下随后说道:“主子,小白大人怎会忽然跑出来贴上那名舞姬?”
小白是那只神貂的名字,主子说它有着巨大的能量,但是他与清宇从来没有见到它发威过,如果今晚这袭胸事件算是它神兽发威的表现的话,那么他们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因为实在太无语了。
东方泽霖闻言,眸色深沉了些许,静默须臾方才缓缓说道:“许是缘分吧……”
清宏看了看舞台之上混战的局面,轻声问道:“主子,那您要召回小白大人么?”
这只神貂只听命于主子,其他人的话它皆是置若罔闻,而今这般混乱的场面,除了主子能阻止意外其他人估计都不行。
“不了,随它去吧。”东方泽霖的视线穿过人群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影之上,他凝望一阵后说道:“我们回厢房休息吧,今夜这晚宴怕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说罢,东方泽霖衣摆一掀,玄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浓黑的夜色之中。
清宏与清宇即刻上前跟在了他的身后,他两人两两相望,随后又转回头看了一下舞台上依旧混乱的场面,对于主子的不闻不问有些匪夷所思,倘若小白大人真是神貂的话,那今晚这些人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便快步跟上前去了。
舞台上仍旧一片混战,凌萧若双手卡住那貂儿的脖颈想要将它扔出去,然而却怎么也扒不动,倒是那些侍卫飞身而来时,那貂儿却是自动地脱离了她的身体与那些侍卫周旋起来。
“快,它在那里,抓住它!”
貂儿闪离的速度十分之快,穿梭于人群之中,一名眼尖的侍卫发现它后即刻向其他人说了起来。侍卫们找准时机集体朝那貂儿扑了过去,然而,那貂儿却冲天而上直入云霄,侍卫们直接朝前扑了个空,所有人的头部皆是撞在一起。
“哎哟!好痛啊,你为什么撞我?”
“是你在撞我,好吧?”
“别说废话了,那只貂呢?”
“不见了,快,快去找,不管怎样也要找到!”
后花园内四处都是蹿涌的人群,凌萧若见场面十分混乱,遂趁着空隙钻了出去,此时不去找地图更待何时?
凌萧若蹿出人群之后便朝前院儿行去,因着要抓貂儿的缘故,徐正谦将府内所有的侍卫都调配过去了,前院儿只留了数名侍卫把守着。
到得前院儿时,凌萧若躲在了一颗银杏树后,她探出脑袋看着前方把守的侍卫,盘算着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够不动声色而又不将这些侍卫都杀死的方法。
当她还在思索方法时,忽觉身后一股热浪传来。
她猛地一转身朝后呵斥道:“什么人?”
来人穿着一袭绛色锦衣华服,他显然没有料到前方的女子会忽然转身,如此,受惊吓的人不是凌萧若反倒是他自己。
“如意,你可当真是一个尤物佳人,跟了本公子,如何?”来人正是徐正谦那不成器的大公子,看看着凌萧若,两眼泛桃花,色迷迷地对着凌萧若坏坏地说道。
凌萧若闻言,秀眉一挑,扬了笑,问道:“跟了你?”
徐大公子见她笑似芙蓉,满心满眼皆是欢喜,他点头道:“是啊,跟了本公子,你以后就不用去那风尘之地了。”
凌萧若笑着应道:“好啊!”
徐大公子见状一个猛扑过去,凌萧若秀手一抬直接击中了徐大公子的眼部,随后脚一抬,一个回旋踢,便将那徐大公子踢飞而去,凌萧若的速度极快,徐大公子还没反应过来时,眼睛已经被她打肿,且身体已然飞了出去,他不可置信地朝后飞去,身子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假山石,一个痛楚过后,娇生惯养的徐大公子就这般晕厥了过去。
凌萧若提气飞至他的身边,蹲下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撇嘴道:“死不了。”
确定过后,凌萧若一抬脚,直接将徐大公子踢进了假山石之中,她俯身哼道:“靠,连姑奶奶我的豆腐都敢吃?你不想混了?”
收拾解决完徐大公子后,凌萧若再度去到银杏树下,她眼眸一眯,随后点地而行,走了一个燕子阵的脚步,似狂风卷过一般,点了那些侍卫的|岤道,那些侍卫们应声而倒,凌萧若拍了一下手掌后便闪身进入了前院儿。
这个院落是海事府用来办公的地方,凌萧若在内打了一个圈儿后终是找到了收藏航海地图的画卷库。
闪身入内后凌萧若擦亮了火折子,当她看到画卷库内密密麻麻堆放的画卷时,一个头变作了两个大。
“有没有搞错?这么多的地图?这样子找到猴年马月去了?”听师父跟她说,那个岛屿名为仙鹤岛,千百年来,许许多多的九州大陆的人们都想征服那个岛,可是却始终未果,因为没有一条船只能够登上那片神秘的土地,只因岛屿周围那些食人的鲛人。
凌萧若拿着火折子一个一个的寻找,寻了一些时候,却仍旧没能找到,她抬眸望了一下剩下的书架,微微叹了一口气后继续寻找,又过了些时候,她耳朵一动,忽然听闻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她眼眸一眯,从旁打开窗户朝外飞了出去,一旦飞出却发现已是到了院墙之上,凌萧若没有多做停留,也不管对面墙内是个什么地方,便径自翻了进去。
入得院内后方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三进院落,而她翻过来的地方刚巧就是院中的花园。
凌萧若翻墙入内后便隐身在了一处密林之中。
这一处院落乃是徐正谦为东方泽霖准备的院落,此时的他挥退了清宏与清宇,正立在月光之下静静的思索,思绪悠远而沉静,他的表情有时静谧,有时似是想到什么景象,唇角又微微带着笑。
当凌萧若翻身入内时,背身而立的东方泽霖便已知晓有人翻墙入了内,他不动声色地转过了身子,当他看到那密林中隐隐而现的金色光点时,眸色愈加的深沉起来,似有万千情愫隐匿其中。
凌萧若隐在密林之后,透过树叶的缝隙,她看见了那个沐浴在月光中的男子,他身上玄色的衣衫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深冷,如刀刻般的俊脸之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凌萧若心下一惊,这不是方才晚宴时坐在上首的那个大土豆么?莫非这个院子是他住的地方?
凌萧若借着月光静静地看着他,他翩然立在那里,却让人觉得有些孤独与寂寥,看到这样的他,凌萧若的心里竟是没来由地疼了一下。
仅那一下的感觉便让凌萧若蹙了眉,她这不是疯了么?为何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心生这样的感觉?
东方泽霖对着密林静静凝望了一会儿后便又转回身看着月亮,垂眸之际,于唇边溢出一丝浅浅的叹息之声,隐于袖袍中的手微微握在了一起。
这时,院内厢房的门缓缓打开了,凌萧若转眸望了过去,但见一名男子手中拿着一件黑色披风朝那月下的男子走了过去。
清宏行至东方泽霖跟前儿时颔首对他说道:“主子,更深露重,披一件衣衫吧,免得受凉。”
许是被清宏这么一提醒,东方泽霖方才觉得身上有些微凉,喉间一个翻涌,竟是忍不住捂唇咳嗽了几声:“咳咳……”
清宏见状,脸色有些微变,他脸露焦急之色,问道:“主子,可是觉得不舒服?”
东方泽霖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你且入内吧,我再立一会儿便回屋了。”
说罢,结果清宏手中的黑色披风裹在了身体之上,清宏见状颔首退了回去。
凌萧若眼眸一眯,盯着那个对月而望的男子,因着裹了一层黑色披风的缘故,如今他整个人隐没在了黑暗之中,身影愈发显得孤寂了,凌萧若心里细细地算着,这个人既然能坐在晚宴的首座,想来便是陈妈妈口中说的那个京城来的大人物了,看徐正谦对他恭敬的样子,必定非富即贵,方才又听得他与属下那一番对话,凌萧若又垂眸望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因为她有内力护体,是以在这春日里穿着这么些衣服也不觉得冷,而这月下的男子,他穿得也不少了,而他属下却又送来了一件披风怕他受凉,可见,他的身体也不怎么好,如此,她是不是可以将这个人抓为人质,然后要挟徐正谦让他将去往仙鹤岛的航海地图交给她呢?
她,要不要这般铤而走险呢?
东方泽霖虽然背对凌萧若而站,但是他的耳朵却没有放过身后一分一毫的动作,他敛了眉,心里琢磨着她为何翻墙而来,又为何一直躲在密林里不出来呢?
凌萧若眉毛挑了挑,目测着自己与那男子之间的距离,心中规划着下一步的行动路线。她手一垂,摸到了那个她一直不离身的手术刀,当那冰凉的触感传至她的心尖时,凌萧若连香都没烧便做了一个决定,为了景轩,她决定铤而走险,绑架这个男子!
有了想法后,凌萧若从身旁拈起一个小石子朝旁边一个地方打了过去,那石子发出的声音自是不小,即使没有内力的人也是能够听得清楚的。
石子撞击之声响起后,果然见得那男子转过身来,他的眼眸先是闪过那一片密林,当他没有看到那微微闪光的金光时眼眸一眯,喝问道:“是谁?”
问话声后,他便发觉身后有胭脂水粉的味道传了过来,他本来可以转身一把擒住来人,但是他的手却没有动,迟疑的那一眨眼间,他的脖颈处便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垂眸一看,发现抵在自己脖颈处的那个东西乃是一把形状怪异的小刀,那刀有着细细的手柄,前面只有长约两寸的刀口,虽然刀口很短,却是锋利无比的。看着这把刀,他垂下的眸中再度深邃起来,眸色中敛了一层谁也猜不透的薄纱。
“不要动,否则我割断你的喉咙!”身后,女子低沉的声音轻轻传了过来。
东方泽霖闻言果真没有动,凌萧若趁着这时即刻封住了他周身的大|岤,还顺便在他身上落了毒,手脚之快一并完成。东方泽霖鼻息一动,便闻到了毒药的味道,闻到之后,他的唇角竟是微微牵动了一下。
凌萧若甫一闪近这个男子身旁时便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薄荷香味,说实话,凌萧若素来对身上有香味的男子有些排斥,就像那马蚤包二师兄,只要他穿着紫色的衣衫,身上就一定有香薰的味道,半年多来,她一直被他荼毒了不少,每每当她怨声载道时,二师兄总是说那他就变回君离吧,因为君离的身上只有干净的味道。是的,她喜欢的就是那种干净的男子气息,就像她的景轩,身上只有干净的味道,还有那淡淡的草药香味,让她深深的迷醉。
不过,虽说她讨厌身上有香味的男子,但是,这个男子身上的味道她却不那般讨厌,人生第一次,她觉得男子身上有这种淡淡的香味,感觉似乎也不错,甚至,还有一些蛊惑。
想到这儿,凌萧若不禁微微甩头,现在什么状况,她到底在想什么?
东方泽霖眼眸一转,看向地上那抹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影子,眸中没有一丝的惊慌,他淡然说道:“这位姑娘胆子倒是不小,竟敢混进海事府中来行凶?”
凌萧若眉毛一挑,反驳道:“谁行凶来着?我不过是想借阁下的身体用一用。”
“借身体用一用?”东方泽霖闻言,眼眸一挑,不禁戏谑道:“不知姑娘想怎么用再下的身体?”
凌萧若眼角微挑,知道世上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一逮着机会,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境况,似乎都会对女子轻薄一番。
她冷睨了眼前男子一眼,因为站在他的身后,她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真的很好看,侧面的轮廓似雕刻一般,这样的容貌跟她的景轩有得一拼,不过,这人品嘛,倒是差了太远。
“当然是任我上下其手喽!我看你的身材,很有料啊!”凌萧若是谁?是二十一世纪的鬼才博士,对于男子言语上的轻薄她什么时候怕过?怕只怕,她说出来的话会让男子都羞愧得钻进土里面去。
然,这个东方泽霖似乎有些异于常类,当凌萧若的话语说出来后,他竟是浅笑道:“哦?那还要看看姑娘有没有那个福分对在下上下其手了。”
话语落下后,凌萧若便见厢房之中一左一右闪出两个黑影,那二人赫然便是东方泽霖的贴身侍卫清宇清宏,凌萧若自然是机警的,当东方泽霖刚说话时,她便察觉到了屋内的异常,她身子一转,站立至东方泽霖的身旁,手中手术刀朝内送了一寸,她带着东方泽霖退后一步等待那二人的到来。
清宏飞掠出来后抬手指着凌萧若说道:“大胆刁女,放开我家主子!”
清宇在旁加了一句:“你赶紧地放开,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女人不就是方才舞台之上那个领舞的舞姬么?她怎会跑到殿下的院落中来,她这是要做什么?殿下的仇家除了宫中那几位王爷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此次前来斐济,殿下是暗地里行动的,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很显然,这名女子并不是其他皇子派来的,如果不是,那么她是谁?意欲为何?
面对威胁,凌萧若脸上并未表现出惊慌,她秀眉一挑,哼道:“怎么死的?人还能怎么死?眼睛一闭不再睁开不就死了么?”说话间,那把手术刀又往里送了一分,东方泽霖的脖颈之上已经出现了一条血痕,凌萧若眸色沉冷,问道:“这位主子,你说是也不是?”
清宏眼尖,自然看到了自家主子脖颈上的血痕,他眼眸一眯,问道:“你莫要伤害我家主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请你家主子去我舍下小住一下。”
清宇闻言,即刻说道:“你休想!我家主子身份尊贵,岂是你这等刁民能够肆意妄为的?”
凌萧若唇角一扬,说道:“哦?是么?可是我这刁民已经在你家主子的身上落了毒,怎么办呢?这世上除了我有解药以外,其他人怕是没有那个能力可以解毒了。”
清宏闻言,正欲开口,却见东方泽霖垂于身侧的手朝他微微摆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出那个秘密,清宏心领神会,他改了言语,直接问道:“你以为你说落了毒,我们就会相信你么?”
此言一出,立在清宏身边的清宇微微一僵,转眸看向自己的哥哥。
凌萧若唇边带着笑,她凑近东方泽霖些许,对他说道:“我敬爱的主子,你要不要告诉你的属下,此刻,你的四肢已经有些酥麻疼痛了呢?”
东方泽霖因着凌萧若的靠近,气息有些情不自禁地紊乱,她身上的女儿香让他的确有些难熬,暗自舒缓之际额头之上隐隐出现了些许汗珠,看着与中毒无异,须臾,他对清宏说道:“你们莫要动作。”微顿,又转眸对凌萧若说道:“既然姑娘盛情相邀,在下便到府上做客一下又何妨呢?”
凌萧若盯着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之前在舞台上的惊鸿一瞥,由于距离太远,抑或她将他当成了土豆,是以,根本没有仔细去看他的眼眸,而今这对视一望,方才发现,他的眼眸竟然是重瞳,彷如子夜一般的墨黑,似有一种强大的引力想要将她吸附进去。若不是因着重瞳,在这一瞬间,她似乎都会发生错觉,以为见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眸了。
因着眸色的深沉与无端的熟悉,凌萧若身躯一震,怔愣须臾即刻反应过来,随后对清宏说道:“在府门外备一辆马车,明日让徐正谦带着仙鹤岛的航海地图以及出海令到斐济城郊的城隍庙来交换人质,记住,我在你主子身上落下的毒需要分几次才能解除,倘若徐正谦敢拿假的地图来,那他就等着替这位贵客收尸吧。”
清宏与清宇在听闻这人的交换条件时不禁惊诧起来,他们先是对望了一下尔后又看向了东方泽霖,交换的视线中无不询问着这个舞姬为何也要去往仙鹤岛的航海地图。
对于这事东方泽霖状似也有一些惊诧,他眼眸一瞥,看向身旁的女子,她为何也要去仙鹤岛呢?她去那里做什么?
凌萧若见两人并未回她的话,遂再度说道:“你们有没有听我的话?还要不要你们的主子活命了?”
清宏率先反应过来,眼风一扫留在了东方泽霖的眼眸之上,东方泽霖眼睑垂了一下,表示赞同,清宏心领神会,即刻说道:“好,明日便带着航海地图与出海令去交换主子。”
凌萧若见他们答应,心上悬起的那颗石头终是落地了,看来,用这个男子来威胁他们,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只是,后果可能麻烦了些。
而今,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后果了,反正从东海回来之后她就回临南了,此人再怎么厉害也不是临南的人,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她一辈子都待在湖心岛上,他还能奈她何?
有了清宏与清宇的掩饰,凌萧若很快便带着东方泽霖出了海事府登上了马车。
待二人上得马车走远后,清宇终是因着比清宏年纪小而问了出来:“哥,主子武功高深莫测,怎么会被一名女子所挟持?”微顿,他又问道:“还有,咱家主子的身体百毒不侵,就算那丫头落了毒也起不了什么效果,你却又为何顺着那丫头的话说?”
清宏摇头道:“我也不知主子的用意为何,刚才他对我使了个手势让我别说,后来又听那女子说是要航海图,我想,主子是想将计就计用这个方法从徐正谦手中拿到航海地图吧。”
“哥,你说徐正谦会给出地图么?”
清宏笃定道:“应当会给的,现在状况是,倘若他不给,殿下就会出事,后果是被株连九族,倘若他给,殿下出海遇难,后果也是株连九族,但是,出海也有可能不出事,所以,两相权衡之下,徐正谦应该会给的,他不是傻子。”
清宇点了点头,随后将视线放在了已然消失在夜色中的马车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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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腹黑男子
坐进马车之后,凌萧若便将手术刀从东方泽霖的脖颈上拿了下来,她快速地闪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坐定后便垂眸看着手术刀,刀上沾染了大土豆的血渍,凌萧若见状想从怀中掏出手绢儿来擦拭,然而,当她将手覆盖在身上时方才记起,她似乎还穿着舞衣,她垂眸看了一下身上那套艳丽的舞衣,心里想着反正这舞衣以后也是不会要的了,遂掀起裤子上的一块稠纱轻轻地擦拭起手术刀来,那轻柔而一丝不苟的动作让人觉得那刀仿似是她最宝贵的东西一般。
清宏许是担忧自己的主子受了委屈,是以,准备的马车比之前行路时要宽敞许多,车内的烛火也要明亮一些。
东方泽霖因着被点了|岤,是以,自上了